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我和我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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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蘇柒還是不小心感冒了,但她對此並不是那麽在意。她的身體一直以來都挺好的,這種小病小痛,根本打不垮她。

    同陸彥再見麵是元旦的晚上,大街小巷均熱熱鬧鬧的。

    而蘇柒的感冒已經持續了一周,出門的時候,隻覺腦袋昏昏沉沉的,早上她還吃過藥,但似乎沒有什麽用。

    陸彥請她吃的是私房菜,從門口看,像是私人主宅,掛著紅色的燈光,旁邊標著陳氏府邸。

    門口有人專門等著她,幾乎問都沒問,就做了個請的手勢,領著她進了大門。

    裏麵的裝修和構造,確實同古代的大家宅院有點相似。

    她跟著那人穿過院落,走過長廊,才停步於一間廂房前。

    對方輕叩了兩下門,低聲說:“蘇小姐到了。”

    隨即,裏麵就傳來了應答,“進來。”

    木門推開,繞過屏風,便看到陸彥坐在紅木圓桌前,手裏不知道在翻看著什麽,見著他們進來,便合上隨手放在了一旁。上下打量了她兩眼,說:“來了。”

    蘇柒坐了下來,環顧了一圈,笑道;“你倒是很有雅興,竟然挑了這麽個地方吃飯。”

    她的?音很重,屋內其實還點了檀香,不過她?子不通氣,聞不到。

    蘇柒的腳邊放著炭盆,熱氣慢慢驅散了她身上的寒意,她脫掉了大衣,站在旁邊的服務生替她掛在了衣架上。

    “幾天不見,怎麽感冒了?”他給她倒了一杯熱水,關切的詢問。

    蘇柒吸了吸?子,說:“沒注意就感冒了。”她捧起杯子,用?子吸了熱氣,感覺舒服很多。

    “你身邊缺個人。”

    蘇柒笑了笑,順著他的話,說:“什麽人?”

    “一個可以照顧你的人。”

    “你不會是在說你自己吧?”她淡淡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

    陸彥對著杯口吹了口氣,笑說:“婚禮那個晚上,你後來去哪兒了?我一直沒有找到你。”

    “你找我做什麽?”蘇柒倒是淡然,不慌不忙。

    “當然是想你了。”他應答自如,“隻可惜,後來一直沒見著你,你的弟弟把我擋在了你的房門口,怎麽都不肯認我見你。”

    “過敏了,不願見人,很正常啊。”

    陸彥低聲笑,說:“原來是這樣。”

    蘇柒點了點頭,並不在乎他到底信不信,反正就算她滿口謊言,他也奈何不了她。

    蘇柒整個人不舒服,吃飯自然沒什麽味道,再美味的佳肴放在她的麵前,都沒有任何吸引力。

    她隻訕訕的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兀自喝水。

    陸彥讓人弄了清粥小菜過來,順勢摸了一下她的額頭,溫度驚人。而蘇柒卻仍然若無其事一般,用勺子攪拌了一下碗裏的清粥,喝了一口,能咽下去。

    “你在發高燒,你自己知道嗎?”

    “好像是有一點,我已經吃過藥了。”她又喝了一口。

    “吃完,我帶你去醫院。”

    蘇柒擺了擺手,說:“沒有這個必要,再說今天這麽好的日子,外麵那麽熱鬧,去醫院很浪費。”

    “那你想去哪裏?”

    “去酒店。”

    陸彥嗤笑一聲,“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麽嗎?”

    “我雖然在發燒,但我並不糊塗,”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抬起了眼簾,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因著高燒的緣故,她的臉頰有兩坨奇異的紅。“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麽,其實除了去醫院,你還可以用另一種方式替我退燒。”她淡淡的說著,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平靜如水。

    “對了,上次在巴厘島,你跟我說要跟我賭一把,賭什麽?”她又喝了兩口清粥,就放下了勺子,抽了兩張紙巾,擦了擦嘴巴。

    “我以為你會知道。”陸彥眯了眼睛,靠在椅背上,似笑而非的看著她,餐桌上大部分菜都沒有動過。還微微冒著熱氣。

    蘇柒笑而不語。

    “我們就賭誰先動情。”

    “賭注呢?”

    陸彥輕笑,說:“我和我的全部。如果你輸了,你和你的全部便都是我的。”

    她自然清楚他說的全部指的是什麽。

    “好,我跟你賭。”她將紙巾折疊好,放在一側,臉上露出了點點笑容,並沒有絲毫猶豫。

    一個小時之後,蘇柒洗完澡躺在床上,發梢還有些濕,身上穿著吊帶的睡衣,側身躺著。臉頰浮著兩朵異樣的紅暈,眉心微微蹙著一個小疙瘩,喘息聲有些粗重。

    衛生間內的水流聲,在這一刻戛然而止,片刻的功夫,陸彥便從裏麵出來,身著黑色的睡袍,擦著頭發,緩步走到了她的麵前,微微彎身,伸手覆蓋在了她的額頭上,蹙了蹙眉,說:“很難受?”

    他的手沾著水,有些涼涼的,蘇柒覺得舒服,搖了搖頭。

    “你這樣多久了?”他收回了手,彎身坐在了床沿上,簡單詢問。

    她沒有回答,隻是伸手過去,圈住了他的腰,臉頰貼在了他的背脊上,輕輕的蹭了蹭。

    陸彥低頭瞥了她一眼,說:“你這是誠心想把感冒傳染給我,是嗎?”

    “聽說,今晚在這裏附近會舉辦一場煙火盛會,隻是要等到過十二點,就算你想送我去醫院,能不能過了十二點再去?”她的聲音聽上去很軟,大概是生病的緣故,此時此刻,她簡直就像是一隻溫順的小白兔,不會咬人,也不會撓人,收斂了所有的鋒芒。

    竟也有些惹人心疼。

    陸彥將手裏的毛巾所以的丟在一旁,側過身子,伸手輕撫她的臉頰,說:“好。”

    過了一會,房間的門鈴響了起來,他起身去開,是酒店服務員,剛才蘇柒洗澡的時候,他給酒店前台打了個電話,讓他們去藥店買退燒藥,這會正好送來。

    陸彥拿了藥進來,就看到蘇柒站在酒架前,正在挑紅酒。

    “都這樣了。你還要喝酒?”

    她赤著腳,長發散落在身後,仰著頭看著上麵,暖黃的燈光灑在她的身上,燈光柔和,讓她整個人看起來變得格外柔和。這時,她踮起腳尖,去勾最上麵一瓶酒,因著身高有限,她有些勾不到。

    陸彥將水杯和藥放在了床頭櫃上,走到了她的身後,抬手拿下了她要的那瓶,他看了一眼,說:“並不是什麽特別的好酒。”

    蘇柒笑嘻嘻的轉身,背靠在酒架上,從他手裏拿過了那瓶酒,在手裏轉了一圈,說:“我不追求品質,就是來點情調,這樣的氛圍下,不來點酒,總有點幹巴巴的。再說,我現在嘴裏沒什麽味道,這種紅酒估計跟白開水一樣,如果可以,我想喝烈酒。”

    “等你好了再喝。”陸彥笑著奪回了那瓶紅酒,撫弄了一下她的頭發,說:“去吃藥。”

    “不吃。”她搖搖頭,從酒櫃裏拿出了兩個酒杯,“吃了藥就不能喝酒了。”

    陸彥將那瓶酒隨意的放在了桌子上,拿了水杯和藥,態度不容拒絕。

    蘇柒手裏拿著兩個酒杯,輕輕的碰了碰,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說:“喝酒。”

    “吃藥。”

    “我們來酒店不是吃藥的。”

    “我嫌棄。”他不由分說,直接將手裏的藥片塞進了她的嘴裏,並將水杯遞了過去,抵到她的嘴上。

    藥片在嘴裏開始化開,略有些苦,蘇柒喝了口水,吞下了藥片。

    “去睡會,一會我會叫你。”他摸了摸她的頭,像是摸小狗一樣。

    蘇柒歪著頭,用濃重的?音哼了一聲,似帶了一點撒嬌的味道,說:“陸彥,你現在裝什麽假正經?我們來酒店,是單純睡覺的嗎?”

    “我不想感冒。”

    蘇柒嘖嘖了兩聲,斜了他一眼,兀自爬上了床。

    陸彥出去燒了一壺開水進來,關掉了房間內的頂燈,隻留了一盞壁燈,房間裏一下就昏暗下來,催人睡覺。

    他輕手輕腳的掀開了被子,鑽了進去,伸手將她撈進了懷裏。

    蘇柒掀了一下眼皮。隻看到他鎖骨,很快又閉上了眼睛。明明她現在是?塞的,不知道為什麽卻還是能隱約聞到他身上那股清冽的氣息,他的懷抱很舒服。蘇柒能感覺到他溫柔,整個人像是在棉花裏一樣。

    她低低的說:“你是不是對每個女人都這樣溫柔?”她呼出來的氣息特別炙熱,噴灑在他的皮膚上,像是在點火。

    她很香也很軟,但凡是正常的男人,無論如何都抵擋不住這種柔情。

    他笑說:“我從來都不是溫柔的人。”

    她低低的笑了起來,整個人往他的懷裏鑽了鑽,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將臉頰貼在了他的胸膛上,呢喃道:“別錯過煙花。”

    “不會讓你錯過。”他說著,低下了頭。

    蘇柒隻感覺到唇上涼涼的,她唇角微微往上揚了一下。

    他們兩個就像一對恩愛的情侶,當蘇柒的呼吸變得沉穩,陸彥便緩慢的換了個姿勢,靠在了床背上,順手開了電視機,把聲音調到最低。蘇柒被他夾在咯吱窩下麵,睡的特別沉,整個人牢牢貼在他的身上。

    陸彥一隻手把玩著她的發絲,目光落在電視屏幕上,最後他挑了個兒童節目,喜羊羊與灰太狼。

    蘇柒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就聽到灰太狼最經典的一句,我會回來的!聲音很輕,但也鑽入了她的耳朵,她艱難的睜開了一隻眼睛,順著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還真的是喜羊羊與灰太狼。

    她自言自語的說:“做夢了這是,怎麽還夢到喜洋洋了,真奇怪。”

    陸彥看了一下時間,掀開被子下床,彎身將她從床上抱了起來。她這些天生病,吃的不好,睡的不好,整個人消瘦了不少,陸彥抱她起來,並沒有難度。

    蘇柒倒是十分溫順,順手抱住了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身上。就這樣任由他抱著。

    陸彥抱著她走到窗台前,將她放在了上麵,又去拿了條毯子被她披上,說:“再過十分鍾,你說的煙火大會就要開始了。”

    “好,一會你幫我扒開眼皮。”她麵朝窗外,身子靠在他的身上,整個人懶洋洋,連說話都懨懨的。

    陸彥笑著搖了搖頭,說:“累了就睡,何必勉強自己。”

    “難得嘛,而且這個套房,我提早幾天的時候就過來訂下了。”

    十分鍾後,陸彥扒開了她的眼皮。蘇柒慢慢轉醒過來,映入眼簾的是漂亮的煙火,在空中一朵接著一朵的盛開,很美,美的不可方物。

    片刻,她抬手拉下了他的手,臉上揚起淡淡的笑容,整個人似乎來了精神。

    他們的房間在酒店頂層,這個窗戶特別高,一直到頂,上方也是玻璃,因此抬頭可以看到整片天空,觀景最佳。煙火的轟鳴聲遠遠的,不會顯得刺耳。更不會影響他們在這樣美好的環境下聊天。

    她的聲音沙啞,說:“我想喝酒。”

    “不準。”

    蘇柒回過頭,睡眼惺忪,“就一點點。”

    陸彥挑起一抹淺笑,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整個人湊了過去,額頭抵住她的,低聲說:“真的那麽想喝?”

    她點點頭。

    下一秒,陸彥便低頭吻住了她的唇,他並未深入,兩片唇隻是輕輕的貼在一起,他輕輕動了動唇,在她的唇上摩挲了兩下。軟軟的,涼涼的,很舒服,惹人心動。

    他用雙腿將她夾在身前,蘇柒沒什麽力氣,軟軟靠在他的身上,一隻手環住了他的腰,攥住了他的衣服,慢慢回應他的親吻。

    她輕輕的笑,含含糊糊的說:“你不怕感冒了?”

    “怕你喝酒,隻好犧牲我自己了。”

    說話的時候,他們的唇仍然貼在一起。

    她睜開眼睛,漆黑的眸子,此刻亮晶晶的,“元旦三天民政局休息,一月四號,領證敢不敢?”

    他捧住了她的臉,笑道:“怎麽不敢。”

    “那就陪我一起感冒吧。”她說著,轉過了身,抱住了他的抱住,將他抵在了玻璃窗上,並跨坐在了他的身上,原本裹住她身子的毛毯滑落,她低頭吻上了他的唇,由淺至深。

    片刻,陸彥扣住她的手臂,一下將她摁倒在了窗台上,低頭看著她,墨色的眼眸微微發沉,眼底有壓製不住的欲望。

    煙花盛會下的纏綿,讓蘇柒總覺得自己像是在天上的雲層裏翻滾,她閉著眼睛,從頭至尾都沒有睜開過,一次都沒有。

    不管陸彥的動作是粗暴,還是柔情,她始終閉著眼睛,仿佛是在感受,其實不過是在置身事外。

    因著,她一直高燒不退,第二天,蘇柒叫來了方筠。

    她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陸彥穿好了衣服,給她開了門,順道出去給蘇柒買吃的。

    方筠進門。看到半倚在床上的人,多少有些驚訝,這房間裏還彌留著曖昧之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在這個房間裏曾經發生過什麽。

    蘇柒咳嗽了幾聲,喝了口熱水,說:“你來了。”

    方筠將藥箱放在一側,拉開了厚重的窗簾,赫然看到窗台上屬於蘇柒的內褲,她的唇角微微抽出了兩下,勾起內褲,轉身麵向她,明知故問,“這是什麽?”

    “你那麽老道。不應該看不出來。”她的聲音變得有些嘶啞,?音很重,現在她每呼吸一次都覺得難受,她皺了眉,說:“你是來給我掛點滴,不是來捉奸的,快點,我很難受。”

    方筠在來之前問過她一些基本狀況,因此大致能夠猜到她病到了什麽程度,配來的藥正好合適她的現狀。方筠給她打上點滴,給了她兩顆藥,看著她吃下去,又讓她多喝點水,隨後便沒有再說過。隻坐在床沿上,靜靜看著她,等著她自己說現在到底是個什麽狀況。

    蘇柒一口一口的喝著熱水,喉嚨漸漸舒服了起來,方筠的目光讓人無法忽視,她抬眸看了她一眼,淺淺的笑了笑,說:“你看什麽?我臉上開花了?”

    她一本正經的開玩笑,說:“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現在確實是開花了,我甚至覺得是開腦了。”

    “你別挖苦我。”

    方筠輕輕一笑,說:“我還以為你是發燒,把腦子燒糊塗了,現在看來你應該是在清醒的情況下做出這個決定的。當然。男歡女愛,開心就好,我不是默守陳規的人。在我看來,生命短暫,及時行樂最重要。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我在你身上並沒有看到快樂,不知道是剛才那位能力不夠,還是你另有所圖。”

    方筠對她說話,從來就不知道什麽是婉轉,直白,單刀直入,不管你是否願意麵對。

    蘇柒臉上的表情不變,隻微微的笑著,低垂眼簾。喝了口水,不知道是不是藥水的作用,她總覺得喉嚨口一陣陣的泛苦。

    “如果我的腦子沒有出現任何問題,如果我剛才看到的人不是我自己產生的幻覺,剛才來給我開門的男人,是陸筱的親哥陸彥吧?”

    蘇柒一臉坦然,點了點頭,說:“你沒有問題,他確實是陸彥。”

    方筠皺眉,“你要幹什麽?”

    “沒幹什麽啊,他一直都在追求我,邢啟宏說他是個不錯的人,我想了想,我年紀也不小了,是該正經找個男人,恰好他合適,那就是他了唄。”

    “你別用這種話來糊弄我,如果對象不姓陸,跟陸家沒有任何關係,我還能信。我想陸彥不是恰好合適,是他的身份恰好合適才對吧。”她的話有幾分攻擊性。

    那氣氛仿佛下一秒,她們就會大吵一架,然後一拍兩散,從此各奔東西,橋歸橋,路歸路,你歸你,我歸我。

    她的手指在滾燙的杯壁上摩挲。笑了笑,說:“不管是什麽方麵,都很合適。”

    “蘇柒,他已經結婚了。”

    “我知道,很快我也會結婚,不過我不會像他們一樣,弄的那麽隆重。”她揚唇,一臉燦爛的看向她,說:“到時候我就讓你一個人當我的伴娘。”

    她這笑容看起來人畜無害,可方筠卻有些後怕,怕她會因為一個男人,連最後一點良知都泯滅了,在感情裏最可憐亦最可恨的就是執迷不悟。同蘇柒相識到現在,她知道她不是個簡單的人,她的身上還有很多秘密是她所不知道的。

    但不管怎樣,她總是能感覺到,她雖生活在黑色地帶,但她的身上有一股勁,像是在和自己的命運做鬥爭,那種堅韌,並非所有人都能夠做到。

    方筠隻怕她走著走著換了方向,會往更黑暗的地方走去,那樣就真的再也拉不回來了。她伸手輕握住了她的手,說:“一定要這樣?你要知道,你如果嫁給陸彥,有百分之五十的機會你們會住在一起,到時候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你能受得了?”

    “能。”

    “非要這麽做?”

    蘇柒笑的淡然。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表情真摯,“如果可以脫身,我不會等到今天。事到如今,隻有這一條路,非走不可,也不得不走。”

    “其實就算陸靖北願意帶我離開,也許我也不會走,走的代價太慘烈,慘烈到我連死都不敢。方筠,我很清楚我走的每一步,你就當我是個為了陸靖北執迷不悟的女人。”她低低一笑,說:“當然,我也不會否認。我會在適當的時候,適當的破壞他們之間的關係。你知道,我可不是什麽大度的人,看到他們太恩愛,我可受不了,我是個壞女人,特別特別壞的那種。”

    她說著,還露出了一個猙獰的表情,卻意外逗笑了方筠,她沒再多說什麽,有些事情是她沒法子參與,而蘇柒也不希望她參與的。既然什麽都做不了,就什麽也不做,單單純純的做她的朋友。最好的朋友,像兩個普通人一樣。

    蘇柒掛完兩瓶藥水,陸彥才回來,拿了一袋子東西,後麵跟著酒店的服務生,端著飯菜進來。清淡的是給蘇柒準備的,其他則是給他自己和方筠準備的,真可謂是細心。

    蘇柒簡單的梳洗了一下,換了一身衣服,去餐廳跟他們一塊吃飯。方筠做了自我介紹,陸彥笑笑說:“你的大名,如雷貫耳。”

    方筠笑嗬嗬的說:“看在蘇柒的份上,以後你找我做手術,給你優惠。” ,

    “感激不盡。”

    兩個人聊的還算愉快,陸彥健談,什麽都能聊一些,方筠說到印度時,他的談吐簡直像是去那邊待會很久的樣子,十分了解。

    後來他跟蘇柒說,他去那裏待過一陣,蘇柒問他去做什麽,他說:“尋找信仰。”

    為了這個信仰,他可吃了不少苦頭,蘇柒覺得有些好笑。

    “最後找到了嗎?”

    他搖了搖頭,笑說:“大概是因為我跟佛祖無緣,參不透。”

    他說這話的時候,蘇柒腦海裏莫名浮現了他站在一眾僧侶中,一臉傻逼的樣子,一時沒忍住便笑了起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