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寢不語?是誰晚上說不正經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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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這支飛鏢特意射在了她麵前,那麽也就是說應該是給她的,沈絮繪彎腰撿起來,上麵有一張紙條,打開後隻見寫著:
“明日申時,醉香閣門口見,你一個人來,洋。”
看到署名時,沈絮繪覺得自己的心髒被揪了一下地疼,是他麽?他不是說從沒愛過麽?不是就要娶申五小姐了麽?又為何,還要找她呢?!
“繪繪。”
薛半謹出來準備用膳,看到沈絮繪背對著她站在院子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便喊了一聲。
沈絮繪聞言連忙將手中的匕首和紙條收進懷裏,然後調整了一下臉上的情緒,才轉身。
“姐姐。”
“馬上開飯了,在這幹嘛呢?”
“我…啊,我在看譚修他在研究什麽。”
一旁研究藥草的譚修聽到自己的名字便連忙起身,然後走到她們這邊來。
“我看這院子裏好多草藥,前段時間看醫書的時候有些看到過,貌似都是很珍稀的。”
“哦,那些都是左長臨種的,我也不懂。”
“醫仙世家的果真不一般。”
“他就是你剛才說的人?!”
左長臨的聲音自身後傳來,譚修見他原本是想行禮的,但是卻被薛半謹給攔住了。
“別整那些禮數了。”
她轉向左長臨說道:
“對啊,這個小夥子我瞧著不錯,他想學醫可是沒人肯收,王爺夫君,你看看能不能看得上眼?”
左長臨打量了一番譚修,然後指了指他身後的藥草園。
“認識幾種?”
譚修有些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然後才道:
“其實我就在醫書上見過到泫靈花和仙草姑子,還有那個紅葉子的是不是香荀草?”
“沒學過?”
“不曾,隻是家父之前病重,所以我自己找了一些醫書看過。”
左長臨點點頭,然後拉著薛半謹往膳廳而去,譚修有些疑惑地站在原地,不知道扶陵王這是同意收他為徒了呢還是沒同意呢?!
薛半謹邊走邊往回看,
“還不過來一道吃飯去!”
“先去用膳吧。”
沈絮繪也說道,然後她領著譚修去膳廳。
“小白兔不在府裏就安靜好多。”
一般左景白如果在的話,吃飯的時候總愛說話,所以看上去要熱鬧許多,可惜左景白這家夥三天兩頭被太後逮進宮。
“食不言,寢不語。”
薛半謹一個人瞎念叨,左長臨給她夾的菜她也顧不上吃,所以他忍不住提醒道,誰知薛三小姐聞言後沒頭沒腦地冒出一句:
“寢不語?也不知道是誰天天晚上說那麽多不正經的話!”
“……”
“噗…”
周圍傳來一些低笑聲,左長臨有些無奈地看著笑得一臉歡快的某人,就知道她是故意這麽說的!
沈絮繪吃得有些心不在焉的,因為懷中的紙條,她不知道該不該和姐姐說一聲,更不知道該不該去見他…
晚膳快結束時,劉航捧著一堆書籍走到左長臨身邊,左長臨朝著對麵的譚修使了個眼色,劉航便將書籍都放在了譚修的麵前。
譚修瞥了一眼便移不開了,有些開心地拿起一本翻了翻。
“這些醫書可是買都買不到的珍本!”
左長臨舀了一小碗排骨湯放到薛半謹麵前,示意她喝完,薛半謹噘了噘嘴,心裏腹誹給湯還不如給酒!
啊,好想大口喝酒啊!
“給你一個月時間,一個月後我抽查,三條以上答不出來就不用學了。”
譚修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是在跟他說話呢,連忙應聲,這麽說來就等於是收下他了麽?!
“我可幫你找了個好徒弟,你要如何謝我呀?”
“好不好還未可知呢!”
“王爺,王妃,我一定努力學!”
“噗,你怎麽還叫王爺呀?”
譚修有些激動,然後站起身四處看了看,像是在找什麽,膳廳裏的人麵麵相覷,不清楚這是怎麽了。
然後在看到旁邊小桌上的茶水後開心了一下,跑過去倒了一杯,走到左長臨麵前就跪下了。
“師父在上,請受徒弟一拜。”
噗,敢情這是拜師呢!看上去書呆子一個,沒想到還挺機靈的呢!
左長臨接過他手裏的茶杯抿了一口,算是應下了,薛半謹在一旁抿嘴笑,這麽好的醫術,失傳的話多可惜啊,要好好發揚光大才對啊!
薛半謹原本是讓譚修帶著他母親住到王府來的,可他死活不願意,她也就沒再勉強了。
王爺收了個徒弟這件事不一會兒便在王府內傳開了,一個個都有些好奇什麽樣的人物能讓王爺親自收下,一個個都爭先恐後地想看看這個譚修是有三頭呢還是六臂呢!
是以當天,譚修著實被王府裏的家丁丫鬟的熱情給嚇到了,果然傳言不可盡信啊!
第二日的時候,一夜沒睡安穩的沈絮繪更加坐立不安了,她糾結了一晚上,雖然明知道不該出去見他的,但心裏卻還是抱著一絲希望。
或許,或許他回心轉意了呢…或許他之所以要娶申家五小姐,隻不過是被逼無奈呢…
按照左長臨的吩咐,薛半謹用過午膳後一會兒是要午休的,沈絮繪便趁著她午休的時候,想要偷偷出府。
“沈二小姐,您不能獨自出門的,要不然王妃醒過來會怪罪奴婢的。”
文香這段時間被指派過來服侍沈絮繪,見她要出門肯定是要攔住的。
“我就回一趟將軍府拿點東西,很快就回來的。”
“要不,您告訴奴婢要拿什麽,奴婢去替您拿吧?”
“我收起來的東西下人都不知道的,你去了也沒用。”
“那也得跟王妃說一聲。”
“不行!”
沈絮繪急急出口,然後又反應過來自己似乎有些激動,連忙在一臉疑惑的文香麵前改了口。
“姐姐她剛睡著,我不想吵醒她。”
“那您好歹讓奴婢跟著啊!”
看來想自己一個人出門是不太可能了,讓文香跟著總好過讓姐姐知道,姐姐肯定不會同意她出門去見洋的。
“那我們走吧。”
“是,要準備馬車麽?”
“不用,慢慢走。”
她帶著文香出了王府,索性醉香閣跟將軍府是順路的,所以也看不出什麽,每靠近一些,她心裏就緊張一點。
天氣有些陰冷,今年冬天雖然沒下雪,但是總覺得比以往都要冷。
“我們最好趕在王妃醒過來之前回去,要不然王妃肯定會擔心的。”
文香跟在她身邊碎碎念,沈絮繪隻是點點頭,感覺心跳得厲害,她甚至在想,如果待會趙熠洋真的回心轉意了,那麽知道她有了身孕後不知道會不會高興…
遠遠地便看到了醉香閣,這是皇城內最出名的酒樓,進進出出的人很多,可是沈絮繪並沒有看到趙熠洋的身影。
她停下了腳步,一旁的文香有些疑惑。
“沈二小姐,怎麽了?”
“有些累了,歇一歇。”
“哦,那要進去坐一會兒麽?”
“不用…啊…”
“小心。”
一個小孩子從她們身邊跑過,撞了沈絮繪一下,好在力道也不大,所以沒事。
“這小孩怎麽走路呢!”
“我沒事,小孩子難免鬧騰,對了,文香,我忽然有些口渴,你去那邊給我買幾個梨來好麽?”
文香轉身看了看不遠處有個賣梨的攤子。
“好,那沈二小姐您站在這等奴婢,奴婢馬上就回來。”
“好。”
待文香走後,沈絮繪才有些緊張地攤開手掌,這是剛才那個小孩子塞到她手裏的一張小紙條,打開後一顆心微顫,他在那裏等她麽?
她朝著對麵的巷子走過去,可剛走到巷子口便被人喊住了。
“一代戰神沈兮卓的妹妹果然不是一般人啊!”
沈絮繪停下看向身邊的黃衫女子,她不記得自己何時見過這個人啊!
“你是?”
“你跟熠洋的事情我都知曉了。”
她這麽淡淡的一句卻讓沈絮繪下意識退了一步,熠洋…她喊得這般親熱,想必是和他關係不一般的人,而最近聽得最多的,無非就是…
“你是申五小姐?”
申采婧笑了一下,雖然沒承認但是卻也沒有否認,上下打量了一番沈絮繪。
“沈二小姐果真冰雪聰明,可是如果借著這點小聰明就以為能夠飛上枝頭變鳳凰的話,那就太可笑了!”
沈絮繪沉下臉,看來今日也不是趙熠洋約她出來的了,可能她怎麽知曉自己和趙熠洋之間的事情呢?
“你是不是在想,為何熠洋沒出現?”
“五小姐約的我,洋又怎會出現。”
“洋?嗬哈哈哈,叫得還真是親熱啊,沈二小姐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倒是不知廉恥得很呐!”
其實沈絮繪倒不是故意要刺激她的,隻不過之前喊習慣了,一時之間改口有些難,況且她也沒興趣跟眼前這個人在這裏爭吵什麽。
“五小姐約我來就是為了說這些麽?”
“沈絮繪,你如果還有點羞恥心的話,最好以後離熠洋遠遠的,否則…”
“五小姐怕是誤會了,我和他…反正你下個月十五便要成為恒王妃了,又擔心這些做什麽呢!”
她原本想說她和他早已沒有任何關係了,但卻還是說不出口,或許從始至終她都還對他抱著一些希望吧。
“哼,我是要與他成親了,可是放著你這樣一個成天隻知道勾引男人的人覬覦著他,我又要如何放心呢!”
申采婧的話越說越難聽,沈絮繪也有些不高興了,看著旁邊來來往往的行人,根本沒有她想見的那個人,看來今日出來赴約是個錯誤的決定。
也對,他都說了沒愛過,又怎會突然回心轉意呢!
“那你想怎樣?”
申采婧圍著她走了一圈,然後有些咬牙切齒地說道:
“我要你肚子裏的孽種消失!”
沈絮繪聞言一驚,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一隻手覆上肚子,她怎麽會知道自己有了身孕?!
“熠洋是不喜歡你,可難保你以後不會拿孽種來威脅他,又或者他會看在孽種的份上勉強讓你進府當個小的,這些不確定的因素,我都要一一根除!”
“孩子是我的,與他無關。”
“沈二小姐既然可以未出閣就與男人私通有孕,可見水性楊花得很,所以這孩子也未必就是熠洋的,可是,我申采婧的原則就是寧可錯殺一千不能放過一個!”
她說到這裏的時候眸中閃過一道殺機。
“所以,我不會讓孽種出世!”
沈絮繪有種不祥的預感,轉身就想離開,但是卻被申采婧給拽住了,隻聽她忽然大聲喊道:
“沈二小姐,我不知道你以前與熠洋有何瓜葛,可是我與他的親事是禦旨賜婚的,就算你求我也沒用。”
她這一吼,周圍的路人都紛紛圍聚了過來,沈絮繪掙紮著想離開。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放開我!”
“應該我求了放過我才對,如果熠洋真的愛你的話,我願意退出成全你們,可這件事得熠洋親口告訴我我才會相信,你一麵之詞就讓我去求皇上收回聖旨,我真的做不到,對不起…”
“申采婧你到底在說什麽?”
難道她是想通過這樣的方式來抹黑她麽?
“你放心,若熠洋要娶你做小,我不會阻攔的,甚至當平妻都可以。”
路人的議論聲漸漸地多起來了,沈絮繪有些急,可這時卻見申采婧一把匕首自申采婧的袖間滑出。
“我說過,孽種不能留!”
她在沈絮繪耳邊輕聲說道,沈絮繪感覺整顆心都慌了起來,拚命掙紮。
“你想…”
“沈二小姐我都這般說了,你為何還不肯放過我呢,你難道真的想殺了我麽?來人啊,救命啊…”
她這麽說著卻假裝沒站穩,拽著沈絮繪重重地旁邊巷子的牆壁上撞去。
“啊…”
就在撞上牆的時候,沈絮繪能夠明顯感受到申采婧拉著她的手握在了匕首上。
她以為申采婧是想刺她,但是出乎意料的時候,申采婧卻忽然朝著她撞上來,所以沈絮繪是親眼看著匕首刺入申采婧腹中的。
“額…你…”
她悶哼一聲,然後將沈絮繪往旁邊推開,剛才匕首是沈絮繪握著的,這一推,匕首自然被拔了出來。
一時間,血流如注。
“啊…”
沈絮繪摔在了地上,這時卻聽到周圍有些騷動。
“沈二小姐殺人啦…”
“好多血啊…”
她一驚,看向摔在對麵的申采婧,隻見她身上的黃杉被血染濕了一塊,表情很是痛苦。
“這是怎麽回事?!”
一道略帶嚴厲的聲音傳來,沈絮繪一顫,抬頭望去,隻見自己這幾日心心念念的人現在正站在她麵前。
“這個沈二小姐膽子也真大。”
“就是啊,上次在恒王府門口說那些不知羞恥的話,現在又跑來糾纏申五小姐,甚至還行凶!”
“就是啊,沈將軍怎會有這樣的妹妹!”
聽著周圍眾人的議論聲,趙熠洋看向沈絮繪手中的匕首,眉宇緊鎖,沈絮繪這才發現自己竟然還握著帶血的匕首,慌忙扔開。
申采婧躺在地上一臉痛苦地說道:
“沈…二小姐,我都說了…若你們真心相愛,我會…會退出的,你為何…”
她好像很虛弱的樣子,話都說不出來了,趙熠洋朝著她走過去,沈絮繪覺得有些委屈,坐在地上伸手抓住了趙熠洋的衣角,趙熠洋停下腳步低頭看向她。
“洋,我沒有,不是我。”
她一開口,眼淚便掉了下來,趙熠洋麵無表情。
“我真的,沒有想要傷她,不是我的匕首…你相信我好不好?”
“放手。”
趙熠洋的聲音冷冰冰的,沒有一絲溫度,沈絮繪心下一沉,手上卻用盡了全力。
“我不…我求你,你信我,我真的沒有…”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我信你如何,不信你又如何?!”
“我…”
趙熠洋抬眼看了一下已經昏迷不醒的申采婧。
“放手!”
沈絮繪也不說話,隻是死死地抓著他的衣角,趙熠洋手上一使勁,唰地一聲將整塊衣袍下擺撕了下來。
沈絮繪覺得這一下像是撕在了她的心上,撕裂的不僅僅是衣袍,還有她的心髒。
趙熠洋走到申采婧麵前蹲下將她抱起來,然後朝著自己的馬走去,走到馬邊的時候停頓了一下,但是卻沒回頭。
“沈二小姐,本王上次便與你說清楚了,你我之間本就沒有任何感情,你又何必執迷不悟呢,希望你早日放下,另覓他緣。”
趙熠洋說完便抱著申采婧上馬,調轉了方向往皇宮而去。
早日放下,另覓他緣…
沈絮繪呆呆地跪坐在地上,手裏死死地抓著被撕下來的衣角,眼淚一滴滴落在手背上,混著天空上不斷飄落下來的雪花。
她抬頭看了看,下雪了…
“沈二小姐…”
文香擠進人群中間跑到沈絮繪身邊蹲下,不清楚怎麽自己隻是去買了幾個梨,回頭就找不見人了,差點急哭了。
沈絮繪也不說話,似乎想起身,文香見狀連忙丟下手中的梨扶她起來,感覺她似乎沒多少力氣,臉色也白得厲害。
“沈二小姐你怎麽了?”
沈絮繪覺得全身都有些發抖,腹部絞痛,明明剛才被匕首刺傷的是申采婧,可為何她這麽痛?
“血…二小姐,有血…”
文香扶著她站起來才發現她方才坐著的地麵上竟然染了一些血跡。
“沒事,我們回府…”
她的聲音很輕,半靠在文香身上往前走去,但是沒走了幾步便軟了下去。
“沈二小姐…沈二小姐您別嚇奴婢啊…”
“疼…”
沈絮繪額頭上疼得直冒汗。
“繪繪!”
薛半謹撥開人群跑了進來,她剛才睡醒聽月香說端雞湯去沈絮繪房裏沒找到人,後來一問才知道她帶了文香出府,有些不放心便出來找找,她身後還跟著譚修。
“姐…疼…”
“哪裏疼?”
“王妃,二小姐流血了…”
她心下一驚,有種不祥的預感。
“小譚,快,將繪繪抱回將軍府找左長臨!”
“是。”
譚修連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抱起意識有些模糊的沈絮繪。
“師娘你…”
“你趕緊帶她回去,我後麵跟著。”
譚修點點頭抱著沈絮繪先回去了,文香也緊忙跟了上去,薛半謹卻站在原地沒動,努力讓自己平靜了一下,然後上前抓住了一個圍觀男子的衣領。
“啊…沈將軍饒命…”
那男子見薛半謹麵帶狠厲,以為是要將事情怪罪到他頭上。
“說,剛才到底怎麽回事?”
“小人也不知道啊。”
“你不說是吧?不說就以後都別說了,留著這條舌頭做什麽!”
“我說我說,我剛才到這裏的時候已經看到沈二小姐和申五小姐在這裏爭吵了,貌似是二小姐想讓五小姐求皇上收回賜婚的聖旨,然後成全她與恒王。”
不可能,繪繪怎麽會做這種事呢,一定有古怪!
“那申采婧呢?!”
“二小姐和五小姐談不攏便廝打起來,五小姐被二小姐用匕首捅傷了,恒王殿下趕到便將昏迷不醒的五小姐帶走了。”
“你親眼看到我妹妹捅傷了申采婧?”
“這…”
“你給我聽清楚了,若是有半個字謊話,我便將你碎屍萬段!”
“小人不敢,她們兩個扭打在一起看不真切,隻是看到摔下來的時候五小姐腰腹處都是血,而二小姐手中握著帶血的匕首。”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繪繪明知道自己有孕在身,怎麽會跑來跟申采婧大打出手呢!
“沈將軍,小人知道的已經全部說了,您不信的話大可問其他人,求您放過小人吧!”
薛半謹鬆手,那人便立馬連滾帶爬地離開了,周圍的人也紛紛散去,怕自己會惹禍上身。
薛半謹抬手取下腰間的末階劍,目光帶了幾分殺意,這一切肯定都是申采婧一手策劃的苦肉計,目的就是為了讓大家都誤會繪繪。
按照剛才的情形來看,繪繪腹中的胎兒怕是保不住了,而趙熠洋卻抱著申采婧走了,好高明的手段啊!
先是讓繪繪被萬人指罵,然後又讓趙熠洋當著她的麵做出選擇,最後連帶著她腹中的孩子也不放過,一石三鳥。
這簡直是想要她妹妹死!
薛半謹提劍躍上牆頭,朝著恒王府而去,但是到了恒王府門口的時候卻被告知恒王並沒有回府,她仔細想了想,申采婧受了傷,他應該會帶她去找大夫,而他們信得過的大夫無非就是…
太醫!
薛半謹手中握緊劍,此時也顧不上什麽危險不危險,隻知道必須要替繪繪出這一口氣,不能讓趙熠洋和申采婧好過!
而趙熠洋確實是帶著申采婧到了皇宮,並且是直奔皇後的住處而去,申書芹見自家妹妹受了傷,一瞬間嚇白了臉,連忙宣了太醫。
趙熠洋將人送到後便退出了宮殿,在殿外候著,人還沒確認安全之前,他不能離開。
王柏見自家王爺似乎很苦惱,忍不住開口道:
“王爺,您真的相信沈二小姐會做出這樣的事麽?”
趙熠洋冷著臉沒回應,王柏繼續道:
“屬下覺得,沈二小姐似乎不是這樣的人。”
“你覺得她不像有何用?本王信不信又有何用?!”
王柏臉上有些疑惑。
“重點是剛才那麽多百姓相信了,如果裏麵的申采婧真的出什麽事的話,你覺得申家會放過她?!”
申家在朝中勢力龐大,這次若真的出了什麽事的話,絕不會輕易罷休。
“可她畢竟是沈兮卓的妹妹,難道皇上…”
“皇兄巴不得沈兮卓倒台,現在如果申家出麵討伐沈家的話,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你覺得他會插手?!”
趙熠洋是真的發火了,王柏看了看四周,幸好現在眾人都進進出出忙著申采婧的傷,無暇顧及他們這邊的談話。
皇後寢宮內宮女進進出出的,場麵有些混亂,申書芹看著自家妹子臉色慘白地躺在床上,心裏有些氣憤。
“太醫呢?怎麽還不來?一個個都是飯桶麽!”
“回娘娘的話,已經派人去請了!”
“還不都派幾個去,如果婧兒有什麽差錯,一個個都別想活!”
“姐姐…”
申采婧喚了一聲,申書芹連忙走到床邊。
“婧兒,你到底怎麽回事?誰傷的你?”
“姐姐,王爺呢?”
“芷波,恒王呢?”
“回娘娘的話,恒王殿下正在外麵回廊上呢。”
申采婧聞言笑了笑。
“他沒走就好。”
“婧兒,你好端端地怎麽會受傷呢?”
“是沈兮卓的妹妹。”
“沈兮卓的妹妹?她妹妹為何傷你?”
“她自然是愛慕王爺,想將王爺從我身邊搶走,簡直不要臉!”
“好啊,沈家的人膽子是越來越大了,現在都敢欺負到本宮頭上來了,來人,去將沈兮卓的妹妹帶過來。”
“是。”
“姐姐…我是不是快死了…”
“別瞎說,太醫馬上到了,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姐姐絕對不會放過那個踐人的!”
申書芹說完,太醫剛好趕到了,她連忙讓開讓幾個太醫替申采婧診治。
而薛半謹則趕到了宮門口,看向門口的守衛。
“恒王是否進宮了?”
“回沈將軍的話,恒王殿下進去不久。”
“帶了人?”
“是。”
薛半謹得到答案後便要往裏走,但是卻被守衛給攔下了。
“沈將軍,您進宮得將佩劍留下。”
這是宮規,若是放在平日倒也無所謂,但是此刻的薛半謹又怎麽會配合呢!
“滾開!”
“沈將軍,您這話何意?”
“讓你滾開聽不懂麽?!”
她這話一出,周圍的守衛便都圍了過來,薛半謹也懶得多廢話,直接提劍便攻了上去,皇宮門口瞬間打成一團。
“沈將軍,私闖皇宮可是欺君大罪,您最好想清楚了再動手!”
那個守衛提醒道,薛半謹雖然沒有拔劍,但是出招毫不猶豫,看樣子是決心闖到底了,守衛自知攔不住,便讓其中一個進去通報。
薛半謹一掌劈向身邊一個,然後踩上麵前之前的肩膀,一點腳尖飛身到那個去通報的守衛身後,直接將他踹倒在一旁,提起輕功往宮內而去。
申采婧是申書芹的妹妹,現在人肯定在茗坤宮,她隨手抓過一個宮女問道:
“茗坤宮在哪?”
那個宮女哆哆嗦嗦地指了一個方向,薛半謹朝著那個方向趕去,旁邊一些經過的宮女太監見狀都驚叫連連,以為是進了刺客。
“王爺,那不是沈兮卓麽?”
王柏有些吃驚地說道,趙熠洋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果真見到一臉怒氣的沈兮卓正在往他們這邊走來。
“申采婧死了麽?沒死的話叫她滾出來見我!”
薛三小姐是出了名的皇城惡霸,打架這種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但真正發火的機會不多,上一次還是因為街頭混混說她已故的娘親就是生了她這種女兒才會氣死的。
惡語中傷她她可以不計較,但是她的家人,不能碰!
“她瘋了麽?這樣闖皇宮可是死罪一條啊!”
王柏說道,趙熠洋還未開口便見到一群侍衛衝進來將薛半謹團團圍住…( )(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