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可怕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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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劍點點頭,歎息著又說了句:“幾個被優越環境造就的公子哥,一個讓人不惜生命去疼愛的小蝶,也許隻是幾句口無遮攔的話語而已,你可以想象到他們死前的驚愕,他們至死也不能相信柳平兒會殺了他們。”

    方不聞也長出了口氣,接說:“柳平兒也許才是小蝶最大的威脅,這次他惹下的禍沒那麽簡單,懸榜花紅的賞金至少高出這件事本身的十倍,這其中一定藏著什麽我們看不到的東西。”

    秦劍點點頭,又說著:“就算是官家子弟,賞金也絕不會出到兩千兩,這夠一個富貴奢侈的宅府不出大事的用上十幾年。”

    方不聞接說:“最可怕的是、這筆銀錢也足夠一個小的門派發展壯大起來!江湖是一個揮金如土的地方,可江湖也是一個隻有節儉才能活下去的地方,所以這懸榜花紅會招來他們根本無法應付的危險。”

    秦劍看著方不聞,方不聞已在喝著茶,可他樣子卻絕不是閑淡的品味著茶,他心中對此事的怨氣和沉思出路的費神絕不比秦劍少,他二十年的夙願在接近中卻像是要越行越遠了,這不是一個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情再等的老人能承受的。

    秦劍無法想到方不聞那張淡然臉孔後的沉重,輕聲的說:“方先生、您休息會兒吧,下午我們還呆趕路。”

    方不聞點點頭,他知道秦劍這平淡話語後藏著的急躁,他的心已在小蝶那裏。

    方不聞**躺著,秦劍已緩緩出了房間,他想靜一靜,信步走著、不覺來到前麵酒樓中,朱小生已不用時時呆在車中,虎兒和權作車夫的弟兄扶著朱小生到了後院兒房中歇著,朱小生更需要休息。

    小二忙著給秦劍上茶,這也是虎兒那賞錢的緣故。

    秦劍端著茶,心神卻以走遠,幸好茶杯不再燙手。酒樓中的客人大部分已離去,隻剩下一桌已酒為主食的三個客人還在哪兒胡亂說著話。

    良久、秦劍的沉思被打斷,一聲轟然巨響從後院兒傳來,醉客的酒杯砰然落地,小二的身子在門前打著旋,摔向一邊秦劍已穿門去往後院兒。

    老板也忙著從酒台後往後院兒跑,又是一聲‘通’然震響,他都懶得扶起已躺在地上暈頭轉向的小二。

    方不聞房間的門已整板飛在院子中,方不聞驚叫著身形剛出門口又倒飛回來,落在地上,朱小生房間的門也整板飛出來,虎兒已現身,衝身的速度比飛射的門更快,探手抄住殘門邊角,一聲悶吼,殘門呼嘯著變向,飛砸方不聞門口立身的緊身黃衣、金狼麵具遮臉之人。

    嚴小君開門出了房間,方不聞身形已翻起,手中舍命都不願脫手的重劍隨著身形立起而無目地、隻是封擋不讓敵人靠近的橫掃著。

    方不聞的臉色變的驚恐萬分,這對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方不聞來說是絕無僅有的。

    一條黃色身影淩空倒立,與方不聞上下相對的臉孔幾乎貼在一起,那一副銀龍麵具貼在眼前竟是如此凶惡。

    方不聞的刀掃著空氣,眼神驚懼的看著麵具後的那雙深邃的眼睛,眼前一切就開始變得模糊,右手再也無力提著那稍顯重的古劍。

    ‘當啷’古劍落地,方不聞的身子癱軟卻沒有倒下,金龍麵具之人按在方不聞頸上的手已滑至他的肩膀上,另一隻手也搭在另一邊的肩膀上,他的身形倒立過來時方不聞已身子軟軟淩空,被擔在肩膀上。

    方不聞眼前完全黑暗時最後一眼看到的是空中的太陽。

    秦劍遠遠看著方不聞變成一袋貨物般被人扛走,身形前衝之勢卻被截下,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人再次出現——幽靈一般的黃衣人。

    虎兒背上的劍已在手中,門板散開,碎的猶如一麵鏡子般從中心凸起,裂縫漸多、碎片分離,虎兒抖動寶劍絞碎的木屑四散飛射,一把浪卷千紋刻印劍身的軟劍就在這時從散碎木屑中伸出。

    虎兒手腕急轉,破碎開木塊兒的寶劍已敲在千紋軟劍之上。

    虎兒的臉色變了,他的寶劍一時間如陷泥沼,軟而無處著力的隨著千紋軟劍往下沉,虎兒的身形也不由自主的向前傾,驚呼也就隨口而出。

    銀狼麵具之人纖係的身形已如幻生般,在木屑飛舞中出現,前傾靜止的虎兒,身形本能的向一側平移。

    銀狼麵具之**與虎兒擦身而過、橫起軟劍相抹的意願落空,可她像是已經看到結局一樣,身形絕美的旋動,一瞬間已和虎兒相形異位,左手探出便搭在虎兒的背心,輕撫的纖手變勾。

    虎兒的驚呼變成了痛苦忍受的嘶吼,肩胛凹處已被生疼的摳住,前傾、側閃的力道一時間全部消弭,身形隨著一股巨大的力量牽引而改變了方向,轉動、淩空、倒飛向自己前一時衝來的方向。

    嚴小君絹花軟劍已出鞘,卻無法仗劍衝向銀狼麵具之人,虎兒向一枚巨型暗器一般旋轉著、四肢大展的飛射而來,再配上那痛苦的嘶吼,這有幾分駭人聽聞的意味。

    嚴小君瞬息間身形頓挫,彎身前衝中探身抓住頭頂飛過的虎兒,力湧左臂,向上一推,人以衝前、直身,絹花軟劍抖出一朵飛花罩向銀狼麵具之人。

    銀狼麵具之人眼中光澤湧現,身形側飄如舞,千紋軟劍同時挑起。嚴小君的劍花隨劍、劍隨身形忽轉,‘叮’一聲悅耳脆響!嚴小君的劍花四散,一股吸力傳導而來。

    嚴小君沒有控製,手腕瞬間抖動,絹花軟劍顫動中,劍尖再起光花。

    銀龍麵具之人眼中卻沒有驚懼、倒是現出一絲興奮的笑意,身形曼妙飄轉,就如一個舞者圍著心愛的人千幽百回、顧盼難離!

    虎兒背胛生疼難抑,無法聚力上前參戰,他的麵色卻遠比痛苦襲擾而來的更難看,他知道江湖中藏龍臥虎,可他無法相信這眼前發生的一切。他的先生功力高深,卻被人瞬間製服、劫走,生死未卜!自己武功也是統領一方,絕不再先生之下,卻瞬間被人重創。秦劍武學高深莫測,竟被人纏鬥無法分身,這些絕頂高手如何能聚在一起,聚在這相對來說算是偏遠之地。

    秦劍心係嚴小君,遊身閃躲著靠近嚴小君這方,黃衣人看出秦劍意圖,幽靈般的身形纏繞、封堵,手中劍撩、抹、削,封在秦劍與另一邊的展團前。

    秦劍與黃衣人的鬥戰以是讓人眼花繚亂,黃衣人的幽靈身影纏鬥起來絕不比他慢上分毫。

    蛇影牽纏、身形難斷,劍轉如輪、殺機彌漫,流雲飛舞,風卷雲忽。

    嚴小君應戰銀狼麵具之人,相去秦劍與黃衣人則更生出無限陰柔軟媚,就像是兩個舞者翩然,劍影撩光中‘叮’然聲響,與劍刃相抹的‘錚’然之聲更似靈樂伴舞讓人遐想!

    虎兒已沒有了參戰的勇氣,也忘卻了外間一切,他看到的是兩場鬥戰的凶險,更為嚴小君這邊戰團吸引,看似美妙的雙舞,其中劍抖光花的瞬殺與靈蛇吐信的奪命讓他意幻神迷。

    車夫已扶著朱小生出來,朱小生看著這難得一見的鬥戰,卻是心中驚懼!忙喊了一聲:“虎兒、助戰。”

    朱小生喊著話,手中長劍已出鞘,他知道自己無法參戰,可他更知道勝者之道——成者王侯敗者賊、為求目的不擇手段,他的劍已準備隨時脫手而出。

    虎兒已清醒過來,看看兩方鬥戰,忽然眼神一亮!傷勢輕緩許多的他躍身已來到秦劍和黃衣人鬥戰這邊,看著纏鬥一起的身影,靜如石雕般等待著。

    忽然、秦劍再次脫身而出讓纏鬥變成瞬間的追逐,虎兒身形猛然衝出,與秦劍擦身而過,手中寶劍撩向已在近前的黃衣人。

    錚然聲響,虎兒覺著一股吸力攪動在劍身上,這回虎兒卻有所準備,右手力道一鬆,任其寶劍被力道牽引向下落去,左手一柄匕首已脫出衣袖,閃著寒光劃向黃衣人咽喉。

    黃衣人眼神瞬間閃爍淩厲微光,手中銀龍軟劍已從寶劍劍身上撤回,封劍式不及使出,手腕上提、錚然聲響中,匕首劃在銀龍軟劍之上。

    秦劍已衝身回來,擦身而過時與虎兒的神交中已看出虎兒為他緩劍的決心,此時虎兒匕首貼劍已無退身間隙。

    黃衣人劍已離開匕首,正欲繞劍抹殺無法抽身的虎兒,忽見流雲飛袖中空處形成黑洞罩來,繞劍抹殺之式已出,收劍封擋已來不及,本能驅動身形倒退,秦劍貼身追逐。

    虎兒已卸去壓力,右手一提插入土中之劍,劍尖離土連一絲停歇都沒有,在虎兒的腕力催動下,已劍身向前,橫行飛射向黃衣人,一時間和秦劍形成人、劍雙攻之勢。

    虎兒的話已喊出口:“收劍。”

    秦劍眼角餘光看著飛劍先自己流雲袖刺到黃衣人,但無根之劍豈能傷著黃衣人分毫,這瞬間意向已讓秦劍明白虎兒的喊聲,流雲袖未撤、手卻以從袖中探出,飛劍劍柄已握在秦劍手中。(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