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淒淒複淒淒 炮灰不可欺 公主和小倌的愛恨糾纏(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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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季的天氣最逝怪,早間午間陽光籠罩大地,夜半卻總能迎來狂風暴雨。

    因不知道容婠是被誰擄賺心急如焚的六大婢女隻能各自率領一隊人迎著風雨在京中悄悄搜尋。

    雪月閣

    屋外暴風驟雨,屋內燭火惺忪。

    雕花木,透過輕薄紗幔,隱約可見其中光景。

    烏黑的長發迤地,寬大的緋紅色袖籠覆蓋在著薄荷綠裙衫的少女身上,紅綠交織,明明是極為刺目的兩種顏色,在屋內燭火的掩映下,卻透著絲絲溫和。

    穿著緋紅色豔麗長袍的男人側躺在單手支著頭,將昏睡過去的容婠攏入懷中,小心翼翼的抱好。

    餘光瞄到散落在床沿的烏發,勾唇,半支起身子,手肘抵著床榻,另一隻手探到容婠身後勾起一束長發把玩,望著懷中少女的眼神異常溫柔。

    良久,俯身在容婠發上吻了吻,輕聲低喃。

    “婠婠~”

    容婠醒來時,首先印入眼簾的,是一大片白皙——的胸膛!

    嚇得她整個人都呆了!

    待她回過神來,才發現,她人此刻正被別人抱在懷中。

    等一下!

    她記得她是在客棧裏換衣服,結果腰帶還沒解開,口鼻就被人給捂住了,緊接著就昏了過去。

    拐賣?!

    綁架?!

    特喵誰這麽膽大包天竟敢在天子腳下綁架攝政公主,真是活膩歪了!

    在腦海裏將有可能綁架案她人的朝廷官員過了個遍,結果發現——好像都有可能!qaq

    容婠麵色憤番正要破口大罵,不想卻被一道妖媚嗓音截去話頭。

    “姑娘可是清醒了?”

    容婠抬頭看去,那妖豔男子正好垂下頭來看她。

    柳眉彎彎,烏黑濃密的睫毛又長又翹,勾人的鳳眼裏水光瀲灩,眼角斜掃正紅色燕脂,鼻梁高挺,薄唇塗著絳色口脂,下巴削尖。舉手投足間滿是惑人的味道。

    頗有種禍國妖精的即視感!

    別說容婠,花栗都看呆了。

    花栗:“好一個美男子!”

    容婠:“好一個美人兒!”

    隻是最讓容婠在意的,還是對方那雙紅色眼眸,像紅寶······

    等一下?剛才花栗說什麽了?美男子?眼前這個皮膚麵容都比她好摸好看的人是男的?怎麽可能?

    知道花栗不會騙自己,容婠瞪圓雙目,難以置信的看著對方。

    妖媚男子起身,眸子半闔,聲音輕輕柔柔。

    “姑娘昏倒在雪月閣後院,奴賞花歸來偶然路過,恐姑娘邪風入體受寒,便自作主張將姑娘帶回奴房中,替姑娘暖身。現下姑娘清醒且並無大礙,奴也就安心了。”說罷,抽身出了被窩,幫容婠把被子掖好,眉眼溫和的靜跪在一旁。

    本來看對方裝扮成這副雌雄莫辯的模樣容婠心下就有點不安,再一聽對方提起雪月閣又自稱奴家,她的心情已不能用崩潰二字形容。

    簡直就是大寫的悲傷!

    雪月閣,京中著名的小倌院,與風花樓,男人最愛去的地方齊名,出自同一個東家,不同的是雪月閣主打男子,風花樓主打女子。

    而奴一字,就是雪月閣小倌的自稱。

    可見,她現在是身處何處!

    真是太特麽喪心病狂了!

    要是被朝中群臣知道堂堂攝政公主竟然出現在小倌院裏,估計明天奏折又該疊滿禦書房書案,想到這兒,容婠此刻隻想,狗帶!馬不停蹄的狗帶!

    特喵到底是誰把她擄到這種尷尬的地方,說出來,她保證不打死他!

    容婠氣得後槽牙咬得嘎吱作響,壓抑著滿腔怒氣看向那妖媚男子。

    “除我之外,你可有看到其他鬼祟之人?”

    妖媚男子垂首斂眸,乖巧順從的回答,“並無!”

    容婠向來是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不過半盞茶的時間,整個人又冷靜了下來。

    “我觀你麵容,有點眼熟,似是在哪裏見過。”

    這話可不是容婠胡扯,若沒見到對方那紅眸,她怕是都要記不起九歲那年從容笙那離開回宮路上經過一家小鎮所遇到的事,與人!

    也是因為這樣一雙紅眸,約莫十三四歲的少年被眾多人高馬大的少年壓在地上毆打,辱罵,周遭還有人圍著指指點點,卻沒有要出手相救的意思。

    猩紅的鮮血從其口中泊泊流出,衣著破爛不堪的少年臉色灰敗的蜷在地上不反抗不說話,任由他人圍毆。

    她看不過眼,就讓隨侍的侍衛宮婢上前去攔阻,將人給救下,隻是後來聽隨行的太醫講少年受傷過重,五髒六腑都被打傷了,怕是時日無多。

    思來想去,最後她不顧眾人勸阻,把離開藥山前和王爺給她準備的隻要還有一口氣就能把人從鬼門關拉回來的內傷藥丸——天香丹給那少年喂下。

    她想的簡單,原身的心疾根本不可能治好,而那天香丹,擺明和原身的心疾沒有半分關係,與其留在她手上發黴生根,倒不如用在那少年身上,發揮它真正的價值。

    而天香丹也沒讓她失望,不過七天,原本麵色灰敗昏迷不醒的少年終是好了起來。

    可半月後,少年卻消失了。

    趁天黑,容婠一行人在客棧歇息,一個人摸黑離開。

    容婠也沒派人去找。

    她不是瞎子,與少年相處那幾天,盡管對方隱藏得很好,可她還是看出了對方並不想在她身邊停留,索性她也裝不知道,任少年離去。

    在她看來,救不救人是她的事,對方要留下要離開是對方的事,這兩件事不能混為一談!

    若以救命之恩要挾對方留下或是去做其他事,那與囚禁又有何區別?

    不過是徒增怨恨罷了!

    見容婠麵色怔然,似是在回憶什麽,妖媚男子光腳下榻,雙膝跪地伏下身子,衝容婠行了個跪拜禮。

    “奴,跪謝九年前姑娘相救之恩!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容婠眉心一跳,果然!

    “我知曉現下說什麽不必掛懷會顯得十分虛偽,所以,如若可以的話,勞煩你將今日之事爛於腹中,連同見過我的其他人,誰都不能告恕就當是報了我的相救之恩!”

    “奴,自當謹遵!”

    待六大宮婢前來將人接走後,妖媚男子憑欄而立。望著被六大婢女用披風裹起來接走的容婠穿過樓下大堂出了雪月閣,一反將才的柔順,唇角輕揚,眼裏滑過絲絲邪氣。

    這一輕微的改變,竟硬生生的把他從一隻聽話無害的兔子變成陰險狡詐的狐狸。

    “你們說,該怎麽做,才能讓她注意到我?”

    妖媚男子對著空中輕喃。

    下一瞬,幾名勁裝黑衣人從陰影處走出,單膝跪到地上,齊聲發表同一個意見。

    “搶!”

    “搶?”妖媚男子眨眨眼,眼神清澈無辜,“那可不行!她會討厭我的!”

    說罷,垂眸看著手中被紅線綁起來的烏發,用指腹輕輕摩挲,蹙起好看的眉頭哀怨的歎了口氣,“婠婠這性子真難測!”想讓他幫她保守秘密借此了斷兩人聯係,斷絕雙方往來,也得看他同不同意啊~

    要知道,將她擄來的人,就是他呀!

    不過一息,妖媚男子又似是想起了什麽,白皙的臉龐浮上兩朵紅雲,麵含嬌羞道,“你們說,我去勾引容逸(逍國皇帝)怎麽樣?”

    “這樣總該能將她引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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