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心懷不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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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離逸的這處密室,初進入的時候感覺並不大,但是往裏麵走之後就會發現真的是別有洞天。走過幾層台階後,蘇尋錦發現這裏甚至還有一個溫泉。
“想不到西域這麽冷的地方,還會有這種東西。”江遠寒摸摸鼻子道,沿著洞穴的四周繼續走著,忽然發現了另一個出口。
打開一看,是幾級台階,通向地麵。
“狡兔三窟,說得就是這種人了吧。難怪被皇上看不順眼還沒被除掉。”江遠寒感歎攖。
鍾離铖瞥了他一眼,悠悠道:“狡兔三窟是三個洞,不是三個門。再說了,皇叔本就是奉了父皇的旨意過來臥底,怎麽能不給自己準備好後路。倒是給你說得像個無惡不作的亂臣賊子一般。”
“奉命過來的?”蘇尋錦有些吃驚。
“嗯。”鍾離铖解釋道,“坊間傳言皇叔早已死於邊疆,這不過是謠言,用以瞞人耳目罷了。畢竟沒有誰會懷疑到一個死人頭上。實際上他替父皇管理著血騎,必要時去執行重要的任務,還是深得信任的。”
江遠寒在那小門處左看右看,決定上去看看償。
“你小心點,這裏是西域,他府上也未必安全。到時候被人發現了,誰都不得好了。”鍾離铖連忙叫住了他。
“我有分寸。”江遠寒應著,上地上去了。
“原來是這樣啊。難怪那時候我在宮裏看到他了。”蘇尋錦看著那扇小門,接著剛才的話頭道,“我還在想什麽樣的男人可以住在宮裏,而且還讓皇後娘娘敬他三分。”
“可是後來我再去找他的時候,他又不見了。”蘇尋錦又想起來一件事,道,“難不成那時候他就來西域了?”
“嗯。”鍾離铖攬過她的肩膀,又道:“你呢?你又怎麽找上他的?”
“我就那時候無聊,在宮裏亂轉,然後聽到有人彈琴,就過去看了。”蘇尋錦回想起當時的場景,不禁感歎,“真的好好看啊。那時候他就坐在櫻花樹下彈琴,花瓣掉在他頭發上,就像是畫裏走出來的人一樣。”
陶醉在回憶裏的蘇尋錦沒有發現,旁邊的鍾離铖已經臉黑得像墨汁了。
“他也是你皇叔,別做白日夢了啊。”鍾離铖捏捏她的臉,忽然發現手感不錯,便又捏了幾把。
“你吃醋啊?”蘇尋錦別開臉不讓他碰,笑嘻嘻地問,“你吃醋也沒用,他就是比你好看。”
鍾離铖忽然神色一滯,隨後把蘇尋錦一把按到在地上,準備解她的衣帶。
“喂喂,铖……”蘇尋錦一開始還以為他鬧著玩,不一會兒卻發現他似乎是動真格的,頓時慌了,踢打著掙紮了起來,“鍾離铖你幹什麽?你放開我!”
鍾離铖皺著眉頭把她的四肢都壓住,湊近了她的臉:“我這就在吃醋啊。念在你是初犯,這次放了你,看你下次再在我麵前說別的男人。”
說著,在她唇上輕吻了一下,把她拉起來:“手腳上力氣還不小,看來訓練沒白費。”
蘇尋錦驚魂未定,卻仍然不甘示弱:“我就說了怎麽樣啊!我天天都在你耳邊說,你還能奈我何?”
“那我就把那男人抓來,劃花他的臉。”鍾離铖回答得風輕雲淡。
“你!”蘇尋錦無言以對,忿忿道:“暴君!”
“暴君是形容君王的,笨蛋。”鍾離铖看著她整理衣服,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你那時候就站在那裏聽皇叔彈琴,他就讓你進去了?”
“對啊。”蘇尋錦一邊想一邊道,“他說我長得像一位故人,好像說的是我娘。我也不知道是哪個娘。後來他還讓我跟他一起彈琴,但是他自己用的是瑟。”
鍾離铖皺著眉頭,心中有了一些思量。
“怎麽了?”蘇尋錦意識到他的臉色不太好。
“皇叔年輕的時候喜歡過一個姑娘,那姑娘也不知道什麽來路,但是確實非常有才華,也很喜歡皇叔,算得上是郎才女貌,琴瑟和鳴了。”鍾離铖回想著,“隻是後來也不知道什麽原因,那姑娘再沒了音訊,皇叔則是一個人回來了,他的眼睛也是那個時候看不見的。”
“你怎麽知道這麽多事啊?”蘇尋錦皺著鼻子,“你也不比我大多少啊。”
“我常年在外奔波,你整天就在家看書彈琴作畫對詩。”鍾離铖笑道,“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些也是我母妃告訴我的。”
“你……你還有母妃?”蘇尋錦瞪大了眼睛。
“不然呢,你以為我石頭裏蹦出來的啊?”鍾離铖輕輕地敲了敲她的額頭,“你這小丫頭,小腦袋裏裝的都是些什麽啊?”
“我沒聽你說起過……”蘇尋錦不好意思地低頭,“我還以為她……”
“她確實死了。”鍾離铖苦笑了一聲。
蘇尋錦更窘迫了,低著頭,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而此刻,茶肆展的琴室裏,安歌還在因為對方的條件而震驚。
安歌身後的雲裳瞳孔微微地擴張起來。
對方看上去可不是什麽善類。若自己真的到了他的手裏,可不知道能否善終。
可是她也明白,在安歌的心裏,自己是比不上蘇尋錦的。
那麽自己……
“大人想要雲裳,所為何事呢?”安歌眉頭微皺。
茶肆展淺笑,解釋道:“在下對於香事極其癡迷,聽說安歌大人那裏收藏有一本香譜,名為月麟集的集天下名香之大成,是不可多得的佳作。又聽聞這雲裳姑娘的手,最是靈巧,對於月麟集呢,也是頗為精通,因此想要這雲裳姑娘,為我製些上好的香。”
安歌沉默了片刻,冷靜地開口:“大人想要的。恐怕不止您現在嘴裏說的這般簡單吧。”
茶肆展心中一驚,便明白過來,這安歌,確實如同傳說中一般,善於揣測人的心思,不是簡簡單單就能應付得了的。
然而麵上還是故作驚訝:“安歌大人何出此言呢?”
安歌冷笑一聲:“你的陰謀兩個字都擺在臉上了,還問我何出此言?”
雲裳看著身旁一反常態,在外人麵前動怒的安歌,心中有些難過。
大人是在傷心吧。他想要保全那小姑娘的命,卻又舍不得自己。
所以會恨自己沒用,恨自己脆弱,恨自己長情。
她和大人,在一起才隻有兩天啊,難道要就這樣分開嗎?
她並不甘心。
茶肆展見安歌久久不回話,心裏有了底,又道:“那我換個條件,如何?”
“什麽條件?我都答應!”安歌聽聞此言,猶如抓住了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連忙問道。
“這雲裳姑娘呢,借我用三天。我告訴你如何打敗月青珩。”茶肆展道。
打敗月青珩……
安歌激動的心情猶如被一瞬間凍住,頓時安靜得令人心慌。
他差點都把這事給忘了。
他還以為這左護法會告訴他如何保住小錦的命。
茶肆展見安歌竟還不回答,隻好加碼:“三日後保準將雲裳姑娘還給安歌大人,保證一根毫毛都傷不著。”
雲裳看著安歌糾結的樣子,索性站了出來:“大人,讓我去吧,不會有事的。”
安歌看了她一眼,又看看茶肆展:“月青珩的事情,我自有辦法,不勞左護法大人費心了。告辭”
說著,帶著雲裳離開了琴室。
茶肆展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歎了口氣。
轉身摸索到密室的門,輕輕打開:“小铖,尋錦姑娘,可以出來了。”
地下的氣氛正有些僵的時候,茶肆展的話於蘇尋錦而言簡直就是救命用的繩索。她連忙順著這繩子爬了上去。
“地麵的空氣真好!”蘇尋錦伸了個懶腰。
“我這裏焚香了。味道自然好聞。”茶肆展淺笑著解釋,“怎麽我聽隻有你們兩個人,還有一個,姓江的小少爺到哪裏去了?”
“他從另一個門出去了。”鍾離铖說著,坐了下來,又不放心地問了句,“不會出什麽事吧?”
“沒事,那小門通的是後院。他要是真的爬上去啊,看到的也隻有一地的草莓。”
蘇尋錦挨著鍾離铖坐下,扯了扯茶肆展的衣袖:“逸公子你能不能換張臉啊?這臉也太嚇人了吧。”
“我隨時都有可能有客人來訪。若是這會兒摘掉了麵具,等會兒還要重新戴。浪費時間不說,還會引起懷疑。”茶肆展笑著解釋道,“你不說我都忘了,我原本也給你們準備了人皮麵具,戴在臉上就可以易容成另外一個人,完全不一樣。”
“易容?”蘇尋錦一聽這兩個字,來了興致,“先給我畫吧,就畫個大花臉好了。”
“行了別鬧啊。”鍾離铖製止住她:“本來就不怎麽好看的人,再畫張大花臉,該怎麽看啊?”
眼見著兩個人又要吵起來了,茶肆展勸道:“尋錦姑娘有沒有看到密室裏的湯池?”
“看到了啊。”蘇尋錦感歎。“沒想到西域這種皮毛不長,寸草不生的地方,還能有這麽漂亮的湯池,還是熱乎乎的水……好辛福啊!”
茶肆展淺笑:“那尋錦姑娘想不想去體驗一下,這西域的溫泉湯池,究竟如何啊?”(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