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塌天大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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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蝶這時也怕生出事端,不覺起身說著:“小蝶給幾位公子賠禮了,原諒柳大哥無心的話。”
柳平兒看著小蝶,小蝶眼神看他的時候有些怪怨之色。柳平兒也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低下頭,又吃著菜,桌子的邊角再次從柳平兒的手中變成木屑灑落著。
唐飛和劉酌清的火氣也漸漸消了,小蝶的名字他們已知道了,姓其實不重要,小蝶自己說出名字這才是他們想要的結果。
沈狂也替柳平兒道歉,隻有柳平兒沉默著。
看著柳平兒低下的氣勢,唐飛這才說著:“好了、看在小蝶的麵子上,今天不予他計較了。”
沈狂陪著笑,小蝶也說著:“謝謝幾位公子大量!”
劉酌清正要說什麽,沈狂在柳平兒身邊、看著柳平兒的神情,眼角在瞄著雖然嘴上吃著飯,可手中卻是不斷飄落的木屑,他不敢再讓劉酌清把嘴上的話說出來。
沈狂忙陪笑著說:“各位公子,今日之事謝過諸位大量,若有緣改日再見、定要請幾位到家裏來小酌一杯,今日我們去走親戚,這就要趕路了,我們改日再見。”
唐飛和劉酌清聽到這樣的話已無心其他,今日之事再不會糾纏什麽,畢竟沈狂要改日再見到便請他們去府上小聚,這倒也是變相的小不忍則亂大謀,他們不能指望著在他們眼中柳平兒那傻小子來道歉。
唐飛已說著:“好、趕路要緊,未了之事我們改日再敘。”
小蝶也微笑點頭,沈狂抱拳作別,放拳時順便拉著柳平兒,幾人出了酒樓。
唐飛等人也沒了那鬱悶之色,一人笑的有些猥瑣,學做沈狂樣子說著:“改日再見定要請唐兄到家裏小酌,小女也當為唐兄添酒。”
這話說完大家都笑起來,唐飛也沒有不適之感,倒是笑的愜意,荒誕之言已在眼前浮現。
小蝶和彩兒上了車,小蝶走過柳平兒身邊時,柳平兒看著別處,故意沒有去看小蝶。小蝶一時間心中有種別樣的感覺升起,鼻子忽然間很酸楚,眼裏不免就變的異常清澈,水映華光。
小蝶和彩兒上車了,柳平兒耳中還在環繞著唐飛等人的笑聲,有如繞梁之樂去之也難。
常雨恒已上車,沈狂對柳平兒也許是第一麵那一劍要命的邂逅之故,對冰冷難以捉摸的柳平兒總是有一絲敬畏,好似柳平兒的劍隨時會拔出來一樣,要命的錯覺!
沈狂還是緩緩的過來,輕聲向柳平兒說著:“我們趕路吧。”
柳平兒默默的點頭,翻身上馬,催馬前行時還是冷冷的看了一眼酒樓門口。
每個人都懷揣心事,良久的行進馬車已出了城門,卻不知為什麽車廂裏的小蝶哭了起來。
彩兒柔聲勸著小蝶:“小姐、怎麽了,好好的怎麽又哭起來。”
小蝶什麽也不說,隻是委屈的抽泣著。
彩兒又勸著:“小姐、別哭了,是不是因為那幾個富家公子?他們大概也都是些周伯常說的紈絝子弟,整天就是欺負些好人,欺負些女孩兒,別哭了,以後都不會再見他們了。”
小蝶的哭泣難以止住,彩兒的話柳平兒雖然隔著十幾米外、卻聽得句句刺痛耳鼓,小蝶委屈的哭聲更是讓他心如刀絞。
沈狂在前麵也聽到了小蝶的哭聲,他卻沒有在意,這種事不用去勸,再說朱五爺剛剛離去才幾天,小蝶這一時想起便哀傷侵襲的哭泣很正常。
沈狂隻是回頭看了一眼後麵十幾米外的馬車,便又繼續帶路了。
柳平兒的馬已停下,柳平兒靜靜的看著馬車前行,他的眼神卻是迷離。
小蝶的哭泣聲已小了許多,彩兒一直再勸解著,也是收到了一些效果。
小蝶委屈的說著:“他也欺負我,不理我。”
彩兒當讓知道小蝶口中的他是柳平兒,便忙著說:“小姐、怎麽會呢,就算彩兒都會不理你,他也不會的,你一難過,誰都看得出來、他的心都能碎了,現在他要是能聽到小姐哭聲,不知道要心疼成什麽樣兒呢。”
小蝶的委屈也好了許多,彩兒和小蝶聊著,不多時竟有短促的笑聲傳來。
唐飛等人在笑談著,像是他們這些富貴高傲之人生來便是帶著笑聲俯視這個世界的。
柳平兒緩步從門口進來,向著唐飛等人過來,走得很慢,以至於等走到幾米外,才有人注意到柳平兒。
唐飛以起身,劉酌清也匆忙起身。
唐飛向前兩步,站在柳平兒對麵輕視的笑著,說了句:“你是回來道歉的嗎?”
柳平兒茫然的點點頭,唐飛看不到柳平兒已起的殺心,還說著:“那就要真誠的道歉,也許我會原諒你。”
唐飛好似覺得這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說完話自己竟然笑起來,其他四人也跟著笑起來,就在這時,唐飛麵前一道寒光一閃而沒。
唐飛的笑容已頓住,沒有一絲力氣來充填他還未盡的笑意,他的手握在劍柄上,寶劍隻抽出一小節便又落回去。
劉酌清等人笑容還凝結在臉上,柳平兒向前走著,唐飛的身子已軟倒,頭顱卻分道揚鑣的掉落在側麵。
劉酌清一聲怒吼,寶劍已出鞘,一桌的殘羹冷炙被翻起的桌麵推著飛向柳平兒。
柳平兒,長袖一揮,人以衝向桌麵。
劉酌清提寶劍正要再向長桌補上一腳,他便看到一柄劍,桌麵如豆腐一般破開,在他還未反應過來之時,柳平兒的人也隨著劍出現,整張桌子裂開、四散掉落。
劉酌清提起的長劍已無力的垂下來,柳平兒已回身走去,劉酌清和唐飛的朋友們都呆在那裏,想挪動身子腿卻抖得無法控製,劉酌清的頭顱在他們的注視下,隨著血跡蔓延而從脖子上裂開、滾落地上。
柳平兒走出酒樓,驚叫聲、救命的喊聲已響的連綿不絕。
柳平兒冷漠的翻身上馬而去。
老板堆滿笑容的臉好像被人把笑意偷走,把那堆起的肉留下了一般,那樣子擰巴的有些喘不過氣來,他可是心中清楚發生了什麽事,可他就是不能相信這種事會發生。
酒樓裏別的食客以在狂奔,他們隻想著奪門而逃了。
老板被這通亂騰驚醒,臉又皺巴出一種哭的狀態,顫聲的喊著:“快去報官啊,站著看什麽呢!”
兩個夥計,一個扶著桌子在哪兒抖的挪動不了半步,另一個踉踉蹌蹌的往門口走著。
良久,兩個捕快帶著七八名官差跑的氣喘籲籲,慌神的先後進了酒樓。
以顯陰森的酒樓裏,剩下的三個年輕人都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的,坐在地上的,就是沒人敢收拾唐飛和劉酌清的殘屍。
捕快們看著這副場景,都一時有些難適應,最先看到三個年輕人的捕快以驚恐中忙著跑向其中一個年輕人,這時年輕人的腿軟也以緩過來,卻還是沒有離開座位。
捕快來到這年輕人麵前變得唯唯諾諾的,說著:“公子爺,您沒傷著吧?”
捕快當然認識他的主子,這年輕人本是知府徐太的公子、徐金喚。
說著話,捕快輕輕的探手摸向這年輕人的臂彎處。
年輕人神智已清醒過來,一把就抓住捕快的手,把這名捕快都嚇了一跳。
徐金喚瞪大眼睛盯著捕快,又緩了緩才說著:“張強、李洞輝,叫人把這裏封了,把屍體悄悄抬回去,街上誰胡說就給我把他嘴撕爛。”
徐金喚依舊驚魂未定的說著,身邊張強和同樣一副畢恭畢敬之態走過來的李洞輝,兩人忙著把坐在地上的徐金喚扶起來。
徐金喚坐在椅子上,李洞輝已回頭,向官差們傳令,老周,你和肖亮即刻回去,老周去通知捕頭,多帶些人來,肖亮去找車來,把屍體抬回去,街上誰胡說八道就給他們個臉色。”
兩名官差應聲而去,李洞輝又吩咐其他人,封店的封店,控製人員的控製人員,大家就都有條不紊的忙起來。
馬車依然在行進中,柳平兒在幾十米外,緩緩跟著,馬兒停下了狂奔之態、鼻息間還是呲著熱氣。
沈狂已控馬走在路邊上,雖然沒有返回來,也可以看到車子後麵四五十米外的柳平兒閑散的控馬兒鍍步前行。
沈狂這才又控馬走回路中間,心裏卻有些質疑,那一串疾風落雨般的馬蹄聲應該是從後麵一路而來。
沈狂是有些心疑,可轉念一想,也許隻是柳平兒剛才在路邊辦事,這才完事趕上來。
車、馬又緩行了一會兒工夫,沈狂才示意常雨恒加快速度前行。柳平兒早已趕上來,車、馬一路又快速奔行去。
徐太神色凝重,徐金喚害怕之色流露,不時抬眼偷瞄著父親,屍體已在堂上,張強和李洞輝他們早已帶著捕快出去,隻剩下辦差的捕頭麵色慘白的立在一旁等候著。
壓抑、沉悶的氣氛被打破,徐太長長的歎了口氣,說著:“你這個逆子,劉善、劉大人雖然解甲歸田,可他的門生有許多都在朝中為官,有的更是官位顯赫,現在他的孫子身首異處,你讓我怎麽交代!”
徐太轉身盯著徐金喚,眼中充滿恨意,又咬牙說著:“若非我徐太就你一根獨苗,我現在就一刀砍死你,提著你的頭去跟人家交代。”(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