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衣服全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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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之夏被他撩得臉紅起來,伸手抓住他的手指不讓他繼續。
顧凜順勢拉過她的手,放在唇邊,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親過去。
“癢……”陳之夏低聲求饒,羞得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
顧凜輕笑一聲,頭側過來,從她的耳根開始親,沿著臉龐,親到她的嘴角。
陳之夏想躲,卻偏偏躲不開,他的大手托著她的臉頰,不給她一點逃避的機會。
顧凜的唇在她嘴角留戀了一會兒,舌尖開始描摹她的唇形。他的氣息滿滿地灌入她的鼻子,陳之夏渾身發軟。
“之夏……”顧凜輕聲喊她的名字。
“嗯。”
“之夏……”
“嗯。”
他一遍遍喊她的名字,她一遍遍輕聲回應。顧凜吻住她的唇,舌尖糾纏,意亂情迷。
喘息初定,她偎在他的懷中,雙手緊緊攥住他胸前的衣襟。
“喊我。”顧凜又低頭親親她的唇。
她的唇被吻得嬌豔欲滴,他怎麽嚐都嚐不夠。那是他的毒藥,吃一次,就會上癮。
“顧凜。”陳之夏嬌軟地喊了他一聲。
“之夏。”顧凜低頭看著她的眼睛,鼻尖抵著她的鼻尖:“告訴我,你對我施了什麽魔法?”
陳之夏臉紅心跳,心中甜蜜,卻不知該怎麽回答顧凜的問題。
跟顧凜鬥嘴的時候她口齒伶俐,可一到這樣濃情蜜意的時刻,她的嘴就變笨了。
顧凜還在喃喃低語:“陳之夏,你告訴我,你到底有什麽魔力?讓我這麽割舍不下?”
情話太甜,陳之夏有些難為情了。
顧凜不依不饒:“說話。陳之夏,回答我。”
真是甜蜜的逼問,可是陳之夏哪裏回答得了。她這麽普通,扔到人堆裏沒人會看第二眼,她怎麽知道顧凜腦子會抽風,會喜歡上她?
可是,顧凜迷惑的樣子是那麽動人,陳之夏的心軟成了一灘春水。
她側過頭,第一次主動親吻了顧凜。
“我沒有魔法,我的魔法,就是喜歡你。”她低聲回答,嗓子突然有些哽咽了。
她默默的,無望地喜歡著顧凜,她真的沒想到,上天會給她這麽大的恩賜。
陳之夏的回答讓顧凜十分滿意。他開心得像個孩子:“再說一遍,說你喜歡我。”
陳之夏不肯,別過臉不想理他。
人家在這邊傷感,他在那裏得意,實在太過分了。
陳之夏不肯,顧凜也不再勉強她,他吹個口哨,得意洋洋地發動車子:“你不說我也知道,反正你愛我愛得要死啦。”
“切!誰愛你愛的要死?自作多情!”陳之夏無情地打擊他。
“沒有嗎?”顧凜不計較她粗暴的態度,笑的很燦爛:“陳之夏,你就是嘴硬。”
陳之夏想朝他翻個白眼,可是看到顧凜的笑臉,她的心就軟了。
誰能想得到,在公司殺伐果斷,氣場全開,高冷得人畜勿近的顧總,會有這樣孩子氣的一麵?
孩子氣的讓她好笑,也讓她生出了一股母性般的情懷。
顧凜帶陳之夏去了一處會所製的餐廳。門禁森嚴,私密性一等一的好。
五十平米左右的廳堂裏,隻有他們這一桌客人。周圍小橋流水,紅色的錦鯉在水池裏悠閑的遊來遊去,舒緩優美的音樂若有若無地在空氣中流淌。
環境真是沒話說。
吃完飯,陳之夏看服務生上的小點心很可愛,就拿著小點心去喂魚,她剛蹲到水池旁邊,顧凜也過來了。
顧凜摟住她的腰,看她喂魚。
陳之夏推推他的手臂:“別貼這麽緊,妨礙我喂魚。”
顧凜鬱悶了:“喂魚比我還重要?”
“當然。”陳之夏笑嘻嘻地看他一眼:“小魚多可愛啊!你的臉我都看煩啦!”
顧凜一頭黑線,才剛在一起啊,她竟然說他的臉她已經看煩了!
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
顧總搶過她手裏的小點心,一把全扔進水池裏,他扳過陳之夏的頭:“看我,不許看魚!”
陳之夏不高興了:“你怎麽這麽幼稚!還跟魚爭風吃醋!顧凜,你到底想幹嘛?”
顧凜理直氣壯的:“想教導教導你做人的道理。”
陳之夏瞪他,卻被他抓住胳膊,直接拖進懷裏。
他用力地親她,有技巧地纏住她的舌,來回廝磨。陳之夏勉強掙紮了半分鍾,很快就被他弄得渾身發軟。
顧凜吻技高超,她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顧凜吻著吻著,心裏開始躁動起來。嘴唇沿著陳之夏的脖子開始往下滑。
“不要……”陳之夏推他。這太羞人了。
陳之夏的力度不大不小,隻是她忘了她和顧凜都在水池旁邊,她一推,顧凜失去平衡,兩個人都掉進了水池裏。
水池很淺,可兩個人的衣服都濕了一大半。
“哈哈哈……”陳之夏和顧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忍不住大笑起來。
顧凜的樣子實在好笑,眼中還有未散的*,衣服卻濕漉漉地貼在身上,某個地方,還有可疑的凸起。
顧凜被陳之夏笑得惱羞成怒,索性撩水朝她身上潑。陳之夏也毫不示弱,也往他身上撩水。
兩個人傻瓜一樣站在水池裏,朝對方潑水,玩得不亦樂乎。
因為之前喊了結賬,服務生端著托盤走進來,赫然發現兩位客人正在水池裏戲水,頓時驚得目瞪口呆!
女客她不認識,可那位男客,可是這家會所的老板,大名鼎鼎的顧氏總裁啊!
高冷寡言的顧總竟然和一個小丫頭在水池裏潑水玩!還玩的那麽開心!笑的像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
這說出去,誰會信啊!
服務生來了,陳之夏和顧凜趕緊從水池裏走出來。
陳之夏十分尷尬,為自己的幼稚感到難為情,可顧凜一臉淡定,似乎兩個成年人衣著整齊地在餐廳玩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臉皮不厚當不了總裁啊,陳之夏在心裏默默感歎。
結完帳,服務生出去了,陳之夏開始發愁了:“顧凜,我們怎麽出去啊?衣服全濕了,頭發也濕了……”
顧凜笑著揉揉她的頭發:“餐廳上麵有一間我的專用客房,我們換上浴袍,叫服務生把衣服拿去烘幹。”
“喲,還專用客房。”陳之夏酸溜溜的:“你經常過來住吧?跟誰一起呀?”
陳之夏酸溜溜的語氣讓顧凜十分受用,他故意逗她:“你說呢?”
陳之夏更酸了:“你吻技高超,肯定沒少操練吧。哼。”
顧凜邪氣一笑,湊到她耳邊輕聲道:“這個還真沒怎麽操練過,隻有你一個實踐對象。”
陳之夏心裏舒服了一點,但還是不信他的話:“真的嗎?顧凜,你不要告訴我,你的初吻給了我哦!”
顧凜都27了!怎麽可能還有初吻!
顧凜的臉很不明顯的紅了一下,迅速轉移了話題:“那你呢,你的初吻給誰了?”
陳之夏當然不肯承認是給了他,高傲地昂昂頭:“反正不是給你了。”
顧凜微微失落:“那我虧了。”
陳之夏驚呆了:“顧凜,不會吧?你說的是真的?你跟我,真的是初吻?”
怎麽可能!他那麽會接吻!舌頭靈活得不可思議!一看就是個老手啊!
“不信算了。”顧凜不再理她,大步往前走。
“喂喂!把話說清楚啊顧凜!”陳之夏拉住他的胳膊,上下掃他一眼,突然壞笑道:“嘿嘿,顧凜,你不會還是那個什麽吧!”
顧凜不明所以:“什麽?”
陳之夏實在不好意思說,隻好說了個英文:“virgin。”
顧凜不屑一顧:“當然不是。”
27歲的處男,那也太可笑了吧!他顧凜儀表堂堂,想上他床的女人,繞著地球能排三圈!他是處男?哼哼。
陳之夏更好奇了:“那你第一次是跟誰?”
她發誓,她真的隻是好奇,根本沒有別的想法!
可是顧凜偏偏誤解了,他的眼神瞬間變得曖昧,聲音也故意壓得低低的:“怎麽,很想了解一下我的技術?”
“呸!”陳之夏鬧了個大紅臉,惱羞成怒地啐了顧凜一口。
她還是黃花大閨女好不好!顧凜自己是流氓,就以為別人和他一樣流氓了?
顧凜輕笑一聲,湊到她耳邊:“我技術不錯的,不如一會兒我們試試?”
“試你個頭!”陳之夏狠狠瞪他:“顧凜,你這個人人格分裂你知道嗎?”
“哦?”
“你說你在公司裏都衣冠楚楚的,還總一副麵癱臉,誰見了都害怕,都不敢惹你,可私底下,你簡直就是個……”陳之夏想不到合適的詞了,卡殼了。
“私底下是什麽?”顧凜笑眯眯地看著她,等她說下去。
他的眼神太邪氣,陳之夏被他看得臉紅心跳,甩他一記眼刀就往前走,不想搭理他。
私底下簡直就是個色魔。她在心裏默默道。
走廊上偶爾有人,顧凜也不再說什麽,帶著陳之夏進了他的專用客房。
客房很大,東西一應俱全。顧凜朝陳之夏使個眼色:“去洗個澡吧,我讓服務生把你的衣服洗好烘幹送過來。”
陳之夏看看牆上的掛鍾,已經9點多了。便道:“嗯,那你讓他們快點行嗎?回去太晚的,之秋會擔心的。”
她給陳之秋打了個電話,說自己晚點回去。
之秋笑道:“姐!看來你今天相親很順利啊!”
“相你個頭!”陳之夏掛了電話就進去洗澡了。她洗完澡換上浴袍出來,女服務生已經在門口等著了。陳之夏紅著臉把濕衣服遞給她。女服務生盯著她的臉看了好幾眼,看得陳之夏臉都紅了。
這個服務生肯定誤會了,以為她和顧凜來這裏開房吧?
陳之夏鬱悶壞了,但也沒有辦法。裙子全濕了,她總不可能穿著濕裙子出去被人圍觀吧!
顧凜洗完澡出來了,隻圍了一條浴巾。
雖然見過他的浴巾照,還扯過他的浴巾,可陳之夏見他這副樣子還是有點受不了,她扯過浴袍扔給顧凜:“顧總,你能不能把衣服穿嚴實點?”
顧凜穿上浴袍,又開始逗她:“陳之夏,你心裏有鬼。”
陳之夏暈了:“我心裏有什麽鬼?”
“看到我健美的*,你心裏有了異樣的想法。”顧凜一本正經道:“陳之夏,對我有想法你就說出來,說幾句好話求求我,說不定我會滿足你。”
“滾!”陳之夏朝他翻個白眼,拿起遙控器看電視。
“陳之夏,你的臉紅了。”顧凜湊過來,扳過她的臉左看右看。一臉看熱鬧的表情。
“你才臉紅呢!你們全家都臉紅!”陳之夏不理他。
“我沒臉紅,我是心跳。你摸摸。”顧凜拉著她的手伸進浴袍,將她的手直接貼在自己光滑的肌膚上。
陳之夏摸了摸他的心口,他的胸肌厚實強健,她又很心慌,根本沒感覺到他的心跳。
陳之夏隨便摸了下就想把手抽回來,可是顧凜不鬆手,他的手抓著她的手在自己胸膛上亂摸。一邊摸,他一邊大驚小怪道:“陳之夏,你摸我!你一個女孩子,怎麽這麽色!”
陳之夏要瘋了!這個世界上怎麽還有這麽無賴,這麽厚臉皮的人!
她用力抽出手,剛想義正詞嚴地訓斥顧凜,他已經反手一抱,將她壓在了寬大的沙發上。
會所的走廊上,紀慕言和顧衍正並肩朝餐廳走去。
女服務生看見顧衍,忙笑道:“衍少,您也來了,凜少也在呢。”
顧凜?顧凜也在?紀慕言很高興:“是那?他也是跟朋友過來吃飯嗎?他在哪兒?你帶我們過去找他。”
女服務生不認識紀慕言,用疑惑的目光看著她,不知道該不該回答她的話。
顧衍抬抬眉毛:“這是阿凜的未婚妻。”
女服務生一聽見未婚妻三個字,臉色頓時大變。
“怎麽了?”紀慕言心裏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顧總跟誰一起過來的?”
“凜少,凜少和一個女孩子一起過來的。”女服務生支支吾吾的回答道。
“什麽樣的女生?”紀慕言追問。
女服務生把陳之夏的外貌描述了一番,紀慕言一言不發,等服務生走遠了,才咬牙切齒地對顧衍道:“阿衍,顧凜跟那個女人一起過來的!”
“誰?”
“那個假太太,陳之夏。”紀慕言說完,氣衝衝地去服務生說的小廳找顧凜。小廳裏已經空無一人,紀慕言擺出未婚妻的架勢威逼了半天,餐廳的服務生才告訴紀慕言,顧凜去客房休息了。
“是不是跟一個女孩子一起去的客房?”紀慕言抓狂了。
“這個我不知道,我沒注意。”服務生很滑頭,不肯說。
紀慕言氣得直跺腳,用力掐顧衍的胳膊:“你給我把阿凜找出來!這個會所是你們顧氏的產業!你是二東家!你快找經理,把阿凜給我找出來!”
“慕言,別鬧了。”顧衍很無奈:“鬧大了,誰臉上都不好看。走,跟我回去。”
紀慕言不肯:“我今天一定要把阿凜找到!那個臭不要臉的丫頭!肯定是她勾引凜哥哥的!”
顧衍也火了,轉身就走:“你願意找你就找吧,我不奉陪了!”
顧衍從來沒跟紀慕言發過火,紀慕言愣了愣,突然癟癟嘴,大哭起來:“阿衍,你怎麽能這樣對我?連你也不要我了嗎?”
紀慕言長著一張精致的洋娃娃臉,即使哭起來,也還是那麽美。顧衍扭頭看她一眼,心又軟了,他最受不了紀慕言哭了,她一哭,他就隻能繳械投降。
“好了,不哭了。走,我帶你買冰淇淋。別哭了,乖。”顧衍柔聲哄她,把她當成八歲的小女孩,一個冰淇淋就能讓她開心。
紀慕言撲進顧衍懷裏:“阿衍,我和你結婚吧,我不要顧凜了!隻有你對我最好!”
顧衍苦笑一下,沒有說話,這種話,他聽得太多了。他知道,紀慕言轉頭就會把這句話忘到九霄雲外。顧凜,才是她的執念,她不管不顧,拚個頭破血流也要得到的男人。
他顧衍,連備胎都算不上。她甚至不知道他喜歡她。
果然,等紀慕言哭完了,她的目光變得很決絕:“你不願意陪我就算了,我自己去找,一間房一間房地敲門,今晚,我一定要找到凜哥哥!”
顧衍沒有辦法,隻好給會所的經理打了個電話。
親哥哥打電話找顧總,經理哪裏知道還有一段桃花三角債,很爽快地把房間號報給了顧衍。
“1206,你自己去吧。”顧衍不想再管了。
顧凜和紀慕言,是生是死,是分是合,他已經不想再關心了。
顧衍走了,紀慕言到化妝間又補了一下妝,這才昂著頭朝1206房間走去。
她才是正牌未婚妻,她今天倒要看看,這個不要臉的陳之夏到底有什麽魅力,讓凜哥哥那種性冷淡的男人迫不及待地帶她來開房!
能抓奸在床最好!拿著這個把柄,顧凜一輩子都捏在她手裏了!
紀慕言敲了敲房門,顧凜走過去打開了門,他還以為是服務生送烘幹的衣服回來。
看到門口站著紀慕言,顧凜本能地往前一擋:“慕言,你怎麽來了?”
陳之夏正坐在沙發上無所事事地換台,聽見顧凜的話,驚訝地站起身來。
隔著顧凜,兩個女人麵對麵的撞上了。
紀慕言的眼裏快要噴出火來了,她死死盯著陳之夏,臉上的笑容又冷又尖刻:“喲,這不是陳小姐嗎?你怎麽到我未婚夫的房間裏來了?”
顧凜想把紀慕言推出去:“我們出去說。”
“不!我不走!我為什麽要出去說!顧凜!到這個時候,你還護著那個女人?”紀慕言爆發了,她狠狠推開顧凜,衝進了屋子,指著陳之夏大罵起來:“我就知道是你!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第三者插足,你知不知道你很可恥?!”
陳之夏站在沙發前,麵對紀慕言的指責,她竟然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能說什麽?說她不是第三者插足?紀慕言和顧凜是未婚夫妻的關係,她陳之夏不知道嗎?不,她知道的!
她知道,但她還是沒能經受住誘惑,她和顧凜熱吻,和顧凜說那些甜蜜的傻話,她不是第三者是什麽?
紀慕言說的很對,她就是第三者,就是不要臉犯賤的賤人!
陳之夏的臉火燒火燎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讓眼淚落下來。
陳之夏隱忍不言的模樣讓顧凜心疼壞了,他扭住紀慕言的胳膊:“紀慕言,住嘴!誰給你的底氣說之夏是第三者?我從來沒有愛過你,你自己不知道嗎?這樁婚約怎麽來的,你比我清楚!今晚我就去找爺爺說清楚,我不會娶你!哪怕有婚約,哪怕那婚約是你爺爺拿命換來的,我也不會娶你!我愛的是陳之夏。從來不是你。”
紀慕言的眼淚瞬間迸湧而出。這麽多年,這是顧凜第一次和她說這麽多話。十幾年的等待,少女最美好的青春,就換來他冰冷的一句“我從來沒有愛過你,我愛的是陳之夏,從來不是你。”
她含淚凝視著顧凜的雙眼,虛弱而又悲傷:“凜哥哥,為什麽?你為什麽不喜歡我?”她指指陳之夏:“她哪裏好?她長的沒我漂亮,家世也沒我好,她憑什麽得到你的心?凜哥哥,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你寧願要她,不要我?”
她身上的驕橫跋扈全沒了,她悲傷而迷惑,看上去十分可憐。
顧凜歎了口氣,放緩了聲音:“慕言,不是你哪裏不好。我們之間沒有感情,何苦扭在一起?你回去吧,我今天會跟爺爺說清楚。”
紀慕言幾乎癱倒了,她知道顧凜有多孝順顧老爺子,現在,為了這個女人,他甚至連孝道都不顧了!
他是瘋了,他走火入魔了。她真的得不到顧凜了!
陳之夏一直在發抖。
不知為什麽,對紀慕言,她討厭不起來。那也不過是個癡心的女孩。她喜歡顧凜,又有什麽錯?雖然顧凜說她並不是真心愛他,可同樣是女孩,她看到紀慕言那種絕望的神情,那種驕傲被摧垮的神情,她還是由衷的難過。
顧凜把紀慕言從門邊拉起來:“慕言,你情緒不穩定,我送你出去。”
他扭頭對陳之夏道:“在房間等我,我馬上回來。”
關門的瞬間,他又扭頭道:“乖,別怕。”
聽見顧凜的話,紀慕言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啜泣。“乖,別怕。”顧凜的聲音多溫柔,多寵溺,多疼惜啊!
乖,別怕。那個女人有什麽要怕的!她安安穩穩地在屋子裏呆著,一句話都沒有說,顧凜卻毫不猶豫地為她衝鋒陷陣,要和顧老爺子正麵對抗了!
她還有什麽可怕的?該害怕的人是她紀慕言,她頂著未婚妻的身份,本以為能將陳之夏狠狠羞辱,讓她徹底斷了念想。
可是她不知道,顧凜竟然一點麵子都不留給她。她沒想到,顧凜竟然甘願為了那個女人毀掉這樁婚約!
顧老爺子多麽重信守諾,毀約就是要他的命!現在,顧凜不要他爺爺的命了!他隻要那個女人!
她紀慕言押上了自己的家族,卻還是沒能得到顧凜。
可笑,可憐。
顧凜和紀慕言剛走,服務生就把烘幹的衣服送來了。陳之夏穿上衣服,沒有一秒鍾猶豫,腳步匆匆地離開了客房。
紀慕言撕心裂肺的啜泣聲還在耳邊,這啜泣聲仿佛一柄尖刀,狠狠戳穿了她的心髒。
是她的錯。她不該那麽軟弱,不該向所謂的愛情低頭屈服。
無論顧凜愛的是誰,他都是有未婚妻的人,在他恢複單身之前,她不該和他在一起!
她錯了,是她錯了!她傷害了紀慕言,也把自己釘在了恥辱柱上!
陳之夏捂住嘴,痛哭起來。
她這是怎麽了?她為什麽管不住自己的心了?為什麽?為什麽?顧凜到底給她施了什麽魔法?
她好端端一個清白的女孩子,為什麽要被人指著脊梁罵下賤?
顧凜架著紀慕言來到酒店門口,剛想打電話叫司機過來,紀慕言掙脫了他的手臂:“顧凜,放開我,我自己走。”
她失敗了。她徹底失敗了。但是她敗也要敗得有風度,她不想像個怨婦那樣哭哭啼啼地被顧凜塞進出租車,她要挺直脊梁,自己走!
“等司機來送你走。”顧凜根本不理她的掙紮,很霸道地捏緊她的手腕。
紀慕言扭頭看著顧凜,這個男人就是她的命門,她真的很想得到他。他不讓她走,他心裏,還是有那麽一絲絲在乎她的,不是嗎?
她是不是還有那麽一點點機會?
陳之夏藏在酒店門口的大柱子後看著顧凜和紀慕言。
其實,紀慕言和顧凜真的很配。都是高個子,都有錦衣玉食養出來的好氣質,紀慕言的美貌和家世,也足以和顧凜匹配。
顧凜一直握著紀慕言的手腕,他們倆在說著什麽。顧凜為什麽不放紀慕言走?他心裏,還是在乎她的吧?‘
陳之夏酸楚又自卑。
真的,她算什麽呢?橫插在兩個富二代中間,她是不是太犯賤了?
顧凜的愛,能長久嗎?她和顧凜,真的能在一起嗎?
不,她不知道。她沒有信心。
送走紀慕言,顧凜腳步匆匆,幾乎是一路小跑回到客房。
客房空蕩蕩的,根本沒有陳之夏的影子。沒有留給他片言隻語,陳之夏走了。
顧凜冷靜了一下,抓起手機給陳之夏打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冰冷的女聲無情的提示。
顧凜慢慢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他突然笑了一下。
也對,這種行為很符合陳之夏的作風。陳之夏是個多麽自尊多麽要強的人。
被正牌未婚妻指著鼻子罵了一通,雖然她才是那個被愛的人,可是,她肯定覺得很屈辱。
在這樁婚約沒有解除之前,陳之夏不會再和他單獨見麵了。
他太了解她了。
顧凜看看手表,已經快11點了,爺爺已經睡了。
他再焦躁也隻能等到明天了。
顧凜想了想,給助理打了個電話:“明天的晨會取消。改在下午進行。”
他現在就趕回老宅,明天一大早,他就跟爺爺說清楚。
從小到大,他沒有向爺爺懇求過任何東西,這是唯一的一次。他知道爺爺重信守諾,讓他撕毀承諾相當於要他的命,可是,不試一試,怎麽知道不行?
他不愛紀慕言,顧家所有人都知道。
顧凜連夜趕回了祖宅。幾乎一夜無眠,他一直在考慮著措辭。
第二天一大早顧凜就醒了,一直在起居室等著,聽傭人說爺爺已經起床了,他馬上上樓去找顧老爺子。
老管家正在伺候老爺子洗漱,顧凜也默默跟著他一起伺候爺爺。
老爺子一醒就聽說了顧凜連夜趕回家的事,又見他默默不語,隻是陪著他洗漱,心裏隱隱約約就猜到了什麽。
等收拾妥當,老爺子語氣傷感地問顧凜:“阿凜,你找爺爺,是有話想對爺爺說吧?好孩子,你說吧。”
顧凜心酸難言。幾乎開不了口。
老爺子一生光明磊落,尤重義氣。現在,他的要求,是在把爺爺往絕路上逼。
顧凜斟酌著,顧老爺子先開口了:“阿凜,你是不是想悔婚?跟慕言的婚事,你不想辦了對嗎?”
被爺爺猜中心事,顧凜索性大方承認:“爺爺,我愛上一個女孩子……”
“陳之夏,對不對?”顧老爺子慢慢笑起來:“我知道。你第二次帶她回來,我就看出來了。我的阿凜,對那個丫頭動心了。”
顧凜不說話,心事被人看穿,還是有幾分尷尬的。
“阿凜,爺爺同意了。爺爺同意悔婚。這件事,我會跟紀家人說。”顧老爺子說出這幾句話,老管家和顧凜都意外極了,驚訝得要命。
顧老爺子一諾千金,世人皆知。現在,他竟然主動提出毀約!
“之前慕言抱著錦生的遺照,說要嫁給你。爺爺同意了,一是不想違背自己的誓言,讓錦生泉下不得瞑目。二是沒有想到你對那個丫頭會用情這麽深,爺爺知道你對她動心了,但想著年輕人都是一時新鮮,說不定過兩天也就忘了。爺爺真的沒想到,你性子這麽冷淡,還能愛一個女人愛到這個程度。”顧老爺子緩緩說道。
“爺爺,對不起!”顧凜心裏難受,卻說不出別的話來。
讓爺爺毀約,就是在他心上插一把刀,有多痛,他知道。
“好孩子,是爺爺對不起你。爺爺自私,為了自己的信念,差點毀了你一生的幸福。是爺爺對不起你。”顧老爺子的眼淚掉了下來,老淚縱橫。
老管家聽著祖孫二人的回答,心裏不勝唏噓。
顧家兩個孫子,顧老爺子卻偏疼這個小的。說來也怪,有錢人家一般更重視長子,可顧凜偏偏更合老爺子的眼緣,顧衍性情乖巧,能言善道,特別會哄長輩,而顧衍性子寡淡,平時也不怎麽愛說話,按說都應該更喜歡顧衍才對。可顧家幾位長輩,除了顧念遠,都偏疼顧凜。
顧念遠和梁頌嫻很快得到了消息,顧念遠還好,梁頌嫻苦口婆心地勸顧凜:“阿凜,你是吃了豬油蒙了心嗎?慕言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雖然有些驕縱任性,但本質並不壞。更何況,她姑姑嫁給了京城裏的大官,這麽硬的政治靠山,你去哪裏找啊!那個姓陳的丫頭,哪一點能跟慕言比?”
顧凜隻說了一句話:“我喜歡她。”
梁頌嫻簡直氣瘋了:“喜歡能當飯吃嗎?再喜歡,過兩年也看厭了!再說她長的也就那樣!我敢保證,娶回來,最多一年你就煩了!”
顧凜還是一句話:“我不會。”
梁頌嫻還要說什麽,顧凜淡淡道:“媽,我的事你不用操心。我的路該怎麽走,我心裏清楚。”
梁頌嫻氣得連聲道:“好好,你的路你自己走,媽老了,說話不管用了!”
梁頌芝在旁邊笑道:“姐姐,你說你何苦呢!阿凜好容易喜歡上一個女孩子,你該開心才是啊!那個陳之夏,我看並不討厭。我還挺喜歡她的。”
梁頌嫻狠狠一瞪眼:“你給我住嘴!我管教自己的兒子,沒你說話的份!”
梁頌芝故意癟癟嘴,跟顧念遠撒嬌:“姐夫,你看看姐姐,好凶哦!”
梁頌嫻和梁頌芝還在拌嘴,顧凜已經推開門出去了。
他沒想到事情解決得這麽順利,沉重的鐐銬終於被擺脫了,他隻覺得渾身輕鬆,他迫不及待想要見到陳之夏。
迫不及待想要告訴她這個好消息。
他和她之間,再沒有任何阻礙了。
顧凜打陳之夏的電話,打不通,再打,還是打不通。
這丫頭還在生氣呢。顧凜微笑起來,就這倔脾氣,除了他,還有哪個男人受得了!
一會兒去公司哄哄她,告訴她這個好消息,她一定會開心的。
顧凜開車準備回市區,車子在盤山公路上走著,老管家突然來電話了。
顧凜心情很好地接了電話。
“凜少爺!快回來!大事不好了!老爺子自殺了!”
顧凜的手狠狠抖了一下,車子差點撞上了路邊的護欄。
他穩穩心神,聲音卻還在發抖:“你說什麽?爺爺怎麽了?”
“老爺子跟紀家說了退婚的事,說完之後,自己默默在書房坐著,不許我們任何人進去。後來我覺得不對勁,撞開書房的門,老爺子他,他,他吃安眠藥了!”
“家庭醫生怎麽說?”顧凜掌心全是汗,後背也是汗。
“醫生正在洗胃。您快回來吧!家裏都亂套了!夫人和老爺吵得不可開交!”老管家還算冷靜。
“我馬上回來!”
顧氏企業大樓。媒體事業部辦公室。
陳之夏去給何昊琛送文件,聽見他正在打電話:“顧總電話打不通?怎麽回事?那下午的會議呢?……哦,好的,顧總回來馬上通知我。”見陳之夏進來,何昊琛揉揉眉心:“之夏,晚上訂的機票你再幫我改簽一下,下午的會議可能要取消。”陳之夏不由自主問了一句:“顧總那邊不能出席?”“嗯。顧總失聯了,秘書也打不通他的電話。真是奇怪。”何昊琛沉吟道。
顧凜失聯了?陳之夏咬咬唇,他今天一天都沒在公司露麵。
昨天,他說他回去找顧老爺子商量退婚的事。
是退婚不順利嗎?還是,還是他改變主意了?
她的手機一直不敢開機,她不敢麵對顧凜。她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態度麵對他。
回到工位,陳之夏心裏還是七上八下的。猶豫了很久,她還是打開了手機。
手機上隻有一條顧凜她發的消息。
“之夏,對不起。”
昨天晚上的消息,他說對不起。
他說昨天晚上回去找顧老爺子說清楚。但是他又說對不起。
陳之夏的手在屏幕上滑動著。她默默伸出食指,按下刪除鍵。
她和顧凜。沒戲了。
她知道。她早就知道會這樣。
灰姑娘和王子,怎麽可能真的在一起?
王子是公主的,怎麽會是灰姑娘的?
全天下人都知道,隻有她不知道。
全世界都會幫助王子和公主在一起的。灰姑娘?誰會管灰姑娘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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