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暗林殺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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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劍笑著過來坐下,第一句話便是:“把那以後上不了房的人弄哪兒了?”

    嚴小君帶著冷笑之色說:“我把他放在一顆大樹上了,他醒來、或者風大,都會摔下來,樹很高,肯定會把腿摔斷的。”

    秦劍無奈的笑了一下,接說:“也許他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腿摔斷了。”

    嚴小君看著秦劍,她知道秦劍話中的意思,便接說:“也許有活不下去、往死的冤魂在跟著他呢,摔死了是天經地義的事。”

    秦劍這時再細聽完嚴小君的話,也就不覺的點了點頭,大概也覺得這樣的結局很好!

    飯已吃過,嚴小君和秦劍出了客棧,昨天酒桌上聊得也就真的不是酒話了。

    店夥計把兩匹馬牽出來,大概還在納悶兒呢,這兩人可不是一起來店裏的,這馬也不是一起喂的,今兒就一起走了。

    夥計看著秦劍和嚴小君牽馬走了,他也轉身回去,邊走、嘴裏還一邊閑散的哼著那荒腔走板的戲文:“二八年華,怎耐得深閨寂寞呀!花枝待得一日紅,饞蜂怨蝶舞相戲。”

    一路上也正是繁華集聚時,城中熱鬧之地不是駿馬撒花兒之處,秦劍和嚴小君一路牽馬沿街前行,也順便買了一些幹糧,嚴小君心裏也明白,秦劍這是要急行趕路,午時也不知是否能正趕上村、鎮休息吃喝,這備上幹糧也是趕路之人的習慣。

    漢陽城很大,這一路出來,太陽已高升,兩人這才上了馬,吹馬奔去。

    官道上也有往來之人,他們也見慣了這駿馬奔行,老遠看著便往邊上走,那塵土飛揚中難免有些咒罵聲在駿馬飛馳遠去之時響起。

    秦劍這心裏在暗暗叫苦,出客棧、看到嚴小君的馬兒之時,秦劍便讚了這是匹寶馬,嚴小君此時正用這匹寶馬要無言的和秦劍來一場比賽。

    嚴小君的無言便是懶得去征求秦劍的同意,直管催馬奔去,來追便是賽馬,不追便是認輸,人家自會在前麵帶著驕傲的笑容等你,甚至還會帶著冷嘲熱諷的語調安慰你受傷的心靈呢。

    嚴小君的寶馬在全力奔馳,一路揚起塵土,秦劍仗著馬術湊乎,追風以速度見長,也是在後麵叫著勁兒的追趕著。

    風馳電掣、咒罵縹緲,良久、官道上也基本少有行人了,咒罵消失,嚴小君也就消失了,至少在秦劍的眼底消失了。

    秦劍的馬也慢了些,他這算是認輸了,也更是心疼追風、反正跑不贏,嚴小君見不著他自會在前麵等他,也不會真把他甩了自己玩兒去。

    秦劍心裏琢磨著嚴小君,追風的速度雖減慢,卻也跑的和普通馬兒的狂奔無異,這一路追下來又是幾裏地奔出去,前麵遠遠的在官道東邊出現一片樹林,待秦劍催馬跑到這邊,近看百十米外樹林邊上嚴小君的寶馬正在閑散的吃著草,嚴小君卻沒影兒了。

    秦劍催馬往這邊過來,片刻、來到這匹白色、隻有頭頂黑斑顯眼的寶馬前,秦劍翻身下馬,臉色有些凝重,也管不得追風,身形起落間便進了樹林。

    刀劍嘯風、冷哼、悶吼雜亂的從林間傳來,秦劍循聲向林子深處飛躍。

    打鬥聲越來越近,忽然間一絲嘯風傳來,秦劍急急的身形硬生生往左側偏移,一節樹枝力道不足的掉落在秦劍後麵,秦劍身形已停下來,看向二十多米外的一棵大樹上,這飛射來的樹枝便是從哪兒啟程的。

    秦劍無奈的笑了一下,飛身過來,嚴小君正坐在樹上看著秦劍,臉上掛著笑容,不知是這暗器戲弄秦劍之故,還是那賽馬贏得爽快之故。

    秦劍身形輕盈,飛身上了樹,嚴小君坐的這根樹幹倒是挺粗,大概還是故意挑了這裏坐著,給他留著座位呢。

    秦劍也在嚴小君身邊坐下,往嚴小君看的地方瞅去。

    劍鋒呼嘯,一場鬥戰正在林間一片寬約幾十米的空地上進行,七八名黑衣人圍著一對中年夫婦纏鬥,男子麵目清秀、手中一把鐵扇銳嘯生風,卻也不失儒雅之氣,女子麵容絕美,一身素衣更顯清新脫俗,手中短劍看去既知其名貴,兩人被八名黑衣人纏鬥卻絲毫沒有敗像,一邊還躺著兩名黑衣人,看來也是一命歸西去,另一邊一名黑衣人已是慘叫連天,一隻手臂握著劍躺落地下,人正掐著斷臂哀嚎不絕。

    八名黑衣人鬥戰的險象環生,男子折扇收、合間,女子已極其默契的將一名黑衣人逼過來,慘叫又起,黑衣人未防男子背後的折扇,已被合起的折扇直接穿進去。

    一聲長嘯響起在樹林南邊,場中已剩下的七名黑衣人聞得這聲長嘯,瞬時間又燃起鬥誌,其中兩名黑衣人竟也不約而同的都長嘯起來,這本是報警聲,一聲足以,可此時的黑衣人好似抓著救命稻草一般,便兩人都急著長嘯,已引來救兵。

    男子和女子聽得那聲長嘯已是心驚,這時又是兩聲回應的長嘯起自東邊、南邊兩麵,南邊的嘯聲聽來已是進了林子,速度極快的往這裏移動。

    長嘯好似催命的符咒,這看去應是夫妻的兩人已方寸大亂,手上的兵刃也重似千斤的遲鈍起來,越來越少的黑衣人片刻間竟強攻起來。

    嘯聲再次傳來,場中一黑衣人聽得這聲少有差別與前幾聲的嘯聲,急急的喊了一句散開,一時間其餘黑衣人紛紛逃出戰團,四麵形成圍圈,夫婦兩也沒有分散追擊,兩人如臨大敵的聚在一起,同時看向最後一聲長嘯傳來的方向。

    秦劍和嚴小君左上方一名黃色衣衫的老者緩步走向空地這邊,腰間一柄佩劍隨著步伐移動而搖擺不定,他身後跟著一名身著青衫的中年人和一名黑衣人。

    老者片刻間已來到中年夫婦幾米外站定,氣定神閑、語氣柔和的向中年夫婦說著:“方青萍、趙天涯,堂主要見你們。”

    男子趙天涯冷哼了一聲,接說:“你們準備把我們抬回去吧?”

    老者微微一笑,接說:“是請,不過老夫是奉命帶你們回去,抬也可以,總之你們要回去。”

    段天涯和方青萍夫婦倆卻是不肖再與老者說些無聊的廢話,倆人默契的已將防禦之勢擺出,黃衣老者搖頭,報以蔑視的笑意,然後手不過肩、輕點蒼穹,身後的年輕人和黑衣人已上下配合、翻飛衝刺的雙雙迎向趙天涯和方青萍。

    趙天涯和方青萍雖然鬥戰黑衣人遊刃有餘,可對老者身後這兩人倒是心有餘悸,倆人鐵扇和斷劍齊齊出手,不讓他們搶占先機。

    年輕人的長劍已淩空斬來,趙天涯迎上來,錯步鑽進左側長劍不急之處,年輕人倒是有不讓趙天涯輕視的理由,劍落、人落,劍回、身回,接下趙天涯側襲之劍,倆人鬥在一起。

    這邊方青萍也短劍截下黑衣人的衝鋒之勢,長劍與短劍鋒刃相觸,黑衣人那長劍便巧滑而過,看來他是熟知方青萍短劍的厲害,不與其正麵硬碰,倆人也纏鬥起來。

    老者冷眼旁觀,那上一場鬥戰中幸存下來的黑衣人都三麵防禦,生怕趙天涯和方青萍落敗奔逃,盡管他們不能攔下倆人中的任何一人,可他們此時的任務已不言而喻,那便是攔一劍便可,這三名高手自不會給這夫婦倆任何逃生的機會。

    場中鬥戰隻幾十劍的功夫,年輕人和黑衣人已雙雙現出敗象,老者卻依舊是冷眼旁觀,神情泰然。

    秦劍和嚴小君神情灌注,他們並非因為場中鬥戰之人武學高深,而是都覺著產中鬥戰局勢凶險。

    場中鬥戰又過幾十劍,年輕人和黑衣人的局勢已堪憂,趙天涯和方青萍此時已全力拚殺,看黃衣老者的氣勢,也能猜出幾分——趙天涯和方青萍雙雙對黃衣老者也未必有勝算,他們倆此時隻有全力挫敗、撲殺麵前的對手,雙雙合力和老者一拚也許尚有機會。

    忽然間、一聲輕嘯響起,鬥戰場中瞬間多了一人,趙天涯和方青萍同時心驚,手上也是一頓,一把寶劍已先挑方青萍的短劍,後刺趙天涯。

    年輕人和黑衣人本已陷入險境,可他們隻是全力一拚,根本沒有驚慌失措,他們知道自己不會被斬殺,這時他們心中的依仗已出現,倆人一時壓力頓消,抖劍雙雙攻向已被打亂陣腳的夫婦倆。

    黃衣老者已在戰團中,方青萍口中喊著‘小心’身形以因為一時的措不及防而被黑衣人招招奪命緊逼、後退連連。

    一邊的趙天涯卻以麵對兩名勁敵,方青萍那臨危的喊聲他也聽到,可他無能為力,他這一時已沒有了剛才的血氣上衝、怒斬頑敵的氣勢,連招架的份兒都沒有了。

    失先機、措不及防、遭遇勁敵,任其一種都是足以致命,何況趙天涯三種全占。

    一聲慘嚎響徹!趙天涯的身形已倒飛出去,那慘嚎又被胸口重力的一腳給蹬的悶了回去,一條握著鐵扇的臂膀也飛落一邊。

    方青萍聽著丈夫的慘叫,不覺發出一聲尖嘯,這嘯聲足以讓她舒緩心中悲痛,也更讓她無視生命的去拚殺。

    必死之心已下,這邊形勢馬上急轉,方青萍已招招直取黑衣人要害,防禦大開、無所忌憚,黑衣人卻一時間無法進招將門戶大開的方青萍斬於劍下,他若執意硬取方青萍性命,自己也必會死於其劍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