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傲視天地(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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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頭,我可以救他,不過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才行!”赤烈笑著走過去蹲了下來。
“什麽條件?”
“你一定會感興趣的!”赤烈神秘的一笑,“過來!”手一招,湊在她耳根說了許久。
江月聽完,用一種異樣的神情看著他,她能相信他嗎?
“吃下它,隻要你不放棄,他便不會有事。”赤烈將一顆黑色的藥丸遞在她麵前。
江月猶豫片刻,直接將藥丸吞了下去。“咳咳咳,現在滿意了嗎?”
“還不夠,不過凡事得慢慢來,以後你便會了解的。”赤烈又是一笑,忽然笑容凝結住了。
“決定權在你的手裏,既然你還是沒法做出決定,那就再給你三天的時間。”墨芸眼睛一閉,一切消失不見。
“主”赤烈連忙站了起來。
“小蝶?”江月看著眼前這個女子,“不,你是紅衣姐姐?”
江月本想起身對峙,卻一把被林燁拉住了,“不要!”林燁微弱的說道。
墨芸高冷的一笑,瞬間消失而去。
而此時此刻,遠在北上的江府和林府都在一夜之間遭受了滅門之災,無一人逃生。
“燁哥哥,對不起!”江月看著他虛弱的模樣,卻不知如何是好。
“傻丫頭,你什麽也沒做錯,有什麽好說對不起的。”林燁勉強的笑了笑。
“我們逃吧,逃回北上。”眼淚忍不住滑落下來。
“我走不掉了!”他現在腦子裏很亂,都說曾遺失的記憶是這世間最美好的或是最恐怖的,可他遺失的又算是什麽?
她就這麽霸道的拿走他的過往,又這般無禮的將這段記憶還給他,仗著他對她的愛肆無忌憚也好,另有所求也罷,她到底有什麽是需要他才能得到的?
“他們到底是什麽人,我們找武林盟主,他一定會有辦法的。”
林燁搖了搖頭,“他們不是人,而是這世間的主宰者。”一個神主,本是這世上的光明,如今卻淪為黑暗,到底是誰的過錯。“別怕,我一定會將你安全送回去的。
他也是有情感的,看著江月強撐著的堅強,他心裏又何嚐是個滋味。
”我們都會平安無事的!“
一柱香後,兩人便來到了白蕭炎的山莊做客。
”林公子昨日風采奕奕,今日未能參加決賽確實遺憾,但規矩便是如此,你想要求得的我不能答應。“白蕭炎說話愈加沉穩老練,聲音也混濁蒼老許多。
”盟主,我所求之事既有私情,但也有大義,還望你能夠體諒。“林燁很是誠懇的請求道。
”我是盟主,若是這江湖每個人都像你這樣跟我說,那我還不得累死,我想林公子應該能理解吧!“
”盟主所言有禮,但可否借一步說話。“林燁看著他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
”不必了,來人,送客!“白蕭炎很是堅決的說道。
”盟主!“江月忍不住叫道,”你為何連請求都不聽就要逐客,盟主不應當仁德仗義嗎?“
”夠了,你也知道這是武林盟主之地,還敢大呼小叫。“白蕭炎狠狠地看了林燁一眼,氣憤而走。
”燁哥哥你怎麽不爭辯啊,也太氣人了,像他這樣如何配做武林盟主。“江月不甘情願的邊走邊說。
”好了,一路上喋喋不休的,那麽多的眼睛在看呢,都過了一個時辰了,撒氣也該撒夠了!“林燁安慰道,她從小到大還沒受過什麽苦,這一路又受了很多苦,憋到現在才爆發,也是難為她了。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江月癟著嘴問道。
”好好休息,養精蓄銳!“林燁眼神閃爍著異樣的堅定執著。
晚上,林燁躡手躡腳的出了客棧,江南的夜很安靜,街上沒有一個人影,偶爾可以聽到一聲鳥叫。
很快,便來到了白蕭炎的地盤,雖然他不知道白蕭炎為什麽要求他獨自找他,不過他知道,一切的因果應該很快就會揭曉了。
一入莊內,便聽到一陣琴音,像是在為他引路一般,林燁尋著琴音而去。
”三殿下,別來無恙啊!“白蕭炎獨坐在亭間手一按,琴音戛然而止。
”我都不知,當初隨意挑選的幾個人,身份卻是我都不知曉。“林燁看著曾經那個沉默寡言的少年。
”誰沒有一些過去,又何必舊事重提呢?“白蕭炎笑著說道。
林燁坐在他對麵看著他,”在你手裏中的翡玉到底有何作用。“
”原來三殿下也是他們的說客,我原本以為三殿下隻是來敘舊的,如此恕不遠送。“白蕭炎很快變臉。
”我不是說客,我隻是想要了解情況,如果可以,希望你能告訴我。“林燁請求道。
”翡玉不是玉,而是神界的聖女。“白蕭炎說著,臉上顯露出萬分的悲傷。
”聖女,從未聽說過。“林燁一陣虛寒,他到底還有多少是不知曉的,自己的身份,自己身邊的人,雖然活著,卻是一個十足的傻子。
”神界等級森嚴,神主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領袖人物。“
”這我知道,除了上蒼,她便是最高的權力者。“林燁接話道,如果他沒猜錯,怕是她不甘於受人限製,她想要滅了上蒼。
”聖女就像是神界與天族之間的神女一樣,是溝通傳達消息之人,不過這隻是小作用,最重要的是,聖女繼承了遠古祭祀長老的神力,可以用來開啟血月之夜。“
白蕭炎此時臉上有些灰暗,當初她那麽冷漠,其實都隻是為了讓他免於這場災難。
”什麽是血月之夜?“
白蕭炎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碧霞沒告訴我。“
”碧霞又是誰?“林燁繼而問道。
”碧霞就是聖女,現在你懂了吧!“白蕭炎靜靜地看著他,等待著,或是期待著他未來所做的決定。
”你心裏早就打算好了,是嗎?“林燁冷冷的說道,”他還真是傻,自以為大家都是一樣的,原來一直以來都隻是自欺欺人,隻有他一個人是活在夢裏的。
“是,所以我一直都在等你,等待這一天。”白蕭炎眼波含秋,深沉如淵。
“等我,當年為什麽不製止,到了現在,一發不可收拾之地,讓更多的人遭殃,這就是你們的打算。”
“你和我們不一樣,你有機會。”趁著林燁情緒低落之際,將翡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入了他的體內。
林燁如今就是肉體凡胎,這一掌下去,一下便飛了出去,背部被重重的撞在了柱子上,嘭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你做了什麽。”林燁捂著心髒處說道,他此刻感覺心口如同一把烈火在燃燒,在灼噬他的心髒。
“放心,我不會動你的,此刻,我已將翡玉打入你的心髒之中,半柱香的時間,二者便會完全融合。”白蕭炎笑著說道。
“將你心愛的女人放在我心裏,你還真是心寬啊!”林燁咬著嘴唇站了起來。
“無論你手裏握著的有多少人命,其實我都不在乎,我真正在意的是你的選擇。”林燁心中響起一個聲音。
“我的選擇!”林燁輕聲說道,他隻想安安靜靜的一個人生活,不會被任何人算計在他們的陰謀詭計之中,可是卻為何如此之難。
“來人,送客!”白蕭炎看著他,該來的總會來,如今他已經沒有了籌碼,如同刀俎魚肉,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二日清晨
“燁哥哥,我們真的就這樣走了嗎?”江月看著滿懷心事的林燁,就過了一夜,他的臉色更加差了。
“看樣子你是不想回去咯!”林燁調侃道,“都過了兩個多月,也不知家裏是什麽情況。”相比之下,他更擔心她會拿無辜之人下手。
“賣花咯,賣花咯,公子,買束花吧!”吆喝的小女孩約摸著十二三歲,穿著一身粗布走了過來,手裏挎著一個破爛的籃子,裏麵全是野菊花。
“小妹妹,你怎麽在這個地方賣花呀!”江月摸了摸她的腦袋,這兒人煙稀少的,怕是一天都不會遇見幾個人,更何況還有心買她的花。
“漂亮的姐姐,買束花吧!”小女孩很是可愛看著她,一雙藍色的眼睛泛著光。
“花很好看,隻不過我想要問你一個問題,你為何要在這裏賣花,去鎮上不是更好嗎?”林燁蹲下來看著她,一個小女孩荒郊野外的,是有隱情還是有預謀……
“今天開的花很好看,為什麽大家都不願意來買!”小女孩很是失望的說道。
“大家?”江月好奇的環顧四周,幾裏開外,怕都是沒有半個人,她卻說的好像有很多很多人似的。
“小姑娘,把花賣給我吧!”林燁背後傳過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林梓?林燁滿是不解的盯著林梓,確實是他,可他仿佛不認識他一般,擦肩而過,那曾經熟悉的感覺,如今卻像一個陌生人。
“他是聽不到的!”妲妖倚在樹枝上,衣著風騷無比,盡顯妖嬈之氣。
“是你搗的鬼?”林燁猛地拉起江月,警惕性的往後退了一步。
“我可沒有這麽大的本事。”妲妖隨意的撥弄著指甲。
“赤烈還是漓暝,不,你是赤烈的人。”林燁眼神中揉著一股殺氣。
“到底是誰的旨意,想必你心裏比誰都明白,這些呢,也不過是些精神魂魄,如果你想要救他們,也不是不可以。”妲妖柔柔的落了下來。
“一物換一物,你們魔族算盤打的真是精明。”林燁不溫不怒的看著妲妖。
“錯把盟友當敵人,這可不對哦!”妲妖笑著朝他走了過來,故作親昵的附在他耳邊不知說了些什麽。
林燁神色微變,很快又平靜了下來,“道不同不相為謀,妲妖姑娘的美意怕是要付諸東流了!”說罷,牽著江月的手向西部前去。
妲妖滿意的看向他們,漸漸地如一縷青煙般消失不見了。
“燁哥哥,她和你說了什麽,為什麽我們要突然改變路線。”
“我們回不去啦,江府、林府都被滅門,在世人眼裏,他們早已死去。”林燁神情悲壯恍惚。
“不會的,不可能,你騙我,燁哥哥,我們必須回去,我不相信。”江月咆哮道,眼淚嘩嘩嘩的流了下來。
“江月,江月,你冷靜點,你聽我說,他們還有希望,不會有事的。”林燁一手抱住江月,“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都有我,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燁哥哥,我害怕,真的好害怕,為什麽會這樣?”江月倚在林燁身上,從小到大的大小姐,麵對這樣的事情她又真的能夠支撐多久。
“放心,一切都會過去的。”林燁溫柔的安撫著。
“他去哪兒了!”墨芸不怒自威的站在如花海般曼珠沙華中央。
“回……回稟宮主,九殿下說是在地宮等您。”站在她旁邊的宮女臉上布滿了猙獰恐怖的傷疤,隻有看見了那白皙的手,才能想象出,那婢女昔日也定是個美女。
“他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都敢和我開玩笑。”墨芸厲眼看去,千萬條藤蔓不知是從何處冒了出來。
婢女看著不斷顫抖的大地,驚慌的撲通跪了下去,“宮主饒命。”婢女瑟瑟發抖的說道。眼睛裏充滿了絕望,看著藤蔓不停的纏繞在她的肢體上,越來越多、越來越緊。
“原來你怕死啊,雲宮從不養廢物,更不會養有異心之人。”
“我……”
“一隻小小的靈蝶竟惹的神主如此不悅,還真是該死!”東曦忽然打斷道,隻見他緩緩落地,所到之處花枝退避三尺。
“惹怒吾的,確實該死。”墨芸看向東曦,他竟然還敢過來,陽奉陰違的做事還自以為無人知曉。
“神主看來是不歡迎本尊,別忘了,你還沒恢複元氣,若是出了什麽意外就不好了。”東曦平淡的眼波中透著一股陰狠。
“意外?”墨芸平靜的望向他,“神君的心莫不是太過毒辣了,都忘了自己到底是誰,此刻又身在何處?”
“落霖去了西部,曾經他便是你的軟肋,也不知……”
“還不勞煩神君費心,聽聞最近神界可不是很安定啊,莫不是你的謊言被人發覺了!”墨芸笑著說道,“若是讓人查到你背叛了神界會是什麽下場?”
“你威脅我?”東曦忽然臉色抽搐了一下,“別忘了,你也是其中的一份子。”
“神主永遠都隻會是我,太陽神卻可以是任何一個人。”墨芸輕盈地離去,滿天的曼珠沙華隨風飛舞,“無論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始終都是神主。”
“小姑娘,看來你也是一個可憐之人啊!”東曦隨手一掌,所有的藤蔓立馬退縮了回去。
“多謝神君!”
“你叫什麽名字?”東曦俯首將她扶起。
“小蝶。”聲音很輕幽,身上散發著一種隻有在山穀野花叢中才會的芬芳。
“小蝶,她給你取得名字?”東曦將她肩上的落花拾了起來。
“嗯!”小蝶輕輕地點了點頭,就一眼便可以看穿她的一切,連主人都可以隨意威脅,太陽神東曦果然名不虛傳。
“放心吧,既然是她的人,你呢就好好聽話便是,隻要不隨意惹怒她,你會活的比這裏任何的靈物都久。”
“神君……”小蝶不敢置信的抬頭望向東曦,他到底是真的關心她,還隻是想要留一個眼線而已,可無論哪種情況她都不配,他們的城府個個深如大海,她真的能夠活下去嗎?
“看你模樣,是不相信本尊的話咯!”
“我……奴婢相信!”小蝶立馬跪下來說道,“奴婢會好好的活著,活下去,活的比任何刃都長久。”
“這裏風沙太大了,水也快沒了,看來我們還沒走到,就得先被渴死了!”江月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都走了十多天的路,這一路偶有一間茶鋪,真的就什麽也沒有了,連個商隊都看不見。
“再忍忍,我們一定可以走出這裏的。”林燁自信的說道,他認識這裏,過了幾百年,這裏卻依舊隻是黃沙漫天,是為了懲罰還是為了報複,是因為什麽使得那麽多無辜的人死去。
“這裏怎麽會有一條手鐲,還是七彩的。”江月忽然看見沙堆旁露出了一個閃閃發光的鐲子,立馬興奮了起來。
“七彩鐲!”林燁輕輕地嘟嚷了一句,當初他將七彩鐲送給了他們之間的愛情,可是也埋葬了他們的愛情。
“七彩鐲,燁哥哥你認識?”江月忍不住拿在手裏撫摸著,以她的看法,這七彩鐲論成色雕印都是絕佳還有那奪目的寶石,如天上的眼睛一般閃爍,熠熠生輝。
“扔了吧!”林燁若無其事的說道,他既不能告訴她原因,讓她擔憂害怕,又不想讓她再受到影響。
“為什麽?這個手鐲真的很好看,我很喜歡,撿到說明我和它有緣分,不能扔。”江月連忙拒絕道。
“它不適合你。”
“怎麽不適合了,戴著大小剛剛好,比我曾經戴的那些手鐲好看多了,我就要這個。”江月堅定的眼神死死的盯著七彩鐲,一副生怕被別人搶走的模樣。
“不好,不好看,真的不適合你!”林燁連忙說道,“這手鐲太花哨了,還有那麽多各種各樣的寶石,一看就是假的,你堂堂江府大小姐,怎麽可以戴一個假飾品呢,再說了,我們要趕路,帶這麽一個手鐲太累了。”
江月心中有些不悅的看向林燁,他平日都不喜歡管理這些事情,今日為何一下子都變了?
“燁哥哥,你是不是不想讓我戴著個鐲子,可為什麽,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手鐲罷了?”江月有些難過,林燁平日裏都不會去過問她過多的東西,今天卻這麽反對她拿這麽一個手鐲,太反常了。
“江月,好多事情比你想象的要複雜。”
“那你給我解釋啊!”江月不禁有些不悅,“難道是真的?你和那個紅衣姐姐有關係。”
“怎會!”林燁立馬否認道,“你不要胡亂猜測,你呢隻要安心的隨我去,到時候我會告訴你一切的。”
江月用力一拋,七彩鐲便扔向了很遠的地方,她不禁回想到了赤烈告訴她的話,還有那個刺入她心扉的詞。
他們現在呢?林燁還保持著前世的記憶,他是不是一直不接納她也隻是為了等待紅衣姐姐。
“起風了,我們得趕快走了!”林燁淡淡的說道,他又何嚐沒有感受到江月心情的變化起伏,可是如今的一切都來不及他們傷感太多,白蕭炎告訴他血月之夜,絕不是隨口一提,她一時間抓走了他們兩家之人,定是為了逼迫他前去,或許為了聖女,或許為了更多。
黃沙肆虐飛舞,遮住了他們的視線,掩蓋了前行的路。
“到了!”林燁忽然停了下來,他們已經走了兩個時辰,卻是滴水未進,嘴上已經結起了厚厚地裂紋,顏色暗淡的血絲。
“這兒?”江月疑惑的四顧瞻望了一下,黃沙綿延幾萬裏,這裏又和其它地方有何不同。
“這裏是曾經樓蘭古國的遺址,那時候這裏也是青山綠水,沒想到……時間摧殘的都讓人忘了還有這麽一個地方。”
林燁感慨萬千的說道,他和墨芸在一起的日子無論在何處都是那麽的簡短,簡短到每日都是在互相猜忌利用中度過,可又是那麽的難忘,難忘的讓人窒息。
“找到了!”林燁笑了笑,一個機關打開,下麵便是偌大的地宮。
“這裏曾經是國王的宮殿嗎?”江月忍不住問道,雖然時間已經過去了這麽久,裏麵的東西卻完好無損,不禁令人驚歎。
“這是當初鳳傾公主的宮殿。”林燁說著,眼神中充滿了波瀾,“她的宮殿是由一個上神修建的,所以充滿神力,才會永遠散發著活力。”
“上神,是那個紅衣姐姐?”江月隱隱約約的感覺,林燁仿佛是要將所有的故事都告訴她一般。
“傻瓜,看你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其實我也不知道,都是聽說書的人講的。”林燁笑著向前走去。
江月杵在原地許久,林燁一直以來都很少笑,每次見他都感覺他心中藏著很多事情,還有那些總會比別人多很多的知識……可是最近卻總愛笑,是因為他期盼的人來了,所以高興嗎?
“快跟上來!”林燁招手道,這裏確實是墨子淵一手修成,所以才會金碧輝煌,當初他或許真的是因為愛吧!
“我聽到水滴聲了。”江月興奮的叫道,她太渴了,恨不得立馬跑過去。順著水滴聲,她很快便找到了一彎泉水,冷俊的岩壁,一滴滴水流順流而下打在青石之上,散開了水花,又跟著融入其中。
江月興奮的跑過去飲了幾口水,不禁露出了久違的笑容,那種笑沒有刻意去做,笑得讓人感覺到一種輕鬆愉悅。
“燁哥哥,燁哥哥……”叫了兩聲,仍舊沒有聲音回複她,江月回頭望去,空蕩蕩的。剛剛的笑容立馬收了起來,他沒有跟過來?
可是她好像已經走不出這個地方了,剛才的洞口早已消失不見,仿佛這就隻有上空那一抹月牙的出口可以走出去。
“怎麽會這樣?”江月不敢去設想,到底是誰在他們身邊搞鬼有或者……手腳都感覺越來越麻痹,頭也昏沉沉的,終於重重的倒了下來。
其實剛剛她看到的都不過是幻象,都是喝了這水的緣故,林燁就在她旁邊,林燁輕輕地將她放在了石壁旁靠著,她一路也該好好休息休息了。
隨後,他一人到了密室,曾經和她待過的那個地方,曾經他並沒有感覺,那時他是仙,根本不會感受到這裏靈力的壓迫,此刻的他卻根本無法承受這裏的壓迫,不過他必須在這裏修煉,至少他要能接過她的一招。
身體的饑餓早已被外在的疼痛所掩蓋,既然他曾是神,那麽這些都不過是塵埃,他若是連塵埃都無法忍受,有何談去與她針鋒相對。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在這裏的他卻忘了江月已經在四處找他,他們所剩的幹糧不過兩張餅,江月卻舍不得吃,一直在等他……
過了三天,江月終於誤打誤撞的走到了這裏,剛到門口,卻仿佛被一股力量穿入身體,一口鮮血火辣辣的透過胸口,從喉嚨處湧了出來,江月忍了忍,沒有憋住,終究還是從嘴裏溢了出來。
“江月!”林燁緩緩地轉過頭看向她,心中卻沒有絲毫的波瀾,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她,仿佛他們從未有過交集。
“燁哥哥!”江月想走進來,卻被一股力量擋了回去。
“別過來,這裏你承受不住!”林燁氣息微弱,卻依舊深重用力,從他嘴裏講出來的言語中透著一股隱忍和倔強。
“你可以為何我不可以!”江月擔憂的看著她,他到底還有什麽事情隱瞞著她。
林燁猛地站了起來,“噗……”一口鮮血吐了出來,黑色的血液滴在石板之上,像毒液一般腐蝕濁化著石板,很快光滑的石板上便陷下了數個小孔。
“這……”林燁用手觸摸了一下嘴角的血液,暗黑色的血色,心中的疑惑他並不著急去解開,隻是她該怎麽辦?林燁回頭望了一眼江月。
“燁哥哥!”江月臉上滿滿的擔憂之色。
“瞧你憔悴的,肚子都叫不停了,走,帶你去吃好吃的!”林燁仿佛一切都毫不在意,自顧自的笑了笑。
“林燁,你到底在做什麽事情,就不能告訴我嗎?”江月忍不住叫道,她很討厭他現在這副模樣,為什麽總是要替她籌劃這些,她不需要。
“你忘了,我們要想辦法救家人!”林燁輕輕一笑,瞬間仿佛所有的煩惱都散開了。
“可是……”江月欲言又止,是啊!她還要救她的爹娘,可就憑他們,真的可以嗎?
“你放心,我沒有忘記,現在不是我們焦慮就可以解決的,走吧!”林燁安慰道,他知道其實她心裏隻是不安,所以狂躁,隻是他畢竟隻會做有把握的事情,至少要有一成也好,否則他們去了,又何嚐不是白白送命啊。
江月隨著林燁七拐八拐的來到了一座沙丘口,外麵黃沙漫天,倒是這裏,仿佛風是從這兒吹出去的一般,旁邊竟然還長著一片綠草如茵的雜草。
“這個地方連著下麵的那泉水,所以常年草青綠。”林燁看著她迷茫的眼神,立馬解釋道。
“我們不會是吃草吧?”江月忍不住說道,幾天沒吃東西了,剛剛把最後的兩塊餅也吃完了……
“放心,有肉!”林燁神秘兮兮的笑了笑,看著一旁厚厚的黑石,一掌過去,便打出了一個洞,“看到沒……”一彎月牙似的湖出現在了他們麵前。
“這湖有名字嗎?”江月望著這湖,仿佛所有的煩惱隻要望著它便可以忘卻。
“月牙湖,看來這裏的魚比我想象的還要多。”林燁笑了笑,便拿起佩劍下湖抓魚去了。
“這裏真好!”江月忍不住感歎道,雖然這裏人跡罕至,可卻有別樣的安寧和美好,日子雖苦了點,但有愛的人在身旁便也幸福。
“主,是否要給他們一點警惕?”赤烈看著他們嬉笑模樣,很是不解,按常理,他們最重情義,還怎能笑得出來。
“不過是臨死前的回光返照罷了!”墨芸看著水晶球裏的他們,“交代給你的事情做完了嗎?”
“還差十個人。”赤烈小心翼翼的說道,並非他不盡力,隻是一時間找一百名陰陽體質的女子,還必須是處女的,確實很有難度。
“再給你三日,三日後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是!”看了一眼林燁他們,緩緩地退了下去。
“冰,你果然來了!”墨芸手一揮,一縷絲發便飄落在了地上,散著一股寒氣,轉而地麵十尺之內,全部化為冰霜。
“吾主,放手吧!”冰半膝跪地乞求道,他不敢想象,如果她真的走上了這條路,是否還可以回頭,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再也不能改變了。
“如果你是來當說客的,怕是走錯門了,我雲宮可不是你的地盤。”
“雪兒,放下好嗎?”
“誰讓你叫雪兒的,雪兒早就死了,死在了那個夜晚!”墨芸臉色立馬慘白了起來,沒有絲毫的血色,眼裏透著恨。
“曾經傷害過你的人都已經受到了懲罰,而你,也重新獲得了新軀,一切都過去了。”冰站起來看著她精致的臉頰,他不能眼看著她毀了自己。
“上蒼指認的無論是誰,都是吾的仇人,過了千萬年又如何,在這些日子裏,孤獨、空虛一直伴隨著我,纏繞著我,在世人眼裏我看起來是最尊榮的,隻有我自己才能感受到這無盡的悲涼,看似是對我的彌補,其實這才是對我最大的懲罰。”
“哈哈哈……哈哈哈……”墨芸一陣苦笑,她想要撕碎所有人,讓所有人都畏懼她,她要重新創立一個國度,而她才是真正的操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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