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四章 給娃取小名?不如叫鐵頭!(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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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長臨將左手抵在薛半謹的右手上,內力在她身體內過了一遍,然後將毒過渡到他身上來,這個過程比較漫長,沈絮繪她們幾個守在旁邊緊張地看著。

    待他收手時,沈絮繪才小心翼翼地將薛半謹扶躺下,左長臨重新替她把了脈,然後用銀針按照剛才的方法檢查了一下她的手臂。

    “沒有變色,是沒事了?”

    “嗯。”

    很明顯的,他自己也鬆了一口氣,到桌邊取了紙筆寫了一張藥方。

    “照藥方去抓藥。”

    “是。”

    “她如果問起,就說最近太勞累了,加上又中了點毒,但是已經服了解藥沒事了。”

    “既然不讓姐姐知曉毒是過渡到你身上,那為何不直接不提中毒的事情呢?”

    “能下這種毒的肯定是身邊的人,接下去她總會知道的,與其讓她到時候胡亂猜測,還不如直接告訴她的好。”

    “姐夫,這毒到底…”

    “不是什麽罕見的毒藥,嶔火藤,她有身孕,我才將毒過到自己身上來解的。”

    “能解便好,到底是什麽人居然這麽惡毒!”

    “這件事不要宣揚出去,暫時保密。”

    “好。”

    “你在這裏照看一下,我去藥房配解藥,醒了通知我。”

    “嗯。”

    左長臨交代完後看了看仍舊昏迷著的薛半謹,然後才轉身出了房間,一路往煉藥用的密室而去。

    剛打開密室的門,他便一手扶住門框,頭一撇吐出一口血來,抬起衣袖隨意擦掉嘴角的血跡,走到桌邊找了一瓶藥吞了一顆。

    其實他沒說謊,薛半謹中的確實是嶔火藤,也確實不難解,之所以把毒引過來也是因為她有身孕怕她撐不住,這些都是實話。

    可問題的關鍵在於,他身上原本就中了毒,喝了之前赫連千竹給的毒藥,現在兩種毒在體內混在一起,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會有怎樣的結果。

    按照現在的自己感覺的狀況來說,情況不容樂觀,但是現在也沒有其他辦法,隻能先配置嶔火藤的解藥,然後到時候服了解藥看看能不能恢複到之前的狀態。

    如果能,皆大歡喜,如果不能…

    無論如何,下毒之人還是要先揪出來的,要不然隻會讓處境更加危險。

    然而薛半謹這一次卻足足昏睡了好幾日,中途左長臨也替她檢查過,身體並沒有什麽問題,但就是一直醒不了,等她醒過來時已經是七天之後了。

    “感覺如何?”

    她有些怔怔地看著房間裏圍著的一堆人,似乎沒反應過來眼前這算什麽一個情況,她記得自己不是在薛府和司徒芸對峙麽?!怎麽會突然又回到王府了呢?

    “我怎麽回來的?”

    “姐姐,你都昏迷七天了。”

    薛半謹聞言一驚,

    “七天?我睡了這麽久?”

    “是啊。”

    “怎麽回事?我隻記得在薛府裏。”

    “前幾日去救凝笑的時候,一路勞累了,再加上你…”

    “表嫂醒了麽?”

    紀若憐的聲音自房門口響起,屋內的人都紛紛看向她,她端了一碗藥走進來,身後跟著丫鬟姍兒。

    “我在回廊上遇到送藥的丫鬟,想著反正我也要過來,便一起帶過來了。”

    左長臨接過藥碗,低頭聞了聞,確認沒問題才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遞到薛半謹嘴邊,薛半謹靠坐在床頭有些不明所以地喝了一口,滿嘴苦澀,讓她擰了秀眉。

    “好苦。”

    “良藥苦口。”

    “我好端端地為何要喝藥呢?”

    “你隻是累了。”

    左長臨輕聲說道,薛半謹似乎有些不相信,還想問,但是卻被紀若憐給打斷了。

    “好在表哥是神醫,要不然表嫂身上的毒還不知道要如何,幸好現在毒解了,也沒有影響到腹中胎兒。”

    薛半謹疑惑地看向左長臨。

    “毒?什麽毒?”

    “你中了毒,嶔火藤,沒什麽要緊,我已經喂你服了解藥了。”

    她連忙將手放在肚子上,臉色有些難看,左長臨柔聲道:

    “放心,孩子沒事,有我在。”

    “那就好,可我無緣無故怎麽就中毒了呢?”

    “姐夫懷疑是身邊的人下的毒,可是現在還不知道是誰。”

    “沒想到府內竟還有這般狠毒的人,表哥,看來得好好排查一下府裏的人了。”

    紀若憐建議道,但是左長臨卻沒回應,隻是專心地喂薛半謹喝藥,薛半謹見他並不怎麽想說這件事,便咽下了心裏的疑惑,決定之後等人少了再問也不遲。

    可能因為之前睡的時間太長了,所以晚上的時候怎麽也睡不著,她翻來覆去,覺得最近發生的事情都太出乎意料了。

    “不想睡?”

    “阿臨,我昏迷了其他,那薛凝笑…”

    “凝笑已經出殯了。”

    說起薛凝笑,左長臨的聲音也低低的,薛凝笑與他是多年至交了,這些年來一直在幫他查詢以前的真相,沒想到現在卻…

    “我都沒來得及參加他的葬禮。”

    薛半謹有些難過,如果她能早點將這些事情都想清楚就好了,說不定就可以避免這些悲劇了。

    “他不會怪你的。”

    “我明天想去看看,上柱香。”

    “好,明天我陪你去。”

    薛半謹翻身抱住眼前的人,薛凝笑的事情她能有所察覺是因為從小到大一直在疑惑,可她從沒仔細聽過關於左長臨和沈兮卓的事情,所以她不知道他們兩個以後有怎樣的結局。

    關於她不是沈兮卓的事情,她原本隻是不敢說,可現在時間拖得越久,就越開不了口,如果他問起為何瞞著他這麽久,她又該如何回答呢?

    是了,兩個人已經這般親密,她卻一直在欺騙他的感情。

    左長臨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她腦中有些混亂,卻又想起了白天所說的中毒事件。

    “對了,我為何會中毒?真的是身邊的人下的毒?”

    “嗯。”

    “是誰?”

    左長臨沒回應,薛半謹又問道:

    “你知道了是不是?”

    左長臨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個名字,薛半謹眸中有些驚訝,似乎完全沒想到會是這樣子的。

    “可我…”

    “有刺客,抓刺客了!”

    這時,外麵忽然響起了一陣喊聲,他們兩個對視了一眼,然後連忙起身,穿好衣衫後兩人出了聽風苑,發現回廊處有很多人在打鬥。

    “怎麽回事?”

    薛半謹問匆匆趕過來的劉航,劉航看了一眼周圍亂七八糟的人後回道:

    “那些人見下毒不能讓王妃有事,自然會另想辦法。”

    “你的意思是,這些人是衝著我來的?”

    是她最近得罪了什麽人,還是沈兮卓原先得罪的呢?最近還真的是禍不單行呢!

    眼前打鬥越來越激烈,劉航擋在他們兩個前麵,將衝過來的一些黑衣人一個個解決掉,左長臨低聲說了幾句話,薛半謹點頭應下。

    “啊…救命…”

    聞聲趕過來的紀若憐和姍兒還有月香雅香都被黑衣人給攔下了,左長臨吩咐劉航護好薛半謹,然後便一腳踩在圍欄上,直接飛身到了她們身邊替她們擋開黑衣人的攻勢。

    月香等四人在左長臨的掩護下成功來到薛半謹身邊。

    “王妃您沒事吧?”

    “我沒事,你們也沒受傷吧?”

    “沒有,這些人到底是哪裏來的啊?”

    “是啊表嫂,扶陵王府好端端地怎會招惹到這麽多殺手呢?”

    “我暫時也不清楚,不過可能是想對付我的,連累大家了。”

    “王妃您千萬別這麽說,這些一看都不是好人,有王爺在,很快就能解決的!”

    “對啊。”

    薛半謹憂心忡忡地點了點頭,然後目光移向左長臨那邊,他身邊圍攻的黑衣人不少,一時半會也抽不開身。

    “姐姐…這是怎麽回事啊?”

    沈絮繪剛出來便看到這樣子的場麵,有些驚訝地問道,薛半謹擰眉,看著越來越多的黑衣人,大聲道:

    “劉航,你去保護繪繪。”

    “可是王妃…”

    “沒事的,她們有我護著!”

    “是。”

    劉航領命後朝著沈絮繪和文香那邊趕過去,薛半謹這邊就她一個人會武功,自然不能掉以輕心。

    “王妃您今日才剛醒,身體要緊。”

    月香有些擔心地說道,薛半謹搖搖頭。

    “放心吧,我沒事的。”

    “啊…”

    雅香叫了一聲,薛半謹來不及多想,一個箭步上前擋開了黑衣人,待解決掉之後順勢搶過了他手中的劍,然後便有第二個第三個攻過來。

    她不僅要對付這些人,還要護著身後的四個女人,處境上落了下風,應付起來明顯有些吃力。

    就在她對付眼前兩個的時候,旁邊忽然竄出來一個直接將劍駕到了紀若憐的脖子上。

    “啊救命…”

    紀若憐嚇得大喊出聲,薛半謹雙腳踹翻眼前兩人,然後踩在回廊柱子上一個翻身一掌將手中的劍朝著黑衣人擲出去,趁著黑衣人閃躲之際她快速拉過紀若憐。

    “沒事吧?”

    “沒有,多謝表嫂。”

    “沒事就…額…”

    薛半謹話還沒說完,臉上表情便僵住了,抬手握住了刺入腹中的匕首,雙眸滿是詫異地看著紀若憐,紀若憐忽然輕笑了一聲,低聲道:

    “對不住了,表嫂。”

    “你…為何?”

    “不為何,隻要你消失了,表哥便是我的。”

    她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有些猙獰,薛半謹被她逼得一步步往後退,背靠在了柱子上,月香等人被黑衣人攔在了另一邊,紀若憐握著匕首的手用力往外一拔。

    “額啊…”

    薛半謹痛喊出聲,看著她這副痛苦的表情,紀若憐笑了起來。

    “你這樣做,你表哥不會原諒你的。”

    “怕什麽,這麽混亂的場麵,待會我隻要說你被黑衣人刺傷了,誰又能怪我呢?”

    “這些黑衣人…是你派來的?”

    薛半謹像是發現了什麽大秘密一般,紀若憐神情很是悠閑。

    “是又如何呢?”

    “你一個人無法完全這麽周密的計劃,一定有人在你背後幫你策劃。”

    “這些與你無關了,沈兮卓,你知道麽,先前的毒雖然是普通的慢性毒,我也知曉表哥在身邊要不了你的命,原本隻想著讓你腹中的孩子的命,卻沒想到你的毒會提前發作,讓表哥有所察覺了。”

    她的毒之所以提前顯現出先,是因為在救薛凝笑的時候運了功,要不然等真正到了時間才發作的話,腹中孩子肯定保不住了。

    “你想不到的事情或許不止這一件呢!”

    紀若憐見薛半謹臉上的神情似乎變得輕鬆了,她笑了一下後道:

    “怎麽?放棄掙紮了?那你可知道我剛才捅你的匕首上的毒…”

    她邊說邊將手中的匕首舉起,但是卻在看到匕首時愣住了,上麵幹幹淨淨,沒有半滴血。

    “你…額…”

    剛一抬頭便被點住了穴道,這時周圍的打鬥聲都停了下來,左長臨慢慢走到他們這邊來,紀若憐臉上的神情有些難以置信。

    “怎麽會…”

    “怎麽不會呢,你的那些雜碎,輕輕鬆鬆就被收拾幹淨了,虧你還想著靠他們來幫你!”

    紀若憐這才發現自己中計了,劉航抓著她的丫鬟姍兒也走了過來。

    “你們怎麽會知道是我?”

    “王府上下每一個人都是我親自培養出來的,如果說有誰敢動手腳的話,那麽隻有外來的你們兩個人。”

    “可是單憑這一點,又怎會能斷定就是我呢?萬一是你培養出的人背叛你了呢?”

    “表小姐,原先我們也隻是懷疑你罷了,可白天王妃醒過來的時候您送了藥過來,忘了麽?”

    “那藥沒問題!”

    “藥是沒問題,主要您說的話有問題啊,王妃中毒的事情就我們幾個知道,府裏其他人都不知曉,怎麽偏偏你就知道了呢?!”

    紀若憐擰眉,她沒料到這件事居然還是保密的。

    “若憐,與岐弦穀有關的,就隻剩下舅舅了,舅舅與我娘關係甚好,我不想因為六年前的事情斷了這份親情,所以你來皇城,我也隻是寫信通知了舅舅,並沒有多做調查。”

    身邊的親人一夕之間全部不在了,剩下的這幾個還將之前的恩怨扯到他頭上來不肯與他相認,薛半謹不知為何他都這樣的處境了,眼前這個作為表妹的人卻還要來陷害他。

    “我沒有想害你,我隻是…隻是想讓她消失而已!”

    “你遠在袖陽城,我上次去的時候隻是匆匆見了一麵沒多聊,我甚至都沒提過我成家的事情,你又是如何知曉的呢?”

    紀若憐低頭不說話,左長臨繼續道:

    “你和你丫鬟兩個弱女子,卻能千裏迢迢來到皇城,除了毅力之外,想必也還有人護著吧?!”

    “紀若憐,你還是自己說出幕後的人比較好,否則…”

    “否則什麽?大不了一死,今生我所愛的人已經不可能愛我了,是死是活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沈兮卓,這天底下想要你命的人多了去了,我不會說的,我就算死了,也要留著他們來對付你!”

    他們見紀若憐完全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心裏清楚也問不出什麽來,她說的也沒錯,這世上想要她命的,真的不少,又怎麽可能一個個都去除掉呢!

    最終紀若憐也沒害成她,再加上她爹是左長臨唯一的舅舅,所以薛半謹便讓左長臨自己處理這件事。

    “今日這件事隻有府裏知道,我前幾日便跟舅舅知會過了,他已經知曉了。”

    “這件事與我爹沒有任何關係,你為何非得告訴他!”

    “舅舅在袖陽城的勢力不小,隻有他知道了才能保住你的命,要不然,你現在敗露了,你覺得你背後的那個人會放過你?!”

    紀若憐的臉色白了幾分,她一心想著殺了沈兮卓便能得到左長臨,卻沒想過如果失敗後會如何。

    “舅舅的人已經過來了,我待會便派人送你去與他們匯合,若憐,往後不要再做這樣的傻事了。”

    “表哥,你真的從未愛過我麽?”

    “你一直是我妹妹。”

    “可是當時姑姑他們都是說我長大後會嫁給你的啊!”

    說起這些,紀若憐有些傷心地哭了出來,左長臨歎了一口氣。

    當初他娘確實中意紀若憐,總說著想要親上加親,要不然紀若憐年紀小,指不定當時就逼著他娶了。

    父母已經不在了,他們的意思他也就不再多說什麽了,隻不過就算六年前的事情沒發生,他也不可能會娶一個自己當作妹妹看待的人為妻子的。

    物是人非,相隔五六年再次相遇,當初那個單純的妹妹,現如今已經徹底變了。

    “表哥…”

    “劉航,帶些人護送表小姐出城,要隱秘。”

    “是。”

    “表哥,我們…我還能再見到你麽?”

    “以後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清楚呢,不過你放心,若哪一ri你出嫁的話,我和你表嫂一定會到場祝賀的。”

    左長臨說這句話的時候還牽住了薛半謹的手,薛半謹回以一笑,握緊了他的手。

    紀若憐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沒有再多說什麽了,姍兒過來扶住她,兩人回房收拾行李。

    回到自己房間後,薛半謹覺得有些累,雖然之前一直想方設法想把紀若憐趕走,可現在看到這樣子的局麵,卻又覺得很心寒。

    這幾日發現,有時候你好不容易知道了真相或者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結局,卻又覺得,知道了看到了,也未必會覺得高興。

    第二日的時候,左長臨陪著薛半謹來到薛府,不管是作為相識一場的朋友,還是後輩,她覺得自己都應該來拜祭一下薛凝笑。

    “見過王爺,王妃,裏邊請。”

    “挽辛兄呢?”

    雖然薛凝笑是薛府的養子,可這麽多年來薛挽辛一直把他當成一家人一樣,他的死對薛挽辛的打擊應該很大。

    “家主他最近基本都在後院。”

    “我可以去祠堂拜祭一下凝笑兄麽?”

    一般的祠堂都是不允許外人進的,雖然她是薛家人,但問題是現在這些人並不知道她的身份,所以還是詢問一下比較好。

    薛伯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回答道:

    “笑爺的靈位並不在祠堂。”

    “不在祠堂?為何?”

    “薛家族譜上並沒有笑爺的名字,所以家族的長輩們反對將他的靈位請入祠堂內。”

    現任家主雖然是薛挽辛,但是家族裏也還有一些老輩們在,這次葬禮他們也來出席了。

    薛半謹這才想起,薛凝笑是被除名的,可之前她是聽下人們亂猜測說可能是謀奪家產之類的才被除名,現在看來卻完全沒有這回事啊。

    “薛伯,冒昧問一句,凝笑兄為何會不在族譜內呢?”

    薛伯雖然覺得這件事是薛家的事情,不可以對外人多說什麽,但是眼前這兩個人和薛家的關係一直很好,所以他也不好回答說不知道。

    “是笑爺自己要求的。”

    “他自己要求除名?”

    “老爺一直很器重笑爺,當初甚至有意讓笑爺繼承薛家家主之位,我們家主也同意,但是族裏麵有很多風言風語,說是笑爺是被撿回來的,卻還想著霸占家產。”

    原來這些謠言就是這麽來的麽?

    “笑爺自己也不願意繼承,他說要不是老爺心善將他撿回來,他有可能一輩子都在街頭當乞丐,或者早在當初就餓死街頭了,所以萬不能再占一分薛府的家產了,老爺的意思是笑爺比現在的家主更適合當家,笑爺為了讓老爺打消這個念頭,才私下裏去找了長輩們除了名的。”

    薛半謹歎了一口氣,有些時候不了解真相的時候真的沒必要胡亂猜測,或許連爺爺也不知道吧所以才每次都避開這個話題呢!

    “那他的靈位現在放在哪裏?”

    “家主吩咐放在笑園,隻不過家主有令未經他的同意誰都不可以踏進笑園半步,所以王妃,老奴也表示很為難。”

    “你不用覺得為難。”

    “我們去問挽辛。”

    左長臨提議道,薛半謹點頭,就跟上次一樣薛伯領著他們兩個來到後院望風亭,不禁有些感慨,物是人非。

    “不用通傳了,我們自己過去。”

    到了回廊處薛半謹便打發了薛伯,薛挽辛果然坐在亭子裏。

    走到亭子裏才發現那天他毀了的殘棋已經重新擺好了,他還在旁邊放了張小桌子,桌上也擺了一副,然後在自己跟自己下棋。

    “放這裏呢?”

    見薛挽辛似乎有些苦惱,她指著棋盤上一個位子說道,薛挽辛笑了一下。

    “這雖然是步好棋,可按照大哥的性格必定不會這樣走,我覺得這裏更有可能。”

    他將棋子放在了另一處,然後才抬頭看向他們。

    “何時來的?”

    “剛到,先前錯過了葬禮,想來拜祭一下凝笑兄。”

    “好,隨我來。”

    薛半謹看著走在前麵的薛挽辛,他看上去似乎已經沒事了,但是痛失親人的傷又哪裏是一時半會能撫平的呢。

    “炎城那邊的知府已經到了皇城,現在這件事也交由都城府尹來審,皇上也下令讓恒王趙熠洋旁聽。”

    左長臨淡淡道,薛挽辛聞言也隻是點了點頭。

    雖然這件事尚書可能不知情,但是炎城知府收到的書信是有尚書印章的,事情肯定不算小,薛府雖為商戶,但畢竟是皇商,又是首富之家,趙熠文也不得不重視。

    祭拜完薛凝笑後,他們兩個便回府了,最近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感覺撞在一起,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薛凝笑死了,凝笑樓由薛挽辛來管,但其實薛挽辛並不知道凝笑樓裏幾個管事的都是薛凝笑培養出來的手下。

    而這些手下為了替薛凝笑報仇,找到了左長臨,願意以他馬首是瞻。

    司徒芸這次的事情有些過於蹊蹺,按照她的性格沒理由會設計這些,所以真正的幕後黑手,還需要他們自己來調查清楚。

    發生的事情再多,再難承受,日子還是這樣慢慢過。

    “哎呦…”

    某日下午,薛三小姐第十次痛呼出聲,沈絮繪有些無奈地看著她。

    “姐,你還是放棄吧。”

    “我不!”

    “其實小寶寶們的衣裳我已經做了很多了,你又何必非得自己親手做一件呢!”

    薛半謹看著自己傷痕累累的雙手,有些挫敗。

    “再重的兵器我都能有辦法揮動,再烈的馬兒我也有辦法降服,可偏偏這女紅,我是真的無能為力!”

    “但是一般女子做不到的,你卻能做到啊,所以每個人擅長的都是不一樣的,姐姐你從小接觸的就是兵法兵器之類的,都是為了我們,所以不能怪你。”

    薛半謹眼觀鼻鼻觀心,其實她能說自己以前接觸的都是吃喝玩樂賭麽?!

    “好了,不縫了,我不如來想想孩子的名字好了。”

    眼看這肚子都八個多月了,再過一個月左右寶寶就要出世了,可這名字倒真的從來沒想過呢!

    “好啊,姐姐可是狀元,一定能想個好名字的,而且你想的名字姐夫也肯定不會反對!”

    “反對什麽?”

    左長臨剛從外麵回來,來到聽風苑聽到她們的對話有些好奇。

    “當然是在說名字咯,孩子的名字由我來取,你敢反對麽?”

    他笑著坐到她身邊,伸手摸了摸,有些遺憾地對著她的肚子說道:

    “那可慘咯!”

    就按照她上次寫的什麽情詩和時不時用錯成語這點來看,估計也取不出什麽好名字來。

    “你這話何意?你不信我?!”

    “信信信,孩子和小白同輩,景字輩的。”

    “景…左景…”

    薛半謹將自己能想到的名字在腦子裏過了一遍,忽然才發現怎麽自己想的名字都有些怪怪的。

    左長臨一臉好笑地看著她。

    “怎麽樣?”

    薛半謹故作大方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般來說孩子的名字都是父親取的,這個機會我就讓給你好了,看你也蠻可憐的!”

    一旁的沈絮繪和丫鬟都忍不住笑出了聲,薛半謹覺得麵子有些掛不住,隨即囔囔道:

    “當然了,這個大名你取,小名我取,這樣才公平!”

    左長臨想了想,拿起石桌上的茶杯倒了一些茶水在桌子上,然後食指沾了茶水,在桌麵上寫下一個‘惜’字和一個‘寒’字。

    “惜寒?左景惜左景寒…”

    她念叨了一遍,覺得似乎還不錯,若是生個女兒就叫景惜,兒子的話就叫景寒。

    “姐姐,那你所謂的小名呢?”

    薛半謹見大家都看著她,覺得自己如果今日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的話肯定下不了台,可是取名字這種事情真的不太適合她,就跟做女紅是一樣的,她剛才就不該提起這個話題!

    “小名的話…就…”

    她憋了半天,實在是憋不出,最後硬著頭皮一拍桌子決定道:

    “生了兒子就叫鐵頭,女兒就叫麻包!”

    “……”( )(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