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淒淒複淒淒 炮灰不可欺 炮灰公主裝逼作詩(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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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靈兒越想越氣,內心怒火滔天,疾步上前就想去打容婠。
在她看來,容婠是那些奴婢的主子,若沒有對方的同意,她們又怎麽敢對她動手。
祝靈兒想的簡單,卻沒想過對方同不同意。
眼見祝靈兒不僅口出狂言,還欲對容婠動手,圍觀眾人頓時嚇得心都提了起來,屏息凝神,靜若寒蟬。
六大宮婢也不是吃素的,邁步齊齊上前將容婠護到身後,紫衣宮婢紫藤一招擒拿手把祝靈兒拿下,將其雙手反剪到身後,麵如寒冰。
容婠麵色依舊沉穩,隻是吐出口的話卻滿含冰冷。
“白芍,掌嘴!”
白衣宮婢曲膝應是,癱著臉緩步上前,對準祝靈兒的臉頰左右開弓,眼底充斥著滿滿的不屑與慍怒。
容域臉色一青,欲上前解救祝靈兒,卻被容婠一聲冷冷清清的吩咐“攔住澄王!”給兩名宮婢擋了回去。
隻是令容婠沒想到的是,容域竟要在眾目睽睽下對她的宮婢動手。
麵色一沉,容婠冷聲開口,“皇兄,這賤蹄子出言不遜侮辱母妃,難不成你還想寬宏大量的原諒她?你自己捫心自問,你這樣做,可對得起母妃?”
她沒有提自己被祝靈兒侮辱一事,而是著重指出對方對兩人生母不敬。
這頂大帽子扣下來,就算容域有心想解救祝靈兒,難免日後不會被人暗地詬病不孝。
要知道,從古至今,人們最看重的,便是‘孝’!
在場這麽多人,誰能保證他們不會將今日所發生的事宣揚出去?
除非容域是真的想往後被人戳著脊梁骨罵,否則今天她就是命人將祝靈兒打死,他也不能出頭出聲阻攔她。
容域臉色一白,顯然也是想到了這個問題,身子在空中搖晃了下,踏出去的腳終究還是收了回去,隻是望著祝靈兒的眼眸溢滿愧疚。
在眾人的圍觀下,容域的沉默中,祝靈兒的心,一寸一寸的沉到底。
容婠默不作聲的將那一幕收入眼底,心下隻覺得無比諷刺。
愧疚?!
真是稀奇!
他容域竟然也會愧疚?!
當年挺直脊梁硬氣反駁她貪慕虛榮的少年竟然會對一個外人感到愧疚?!
若不是時機不對,容婠真想仰頭大笑。
這就是原身的雙生哥哥,性子涼薄到連個微笑都吝於露給原身看,卻能對瑪麗蘇女主寵溺愧疚!
真是太諷刺了!
打了約莫有三四十巴掌,容婠這才冷淡出聲,“紫藤白芍,回來!”
兩宮婢聞言收回手,雙手交疊置放在小腹上,垂首恭敬退到容婠身後。
紫衣宮婢收回手前,還不忘推對方一把,以致眼冒金星雙腿發軟祝靈兒向前踉蹌了下,隨即頹然倒地。
祝靈兒隻感覺兩邊臉頰火辣辣的疼,長久以來毫無警戒的她之所以能在豐國京城呼風喚雨不過是因為她是兵部尚書大,生父與皇帝又是表兄弟,後台夠硬其他人才會對她畢恭畢敬。隻是現下一換地方,那些遠在故鄉的恩寵對她今天所遭逢的窘境毫無作用。
逍國,不是可以任由她撒野的地方!
她也看明白了,容域是不會出手幫她的,想著,心下油然生出一股怨恨。
祝靈兒穿過來時原身僅十一歲,太後皇帝生父的寵愛讓她無所畏懼,除卻一開始的不安,到往後定下心了,行事是越來越囂張,天天出府和男人打交道、搞曖昧。
豐國京中其他女子平日見著她雖失恭敬敬的模樣,私底下卻是極為看不起她。明明都是有婚約的人了,還天天遊走在皇孫貴族間,和那些男人當街拉拉扯扯,又不是花樓裏的女子,行為舉措如此放蕩不堪,尚書府的臉麵都給她丟光了!
偏那些皇孫貴族對此還頗為享受,還爭著搶著想將祝靈兒娶進府,若不是家中母親攔得緊,恐怕那些無辜的皇孫貴族個把月後就該喜當爹了。
故在眾世家子女不敢說也不能說的情況下,祝靈兒的名聲漸漸在京中的上流圈裏臭了開來,偏她本人還以為她那名聲有多好,以致行事越發囂張放蕩。
四年恩寵,足夠把一個怯弱自卑的小姑娘養成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何況祝靈兒還不是怯弱自卑的小姑娘!
被容婠下令當著別人的麵掌摑,隻會讓她覺得顏麵盡失,會怨恨上對她袖手旁觀的容域也是情理之中。
然而,她卻沒想過,率先口出狂言的人不是容婠,不是容域,而是她自己!
撫了撫白玉扇上的花紋,容婠漫不經心的開口,“祝,是吧!本宮不管你是打哪兒來的,更不管你是何身份,原先在豐國如何放肆,既來了逍國,你就得遵照逍國的規矩做人!若管不好你自己的這張嘴,下次,可就不是掌摑這麽簡單能解決的事!”
半是警告半是威脅的說完,容婠扭頭看向容域,正好對上他那憤恨的雙眸。
半闔眼眸,將滿目嘲諷斂起,容婠客客氣氣道,“後日午時,芳華殿,皇妹恭候皇兄大駕!”
言罷,拂袖轉身。
“回宮!”
眾人曲膝跪送。
“恭送攝政公主殿下!”
容婠剛走兩步,又像是想起了什麽,腳步後移倒退到祝靈兒跟前,居高臨下的俯視她。
“對了!唐寅公子是本宮在城外佛寺後竹林的小溪邊遇見的,那首《桃花庵歌》便是我從他口中得知的。再有,唐寅公子與本宮相遇那天,穿蓑衣戴鬥笠,臨溪垂釣,與一般漁夫無什區別!”
這便是把“與尋常公子穿戴一般無二!”這話用打臉的方式還了回去。
誰家尋常公子會在大冷天穿成漁夫的樣子去溪邊垂釣?
凍不死他!
而後容婠又慢悠悠的吟了首詩。
“四時桃樹早春新,
馬蹄踏橋尋芳跡。
正是人間好風景,
清風抱花香十裏。”
“清風抱花香十裏。本宮原還想著這景色不錯,想同她們玩鬧一番,故作了這詩。現下看來,哪裏是香十裏,明明是臭百裏。”
容婠麵無表情的說完,轉身,大踏步離開亭子,薄荷綠的裙裾在地上鮮活的逶迤開來。
回宮路上,才一進城,暴雨忽至,雨滴大顆大顆從天上落下砸在馬匹上,引起陣陣嘶鳴,勾得身後的馬車左傾右斜,冷風夾雜著雨水往車裏灌,將容婠身上的裙衫打濕。
顧忌著容婠的心疾,怕容婠生病,將才出別莊時,她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前腳才踏出門口,後腳容婠就臉色蒼白的捂住胸口,想來是被容域的態度給氣到了,若眼下再著涼,那可就麻煩了!
六大宮婢無法,商量了下,決定先找個地方躲雨,等雨小些再回宮。
容婠沒異議,便由著她們去弄。
於是一行人就在最近的客棧落腳,要了間上房給容婠換衣。
許是害鞋容婠平素除穿宮裝需要人服侍外,尋常衣裳向來是自己給自己穿。
因此六大宮婢被留在了房外。
大約過了半炷香後,外麵雨漸漸小了,連翹白芍輕敲房門想問問容婠換好了衣服沒,換好就可以出發了。
隻數了許久,房內依舊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音。
六大婢女心下一驚,忙推門進房,替換的衣裳還整整齊齊的安放在,而應該在房內替換衣物的容婠卻——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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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首詩是我自己做的!【酷愛誇誇我!】(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