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王爺實力寵妻(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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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半謹站在最中間看著周圍裏三層外三層的侍衛,也不慌不忙,臉上的表情冷得駭人,眾人有一瞬間的晃神,以前那個冷酷無情的一代戰神又回來了!
申書芹聽到了外麵的響動,走到殿門口,待看清楚殿下的人是誰時,頓時怒火四起。
“怎麽,沈將軍是準備來賠禮的?可本宮看你這架勢,不像啊!”
“嗬,皇後娘娘想得倒是挺美呀!”
申書芹沉下了臉,
“沈兮卓,你妹妹將我妹妹害成這樣,你現在倒還好意思來茗坤宮鬧事,你可知曉就單憑你帶兵器闖宮門這事就能讓你腦袋搬家?!”
“怪不得申家的手在朝堂上能伸得那麽開,原來是臉皮厚,顛倒黑白的本事堪稱一流啊!”
“沈兮卓,本宮今日讓你進得出不得!”
“無所謂,但是在這之前,必須交出申采婧,我就算死,也要她陪葬!”
“那就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你們還愣著幹嘛,還不快些將這個以下犯上的亂臣賊子拿下!”
“是。”
侍衛得到命令群起而攻,薛半謹將手中的劍高高拋起,佩劍在半空中轉了幾轉,她自己則在同時一個翻身然後斜身雙腳如履平地般一個個踹向麵前一排侍衛的心口。
倒下一排侍衛後,她幾個躍身接住掉落下來的佩劍,在落地的瞬間拔出劍身運用內力一個橫掃,考得比較近的一些侍衛被劍氣震出很遠。
“她不是懷孕了麽?這樣子沒問題?”
王柏有些不可思議地說道,戰神不愧是戰神,照這樣的情形看來眼前這些人壓根不夠她塞牙縫的,但問題是沈兮卓不是有孕在身麽?!不會受影響?
趙熠洋隻是站在回廊處看著下方發生的一切,左長臨怎麽會放任她一個人獨闖皇宮呢?
申書芹見情況不妙,便對身邊一個小太監說道:
“去,就說茗坤宮內有刺客,多調派一些侍衛過來,另外調一支弓箭隊過來!”
“喳。”
薛半謹懷孕前的那段時間幾乎每晚都有跟末階學習劍術,加上沈兮卓原本就有的內力,現在已經可以以假亂真了,但是因著顧及到腹中孩子的緣故,所以她也不敢拚盡全力。
“本宮今日倒要好好看看,傳聞中的一代戰神,究竟是不是空有虛名。”
申沈兩家本就不對盤,今日好不容易有了這導火索,自然是不會輕易罷休。
“啟稟皇上,沈將軍獨闖宮門,已經殺到茗坤宮了。”
趙熠文聽著侍衛的稟報,並沒有多大反應,手指在書桌上輕輕敲打著。
“派些人手時刻關注著,但是不需要太多。”
“是。”
坐山觀虎鬥,何樂而不為呢!
“聖上隻是丟給申采婧一個小小的消息,就能讓申沈兩家瞬間發展到這樣的地步,奴才佩服。”
趙熠文身邊的總管太監劉公公稱讚道,趙熠文笑了一下。
“申采婧那個丫頭心思狠辣,她派人調查沈絮繪和老十之間的關係,肯定能查出來的,隻不過時間長短罷了,朕也隻是將這個時間縮到最短而已。”
既然申采婧想要調查,那麽他就派人將結果直接告訴她唄!
“聖上英明,隻不過有一事老奴不明白。”
“說。”
“沈二小姐腹中的畢竟是恒王殿下的親骨肉,這…”
“成大事者豈能在意這些小節。”
“可若是哪一日恒王殿下知曉了…”
趙熠文目光深沉。
“朕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趙家的江山,老十他會明白朕的苦心的,申家隻能打壓,但是沈家必須除掉,否則趙家的天下便坐不穩,老十他和沈絮繪,沒結果的,又何必糾纏不清。”
“聖上英明,隻希望恒王殿下能盡早明白聖上的苦心。”
現在朝堂上成三足鼎立的情形,申沈蘇,這三家總歸是要順一順的,要不然就太亂了。
趙熠文這邊在盤算,而薛半謹這邊卻打得熱火朝天,侍衛上了一批又一批。
“照這種車輪戰下去,就是戰神也會累垮的!”
其實王柏原本是挺看沈兮卓不順眼的,但是這段時間一直跟在王爺和沈絮繪身後,覺得沈絮繪挺好相處的,加上今日的事情明顯是個局,所以他心裏也挺替沈絮繪不服的。
趙熠洋從始至終都沒有說話。
這時周圍的矮牆上出現了一隊弓箭手,一個個都架著箭等候著,薛半謹心知這麽打下去沒完沒了,在解決掉身邊兩個侍衛後,飛起佩劍直接指著殿門口的申書芹而去。
“保護皇後娘娘!”
芷波大聲喊道,申書芹有些驚恐地往後退了幾步,身前圍了幾個侍衛,薛半謹在侍衛麵前停下,提劍跟侍衛交起手來。
這時申書芹忽然朝著矮牆上的弓箭手舉了一下手,其中兩個便瞄準薛半謹的後背拉弓射箭,薛半謹隻顧著麵前的侍衛,並沒有注意身後正朝著她而來的箭。
倒是手中的末階劍強行帶著她轉了身險險地擋開了身後的箭,然而一個侍衛卻看準了這個時機,舉劍朝著她的背刺去。
“啊…”
薛半謹隻聽見身後傳來一陣慘叫聲,然後她便被人被拽開了,有些疑惑地轉身看去,拉著他的人是趙熠洋。
“好啊趙熠洋,我正要找你算賬呢,你這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
趙熠洋有些無語,他剛剛才救了她!但是現在來不及多說,上前製伏住一個侍衛,搶過他手裏的劍,然後加入了戰鬥。
薛半謹愣了一下,怎麽這個人看上去像是站在她這邊的呢?!算了,賬慢慢算,有幫手不用白不用!
趙熠洋一加入,王柏自然也不會袖手旁觀,一下子變成了一群人圍攻三個人了,申書芹有些不高興。
“恒王殿下,你究竟是哪一邊的?你別忘了,這個人的妹妹剛才刺傷了你的未婚妻!”
薛半謹有些不悅地踹翻一個侍衛,然後怒道:
“廢話這麽多,既然如此你也嚐嚐流血的滋味吧,剛好陪你妹妹一起受苦了!”
說完她一個旋身朝著申書芹麵前的芷波踹去,芷波被踹得往後摔去,直接將申書芹一起撞到了地上,將申書芹壓在了底下。
“啊…還不快起來!”
申書芹忍痛說道,芷波聞言想起身,但是心口處卻被一腳踩住了,她有些驚恐地順著腳往上看,看到了一臉冷然的薛半謹。
“沈…沈將軍,你當真不想活了麽?”
她說話的聲音有些發顫,現在薛半謹一隻腳踩在她心口處,她沒辦法起來,申書芹更加沒辦法起來了,等於她這一腳踩住了兩個人。
薛半謹將末階劍撐在地上,一隻手靠在末階上,目光看著劍身,芷波和申書芹不由得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隻見劍身上的血跡正在慢慢變少,最後一滴不剩。
她們大駭,這劍,竟然吸血?!
“我的佩劍似乎沒喝飽,不知道如果從我踩著的地方刺進去的話,會有多少血呢?”
她的聲音慢悠悠的,聽起來使人毛骨悚然,旁邊的侍衛見皇後被擒住了,一時間也不敢亂動,全都謹慎地圍著。
“沈兮卓,你敢!”
“我敢不敢,皇後你想賭一把麽?忘了告訴你,小爺我從小到大在賭桌上就沒輸過,今天就來看看你的運氣好,還是我的運氣好,如何?”
申書芹一張臉都白了,隻是聽說沈兮卓目中無人不守禮數,可卻不知道她竟然膽大到這種地步。
“你們沈家欺人太甚,傷了本宮的妹妹在先,現在卻又來大鬧茗坤宮,還對本宮無禮,沈兮卓,你真以為這天下姓沈了麽!”
“啊哈哈哈,皇後娘娘,這天下姓什麽,難道你不知道麽?”
申書芹臉色變了變,薛半謹繼續道:
“還是說,你不希望它姓趙呢?!”
“放肆!”
申書芹現在的處境比較狼狽,所以即便說著放肆這樣的話,也毫無尊嚴可言。
“至於你好妹妹幹的事兒,你最好自己問清楚,我可以在殺她之前,給你這個機會,你不必謝我!”
“沈兮卓,你到底想怎樣?”
薛半謹看了看周圍的弓箭隊,大聲喊道:
“牆上的各位怎麽不發箭了呢?不是想將我射成刺蝟麽?還不快些動手?!”
“不要!”
申書芹連忙喊道,如果這個時候弓箭手發箭的話,沈兮卓肯定會讓開,那麽到時候遭殃的就是她!
薛半謹一臉輕蔑地看著申書芹慌亂的樣子,剛才打鬥的時候雖然用了一半內力護住腹中胎兒,可現在還是感覺有些不舒服,她心裏歎氣,寶寶啊,娘親對不起你,可你能不能再堅持一會呢?!
再堅持一會,就沒事了,等她把眼前的事情解決後,以後一定不會亂來了。
“皇上駕到!”
薛半謹擰眉,趙熠文這個時候來做什麽,她沒有動作,身邊的侍衛太監宮女紛紛跪下行禮。
“參見皇上,吾皇五歲萬歲萬萬歲。”
趙熠文一臉嚴肅地走進來,待看到眼前的場景時,臉上帶了幾分怒意。
“皇上,皇上快些救臣妾啊,沈兮卓她以下犯上要行刺臣妾啊!”
申書芹有些慌張地大喊道。
“大膽沈兮卓,還不快些放開皇後!”
薛半謹自知今日闖的禍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解決的了,此時倒也沒啥好擔心的了,趙熠文的話也隻不過是裝裝樣子罷了,他此刻心裏怕是巴不得自己一刀宰了申書芹吧!
“趙熠洋。”
薛半謹忽然開口喚了一句身邊的趙熠洋,趙熠洋看向她。
“你可知曉,繪繪有了身孕。”
她此刻的情緒非常淡定,但是聽了這句話的趙熠洋卻淡定不了了。
“你說什麽?”
“我說,繪繪懷孕了,懷的是誰的孩子,我想你心裏清楚!”
趙熠洋的雙眸中染上了幾分驚訝,放在身側的雙手微微握成拳。
“不過你也不必擔心她會拿著孩子的事對你糾纏不清,畢竟,就剛才的情形來說,孩子八成保不住了。”
看著他愣在原地臉色慘白,薛半謹又加了一句。
“當然,這都得歸功於你那位未過門的好妻子,所以恒王以後可要好好謝謝未來的恒王妃啊,可是有句話我不得不提醒你,就算你高高在上,在你沒打算負起責任前,最好別碰那個女子,因為那樣子會毀了她一生的!”
趙熠洋什麽都沒說,朝著殿內看了一眼,然後轉身離開了。
“老十,你去哪裏?”
趙熠文問了一句,但是卻沒有得到回應,心裏不免對沈兮卓的氣憤又多了幾分。
“來人啊,沈兮卓以下犯上私闖禁宮,打入天牢等待發落!”
他這話是朝著矮牆上的弓箭隊說的,弓箭手瞬間準備好,一時間幾十支箭朝著她這邊射來,薛半謹鬆開腳轉身擋開,而那些侍衛則上前去替地上的申書芹擋箭。
“母後…”
聲音很輕,但是薛半謹有內力,所以在聽到的時候順著聲源看去,隻見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正往這邊跑來,而與此同時一支箭也正朝著她而去。
薛半謹來不及多想,一個飛身上前拉過那個女孩,箭身擦過她的手臂,瞬間一條血痕。
“沒事吧?”
小女孩被嚇到了,在她懷裏愣了一會兒,然後眼睛撇到她手臂上的傷。
“你受傷了!”
薛半謹看了一眼,無所謂道:
“皮外傷不礙事的。”
薛半謹這才看清楚她,似乎是除夕宮宴上看到過的菱花公主,算起來是申書芹的女兒了!
菱花看了看薛半謹,又看了看周圍混亂的場麵,
“他們要抓你麽?”
薛半謹抬劍擋開不斷而來的箭,帶著菱花到柱子後麵。
“你在這裏,不要出去了。”
說完便想離開,但是袖子卻被拉住了。
“父皇母後不會不管我的。”
薛半謹擰眉,她可沒工夫在這裏聽她歌頌趙熠文和申書芹的好,但是卻又聽她道:
“所以你可以劫持我,然後離開的。”
她微愣,似乎沒料到眼前這個十歲大的孩子會說出這樣的話。
“為何?我剛才可是想殺了你母後的。”
“可你又沒殺。”
薛半謹雖然知曉她的提議很好,但是要她挾持一個小孩子,似乎做不出來,就在猶豫不決的時候,殿外又傳來了一道聲音。
“扶陵王到!”
她心下一喜,左長臨來了!
趙熠文抬手,弓箭手暫時停住了攻擊,他冷著臉看著走進來的左長臨,薛半謹則在柱子邊看了看,左長臨似乎還帶著一個藥箱。
“見過皇上。”
“長臨,這就是你選的好王妃!”
左長臨四周掃視了一眼,待看到回廊處的人時才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不動聲色道:
“之前兮卓的妹妹與申五小姐在街上起了點糾紛,導致兩個人都受了傷,所以她一時氣憤便做出了這般大膽的事情,還請皇上念在沈家世代保家護國的份上,饒過這一次!”
“雖然事出有因,可畢竟將茗坤宮鬧得如此混亂,還觸犯了皇後,不過這件事既然是申沈兩家的糾紛,朕可以不插手,一切交由皇後自己來定。”
趙熠文自然不會插手,因為他不管是幫哪一邊都無法全身而退,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們兩家自己鬥。
“謝皇上成全。”
申書芹謝過恩後轉向左長臨,
“哼,今日本宮如果不懲治沈兮卓的話,那將來隨便哪個都可以欺到本宮頭上來了,來人,將沈兮卓打入天牢!”
“慢著。”
左長臨開口阻止道,申書芹好笑地看著他。
“扶陵王不會是覺得她將茗坤宮鬧成這樣,本宮還能一笑而過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過吧?要知道剛才她可是想殺了本宮的!”
“沈兮卓以下犯上,就算是皇後要處死她也是應該的。”
“既如此,你還有何話好說?”
“但本王與她畢竟夫妻一場,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去死,所以,不如一命換一命。”
他這話說出口,在場的人都愣了一下,薛半謹更是按捺不住了,直接衝到他身邊。
“左長臨,你瘋了麽?我不需要你救,我自己犯的錯自己承擔!”
左長臨笑笑。
“本王說的一命換一命不是你們理解的那個意思,隻是說現在申五小姐受了重傷生死未卜,若是皇後肯就此罷休,本王可以救醒他。”
“哈哈哈,扶陵王這話可真好笑,殿內那麽多太醫在,區區刀傷,似乎還不需要扶陵王來插手吧,怎麽,你竟然是覺得宮內的太醫都如此平庸了?!”
“是麽?那麽一切隨皇後意思。”
申書芹有些奇怪他怎麽會這麽輕易地就妥協了,剛想開口卻聽到身後傳來了幾個太醫的聲音。
“啟稟皇上,皇後娘娘,五小姐出血不止,恐怕危在旦夕啊!”
她一愣,怒道:
“胡說,方才不還醒著麽?!而且血早已止不住了啊!”
“不知為何,突然高燒不斷,現在已經徹底昏死過去了,微臣也是束手無策啊。”
申書芹看著一群跪在自己麵前的太醫,一瞬間有些著急,然後看向左長臨。
“是你?”
左長臨一臉無辜。
“太醫們一直守在殿內,可有見過本王進去?”
那些太醫紛紛搖頭,申書芹有些不確定,然後問道:
“扶陵王真得有辦法能救婧兒?”
左長臨不回答,看上去一派悠閑,申書芹咬了咬牙。
“本宮答應你,若是婧兒無事,今日的事本宮便不再計較。”
“多謝皇後。”
左長臨略帶敷衍地說道,然後牽起身邊之人的手,帶著她一起走到了茗坤宮內,趙熠文見今日是鬧不起來了,便帶人先離開了,申書芹則跟了進去。
躺在床上的申采婧看上去確實虛弱得很,感覺有進氣沒出氣了,薛半謹恨恨地看著她,也不知道繪繪現在如何了,左長臨應該是先替繪繪診治過後才來的吧?!
左長臨鬆開拉著她的手,然後打開藥箱,取了一顆藥塞到了薛半謹口中。
“什麽?”
薛半謹下意識就吞下了,左長臨也沒回應,先幫她把手臂上的傷口包紮好,然後才上前去替申采婧查看,薛半謹有些百無聊賴地等在旁邊,沒多會兒便覺得腹中的不舒適感似乎減輕了。
她鬆了一口氣,一隻手扶上肚子,在心裏跟孩子說了一大堆對不起。
“菱兒,你怎麽在這裏?!”
申書芹剛才並沒有看到菱花的出現,所以也不知道菱花和薛半謹之間發生的事情。
“兒臣聽聞婧兒姨母受傷了,所以來探望。”
申書芹摸了摸菱花的頭,
“現在這兒太亂了,你先回去。”
“是,母後。”
菱花乖巧地應下了,然後趁著申書芹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朝薛半謹吐了吐舌頭,薛半謹回以一笑,她才離開。
有些無語,申家的人都那麽可惡,沒想到申書芹倒是生了一個這麽可愛乖巧的女兒!
待左長臨替申采婧診治過後,申書芹還是不放心地讓太醫也給把過脈,太醫們紛紛表示申采婧已經沒有大礙了,隻需要換藥靜養就可以,她才放心。
答應了不追究這件事,自然也不好多說什麽。
進宮的時候風風火火,出宮的時候薛半謹灰溜溜地跟在左長臨的身後,想著上次隻不過是飛簷走壁一下就被他訓了那麽久,這次更加完蛋了!
就在不知道怎麽開口的時候,左長臨卻先開了口。
“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聽著溫柔的語氣,薛半謹愣了愣,才道:
“有。”
“哪裏?”
“心裏。”
“……”
“左長臨,對不起啊。”
左長臨歎了一口氣,拉著她的手慢慢往回走。
“為何跟我說對不起?”
“我答應過你不再亂來的,可還是衝動了。”
“你在衝動之前可有把握護好自己和孩子?”
“當然有!”
她一直隻用了五成內力,另外五成護著孩子,再加上末階在身邊,所以才敢去闖皇宮的,而且她也沒真的想殺了申書芹,隻不過想找申采婧出出氣,但是後來看到申采婧奄奄一息了,又覺得算了吧,不用她動手,申采婧貌似就快斷氣了的樣子。
“那便好。”
她楞了一下,這麽平靜?就算不拳打腳踢,好歹也會破口大罵吧?!
薛半謹快步走到左長臨麵前,然後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你是左長臨麽?生病了還是被附身了啊?”
左長臨伸手將她摟緊了,大街上人來人往,他們兩個人旁若無人。
“剛才那樣子的情況,你會生氣也是應該的,所以不怪你。”
之前她不顧自身危險跟蹤去春滿苑救人,那是因為她要救的人完全與她沒關係,她可以派人去救,沒必要自己親自去,但是這次不一樣,這次涉及到的是她妹妹。
雖然不是親妹妹,可是平時的相處上也看得出,薛半謹是真心將沈絮繪當成妹妹來看待的,而且當日她在沈嵐床前給的承諾,他是聽到的。
“阿臨,謝謝你。”
“小謹,繪繪她…”
“對了,繪繪怎樣了?”
“她沒事,但是孩子,沒保住。”
盡管薛半謹早就料到這個結果了,但是真正聽到時心卻還是痛了一下,以前沒感覺,現在自己有了身孕,明白了孩子對一個娘親來說有多重要。
“我應該殺了申采婧的,你不該救她的。”
“誰說我救她了?!”
薛半謹想起剛才的事情,有些疑惑地問道:
“那些太醫是你的人麽?”
“當然不是。”
“那他們為何會配合你呢?”
“他們不是配合我,隻是真的束手無策了。”
“可是據我猜測,今日的一切肯定都是申采婧自導自演設計好的,那麽她怎麽可能讓自己傷得那麽重呢?”
“我動了點手腳。”
“太醫都守在裏麵,你如何動的手腳?”
“不能進去,可以在上麵動手啊!”
左長臨解釋了一下,他是在屋頂上先用銀針改變了申采婧的脈象,然後趁著底下太醫們慌亂的時候,下了點毒。
“可你好不容易下了毒,又解了毒。”
“解毒的同時還可以繼續下毒。”
“真的?那申采婧她豈不是…不對啊,那些太醫明明說她沒事了。”
左長臨笑而不語,薛半謹後知後覺,神醫下的毒,又怎麽會讓那些太醫輕易診斷出來呢。
“是什麽毒?”
“往後你就知道了,現在先回府。”
“左長臨,你廢了這麽多心思,都是為了救我,我保證往後不再衝動了,做事之前一定…三思而後行!”
她想了想,大概是這麽說的吧,三思而後行,好不容易記住一句,左長臨笑笑。
“三思而後行是好的,但如果三思之後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話,那麽便按照自己的喜好來吧。”
“但是闖了大禍呢?”
“有我。”
薛半謹聞言感覺心裏暖暖的,但是忍不住打破道:
“若是今日申書芹並沒有那麽在乎申采婧這個妹妹的話,你也護不住我!”
左長臨沒說話,看向不遠處跑過來的劉航。
“王爺。”
左長臨接過劉航手中的鬥篷,轉身替薛半謹披上,淡淡道:
“如何了?”
“全部撤退了,沒被任何人發現。”
左長臨點點頭,劉航便走到他們身後跟著,左長臨拉著薛半謹慢慢往回走去,薛半謹有些疑惑地看著他。
“你還留了後招是不?”
“愛妃以為呢?”
“撤退的意思是,你在皇宮周圍派了什麽人麽?”
“王妃,方才若是皇後不肯鬆口的話,王爺就準備攻下整個茗坤宮,強行帶走您了。”
薛半謹聞言有些詫異。
“我雖然不知道你手底下有多少人,但是應該還不足以對抗整個皇宮吧?”
“對抗皇宮不行,但是區區一個茗坤宮還是可以的,方才那樣子的情形,趙熠文不會派多少人去的,他想要的恐怕是借刀殺人,所以在最短的時間內攻下茗坤宮帶你出來還是綽綽有餘的。”
這些年來為了查詢五年前的真相,他暗中培養了不少暗衛,再加上薛凝笑手底下的手下,如果真要聚齊的話,怕也能掀起一片波瀾了。
“可如果真那樣了,你把我救出來之後,這兒我們也待不下去了啊!”
“那就換個國。”
“那如果我再鬧事呢?”
“就再換,天大地大,還怕沒地方讓你鬧麽!”
薛半謹忍不住笑了起來,心頭卻有些酸酸的,從沒有一個人這般事事寵著她過。
“那用不了多久,我們就是全天下的公敵了。”
左長臨微微勾起嘴角,
“婦唱夫隨嘛!”
“啊,你對我這般好,往後我都沒辦法再愛上其他人了!”
薛三小姐有些惋惜地感慨道,左長臨聞言擰眉看向她,臉色有些難看,薛半謹笑了一下。
“開玩笑開玩笑,好了,趕緊回去了,我要去看繪繪。”
“嗯。”
方才停了的雪現在又開始飄了起來,他身後替她將鬥篷上的帽子拉起來戴上,薛半謹挽著他的手臂,看著不斷落下的雪花,心裏卻覺得溫暖無比。( )(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