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 什麽醫生、殺人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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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立馬炸了鍋,麥航遠不用看大概也能想象到此時此刻肖蔚然跳腳的樣子:“你愛來不來,我又不是院長,請假請致電院長室。”說完特別硬氣的掛掉電話。
麥航遠倒也沒惱,笑了笑掛掉了電話,然後親自給院長撥了電話,和肖蔚然暴躁的脾氣比起來,院長的態度要和藹多了。並且還不斷叮囑他:“沒關係,家裏的事情為重,一天假期夠不夠啊?”
他知道這是院長礙於麵子說的客套話,這都是場麵上混成精怪的人了,自然是人前一副嘴臉、人後一副嘴臉、不過這也無可厚非,基本上能混到這個位置上的人都不是善茬。
就像言致遠一樣,他親手創辦一家醫院再加上管理這麽十幾年,什麽突發狀況沒有遇見過,病人治療無果去世,家屬將責任全數推到醫院身上、各種醫鬧、醫托、打官司,這要是沒點背景、沒點手段和頭腦,慈銘能安然走過這十年大概是不大可能的事情。
住院總是個會拍馬屁的。特地把承歡的病房安排在了心外,自己手下的人總歸用起來順溜麽。
不過一個上午幾個小時而已,慈銘裏裏外外都傳遍了,言主任原來一直有個男朋友。隻是這麽多年卻一直都深藏不漏。
一直以來大家都以為她和林院長是一對,誰曾想壓根就是一場煙霧彈而已,原來真命天子另有他人。
很快大家從網絡上將麥航遠的底細扒了個一清二楚,這不扒也就算了,一扒還真像一出八點檔的狗血偶像劇,三個當事人都是醫生,而且都是高精尖的行列。
尤其是麥航遠,美國哈弗醫學院畢業後被留校一直從事心外臨床病理研究長達七年之久,名副其實的高精尖全科天才,一年前僅僅憑借三場心髒移植手術便得到了素有“諾貝爾獎風向標”之稱的艾伯特•拉斯克獎,美國政府特例授予永久居住民綠卡但卻被拒絕,一年後回國發展。
半路殺出來的一個前途無量的的麥航遠讓整個慈銘都沸騰了,護士們開口閉口都是他,談論他如何如何的厲害,如何如何的帥、最重要的是如何如何的愛言承歡,你想啊,如果不是愛到骨子裏去,又怎麽會舍棄美國紮實的根基,回國重新發展呢?
曾經被視為慈銘最癡情的好男人林俊佑眼下和麥航遠比起來,立馬相形失色了起來。
就連心外最資深、最不輕言苟笑的護士長去給承歡換藥的時候,都沒禁住偷偷瞄了麥航遠好幾眼。
麥航遠的衣服大多都是暖色調的米色,再加上他總是掛在臉上的笑容,即便坐在那不發一言都讓人覺的暖暖的軟軟的有種說不出來的愜意和舒適。
護士長換好藥出門的時候,麥航遠站起來非常客氣道了聲謝謝。
這聲謝謝在護士長原本對麥航遠的好感上又多加了一分。她在醫院待的久了,換水下針就是她分內的工作,有些普通病人都不會和她們說句謝謝,更別提稍稍有點技術就自覺了不起的主任醫師了。像麥航遠這麽低調這麽謙虛的在國內這個圈子裏當真是鳳毛麟角了。
護士長走了沒多長時間,承歡就醒了,與其說她是自己醒過來的,還不如說她是被三急憋醒的。從夜裏開始到現在她前前後後輸進去了六袋200l都存在她的身體裏,說的不好聽點再忍下去她的膀胱就快廢了。
翻了個身想下床,卻眼睜睜的看著麥航遠湊過來,她連忙蜷起了腿縮成一團,動都不敢動一下,生怕自己動靜太大讓他看了笑話。
她的臉繃的有些嚴肅,眉間隱隱約約能看出一絲焦灼來。他也沒說話,就掃了一眼藥單,最後這一袋是葡萄糖這會已經輸了大半下去了,也沒做多想。直接就給她拔了針。
完了雙手探過去眼見著就快要從她掖下抱過去,她眼疾手快的伸手擋住,雖然一句話沒說,但臉上早已經是紅彤彤的一片。
這樣軟綿綿的推拒對麥航遠來說壓根就沒有任何作用,他兩臂用力一抄,承歡就被他抱著坐了起來,彎腰給她穿鞋,傾長的後背映入她的眼簾。剛剛還局促不安的心仿佛一下子就平靜下來了,他的背傾長寬闊,以前不開心的時候她總是喜歡用額頭貼著他的後背,通常這個時候他就像一劑鎮定劑能安撫她亂成一團毛線似的心情。
仔細的幫承歡穿好了鞋,見她傻乎乎的坐著不動彈,他不禁覺的好笑,伸手拽了拽她的腕子,聲音裏充斥著一抹顯而易見的不懷好意:“不是要去洗手間嗎?鞋已經幫你穿好了。難道還要我去洗手間幫你嗎?”
聽他這麽一說,承歡腦子裏的小燈泡叮的一聲亮了,她連忙下床,動作誇張滑稽的就像個孩子似得。還好是在慈銘,不用看她也能找到洗手間的位置。
門啪的一聲被關上,安靜了沒幾秒鍾,麥航遠終究是沒忍住。噗嗤一聲當場笑的形象全無。
麥航遠在外麵蹦躂的開心,言承歡在洗手間懊惱的恨不能把腦袋塞進抽水馬桶裏去,在他麵前,她能不能總是這麽蠢?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懷著一顆想一頭撞死的心。言承歡解決了人生頭等大事,因為烏龍搞的太大,以至於她在鏡子麵前調整了半天才慢慢吞吞的出去。
沒曾想麥航遠就在洗手間門口等著,她坑著頭一股腦的就栽進了他的懷裏。鼻子酸疼的甚至扯到了淚腺,她終於體驗了一把眼淚被酸出來是個什麽樣的狀態。
她捂著鼻子緩了好長時間才回過來,盯著他平平的胸看了好幾眼,這麽硬。在美國天天吃的都是水泥吧?
年紀大了,承歡也學會控製表情了,再不會像以前隨隨便便一個眼神都能被麥航遠給猜破。
麥航遠徑直遞給了她一件羽絨服:“人躺久了就會懶怠掉,出去走走。”
現在的麥航遠和言承歡說話。再也不是以前那個事事都順著她的三好男人了,經過時間的曆練和世故的沉澱,現在的他更多時候都是說一不二,男人強勢的一麵一覽無遺。
承歡睡了那麽久,兩條腿都是軟的,出門的時候麥航遠很體貼的扶住了她的胳膊:“大概你得做好準備,慈銘現在都在傳你有個深藏不漏的男朋友。”
他說的是深藏不漏而不是深藏不露,雖然隻是一個字的區別但卻是差之毫厘、繆以千裏。
她什麽時候藏著掖著他這麽一個男朋友了?
臨近春節,大多數的病人都出院了,以往人聲鼎沸的心外是難得的清靜,空落落的走廊裏偶爾有散步的病人,大家都認識言承歡,都紛紛的上前和她打招呼。
她身邊這個深藏不漏的麥航遠自然成為了大家打招呼的重點:“言主任,男朋友很精神很帥麽,打算什麽時候請我們吃喜糖啊?”
言承歡臉色一紅尷尬的笑了笑想開口解釋,卻被麥航遠搶了先:“快了,到時候一定的。”
她轉頭盯著他眼裏寫滿了詫異,從她的眼神裏麥航遠讀懂了那意思:“什麽叫快了?誰說我們要結婚?”
他揚起溫暖的笑來,扶著她胳膊的手轉而攬住她的肩,這樣一來本就小巧的她在他身邊越發的小鳥依人了,他在她耳邊輕聲開口:“上次帝豪的那個小姐配合度可比你高多了。”
想起那晚帝豪的一幕,承歡狠狠的瞪了麥航遠一眼,在轉頭對著病人的時候臉上又是堆滿了笑容。
“三皮臉……”麥航遠皺了皺鼻子輕聲叨叨。 》≠》≠,
兩個人慢悠悠的又走了幾圈,快要到護士台的時候。承歡推脫自己要進去看看,於是麥航遠隻能名正言順的放開手,別說那軟軟的身體陡然一離開他還有些許的不適應。
承歡打算進護士站和大家打個招呼,剛剛要進去就眼見著一把椅子直直的呈拋物線狀飛了出來。砰的一聲砸在牆上,白色的牆皮悉悉索索的裂出幾條縫隙劈裏啪啦的掉了一地。
幸好麥航遠就在她身後不遠的地方,看見那椅子飛出來的時候,他眼疾手快的衝上去一把將承歡往後跩了幾步。
承歡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到,盯著那摔變形的椅子看了一會才陡然回過神來,剛剛還好好的安靜的什麽事情都沒有,怎麽突然就有人摔椅子了呢?她心急一把推開麥航遠的手就往護士站裏跑。
“言承歡……”麥航遠在後麵叫了幾聲可壓根就是徒勞,因為那個不知深淺的女人早就已經跑進護士站了。
推開層層人群,一進去,看清眼前一幕的時候,承歡驚的捂住了嘴巴,整個護士站及裏麵的心外辦公室被砸的沒一處是完整的,不遠處還有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掄著錘子肆意打砸著陳列櫃裏的獎杯和牆上的錦旗:“什麽破心外科,什麽醫生,殺人償命!”
離自己不遠的這一邊,幾個哭的早已經沒了精氣神的女家屬癱坐在地上抱成了一團,白色的地磚上還有斑斑血跡,她快速的走到護士站裏,幾個護士看見她出現,都紛紛出聲:“主任,您怎麽來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