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連環奪命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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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始陽破萬物生,武毅合元天罡明。”太傅吟起白虎盒上的詩謎,依然疑惑未解,“不知這詩謎到底是何意思?”
景淵仔細端詳著白虎盒密碼滾輪上的六個字:“這密碼滾輪上有六個字,分別是道、疆、戰、勇、壽、初,太傅大人,你看看這兩句詩與哪個字有關?”
塵瑾奪過密碼盒:“哎呀,就六個字而已,一個個試不就好了嗎?”
景淵急疾搶回:“我的祖宗,你可不要亂動。”
塵瑾不明所以:“怎麽了?”
景淵解釋說:“你隻要在這密碼滾輪上選中一個字,按下去,對了,密碼盒自然就打開了,不對的話,裏麵的密匙就自動銷毀了。”
塵瑾驚得張大嘴巴:“這麽複雜?”
景淵撇嘴道:“關係到富可敵國的寶藏,不複雜,讓你一下子就打開了,除非設計這個機關的人是個腦殘。”
塵瑾嬉笑著問:“跟你一樣腦殘嗎?”
景淵氣道:“小丫頭,你說誰腦殘?”
“你!”塵瑾趾高氣昂地仰著頭顱。
太傅並不理會二人,喃喃自語:“此寶藏既然是前朝嘉靖帝留下來的,武毅?難道是戚繼光?”
景淵接話:“對呀,戚繼光諡號武毅,可是嘉靖時期的抗倭大將。
塵瑾見千宿進屋,拉過他說:“千宿哥,你那麽聰明,一定能想出謎底吧。”
景淵向他撇撇嘴,一臉不屑。
塵瑾俏皮地吐著舌,故意氣他。
千宿說:“我記得戚繼光在戰爭中編寫詩歌,作為傳遞軍情的密碼。”
“詩歌密碼?”塵瑾緊貼著他,滿是好奇。
千宿一笑,繼續說:“詩歌包括兩首,第一首是‘柳邊求氣低,波他爭日時。鶯蒙語出喜,打掌與君知’,第二首是‘春花香,秋山開,嘉賓歡歌須金杯,孤燈光輝燒銀缸。之東郊,過西橋,雞聲催初天,奇梅歪遮溝’。”
塵瑾問:“這又能說明什麽?”
千宿解釋道:“這種詩歌密碼又稱‘反切碼’,利用的是反切拚音的方法。分別從第一首詩歌的十五個字、第二首詩歌的三十六個字中各取一字,取上字的聲母和下字的韻母,再加上八種聲調,可以組成一個新字。”
景淵悟徹:“哦,我明白了,也就是說戚繼光用三個數字,分別代表聲母、韻母和聲調,組成一個字來傳遞軍情。”
太傅思索著:“也就是說這兩句詩謎中應該包含著三個數字,這三個數字組成了密碼的發音。”
千宿點點頭:“應該就是這樣。”
景淵默念著詩謎:“太始陽破萬物生,武毅合元天罡明。這兩句詩我都背下來了,完全看不出到底隱藏著什麽數字呀。”望望太傅,太傅也搖頭不解。
千宿說:“這詩句看似應與道家有關,可是我對道家文化並不了解,看不出到底是何數字。”
塵瑾雖然剛才就聽暈了,但還是很期待解出謎底:“別呀,你們再好好想想,你們都想不出了,那誰還能解出謎底呢!”
蝶城哼著小曲,興致勃勃而進,見四人一籌莫展問:“你們怎麽了?”
塵瑾歎道:“唉,這盒子打不開。”
蝶城卻心大:“關乎寶藏的密碼盒這麽容易打開,還不如直接把寶藏送給你。”
塵瑾托腮凝神:“那感情好,省得這麽傷神還費力。”
景淵見蝶城提著茶點,問:“蝶城,你這是準備去哪裏?”
蝶城意興盎然道:“你們不知道今晚靈山有燈會嗎?聽說還有跑燈,很熱鬧的,你們去不去?”
太傅想想蝶城前不久經曆喪父之痛,這幾日心情開朗起來,應該讓他們出去放鬆心情,調整心態,便對四人說:“你們四個這段時間也是辛苦了,給你們放個假,出去走走吧。”
塵瑾來了興致:“太好了!”她拉起千宿和景淵,二人卻是無精打采,塵瑾不停催促著:“哎呀,現在出發,天黑前還能趕到呢。”便把二人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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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臨,絢爛的燈盞環繞著整座靈山排排燃起,奪目的光暈耀亮漆黑的夜空,好一火樹銀花不夜天!
山腳下,熙熙攘攘的觀燈人群如浪潮般翻湧沸騰,塵瑾和蝶城興致高昂地四處亂逛,千宿和景淵卻被擠成人肉餡餅,隨在兩位大小姐身後,提運貨物。景淵看著二人樂此不疲,不禁長歎:“唉!女人啊,好麻煩!”
“我們去河邊歇一會兒吧!”千宿和景淵坐在河邊歇腳,塵瑾和蝶城卻不停催促著,景淵揮著手,有氣無力道:“你們兩個去轉吧,我們實在是走不動了。”
塵瑾鄙夷道:“這還沒上山跑燈呢,就把你們累成這樣,男人真無聊!”
“塵瑾,先讓他們休息下吧,我們再去四處轉轉。”說著,蝶城便帶塵瑾擠入混亂的人群中。
“別走遠了!”景淵囑咐道。
今晚步軍營在此巡視安保,景生恰巧瞥見蝶城正在一首飾鋪討價還價,對那翡翠鐲子愛不釋手,卻還是沒舍得買下,景生見她離開,便買下手鐲,“喲嗬,這鐲子可夠你兩個月的俸祿了,你還真舍得為女人花錢。”身旁的兄弟不禁調侃著他,景生說:“幫我請個假!”說著,便去追蝶城。
蝶城和塵瑾買來兩盞許願燈,塵瑾遞給景淵一盞說:“你和蝶城放一盞,我和千宿哥放一盞。”
蝶城微微害羞道:“塵瑾,我們兩個放一盞吧。”
景淵推搡著她說:“喂,你什麽意思?看不起我?你們兩個女孩子放一盞自然可以,我們兩個大男人放一盞,多別扭啊。”
見蝶城仍猶豫著邁不開步子,塵瑾徑直把她推到景淵身邊:“放個許願燈而已,又不是讓你嫁給他,有什麽。”說著,她便和千宿點燃燈下的蠟燭。
蝶城羞紅著臉,和景淵一同放飛許願燈。而此時,景生就在不遠處默默看著他們,手裏緊緊握著鐲子,心中很不是滋味。突然,幾個在河邊追逐打鬧的孩子,不小心撞到蝶城,蝶城聚精於高飛的許願燈,猝不及防,身子一傾便仰身跌落至靠岸的小船上,景淵急疾去拉,誰知踩中青苔一滑,俯身正巧壓在了蝶城身上,二人相吻的那一瞬,在場之人目瞪口呆,時間就好似靜止一般,兩人身子僵在船上許久,隨著岸邊群眾高聲起哄,蝶城這反應過來,立刻將景淵推開,恍恍惚惚地站起身,羞赧地跑開,塵瑾急忙追上去。
千宿伸手拉起景淵:“兄弟,這下你可攤上大事了。”
景淵啼笑皆非,腦中一片空白,心中卻是一陣激奮。
看熱鬧的人群散去,景生落寞地矗在那裏,收起鐲子,準備離開。“方景生,你在這裏幹什麽?”隻聽領班一聲大吼。景生一時語噎:“領...領班,我剛才...”
領班怒斥:“剛才什麽?你以為到這裏是讓你賞花燈的嗎?山上的跑燈馬上就要開始了,人都去了上山,還不快去巡邏!”
景生點頭哈腰:“是,領班,我馬上就去。”
人群集聚山頂寺廟,跑燈的起點處,已經矗立起一座五米高的香山,就等靈山方丈廣善大師在子時點燃十五的‘頭柱香’,跑燈方可開始。
眼看快到子時,擁擠的人群依然熱情高漲,紛紛舉著火把等待環山跑燈的開始。景生一行侍衛配合當地的衙役維持秩序,保護眾人的安全。時間分秒流逝,子時已到,卻依然不見方丈的蹤影。“方丈死了,方丈死了!”隻聽一小胖和尚高聲呼喊,頓時,人群亂作一團,四散逃亡。侍衛和衙役揮出利刃,一邊維持秩序,一邊警惕可疑之人。
四人聞聲趕至案發現場,領班已帶領士兵封鎖現場,領班上前道:“四位大人,你們怎麽在這裏?”
景淵說:“我們隻是來這裏看跑燈罷了。”
領班說:“太好了,有四位大人幫助,相信能盡快破案。”
景淵對領班吩咐說:“封鎖下山的所有出口,現在山上的任何人都有嫌疑。”
“是。”領班吩咐景生去傳達命令,景淵本向景生打招呼,景生卻隻是瞥上一眼蝶城,便默默離開。
四人進入廣善方丈的房間,方丈上吊自縊,屍體已被抬下。照例,蝶城檢查屍體,景淵勘察現場。千宿翻查案幾和書架,隱約中,卻感覺一股熟悉的味道若有若無,他駐足深吸,塵瑾問:“千宿哥,聞到了什麽?”千宿抬手示意莫要打擾,塵瑾隻好和蝶城一同檢查屍體。
景淵說:“房間整齊,沒有任何翻動的跡象,也沒有任何打鬥的跡象。”
蝶城剛要開口:“屍體...”
景淵圍繞屍體一圈,賣弄起學問:“舌不出、口鼻不喟然、索跡不鬱、索終結急不能脫,非自縊而死也。”
塵瑾譏笑道:“呦嗬,懂得還挺多嘛。”
“那是。”景淵傲然地昂起頭顱。
蝶城根本不想理會他,分析道:“確實不是縊頸而死,一般情況下,上吊自殺都會有眼球突出伴有點狀出血、麵部腫脹等表麵現象,尤其是脖頸處會有很深的倒鉤狀勒痕,這些他都沒有。”
千宿問:“什麽時候死的?”
蝶城說:“應該不超過一個時辰。”
一旁的小胖和尚怯怯說道:“方丈晚上還和我們一起聊天,談論起今晚的跑燈大會依然興致高昂,他不會無緣無故上吊自殺的。”
“不是上吊自殺,就是他殺後,再將屍體懸掛,偽裝成自殺,那致命傷口呢?”景淵疑惑道。
見蝶城蹙眉搖頭,景淵驚訝不已,這還是蝶城第一次找不出致命傷口,他繼續揣摩:“沒有致命傷口?那是中毒?”
蝶城依然搖頭:“沒有中毒跡象。”
“那就奇怪了,沒有致命傷口,也沒有中毒,這房間裏也沒有任何打鬥跡象,難不成方丈立地成佛,再自己將屍體懸掛於麻繩之上?”景淵舌撟不下。
蝶城說:“方丈武功高強,熟人作案的可能性很大,表外沒有傷口,隻能解剖屍體進行檢查,總能找出死亡原因。”
小胖和尚阻攔道:“不行,方丈的屍體不能隨便解剖,方丈平日裏待我們如親人,我們在他圓寂之後,還不能為他保留全屍,以後到了極樂,也無顏麵對方丈。”
領班問他:“那你想不想找出方丈死亡的原因,查明真凶?”
小胖和尚點著頭:“當...當然想了。”
千宿一直注視著小胖和尚,小胖和尚心裏發毛,千宿問他:“最近寺廟裏有沒有收留過女眷?”
小胖和尚瞬間麵色鐵青:“沒...沒有,我們這裏是寺廟,怎能收留女眷呢?”
千宿沒再多問。
領班問:“大人,現在怎麽辦?”
景淵說:“現場封鎖,屍體抬到停屍房再做檢查,除了鄰村的百姓,寺廟的和尚和陌生人一概不準下山。”
領班點頭道:“是。”(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