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死不是對你懲罰,而是對你的厚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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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歡默默的收回手,語氣十分的誠懇和認真:“對不起。”

    剛剛脾氣還在火頭上的麥航遠被她突然這麽乖順的一服軟,反倒有點措手不及了,歎了口氣伸出一隻手牽住她的手捏了捏:“以後不管做什麽決定都要提前和我商量,有些事情我瞞著你不告訴你是不想把你牽扯進來,我希望你還能像以前那樣無憂無慮的生活,言致遠能給你創造的安穩生活我也一定能給你。”

    聽到他又說起爸爸,承歡就想到林俊佑說的那些話和做的那些事,她琢磨了片刻還是決定告訴麥航遠:“林俊佑他私下倒賣慈銘的股份,現在已經掌握百分之八十了,也就是說慈銘和言家已經沒有什麽太大的關係了,我爸剛死沒多久,我就把一生的心血都弄丟了,你說我這樣的人還有什麽用?還能做什麽?”

    麥航遠拍了拍她的手:“你是醫生,你的腦子和手是用來給人看病救人性命的,而不是想著該如何去算計別人、爾虞我詐。誰說你沒用了?你救活了那麽多條人命,已經是無盡的功德了。”

    承歡聞言苦笑了兩下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麥航遠接著又開口:“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早在言致遠出車禍之後沒多久,林俊佑就倒賣慈銘股票了,所以這事和你沒有一丁點的關係你明白嗎?”

    看著窗外飛逝而過的風景,承歡幽幽的開口:“難道我就這麽眼睜睜的這麽看著什麽都不管嗎?”

    感覺到她失落的情緒,麥航遠慢慢的靠邊停車,俯身過去將言承歡拽進懷裏,像哄小孩子似的有以下沒一下的摸著她的後腦:“股份的事情,我和顧應欽正在找人處理,你稍安勿躁。相信我用不了多久慈銘還會是你們言家的。”

    言承歡委屈的抓住了他的前襟:“航遠,對不起,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居然要讓你來幫言家擦屁股,我們欠你的實在太多了。”

    麥航遠一樂:“你嫁給我給我生個七個八個的,這樣一來我們就互不相欠的。”

    她被他逗樂:“你當我是豬嗎?生七個八個?”

    他一臉的無所謂:“我這要求不過份吧?想想顧應欽那家夥還要陸傾寧給他生隻足球隊呢。”

    言承歡抽身離開:“他那麽多的身家都恨不能富可敵國了,別說生一隻足球來,就算生一個連來,他也能養得起,我們兩個窮醫生還是老老實實的吧。以後將一個培養成材就是不錯的了。”

    麥航遠隨著她的心意連連點頭:“好好好,全部都聽你的,最好生一個女兒,像你一樣最好。”

    言承歡搖頭:“千萬不要像我,傻不拉幾的被人騙了還幫人家數錢,要生個兒子像你一樣,聰明能幹什麽都會,這樣以後才好找兒媳婦兒。”

    麥航遠轉了轉眼睛:“我們討論的話題是不是太超前了點,再怎麽說也得先把證給領了,這樣才名正言順。”

    承歡被他調侃的臉唰的就紅了:“說著說著就不正經了。”

    麥航遠揚眉一笑:“領了結婚證就名正言順的受到法律保護了,我哪裏不正經了?是你想多了才對。”

    言承歡很認真的看著他:“所以剛剛你和林俊佑說的是真的打算月底結婚?而不是故意激將他刺激他的?”

    麥航遠一臉肯定:“當然是真的,我們都老大不小的了,難道還要無證駕駛下去嗎?”說罷,他從車子暗櫃裏拿出了一個首飾盒:“我知道這樣的求婚很倉促很不浪漫,鑽石不大但並不代表我對你的愛大打折扣,這輩子也許我給不了你奢侈富貴的生活、但我能許你一世富足、快快樂樂、平安無憂,所以,嫁給我。我們一起過屬於我們的小日子好不好?”

    言承歡接下麥航遠手裏的首飾盒,打開,純淨度極好的鑽石流光四溢,美不勝收,她伸手摸著那枚鑽石,碩大的一顆公主方,四周鑲嵌著細細密密華光萬丈的小鑽石,她不禁苦笑,這樣的鑽石還算小,那是不是隻有碗大的鑽石才能入得了他的法眼?他這樣究竟算是高調還是低調?

    麥航遠親自給承歡套上戒指:“挑了很久才選中了這款,為了它我可是差點傾家蕩產了。”

    戒指很輕鬆的被套進了言承歡的無名指,尺寸不大不小剛剛好,根本就是量身為她定做的,十指纖纖,那顆方方正正的鑽石越發襯得她的手指白皙纖長,漂亮的讓人挪不開眼睛。

    看她沒說話,麥航遠先聲奪人攥著她的手:“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現在已經月中了,月底之前還要定喜帖、酒店、拍婚紗照、這半個月肖蔚然忙的又得叫喚我虐待他了。”

    承歡扯了扯唇:“你好好上班,這些我來安排。”

    她這一句對麥航遠來說比我願意三個字還頂用,他開心的低頭在她的臉上親了親:“結婚的時候我一定送你一份大禮。”

    明明麥航遠的車子早就不見蹤影了,可林俊佑卻依舊站在窗邊,目光深沉的緊緊盯著遠方。

    他的手一直揣在白大褂的口袋裏,手心裏攥著一張b超診斷書,突然冒出來的何鈺、懷孕一個月的孩子,麥航遠和言承歡月底的婚禮,這一切都像潮水漲潮似的一下蜂擁而至,摧毀了他原本還算很清晰的思路和腦神經。

    桌上的鬧鍾乍然響起,是下班的時間到了,林俊佑深沉的眼神晃了晃,窗外已經陸陸續續有人下班去停車場取車了,他緩緩的轉身去洗手間換了衣服,他決定要去何鈺那一趟,有些事情他心裏已經有了決定所以必須要說清楚。

    其實對剛剛得知自己八年前曾經有過一個孩子卻又被殘忍扼殺掉的林俊佑來說,麵對何鈺懷孕的消息,他也並不全然是憤怒的,相反的,想到自己有個孩子在一點點生存在這個世界上的時候,他心底甚至還有些驚喜和期待,但驚喜就隻是驚喜,給他帶來驚喜的是那個孩子,而和孩子的媽媽一點關係都沒有。

    到何鈺那的時候,她給他開門,和白天完全不一樣的穿著打扮。沒有一丁點的妖嬈性感,隨性婉約的隻身著家居服,頭發鬆垮的束在腦後,就像個迎接丈夫回家的妻子一樣賢惠溫婉。

    她甚至彎腰要給他換鞋,林俊佑發覺了她的意圖之後立馬躲開了:“不用,我自己有手。”

    何鈺敲定了林俊佑一定會來,所以連晚飯都準備好了,她領著他進餐廳:“吃完了飯,我們再談別的事情。”

    林俊佑瞥了一眼餐桌上的飯菜,色香味兒俱全的樣子看上去食欲很足,可他實在沒有想吃的興趣:“我們還是先談談正事吧。”

    說完徑直繞過了餐廳在客廳裏落座。

    何鈺眸子垂了垂知道擰不過他,默默的給他倒了杯水送了過去:“你想怎麽談?”

    林俊佑聲音淡淡的沒有一絲的波瀾:“既然懷孕了那就生下來。”

    何鈺這麽一聽以為林俊佑是回心轉意了,於是興高采烈的攥著他的手:“那我們……我們什麽時候領證,再過幾個月肚子就要大了,到時候穿婚紗多不好看啊。”

    林俊佑慢慢抽出自己的手來:“孩子你生下來,我會給他一個正常的家庭,他會有最適合照顧他的媽媽。”

    何鈺一聽手瞬間頓住:“你……你什麽意思?”

    林俊佑摩挲了幾下手:“我的孩子自然是我未來的妻子來照顧,這話說的難道還不夠明白嗎?”

    這下何鈺的心徹徹底底的涼了,淚水開始模糊她的眼睛,她指著林俊佑聲音顫抖無比:“你……你怎麽能這樣殘忍?這是我的孩子,我十月懷胎生下來,你卻要讓他叫別的女人媽媽?不……我不答應,我不會讓你這麽做的,如果你不想和我結婚,我可以帶著孩子走的遠遠的,但你不能奪走他。”

    林俊佑抬頭,雙眸明亮:“何鈺別把話說的這麽好聽。如果你真的不打算為難我,就不應該告訴我你懷孕的事情,你根本就是想借著孩子來要挾我結婚對不對?還有你心知肚明的,我林俊佑的孩子永遠不可能生活在單親家庭裏,你要多少錢我都能滿足你,但前提是你必須放聰明點,明白嗎?

    何鈺還想著事情能有所轉圜,於是抱著林俊佑的胳膊求他:“俊佑,看在這麽多年我跟著你的份上。你別這樣對我好不好?我求求你,我可以不要求結婚,但不要奪走我的孩子。”

    林俊佑用力的抽手而出,卻不想力道太大,何鈺整個人被甩到了茶幾上,茶幾上的杯子水壺都被一掃落地,乒乒乓乓的掉在地上,上麵的熏香油燈也順勢咣當一聲落在地上摔的粉碎,火苗碰到了油一下子蔓延開來。順著茶幾上的桌布一路火急火燎的燒過去。

    林俊佑見狀立馬就去拉何鈺,扯著她的胳膊就往門口外跑,看著他漂亮的側顏,何鈺眸子一亮嘴角上扯過淡淡的笑來,順勢伸手抱住了他的腰,纏住了他前行的腳步。

    林俊佑看著她妖嬈的麵孔怒聲道:“何鈺,你瘋了嗎?”

    何鈺死死的抱著他,看著他身後越來越旺的火勢尖銳的笑出聲來:“是啊,我是瘋了。那也是被你逼瘋的,林俊佑既然你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至少這樣,你、我還有我們的孩子就能永永遠遠的在一起了。”

    說到底何鈺畢竟是個女人,論力氣來說她自然不是林俊佑的對手,所以很快就被林俊佑捏著後頸繼續艱難的往外逃命。

    何鈺一心求死,自然不會這麽輕易鬆手,快被拖到到門口的時候。她順勢拿起了裝飾櫃裏的一坐水晶雕像,狠狠的朝著林俊佑的後腦上砸了過去。

    刺痛襲來,林俊佑不可思議的瞪著何鈺,伸手一摸後麵都是血:“你……你……”隻說了兩個字而已,他便眼前一黑,整個人順勢朝著何鈺的身上倒了過去。

    何鈺扶著林俊佑慢慢靠著門癱坐在地板上,她瘋了一樣幫他擦頭上的血,一邊擦一邊自言自語:“寶寶,爸爸終於再也不走了,他會一直陪著我們的,媽媽很開心,你是不是也很開心?”

    說完她雙目噙淚的看著越來越近的火苗,黑煙很快籠罩住了整間屋子,她露出一個絕美的笑來,這一次,沒有人再能搶走林俊佑,搶走她的孩子了。

    轟隆一聲,紅色的火光衝破了窗戶。滾滾濃煙破窗而出,很快就引起大樓下人們的注意。

    承歡三更半夜被電話擾醒,整個腦袋都處於迷迷糊糊一鍋端的狀態,嗯了半天,突然瞪大了眼睛啪的一下坐起身來,那樣子幾乎能夠媲美日本鬼片裏的女鬼了。

    麥航遠一向淺眠,被她這麽大的動靜一鬧騰,也緩緩的坐起了身,看著她驚愕的說不出話來的樣子。他猜想一定是出了什麽大事了。

    承歡魂不守舍的掛掉了電話,看著她依舊神遊的狀態,麥航遠伸手攬住了她的肩:“出什麽事了?”

    承歡轉頭看著他一字一頓的開口:“林俊佑燒傷了,這會正在搶救,警察說燒傷麵積太大,活下來的可能性極小。”

    麥航遠愣了一下:“為什麽通知你?”

    “大概我是他唯一名義上的親人吧,所以才會通知我,這種手術是要家屬簽字的。”

    麥航遠握著她的手慢慢揉捏:“那你打算去嗎?”

    承歡搖頭:“我不知道……我那麽恨他,可剛剛聽見那樣的事情,我卻還是會生出惻隱之心來,你說我怎麽這麽優柔寡斷?”

    麥航遠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不是你優柔寡斷,這就是你的本性如此,你是個醫生,你善良的本性早已經深入骨髓了,素不相識的病人離世你都會傷心難過好一陣子,更何況是林俊佑呢?他畢竟和你一起生活了十幾年,他做了傷天害理不擇手段的事情固然是可恨,可能你希望他得到應有的懲罰,可絕不會狠心到想讓他去死。”

    承歡眼淚傾落,她告訴自己她哭隻是因為麥航遠剛剛的那些話,絕對不是為了林俊佑。

    麥航遠用指腹輕輕的幫她擦掉了眼淚,而後下床親自給她拿好了衣服:“你先穿衣服,我去洗把臉,我陪你我們一起。”

    麥航遠的支持和大度是承歡沒料到的,她本來以為他不會同意她去的,可誰想到他做下的決定要比她理智利落的多。

    雖然嚴寒已經過去,可剛從溫暖的被窩裏爬起來走在深夜裏還是覺得冷的發顫。

    麥航遠摟緊了承歡。想讓她不那麽冷,承歡心裏很清楚,或許她並不是因為天氣的原因而發顫,也許正真讓她覺得害怕的是即將要麵對的一切。

    到醫院的時候,門口還停著警車,警察簡單的詢問了他倆的身份之後立馬讓護士帶他們進去。

    林俊佑在icu搶救,透過厚厚的鋼化玻璃,承歡隱約能看見那個躺在手術床上的男人。

    她不可思議的捂住了臉,那個焦黑的什麽都看不清楚的不是林俊佑,他們一定是弄錯了。

    麥航遠伸手將她的頭按進懷裏,眼睛盯著裏麵那個早就被燒的麵目全非的男人,床沿上清晰可見他耷拉下來的手臂,幾乎沒有一塊好的地方,全都是水泡和鮮紅的肉以及血水。

    他從醫這麽多年,燒傷的病人見過無數,可像林俊佑這種幾乎是渾身上下每一塊好地方的樣子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焦黑的顏色和鮮紅的顏色撞擊在一起,給人帶來了強烈的視覺衝擊和心理陰影,所以他才會不讓言承歡看下去,這樣的林俊佑別說救活的可能性極小,就算是僥幸活下來了,之後要麵對的後期治療會更加的痛苦,與其麵對著自己那張人不人鬼不鬼的臉,那還不如現在死了的幹淨。

    很快醫生從手術室裏出來,一出來口罩都沒來得摘就搖頭:“全身幾乎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燒傷,人不行了,家屬進去看一眼回去準備後事吧。”

    按警察的說法。如果不是隔壁鄰居被殃及果斷的報了警,或許林俊佑和何鈺早就被燒的屍骨都找不到了。

    兩個人被救出來的時候,何鈺已經斷氣了,最後一屍兩命的屍檢結果更讓人覺得難以接受。

    林俊佑這會也就這剩下一口羸弱的氣在了,他的眼皮子被燒的都黏在了一起,喉嚨燒傷聲帶已經完全發不出聲音了,隻有手指還能發出一點點輕微的顫動來。

    他被燒的麵目全非的樣子,讓承歡根本沒有勇氣繼續看下去,她別開了臉。終於林俊佑這個禍害要死了,可她的心為什麽還是不受控製的疼的厲害?她的喉頭為什麽一直澀澀的,事到如今他得到了應有的報應,可她為什麽連他的樣子都不敢看一眼。

    麥航遠深吸了一口氣將承歡拉到了自己的身後,自己俯下身來在林俊佑耳邊耳語:“我是麥航遠,林俊佑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還能聽見我的話,如果你還能聽的見你就動動手指。”

    說完,他低頭盯著林俊佑的手,過了三四秒那食指果然動了動。

    麥航遠點了點頭。繼續湊近開口:“人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林俊佑如果你是真的愛著承歡的,那就告訴我,慈銘那百分之八十的股票是不是你和力揚集團的卓臨城聯手倒賣的?你利用卓臨城證券監督管理委員會會長的身份的便利,暗地裏對慈銘的股票進行倒買倒賣,高價拋出低價收入,利用這百分之八十的股票你賺了不少吧?當然了卓臨城也不是吃虧的人,所以如果我猜的不錯,這百分之八十的股份你們是合夥分的吧?對嗎?”

    這次等了很久。林俊佑都沒有動手指,而是不經意間點了點頭,他張了張嘴明明是想說什麽,可卻連個簡單的音節都發不出來。

    麥航遠替他開口:“你是知道自己離死不遠了,所以想讓我無論如何也要把卓臨城手上的那部分股份想辦法要回來是不是?”

    這下林俊佑不再動了,他的手指慢慢移動知道顫顫巍巍的摸上麥航遠的手心,極其艱難的在他的掌心裏畫了畫,突然似乎很難受一樣,整個人不停的抽搐口吐白沫。麥航遠第一反應立馬去掐他的人中,可還沒等他用力,林俊佑就仿佛一口氣接不上來似的就這麽過去了。

    麥航遠看著自己手心裏黑黑的痕跡,極其簡單的三個字母的形狀,chs.

    麥航遠立馬捏緊了手,慢慢給林俊佑蓋上了白布:“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天理循環報應不爽,造孽造多了總歸是要還的。”

    承歡一直在麥航遠的身後,親眼目睹了這一切,臉上早已經掛滿了淚,就在昨天下午,他還真真切切完完整整的站在她麵前威脅她,那麽囂張跋扈什麽都不管了林俊佑怎麽突然間就變了個人還斷送了性命?

    她心裏的那口氣,那份仇恨還在,他怎麽就這麽莫名其妙的死了呢?這樣的死對他來說簡直是對他的一種解脫而不是懲罰。

    承歡強忍著聲音裏的顫抖開口問麥航遠:“剛剛他寫了什麽?”

    麥航遠轉身看著她輕輕的開口:“如果我才的不錯的話,他想說的應該是承歡對不起……”

    聽到這裏,承歡嗬嗬哭哭笑笑了兩聲。她盯著那白布下的屍體無比疑惑的開口:“林俊佑,一句對不起,我們之間的恩恩怨怨就結束了嗎?你想的美,你給我起來,你給我醒過來,我們上法庭,我要告你,告到你把牢底坐穿為止,隻是你現在這個樣子算什麽?兩眼一閉、兩手一鬆、兩腿一蹬就這麽把所有的事情都抹殺掉了?憑什麽?我的恨還沒消退,我爸再也回不來了,慈銘也被別人占為所有,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凶手你就打算這麽一死就了之了嗎?”

    麥航遠強硬的拽著承歡出門,臨了離開的時候她嘶聲力竭的喊了一句:“林俊佑,老天很偏心,死不是對你懲罰,而是對你的厚愛。”(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