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終於出了一口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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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燁磊簡直瘋了。不然,絕不會玩不要命的把戲。

    車子,在高速公路上狂飆,計速器的指針也在直線飆升。

    這一刻,司徒燁磊根本不將尾追其後的警車看在眼裏,他甚至得意地與警車玩著追逐戲,一邊瘋狂地嗷嗷叫。

    車子仍舊在公路上飛著,而我的耐心卻逼至極限。

    “停車!”為防他帶我到鳥不拉屎的地方,我冷冷地吐出二個字。

    聲音不大,但我相信足夠他聽得一清二楚。

    “終於怕了?”他轉過頭來,得意一笑。

    但見,我眸光越來越冷,絲毫沒有一點恐懼,他再也笑不出來,車速一減,終於駛在緊急車道停了下來。

    “比起我哥,你太遜了!”車子剛停穩,我就跳下車,甚至不忘記貶低他。

    他以為玩命很刺激?抑或是以為這樣就會把我嚇得尖叫他的心裏就因此痛快?如果他真以為這樣就嚇倒我,那麽,他大錯特錯!

    也不想想我哥是做什麽?

    混混啊!混混都是幹些什麽的?自然是玩命!

    高中起,每逢周末我哥都會開著他向同伴借來的破爛跑車接我回家,順便,飆車彰顯他的車技。

    我哥自以為全身最得意且在行的職業便是飆車,他常得意說:“如果老爸老媽有錢給我買一輛賽車,相信以你哥我的車技,在賽車道上必有一番作為。”

    從高中起,時至今天已七八年,坐我哥車的次數已數不清多少次,自然,我對飆車早已有了超過常人的免疫力。

    司徒燁磊想嚇我,舉止未免太幼稚了?

    跳下車,我就冷冷退到一旁。

    這時,警車也追了上來,倏地攔在將下車的司徒燁磊麵前。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司徒燁磊遞上駕駛證,然後接過交警反遞的罰票,到最後交警三令五申,司徒燁磊才連連搪塞答應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目送警車消失視野,司徒燁磊朝我走來,直切話題:“好了!現在沒人了,你可以說了!”

    我皺眉:“說什麽?簡直莫名其妙!”

    司徒燁磊三步逼近,不悅道:“你還想瞞我到什麽時候?”

    “你想知道什麽?”我還在裝糊塗。

    “六年前我們相戀,我根本沒有告訴過我媽,她怎麽會認識你?”

    “我不是說過,讓你去問你媽嗎?相信她給你的答案更令你滿意!”

    猛地,他扼住我的胳膊,惱怒道:“我要你親口說!六年前你莫名其妙與我分手!即使分手那晚你裝得再無情我也能感覺到其中的不對勁!”

    我靜靜地看著他,到了這時,看來再也沒有隱瞞下去的必要。我苦笑一聲,雲淡風清地問“你現在知道又有什麽用?回去找你媽興師問罪?還是想跟我複合?”

    “興師問罪是什麽意思?”他皺眉。

    我冷笑一聲,幽幽問:“如果我說,六年前,你那高貴的母親拿支票逼著我與你分手,你信是不信?

    “怎麽可能?”他的雙眼瞪大到極限,一臉難以置信,嘴巴張大,久久說不出話……

    “不可能的!”

    司徒燁磊的表情甚是令我失望,他始終偏袒家人。

    見我絲毫不會閃爍的眼眸,他不能確定我有沒有撒謊,於是生硬地放開我的胳膊,然後轉過身去……

    望著他的背影,我的眼睛微微生疼。

    畫麵似乎一瞬間與六年前重疊了。

    他並不知道,分手那天,其實我沒有離開,而是走到轉角處便迅速躲了起來。那時,我任憑淚水模糊自己的視線,偷望著他。朦朧間看見,在我走後,他也是這樣轉過身去,然後高昂著頭在深呼吸,思考著決定。

    我心裏有個聲音不斷地叫他追上來,可是他並沒有轉身,相反,背脊一挺,走了。

    從那之後,我便知道,從此我與他就如黃河不屬於長江、長江不屬於黃河一樣,別有什麽妄想。雖然事情過了這麽多年,相信結局也會是一樣。

    現在,他還是轉過身去,高昂著頭,是不是在考慮著離開?還是選擇信我?

    “不可能!從小到大,大小事情我媽都任由我自己決定,她怎麽可能會背著我做出這種事?”他倏地轉過身來,一再為張倩辯護。

    聽他意思?張倩在他麵前一個模樣,在人前又一個模樣?

    他眼底滿滿的不信讓我心口一疼,冷哼一聲,之後譏笑“是嗎?就知道你不信,我不過跟你開個玩笑!何必這麽較真!”

    轉身,向車走去。

    “我趕時間!麻煩你再送我回公司拿提包,謝謝!”我兀自上了車,冷冰冰道。

    他也跟著上車,卻沒有開車的打算,久久盯著我,猶豫著:“一時間,真的很難叫我相信,畢竟我媽從來都尊重我,怎麽可能……”

    “好了,那就當我什麽也沒說……”我打斷他:“麻煩送我回公司,ok?”

    他怔怔地望著我,不情不願扭動車鑰匙開動車子。

    車子又在高速公路行駛著,回去的時候他把車開到正常車速,他曾多次想張口追問,可又多次放棄問我的欲望。

    終於將我送回公司,下車時,突然,他朝我背景喊了一句:“冷萱,我會查明一切!”

    步子一頓,我轉過身來,歎口氣說道:“查明了又有什麽用?難道你想對我道歉?道歉就不必了,如果還想跟我複合,那麽抱歉,我們都是成年人了,事情都過去了,我們頂多可以做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他重複一句。不明白,我說的話很難理解嗎?

    “對,普通朋友!”我又補充了一句:“另外兼同事!”

    他張大著嘴答不上話,最後,眉鋒暗結低咒一聲,開車揚長而去……

    看似,他生氣了?

    氣什麽?氣我說還可以做普通朋友?

    遲了五分鍾,我才回到別墅。

    原以為,satan會因些遷怒,卻不料,出乎意外。

    satan的舉動不知是喜是怒,奇的是他不僅沒有追究我遲回的原因,甚至還有閑情逸致在客廳一角的吧台調酒喝。

    “喝一杯?”他朝我睨了一眼,詢問道。

    我在他對麵坐了下來,愣愣地不知反應。

    須臾,他向我遞來一杯冒著火焰的酒,優雅如斯,慢條斯理說:“這酒有一條非常動聽的名字,跳動的火焰!”

    我不懂酒,這點他應該知道。

    盯著他臉上冰冷的麵具,舉起杯,我輕碎一口,口感依然一樣,又辣又嗆鼻。

    定了下神,我決定實話實說。

    “我不懂酒,也不懂讚美的詞!”

    聞言,他居然笑了三聲。

    這一刻,我更加糊塗了,根本不明白他在笑什麽。

    忽然,他起身,拿了一杯酒轉而走到廳堂的落地窗前。

    一瞧這個舉動,我已明白他的用意,起身跟了上去。

    二人靜靜站了很久,他終於肯揭開謎底了。

    “知道嗎?這酒名,是我最深愛卻也最痛恨的女人取的……”

    “嗯?”我身子一震,瞠大了眼。

    原來他也有喜歡的女人,是那位名叫青夏的女人嗎?

    “不錯,她名叫青夏!”不知他是會讀心術,還是自言自語,居然回答了我心裏所想的。

    我還未反應過來,他頓了片刻,又斷續說:“我與她原本很相愛,甚至要結婚了,我原以為幸福會因此降臨我的身上永不會失去,哼,命運卻給我開了一個玩笑,結婚當天,她居然和別的男人在我與她的新床上交纏……”

    我已被他突然的一番話嚇得不輕,再見他忽地五指緊扣,仿佛又捏碎酒杯的狠勁,我連連倒抽冷氣,呼吸都要小心翼翼。

    我不知道那麵具底下是什麽樣的臉色,但是看他僵硬高大挺直的背脊可知,這刻他一定在承受著非人的煎熬。

    “他就是淩天!”satan突然低吼一聲,吼得我為之一顫。

    這個定時炸彈終於轟了下來,卻把我轟得頭腦一片空白。

    我不敢問,隻能靜靜地等待他的答案。

    “事發當日,我問她為什麽要背叛我!他們兩個居然同時說都愛著對方!”這一刻,satan幾乎是咆哮了。

    他忽地轉過身來,眸中兩簇火苗高竄一步步朝我走來……

    他此時的模樣讓人害怕,仿佛魔爪會隨時掐住我的脖頸一樣。

    腦中響起了警鍾,一道冷意從腳底竄上背脊,我嚇得連退二步,連忙說道:“老板,我不是她!我是冷萱。”

    我的呼聲並沒有使他停下腳步,他依然一步步逼近,直到把我逼到無路可退跌坐在沙發失聲叫了出來,他才停了下來,之後靜靜地睨著我。

    許久許久,他猛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轉而冷笑的口吻說“你當然不可能是她,因為她死了!你隻能是我買來為我辦事的傀儡娃娃!”

    “她……死了?”這刻,我滿腦子都是‘死了’這兩個字,根本沒有專心聽他所說的後麵一句話。

    “飛機失事!”他驀地變得異常冷靜,居然公事化口氣道。

    名叫青夏的女人居然死了?死於意外?

    難怪淩天會一直說‘她不可能回來’的話了,原來我預料得沒錯。

    一想起與我同一張臉的女人已經死去,我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全身的汗毛根根倒立。

    為了轉移注意力,我困難地咽下口水,不安問“老板……發現他們……那樣,你……成全了他們?”

    聞言,satan擱下酒杯,然後點燃一根雪茄煙,抽了起來。

    刺鼻的煙味襲入我的鼻息,我被嗆得直咳嗽三聲。

    他轉頭睨我一眼,直待我停止幹咳,他才邪邪地問:“你知不知道自己長得與她簡直一模一樣?”

    這句,簡直是風馬牛不相及,我愣愣地望著他,好一會才適應過來,幹笑搖頭:“嗬嗬,世上真的有這麽相像的人嗎?”

    他並不作答,卻拿了搖控突地按了一下。

    輕微的‘嗤’聲響起,接著,幽藍的屏幕一閃……

    然後,是我的叫聲。

    “啊……”

    “很像是不是?”聽不出他的語氣是陰是晴,倒像是在驚歎:“當我見到你的第一眼時,也驚歎這個世界造人太美妙了,天底下居然有這麽相似的人,簡直像是一個模印子裏印出來的!”

    我忘記了回話,呆呆地看著屏幕不斷變化的女人照片。

    那個與我長得簡直同一張臉的女人,看她的裝扮便知她是一個千金小姐,全是時尚名牌。可見,她有優渥的家庭背景,高檔的享受。而她小鳥依人的模樣更是能讓男人犯起強烈保護欲,甚至想保護她一輩子。

    “如果我沒有猜錯,老板到a市就是為了我而去的,對嗎?”迷惑越來越明朗,我甚至可以猜到他的目的了。

    他居然毫不遲疑,點頭:“沒錯,正是因為在網上看見你投給淩氏集團的簡曆,我進而才讓maple調查你的一切!”

    我靜靜地等待他的下文。

    難得他肯開口,慢慢說來:“maple把有關於你的照片還有一切檔案遞到我眼前時,我更想親自見你一麵。於是我去了你家,不巧得很,你在一個小時前就已上了飛機。於是我再透過關係,獲知你被拐賣到天使俱樂部,不過呢!天使俱樂部的老板正是我的朋友,托他的福,你真是幸運。”

    “所以!從那以後,我將成為你報複淩天的棋子嗎?”我的臉一沉,替他把話說完。

    他卻無所謂地聳聳肩:“你可以這麽想,你也可以想成是我的晴婦或許會好受一些。”

    “那麽,老板可以明示,我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能為你做些什麽?”

    “嘖嘖嘖!”他搖頭“你不是手無寸鐵,你有一張能殺死人不償命的臉孔,你的任務是偷心!”

    “什麽意思?”

    “就是讓淩天愛上你!愛到無法自拔。”

    “然後又一腳踹開他?這樣好讓他承受你當年的痛對嗎?”

    “真聰明!”

    “若是我在勾引他時卻先愛上他,豈不是糟糕了?”我苦笑,先打預防針。

    “你的心隻能屬於我的,最好別想著背叛我,否則冷家四口都會以詐騙犯入獄……”他邪惡地笑,設下陷阱,逼著我一步步往下跳。

    satan居然要我模仿青夏。

    而要模仿她,我首先要接受魔鬼般的訓練。

    然而,這麽艱巨的任務,satan把我扔給了aple親自指導,他甚至不願浪費時間,當晚便要我開始接受訓練。

    satan把屏幕關掉,搖控一扔,轉過身吩咐aple,趁著周末兩天嚴厲教她!兩天後我再來驗收結果!”

    “收到!”maple點頭。

    撂下這句話,satan冷酷轉身離去,渾身散發的凜冽之氣不容人拒絕。

    當門關上,maple轉過身來,看著我,永遠公事化的口吻說:“今天進入淩氏我想你已經初步了解了一些人,也了解了一些事,那麽,我們這兩天就不多廢話,直接訓練!今晚,我們就從喝酒開始,跟我來!”

    我跟著她走向吧台,maple從酒櫃取下一瓶我叫不出名字的紅酒。

    “莊青夏對酒有很高水準的品味,酒量甚至連男人都不如,要模仿她,你首先必須得先學會喝酒!”她在酒櫃上取下一瓶不知名字的紅酒,再拿出另二個玻璃杯,緩緩倒入酒液。

    而這時,我才知道,那個女人的全名——莊青夏。

    “做為淩天的貼身秘書,除了給他安排約會,甚至還要隨他應酬,這些都無法避免,如果再遇到一些猥瑣男人,可能還會死纏著你不放,唯有練到千杯不醉的本事,你才可以脫身。”maple把杯子往我前麵一推:“這是莊青夏最喜歡的法國紅酒,色澤像寶石一樣清澈,喝下去還有溫潤細致的口感。”

    看來這任務真有難度哦!

    我舉起杯,輕啐一口,然後添添唇慢慢品嚐其中的味道。

    “味道很香,也不澀……”這是我唯一稱得上讚美的詞了。

    maple眼中明顯的不滿,她伸手捉住盛了酒的酒杯移了三移,酒液晃了三晃又重推到我前麵:“輕搖酒杯三次,讓香氣散發出來,可以聞到花草和果香味。”

    我眨了眨眼,接過杯子,湊近鼻子一聞,才又啐一口,好像真有那麽一回事。

    見我有點變化的表情,maple又取下三瓶酒。說道:“接下來要品味的是芝華士曼哈頓。首先,先在玻璃杯內放入冰塊,然後分別注入芝華士、幹馬天尼酒和甜馬天尼酒,充分混合後倒入另一個冰凍玻璃杯內。再切一片橙子皮在火上烤一下,待散出香味後放入酒中。”

    她一邊說一邊調酒,那種熟稔的舉動一點也不比日月星辰的那位調酒師遜色,甚至有過而無不及。

    “試一試,從色調還是口味上,能不能體會到曼哈頓的絢麗夜色?”留意到我異樣的眼光,她眉一皺:“別人說話時,切記別開小差!”

    我嘿嘿幹笑:“不是呢,我隻是奇怪,maple你好像萬能的,沒有什麽做不到一樣。”

    “別忘記了,我也是satan的秘書,你以為總裁秘書那麽好當?”maple嘴角抽搐了兩下,被人誇獎居然沒半點欣喜,反冷冰冰命令:“專心一點!你的時間隻有兩天來學習,而這兩天學的東西多得很,足夠你受的!”

    我聳聳肩,看來這任務真有難度哦!

    幸好我不太笨,用了一晚上時間,終於把maple教的背得七七八八。

    不過一夜宿酒,我醉得一塌糊塗。

    第二天,我在咆哮聲中驚醒,三魂嚇了六魄,我整個人跳了起來。

    “起床!”

    “aple的身影,換我失聲大叫:“哎喲,我的頭!”

    我的頭快要炸開了,這就是醉酒的結果。

    “起床!三分鍾時間衝洗戰鬥澡!”maple把衣服狠狠往我臉上甩來,下達著命令。“五分鍾內穿好衣服下樓!”

    “什麽?”這算什麽?特警訓練都沒那麽恐怖吧?

    “你再墨跡的話,就隻有四分鍾了!”maple得意地提醒,抱胸立在一旁,一身的運動裝,多麽刺目。

    “瘋了!”看了一眼我手中同一款運動裝,我尖叫一聲往浴室裏衝。

    這是我第一次進入如此高檔級的場地,沈全親自開車進去,在我們前麵的車主都需要下車核實vip貴賓卡,唯獨沈全的車不需要下車核查,簡直可以說是暢通無阻。

    對了,沈全就是上次從混混手中救下我與曉晴的satan貼身保鏢。

    看著如此高檔場地,我慢慢弄懂了,原來,這是satan的地盤。

    車子緩緩前進,我清楚看見,名流人士的影子。

    這些人,清一色運動服,有在打高爾夫球的、有射擊的、有騎馬、有打靶的、還有滑草……等。

    一見那些賽馬道上又肥毛發又亮的馬匹,我連連驚呼,一時間忘記了即將麵臨的任務。

    不過,很快,maple就狠心的打破我的好夢,她說:“高爾夫球場裏麵有的玩項,莊青夏都會,有夠你受了!”

    “什麽?maple你不會是要我學完這些東西?”

    “如你所想!”

    “有沒有搞錯?她花了多少年的努力學會的東西,你竟然要我兩天時間內學會?如果世上真有人學得會,我就拜她為師,朝她三拜!”我失聲叫了出來,一時口快。

    maple皺皺眉,居然說:“抱歉得很,你眼前就有一個!”

    “誰?”我盯著沈全的背影,maple揚了揚眉,吐出一個字:“我!”

    “誰信!”我明顯底氣不足:“除非你不是人。”

    沈全轉過頭,笑著說“冷小姐,學會不等於學精,maple隻是讓你各項都接觸,以後才慢慢練習。”

    “那還好,嚇我一跳,我以為還要見成績。”我嗬嗬幹笑,嘴角抽搐。

    “這兩天隻是讓你初步熟悉,至少到時派上用場時不至少措手不及太丟臉。”

    原來一切是maple設想周到。

    aple親自指導我打高爾夫球及騎馬,沈全則教我射箭與打靶。

    maple做任何事情都很有規化性,連時間都定製好了。

    當我手拿高爾夫球杆,身穿運動裝,頭戴鴨舌帽與maple並肩站時,望著那一片綠油油的草地,心裏忍不住有些激昂。

    maple可嚴厲了,一上場,就鐵麵無私。

    她先單獨跟我講了三種握杆和揮杆的方法,親自示範了三次,之後再教我站姿,到教站姿這刻,別把她想成什麽淑女,狠起勁來,可不管對方會不會失了顏麵。

    “雙腿跨開!”她拿著球杆在我兩腿中間一敲,嘴巴一如satan那麽狠毒:“雙腳並在一起幹什麽?我不是你的長官,不需要你立正!”

    “呃!”我臉頰一燙,低咕了一聲。

    “給我認真點!”maple對於別人的側眸根本不以為意,又訓斥:“兩膝內扣,稍彎曲,pp略向後突,如坐高椅子似坐非坐。”

    她那敲打在我身上的球杆讓我想起電影裏獄長訓斥牢犯時那手中的電棒。真恐怖!

    我的雙腿被迫分開,不敢亂動。她又往我上體敲了,她一邊指揮一邊喊道:“上體保持背部伸直,略微前傾,腰部盡量保持正直。兩肩放鬆,右肩略下沉,稍低下左肩,兩肩的連線基本與球的飛行方向平行。兩手握杆,手與球杆握柄位於左腿的大腿內側處,距離身體大約一拳左右,配合站姿,瞄球……”

    不知為何,感覺她說了一長串,比我考試要背英語單詞還要複雜。我還發現,她說的每一句,右耳進,左耳出,沒一件記得住,大概太過緊張。

    “身體放鬆,精神集中,深呼吸兩次……上揮杆!將球擊出!”她一聲命令,我嚇了一跳,球杆一揮,球‘嗖’的一聲飛了出去。

    至於是什麽情況我不知道,但至少球被我打出去了,正等著maple讚我兩句,她的眉頭卻黑成三條線:“動作要輕鬆漂亮,瀟灑自如,你在做什麽?跳僵屍舞嗎?”

    我被罵得狗血淋頭,不滿低咕:“你第一次時還不知道打不打得到這麽好呢!”

    “你說什麽?”maple眼睛漸漸瞪大。

    “呀……我沒說什麽啊!”我裝傻。

    “再來一次!”

    “哦!”

    我暗暗吐吐舌頭,又開始之前的動作,不過才一轉身,我就把她剛說的一切全都拋在腦後,又遭來她一頓罵。

    “雙腿!雙腿怎麽站的?”又一球杆打在我腿上,我痛叫一聲。

    等到我第二杆終於順利揮出時,卻糟糕了,一球打在一個人的頭上。

    “啊!”我傻呆呆瞪著那捂著頭顱的男人側影,那男人有點眼熟。

    “shit!哪個蠢人,到底會不會打球啊!”對方一聲咆哮,天雷滾滾。他順著球的方向看來,正好看見我手中握著球杆,他遙遠地指著我:“喂!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打的球?”

    我球杆一扔,捂著嘴,見男人怒氣騰騰朝我衝來,腦子突然變得不靈光了,不安地看向aple站了起來,臉色驟然冰冷,迎了上去。

    當男人走近,我與他同時瞪大了眼睛。

    “司徒燁磊?”

    “冷萱……”

    這個世界會不會太小了?居然這麽巧,我打出去的球好死不死,正正中中打在司徒燁磊的頭上,這算什麽?機緣巧合?

    最好別告訴我是緣份!我從來不信那種東西。

    “冷萱,你怎麽會在這裏?”司徒燁磊叫了出來,那眼裏寫得滿滿的不可置信。

    “我為什麽不能在這裏?”我眉一揚,心底咒罵一句。

    難道他以為,隻有他才有資格出現在這裏?

    maple老大不開心了,見司徒燁磊與我熱絡地打著招呼,她非常不滿。maple調查過我,自然是知道司徒燁磊的。

    她靜靜立在一旁,不動聲色。

    “他們是誰?你朋友嗎?”司徒燁磊見我身旁有兩個非池中物的人物,他不禁多看幾眼。

    “沒錯,我的朋友!”我並沒有向他做介紹。

    “你好!”司徒燁磊卻朝沈全走去,滿是熱情地向沈全伸出手。沈全並不說話,隻是伸出手與他握了一下,然後冷冷站在一旁。

    司徒燁磊有些尷尬又走向aple在這時卻站了起來,彎身一提工具,冷冰冰道:“這裏的空氣受了汙染,我們去射箭!”

    說完,無比瀟灑,拒絕了司徒燁磊的接觸,大步離去。

    司徒燁磊拿熱臉貼在別人熱屁股上,不止一次了,其中一次,便是我拒絕了他的邀舞。

    想起那時他的窘境,我不禁想笑。

    但見他越來越黑的臉色,我清咳二聲:“不好意思,我要陪我朋友!”然後,轉身。

    才走沒幾步,司徒燁磊在後麵大喊:“冷萱……我有話要對你說……”

    我身形一頓,已經預感他要說些什麽了,我搖頭:“對不起!我沒空,有什麽事下周回到公司再說,ok?”

    司徒燁磊三步並作兩腳追了上來,拿出手機,霸道說“你的手機,給我。”

    我退了一步,迷惑地問:“做什麽?”

    “互換號碼。”司徒燁磊自以為是道。

    “不好意思!我沒帶手機。”我想起手機在maple的包裏,不禁慶幸。

    “沒帶?”司徒燁磊一揚眉,在核實的我話中的真實性。

    “對,沒帶,你還有什麽吩咐嗎?沒有恕我離開。”

    “沒有了。”司徒燁磊眸光閃動,過於灼熱的視線燙燒著我的臉頰,害我心口一顫迅速轉身離去。

    我走得特別匆忙,腳下生風,逃難似的。

    因為心裏麵正想著方才司徒燁磊的眸光,以至於,我一閃神,撞上了一人。

    她是張倩——司徒燁磊的媽。

    看她身上的裝扮和提包,可以想象她是找司徒燁磊的,二人昨晚攤牌了嗎?

    “你怎麽會在這裏?”果然是母子,問的問題都同出一轍。

    “我為什麽不能在這裏?”我平靜地反問。

    張倩卻嘲諷:“來這裏打工的吧?揀球的?”

    我不屑一笑,並不答話,拳頭漸漸緊攥。

    “也對哦,窮人就是窮人,穿龍袍也不像太子!”張倩盯著我身上的運動裝,指責道:“冷萱,想不到你是這樣的女人,拿了錢就應該滾蛋消失,為什麽答應不再出現燁身前,現在又要失約?”

    我正想退而求其次閃人,可是餘光一瞥,我又頓下腳步,決定讓這不知所謂的女人嚐一點顏色。

    “抱歉得很,我也沒有想到這個世界這麽小,居然會在淩氏相遇……”我心底冷笑。

    “你真是貪得無厭,說!這次要多少錢,你才肯滾得遠遠的?”張倩簡直不知死活。拉開提包,拿出支票本,在上麵飛快寫著:“一百萬!我最多給你一百萬!你若識相的就老實點離開,還有做人別太貪心!”

    “不……我不會要你的支票,也不會離開淩氏。”我嘴角微揚,冷睨著她手上的支票,並不接去。

    “不離開?”張倩瞠大了眼睛,臉色霎時鐵青。

    “對!不離開,因為你不是淩氏的老板,你沒有權力限製我的自由。”我的語氣聽不出任何波瀾。

    張倩卻陰笑了:“嗬!長大了骨子也硬了!不走是吧?冷萱,最好別逼我,若是逼我,告訴你,我什麽都做得出來。”

    “隨便你怎麽做,這份工作我是不會放棄的!”原本我進入淩氏是半推半就的情況下答應satan的。這一刻,更堅定了我久呆淩氏的決心,不管前途多麽艱苦,為了自己的自尊,我會努力,把一些踩低我的人長些記性!

    人窮誌不窮,我會讓張倩後悔當年的決定。

    張倩見我這一次鐵了心,她雙臉氣得通紅,突然陰陰笑說:“好,你這次死心眼非要與燁同一間公司對吧?你以為,與我鬥有什麽好結果?”

    我聳聳肩,一臉無所謂。

    如我所願,那位躲在暗處的男人終於走了出來了。

    “媽,你真叫我失望!”司徒燁磊跟蹤我,剛剛那些對話,滴水不漏落入他的耳中。

    張倩的臉色霎那間蒼白,身子晃了一下。“燁,媽我隻是……”

    “隻是什麽?當麵一套背後一套?”司徒燁磊很是激動,指責:“昨晚你說了什麽?你說再也不再幹涉我與冷萱的事!一轉身你又玩起心計!讓做為你兒子的我感到心寒。我很懷疑,我以前那位愛我的媽媽到哪去了……”

    聽聞司徒燁磊一番話,我心口劇烈跳動,茫然地望著他。

    他剛說什麽?暗指什麽意思?要與我重修舊好?

    “燁,你聽媽解釋……”

    張倩朝他走去,司徒燁磊卻唾棄地退開一步,一臉沉痛甩開她的手:“你還想說什麽?說六年前那支票是假的?還想說萱萱與另一個男人親密的照片是真的?”

    “照片?什麽照片?”我臉一沉,聲音漸漸淩厲。張倩又瞞著我做了什麽事?

    司徒燁磊答道:“你坐另一個男人機車的照片,你們就像男女朋友,你摟著他的腰,態度很親密。照片是一名郵遞員送來的,當我看到這張照片真的氣急了,一時沒有想起那個背影男人會是你哥,第二天就衝動之下答應她出國留學。我被她整整欺騙了六年!”

    我嘴張了張,說不出話。

    “燁,你聽媽解釋,我隻是不希望你早戀,媽那是愛子心切啊!誰不願自己的兒子長大了有出息?媽這麽做,都是為了你好啊。”張倩居然流出淚水,裝得煞有介事。

    我不得不佩服張倩,她的演技簡直到了爐火純青、出神入化的境界。

    司徒燁磊見她流淚,心軟了,他不再逼問,轉而向我走來。

    “冷萱,我剛想對你說的事,就是想問你照片上的那個人。”他愧疚地望著我,語氣流露著深深的悔意。

    我早已僵化不知道反應,而且這刻,我應該怎麽回答?誠實地告訴他,照片裏的人正是我哥?就算是我說了又有什麽用?難道真的與司徒燁磊重修舊好?再衝破險阻,讓張倩喜歡我,再然後嫁入司徒家?

    那與做夢差不多!

    “事情都過去了,我不想再提!”沉默半晌,我冷冷道:“我隻希望你媽能手下留情,別再透過關係幹涉我的工作就好。”

    “你!”張倩淚水一收,氣憤地瞪著我。

    “媽!”司徒燁磊警告道:“別再把事情逼到絕境!雖然六年前我可以尊照你的吩咐出國,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左右我的幸福!”

    “冷萱,我們走!”他猝地捉住我的手腕,拉著我離開。

    “燁!你要去哪裏?清妍在家等著你。”張倩尖叫。

    司徒燁磊不予理會,依舊固執地越過她。

    就在這時,maple卻像鬼一樣,突然冒了出來,雙手抱胸,慢條斯理說出三個字:“放開她!”

    不久後,沈全跟著出現。

    見到二人,我如遭雷擊,如夢初醒,猛地甩開司徒燁磊,走至二人。

    “冷萱。”司徒燁磊還想追上來,沈全卻一轉身攔住他。“先生,請你別再纏著冷小姐了。”

    “我……我隻是想向她解釋……”

    maple冷冷地諷刺:“沒什麽好解釋的!怎麽?你還想與冷萱和好如初嗎?可別忘記了,你還有一個未婚妻,聽說還是省掌千金。做人呢,別吃著碗裏看著鍋裏腳踏兩隻船,否則雞飛蛋打。”轉而,她又對張倩道:“還有你,別以為你有幾分臭錢就以為了不起狗眼看人低,你在怕些什麽?怕冷萱搶了你的兒子?嗬!如果真搶了,隻能說冷萱有足夠的魅力!不過,放心好了,我們冷萱根本不屑嫁入司徒家,司徒家還不配!”

    我感激地地望著maple,原以為她是一個冷血、對任何事都無動於衷的人,沒有想到她會為我解圍。甚至為我出這一口氣。

    “你們又是誰?不過就是幾個揀球的!嗬,不屑嫁入司徒家?是她沒有這個資格!”張倩同是不屑的語氣。

    maple聳聳肩,轉過身,不緊不慢吩咐:“沈全,通知金總,轍消司徒燁磊的vip會員資格,另外,我要眼前的女人立即消失。”

    “ok!”沈全稱是,拿起手機拔打電話。然後便聽到他吩咐對方的一番話。

    司徒燁磊與我當場傻眼了,張倩卻不能接受。“你們是誰?”

    maple麵無表情回答她:“我們誰也不是,隻是一些揀球的!”

    我與沈全在maple眼光的示意下,勝利地轉身離開。我不必轉頭,也能想象張倩的臉色有多難看,還有司徒燁磊錯愕的表情。

    “maple,謝謝你!”我眼眶一熱,險些感動地流出淚痕,我幽幽道:“六年前,那女人甩給我一張支票便自以為是地離開,今天,我終於在她麵前出了一口惡氣。”

    maple轉過身來,微微動容,她不再像以前對我那樣冰冷,低沉道:“你不必謝我,我隻是為satan掃除障礙,誰也不能阻止satan的目的。而且,我也存在私心,我曾經警告過你,你是satan的晴婦,隻能屬於他一人的,包括身體,還有心。”

    我不管她出於何目的,隻要能讓我在張倩麵前勝利離開,不管用什麽來換,都值了。

    maple看了一眼時間,皺眉道:“冷萱,因為你的事,已白白浪費了二十分鍾打亂了我的計劃,你自己說怎麽辦?”

    我咧嘴一笑:“我認真!把浪費的時間贏回來!”

    maple眉一鬆,沒再抱怨什麽,轉而取著弓駑。

    我想問:淩天會玩這些嗎?

    但看在剛出口答應她的份上,我沉默沒再多嘴,像個好好學子認真聽她解說和指教。

    其間,我看見張倩被保全人員趕出高爾夫,司徒燁磊也礙於麵子,不得不一起離開。

    他的視線有意無意落在aple到底是何方神聖,竟敢在市委書記太歲頭上動土?

    “你們給我等著瞧!不就是一個暴發戶而已,看我怎麽讓你們高爾夫關門大吉!”張倩經過我們周圍時,對我們撂下狠話。

    平日裏,她何時被人驅趕過?今天顏麵盡失,她一定會記恨的。

    “媽,你嫌臉丟得不夠嗎?”司徒燁磊低斥一句,拉著她匆匆經過。

    當二人身影消失,我有些擔憂道:“maple,你這樣趕她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麽事,她會不會通過她老公利用官府關係……”

    “她敢惹satan,那是自尋死路!”maple打斷我的話,之後又不悅道:“認真點,其他事不必你來操心,隻管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

    “我知道satan能力強,但是沒有必要因為一點小事大動幹戈,而且整件事司徒燁磊是個受害者,他爸也是局外人。”我歎一口氣。

    “你在同情他?”maple不滿地轉身“還是因為他是你的初戀?真被我說對了,你想與他重修舊好?”

    “我沒有,我隻是……”我心急否認,卻漲紅了臉。我實在不知道如何回答maple的問題,如果答案隻能兩種才能說服人,一是想複合,二就是同情了。

    當然,我兩者都不是。

    “好了!別再浪費時間。歸位!”maple不願聽我說,又看了一下時間,很不耐煩提醒:“我很懷疑,明天晚上你拿什麽成績交差?”

    把弓駑塞入我手中,同時也封住我的嘴。(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