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外麵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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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競軒來到我麵前的時候,他一把拽住我就往外麵跑去。
他有點鬱悶地衝我說:“周夏冰,你什麽意思啊?我有多久沒見到你了你知道嗎?”
坐在觀海長廊的草地上,我低著頭裝作漫不經心地說:“我最近忙呢。”
蔣競軒卻有點氣呼呼地說:“對啊,你忙啊,你忙過聯合國會長,你的電話經常在通話中,你也很少在家裏,我要不去工廠堵你,都很難見到你的。”
我知道是自己錯了,趕緊認錯,我挽住他的胳膊搖了搖說:“別生氣嘛,等我忙過這段時間了,我就好好陪你。”
第一次,他甩開了我的手。
有點不自然,他說:“算了,你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有錯。你這樣,我做你男朋友,我很累的。“
我怕啊,怕他說什麽要分手的屁話,直接撲上去說:“別,我真的覺得我錯了,真的真的,我很錯。”
蔣競軒這才有點勉強地說:“那知道你錯了,應該怎麽樣補償我?”
我想著我好長一段時間不給他做飯了,最後就說去他家裏給他做飯。
買好菜之後,他在樓下停車,我先拎著上去,用他給我的備用鑰匙開門,一開門進去,我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藥味。
洗菜的時候,蔣競軒上來了,我渾然不覺他已經學著像一個大爺一樣坐在沙發上,也沒說過來給我幫忙,也破天荒沒找話和我說。
我害怕沉默,就沒話找話地和他說:“蔣競軒,你過來一下哦。”
他過了很久才懶洋洋地走過來,依靠在門邊問我:“怎麽了?”
我低著頭,一邊掰百合,一邊說:“剛才我走進來,好濃的藥味呀。”
蔣競軒卻淡淡地說:“哦,我前段時間弄傷了腳跟。”
我手上的百合被我叮當掉在水盆裏麵,我走上前去蹲下去看了看,急急忙忙地問他:“沒事了吧?怎麽那麽不小心啊?“
他的臉色有點難看,過了好一會兒,他這才冷淡地說:“打籃球傷的。不過現在好了,還是謝謝關心。”
他的冷漠讓我鼻子發酸,我再一次急急忙忙地問:“看醫生了沒啊?算了,飯別做了,我們去看醫生吧。”
他卻慢騰騰地掙脫開我的手,有點不明意味地說:“不用去看了,凡凡陪我去看過了。她給我介紹了一個跌打醫生,連藥都是她幫我熬的。”
我哦了一聲。
可能是為了緩和氣氛,我裝作輕鬆地說:“沒事就好,籃球可以下次再打,下次再贏就行了。”
明明是沒說多嚴肅的話題,蔣競軒卻又一副生氣的樣子,過了好一會兒才說:“你做飯吧。懶得說了。”
這頓飯,我們兩個人都低著頭把米飯往嘴裏送,最後又是我打破沉默。
我沒話找話,也是為了堅定什麽,我說:“蔣競軒,你上次不是說要帶我去見家長嘛,什麽時候去啊?”
誰知道人家把碗一放,直接走到沙發上坐下,漫不經心地說:“你不是不願意去嗎?不想去就被去了,到時候我還以為是我逼你。”
我洗完碗出來,正準備走過去坐在沙發上的時候,蔣競軒忽然站起來說:“走吧,我送你回去了。”
我卻磨磨蹭蹭不願意走。
他拉了我一把,我站著不動,耍無賴一樣看著他,學著撒嬌說:“我還不想那麽早回去呢。”
我說完,伸出就掛在他的脖子上。
第一次,他側了側身,伸手就把我摘了下來。
我有點莫名其妙地問他:“怎麽了?”
蔣競軒掙脫開我,自顧自地去穿鞋子,穿好了鞋子之後對愣在一邊的我說:“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的委屈一下子湧了上來。
卻不敢再問。
他開車的時候直視著前方,眼看就快要到工農市場那邊了,我忽然說:“蔣競軒,我們去漁港公園那邊走走好不好?”
他淡淡地說:“不去,腳痛。”
我這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顫抖著聲音,我問他:“怎麽了?還生氣嗎?我知道錯了。”
但是他卻麵無表情地說:“沒有生氣,你有自己的事忙,我要生氣的話,顯得我小氣。”
他這樣一說,感覺確實是那麽一回事,再想想又覺得不是,我急了,趕緊繼續問:“那你幹嘛今天來找我,還不大願意搭理我的樣子?”
他沒回答我這個問題,而是想了想,然後說:“你還不想回去?那我們去看電影吧。”
買好了電影票之後,還要等20分鍾才開始驗票,他拿著手機在那裏不停地按啊按,我拿著電影票,坐在那裏,忽然心裏麵歎了一口氣。
最後,我終於忍不住問:“蔣競軒,你是不是外麵有人了?“
他這才抬起頭來,淡淡地回了一句:“沒有,你別多心。”
完全沒有了往日的幽默和相互貧嘴和抬杠。
我有點尷尬地坐在那裏,對峙了一會兒,我不得不勉勉強強地笑說:“我開玩笑的,你別介意。”
他抬起頭來掃了我一眼,然後又坐在那裏不斷地按自己的手機。
我們看的那個片子,是《那些年,我們追過的女孩》,那些清脆朦朧的愛戀,困惑和傷感,沒有刀光劍影,卻看得我有點沉重,我側臉想要和蔣競軒說些什麽,他卻忽然站起來,向我示意了一下,然後跑出去接電話了。
等到他回來,電影還有差不多一半,他覆在我耳邊說:“周夏冰,我有點事要出去一下,你自己看可以嗎?”
我遲疑了一下,我很想說:“不可以,蔣競軒,這不可以。”
可是我該死,我忍住了內心的洶湧和懷疑,我逃避,我說:“好的。”
甚至不敢問他要去哪裏。
電影的結尾,柯景騰和沈佳宜之間的結局,沒有落入俗套地在一起,坐在我旁邊的女孩子抽泣得厲害,她的男朋友給她遞紙巾,而我也矯情地哭得淚眼朦朧,但我的身邊空空蕩蕩。
我坐在那裏,思考了很久,終於跌跌撞撞地站起來,跟著魚貫而出的觀眾走了出去。
從怡福國際走回到工農市場,我有點糟心,也想起之前欠了陳天明一頓宵夜,就打給了他。
他估計是準備睡了,接到我的電話,穿著一件舊版的圓領t恤就出來了,我們去好好診所那邊吃燒烤,最後我提議喝點酒。
陳天明不知道怎麽了,忽然有點感慨,他說:“周夏冰,我感覺我們現在挺像大學那會兒的。”
我卻異常冷靜地說:“胡說,一點都不像了。”
陳天明沉默了一會兒之後,他又說:“謝謝你對我手下留情,謝謝你沒把楊建華那邊的訂單全拿了。”
我喝了一口生啤,這才淡淡地說:“不用謝我,我知道自己多大的頭,也知道自己要戴多大的帽。我倒要謝謝你不介意我和你搶客戶。”
話題到了這裏,本來應該可以繼續愉快地聊下去,但是陳天明,忽然提了提,他說:“你和蔣競軒也快一年了吧?什麽時候結婚啊?我好準備好紅包。”
我端著生啤的那邊手頓了頓,忽然有點神經病地問:“陳天明,你覺得就我這樣的人,能嫁出去嗎?”
陳天明愣了愣,把拿著的生蠔放在盤子裏麵,疑惑地問:“你沒事吧?你和蔣競軒吵架了?”
嗯,我今晚沒有和蔣競軒吵架,但是這段時間,我們幾乎都在吵架。
他給讚助設備沒多久,我就放膽去畫圖了,畫圖之餘還要推銷自己和拉業務,忙起來沒完沒了,他找不到我,好幾次要去工廠堵我。
我們兩個人都太較真也要強,在工廠沒什麽,晚上回去關上門就翻天覆地地吵架。
但是這樣的吵架剛開始以他的妥協作為終結,到後來,隻要我不低頭,他絕對不會低頭。
我終於學會示弱,我終於學著哄他:“蔣競軒,別生氣嘛,我保證以後不這個樣子。”
我們終於和好。
其實我老早就想示弱,我很想告訴他,當他拿了那筆錢投到了大發製衣廠之後,他媽何老師來找過我,說我有心計,罵我騙他的錢。
我覺得語言太蒼白無力,我不過是想用行動證明,我沒有想過要騙蔣競軒的錢,我隻會回饋給他更多。所以她約好每個月來拿她兒子的錢。 》≠》≠,
於是我開始想要開始當一個孤膽英雄。
我也怕我說那些事,不過是徒增他的麻煩,因為他在洗手間和何老師因為我而吵架的次數越來越多,而我的心情也越來越沉重。
我很想和陳天明說這些事,但是我想想我們現在不過算是一個交情不錯的合作夥伴,他還曾經喜歡過我,我要和他抱怨這些事,說不定他又會想多了。
於是我隻得勉強地笑笑說:“沒有的事,我和他好得很,我開玩笑的。”
隻是,我早就感覺到,我和蔣競軒之間的故事,越接近終點越是薄涼,從溫聲細語無話不說到狂風暴雨無話可說的過程,我越想越覺得哀傷。
城市的節奏越來越快地飛速流轉,今日的繁華舊夢歡宴無常的日子,連愛情都變得捉襟見肘,他曾經與我一起歡笑在這繁華街角,在各自的手心陳述夢想,卻不曾想,昨日的歡笑也換不了日日狂歡。
而我卻打死也想不到,我們之間的結局,會變成那麽不堪的樣子。(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