103放任愛你這真相,童話賜予我內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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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們之間的空隙,在那一場台風肆虐中變得越來越大。
2011年9月29日,我永遠都記得那一天。
因為那一天,是我從他那裏得到了最後的溫暖。
也給了我這個鄉下來的火柴妞,敏感的火柴妞一些難以承受的屈辱。
那一天是星期四,台風納沙在海南登陸,席卷了湛江。
工廠那邊的廠房租的本來就是老房子,玻璃窗有點老舊,在台風中瑟瑟發抖,我和李姐還有小李集合了所有的工人在台風肆虐中鏟水,手機丟在了一邊,直到蔣競軒把外麵的門拍得砰砰砰響,我才察覺到,打開門他穿著一件雨衣站在門外衝我吼。
明白過來我把他拽進來,他第一次破天荒當著那麽多人的麵發我脾氣。
他衝我吼:“周夏冰,上帝造你的時候,肯定是在數錢,他忘了給你放進感情,隻讓你鑽到錢圈裏麵去了。”
這一天,其實是他的生日,我知道得一清二楚。
而這一天,其實也是我生命裏麵最難過的一天。
周家祥和別人打架,差點把對方打得半死,對方家屬說要私了的話,最少要給十萬塊,不然周家祥就得去坐牢。
所以,在這樣的當口,我根本不可能容許工廠有什麽損失,我根本已經輸不起。
而我沒有再和蔣競軒說起這些事,那是因為在不久前我和他說過家裏的事,說過周家祥,那時候他不知道和誰在發短信,他根本沒有留心聽我說話,等我說完了,他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你哥很奇葩,就是一個鄉巴佬。”
他可能就是順口一說,我就敏感地認為,在他的心裏麵,哪怕他真的愛我,對於他而言,我也不過是一個鄉下來的火柴妞,我無法變成和他一起高飛的氫氣。
而我也終於明白生命中最殘酷的經過叫寂寞,總有一些心事無人能懂無法訴說,而我曾經為他匆匆忙忙卸下一切的防備和偽裝。
這也讓我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我依然不得不孤軍奮戰,該堅持的城池卻早已經失守。
所以我終於為他學會了遷就和妥協,他在吼我的時候,我卻不得不裝作開心的樣子哄他,我說:“別生氣啊,蔣競軒,你生氣都不帥了。”
可是這樣的哄哄的話,已經全部不作數了。
他不顧眾目睽睽之下拽著我就說:“我們回家再說。”
從工廠裏麵出來,大風大雨依然在放肆,而他把我護在懷裏,在呼呼的風聲中,我聽到他說:“周夏冰,你讓人太不放心了,真愁人。你真是要錢不要命了,大風大雨還跑來幹活。這樣的女人誰受得了。”
我雖然難受,但是卻覺得很甜蜜。
情商低下,我沒有聽懂他的潛台詞,那是他糾結著要不要離開我的潛台詞。
隻是他不夠堅決,隻是他還有一點點愛著我,他還願意給我溫暖。
2011年,流行的事情很多,比如有"qing ren"的每天都在過"qing ren"節,有仇人的還在看狄仁傑,各種各樣的流行元素也像台風一樣席卷這個城市,但讓人傷感的是,癡心居然不再流行。
回到他荷花村的房子,我們兩個人已經渾身濕透,來不及換上幹衣服,他的吻就覆上來,他顯得有點迫不及待,我們親著親著彼此的衣服都不見了。
他在我的耳邊喘息,他低聲問我:“周夏冰,你真的愛我嗎?”
在他粗暴的動作中,我甚至聽到了細碎的塑料袋撕裂的聲音。
但是我依然勉勉強強地說:“愛。”
他卻不依不饒地繼續問:“你真的愛我嗎?你是愛我還是愛著我的錢?”
我抿著嘴不說話,他卻更加粗暴,更加讓人難以忍受,他伸手掰正我的臉直視他,他喝我:“回答我!”
我不說話,他就更橫衝直撞,他甚至問我:“爽嗎?”
卻等到他從我的身體褪去,我也沒有回答他這個傻逼問題。
他在去給我拿毛巾的時候,冷冰冰地丟了一句話給我:“你私底下找過楊建華是不是?“
而我不能反駁什麽,那是因為我私底下確實找過楊建華。
這件事,我交代過李姐要保守秘密,因為那一段時間,我已經感覺到我和蔣競軒之間的關係飛速下降,從我決定華麗逆襲的那一刻,我們兩個人好像已經回不去那些雷打不動的甜蜜,我不想徒增我們之間的猜測。
卻沒有想到,這樣的做法,反而把我陷入了更加難堪的境地。
蔣競軒看我不說話,惡狠狠地把他的手機摔過來,拍照的角度挺好的,上麵楊建華扶著我的照片郝然入目,清清楚楚,本來就很普通的一張照片,角度還非要曖昧得要死。
發件人是李凡凡,她說:“競軒哥,你看看你老婆,這樣像話嗎?”
李凡凡這三個字,她說過,她勢在必得。
隻是後來,她很少對我怎麽樣,我以為這事完了,隻是我沒有猜到,在她那裏,除非蔣競軒成了她的,要不然永遠不算完。
我難受得斂眉。
而蔣競軒,他繼續冷冰冰地說:“周夏冰,我過生日,這就是你送給我的生日禮物?你們是去開.房了是不是?“
我搖了搖頭。
而他卻一把拽起我,盯著我就說:“我以為你會為我改變,剛開始你因為120萬的訂單就能跟我,現在70萬的訂單你就能跟楊建華,你還自降身價了!上帝造你的時候,往你腦袋裏麵放錢嗎?你的生活裏麵除了錢錢錢,沒有其他的東西了嗎?”
我張了張嘴,覺得委屈和屈辱,裹著毛巾抽起自己的衣服直接往洗手間跑去,穿上那些濕透了的衣服,我以為我會哭,但是我卻對著洗手間那塊鏡子慘烈地笑了一下,然後推門出來。
我還不知道我就要失去他,我還在要強,我對於這樣侮辱的指控接受無能,我覺得不能再哄著他。
我盯著他就問:“在你的心裏麵,是不是我一直都是那種依靠出賣身體獲取訂單的女人?哪怕前一段時間我們那麽好,你依然這樣認為是不是?”
蔣競軒張了張嘴,可能是吵架的時候,沒句好話,他沒好氣地說:“你是什麽樣的人,你心裏麵清楚。你一方麵和我在一起,一方麵又和陳天明不清不楚。你還和楊建華搞到一塊去了。”
我的心終於冷下去,我盯著他,對他說:“那你和李凡凡算是什麽?我和你在一起快一年了吧?有多少次你丟下我跑去找她?”
提起李凡凡,蔣競軒的臉色忽然變得有點難看,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李凡凡就跟我妹妹一樣,她的心思很單純,她不會算計我,她懂得安慰我。這段時間你忙得死去活來,我鬱悶都是她開導我的!你沒事扯到她幹嘛?”
我們剛開始那會兒,他為了維護我凶巴巴地凶李凡凡,而現在為了李凡凡,他卻反過來凶我。
我難過,更口不擇言地嗆他:“李凡凡那麽好,你當初幹嘛找我啊?我又有心計,我還窺視你的錢,你那麽欣賞她,你去找她好了!李凡凡李凡凡李凡凡,蔣競軒你知道不知道,有時候我他媽的覺得你和李凡凡才是一對,而我他媽的就是一個小三!第三者!”
這句話一說完,蔣競軒立刻就反唇相譏:“難道你不就是一個小三嗎?我之前有未婚妻,你後來知道了,你也沒離開我!”
他這句話一出口,我愣在了那裏,過了許久之後,他淡淡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我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
原來我早該堅決地離開他,然而我沒有。
那麽在他麵前,我還是那個為了愛情不顧三觀不顧道德批判的女子。
我終於忍不住在風雨中奪門而去。
這個時候天色已經有點朦朧,風力已經減弱,雨還是很大,路邊一些小一點的樹都被掀倒在地,很大地方公交車都停開了。
我在大雨中一邊奔跑一邊哭,他最終還是跑下來拽住了我。
我們那一刻的場景就像韓劇一樣,他伸手就在大雨中擁抱滿臉是淚的我,但是卻不再是因為愛情,而是憐憫。
而我多可悲,我也是後來才知道。
他曾經那麽篤定他愛我,卻也那麽飄搖。
我哭著說:“蔣競軒,你是不是不愛我了?你以前從來不這樣說我,你是不是膩了我?”
得到的隻有含含糊糊的一句:“你別亂想。”
剛才吵架的事,誰也沒有再提起,他執意擁抱我,我以為我們還能天長地久,我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我不想再呆在這裏,我害怕聽到更多我不能承受的東西。
我說:“蔣競軒,我先回去了。”
而他最終鬆開我,在大雨傾盆而下中,他讓我孤獨一個人獨自離開。
可是那個時候,我卻還是無法對他心死。
我知道爭吵和分歧是愛情必經之路。
我能做的隻是邊走邊哭。
回到家裏第一時間洗澡換衣服洗頭發,我卻依然發了高燒。
他的電話沒有再打來,我把手機充電充得滿滿的,好幾個小時不敢離身,卻沒有聽到那些清脆的鈴聲。
我最終還是不得不爬了起來。 △△
因為第二天我爸在電話裏麵,一個快接近老年的大男人對著電話哭,周家祥的事情讓他心力交瘁,他無能為力,他隻能湊6萬塊。
而周家祥,哪怕我再討厭他,他也是我哥哥,我不過是普通人,那些所謂要尊重法。紀啊之類高尚的話,在這一刻我覺得是狗屁都算不上。
哪怕他還不懂事,還靠不住,但張春梅和我爸以後還得靠他,我根本不可能讓他去坐牢留下案底。
最後我向陳天明借了2萬塊,加上自己手頭上那2.3萬,全部給了家裏。
我那麽急著解決家裏的困境,卻忘了我和蔣競軒之間的愛情也已經病入膏肓需要拆彈,我以為他能給我一個童話一樣的愛情,我就不可能失去他。
隻是,放任愛他的真相,童話也能讓我內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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