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突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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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琬回過神來時,整個人已被他壓在身下。

    沈桓的大氅將她完全裹在其中。

    他的舌頭順著她微微綻開的唇瓣滑了進去,和她柔軟小巧的舌頭糾纏在了一起,貪婪地吮吸著這陣沁入心扉的香甜和誘惑。

    蘇琬知道應該推開他,但她卻不忍心這般做,隻能縱容著他為所欲為。雙手不由控製地抱緊了懷裏的嬌軀,淺嚐輒止的味道已經無法滿足他了,他更深入地攫取著。

    他的來勢洶洶似是弄痛了她。蘇琬微微蹙眉,沈桓注意到他的異樣,動作放緩了下來。

    團子被抖落出來,掉在了馬車的軟墊上。它爬了起來,想要重新鑽回到溫暖的披風裏,可任由它如何努力,始終進入不了兩人之人。它不由著急地叫喚了一聲:“喵!”

    這一聲呼喚,讓蘇琬驚醒過來,她趕緊推開了沈桓覆上她的柔軟的手。

    “你……你怎麽能這樣!大流氓!”耳根子的紅漫上臉頰,她羞惱地道。

    “不是你先撩撥我的嗎?”沈桓抵在她的唇上問,“你這是害羞了?”

    蘇琬推開他,退後了一些,惱道:“你既然嫌棄我的小,為什麽還摸!”

    沈桓放開了她,緩慢地坐直了身,慢條斯理地反問道:“我哪有?”

    蘇琬瞪他一眼,氣呼呼地道:“那你之前送我木瓜是什麽意思?”

    沈桓理直氣壯地道:“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說到這裏,微微一頓,“後麵的那句,碗碗應該也知道是什麽?”

    蘇琬怔了一瞬。

    後麵的話,她自然是知道的。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沈桓又問:“木瓜和瓊琚都給你了,碗碗,你願意跟我永以為好嗎?”

    “我、我先回去了!”

    臉頰又不爭氣地紅了起來,蘇琬抱起一旁的團子,幾近狼狽地逃下了馬車。

    身後是沈桓的輕笑聲。

    她心裏又羞又惱,但卻又無可奈何。這家夥,總是歪曲事實,偏偏自己還說不過他!

    沒走出幾步,蘇琬突然撞上了一雙含著驚喜的黑眸。

    她一愣。幾步之外,靖安王世子快步迎上前來。

    蘇琬立刻扭過頭,避開了他,往相反的方向繞入蘇府。

    墨衣跟在她的身後,問道:“靖安王世子已經在府外侯了好些天了,姑娘不見他嗎?”

    蘇琬皺眉,厭惡地道:“不見,讓他回去!”

    “奴婢明白了。”墨衣應了下來。她轉過頭,看向那輛還停在蘇府大門外的馬車,眼中含著擔憂。

    靖安王世子悵然地看著蘇琬進入蘇府,在原地呆站了許久,終是轉身離去。

    馬車裏,沈桓隔著車簾直視前方,黑眸沉冷,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

    靖安王世子失魂落魄地回到府中,靖安王瞧見他這無精打采的模樣,不由恨鐵不成鋼地道:“難道你還想著那個女人?為一個不知所謂的女人弄得這般,看看你像什麽話!”微微一頓,他又語重深長道,“聽父王的,你別耽誤了大事。眼下唯有我們的大計才是重要的,等你坐上那個位置,還有什麽女人不能得到的?”

    這番話,猶如醍醐灌頂,讓靖安王世子猛地清醒過來。

    “……兒子明白了。”似是想起什麽,他又不解地問,“既然如此,父王為何要和衛王合作,答應助他登上王位?”

    靖安王目光微閃,意味深長地道:“衛王?這不過是臨時之計罷了。這天下姓沈的時間太長了,也改換個姓氏了。多一個夥伴,總比多一個敵人為妙。而且,衛王與秦王之間,必定會有一番惡鬥。到時候,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

    皇宮,淩帝寢宮偏殿。

    衛王妃脫力地坐在金絲楠木雕花拔步床上,手中的杯盞“啪”的一聲落在地麵砸了個粉碎。

    “柳翩然,你可還有什麽話要說的?”比呼嘯而來的寒風更加冷冽的聲音驀地炸開,低沉到令人渾身發麻的嗓音傳入耳中。

    衛王妃抬起眼睛看向站在門邊的夫君,呆滯的眼神終於緩緩找回神智,可轉瞬之後徹底變成了瘋狂。

    “哈哈哈,你不過是想要我的命,都這時候了,何必再做出夫妻情深的虛偽模樣?好好好,沈峰,我沒想到你竟如此狠心。本王妃這些年來,一心一意地為你出謀劃策,你原來隻是把我當成你的替罪羔羊。都說虎毒不食子,但你竟然惡毒如斯,連自己的親生孩兒也不放過……你狠,你好狠……沈峰,我且在十八層地獄下看著你,到了最後,你會是什麽樣的下場……”豔麗容貌因扭曲而猙獰,她發出放肆的狂笑。

    一身華服的陳妃肩搭白狐袍子,她鳳眸裏滿是笑意,但嘴角卻緊抿,她故作痛心地道:“衛王妃,本宮沒想到你竟如此惡毒,竟勾結柳氏餘孽,謀害皇上!若不是本宮發現及時……”

    話未說完,卻被衛王妃打斷:“哈哈哈!好啊!好啊,好一個沈峰,好一個陳妃。本王妃沒想到,你們這對奸`夫淫`婦,竟在我的眼皮底下勾搭了這麽久!”

    陳妃莫名有了幾分心虛,指著她厲聲道:“柳翩然,死到臨頭,你還胡言亂語什麽!”

    衛王妃看向陳妃,冷笑出聲:“陳妃娘娘,你真以為你是最大的贏家嗎?他今天能這樣對我,明日必定能這般對你。連親生孩兒都能狠下毒手的人……我在下麵等著,說不定,你的下場比我更要淒慘,哈哈哈哈哈……”

    “你——”

    背對著衛王妃的高挑身影終於轉過臉來看著她,仿若出神的說:“……念在夫妻一場,本王給你一個痛快,你且安息吧。”

    懶得再廢話,衛王妃毫不客氣地看向衛王,提出今生最後一個要求:“不準用鶴頂紅羞辱本王妃,把纏絲給我。”

    “理當如此,王妃哪怕是包庇亂黨、謀害聖上也該體麵的去。”衛王留下此話,甩開寬袍大袖迎著獵獵寒風離開了偏殿,“來人,服侍王妃上路,讓她和柳氏一族團聚吧。”

    陳妃朝趴在地上的衛王妃得意一笑,也轉身跟隨他走出偏殿。

    衛王停在偏殿前,注目凝視著門上的牌匾。

    “回王爺,王妃已經去了。”趴跪在地麵上的宮人一動不動,可牙齒打顫的聲音卻無法掩人耳目。

    衛王垂下眼簾,悲憫地最後一次瞥向偏殿,冷靜地開口道:“好好去安排她的後事吧。”

    *

    接連下了好幾天的雪,屋簷下掛著水滴落成的冰棱。

    團子在靠近火爐的墊子上打著盹兒,不知是否被夢魘困擾,它蜷縮成團,始終不能安穩入眠。

    蘇琬正陪著雲和郡主說著話兒,偶爾提起了近日來上京城中的變動:“娘,聽說皇上將大哥調離了兵部,這是怎麽回事?”

    雲和郡主微微一怔,遂即歎了一口氣,道:“皇上此舉,恐怕是在防我們蘇家。這件事情……”

    手指突地傳來一陣刺痛,她忙鬆開了手。低頭一看,被針刺中的指腹有血珠滾出,滴落在綢布上,染開一抹紅豔。

    蘇琬忙放下手上的東西,握過她的手,緊張地問:“娘,沒事吧?”

    雲和郡主搖搖頭,道:“沒事,是我剛剛走神了。”

    這時,廊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雲和郡主抬頭。

    墨雪挑開珠簾,邁著匆忙的腳步走進屋中,道:“夫人,宮裏來人了。”

    夷族使者一行已抵達上京。然而宮中傳來消息——

    淩帝病重,情況危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