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秦時夢幻(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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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毅將軍還真是下的了一手好棋。”嬴政剛離開,他便來了,他們都是聰明人。
“再好的的棋技也抵不過雪姑娘一人,不是嗎?”蒙毅笑著看向她。
嬴政初登王位那天他也在,那年他十八歲,已然是一個翩翩公子,看著她肆意風發的模樣,他不敢上前,隻聽著她問了一句,“你是誰?”
他害怕褻瀆了她,連忙躲在了一側,轉而看見嬴政來了,他第一次見著一個女子如此美麗,又傾佩她的善良。
“他是君,你是臣,蒙毅將軍還是安分守己一些,免得到時候徒添了麻煩。”她自然知道蒙毅想些什麽,小扶蘇能順利將她帶到秦宮,蒙毅沒放水是不可能的,自己本想著帶走她,卻不想被嬴政一手搶了先機。
“我怎比得了雪姑娘這般不問紅塵,隻是這後宮險惡,雪姑娘應當早日離開才是!”四周悄靜無聲,如今已是月上三分,蒙毅卻沒有絲毫的離去之意。
攸兒,“看來將軍已是想好了對策,隻待我點頭即可了。”他大半夜的來找她,若說是沒有什麽事情,她連自己都說服不過去。
“本將軍就喜歡雪姑娘這般聰明的女子說話,隻要你願意離開,我便帶你走。”他一點也不想讓雪留在嬴政身邊片刻,他喜歡她。
“聽起來很不錯,王權富貴,隻要我想,便可得到,這般看來,似乎又有些不劃算了!”她經曆過的事情又豈是他所知道了解的,她不是不走,而是走不了罷了。
“你會後悔的!”
蒙毅看著她沉默許久,要是被人看見,有止不住會惹出什麽麻煩,隻好先行離開。
“參見太後!”雪從來不自稱奴婢,行禮也隻是平等的點點頭而已。
“三十多年了,沒想到你的容顏竟然沒有絲毫的變化。”太後緩緩地站了起來,她小時候在楚國宮中便聽了不少她的故事,還真是孽緣啊!
“近日關於你的流言蜚語在秦宮早已是傳的沸沸揚揚,讓本宮愈發對你好奇,沒想到真的是你。”太後邊說著,眼神中伴隨著一股恨意。
“怕是太後認錯人了吧,能有誰幾十年容顏不老的。”雪沒想到這太後認得她,自己每到一個地方最多呆十年,就是為了讓人遺忘她這個人。
“你自認為自己隱藏的很好,卻不知,當一個人記住她,記得刻苦銘心之時,化成灰都認識的。”在她眼裏,雪就是妖女,是她害的自己的母後被楚莊王――她的父親殺死,她永遠也忘不了。
“一個人的恨會奪走她的快樂,看起來你確實很討厭我,不過,你是太後,若你要我殺了我,我自然也是無話可說。”
現在她也隻能打死不承認了,這要是傳出去,她還怎麽得了,幸虧今日為了以防萬一,特意穿了宮女服,看來日後,她可要好好學習一下入鄉隨俗這個道理。
“不過自古以來,成王敗寇是不變的真理,我想誰都喜歡贏,而不是輸!”她從不示弱,在她看來,不管遇到何種狀況,她都可以處理的很好。
“你倒是提醒了本宮,我會安排一出很好看的戲予你。”畢竟是一國之後,雖然韶華易逝,但風采依舊不輸當年。
“我很期待你輸的那刻!”無論何時,她都沒輸過,可惜那些人,並不知命中注定可以一統天下的人,所以最終還是沒有成就大業。
“夫人,你瞧那宮女,竟然同蒙毅將軍一席,今日可是九賓之宴,以她的身份如何能立足,大王也太任性了吧!”
“不得胡說,記住,我們的背後是代表的楚國,這世間就沒有不愛江山隻愛美人的帝王,要擊便要一擊斃命。”
“夫人教訓的是,碧溪受教!”
今日楚夫人穿的是一身紅,豔麗的花色,瞬間奪取了大部分人的眼球,更重要的是她莊重得體的儀態。
相反,胡姬就落後了很多,今日她衣服太過繁華笨拙,頭上戴的珠釵更是平日的兩倍,不禁讓人瞧著,總害怕她會被那一身繁重的服飾壓倒。
雪雖坐在蒙毅身旁,卻絲毫也不在乎外人的比較,她還是平日打扮,一身素白,不過今日的樣式要比平日的更仙美,她坐在那裏,就仿佛是一抹春風,讓人神清氣爽。
“夫人,一會兒便是您獻舞了,你真確定要穿戴如此繁重的服飾,萬一……”
“沒有萬一!”
這支舞她苦學了三年,無論如何她都要一試。
嗞嗞~鐺,樂師一奏樂,胡姬一身沉重的衣裳立刻給人一種輕盈的感覺,隨著樂聲的起伏,胡姬那一身衣服神奇般的變換著各種造型,立刻給人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今兮曾兮一人兮
不見歸兮歸故人
緲緲兮蒼茫茫
春去秋來四時常
夢故裏美人兮
金戈鐵馬英雄出
淚婆娑兮天下鞍
主世現兮陰陽變
一人兮心難知兮
君知蘭兮蘭不知
今兮時兮不見兮
“真是有趣,這胡夫人果然不同凡響!”雪不禁感歎道,這舞蹈她曾經也跳過,不過她更多的是借助了那個人的力量,一個普通人能夠如此聰明,並不惜苦下功夫為之奮鬥,確實不凡。
“今日你同我而坐,到底是為何!”蒙毅不相信她隻是一時心血來潮。
“你這人絲毫不解風趣,我非臣非妾,要來這裏自然要用其他的身份,現在我就是是你的妹妹――蒙雪,連大王都認同了,怎麽,你還有異議。”
“異議,九賓之宴,六國同來,不管你有什麽目的,我都希望你不要去做。”他首先是人臣,隨後才是自己,他們蒙家這一世都是為了秦國而活,在他心裏,有國才有家。
“放心,我知道自己要什麽,不要什麽!”她所做的其實跟他們也算是大同小異了。
“坐在蒙毅身旁的那位姑娘必不簡單,去查一查。”齊國靠海,依靠地形優勢,曾經也是獨霸一方,常言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諾!”
“看來又有人想要了解我了!”她嘟著嘴說道,可惜她不會換臉之術,若真是碰上幾個如楚太後那般的人,任她有千張嘴也說不清啊。
“大王,本宮知曉雪姑娘的舞也是風華絕代,曾在楚國那可是王公貴族們愛慕的對象,如今雪姑娘來了秦國,不知是否有幸再見!”
楚太後一言而出,頓時悄然無聲,自然知曉太後她是故意針對,但又讓人對雪增了幾分好奇,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女子,才能讓這般盛大的宴會,有她一席之地。
懷疑我?雪眯著眼睛,此時此刻嬴政的眼神說明了一切,在此之前她不是沒想過這樣的情形,現在,必須要做出選擇。
“別說話!”蒙毅突然按住了她的手說道,瞬間讓她有種看不清他的心思。
“大王,當年六國合縱連橫攻秦,雪姑娘便是那背後指點的高人。”蒙毅將寫的紙條讓人傳給了嬴政。
“想必太後是老了,來人了,送太後回宮休息!”
“大王!”楚太後沒想到嬴政竟然相信一個妖女,也不願意相信她。
“嗬,原來是你!”雪恍然大悟,現在的蒙毅將軍若是他,那一切就都說的通了。
“妹妹剛才真是辛苦了,穿了那麽多的衣服,若我是你,定然受不了這般的苦,況且還是沒有一絲回報的苦!”
“楚夫人你……”胡姬看著她如此裝腔作勢就氣不打一出來,不就仗著自己有楚國做靠山,不過她相信她是得意不了多久的。
“你不也很是威風,如今七國,以秦國實力最為雄厚,也不知大王今日可是怎的了,一眼也未瞧你。”
“夫人,不宜過多的在意閑雜之人!”碧溪提醒道。
“清兒,我們走!”胡姬一臉得意的說道。
“夫人,你從來不會將不悅掛在臉上,為何今日卻發如此大的火氣?”碧溪不解剛才她的做法,胡姬雖然仗著有一公子,做事蠻橫,但畢竟還是不敢招惹夫人的。
“你真當我是和胡姬計較!”楚夫人笑著看向碧溪,她是自己從楚國帶來的人,也是這宮裏唯一能夠推心置腹的說話之人。
“胡姬做事有頭無腦,沒什麽城府,這也是大王願意給她一個孩子的原因,而我,雖名義上是扶蘇的養母,但畢竟不是自己的骨肉,況且他的母後剛走,自然不會效忠與我。”
“夫人,你的意思是……”碧溪看著她,確實,現在胡亥公子不過一歲,若是能夠培養他,那麽以後自然是她的天下。
“隻可惜現在最麻煩的人還沒能解決。”她自然就是指雪了,“大王從未如此在意過一個人,要想除掉她,布的局要很大才行!”
“你為何會出現於此!”在無人亭閣中,一抹黑色的幻影站在雪的麵前。
“你應該感謝我,可是我為你解了這圍!”低沉又富有磁性的聲音透過她的心,這個聲音她即恨又愛。
“解圍,靠著霸占旁人的身體?”
其實她一點也不在乎他做了什麽,隻是他帶給她太多神秘,讓她有些懷疑是否她隻是他的一顆棋子,或是他玩耍的工具。
“江湖上可是有不少人想要你的性命了,若是你任然沒有任何進展,我可不在乎將你交出去!”聲音霸道不羈。
“你做事情,我背鍋,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嚐到苦頭的。”雪忍在心頭悶在嘴中看著他。
“別逞強,你是鬥不過我的!”
“你就這般篤定,東西一定在秦宮。”
她都已經得罪了多少世家大族,為了找他的一顆珠子,隻差沒有和別人真正的滾床單了,他倒好,將她騙上這支船之後,就開始灑手不管了,現在還以此來要挾她。
“這是最後一個地方了,一定在此!”
“為何非要找到,就僅僅因為你口中那麽一個人嗎?”她就是不解,在她看來,他已經是這世間強者了,若是想要,天下都是手到擒來,為何非要執著於一個女子,在重的感情,時間久了,也會淡去。
“無心之人,果然無情!”一陣風吹過,影子消散的無影無蹤。
今夜無風無月,她也是終於要幹起壞事情了,小扶蘇?這麽晚了,怎麽還在看書,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小公子還真是勤勞,這麽晚了還在苦讀!”空手而來自然不是她的風格,手中端著的可是今日宴席上的點心。
“這些時日雪姐姐的故事傳遍整個秦宮,今日雪姐姐不會說自己隻是是順路來此吧!”
雪打量著扶蘇,他不過七八歲,卻已是心細如發發,有或者說,身在王宮,心智已是要比一般人成熟許多。
“我是來與公子談一份交易的,如今你無權無勢,想要生存何其艱難。”一個剛剛失去母後,如今寄養在其他嬪妃屋簷下,想想都知道過的會是什麽日子。
“你果真不是好人,父王說的對,是我太天真了!”那些總是以各種方式與他相遇的人……,為什麽這個世界就沒有一個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
“看公子模樣是不需要我的幫助,也罷,等你想通之時再找我也不遲。”
還真是失望,她連一個小孩子都沒有鬥過,一想到那個人,可以隨意控製人心神,背後就感覺有股寒風吹來。
“大王,臣也不知為何,這些時日總感覺有些記憶浮現在自己的腦海,像是真的,卻又記不得自己做過此事。”蒙毅看著紙條,字跡確實是出於他的手,那場景卻想做夢一樣,虛虛實實,太奇怪了。
“寡人知道了,你先退下吧!”嬴政望著眼前的梅樹,他自登基以來,每一步都是靠自己實打實的爭取奪來的,他的霸業,決不能被任何人給毀了。
“雪兒,你明白寡人的心意嗎?”
一晃眼八年過去,雪以扶蘇的師父為由留在秦宮,轉眼,扶蘇已到了弱冠之年,受著歲月的剝離,雪已經慢慢淡出了大家的視線。
不過無論多久,她從未變換過自己的服飾,終是那一身白衣,像一位不染紅塵的仙女,一不小心入了紅塵罷了。
“雪姐姐,有一疑問一直藏於心中,父王這些年都愛慕於你,為何你卻絲毫也不動心。”相較於他幼時隻會生氣質問,如今的他更加的出類拔萃,嬴政更是無比賞識。
“看來你是真的長大啦!”坐在一旁捧著茶說道,那顆珠子她一早就找到了,可惜是在他的體內。
原本她想要簡單幹脆的下手就行,可惜他的善良無法讓她狠下心,花了那麽久的時間,她也不在乎再多等等。
“你認為采取遠交近攻、分化離間的策略,如何?”輕柔的聲音蘇化入骨,其實她不知道的是,扶蘇對她的那細微變化,早已不是他能過理解的那樣。
“此法雖好,但也存在弊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還需更加小心謹慎!”
扶蘇說完,卻看著雪遲遲沒有開口說話,以為是自己說錯了什麽!
“明日你去請命,此番你也一同前往前方作戰吧!”雪留下一句話後便倚在榻上。
扶蘇看著她,雙眼緊閉,眉頭微皺,他多想可以做那個可以拂去她眉間瑣事的那位,可惜他知道,即使他想,她也不會願意,更何況擋在他前麵的可是他的父王。
“聽說扶蘇公子請命前往前線作戰,也不知是抽了什麽風,放著自己好好的公子不當,非要給一個將軍做副手。”
她也是五年前入的秦宮,如今秦國勢力越來越大,各國為了與秦國交好,紛紛都是割讓領地,遠嫁公主,她趙倩也是其中一個,可惜這麽久了秦王從垂青過她,仿佛她隻是一個擺設。
“妹妹有所不知,這扶蘇公子作為長子,興許日後還會繼承王位,早些出去曆練可是是好事。”如今齊國和秦國修有盟約,她更是齊國長公主齊文茵,在這宮裏那楚夫人來的比她早,和她作對爭這王後之位也是有的一博,她需要結盟。
“多謝姐姐提點,是妹妹說錯話了!”她隻是一個良人,不過相比如今兩軍交戰的韓長使,她要好太多了。
“今日可是聽聞燕國使臣來了,也是商量與秦聯姻之事,年紀與扶蘇公子倒是相仿,也不知是否可以促成一段因緣。”
她自然明白胡姬所言,她盡管生了胡亥公子,可依然也隻是良人階品,這秦國後宮的女子數不勝數,更何況每一個王宮貴胄的女子嫁過來,還有那麽多陪嫁丫鬟,若不是自己背後有齊國撐腰,她怕也隻是一個良人封號,而不是夫人。
“看這時辰,想必已是入了這後宮,不如我等一同去瞧瞧。”如今她在這宮中能倚仗的也隻要文茵,自然要隨時頭她所好。
“去了豈不是自討沒趣!”齊夫人看了趙夫人一眼,也怪不得嬴政不待見她,能說出此等話,還真是愚蠢。
“公主你慢些吃,這可是秦宮,若是讓旁人瞧見了,影響多不好!”
“紅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是一天沒有進食,都快被餓死了,還哪兒有心情注意形態啊!”她其實更多的是希望自己不要那麽害怕,嬴政給她的威懾太大,當時的她害怕的腳都軟了,幸好當時穩住了,要不該有多丟臉啊!
“公主,秦王來了!”惠湘聽了連忙放下筷子,出門迎接。
“參見大王!”她雖不懂秦宮禮儀,但她知道一點,隻要俯首跪拜,就一定不會出錯。
“不必多禮!”嬴政隨意打量了一圈,惠湘年紀雖小,長的卻已是亭亭玉立,一身粉色的裙子,很是好看。
“不知這秦宮的食物還是否入吃的習慣?”嬴政看著這幾道菜肴,忽然想到自己剛回秦國之時,也是這般清淡的食物,畢竟他還沒有給她任何位份。
“回大王,臣妾一切安好!”她知道,自己如今這一生都隻能為眼前這個人而活,這便是政治,沒有什麽兩情相悅。
“你怕寡人?”嬴政輕輕地拾起她的下顎,“你與扶蘇年紀相仿,做他的夫人你可願意?!”他後宮已經有太多女人了,又白白耽誤一個韶華女子,實在不該!
“一切謹遵大王旨意!”她沒想到嬴政居然沒碰她,都說秦王殘暴不仁,是一個好色之徒,難道是傳言有誤,還是他嫌棄她的樣貌。
“傳寡人旨意,惠湘公主為扶蘇的夫人,移居青蘭殿!”
“大王現在就去嗎?”趙高看著他欲要前往的樣子,“今日時辰已經不早了,大王不如明日再去!”
“寡人做事還輪不到你來多嘴!”嬴政不悅的說道,他跟在自己身邊這麽久了,不會不知道他到底是想要什麽,他和雪的約定定要盡快實現才好!
“參見……”宮人們預備行禮,卻被他一手給打斷了,遠處,雪倚在榻上清風拂過,身上掉落了兩三片葉子,黃昏照耀下,她就像一顆寶石閃閃發光。
“扶蘇公子在何處?”嬴政看著臉色蒼白的芍藥,怕是有什麽事情隱瞞他了!
“回大王,公子今日練劍不慎傷了手臂,太醫在裏麵為公子上藥。”
“怎會如此不小心!”嬴政聽了心疼的說道,看了一眼惠湘,“這是燕國公主惠湘,以後便是扶蘇的妻了!”
“奴婢參見湘夫人!”芍藥看著她,怕是以後這公主也不會開心,今日扶蘇可是因為雪姑娘才受傷的,都說紅顏禍水。
“夫人請!”
如今立了夫人,自然是讓她照顧扶蘇,帝王之家,女人永遠隻是附屬品,連公主也是一樣,浩浩蕩蕩的嫁過來也不過是嬴政一句話。
“寡人每每來此,都隻能與你隔窗相望,謝謝你將扶蘇培育的如此出類拔萃,你放心,一統天下之言寡人一定能夠實現!”
你為皇我為後,嬴政,為什麽你要如此對我,就因為我曾救你性命嗎?你可知,一切的一切都不過是我的圈套罷了,這世間有因必有果,哪來的那麽多機緣巧合。
“你走吧,在這一方天地我過得很好!”雪側身背對著他說道。
“如今扶蘇對你早已是心生愛慕,若你想取他性命,簡直是手到擒來。”嬴政剛走,一股聲音便從心底走了出來。
“曾經每次失手,都是因為他們不是心甘情願將東西獻出,多等幾年又如何!”她說著坐了起來,影子悠悠地喝著茶。
“莫不是日久生情舍不得了!”一眨眼便出現在了她的跟前,“要知道,你從來就不是好人。”勾起她的下顎仿佛要吻下去一般,“真香!”
“我知道自己到底要什麽,不勞煩你每次都提醒我!”她到底是誰,夢境中那麽多人因她而死是真的嗎?
“我相信我們很快就會見麵了,哈哈哈哈……”聲音傳的很遠很遠,不過他們每次交談外人是看不到的,更是聽不到。
“惠湘見過公子!”她緩緩地抬起頭看著扶蘇,這位少年郎日後便是她的夫君,長的也是眉清目秀,氣宇軒昂,情愫初開的她自然是十分害羞,倒也是很是高興。
“既是父王之令,以後便在青蘭殿住下!”扶蘇上前扶起惠湘,走在門口抬頭望著,此時月色撩人,此刻他的心卻無比惆悵……
“公主今日你氣色好了很多!”紅柚看著她笑著說道。
“就你會取笑我!”生在王宮之中,她從小就知道自己的命運,如今的她已經很滿足。“這個時辰了你也不叫醒我,可知公子在何處?”
她睡的太沉了,連扶蘇起來都不知道,看來這幾日她確實太過勞累。
“是公子讓奴婢不要擾了公主,現在應當是在前院用膳。”紅柚嘟著嘴說道。
“如今我已是夫人,你也該改口了!”惠湘敲著她的腦袋瓜說道。
“諾!”
“看來今日早膳是不合雪姐姐胃口!”扶蘇看著她一言不語很是難受,自古男子三妻四妾,生在帝王之家更是妻妾成群。
“何出所言?”她確實不高興,或許對於他的行為是心存芥蒂,但更重要的是她昨日發病而引發的疲倦,離這顆珠子越近,發病的頻率也就越多,幸好那個人每次都照拂著她的。
“湘夫人到!”
惠湘選擇一身青色的衣服,看起來也是更加的清新脫俗。
“惠湘見過公子!”一抬頭卻看見一個白衣女子含笑著坐在一旁,心裏咯噔一下,不過一想也是,公子有幾個妾室也是正常的。
“一同坐下用膳吧!”扶蘇示意芍藥再添一副碗筷。
“公子這位是……”自始至終她都是對她很是好奇,昨日便瞧見過她,倚在席塌美的不可方物,嬴政更是往她那兒深深地瞧上了一眼。
“她是雪姐姐!”扶蘇從來不叫她師父,因為他怕一旦叫了,就再也改變不了他們之間的身份。
“惠湘真是有幸,能見到像雪姐姐這般美人!”惠湘心底的疑問終於卸下,想必他們隻兄妹,也難怪嬴政瞧見她眼中充滿了溺愛。
雪依舊隻顧著自己進食,仿佛沒有惠湘這個人一般,不免讓惠湘感到很是尷尬。
“雪姐姐,惠湘可是有什麽地方得罪於你!”惠湘忍不住問道。
“從未!”雪知道她必是不悅了,起身欲要離去。
惠湘急忙拉住她的衣袖說道,“雪姐姐是我不對,還希望你能夠消氣!”
“我從未生氣,你好好用早膳!”雪拍著她的手背說道,還真是一個小姑娘,她都不知道自己錯了什麽,就直接向她承認錯了。
“公子……”惠湘看著麵色沉重的扶蘇,那雪姐姐連服飾都不是秦宮中的,怕是一個不能得罪的人物。
“在你看來她如何?”許久後扶蘇問道。
“雪姐姐如蓮花般出淤泥而不染,怕是有不少傾慕者。”惠湘不假思索的說道。
“嗬~,說的真準!”扶蘇苦笑著,他又何嚐不是其中一個,父王身為天之驕子也無法擄獲她的芳心。
“明日我便會隨大軍出征,有不懂的地方就問芍藥。”
“這般著急?”惠湘沒想到自己和夫君隻呆短短一天便要長達數月的離別之苦。
“嗯!”這是她對自己的安排,隻要是他說的,哪怕是刀山火海他也會麵不改色的為她前往。
“將軍出現在此處也不怕讓人誤會?”雪看著蒙毅,明裏有嬴政護著她,暗中又有蒙毅,這些年她也才過的如此逍遙自在。
“你知道我為何而來!”蒙毅就討厭她這種毫不在乎的語氣,他真的想拋開她的心瞧瞧,她到底一天想的是些什麽。
“若是勸我留在這裏,怕是將軍白跑一趟了!”扶蘇若不慎死在戰亂之中,她必須第一時間得到珠子,以防它再次消失。
“你一點也沒變,兩軍交戰,我無法時時刻刻護著你,這是護身軟甲,你穿在裏麵,也會多一份安全保障!”
雪笑了笑,“會的!”酥軟入心的一句話,瞬間讓蒙毅覺的這麽多年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她有時候都覺得自己太可惡,和所有的男人都沒有劃清界限,給他們期望,又磨滅他們的希望。
“能這樣真好!”他知道自己不能將她當做普通人對待,可是他就是放不下。
“若是哪天你知道我到底要做什麽,怕是你再也不會用這樣的目光去看我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等多久,她背叛著整個世界又是為了什麽。
“或許吧!”蒙毅笑著離去。
“報,秦國十萬大軍壓境,如今已破了十多座城池!”
“什麽,這麽快?”韓王聽完一個琅蹌跌坐在了椅子上,不敢置信的看著諸位大臣。“派去其他諸國的使臣還沒有回命嗎?”
自古以來,在朝政上就沒有永遠的朋友和永遠的敵人,如今韓國有難,竟沒有一個候國願意救助,如今已是兵臨城下,叫他如何是好。
“報,殿外有一人,說是來要麵見大王!”
“宣!”這時候會是誰要來見他。
一襲黑衣遮麵,讓人無法瞧見她的模樣,“拜見韓王!”
“你是誰?為何要見寡人?”
“秦國使者!”雪清脆的聲音響徹整個大殿。
“秦國使者這時候來幹什麽!”“太囂張了吧,簡直就是不把我們放在眼裏!”“簡直是目中無人!”
“不知使者前來有何貴幹!”韓王語氣陰沉,麵色冷淡。
“談不上什麽貴幹,隻是過來給韓王指引一條明路!”雪紋絲不動的站在中央,聲音不卑不亢。
“何為明路?”太子看著這不肯以真麵目見人的使者,到時讓他有些信任的感覺。
“自古以來,成王敗寇,如今韓國氣數已盡,若是韓王願意領百官出城投降,我願勸說大王,保你一城百姓之安穩,保你一世之榮華。”
“原來是過來勸降的,秦王生性多疑,殺人如麻,殘暴不仁,就算是勸降,又怎麽可能放過我等,讓我們如何相信你所言。”宰相怒氣衝衝的說道。
“韓王,識時務者為俊傑,更何況你們可沒有可以和我談判的資格,你要知道十萬大軍撲來,不出三日秦軍便會破城,屆時一切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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