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 人皮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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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古篆有魔力,視線盯在上麵便再也無法移開。
師父把我領進這條不歸路。
我研究鬼,自然也會研究神。
對於鬼,我看過,抓過,甚至殺過,對於神我是一知半解。
關於神,有一個最基本的解釋,其為超自然體中的最高者,其軀體不滅,可以是人,可以是自然現象的擬人化,主宰世界。
問題就在這裏,墓代表著死,神又怎麽會死?
退一萬步來講,就算是神已死?那麽這墓又是誰建的?是神還是人?或者是殺死神的存在?
毫無線索這是一個無解的問題。
唯一可能弄清楚這些問題的途徑就是去尋找這神之墓。
李心背後的地圖給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大,紫色的線條幾乎鋪滿這個背,畫在人皮上才頗顯神秘,要是畫在衛生紙上誰都會認為是小屁孩塗鴉。
在雜亂無章的線條裏麵還是能找到關鍵點,關鍵點就是背部中央的那個倒三角,裏麵有波紋,似乎是一麵湖,當然這隻是我理所當然的想,是一塊山體也說不定。
我繞著這屍體好幾圈,多角度看了好多遍,不是這行人,不入這行門,看了半天,也沒發現半點蛛絲馬跡。
至於胖子,我都根本不需要詢問他的意見。
他托著腦袋,眉頭緊皺,他要是知道一星半點早就憋不住指點江山了。
看不懂圖沒關係,大千世界能人輩出,有的是人能看懂。
現在最主要的是把這圖帶走。關鍵是還不能用畫的,線條很複雜,一個疏忽大意就是辛苦付諸東流。
剝皮還得找專家。
我把剪刀給胖子,看的出來,這家夥及其的不情願,一臉嫌棄的表情跟讓他吃屎一樣。
他幹著剝皮的活,我得給他做監工,誰知道他會不會心裏別扭,一言不合直接把人皮給絞爛。
我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胖子剝皮的手法很小心,很老練。
先用剪刀在肋骨出開一豁口,而後順著豁口一滑到底,最麻煩的地方是脖子處,肉嫩皮薄,越到關鍵點,他愈發的謹慎,身子放正,手上的剪刀不抖,像是在完成一道偉大的工藝品。
如果說割人皮也能稱為藝術的話,胖子的手法可以稱的上是大師,割下來的人皮線條滑直,沒有一絲鋸齒,地圖完整的包含在內,這種程度的手工,給我一尺,一軍刀,我也不一定能做出來他這種效果。
割下來的人皮稱得上是藝術,地麵上的李心卻是慘不忍睹。
不知道跪在他身下,被她淩辱的母狗看到他這副樣子會作何感想。
胖子手法獨到,剝下來的人皮很薄,卷起來塞進口袋裏都不是難事。
這人皮地圖雖說我沒見過,但也聽書裏講過。
嬰兒剛出生,族老就在其背部用特殊藥水,畫下線條。
一開始這線條是有顏色的,但隨時間推移,皮膚會漸漸的把顏料吸收,遇到某種物質之後就會顯示出來。
這某種物質通常是一些無害的藥水,或者是某種植物的汁液,反應物是血水我還是聞所未聞,這道家五庭之首的李家果然是別出心裁。
同樣因為是血水,我感覺挺忐忑,血水會凝固成血咖,由液體變為固體之後這紫色的線條不知會不會消失。
抱著試驗的心態,我和胖子一邊恢複體力,一邊看著試驗的結果。
一邊等待,一邊和胖子聊天打屁。
如今文明社會,即使不支持暴力,不支持打打殺殺,但胖子這一身武力值也很有英雄用武之地,胖子身上充滿殺氣,鬼最怕殺氣,就憑胖子這本事,再厲害的鬼也能扳手腕子。
我跟胖子說,小胖,以後就跟夜哥混,哥去找單子,你負責抓鬼,咱二人組合無往不利。
胖子把臉轉過來,看著我,臉上寫了四個字,生無可戀,他跟我說他體內有封印,第一次解開的時間是一個小時,第二次得兩個小時,除非是李心這種愛瑟的笨蛋,過度相信那鐵籠子的sb,誰都不可能給我那麽久的時間,再說了,夜哥,就算解開封印的時,他沒對我動手,我把它收拾掉了,但等完事之後,體內封印反噬的痛苦實在是非人類的享受。
我是在和胖子開玩笑,胖子不是較真的人,這次回答這麽認真,我真到封印與他在觀察者組織裏的過去是他心理嚴重的砍。
我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一拍腦袋,卻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當時小水事件的那隻屍魅,雖然我是暈倒了,沒看到打鬥過程,但憑著那隻屍魅的狡猾程度,是肯定不容許胖子坐在地上一個鍾頭的。
我把腦子裏的疑問拋給了胖子,下一秒鍾胖子就從口袋裏掏出一根草。
很嚴肅的告訴我“夜哥,你不提這茬我還忘了,和那屍魅幹了一架,這戒指就崩段了,之前想讓你修好來著,這一路上發生太多事情,根本沒時間,趁著現在這空閑的當口,你給我重新編一下吧”
我一下感覺我和胖子都像是中二病患者,這草戒的威力我是信還是不信,這戒指我是接還是不接。
考慮了兩秒鍾,看著胖子一臉認真,我最終還是接過了胖子手中的草根,黝黑黝黑的,我也不知道是啥植物,三下五除二,戒指編好。塞進胖子的手裏。
關於胖子與屍魅的戰鬥的細節,我也沒有在多問,或許有一天時間會給出答案。
聊天打屁半個小時,體力恢複過來,試驗的結果也出來。
結果令人愉悅,線條並沒有消失,反而隨著血咖的形成,顏色更加深厚,想來我也是杞人憂天。
曲終人散,但是餘音繚繞。
餘音當然不是左夢,她連一個音符都算不上。
我始終抗拒去想,也不敢去想宮力是死是活。
我眼睜睜的看到他被李心用這樣屈辱的方式給折磨。
眼睜睜的看到他被自己深愛的老婆不當人看。
眼睜睜的看到他在手術床上半死不活,他的老婆跪在李心麵前發瘋似的舔其腳趾。
這一幕幕我一想起來都心如刀絞。
我把已經幹了的人皮地圖揉成一團塞進口袋。
血池離手術台數米之遙,一路上我心裏挺忐忑。
路過李心的無頭屍體,我朝著他血肉模糊的背部吐了一口濃痰。
繞過血池中央的鐵柱,還是看了下被綁在鐵柱上的左夢。
看到此時的左夢,我心理兩種思緒澎湃,“惡心”和“爽”
此刻的左夢明顯還活著的,因為能聽到她正在喘著粗氣。
但她已經活不了多久,幾分鍾之後或許就得死掉。
當然不是壽終正寢,而是失血過多。
現在的她就像是一隻刺蝟,渾身上下密密麻麻的黑色鐵針,觸目驚心的是她的舌頭,她的舌頭被揪出來,黑色鐵針把她的舌頭釘在下巴上,之所以受到如此痛苦沒有聽到她掙紮也沒有聽到她叫,是因為她剛才掙脫一點的黑色鐵鏈又重新死死的把它烙在鐵柱上。
她的喉嚨被生挖掉,胸前的兩坨也被割掉,落在地上,像是兩隻留著血水的巨大椰子。
下麵更是慘不忍睹,太惡心了,四個字,不可描述。
凶手毫無疑問是她自己的孩子。
那隻嬰靈所做之事情簡直就是大塊人心。
鐵柱上的左夢,和皮被扒了頭被擰掉了的李心,還是那八個字,天有天道,善惡有報
或許並不是人性本善這句話有什麽瑕疵,無論哪一種善被逼到某種極限就會轉變成滔天大惡。
同樣往左夢的身體上吐了一口濃痰,我和胖子離開這罪惡深淵。
本來因為身弱體虛走的就慢,離宮力越近,步子就越是邁不動,我怕見到一個身體發硬,臉上發灰的李心。
和我相反,胖子完全沒有這方便的思想壓力,他體格棒,身體恢複的也快,提溜著我迅速來到宮力床前。
彩票中獎幾率有多大,宮力活著的幾率就有多大,按照李心所說,製造黑眼嬰靈需要宮力身上的精魂魄。
看到李心的樣子,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臉色紅潤,像是嬰兒般的皮膚,身體原本都瘦成骨頭,現在似乎長了不少肉。
至於他為什麽變成這個樣子,其原因已經原原本本的展現在我們麵前,宮力此時的嘴巴裏含有一鱗片,黑色的鱗片似乎蘊含巨大的生命力。
真實一個諷刺的故事,李心費勁心思費勁經曆終於讓黑眼嬰靈出世,本來以為很快就會實現自己長生之夢,沒想到這機會被自己當做玩具的東西“弄”到手。
這個時候根本不能想太多,拿出手機,屏幕果然已經碎裂,但還是能看到時間,四點三十。 △△,
這離天亮也僅有一兩個小時,我是不能給宮力看到事情真相的,如果他知道自己愛入骨子裏的女人是這種貨色,就是真的長生不老也能氣的魂魄升天。
我身殘體弱,苦差事交給胖子,走出房子還有隧道和樓梯,我拿出火機給胖子掌亮。
一番折騰,終於把宮力弄到婚房,把他的婚房重新鋪好。
休息了一會我和胖子就此離開,該做的事情我已經做了,剩下的事情我也管不了,至於宮力醒來之後發現啥,知道啥也是他自己個人的際遇。
我騎著電動車帶著胖子走在鄉間小路。
他問我,夜哥,把他這樣放任不管真的沒事嗎?
我剛想跟他講一番道理,手機響了,我以為是天氣彩信,下意識掏出手機打開一看,卻是是彩信,不過不是天氣,而是一張詭異的照片!!(m.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