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患難見——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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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予彬卻死死按住她的手,同時移開嘴,啐出一口暗色的血:“你說呢?”
血?
為什麽會有血?
他是在……幫自己吸毒嗎?
夏蟬被自己的想法鎮住了,片刻的怔忡後,猛然又回過神來:“你電視看多了嗎?用嘴吸毒這麽狗血的事情你也做的出來?”
她明明記得小學的時候自然老師就說過,在野外被毒蛇咬,用嘴吸毒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因為毒液會隨著口腔黏膜擴散。如果口腔內有傷口,毒液的擴散速度,甚至比更快。
陸予彬沒有理她,又把唇附在她的傷口處,直到吸允得她全身發麻發軟,再沒有半分力氣之後,他才鬆開了她,吐出一口血。
夏蟬看得心驚膽戰,就在她以為一切已經到此為止時,陸予彬又從兜裏拿出一隻打火機。
“你忍一忍。”一手如鐵掌般的死死禁錮著她的手臂,陸予彬看著她的傷口,將打火機點燃,然後直接對著她的傷口燒了上去。
火舌像蘸了烈酒的刀子般,狠狠地舔舐著夏蟬的肌膚,她咬唇,疼得落下了淚,夏蟬也被咬破了,流出血。
驀地,手腕上的灼燒似乎停了停,她剛要睜開眼睛去看,腦袋卻被人壓低,正好抵在一個寬闊的肩膀上。
肩膀上的領口被胡亂扯開了,露出一段光滑堅實的肌膚,男人的肌膚。
“咬住。”緊接著,是陸予彬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從容鎮定。
夏蟬怔了一下,正在猶豫間,那股鑽心的灼痛又從腕間傳來。
“咬!”
耳畔再度傳來他的聲音,仿佛有魔力般,誘得她再也無法遲疑,低頭便衝著他的肩膀咬了下去。
持續不斷的疼痛在手腕上仍舊在延續著,夏蟬閉上眼,無聲地感受著他身上的氣息,還有齒間漫湧的溫暖。
有那麽一瞬,她忽然覺得好像不那麽痛了,可是眼淚依舊在落。
不是為了痛而落,而是為了一種她也無法說明的情愫。
也許——
它叫滿足。
被人保護的滿足,被人嗬護的滿足,被人當作心愛之人一樣用犧牲去抵擋危險的那種滿足……
也是,她多年以來,一直夢寐以求的滿足。
如今,這種滿足他卻給了。
是他,而不是別人。
這讓她該怎麽說?或許根本不必說了,曾經的願望成真,曾經的遺憾已彌補,縱然這輩子她和陸予彬注定有緣無分,成不了情侶,她也真的心滿意足了。
陸予彬自然不知道她心底的想法,似是感覺她的眼淚,他挪開握著打火機的手,麵容冷靜地向她解釋著:“雖然用嘴吸毒是很危險,但是我們沒有刀,不能把傷口切開,隻有這樣,才能讓毒液迅速地集中到傷口,再用火燒延緩毒液擴散。”
夏蟬恍然初醒,有些緊張地隻盯著他:“那你呢?你這樣就不會中毒了嗎?”
陸予彬慢悠悠地坐起來,又抹了抹唇角:“不會才怪。”
“那你還吸?”夏蟬睜大了眼睛,簡直無語。
陸予彬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我中毒,總比你中毒強。”
夏蟬都快要哭了:“哪裏強了,現在是我們兩個人都中毒。”
陸予彬點點頭,然後好心情地向她解釋說:“可是你的暫時沒事,我的很快就會有事。”
夏蟬心裏猛一緊張,忐忑萬分地瞅著他:“有什麽事?”
陸予彬歎了口氣,指指自己的右腿:“我的腿,已經麻了。”
“不是吧?”
夏蟬跳起來,怎麽會這麽快?
腦子猛地反應過來,她飛速的掏出手機,想要給120打電話,卻悲催的發現,山區裏連半格信號都沒有。
怎麽辦?到底該怎麽辦?
相比之下,陸予彬就鎮定多了,他甚至還悠悠然地去提醒她:“山腰有一家診所,我們過去那裏。”
夏蟬先是一喜,又是一呆:“怎麽去?”
“你背我去。”陸予彬幹脆利落地給了她答案。
“那蘿卜呢?”夏蟬心有不甘地瞅著落了滿地的白蘿卜,又萬分憂傷地望了望黃昏的天。
去趟診所再跑回來,就要錯過天黑之前了吧。
仿佛猜到了她心中所想,陸予彬的臉微微一沉:“這種時候,你還有心情考慮蘿卜?”
夏蟬低頭,有理有據地反駁說:“反正你剛才也說了,這是普通的毒蛇,隻會讓人手腳麻痹一段時間,麻勁過去了,也就沒事兒了。”
陸予彬歎息,歎得漫不經心偏又恰到好處:“原來在你心裏,我還不如兩筐蘿卜?”
黃昏,荒山,枯木,傷心人。
夏蟬看了他一陣,也覺得這個場景似乎忒淒涼了點,終於還是大義凜然地轉過身:“念在你幫我吸毒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背背你好了。”
陸予彬笑,眉眼彎彎。
十分鍾後。
山道上,一個瘦小的身影萬分艱難地馱著另一個人,腳步踉蹌,身形扭曲。
鏡頭再拉近。
瘦小的人兒正扁著嘴,滿頭大汗:“陸總,你有沒有考慮過減肥?”
“以前沒有。”背上的人則淡定地回答。
瘦小的人兒真誠建議:“那以後呢?”
“也沒打算。”背上的人無情拒絕。
“……”
沉默了半晌,瘦小的人兒忽然又開口:“剛才,明知道這麽做自己也會中毒,為什麽你還要給我吸毒?”
“因為……你太重了。”背上的人淡淡地回。
瘦小的人兒臉色鐵青,強壓下將他丟下去的衝動:“胡說,你才重呢。”
背上的人搖頭輕歎:“我以為你會問我‘你太重了,跟我為什麽要為你吸毒有什麽關係’。”
瘦小的人兒頓足,似在沉思:“那……有什麽關係?”
背上的人意態悠閑:“我走不動了,因為……你太重了。”
“……”
瘦小的人兒腳步一顫,一個傾滑摔到了地上,連著身上馱著的人,和一筐她極度勉強才捎帶著拎起的白蘿卜。 本書醉快更新{半}[^浮^}{^生]
“所以你就故意為我吸毒,故意裝瘸,然後故意讓我把你背上山?”瘦小的人兒一個跳起,滿臉通紅地指著地上的男人。
地上的男人隻是揚了揚眉,然後微微一笑,笑臉有些蒼白:“總算反應過來了。”
瘦小的人兒卻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她隻是怒不可竭地朝他喊:“一筐白蘿卜,加一個一百六十斤重的大男人,陸予彬我做鬼也不會放過——”
話音還未落下,麵前的男人卻忽然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
緊接著,是一連串的驚呼:“陸予彬,陸予彬!你不要裝暈,我警告你,這一套在我麵前不管用的。”
“陸予彬,你別嚇我……”
漸漸的,驚呼變成了哭泣。(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