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我要長在你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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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柒重重的拍了拍蘇捌的肩膀,趁著陸彥背對著這邊的時候,用最快的速度走出了宴廳。
她知道陸筱的房間在什麽位置,宴廳的外麵來來去去的服務生很多,每一個都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生怕出一絲差錯。酒店高層應該提前知會過他們,這次的客人脾氣不好,若是有任何閃失,後果自負。
至於會是什麽樣的後果,總歸不會是被扣工資或者開除那麽簡單了。
他們每一個都專注於自己手頭上的事情,因此並沒有人把太多的注意力放在從宴廳出來的蘇柒身上,她走向衛生間,然後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距離陸筱所在套間不遠的位置,有一個小型的雜物間,正好避開了攝像頭,她掩在暗處,觀察一陣之後,便迅速的走了進去。雜物間內的空氣流通並不好,有一股潮味,裏麵大多是一些工具,這裏沒有窗戶,隻有角落裏一盞特別幽暗的燈亮著。
蘇柒靠著架子,等了幾分鍾後,門鎖轉動,緊接著偏小的門被輕輕推開,下一秒,一個身影閃了進來,不用懷疑。來人就是陸靖北。
她在走出房間去喜宴之前,給他發了一條短信,半威脅的語氣。
此時此刻,他的身上還帶著脂粉的香氣,那是屬於陸筱身上的味道,再過幾個小時,從今以後他的身上,無時無刻都會有陸筱的氣息。
兩人麵對而站,昏暗的燈光下,逼仄的雜物間內,兩人相顧無言,沒有人先開口說話,周遭十分安靜,能聽到彼此輕微的呼吸聲。
陸靖北沒有太多的時間,他說:“有事?”
蘇柒喉頭微微動了動,眼眶不自覺的開始發熱,她的目光一寸一寸的注視著他的臉,仔細觀察著他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她終究是找不到自己想看到的那種情緒。
“我……我想單獨跟你說一聲,新婚快樂。”
他靜默著沒有出聲,等了一會,見她一直不說話,“那我走了。”
“等一下。”她立刻伸手,阻住了他的去路,“能不能換一種方式?可不可以不要結婚?”
“你可能喝多了,找個借口回房休息去吧。”
“是嗎?可我的腦子特別清醒,陸靖北你明明可以不結婚的!以我現在的位置,你結這個婚有什麽意義嗎?除非你心裏就想娶她!”她努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壓抑著聲音。
陸靖北的眼底沒有絲毫波動,甚至連表情都沒有變化。
“我感覺到你是開心的。”
“試問誰結婚會難過?”
蘇柒有些語無倫次,喃喃道:“你們會zuo愛。”
“這是夫妻之間該履行的義務。”
蘇柒緊抿了唇,唇角微微顫動,“那我呢?有人告訴我,性和愛是無法分開的,有性就有愛,有愛便有性。”
他輕哼了一聲,問:“陸彥說的?”
她不答算是默認。
陸靖北緩慢的站直了身子,伸手抵在了她身後的架子上,整個人緩緩湊近,在她耳側低聲道:“你是不是忘記自己是什麽身份了?”
他說的非常緩慢,聲音極其低沉,像大提琴,音調渾厚豐滿,充滿磁性,可說出來的話,卻足以讓一顆心徹底涼透。
“你現在這是向我索愛嗎?”
他的語調讓蘇柒心裏十分不舒服,感覺他像是在看個笑話,而她就是笑話裏的主角,不自量力,滑稽可笑。
或者,她始終是貪心的,明知道不可能,卻依舊想要得到,哪怕一天都好。
她笑了笑,忽然無比坦然,抬頭看著他。毫不猶豫的說:“是。”
他低低的笑了起來,蘇柒依舊一臉嚴肅,目不轉睛的看著他,說:“如果我說,你要是繼續,我就再也不幫你了,你會怎樣?”
他的笑沒有停,一直保持著那樣的聲調,不高不低的笑著。
“我沒有跟你開玩笑,別以為我做不到。”
陸靖北抬起了眼簾,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笑說:“你真的以為自己現在已經成為邢家的掌舵人了?可以時時刻刻威脅我,控製我了?當然,你若真的想跟我對立。可以,隻要你能做到。”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低聲,略帶諷刺的反問:“那麽你能做到嗎?”
她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的眼睛,一言不發,此時此刻她的心底有著千萬種情緒在交織,黑色的瞳孔裏倒映著他的臉,眼底波濤暗湧。沉默了片刻,她閉上了眼睛,暗自深吸了一口氣,吞下了嘴裏的苦澀,稍許蘇柒發出了一聲輕笑,笑聲怪異,漸漸的笑聲變得肆意起來。
須臾間,她忽的收斂了笑意,睜開了眼睛,眸色深沉,頃刻間變的十分平靜,再沒有絲毫波瀾。她看著他的眼睛,笑說:“陸靖北,你知道我最大的願望是什麽嗎?”
他並未說話,隻靜默的看著她,眸光微涼。
她微微一笑,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他心髒的位置,說:“我要長在你的心上,永永遠遠,想拔都拔不掉。”
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冷然一笑,轉開了視線,淡聲道:“我忽然很期待,如果我們成為一家人,整日抬頭不見低頭見,會怎樣呢?”
她嗬嗬的笑,斷斷續續,笑的十分詭異,不等陸靖北有任何反應,迅速的拉開了門,走了出去,正好那邊傳來了伴娘的聲音,似乎在往這邊走。蘇柒回頭看了一眼,淡漠的說道:“有人過來了,你最好在裏麵再待一會,萬一被她們發現,可不好解釋,小女孩想象力很豐富的。”
她的話音剛落,那扇小門便輕輕關上,她泰然自若的走開,沒有絲毫停留。
蘇柒很快回了席位,短短十幾分鍾時間,菜已經差不多都上齊了,菜色豐盛,蘇柒笑了笑,說:“終於能吃口熱的了,我早就餓了。”
她先給自己滿上了酒,然後拿起筷子吃了兩口菜。不由讚歎了兩句。
蘇捌瞥了她一眼,並未說什麽,眼裏透露出來的隻有擔憂。
幾百桌的人,陸筱和陸靖北自然不可能挨個都敬酒,他們隻挑了身份貴重的幾桌,蘇柒他們也包括在貴賓一欄。
他們過來的時候,蘇柒已經喝了不少了,卻不失儀態,連祝福語都是一串一串來的。
蘇捌特別怕她會出事,但從頭到尾,她一直笑的很開心,並且同陸三帆寒暄都是遊刃有餘的。
最後,餐桌上擺的幾瓶酒,幾乎是蘇柒一個人喝完的。
她一直坐到酒席開始散場,魏澈出聲勸她回房,她倒是怪怪的,放下了酒杯,點點頭,說:“好,回去了。”
她起身,整個人微微一晃,蘇捌和魏澈幾乎是同時伸手扶了她一下,她輕笑出聲,掙開了他們的手,說:“我沒事。”
她拿了包包,步履有些虛,卻還是穩穩當當一步步走了出去,離開之前,還專門去同陸筱說了一聲,順道將準備好的紅包遞給了她,口?清晰的說:“新婚快樂,早生貴子。”
陸筱並未推拒,而是給了她一個伴娘紅包,笑了笑,說:“謝謝你能來當我的伴娘。”
蘇柒笑了笑,同樣接過了這份大禮。
出了宴廳,走到半道上,她忽然停下了腳步。
“怎麽?”魏澈一直跟在她的後麵,隨即也跟著停了下來,目光清冷的看著她,特別正經的問了一句,有點凶相,似乎是對她的表現有些不滿意。
“這裏應該有酒吧。”
“回房去喝。”他的態度很強硬,顯然是不允許她胡鬧。
“不不不,我隔壁住著陸彥,我要去酒吧,不在酒店也行,咱們去外麵。外麵總可以吧?我今天肯定不能睡在這裏。”
蘇捌知道她現在的心情,說:“不如我陪她去好了,我會照顧她的。”
“你一個人恐怕照顧不好她。”魏澈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問:“非喝不可?”
她點頭。
而後,魏澈和蘇捌便陪著她去了最近的酒吧,一夜到天明。
蘇柒醒來,已經是第三天的晚上了,她整整昏睡了一天一夜,整個人像是睡死過去了一樣。臉色蒼白,那模樣簡直像是再也不會醒來了一樣。
她這個樣子,自然不能讓任何人看到,魏澈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將陸家的人擋在外麵,可他恰恰忽略了露台。
夜深人靜的時候,陸彥跨過露台進來過一次,誰都不知道。第二天,他又來了一次,自然是被魏澈擋在門外,他也沒有堅持要進去,隻是簡單的寒暄了幾句之後,就道了別,下午就離開了巴厘島回了欒城。
度假酒店內的賓客基本已經全部離開了,隻剩下一些留下來玩樂的女眷,陸筱和陸靖北則已經踏上了蜜月之旅。那天,整整一個晚上,蘇柒喝了很多很多酒,若不是旁邊有人阻著,這人怕是要酒精中毒進醫院了。
魏澈算是第一次見識到她喪事理智的模樣,明麵上跟平日裏沒什麽區別,不哭不鬧,也不說話,臉上最多的表情就是笑,然後一杯又一杯的往肚子裏灌酒,上廁所,灌酒,上廁所,就這樣重複著,直到再也走不了道,才勉強停下來。
那天,她喝了那麽多酒,難得沒有發酒瘋,直接把自己喝暈死過去,倒也是個很好的辦法,免得酒勁一上頭,說不定就要衝進人家的房間,破壞人家同房花燭夜。暈死了好,暈死了就什麽都不知道了,不用去想,也不用被折磨。
蘇柒初初醒來,頭疼欲裂。全身上下,從裏到外,沒有一處是好受的,她的腦子還很暈,睜開眼睛,就覺得整個世界都在旋轉,轉的她眼花繚亂,惡心想吐。
她艱難的支撐起身子,本想下床,可實在是太暈了,她隻能勉強坐著,閉上眼睛,靜等著那種暈眩的感覺褪去,再嚐試著下床。
然而。一直等到蘇捌進來,蘇柒仍然坐在床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暈眩的感覺仍在。
“姐,你醒了!你終於醒了!你要是再不醒來,我們都打算把你送醫院去了。”
蘇柒低著頭,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她昏睡了三天三夜,必然是三天三夜都沒有進食,手腳無力,還頭暈,連說句話的力氣都沒有,再者嘴巴幹的要命,根本說不出話來。能勉強發出點聲音,已經非常不錯了。
蘇捌看她不出聲,立刻倒了杯水給她,坐在床沿,說:“方筠來了,魏澈這會去機場接人,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需要什麽就跟我說,別自己硬撐著。你已經昏睡了三天三夜了,來參加婚禮的賓客基本上都已經離開了。”
“陸彥是第二天走的,說等你回國的時候聯係他。”
蘇柒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水,她幾乎用了全力在握住杯子,可雙手已經不停的顫抖著。蘇捌發現這個小細節,立刻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冰冰涼的,“我喂你吧?”
她點點頭,不想逞能。
隨即,蘇捌攬過了她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身上,然後一點一點的喂她喝水,簡單明了的跟她講了一下她昏睡這幾天的情況,偏偏全部跳過了關於陸靖北的一切。
她喝光了杯子裏的水,聲音沙啞,艱難的開口,“陸靖北呢?”
蘇捌抿了唇,默了數秒,用尷尬的笑容,生硬的轉開了話題,說:“巴厘島的風景特別美,等你緩過來,咱們到處逛逛,反正來也來了,別浪費。”
“我在問你話。”她對風光一點都不感興趣,這裏的每一道風景,統統見證過陸筱和陸靖北的婚禮,她這一輩子都不想再來這裏。
“北哥跟陸筱去蜜月了,據說要年前才會回來。”
蘇柒沉默,片刻之後,她又開口,“我餓了。”
“好,我讓餐廳弄點清粥小菜過來,你稍等一下。”
“嗯,你先扶著我去露台的躺椅上。”
蘇捌依言,將她扶到了露台上,拿了條毛毯蓋在她的身上,又倒了杯水放在她的手邊,想了又想,這才去了餐廳。
蘇柒深吸了口氣,胸口鬱結著一股濁氣,讓她胸悶難受,深深一吸,又覺得很痛。她緩緩吐出,重複這樣的動作數次,仍然無法驅散那種胸悶的感覺。
借酒消愁愁更愁,她終於是體會了一把,她要戒酒。再也不碰了。
她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須臾間,有晶瑩的東西從她的眼角滑落,慢慢的她的氣息開始變得不穩,即便她努力閉著眼睛,不想讓眼淚落下,可終究還是抵不過心底愈演愈烈的疼痛,任由眼淚爬滿了整張臉孔。
當她忍不住發出第一聲痛哭,緊接著就再也忍不住了,她對著天空哭了起來,是那種極其放肆的痛哭,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樣哭過了。曾經在那個煉獄一樣的地方,眼淚是最沒有用的東西,甚至會帶來災難。
所以。就算是切肉之痛,她都可以強忍住不流一滴眼淚。
她現在終於知道,原來有些痛苦,比切肉削骨還要痛。她慢慢卷縮起了身子,將臉頰埋進了臂彎之前,整個人不停的顫動了起來。
這一刻,她感覺陸靖北再也不會是她的了,永遠永遠都不會再是她的了。世界末日也不過如此了,她用了十年的時間,終究還是看著他娶了別人,理智上她應該坦然接受,情感上她接受無能。
女人的占有欲,從來不比男人小。
蘇捌端著小米粥進來的時候,蘇柒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上。他嚇了一跳,有一瞬間他以為她跳樓了,迅速衝過去,才發現她卷縮在角落裏,背對著這邊,整個人縮成一團。
“姐。”
他慢慢靠近,伸手輕輕觸碰了一下她的肩膀。
她的身體在輕微的顫抖,無聲無息,蘇捌還想靠近的時候,她卻忽然開口,聲音嘶啞,卻難得平靜,“你出去,半個小時之後再進來。”
“姐……”
他還想說什麽。但蘇柒不給他這個機會,她失去了所有耐心,幾乎拚勁了所有的力氣,尖叫道:“滾!”
她並不願意讓任何人看到如此狼狽軟弱的她,包括蘇捌在內。她叫的太過用力,喉嚨生疼,再也說不出話來。
蘇捌不敢再靠近,但也不敢走開,可她的情緒很激動,他沒有任何辦法,最後隻能出去,虛掩著房門,站在門口豎著耳朵聽裏麵的動靜。
魏澈和方筠到的時候,就看到蘇捌鬼鬼祟祟的站在門口。方筠用力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你幹嘛站在外麵?”
由著他太過於專注裏麵的動靜,他著實嚇了一跳,回頭看了他們一眼,擰著沒有,說:“她醒了,但情緒很不穩定。”
方筠一把將他扯開,直接推門走人進去。
然而,屋內的人,並不似蘇捌說的那般,情緒失控。
蘇柒已經換人一身衣服,長發被她紮在腦後,坐在餐桌前,正在吃東西,除了紅腫的眼睛看起來有些異常,其他都很好。
她聽到動靜,抬頭看了他們一眼,見著方筠,露出了一絲驚訝,說:“你怎麽來了?”
方筠走到她的身邊坐了下來,“我覺得我來的太遲,你為什麽不告訴我你要來參加這場婚禮?竟然還當伴娘。”
她想了想,風輕雲淡的說:“無法拒絕。這是個契機。”
方筠壓抑著心底的怒氣,但還是忍不住嗬斥,“狗屁個契機!我告訴你,你這樣的人,連同情都得不到!”
“我不需要任何人同情我,甚至可憐我。”她的聲音仍舊嘶啞。像一把壞了的二胡,尖銳刺耳,加上語調古怪,讓人聽著很不舒服。
方筠皺了皺眉,說:“行了,你這嗓子,還是少說話吧。”
接下去,她便真的不再說話,隻是很認真的吃東西。
蘇柒在恢複體力之後,一刻也沒在巴厘島停留,直接回了欒城。
整個過程中,蘇柒嫌少說話,隻自顧自的做自己的事兒,無事的時候便靜靜的坐著。她的表現很明顯,短時間內不想跟任何人有過多的交流,這任何人裏包括蘇捌和方筠。
回到欒城的當天晚上,邢啟宏親自來了她的房間。
她並不驚訝,魏澈等於他的眼睛,她做什麽說什麽,就算他在千裏之外,也逃不過他的眼睛。魏澈是死忠於他的心,她想就算邢啟宏死了,魏澈仍然會忠心於一個死人。
房裏沒開暖氣,她剛洗完澡,坐在床尾的沙發上,正低頭在擦頭發。
“天氣那麽冷,不開暖氣穿那麽少,小心著涼。”
“啊。忘記了。”蘇柒恍然,這才感覺到了一絲涼意。
邢啟宏開了暖氣,便走到她的身側坐了下來,沉默片刻,低聲道:“聽說你在巴厘島失態了?”
“好像有這麽一回事。”
“現在冷靜了嗎?”
蘇柒將長發甩到身後,說:“還行。”
“你該明白,你的失控隻對你自己不利,而且無濟於事,該發生事情還是發生了。”
蘇柒點點頭,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淡聲說:“是。”
邢啟宏拿起梳子,動作輕柔的幫她梳理著長發,她的發質不太好,在娛樂圈裏混。頭發總是要被不停的折騰,日複一日也就損了。想要一梳梳到尾,很難,但邢啟宏卻堅持一點一點的梳通,梳子上纏了很多發絲。
他繼續,“疼就告訴我一聲。”
蘇柒笑笑,說:“不疼。”
他點一點,將她的頭發梳理整齊,然後站在她的身側,用毛巾輕輕擦拭,動作溫柔。 △≧△≧
他說:“知道接下去你該做什麽嗎?”
“知道的。”
“鴻門內部其實早就已經支離破碎,在鴻門還未改姓的時候,江氏一族的地位無人能夠撼動。不是鴻門成就了江氏,而是江氏成就了鴻門。而現下江氏的人還留下多少。沒人知道,但鴻門再也不可能恢複當年的盛況。”他停頓了一下,手指穿過她的發絲,一順而下,“既已改姓,那麽讓鴻門姓邢,又何妨?我相信這件事你可以做的很好,也隻有你,能夠用最簡單的方法,不費一兵一卒,輕易取得。”
蘇柒緩緩抬頭,深深看了他一眼。
“到現在,究竟誰才是誰手裏的一步好棋,你想明白了嗎?”他微笑著輕拍了她的肩膀,說:“快去把頭發吹幹,千萬別感冒了。”
蘇柒淡淡的笑,“難道不是,我和他都成了你的棋子?”
“錯,你是跟我一起下棋的人。”(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