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冥族大元帥“逆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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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冷風如刀,以大地為砧板,視眾生為魚肉。
初晨的陽光通過那層簿簿的窗紙照進來,照在一個囤積糧食的倉庫之內。
雖然陽光已經出來,但對於朝歌城來說,依然像是處於寒冬一般,因為昨夜他們隻知道他們的王跟神族一場大戰,結果導致整個朝歌城大麵積受損,城中百姓十不存一,當他們以為災難過去之時,周軍衝殺了進來,再次給這個危如累卵的城市帶來了新的災難。
十不存一的百姓,男的統統成了周軍的奴隸,女的統統被抓進了軍營,等待她們的、實則是比死還要痛苦的折磨,而他們沒有被破壞掉的家產,也成了周軍的財產。他們先前還為在這個世界最豪華、最富裏的王城內居住而自豪,現在卻在這個最破敗、最混亂的廢墟中任人宰割而受苦。
等候這些人的命運,不用周軍說,他們自己也心裏清楚,那便是被發配到礦上去幹活,他們曾不止一次的聽說礦場的可怕,說是那些礦洞裏埋的都是死人骨頭,去了是不能活著回來的。
而且在那裏天不亮就得幹活,幹得慢了就挨鞭子,渾身傷痕累累生病了也沒有醫師救治,死了就挖坑一埋。聽說晚上睡在礦坑裏,都能聽到那些死去的礦工鬼魂出來哭訴,要多嚇人有多嚇人。
“娘親,你放心,兒會好好活下去的。”
在糧倉的外麵是個破舊院落,一口水井旁邊忽然一個瘦小身影站立了起來,這是個十來歲孩子的身影,一隻眼睛發白,顯然廢掉了,一隻眼睛正在慢慢聚焦,消瘦的身上遍布著許多疤痕,心髒處還有一道新鮮的傷痕,看來像是被劍給刺傷的。
而這個小子站起來後,看了看水井中的倒影,表情竟然有些呆了,口中不斷喃喃道:“竟,竟然是他,是這個奴隸小子,我,我堂堂的大商王子武庚,竟然會附身在一個奴隸身上才能活命。”而他更是知道,這個小子之所以會瞎掉一隻眼睛,全是拜他這個王子所賜。
猶記得一年前,當時的武庚在眾多護衛下出來遊玩,當時就是這個小子在人群中給他白眼,麵上十分看不起他。身為王子竟然被一個平民小子給看不起,武庚豈能容忍,當即便叫人綁了帶到自己麵前,打算狠狠教訓他一頓。
結果那小子掙脫開侍衛,衝上來跟武庚扭打到了一起,還一邊打一邊說他這個王子天生體弱易病,終生不能習武騎馬,根本就是個草包寄生蟲,除了會在其父輩的庇佑下耀武揚威之外,別的本事半分沒有。
而武庚在跟其打鬥中用匕首刺瞎了這個小子的右眼,結果被他那嚴厲的父親鞭罰,傷重的一個月不能下床走路。誰能想到,昨夜他父王戰死之後,竟然還有人敢跟神族挑戰,那場大戰下來,他們朝歌城都整個崩塌了,而他和母後是在朝歌城最高的摘星樓上,所以重壓之下,他的母親竟然也是神族之人,用自己的神元護住了他的靈魂,要他務必在天亮之前借屍還魂,否則神元消散,他就再無生還的可能了。
可是朝歌城百姓十不存一,一具合適的屍體又那裏是那麽好找的,而就在陽光升起,萬分危難的時刻,武庚剛好看見井沿旁邊就有一具看起來年齡相仿撲著的屍體。所以在那種危急關頭之下,武庚稀裏糊塗的就附身上來。結果竟然是這個跟他打過一架的奴隸身上,有時候人生的緣分,真是妙不可言。
“咦,有犬吠聲。”
聽到有人臨近,武庚剛想逃跑,卻猛然被一個手給拽著向倉庫之內逃跑去。
“王,您過來看看吧!摘星樓塌了,廢墟下發現兩具屍體,是紂王的妻兒沒錯了。”
摘星樓廢墟旁,一名軍士看著姬發報告道:“但是看著血肉模糊的樣子,據說昨夜摘星樓上隻有妲己母子二人,應該是錯不了了。”
“那就是了,這樣死去總好過當俘虜吧!”
看向那兩具屍體,姬發麵色毫無波瀾:“現在紂王的至親已經死光了,事情也該告一段落了,而我們大周,將會重建這座王城,在他們商朝的廢墟上,重新建立起我們大周的王城。”
“嘻嘻,心月狐與凡人相戀相愛相婚,還生了兒子,若是沒有死去,會受到比現在痛苦千萬倍的懲罰。不過既然人已去了,再說那些也沒用了。”
神族離去,唯有玄差留了下來,因為他在人間還有追查叛神者的的任務,但見他笑嘻嘻道:“大商已經成為過去,即使有叛亂者也成不了氣候。武王為神族立下大功,您現在已經得到人間最尊貴最顯赫的名號和權勢,您的國度在神的庇佑下,將可以千秋萬世、永遠延續。現在該去收集奴隸,為我們神族服務了吧!”
“隻要神族不負大周,大周也定當不會辜負神族的期望。”
親眼見識了神族的可怕,姬發屈服了。因為他們根本就無力反抗,反抗也隻會跟紂王一樣。除非那個叫海虎的人類給他們撐腰,但那種可能,想想都不可能吧!!
隨著姬發的命令頒布,眾多大周將士便在商國境內抓起奴隸來。反正商國剛剛平息了戰亂,正需要將不服者全部剔除出去,而那些不服者要是不好好利用一番,那他這個神族親封的天子就太名不副實了。
“你是誰,為何拽我??”
倉庫內,武庚甩開拽著他的手臂,發現對方竟是個歲數跟他差不多大的女孩,這女孩臉上很有親和力,雖然穿著普通,但十足的一個美人胚子。
“呼呼,好險,外麵兵荒馬亂的,你就不要亂跑了,跟我在這裏好好躲避,等過幾天咱們再試圖逃出去。眼下周軍正在大肆抓捕奴隸,這時候逃不掉的。”
女孩見武庚看著自己,擦了擦臉上的塵土道:“我看到有很多人被抓,幸好你沒事。”
“你是誰,跟我很熟嗎?”
對於這個女孩,武庚是沒有半點印象的。而對方聽到這句話後顯然嚇了一跳。
“你叫什麽名字,認識我嗎??”
見對方不像開玩笑,女孩有些委屈道:“不要嚇我了,你沒事吧!”說著還在武庚眼前晃了晃手掌,道:“阿狗,我是白菜呀!你的未婚妻,你,你不認得我了??”
“阿狗!!好土的名字!!”
武庚臉上有汗流下,歎了口氣道:“我被打傷了,醒了之後就什麽都不記得了。既然你知道我的一切,那就請告訴我還有什麽親人,今年幾歲了,有否朋友或者財產之類的信息。”
“你今年十歲,城西木匠的兒子,不過老爹去年過身了,眼下唯一的親人隻剩我了,而我今年和你同歲,也是十歲。”
“木匠兒子嗎?好卑微的身份,十歲了,比起我原來還大了兩歲,至於這個未婚妻,看來是唯一的財產了。不過既然借屍還魂了,那就不能叫武庚了,娘說神族的人神通廣大,憑名字就能知道很多事情。既然叫阿狗了,那就先用這個名字。”
阿狗淒然一笑道:“看來我爹生前很有錢,不然怎會給我買個媳婦。”
“不是買的,我本來就是個孤兒,是你爹好心收養了我,他說我們年紀相若,理當結為夫妻互相扶持,並立下婚約,請祭師為證。”
“既然這樣,那你以後就是我的小老婆,可要聽我話啊!”
“嗯,知道了。”
白菜很是乖巧的點了點頭。
“現在大商國已經完了,我們要靠自己活下去。”
阿狗拍了拍白菜肩膀,道:“你放心,你是我的財產、是我的小老婆,我不會丟下你的。”
“是嗎??真的不會丟下,老子一個也不會讓你們這幫老鼠逃掉的。”
說話間,倉庫房門猛然被一股大力給踹飛了,幾個身材魁梧的軍士拿著兵器衝進來道:“朝歌活人不多了,大王有令,要想不讓自己或者家人去當奴隸,就去抓奴隸,我們真是太走運了,又發現兩隻小老鼠呢!嘿嘿嘿……”
風在吹,吹起了漫天煙霧。
阿狗和白菜被綁著消失在風中,煙中,霧中。
雖然進行了反抗,但是他們現在的生命就如這風中的落葉般無可奈何。但是這種無可奈何,放到眼下的天下,實在太多了。
而他們的命運,是被送到礦場當勞工,麵對自己的命運,阿狗閉著眼睛,臉上神情仿佛認命了一樣的沮喪。但他心中卻燃燒著一把火,一把想要掙脫所有枷鎖,重獲自由的火。他的重生是母親犧牲自己換來的,他武庚才不要死在礦場裏呢!!
時間過得飛快,秋去冬來,天地間已經白雪飄舞。
而在這嚴寒的北方,接連幾天的千裏飛雪,已經將穹蒼作烘爐,熔萬物為白銀。然而雪將住,風未定,一輛馬車自北而來,滾動的車輪輾碎了地上的冰雪,卻輾不碎天地間的蕭瑟。
海虎打了個嗬欠,將兩條長腿在柔軟的獸皮上盡量伸直,兩個美女撲在他的懷裏酣然睡著,車廂裏很溫暖,很舒服,完全沒有修煉的跡象。
難道,這就是他所說的第三此次認真修行??
不知道,也許沒人知道,但這就是海虎的修行,並非找一個山洞進去苦修就是修行,享受生活也是修行,因為閉門造車隻會念頭不通達,而盡情享受思路才會緩和下來,因此想問題會格外明朗。
隻有念頭通達了,修行才會事半功倍。
這就是海虎的修行,經過好幾個月的思考,他雖還達不到天那強者至強的境界,但他卻有了目標,相信日後達到那種境界,隻是時間問題。
“神力,並非神族才能擁有的東西。天,我的第三招,絕對會讓你大吃一驚的!!嗬嗬,想不到那巨龍之血會給我開啟金剛界神力,這可是純以攻擊與防守為主,大幅增強戰鬥能力的一種神力。但這並非是巨龍之血的盡頭,能被天收做出行高級轎車的巨龍,絕對有遠古龍族的血脈!!”
海虎自角落中摸出了個酒瓶,他大口地喝著酒時,修長而有力的手輕撫著一位愛吃大熱狗的暖床侍女如瀑布般的烏黑秀發。
這兩個女人的輪廓和線條看來是那麽柔和而優美,身段更是無可挑剔的黃金比例。她們是周軍的奴隸,被送去軍營時給海虎救下來的,從此那兩個女人就易主了。
看著身邊兩個美人兒,海虎的眼神仿佛春風吹動的柳枝,溫柔而靈活,又仿佛夏日陽光下的海水,充滿了令人愉快的活力。
“美酒、美人、美景、美事!!”
海虎嘴角帶著笑意,拉開窗簾看向車外的天地結拜,道:“如今四大美盡在我手,擁有漫長的壽命、又有如此的愜意,這才叫生活呢!而天你呢!你除了不斷吸收血晶恢複元氣的幹屍老婆,有我這般逍遙嗎??”
天逍不逍遙海虎不知道,反正他很逍遙。但在這逍遙的時光下,有一些人卻追蹤而來了。千裏雪白的山林間,一隻火色的蜥蜴沒有冬眠卻從雪地下爬了出來,它看看四周情況以及漸漸遠去的馬車背影,喉嚨間發出了一陣陣“吱吱……吱吱……吱吱吱”的低聲波,像是發電報一樣。然而又是一個時辰過去,先前的火蜥蜴爬立地方,卻有三個身穿鬥篷的黑衣人影突然現出身來。
其中一個綁著蠍尾長辮,腰間挎著大刀臉罩黑紗的黑衣人將火蜥蜴拿了起來,看向馬車遠去方向,聲音陰測測道:“強大無比的人類,可以與天抗衡,會給神族帶來麻煩,真是有趣。”
“可以加以利用嗎??”
“可以,不過要小心運作讓他加入我們陣營,能夠與天抗衡,其力量不是我們三個能抵擋的。”
蠍子尾身後一個高大黑衣人發出粗狂的聲音道:“什麽時候可以發動進攻,我們冥族早在紂王逆天時刻就已經準備好進攻神域了。”
“不要著急,反正我們已經等了十萬年,也不急在這一時,隻要那個能夠與天對抗的人類跟我們聯盟,就是我們冥族向神族複仇的時刻。”
說到這裏,蠍子尾聲音幽幽道:“遠古時代,我們冥族和神族一場大戰戰敗之後,離開了溫暖、充滿生機的大地,被迫躲避在寒冷、荒蕪的地獄界,如今我們已經忍受了十萬年之久。當初與我們大戰的遠古神族至今還有一個在這世上,他稱自己為天,寓意唯我獨尊、俯視眾生之意。”
“他就是如今的神族之主,也是我族世世代代的仇人。”
另一個黑衣人竟然是個女子,但見她道:“元帥,如今我們冥族養精蓄銳,再次跟神族開戰一定能夠宰掉那個天。”
“你錯了起舞妹妹,經過十萬年,我以為天的力量會衰落,但看到朝歌城外的戰鬥,發覺他仍然強的可怕,而且還未用到全力。單憑這一點,我們冥族所有大將就都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他還掌控整個神域。”
蠍子尾道:“但即使那樣又如何,我冥族大元帥‘逆天而行’就是能夠在不可能中抓住可能之光,那個可能之光,就是我們重回大地的關鍵。”(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