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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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太醫吩咐兩個有力氣的嬤嬤按住張淑媛的肚子,待張淑媛用力的時候,一起給力往下壓住肚子迫使胎兒出來。
一瞬間就聽見一聲嬰孩的響亮哭聲,嬤嬤們用雪白的絨棉布把洗過的孩子包好抱出來給皇上和皇後看。皇後尉遲鶴迫切像看長的像誰,她希望像玉景。
皇上燕雲石滿含希冀地俊眸流光溢彩,對皇後說:“看吧,又來一個像朕的兒子,以後父子三人一同練武功。攖”
皇後尉遲鶴白了他一眼說:“都不知道玉景怎麽樣了,皇上怎麽就跟個孩子似的。償”
皇後看著張玉景額頭細汗滲出,此刻雀斑滿臉疲倦還強打精神笑顏相迎人。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就對另一側屏風外的管太醫問:“張淑媛娘娘,身子如何?”
管太醫把滑輪退後,一直滑到殿門口才稟報皇後尉遲鶴:“啟稟娘娘,淑媛娘娘氣血不足,人參類的過補藥不適宜。”
皇後尉遲鶴點頭示意他繼續說:“淑媛娘娘,心內鬱結沒有退散,宮內的司膳需要墩煮南瓜,山藥緩慢調養。微臣每隔七日會來給娘娘診脈,這些日子定要娘娘心境喜悅心內鬱結自然會好。”
皇後尉遲鶴點頭說:“這樣也好,產婦安心,教導孩子才有心。”
皇上燕雲石進去裏麵安慰張玉景去了,尉遲鶴主動出來了。有些事情是她那年在月城漂泊時候想通了的,自己和原主多麽渴望“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結局,最終還是成了三人行的局麵。
主要是尉遲鶴同情張淑媛,她也是被動沒有選擇的女人,好在她良善沒有企圖心。成了皇後就是一國之母,子嗣單薄就存在未來的社稷底氣不足給了外邦入侵的機會。
人還沒有走到鳳藻宮的門口,就被太後的人遇到說:“太後邀請皇後娘娘一同用午膳,娘娘請!”
尉遲鶴隻好跟著去了昌福宮,裏麵她幾乎每日都過來看女兒燕山月。粉白的小天使一樣的女娃兒,太後幾乎一有空就抱著,看見尉遲鶴來了就對女娃說:“看,你母後來了,讓你母後抱吧。”
尉遲鶴熟練地兩手抱著燕山月,那娃兒褐色的眼睛寶石一樣亮汪汪的,尉遲鶴每每抱著她心裏就知足。
太後說:“母女倆一個樣,都是這樣的眼睛,就是你小時候沒有讓畫師給畫像。不然就能夠比出來有多麽相似了。”
皇後尉遲鶴方才心裏的一絲酸澀,此刻化為烏有了。她真的不知道原主嬰孩時候什麽樣子,也很想知道就引誘著太後說:“姨母小的時候,母親甚少說起過的,都是張嬤嬤偶爾提起一兩句的。”
太後一聽那個張嬤嬤,她莊嚴的姿態就像少女似的期待到有些雀躍:“張嬤嬤啊,想不到她人老了記性倒很好,她說了哀家什麽?”
皇後尉遲鶴知道牽住了太後好奇心的頭緒,故意不說,隻是抿嘴笑。太後揮退了侍女,隻留下一個貼身的看著燕山月,她也抿嘴笑:“哀家很調皮就是和你一樣,你娘很穩重又乖巧。我們姐妹招母後喜愛的人是哀家,招惹父皇和整個皇室們喜歡的人是你娘。當時,我們隻相差了十幾個月,一起長大,被欺負的人經常是你娘。因為她膽子小又怕黑,我們一同在新建的禦花園裏麵玩耍,離開哀家她就害怕。”
尉遲鶴明白了,攛掇平天太後指婚的人一定就是金炎寧,找一個和自己相似性格的人組成一個家這是太後的理想。除此以外,她就連替代品都找好了,就是張玉景這樣的溫婉嫻靜的女子替代她品性上的不足。
太後發現尉遲鶴一直微笑思索著,以為她想念她娘了,就說:“哀家的皇姐也是哀家的親家母,這回邀請她她一定會來的,因為有了月兒啊!”
太後說著對著燕山月的搖籃說:“月兒,你說皇祖母說的對不?你外祖母她是喜歡女孩兒的。”
搖籃裏真皮褥子蓋住了腿腳的小娃,圓圓的粉麵如同小圓月,好看的眼睛竟然笑了。
二月的日子在張淑媛為皇室添加子嗣的喜悅誕辰中,又過了幾天。皇上燕雲石每日上朝之前都會先從鳳藻宮走去玉景媛看望月子中的張玉景,然後才去宮城上朝。張玉景是個簡單的女子,她在皇上來看她的這幾天,安詳地調養身子從來沒有要求過什麽。唯一的要求就是,她要他兒子的名字要尉遲鶴來取,皇上燕雲石納悶地問:“你是你,她是她,你的兒子竟然要她取名字?”
靠在軟塌上的張玉景,一下起身就要下跪,被燕雲石給手擋住了說:“朕隻是想讓你不要做她的影子,你的事情往後不用對她說。”
張玉景便不說話了,她閉眼裝睡了。燕雲石隻好說:“罷了,你們女人哪,朕是真的看不懂。”
起身幫張玉景掖了一下被子燕雲石說:“玉景,好好歇息把身子顧好,朕明日還來。”
午時後半段時辰,微服的皇上燕雲石溜出來,坐著小馬車繞了一圈燕子湖畔拐入巷子盡頭的塔木德莊園叩響了門環。
開門的眼窩子深邃的西域家丁認得這個臉,趕緊地開門讓人進來,往門道子裏頭喊了一句西域話。
阿迪力和色亞娃還有赫連柔都在,赫連柔不正經地說:“石頭恭喜你啊,你又當爹了,有新釀的酒。”
燕雲石在這裏徹底地放鬆了,拍一下赫連柔說:“你把端木送走了麽?”
赫連柔說:“這是位風雅的知己,與他飲酒賦詩話風月,與他暢談地方風情他去過的地方很多。”
燕雲石一來,色亞娃就準備果子,美酒和她的歌舞班過來了。莊園的設計是小橋流水的小園林架設廊道,一半還是西域的灰石碉堡,和周圍貴族們三層樓閣的高度相仿。這個燕子湖畔聚集了各國的商賈,像這樣西域化的碉堡路過的人看不懂,但他們會說:“西域蠻子,蓋的房子真好看,就是窗戶小了些都看不到裏麵。”
自從南月國回來以後阿迪力兄妹花了兩年功夫裏外整修了莊園,皇上燕雲石已經來得頻繁,他幾乎每個月都來放鬆兩三個時辰。這裏不用出城,大隱隱於市,小碉堡型的城堡裏麵色亞娃完全用波斯飾品裝飾。雪白的牆壁,暗處的天窗把足夠的光線帶入室內,水晶吊燈下所有人赤腳踩在舒服的地毯上坐下品嚐佳釀。
郡王南澈府上主動跟著阿迪力來的阿嬋用三年的日子證明了她的賢惠,現在賓客們品嚐的桂花釀是她的手藝,阿迪力雖然沒有正室卻喜歡上了麗君並把麗君也收為妾室。
阿嬋在這個莊園裏處處謙讓著色亞娃和阿迪力,隻盼者她早些嫁給赫連柔,家中的女主人就剩下一個麗君就好對付了。
在督促婢女們擺放完了餐具酒具的阿嬋,在城堡樓梯的過道裏迎麵遇上了麗君。麗君微笑了一下算是有禮了,本來兩人都是平等的身份。
阿禪已經學會說北方的官話了,她很不客氣地說:“聽老爺說,你很少洗澡的,一日就洗一次。這樣,還叫美麽?麗君每次單獨遇見她,她都沒有好話,就要疾步下樓去的又被阿嬋擋住了:“老爺說,我在那方麵最讓他***的,你行麽?”
麗君就算出生寒門,但她跟著外祖父讀過私塾的,她不說話掉頭往樓上走了。走廊的一端,色亞娃正好看見了這一幕,她走下樓梯對阿嬋說:“你這個南方女人真是不要臉,我們穆斯林的女人不能夠有你這樣的。”
阿嬋驚訝色亞娃怎麽會發現她們,她連忙對色亞娃說:“公主,你聽我說,您可能聽錯了。”
色亞娃把路過的管家喚過來說:“今天起,她不能夠再出現在這個潔淨的城堡裏麵,讓她住到酒窖那邊釀酒就好。”
管家恭敬地說:“是,公主殿下!”
阿嬋還在呆楞著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她應該也知道這個莊園真正的女主人是阿迪力的妹妹當家的。
深眼窩子的管家麵目異常冷漠地命令阿嬋:“快,把你的東西準備好,住到酒窖旁邊的石頭屋子去。”
阿嬋不敢相信,那個石頭屋子陰暗潮濕,她如果能夠住下去不病死也會愁死。她在這一刻後悔自己放著郡王府邸內風光日子不過,非看上這個波斯王子,跟著來北方受罪受氣。
她在她機敏多動的腦子的轉動下,很快找上前麵下了樓的管家,她遞上自己的一柄赤金孔雀釵給管家說:“大叔,阿嬋隻希望,今夜見到老爺和老爺說一句話。”
那個管家看見金釵,眼前一亮搶過釵放到頭頂桶圓的帽子裏麵走了。阿嬋隻好在自己的小樓裏麵等著,阿迪力已經半年沒有來她的樓閣了。
酒宴上,色亞娃靠在赫連柔的肩膀上,阿迪力摟著麗君。燕雲石說:“朕,明天把皇後也帶來品酒。”
阿迪力說:“駙馬爺也是能喝的漢子,最近沒有看見,也不知道是不是忙著帶孩子呢?”
赫連柔本來優雅盤腿坐的人快要笑的躺下了:“哈哈哈,帶孩子。啊,這酒真好啊!你看連我大舅子都知道孩子了,我說娃,我們呢?”
色亞娃喝的少腦子清楚,但她喜歡挨著他坐看他喝醉亂說話,這也是她等了許久的話。
阿迪力酒醉說話更是不經過大腦,他說:“公子,你都追我妹子追了三年了,你還不去天山我父皇那裏提親啊?”
赫連柔一聽提親,他酒醒了多半,他最討厭這個事情。結果燕雲石說:“這有何難的,朕親筆一封書信給土克曼王,就陳述這件事情的。”
赫連柔有些急了趕緊說:“石頭,你摻和什麽啊?我不敢入回教的。”
阿迪力就笑的爽朗,捏著麗君的下巴說:“我讓我的愛妾麗君寶貝都沒有如回教,你是娶妻子又不是入贅過去的。”
燕雲石也斂眸大笑,他指著阿迪力說:“你喝了酒說話最厲害,也說的好。”
赫連柔的手心被色亞娃的小手指給狠掐了一把,疼的甩手,色亞娃笑的鈴鐺似的跑開了。她的笑聲隨著軟皮拖鞋腳踝上的一串鈴鐺,勾魂似的把赫連柔也引了出去,城堡裏麵是圓形的。色亞娃腳步靈活地打開一間拱型門,赫連柔跟著追進去了,門關上了。
這一夜,赫連柔沒有回到自己的府邸,日照三竿才懶洋洋地起來。身旁坐著一金色錦繡紗衣的女子,麵紗遮住鼻子以下,精巧的鼻子上精美的鼻環閃爍光芒。她就那麽靜靜地坐著凝視他,赫連柔定睛一看才從恍惚中清醒,他說:“這是,你要出嫁麽?嫁給誰?”
色亞娃金色頭紗下一雙完美驚鴻的眼睛,憤怒了,貴族的教養讓她繼續保持這鎮定。
赫連柔像個看稀奇地觀看著色亞娃說:“可是要嫁給我了嗎?”
色亞娃把手中一方雪白的帕子款款地呈給他看,豔紅如梅花的印記他當然懂了,他挽著她的手走了出來。
---題外話---終於有能力二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