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淒淒複淒淒 炮灰不可欺 如何養廢一個皇帝(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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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藤,把殿門關上!”
“連翹,去把本宮的戒尺拿來!”
容婠一轉溫和話鋒,轉身衝容逸甩袖,俏臉繃緊,“跪下!”
容逸哼了聲,扭頭以示反抗。
容婠眯眼,“連翹,把你平素用的長鞭借借本宮!”
容逸聽言,噗通一聲跪下,看著容婠的視線滿是不忿。
他可不想明日帶一身傷上朝。
“皇姐,你既知麗妃懷孕,為何要那般對待她?”
容婠睨了容逸眼,側身去拿連翹手裏的戒超行至他身前,“你可知,本宮為何要打你?”
容逸氣哼哼的低下頭,“皇姐打人,何曾需要理由?”
容婠冷笑,“原來本宮在你心裏,竟是這種是非不分的人!”說罷,揚了揚手中的戒超示意白芍白薇把他的手抓住平攤開來。
容逸心下一驚,忙賣力掙紮,卻抗不過兩名武力值逆天的宮婢。
容婠此刻的心情可以說得上是極糟!
自打她接手朝堂事務,擔任皇帝的老師以來,心情從沒有這麽糟過!
‘啪!’
“這第一下,是為你的不長記性打的。本宮說過你多少回,做皇帝要有皇帝的樣子!臨危不亂這四字本宮有沒有和你說過?!眨眼就忘!”
‘啪!’
“這第二下,是為你的目無尊卑打的。為了一個女人在他人麵前公然跟本宮作對,你倒是長能耐了!”
‘啪!’
“這第三下,是為你的識人不清打的。麗妃那種貨色,你也敢收入後宮,本宮是該誇你勇氣可嘉呢,還是該誇你蠢鈍如豬?”
‘啪!啪!’
“這最後兩下,是本宮為自己打的。托皇上的洪福,本宮名聲這幾日又該臭大街了!”
五下打完,容婠把戒尺收回遞給連翹,轉身走回內殿,“行了!你走吧!”
容逸抽回手,垂眸看著被容婠用戒尺打到疼得發麻的掌心,沉默半響,複又抬頭,嘴巴張了張,似是要說些什麽。
一側的紫藤見此,忙開口提醒,“皇上,麗妃腹中胎兒,已三月有餘!”
容逸聽言臉色驟變,眸內情緒複雜,有憤怒,有心痛,有不解,更有——悲哀!
三月有餘!
他與麗妃相識不過兩月,可她肚子裏的孩子卻三月有餘!
這說明什麽?!
容逸最後是踉蹌著離開芳華殿的,臨走前,還不忘雙膝下跪衝內殿的容婠行禮道歉。
容笙站在殿內,看著容婠眼望殿門,夾緊眉心,幽幽歎了口氣,上前撫平對方的眉頭。
“婠婠,你今年二九芳華。”言下之意就是再皺眉頭就要成小老太婆了。
容婠:“······囧!”
“多年不見,話裏有話這技藝,笙哥哥學得不錯!”
說罷,扭頭吩咐一旁的紫藤,“去太醫院拿點藥,給皇上送去,記得說是你自己的意思!”
紫藤忙福身應是。
六年,容婠和容逸的交流永遠是這樣。
容婠教學——容逸學不好——容婠打容逸掌心——容逸離開——容婠叫紫藤去送藥——送藥後,兩人冰釋前嫌——下回繼續!
花栗:“······真是謎一般的發展!”
隻是容婠不知道的是,兩人之所以會冰釋前嫌,皆是因為每回紫藤去送藥,都沒有聽她的話和容逸扯謊送藥是她自己的意思,而是把她賣了個徹徹底底。
於是就形成了以下這種詭異的局麵↓。
容逸被打,心生怨懟——拿到藥後,更愛自家皇姐——下次繼續!
久而久之,新帝就這樣掉入了一個名為‘皇姐’的深坑,再也爬不起來了。
廢帝就是這樣養成的!
撒花!
花栗:“······我覺得本文標題可以改成《論新帝是怎麽養廢的》、《如何養廢一個皇帝》或《養廢皇帝的三十六計》!”
容婠:“你特麽夠了!想嘲諷我不會養孩子就直說,沒必要這麽拐彎抹角!反正你說了也改不回來了!”
紫藤退下後,殿內的氣氛有一瞬間的停滯。
容婠垂眸盯著自己的雙手發呆,沉默半響,伸手對準灑進陽光的窗台,輕笑。
“笙哥哥,我這雙手,沾染了太多人的鮮血,大概,永遠都洗不幹淨了!”
容笙抬手,在她卸掉珠釵的發髻上輕撫,聲音清淡飄渺。
“形勢逼人,無可奈何。”
容婠垮下肩,歎氣,跟著重複,“形勢逼人,無可奈何。”
結果又沒過幾天安生日子。
暗衛來報,容逸出宮尋花問柳。
這還不是最崩潰的事!
最崩潰的是,他竟去了小倌院——雪!月!閣!
點了那裏的頭牌雪月與其‘共度良宵’!搞得整個上京的人都知道了!
容婠初初得到這一消息時差點給氣到噴出幾兩老血。
怒容逸不爭,放著好好的水路不賺非要去走那旱路做攪屎棍!愁得她頭發都要白了。
(捂臉)雖然她也比較好男男之戀!
誒!上麵那句劃掉!劃掉!可不能因此折損她攝政公主的名聲!
花栗:“······原來你還有名聲!”
容婠:“吐豔啦!你這磨人的小妖精!”
為了逍國的未來著想,容婠決定,親自去見(圍)見(觀)那名把容逸迷得暈頭轉向,魂不守舍的雪月閣頭牌雪月!
去的時候,容婠是微服出行,走的依舊是低調路線。
她覺得,滿京城雖然沒人知道她的脾氣,但見過她的人隻多不少。
像她這樣除了換了一身衣服,連臉都沒換就急吼吼的出宮來砸(看)場(好)子(戲),按理講,雪月閣的店主應當是誠惶誠恐的才對!
然而實際的情況是——容婠才一進門,就被店主歡歡喜喜的給迎進了雪月閣三樓雅間。
故而,隨侍的六大宮婢的表情是這樣的↓。
“······囧!殿下,老實交代,你是不是來過這裏很多次了?”
容婠:“······qaq本宮冤枉啊!”
雅間內雲煙繚繞,琴聲悠悠,似是料到今夜容婠會來踢場子,裏麵的人還特意給她泡了茶。
故甫一進門,滿室的清新茶香頓時竄入鼻腔,直衝容婠腦門。
原本容婠還有些困意,現下聞到這一茶香,腦門竟清醒了幾分。
近日她吃容笙給她開的藥,裏麵的藥草有一些含有安眠藥效,故而她近幾日都是天一黑就爬上床睡覺。
沒辦法!太困了!
似是知道來者是客,被隔在屏風後彈琴的男子緩緩起身,抬步繞過屏風,出現在容婠眼前。
“雪月,給姑娘請安!姑娘有禮了!”
容婠卻是詫異的睜大眼睛。
“怎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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