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嗨,早安,神秘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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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小丫頭離開的這四年,過得還好嗎?躲到哪裏去了?他都快要翻遍整個地球了,卻仍然找不到她!

    “嘖嘖,你不說話比較看得過去。”他調侃的說著,手立即不老實的撫向她的腰臀處。這女人聲音有夠難聽,但很有性格,大概他聽多了女子的軟語低吟。

    “喂!請你不要侮辱我的天籟之聲!”她是說真的,曾經有一段時間,她也很自卑自己為何聲音如此難聽,但某個小家夥說她的聲音是天籟,她才又有了信心的!

    “哈哈哈……”爆笑聲,他實在忍不住,這女人自戀過度嗎?鴨子叫也是天籟的話,那他的聲音估計比天籟還天籟了!

    “喂!自重一點!恥笑別人是很不道德的行為!”她伸出她的蔥蔥玉指,戳著他光裸的胸膛,不滿的嘟嘴說道。

    猛的,他一把拽住她纖細的手,將她拉近他的懷裏貼著,低頭俯身靠近她的耳邊,唇瓣似有若無的貼著她小巧的耳垂,魅惑的說道,“我不姓喂。”

    淩羽熙頗為不自在的開口說道,“那個什麽y.c.,放開我啦,我要回去了!”他不姓喂,她才懶得管他叫什麽y.c.、w.c.!

    “y.c.是我的姓氏,叫我拓野!”他霸道的說著。

    “拓野?”他的氣息宛若一股電流衝進她的耳垂,惹來勁處一片酥麻,她低低的重複著他的話語。

    “嗯,你呢?叫什麽?”他輕咬一下她的小耳朵,可愛極了。

    “……”她氣息有些不穩。糟了,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她咬牙不語。

    “嗯?”可他還等著她的答案。

    “……”她不吱聲,隻是將睡衣撩緊,心裏打著鼓。

    忽然,他注視著她的耳根處,“這是什麽?”他伸手觸摸著耳根後的紅痕。

    “呃……沒什麽!”幾乎是反射性的,她將手捂住自己的耳根,害怕秘密被他發現一般。

    事實上,像耳根後的紅痕,她身上又何止一處,她知道他的眼光代表什麽,他不會知道,她現在的這張臉是整容過後的!

    那是怎樣的痛楚,她淡忘了,醒來後便隻看到體無完膚的自己,現在的模樣兒是整容整回來的!

    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自信,竟然在這男人麵前崩塌!

    仿佛觸到心裏的痛弦,她使出氣力一把推開他,“我要走了!”

    “走?”大手攬住她的腰身。

    “放開我,臭男人!”手肘忽然襲擊他的腹部,趁著他悶哼的那陣,她飛快的跑向窗口。

    “該死!女人,你不覺得有必要給我一個交代?”他敏捷的身手幾個大步便攔劫了正要爬上窗口的她。

    “丫的!你強占了我的身子,還要我給你一個交代?”這是她聽到的本世紀最好笑的笑話嗎?他強行上了她,還要她給他一個交代?!

    “ok,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視線滑過擱在櫃台上的夜視鏡,他不會忘記這女人的身份,她果然是kingloy組織的人!

    “沒必要!”算她倒黴,犯了不該犯的錯誤!

    “沒必要?!”他音調高揚,他可以肯定她就是四年前慈善舞會的那個麵具女子!原本他還不相信她會是kingloy的人,但是現在看來,‘凱帆酒店’的爆炸案跟她脫不了幹係!如今,不僅半夜潛入他的房間,還冒充買主競拍‘翡冷翠之心’!

    想到這兒,一股怒意驟然集聚,原來他竟然被她擺了一道!

    這個該死的女人!

    “告訴你,你就放我走?”她挑眉,陽光曬在她嬌嫩的肌膚上,開始泛紅,丫的,全身上下除了一件超大睡衣,裏麵可謂中空了,這男人偏偏拽得她死緊。

    “你沒有選擇的餘地!”手加重了擰住她纖腰的力道,心中翻騰,仿佛仍未消化完這個駭人的訊息!

    他到死都不會忘記,自己中槍的那顆子彈,隻差零點幾毫米的距離就打到心髒了!整整兩個月,他才能下床!而子彈上印有的‘k’字,讓他更加相信,kingloy就是伏擊他的殺手!

    而這個女人,竟然就是kingloy派來的!該死!

    半晌,她額頭滲出汗來,抵不過他的力氣,隻好癟嘴嘟噥道,“¥&*%熙。”

    “什麽?女人,你最好不要糊弄我,否則……”剛剛還濃情蜜意的眸子此刻覆上陰狠的氣息。

    “淩羽熙!”她心不甘情不願的道出這三個字!

    猛的,他的心裏一撞,“熙?”接著,抽離她的耳邊,拉起身子發軟的她,蹙眉正色的說道,“你也叫熙?”

    “有什麽問題?”她不解。

    他的鷹眸緊緊盯住她,眼裏透過一絲複雜的神采,她和小丫頭的個頭真的很相似,那抹神情,還有她們的名字——熙,她們都叫熙!可明明是兩張的臉蛋兒啊!

    看著他怪異的表情,她說道,“可以放我走了吧!”

    “……”他不吭聲,抓著她腰身的手反而更緊了。

    “喂!王八蛋,你不要不守信用啊!”她急急的喚道,他的眼神瞪得她發毛,呃……這家夥,不會是要……殺了她吧?!

    ★

    書房內,昏暗之中,閃著一絲火光。

    彌漫著煙霧的味道,散發著獨特的雪茄香味。

    兩個身影坐在大沙發上,其中一個男子叼著雪茄,慢條斯理的抽著,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另一個男子畢恭畢敬的坐著,欲言又止的他,猶豫重重。

    “老大,這個女人在kingloy組織裏麵,代號為羽熙,一如她的名字。是四年前kingloy組織新吸納的成員,雖然身手一般,但槍術及其神準,她和代號鋒傲的男子成功合作過不少次。”林彥將他調查的結果一一道出。

    他口中的老大,依然吸著雪茄,一語不發。

    接著,林彥繼續說道,“雖然我們早就查到,四年前槍殺你的人就是代號鋒傲的男子,但買通kingloy的人,至今我們也不能非常肯定……”

    “是意大利黑手黨教父,詹努·裏澤洛奇!”尉遲拓野緩緩說道。

    “他?”林彥倒吸一口冷氣,“老大,您肯定是他麽?以殘暴不仁聞名的意大利黑手黨教父——詹努·裏澤洛奇?!”他不可思議的重複道。

    尉遲拓野點點頭,腦中浮現一張似亞洲或歐洲的男子麵孔,他眼眸中不禁閃過一絲嗜血的光芒,輕吐煙圈,“他以為殺了我,就可以取代我在亞洲的勢力,嗬,買通kingloy的人殺我,他以為他真可以做到不留痕跡?!”

    “但亞洲和歐洲之間的黑幫勢力,互不衝突,各自為政,他侵犯過來,豈不是亂了道上的規矩?!”原來老大一早就知道真凶是誰,難怪他根本查不到,幕後黑手原來是聞風喪膽的歐洲黑幫教父!

    “所以,才有kingloy的事!”尉遲拓野冷笑一聲,這家夥夠狡猾的,他可以肯定,kingloy也被他耍的團團轉!“四年前,‘翡冷翠之心’的拍賣會上,我搶走了原本屬於他的東西,他已經懷恨在心了,而這次,那女人也不過是他派來的棋子!”

    “您是說拍賣會上那個假意拍下‘翡冷翠之心’的黃裙女人?”林彥有些不可置信,老大竟然知道那麽多,為何他卻查不到?!

    尉遲拓野頷首,眼眸中閃出玩味的光芒,想起潛入他房內的笨女人,“還記得那女人約我共進晚餐嗎?”

    “嗯。”林彥點點頭,“那女人根本沒有出現過!”

    “不是沒出現過,那女人就是你今早見過的。”他微微扯開嘴角,不經意間撣落煙塵。

    “那個黃裙女人就是你叫我查的羽熙殺手?!”林彥想起早晨老大房間裏的女人,明顯帶著歡愛過的痕跡,老大叫他去調查她的身份,他也不便多問,畢竟老大和哪個女人上-床,他們根本管不著。但調查的結果令他非常詫異,那女人竟然是kingloy的殺手!

    而此刻,老大卻說這女殺手就是拍賣會上的黃裙女人!

    而且一切的幕後黑手就是意大利黑手黨教父詹努·裏澤洛奇!

    這個消息,著實讓他有些難以消化,老大似乎知道得更多。

    “熙有消息了嗎?”忽的,尉遲拓野轉口問道,眉宇間的陰霾不禁加重。

    小姐?林彥搖搖頭,心裏暗歎一聲,每次老大問小姐的時候,他都無回答。四年前,老大中槍之後,小姐就消失了!輾轉調查的結果,卻是小姐身亡的消息!

    隻是,這個消息直至現在,老大一直不願相信。

    靜默一會兒之後,他還是選擇說出來,“老大,請你相信,我們的調查真的不會出錯的……小姐她……”

    “住口!我不想聽!”一聲嚴厲的斥責將林彥到口邊的話硬是給逼回去。

    林彥知道他繼續說下去,隻會更加惹怒老大,但他依然有義務也有責任讓老大清醒,而不是一味的不聽,不聞,不看,不想,不相信!“老大,不管您願不願意,請您接受這個事實——小姐已經死了!”

    “你住口!”猛的,一股力道卡住了林彥的頸項,那斥責的吼聲,讓他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他吞了吞唾液,昏暗中,老大的目光依然閃耀著駭人的光芒,但他依然不怕死的說道,“四年了!老大,您清醒一點,小姐已經死了!”

    “她沒有!”尉遲拓野不自覺中加重了掐住他咽喉的力道,“熙沒有死,你聽到沒有,我有感覺的,我相信她沒死!”

    “但調查回來的結果是四年前,她被kingloy的人綁架,死在一場大火之中啊!”林彥大聲說道,即使震懾於老大的怒氣,他也要說,“我們都很為小姐的不幸感到悲傷,但收手吧……老大,我們應該回去了,您也是時候和江小姐完婚……”

    “不——”他不想聽這些,猛的一拳,揍在了林彥的肚子上!

    “啊——”林彥哀嚎一聲,老大的憤怒,他不是沒感覺出來,四年多了,四年多了!老大依然不願意麵對小熙小姐已經死了事實!“倘若小姐沒有死,為何她不回家?為何她四年來杳無音信?”

    “住口!”跟著,再一拳打中林彥的鼻梁,痛到他嗆出血來!

    “老大……我知道……您很傷心……”林彥忍著劇痛,喘著粗氣不怕死的說道,即使今天老大要打死他,他也要說,況且林伯林嬸即是他父母,不知道在他耳邊念叨了多少回,“江小姐等了您那麽多年,您忍心嗎?小姐隻是您的養女,您為了她,忍心讓另一個深愛你的女人繼續傷心嗎?!”

    “別說了!”

    “別說了!”

    “別說了!”

    猛的大吼幾聲,幾拳重重落在林彥的身上,即使痛,他也不肯吱聲求饒!

    老大突來的瘋狂,是他早就預料到的,小熙小姐死了那麽久了,老大依然不相信,不放棄追尋她的下落,這些年來,他都看在眼底,甚至懷疑,小姐真是老大的養女這麽簡單麽?但答案他不想去深究,他隻知道,江雪兒小姐還活著,還一心一意等待著老大,“珍惜眼前人啊,老大!”他嘴角泛出血來,激動的喊著。

    “熙沒死,熙沒有死!你聽到沒有!”尉遲拓野亦瘋狂的大喊著,滿腔的怒火無從發泄,可憐的林彥隻能默默承受著老大的亂拳。

    他知道,老大很少這麽激動得失態,唯有小熙小姐死亡的消息,才會使得他失去一貫的冷靜,她在老大心裏的地位,可想而知,但這麽多年了,老大依然放不下麽?

    林彥忍著痛,任由他肆意的發泄。力道落下來,承受的是一個失去親人的痛。或者,更多……

    四年了,老大憋在心裏的情緒太深了,如果揍他一頓,可以讓老大得到解脫,那他也甘願。

    “啊……”

    怒吼一聲,揍完最後一拳,尉遲拓野倏地跌坐在沙發裏,手指深深插-進發絲裏,稍稍平息了剛才的狂亂。

    尉遲熙沒有死!她隻是任性,她隻是賭氣,她隻是貪玩罷了!

    她不會死的!因為,他還沒有準許!

    她是他養大的,正如他所說,她的姓氏,他給的,她的命,也是他的!

    他還沒允許,她怎麽可以有事?!

    “她沒有死,林彥,她沒有死,你聽到了嗎?!”這句話說出來,卻連他自己都沒有自信。

    林彥躺在地上,嘴角泛著血絲,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這是第幾次,他以身試險,冒犯老大了?他記不清了。

    失去女兒的痛楚,或許他還不是父親,不了解那種感受。

    他隻知道小熙小姐也許永遠也回不來了,但老大不能永遠這樣下去!

    空氣裏彌漫著血腥的混亂氣息,昏暗中,他注視著倒在地上的林彥,“對不起!”冷冷的三個字,是他無奈的回答。

    額上冒著汗珠的他,往沙發背椅上軟軟一靠。帶著一絲懊惱,雪茄在剛剛的混亂中滑落,跟著,他再點燃一支。

    尉遲熙,你到底在哪裏?瘋夠了,玩夠了,要回家了!

    林彥還想再說些什麽,但尉遲拓野揮手阻止道,“阿彥,你先出去吧,讓我靜一會兒。”

    林彥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捂著發疼的身體,默默退出了書房,什麽時候,老大才會清醒,才肯麵對小熙小姐死亡的消息,重新投入到新的生活當中?老大年紀也不小了,他們做手下的,都期望著老大能娶妻生子,幫裏的弟兄們,早已默認江雪兒小姐就是未來的大嫂了。

    可老大還顧忌著什麽?小熙小姐,真對他有那麽重要麽?

    但老大,不是他們能左右的啊!

    ★

    林彥走後,獨留滿室的寂靜。

    黑暗中,沙發上,尉遲拓野仍是有一搭沒一搭的抽著雪茄,心裏的鬱結,始終無法釋然。

    <讓她走!走了以後,有種別回來!>

    這句話,猶言在耳朵,還回蕩在他腦海中,沒想到,卻成了他與小丫頭最後的訣別!

    深深的悔意,總是在黑夜裏侵襲!

    是他錯了嗎?腦中不停的回放著四年前的那個早晨,她憤怒委屈的眼神,她絕然離去的背影,他又怎會料到,那次之後,她便再也沒有回來!

    “尉遲熙,你還在恨我嗎?”長歎一氣,黑暗中的他,落寞的喃喃自語著。

    是他的錯麽?

    是他不該逼她離家出走麽?

    <讓她走!走了以後,有種別回來!>

    這句話,他怎麽說出口的?

    尉遲熙,真的不回來了麽?

    四年前,他中槍後,命在一弦,傷好之後,卻不見小丫頭的身影,他以為是她沒良心,即使在他重傷的時候,也不肯來看他一眼,沒想到,這不見,一晃就是四年多!

    尉遲熙,你真他媽有種!

    他冷笑一聲,她向來喜歡跟他對著幹,但這次怎麽這麽聽話?說不回來就不回來?!

    心裏仿佛被什麽東西緊緊箍住一樣,他透不過氣來,想要尋找一個出口發泄。

    每當想起小丫頭的事情,他就無法控製這種無奈的自責感,他是悔恨的,隻是不想承認罷了!

    如果早知道小丫頭會離開這麽多年,他當年根本不會那樣做,根本不會說那句話!

    老天是在懲罰他嗎? ,

    十二年!多麽令人恐懼的數字!

    有誰的人生,十二年裏都充斥另一個人的影子?即使想擺脫也擺脫不了。

    在小丫頭攪亂了他的生活之後,在他習慣了有她的日子之後,在他認命了之後,她又怎可以那麽不負責任的拍拍屁股,憑空消失?!

    她忘了,她是他養大的嗎?

    她的姓氏,她的命,都是他的!

    他什麽時候教過她,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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