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方不聞被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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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衣人撩起劍勢,艱難的選擇了比流雲袖更快的飛劍,他卻沒有想到突生變故,飛劍已握在秦劍手中。

    撩劍纏上飛劍,蓄力還未及催發,秦劍手腕給與飛劍的力道卻以催發,劍勢瞬間穿透黃衣人撩劍封擋之勢。黃衣人千鈞一發之際,側轉身形,呈現旋身狀態。

    ‘刺啦’聲響中秦劍身形前衝去。黃衣人身形由於用力太快,無法平衡力量給予,那身形猶如陀螺般向左轉去。

    秦劍頓步、回身,瞬間完成了再次攻殺的身法,卻定在哪裏,沒有追上已有些失控旋轉的黃衣人。

    虎兒左手握著匕首,向後一撐,已拉開飛射匕首的架勢,忽然間看到秦劍身形定在那裏。

    這一切不過是瞬息間之事,黃衣人的身形已控住,一完全掌控身形,便將旋轉之勢停下,身形釘在那裏,眼神中有著在秦劍看來絕無僅有的一絲驚恐。

    黃衣人呆呆的看著秦劍,他沒有再出手,也沒有在意肩膀上劃開的傷口,鮮血已侵染了他的衣袖,傷口雖然不深,可這會兒卻時逢正午,血旺、驚流!

    秦劍喊了一聲:“小君!”

    嚴小君和銀狼麵具之人凶險奪命的的雙舞因兩人身形退開,戛然而止!

    嚴小君已過來秦劍這邊,銀狼麵具之人也緩步來到黃衣人這邊。

    秦劍看著銀狼麵具之人,他已無法確定黃衣人幕後是否麵前之人,因為他們身後還有一個同樣可怕之人。

    虎兒擔心著方不聞、盡管他知道方不聞現在還活著,可他無法確定後麵的突變,無論如何他負不起這個責任,諾大一個組織如果沒有方不聞!

    虎兒不敢再往下想,可他也不是那種急時便沒個判斷之人,所以他在等著秦劍開口。

    秦劍沒讓虎兒苦等,淡然的向銀狼麵具之人說了一句:“我認識麵具後麵這張臉!”

    黃衣人身子聳動了一下,卻很輕微,銀狼麵具之人卻沒有任何反應,頓了頓、身子稍有顫動,眼神中湧現笑意,雖然沒有聲響,秦劍卻知道她在笑。

    銀狼麵具之人笑過便沒有了任何反應,緩緩向後退著。

    秦劍臉色一變,卻又瞬間恢複過來,淺露一絲笑意,嘴上說著:“你們要走了?”

    銀狼麵具之人還是沒有說什麽,退的緩慢,黃衣人卻沒有絲毫要走的意思。

    秦劍還是微笑著說:“方先生囚困自己於桃花島二十年,我想不出他與誰還有恩怨未了。”

    銀狼麵具之人還是在向後移動著。秦劍的笑容依舊,劍柄卻以握緊,嚴小君也不用秦劍示意,軟劍已斜垂著,她在等著一絲變故,劍已呼之欲出。

    虎兒的匕首也已握緊,手上青筋顯露。

    銀狼麵具之人手緩緩垂下來,步子也已停下,靜靜的院子,忽然被吵雜的聲音環繞,一個捕快帶著四個官差進入院中老板看著一時間不動不言的兩幫人,有些不知所措的說著:“剛、剛才還,房子和門都破了,門還在院子裏呢!”

    老板話語惶恐,卻也將意思表達出來了。

    捕快自己也不是瞎子,兩間房的門一扇飛在院中斷成兩三塊兒,另一扇在那邊散成一片片木塊兒,一間房子裏且有塵土飛揚,在看著兩幫人都手裏提著劍,他當然知道這是在械鬥呢,可他卻沒有了那平日裏麵對惡徒、無賴,甚至是本分人的淩人之氣。

    老板還在捕快後麵嘴裏嘟囔著:“吳捕快、我這損失太大了!”

    吳捕快頓住腳步,回頭不耐煩的瞅了一眼這老板,這才又慢步向前走來。

    秦劍已說了聲:“虎兒。”

    虎兒手中的匕首已回到袖子裏,側步迎上過來的捕快。

    吳捕快也算是識相之人,本來就挪動緩慢的步子也就停了下來。

    虎兒正要說什麽,秦劍對麵的黃衣人已用那聽來不舒服的聲音說了聲:“兩天後、方先生在西安府等你們,帶著劍魔來了卻恩怨。”

    秦劍皺著眉頭,黃衣人在後退,退的也很緩慢,虎兒已顧不上捕快,看著退身的黃衣人。

    嚴小君還是在等,眼角餘光掃著秦劍。

    黃衣人身形躍起,落在朱小生這邊。秦劍心神一緊,黃衣人再一躍身以飛落在屋頂,銀狼麵具之人也轉身飛躍屋頂,飄身落向院外。

    秦劍長出一口氣,提起的寶劍緩緩垂落下來。

    嚴小君稍有一絲落寞的收起劍,看著秦劍,說了句:“他們要的不是方先生?”

    秦劍苦笑,又看看已被車夫攙扶著過來的朱小生,不覺小聲說了句:“他們要的也不是朱小生。”

    嚴小君有些不解,看看秦劍,再看看過來的朱小生,卻忽然明白了,能劫走方不聞的人,若是殺死朱小生應該會更簡單一些,就算是剛才他們要殺死朱小生,自己和秦劍怕也沒有絕對的把握救援成功。

    嚴小君沒有再問什麽,因為結果並不在秦劍的思想中,而是在兩天後的西安府。

    虎兒看著秦劍,心中的擔心已沒有那會兒強烈了,秦劍擔心方先生的安危不會少過他。

    看著飛走了兩人早被嚇的夠嗆的捕快,這會兒也緩過神兒來,走了凶神惡煞,留下的一定是多少有些善良的人,就算是他沒有江湖經驗,至少還有眼睛和判斷——黃衣人和銀龍麵具之人大白天提著劍,還蒙著麵,何其簡單的認定。

    捕快已張口說著:“你們是在械鬥嗎?”

    虎兒陪著笑,接說:“官爺、他們蒙著麵來搶劫的,我們自衛,幸好沒什麽損失。”

    老板這下不幹了,秦劍他們不好惹但終歸是客人、不是惡徒,錢迷心竅的他忙著滿口胡說:“你們招來了強盜,讓我損失了這麽多,房子都拆了!”

    老板言下之意也就是想賴著秦劍他們多少賠些損失,就算是沒理可講,他也是急沒遮攔的找理呢。

    虎兒笑了一下,不等對老板實在有些反感的吳捕快說什麽,他便接說:“沒被搶就是萬幸,多虧你找來了官爺,嚇走強盜,這損失我們賠了吧!”

    老板那知這沒道理的胡攪蠻纏還真找補回了損失,笑容立刻就堆在了臉上,說著:“客官真是菩薩心腸,我們小店平時也沒點兒生意,就指著些老熟客們喝點酒,今天這好不容易遇上你們住了幾間客房,就出了這事,我們真是賠不起呀!”

    吳捕快這時已說著:“行了,你這修繕費用有著落了,該說正事兒了吧!”

    吳捕快說完有意無意的瞅了老板一眼,才又向虎兒說:“你們也和我去衙門做個口供,我們也交差。”

    虎兒陪笑著說:“官爺、借您一步說話。”

    吳捕快也不是傻子,隻是沒想到會有些意外收獲,也就忙著陪虎兒往一邊走了兩步。

    虎兒這才說著:“我們真的是不便,再說您看到的,這裏隻是我們與那些人拌了幾句嘴而已,老板擔心,話就說得重了。”

    虎兒說著便把一些碎銀放進吳捕快的手中。

    吳捕快心中竊喜,喜色在臉上隻是一閃而逝,便回頭說著:“人家都應了你的損失,這裏不過是拌幾句嘴,以後說什麽話,可別著急了,據實說!”

    吳捕快般這種事得心應手,直接把虎兒教的拆開來打了圓場,數落了老板,帶著官差們估計是喝酒去了,還沒出這院子那笑就憋不住了,雖然沒聲兒,卻是堆滿臉上。

    虎兒拿了幾兩銀子,老板再三感謝的收了去。

    秦劍也瞄了一遍其餘的房間,此時也沒什麽怪怨的了,那幾間屋子應該是空的,這半天就沒有人出來瞧熱鬧,虎兒要房間時估計也是方不聞定的,旨在想要和他聊幾句,其中倒是也有幾分安全著想,所以寧讓大家聚在一起。

    秦劍等人回到朱小生房中,收拾了方不聞的房間,虎兒也已回來,大家一時竟沉默著。

    嚴小君隻會跟著秦劍,她不用去想下一站在何方。

    朱小生惦記著小蝶,小蝶在他心中太重了,可大事上他卻又不是無義之人,所以心中糾結的他也沒有說出什麽來。

    虎兒隻是沉默的尋找著大家隱秘的心性軌跡,他知道秦劍不會至方不聞生死於不顧,嚴小君和秦劍一定是一路相隨,朱小生不能半路棄義,而且他的路徑隻能是無奈的由別人來選定。

    秦劍打破了短暫的沉默,緩緩說著:“我們隻能回西安府了,小蝶明日就會被護送到斷劍山莊,曾笑重諾,他不會拒小蝶於門外,更不會背負不義之人的罵名,至少在我們趕回來之前,小蝶不會有危險。”

    朱小生看著秦劍,他知道秦劍的話在說給他聽,安他的心,便接說:“方先生一路恩澤於我們,我們不能此時有負於他,與小蝶相比,這是江湖大義,我們盡快趕往西安府吧,他們的回程要快於我們許多,決不能讓方先生有什麽不測。”

    秦劍點著頭,虎兒也不覺看著朱小生,眼神中有一絲敬意流露。

    秦劍看看大家,向虎兒說:“虎兒那你安頓一下車馬,我們待會兒就趕路吧。”

    虎兒應著,起身出了屋子,多少年做事積澱下的性子,虎兒是一個沉穩、讓人安心的人。(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