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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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聶辰回到昆侖已是兩個月後,天樞殿卻是一如既往的空空蕩蕩,除卻仙侍之外並無他人,很顯然,他的師尊天樞長老並未回山。

    “興許是出去遊玩了。”

    “爹爹本就沒什麽遊玩的興致。”阿瑾如是說,畢竟在昆侖諸人的眼中,天樞長老向來是個萬年宅男,想讓他出去一趟簡直比登天還難,不過他們可不知道一年有三百天都在閉關的天樞長老縱使趁著‘閉關’出去閑逛。

    “罷了,你既已得了這坐騎,修為也高了許多,可別誌得意滿。趁著爹爹還沒回來,你可要好好穩固一番。”

    “師姐,我知曉了。”聶辰恭敬行禮,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道:“師姐,元亦師姐現在如何了?”

    “放心吧,她除了有些擔憂你並沒有什麽大事,雖說這次並未得什麽好處,但也沒受傷,已經回搖光長老那兒了。”阿瑾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饒有興致地盯著聶辰道:“這麽關心元亦,你可是……?”

    “師姐說什麽話?”被人戳中了心事的聶辰輕咳一聲:“師弟先告退了。”

    看著聶辰落荒而逃的背影,阿瑾搖了搖頭,歎道:“師弟喲師弟,喜歡上了這麽個冷美人,祝你好運。”

    她以為聶辰是對元亦生出了男女之情,卻沒成想聶辰隻是被冰美人的美貌迷了心神,照她如今的心態,怕是認為足夠優秀的女子都能拜倒在他的道袍下呢。

    而回了房的聶辰換了一身便服,仔細探查半晌後才敢確認周圍並無一人。他躺在了床上,閉上雙眼,在心底默默地問係統:“怎麽樣?”

    “這樣……這次收獲不錯,不說是靈泉,單說小白,就已經讓我驚喜了。”

    小白就是他收服的坐騎雪狼。

    “知道了。”

    小白也是上古仙神贈予他的東西,他沒想到自己那麽狗屎運,萬年難得一見的上古遺跡被他發現,而前輩留在那處的遺物,也讓他輕易收入囊中。

    ——我果然是男主。聶辰語。

    這次的收獲絕對讓聶辰驚喜非常,不得不說,他是這次忘塵仙境開啟的最大贏家,想到以後能享受到各種各樣羨慕嫉妒恨的眼神,他就覺得無比愉悅。

    啊師尊一定也會誇我的,他默默想著,然後被一個聲音打斷了思緒。

    “聶辰。”

    聲音帶著幾分沙啞虛弱,也有些許熟悉。聶辰沒想到自己的住所居然會被人無聲無息侵入,而且這個聲音仿佛是從四麵方傳來的,他沒辦法確定這個聲音的準確方位。不過……這個聲音怎麽這麽熟悉呢?

    “誰?”他從床榻上躍起,指尖暗暗聚起一絲藍芒,道:“出來。”

    “不記得我了?”那聲音再次響起:“記得你師尊身旁的劍靈麽?”

    “鏡?”聶辰這才響起這個聲音是在哪裏聽到的,但是他卻並未放鬆戒備:“是你啊,怎麽,你為什麽不出來?”

    “我受了傷,準確的來說,是你師尊的狀況有些不好。”那個聲音的音調低了些許:“聶辰,聽著,我的時間不多,你記住,你師尊如今被魔修的五尊者之首困在魔修的地界,你快去與掌門及諸位長老說,讓他們快些想辦法救出主人,否則恐怕生變!”

    怎麽可能?!

    這是聶辰聽到鏡花水月的話後的第一想法——師尊一人一劍便能阻擋魔修的精銳,怎麽可能會被困在那處?況且,師尊怎麽會去魔修的地界?

    “你為何不與掌門直說,反倒來我這裏?”

    這不外乎聶辰不懷疑,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鏡花水月告訴昆侖的高層也更有用,他隻是個入門不久的修仙菜鳥,又能為師尊做些什麽?

    “真是不合時宜的聰慧啊。”

    鏡花水月的聲音有些諷刺:“我不管你信或不信,魔修是想讓正道投鼠忌器,況且,抓住天樞長老,就是在狠狠地打正道的臉麵。而我……”

    她的聲音頓了頓方道:“你可以去問阿瑾,除卻你與她,昆侖其他人並不知曉我的存在。”

    “……好。”事關師尊,聶辰也不敢隨意下結論:“可我還是不相信師尊會被那些渣滓抓走。”

    “因為信任。”鏡花水月的聲音越發弱了起來:“那個葉釗,是魔修五尊者之一,他隱瞞身份來到主人身邊騙取了他的信任,然後……”

    看著一臉氣憤的聶辰,鏡花水月知道她的目的達到了。

    “記住……要快,否則主人會有危險。”

    憤怒的點男,g

    於是不到一刻鍾,全昆侖的高層都知道他們的天樞長老被魔修暗算然後囚禁起來,他們雖說不信聶辰,卻相信阿瑾的說辭,如此,他們也不去懷疑這條消息的真實性,況且最為可信的證據便是沐青的傳信玉簡已經完全失效了。

    腦補了景淵會受什麽苦的諸位長老已經完全坐不住了,脾氣火爆的開陽長老直接抽出長劍大步走向門外:“還說什麽?宰了那群兔崽子,敢傷我沐青師兄?吃了雄心豹子膽!”

    對於像是山大王一樣的開陽長老,掌門沐鈞表示他不想說什麽,太毀形象。

    “師弟,稍安勿躁。”坐於主位的掌門歎了口氣道:“魔修那邊,隻囚了師兄,顯然也有讓正道投鼠忌器的想法在,你若是直接殺了過去,難免不會讓他們傷到師兄。”

    “那該怎麽辦?”沐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總不能讓師兄受苦!那群魔修的心思一個比一個齷齪,師兄落到他們手裏,誰知道會受到什麽對待?”

    偷聽的小鏡表示你們真的想多了。

    這邊幾位長老還在商議著,聽了一會兒的鏡花水月笑笑,表示計劃通。

    ***

    “如何?”

    “我把消息放了出去,現在你的幾個同門正想法子要救你出來,聶辰說要一同前來,被開陽長老罵了個狗血淋頭。”

    “罵得好。”景淵的唇角勾起一絲細微的弧度,他費力換了個姿勢,道:“以聶辰的性子,越是阻止他,他越會想法子跟上。這次他在忘塵仙境得的好處也不少,雖說打不過濯塵,也能給他點苦頭吃吃。”

    “原來你期待的是英雄救美。”小鏡打了個哈欠,雖說這處讓景淵如今幾乎成了廢人,不過景淵想要脫困也簡單得很,故而小鏡並未有太大影響,不過是實體化的時間短了些而已,回去充會兒電也就補回來了。

    “我美麽?”景淵淡定的。

    “美。”小鏡點頭。

    就在小鏡回去充電不久,濯塵便來了。

    這陣法本就是他所設,鐵鏈上的紋路也是他親手刻的,故而他也有壓製之法,旁人恐怕在這洞口都會受不住,濯塵卻也能走進來。他前些日子不敢進來,是怕沐青生氣,這幾日估計沐青的氣消了些,他便耐不住了,隻孤身一人便來這裏找罪受。

    “……沐青。”他看著被困於中央的天樞長老那淡漠的表情,心一抽一抽的疼:“我來了……看你過得怎麽樣。”

    “我過得怎麽樣,尊者要不要試試?”景淵抬眼,笑得諷刺:“還是尊者覺得,我喜歡被困在這裏,形同廢人?”

    “我……”濯塵大步向前,一撩衣擺坐到景淵對麵——他一身墨色長衫,比之從前端得是威風得很,隻是那神色如同鬥敗了的公雞,讓他的氣質打了折扣。他想了許久,方才翻手取出一樽玉壺,兩盞酒杯,他將酒杯倒了分滿,遞了一杯到景淵麵前:“罷了,要飲一杯麽?”

    景淵不說話,隻是接過酒杯,淺酌一口後,將杯盞放到地上:“這酒裏又加了什麽?”

    “我沒有!”

    濯塵聽到這話後心簡直像是被捅了好幾個窟窿嘩嘩淌血——沐青你為何不信我為何為何為何!

    “哦。”景淵聞言也隻是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仍是眼皮都不抬一下:“尊者還有話說?”

    “沐青我……”

    “雖然貧道隻是階下之囚,但還請尊者稱呼貧道為天樞長老。”景淵淡然:“沐青二字,隻有貧道之摯愛親朋方可稱呼。”

    我就是你的摯愛啊啊啊啊啊!濯塵覺得自己當真是自作自受,這麽多年的感情,怎麽能說斷就斷?

    “天樞長老!”他猛然起身,狠狠扯過景淵的衣襟,麵色陰狠:“本座已經仁至義盡,為了你,我扛住了多少非議將你留住?你當真如此絕情,連一絲情分都不講?”

    “那麽貧道還需要感激尊者的不殺之恩了?”景淵費力地抬頭,鎖住手腕的鐵鏈上光華一閃而過,使得他又喘息許久方才緩過氣來,他在心底暗暗罵了這個破陣法半晌,方才冷笑道:“尊者當真是心!慈!手!軟!”

    又難過又生氣的濯塵很顯然想把這個連一絲希望都不給他的舊愛按在地上醬醬釀釀,但是他估計……

    就算他把這人的衣服扒下來各種挑逗撥弄,這人都不會再有半分反應了,與這人相處這麽久,他懂,當真絕情得很,如今這樣,他又算什麽呢。

    他可不想跟屍體進行愛的交流。

    發現自己就是個失敗者的濯塵默默放下揪住景淵衣領的手,歎了口氣,隨即大步轉身離去。

    “什麽感覺?”小鏡問。

    “惡心。”景淵默默撫平自己的衣領:“還有,你將我如今的處境跟聶辰細細分說,順便想辦法讓消息傳的範圍更大些。”

    雖然他很想看好戲,不過囚禁play什麽的不喜歡,特別是被play的還是他自己。

    好憂傷。

    徒弟快來救我吧,這破地方不能看戲不能滾床單不能泡澡真是太痛苦了!

    想到了滾床單,景淵的心情又陰鬱了幾分——唉,最是可怕枕邊人。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魔君大戰聶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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