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牛痘與新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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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 大夫們還是采用種人痘的方法治療天花。
陸安珩私底下問了一番孫辛夷,才知道現在采用的種人痘的工序比較複雜。大夫們需要先選出所謂的“種苗”,通常是在染上天花的孩子身上取下部分痘痂, 經過一段時間的“養苗”後,才能得到能用來預防天花的“熟苗”。
選苗的工序也存在一定的危險性, 每年都會有大夫因此喪命,所以最終培育出來的“熟苗”的價格非常昂貴。別說是窮苦人家了,就是尋常人家若是不幸患上了天花,診治的花銷也幾乎能讓他們傾家蕩產。
大夫們的京城中這群名醫們,家中基本有“熟苗”。總體來說前來求大夫們給自家孩子發痘的, 還是富貴人家居多。
得知內情後,陸安珩不由暗自感歎一句,這年頭人窮命賤, 活不活的下來完全是看運氣,運氣好勉強能磕磕絆絆地長大,運氣不好的話,出生沒幾年就又回到閻王那裏報道了。
此時民間甚至流傳著“生了孩子隻一半,得了天花才算全”這樣的俗語, 可想而知死於天花的孩子有多少。
再想一想這年頭不怎麽發達的醫術,尋常的感冒發燒甚至都能要了人的性命。陸安珩突然覺得自己當初剛穿來時,能堅強地活下來是多麽不容易的一件事。
陸安珩真是後悔自己在穿越前沒多學一點醫學知識, 以至於現在無法幫上這些一點點忙。
種牛痘這個設想, 還是陸安珩當初在看某本穿越時學到的新東西。畢竟後世天花病毒已經絕跡, 新生兒一出生就要開始打各種疫苗, 對於這種較為古老的醫療手段,被題海淹沒的學生狗陸安珩表示這道題不重要,不需要花費時間去記一記。
結果現在就被打臉了。
所以陸安珩隻知道有種牛痘這個操作,但是具體的步驟要怎麽做?不好意思,完全不知道。
也是坑得一手好大夫們。
不過現在協會和慈善組織配合得相當完美,治病付款一條龍服務從不拖遝,京城中的百姓對這兩個組織簡直感激涕零。有那受過大夫協會和慈善組織恩惠的人家,還特地給他們請了個長生牌位,很是為這些名醫們和四大世家刷了一波口碑。
由於反響太好,協會中大夫們的名聲更是響徹京城。百姓們最是實在,知道這個協會是為自己好,平日裏有點病痛,去看病找得都是大夫協會中的醫者們,也算是為他們的醫館貢獻出一份診金。
此消彼長之下,那些尚未加入大夫協會的醫館便吃了大虧了!有醫術有藥材,偏偏前來醫館看病的病人卻越來越少,怎麽能不讓他們心急呢?
因此,這會兒便有不少大夫們哭著喊著想要加入大夫協會,這些大夫們見到了大夫協會帶來的巨大良性影響後,心裏早就淚流滿麵,後悔不迭,深恨自己當初的顧慮多多,埋怨自己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白白錯失了這麽個千載難逢的大好機遇。以至於隻能看著同行笑傲京城,自己門前卻日益冷清。
世家那邊也是如此。因著慈善組織之事,薑謝姬顧四大世家在京城中的名聲更上一層樓。這下可就惹得不少世家眼紅了,紛紛捧著大把大把的銀票來找薑錦修,就為了在慈善組織裏掛個號,為自己的家族也掙個好名聲。
在這樣的背景之下,陸安珩一個外行突然天馬行空地提出了種牛痘這個大家聞所未聞的操作,大夫協會的名醫們愣是沒擼袖子翻臉將他噴一頓,而是認真地討論起這個操作的可行性來。
不得不說,這實在是陸安珩之前的基礎打得太好。
因為事關人命,大夫們也不敢馬虎。在確定試一試種牛痘後,大夫們便依著如今種人痘的方法,商量出了幾套種牛痘的方案。然後還特別有秩序的分了幾個小組,分別驗證一下,到底哪種方法更可行。
孫辛夷這回可算是興奮地要暈過去了,他的醫術水平在一眾同輩中算是頂尖的那一撥,和協會中的前輩們相比,差的不過是幾十年的行醫經驗而已。
因此,孫大夫便讓他領著其他幾個新生代大夫,一道兒研究種牛痘的方法去了。
蕭氏對此很是鬱悶,孫辛夷這人哪都好,就是一碰到醫學方麵的問題就容易沉入其中,十天半個月都不帶出門的。這回孫辛夷有了新任務,竟然有一個月沒登陸家的門。可把蕭氏給愁壞了,琢磨著自己是不是可以給閨女另外再相看幾個好後生了。
陸安珩倒是挺欣賞孫辛夷這股工作狂屬性,轉而安慰蕭氏:“阿娘您想啊,他有事沒事就往醫書藥材裏頭鑽,日後醫術自然能青出於藍,根本不用發愁生計問題。另外,就他那個呆頭鵝樣兒,若是阿姐與他發生口角,隨手扔本醫書給他就能了事,還不用擔心丫鬟爬床的問題呢!”
在工作狂的眼裏,心大丫鬟一係列的勾引媚眼,怕不都是空氣哦!
蕭氏這會兒也隻是心頭微有不痛快,不過轉念一想,兩家根本還沒點破此事,也怪不到人家孫辛夷身上去。再一聽陸安珩的話,蕭氏心中的不悅便去了七七八八,已經開始琢磨著要怎麽透透口風,暗示一下孫辛夷,自家有意與他結親之事了。
然而孫辛夷這會兒正埋頭和幾頭牛死磕,他於醫術一道一向具有敏銳的直覺,當初陸安珩剛提出種牛痘的設想,孫辛夷便直覺此事可行。為此特地私下裏求了孫大夫,讓他給自己一個嚐試種牛痘的機會。
孫大夫對他的天分也很有信心,這才特地選出了幾個小輩湊成一堆,美其名曰為了鍛煉他們,讓他們自己去琢磨新式種痘法去了。
沒成想,年輕人幹勁兒就是足。以孫辛夷為首的這幾個年輕大夫,無一不是於醫術一道有著超乎常人天賦的人才。再加上年輕人的思路廣,腦子靈活,創新精神比老一輩強得多。
簡單來說就是膽子比老一輩大,在前輩們還在皺眉思索種痘步驟時,這幾個傻大膽已經擼袖子自己上了。
孫辛夷直接采用了原來的選苗方式,親自去染了天花的孩子身上取了痘痂放進了牛的鼻孔中。然而並未有成效,過了好幾天,牛還好好的,一點發病的跡象都沒有。
孫辛夷他們也不著急,畢竟要研製新方法,總歸是要受點挫折的。隻是他們等了好些日子,牛卻依然健康無比,這就讓他們有點沮喪了。
好在老天爺還是站在他們這一邊的,一個月後,孫辛夷按照慣例檢查牛的身體時,突然在一頭牛的乳.房處發現了類似天花的痘疹。
孫辛夷當即就激動了,連忙喊來其他小夥伴觀看這一偉大的進程。小夥伴們也很激動,然而問題又來了,他們幾個自小都種了痘,誰都無法來親自嚐試這個牛痘到底可不可靠啊!
正在他們一籌莫展之際,負責照顧這幾頭牛的仆人手上卻開始起疹子了。孫辛夷幾人心下一驚,連忙給這仆人診脈,發現這仆人的脈象很是奇怪。
這仆人手上的疹子雖然與天花無異,但是表現出來的症狀卻比天花要輕得多,隻是有些微的不舒服,並不曾有半分生命危險。
孫辛夷腦海中靈光乍現,隱隱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又差人去請陸安珩,想聽一聽陸安珩有什麽獨到的見解。
正在家裏埋頭研究各種經書律法的陸安珩聽到這個消息也很驚訝,萬萬沒想到孫辛夷他們的進展這麽快,都已經把牛痘給弄出來了。
陸安珩對天花這個玩意兒還挺好奇的,畢竟後世這東西已經完全被消滅了,別說了陸安珩這個高中生了,就連很多醫生都沒見過天花這種傳說中的病毒。
於是陸安珩便仗著自己已經種過痘,有了抗體不會再感染,懷著滿腔好奇心來到了孫辛夷他們做研究的莊子,看了一下牛身上的痘,又仔細地研究了一番仆人身上的疹子後,皺著眉頭回憶了許久,終於提出了一個較為靠譜的建議,“依我之愚見,不如大家先觀察一下這位大哥的病情,將他每一日的情況都做個記錄。然後看一看,他多久能恢複?恢複後是否不會再感染天花?如果是的話,那麽種牛痘這個設想便是可行的。”
說實話,孫辛夷請陸安珩過來隻是為了穩定一下大夥兒太過興奮的心情,主要起一個吉祥物的作用。
結果還挺有效,因著陸安珩弄出的大夫協會,孫辛夷幾人已經算是陸安珩的腦殘粉了。這會兒陸安珩這個建議一提,孫辛夷他們因為太過激動而掉線的智商也上了線。紛紛點頭表示陸安珩說的對,滿臉笑容的搓搓手等著這仆人康複的那天。
陸安珩也陪在他們身邊,準備親眼見證這出現奇跡的一刻。
十天後,仆人手上的痘疹完全消失了。孫辛夷他們興奮之餘又研究了一番自己等人記載的病例,反複確定每一天的症狀後,終於能確定,這仆人所患的牛痘,應當是一種較為溫和的天花。
孫辛夷他們是如何欣喜若狂就不用提了,還是陸安珩這個早就知道答案的人穩得住,好好地安撫了一下這群人打了雞血的狂熱勁兒。
等到這位仆人完全康複後,孫辛夷他們便開始著手在他身上做實驗,看得過牛痘的仆人是否還會染上天花。
結果很喜人,即便孫辛夷取了天花痘痂的膿液抹在這仆人手上的細微傷口上,這位仆人依舊健健康康的,連著過了半個月,一點不適的反應都不曾出現。
這下是真的能確定,牛痘可以預防天花了!
得出這麽個振奮人心的結論,所有人都沸騰了,孫辛夷頭一次情緒崩潰,狂喜地手舞足蹈,眼眶通紅地大喊:“成了!成了!”
其他幾個年輕大夫也沒好到哪裏去,都是一副狀若瘋癲的樣子。
陸安珩也興奮地連連撫掌,對著孫辛夷他們大喊道:“幹得漂亮!”
沒有人比陸安珩更清楚種牛痘的意義了,在陸安珩的記憶中,後世種牛痘的方法要到清朝中後期才傳入華夏。雖然大齊朝不在陸安珩以前所學過的曆史洪流之中,但是曆史的演變總歸是有相似的,如今的大齊與上輩子的清朝之間,少說也隔了近千年的時光。
能讓種牛痘的法子提前一千年出現在這片土地上,該會拯救多少原本應當喪命在天花之下的病人呢?
陸安珩算不清楚,但是頭一次,陸安珩有了一種推動曆史發展的神聖之感,內心的滿足遠比之前釀酒做火炕多得多。
孫辛夷他們興奮過後,便前去尋了些窮苦人家的孩子,言明自己能為他們免費種痘,這種法子是新研製出來,已經有一人嚐試成功了,不知他們可否願意試一試。
這些人家原本心裏挺忐忑,想著要將自己孩子的性命交在這麽一個不確定的藥方上,孩子們的家長內心多有猶豫。
然而在得知孫辛夷他們乃是大夫協會的大夫後,這些家長們的態度立馬就變了,紛紛將自己的孩子推了出來,還出言安慰孫辛夷等人,讓他們莫要心慌。
一旁的陸安珩看得感動,鄭重地對這些人承諾道:“鄉親們請放心,若是這法子有不當之處,晚輩願意自己出診金,請名醫為他們診治,一定不會讓孩子們出現任何意外!”
有了陸安珩這話,別說是這些家長們了,就連孫辛夷他們的內心都安定了不少。
說起來陸安珩雖然是他們中年紀最小的,但是這群人還真就服他,一個個都把他看成定海神針。即便是他站在一旁不說話,也能給人可靠安定之感。
這就是所謂的頂梁柱了。總覺得即便天塌下來了也會有這個少年頂在前頭呢!
由於鄉親們太過熱情,孫辛夷他們這一趟就帶來了十來個接種牛痘的孩子。
這些孩子大多都是七八歲的年紀,正是調皮搗蛋狗也嫌的時候。到了莊子裏也不害怕,嘰嘰喳喳地吵得人頭大。
孫辛夷他們之前收集了一些那個仆人手上的痘液,這會兒正準備將痘液放進孩子們的身上。
陸安珩突然想起來以前好像有人說過,種痘一般都是種在胳膊處,很多人長大了後,胳膊上還會留有一個小小的痘印。陸安珩雖然不知道為什麽種痘全都種在胳膊上,但是既然都是這個操作的話,應該是比較穩妥的法子吧。
這麽想著,陸安珩便將在胳膊上給孩子們種痘的想法說給了孫辛夷他們聽。孫辛夷他們他們這會兒正是對陸安珩佩服至極的時候,就算是陸安珩現在說月亮是紅的,他們也會毫不猶豫地點頭附和。
更別提現在陸安珩不過就是個提出個種痘的位置,那完全就不是個事兒!
孫辛夷他們一邊點頭,一邊拿出了一把精致的匕首,擼起其中一個男孩的袖子後,就準備輕輕地在上麵劃上一道傷口,然後將痘液抹在傷口處,讓他發痘。
陸安珩見狀,連忙喊了個停。迅速地拿過一根蠟燭,點燃後放在孫辛夷的手邊,笑著建議孫辛夷把匕首在火上燒一下,做一下消毒措施。
孫辛夷雖然對陸安珩的行為表示不解,但本著陸安珩說的就是對的的原則,孫辛夷毫不猶豫地就執行了陸安珩的指示。
陸安珩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又示意另一個人端過一壺烈酒。等到孫辛夷用高溫將匕首消好毒後,陸安珩又仔細地往匕首上倒了一點烈酒,這才鬆了口氣,笑著往後退了一步,表示自己再也不插手了。
孫辛夷則繼續給孩子們種痘。
這一群孩子在種痘兩三天後開始出現了不適的跡象。有了之前那個仆人的病例,孫辛夷他們並不慌,對照著之前的他們記錄的病曆,挨個兒給孩子們診治熬藥,並再一次記錄下每個孩子的症狀。
這一回,他們驚訝地發現,這些孩子並沒有出現任何感染天花時那動輒便要人性命的病症。由於體質的差異,這十幾個孩子的不舒服反應也各不相同。
有那體格好的孩子,種完了痘愣是啥事兒都沒有,該怎麽活蹦亂跳還怎麽活蹦亂跳,與平日裏完全無二。
體格不太好的孩子也沒難受到哪兒去,隻是有一點輕微的頭暈,精神狀態不太好罷了。
相比起天花那令人聞之色變的病狀來說,牛痘的病情真是輕微的能夠忽略不計了。
更何況,種牛痘的恢複期也很快,即便是身體出現不適症狀的孩子,最多不超過三天,又生龍活虎起來。除了胳膊上留下一個小小的痘坑外,什麽事兒都沒有。
為了再次確定種牛痘預防天花的可行性,孫辛夷他們再一次給這一群孩子身上放了天花的痘液,不出意外,沒有一個孩子出現天花的症狀。
消息傳回大夫協會後,所有名醫們都震驚了。身為救死扶傷的大夫,他們最清楚這一發現有多大的價值,說它是醫學史上的一個重要裏程碑也不為過。如今竟然在他們的手裏完成了!
這意味著什麽?意味著他們的名字將永遠寫進醫書之中,讓往後無數杏林之人敬仰!
整個協會的大夫都處於恍惚之中,全然是一副被天上掉下來的金餡餅給砸懵了的狀態。
反倒是孫辛夷這一幫已經過了興奮期的小年輕們更能穩得住,紛紛提議在京中將種牛痘這一預防天花的法子推廣開來。
效果很是顯著,不說大夫們的安全係數大大地提高了,便是成功率也比之前種人痘的法子拔高了一大截。更別提種牛痘的成本之低,遠不是人痘的高成本能比的。
必須是利國利民的一大壯舉!
因為造成的效果太轟動,此事甚至驚動了元德帝。
沒辦法,這等有關天下蒼生性命的大事,朝廷要是還不關注的話,那這個朝廷離倒閉也就不遠了。
還好這回陸安珩藏得快,死活都不許孫大夫他們把自己供出來。再加上他本人明顯地跟醫學不搭邊,是以元德帝雖然知道這個大夫協會是陸安珩牽頭搞出來的東西,倒也沒把牛痘這個大功勞安在陸安珩頭上。
陸安珩對此長舒一口氣,這幾年自己出的風頭已經夠多了,要是再來這麽一下子,估計得要招人眼了。還是低調一點比較好。
隻是陸安珩不知道的是,薑錦修和元德帝他們心裏已經隱隱猜到了真相。隻是因著與陸安珩相同的顧慮,沒有點破這一層而已。
元德帝得知了牛痘的消息後,立即讓太醫著手查證一番此事是否可行。太醫們的動作很快,又有協會的大夫毫不藏私地告知了他們個中關竅,是以太醫們很快就得出了牛痘可行的結論。
元德帝大喜過望,親自為大夫協會題了一塊“妙手回春”的牌匾送了過來,還單獨賞賜了以孫辛夷為首的年青一代大夫們,刷爆了大夫協會在京中的知名度。
如今可不隻是普通老百姓了,就連京中的達官顯貴們都點名讓大夫協會中的大夫前去他們府上看病。這就是名氣帶來的巨大效應了,連太醫們都不曾研究出來的種痘方案,竟然被這一群民間醫者們研究了出來,這不是神醫是什麽?
這些人家可都是不差錢的主,要看病,自然是找最好的。
孫辛夷這回動作特別麻利,接到元德帝的賞賜後,立馬就差了媒婆去陸府提親去了。
陸安珩對這個發展簡直一臉懵逼,說好的完全不知情的傻白甜呢?怎麽突然間下手這麽快狠準了?這莫不是個扮豬吃老虎的貨吧?
然而等陸安珩看到陸芙一臉羞答答地交給自己一個香囊,讓自己轉送給孫辛夷後,陸安珩這才知道,不是敵軍太傻白,而是我方有內應啊!
天知道這兩人到底是什麽時候搭上線的?保密工作也做得忒好了些!
不過蕭氏還想多留陸芙兩年,陸安珩也覺得陸芙現在才十六,按前世的標準來算,還是個未成年。現在嫁人未免太早了些,身體都還沒有發育完全呢。
因此兩家便定了親,商議等到陸芙十八歲再出嫁。孫辛夷也沒意見,隻是來陸府來得更加勤快了。
而陸安珩則因鄉試在即,被薑錦修壓著,跟小山似的書本死磕,讓他先中了個舉人再去搗鼓旁的東西。
時光就在薑錦修與陸安珩之間的相互問答中飛逝而去,轉眼又是新的一年,而這一年,正是三年一度的鄉試開考之時。
陸安珩的新征途,來了。(www.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