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援軍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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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子剛停下講訴,趙謙旺心急,忙說:“那後來怎樣了?”

    盧廷沒等黑子說什麽,他也接了句:“黑子、你是否也過去了?”

    盧廷說著話,看著黑子肩頭已包紮過的傷處。

    黑子大概是不喜歡趙謙旺那個無心、隨口的問題,於是回答了盧廷這個疑問。

    黑子接說:“大人、我沒敢進去,就在那兒等,從後山跑來增援的山賊一路上不斷的往這邊過來,等了很長時間,忽然山賊零散的從樓裏跑出來,也沒剩下多少了,他們嚇得都大叫著到處亂逃,我害怕他們會衝向我這邊,就騎著馬往回逃了,後麵的就不知道了。”

    盧廷眼神還是落在黑子的傷口,不覺又質疑了一句:“你的傷口是,,,,,,”

    盧廷沒有說下去,黑子念及此事尤為驚心後怕的說著:“回大人,這是回路上被一個山賊突然出來砍了一刀,忍痛逃進林子裏,再次遇上山賊時,杜捕頭他們就及時出現,救了我,後麵的事杜捕頭就都知道了。”

    盧廷很自然的點了點頭,這不經意的表象也是再給黑子一絲已完成他自己任務的肯定。

    盧廷眼神聚光的看向了杜盛。

    趙謙旺雖然沒聽盡興,但他也明白,自己從黑子口中也隻能知道這些了,至少他知道了山賊被殺絕是一個人所為,在他心裏早已幻想柳平兒從人到魔的蛻變了,這在他心中害怕已起了奠基作用,他不想遇到柳平兒這個魔鬼,即使不幸的遇到了,他也就知道該怎麽做了,而不是以武夫的態度對待。

    杜盛看著趙謙旺呆滯思索,再看盧廷那迥然不同的眼神,正欲說什麽,忽然一支響箭從南邊山林中穿出,響箭飛射之地並不遠,隻是有林木遮掩無法看到那邊情形。

    趙謙旺和盧廷已忙著將眼神送向南麵,五六十米外空地向南伸展的邊緣,一隊鐵甲騎兵擾動林木的奔馳而出。

    杜盛和周逢迎等人也沒有緊張的去護衛盧廷,他們也靜靜的望向奔鐵甲騎兵,因為那響箭是官家增援到達後,報信而發。

    許福生早已上馬,帶著一隊鐵甲騎兵迎了過去,大刀還是警戒的提在手中,身後鐵甲騎隊本就是衝鋒陷陣之人,許福生的動作便是他們的信號,一時間長槍、短刀在月光下閃耀起光華。

    林中的鐵甲騎隊已過來,看著許福生他們戒備而來,鐵甲騎隊便循規蹈矩的停下來,一匹鐵甲戰馬,一匹快馬當先而出徑直奔過來。

    許福生連忙收刀,笑意拂麵,對麵過來兩人中,一人並非鐵甲披身,而是皮甲巧掩要害部位的捕頭,另一人卻是和許福生一樣,鐵甲護身。

    張青和鍾懷平臉上的怨氣已再難顯現出分毫,代之的是笑容刻畫在臉上,看到許福生安然,他們一路由於擔心而抽動的心髒算是舒緩開了,山賊讓他們血染山頭的幻想也被衝淡無蹤。

    許福生已遛馬與張青和鍾懷平錯身、近前,互望著說:“張兄、鍾大哥,你們也到了!”

    張青笑著接說:“許兄、不光我們,你們走了不久,城外就來了曹大人和梁大人他們,還有漢中府徐大人派來的陳捕頭,彭大人來招待他們,軟磨硬泡的總算讓他們出兵了,因太過擔心你們的處境,所以即刻啟程來追趕你們。”

    許福生也不會去懷疑張青話語的真實成分,兄弟心中記掛、冒險來救,這讓欣慰無比的許福生笑意更濃,接說:“兄弟一場,這情分、福生記下了!”

    張青臉上沒有一絲自信、得意之外的表情摻雜,鍾懷平笑容中卻有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僵硬,正這時,後麵的黎空和王宇也催馬過來,許福生也不能光顧著兄弟情義,自然是兼顧的先來招呼、感激一下外人。

    許福生遛馬再到黎空和王宇麵前,抱拳說著:“謝謝兩位兄弟前來增援!許福生日後定當專程拜謝。”

    黎空和王宇倒是有些笑的不自然,黎空忙說著:“許兄言重了,許兄言重了!”

    張青可是知道許福生的毛病,忙著錯馬來到近前,先為許福生介紹了黎空和王宇認識,也截斷許福生的隻顧認識兄弟,忘卻正事的衍生話語,忙著說:“對了許兄大人呢、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許福生這才被點醒,忙接說:“對了、大人還在那邊等著呢,盧大人和杜神捕也到了。”

    張青當然知道盧廷和許福生偶爾就會掛在嘴上杜盛,他也趕到一絲意外,便忙說:“許兄、那我們快過去吧,我也想見見杜神捕、兩城雖近,卻總碰不到聯手辦案的機會,今日總算是能會會了。”

    許福生聽了這話,心中高興也就不再廢話耽擱,忙說:“好、那快走吧!”

    許福生話落便調轉馬頭要往回趕,一時卻又想到身邊這兩位副將,不帶馬頭,擰身、掉頭看向黎空和王宇說著:“黎兄、王兄、我們一起過去吧。”

    黎空和王宇賠笑應著,一行人帶著後麵聚齊的軍隊浩蕩的向趙謙旺等人這邊過來。

    趙謙旺這心裏有些別扭勁兒,接個人過來至於這麽長時間讓他等待嗎,估計又聊上了,許福生的毛病是盡人皆知的,可這人真的是有些能力,又人員好的沒說道,他也就這麽長久以來的遷就成習慣了、這會兒他幹著急著,又能怎樣。

    盧廷和杜盛相對就冷靜的多,兩人隻是往那邊瞅著,直到隊伍回轉,盧廷才小聲的在杜盛耳邊說了句:“通江張千戶急調邊寨,現在坐鎮之人可能是與我同窗、謀求執掌一方事物以鍛煉處事能力的彭鑒、彭縣令,不知是否他親自帶隊。”

    杜盛不覺接了句:“通江有張千戶大人在,彭大人與他軍、政各司其職,但軍人處事向來壓著地方一頭,可彭大人在通江卻是處事極其得人心,大人與這幾位謀求為民做事而來遠地吃苦曆練的同窗,都是才學兼備,可為民請願的好官,這是一方福澤。”

    盧廷覺著有些過謙,不由得自嘲一笑,也輕擺著手,嘴上說著:“那裏,實則說來、我們幾個也是趕上大好機緣,與其後補在那裏等著,不如真切的來吃些苦,為日後謀求仕途通達備下些功課。”

    盧廷這些話也隻是對杜盛才說得出,他知道杜盛對他的禮敬和真誠。

    杜盛還想說的話也沒有再說出來,隻是和盧廷相視一笑,許福生帶著張青等人已過來,他們也就沒有再聊私話的必要。

    趙謙旺已先迎過來,鍾懷平和許福生已先行下馬,黎空等副將是軍人,也就隻好相隨下馬,齊齊過來參見他們的大人。

    趙謙旺下馬攙扶眾副將,張青也不好在馬上看熱鬧,隨即下馬,走到近前抱拳、麵露微笑的說了聲:“趙兄與眾弟兄安然吧?”

    趙謙旺忙賠笑著,接說:“讓彭大人記掛、還勞趙兄增援,這份情誼趙謙旺記下了。”

    張青忙說:“趙兄言重了,我們同在一城,兄弟情誼,怎能讓趙兄孤身犯險!”

    趙謙旺會心一笑,又說了聲:“好兄弟!”

    許福生這邊卻以急著伸手在昏暗掩護下,輕輕碰了一下張青。

    張青不傻,他對許福生的動作倒是沒有太多反應,但心頭卻是暗罵自己糊塗,忙著上前,衝盧廷行禮,單膝還未軟下,盧廷也是識相之人,忙著雙手將張青攙扶住,嘴上說著:“不比多禮,深夜走著崎嶇之路來增援,一路讓諸位兄弟辛苦了。”

    盧廷說著話也順便掃視了過來的黎空等人,大家這才客套幾句,又見過了杜盛,張青此時也急著把一個重要的消息告訴了大家,這消息他倒是想瞞著盧廷,回去報給彭鑒一人聽,可彭鑒這趟派差讓他寒心,再加上也擔心待會兒不小心漏了,再造出尬尷局麵、所以也就急著說了。

    張青向盧廷和趙謙旺說著:“盧大人、趙大人,我們剛才進山的路上撿了一個寶貝,這次我們大家也不往這一遭冒險了。”

    趙謙旺有些犯迷糊,心說:“怎麽在路上撿了個寶貝!金子、玉石、古董,有這寸勁兒嗎?這黑天昏地的。”

    張青沒有讓趙謙旺解不開謎題而等待的心焦太久,看著趙謙旺回身往後瞅的樣子,遮住視線的王宇和鍾懷平側身分讓兩邊,中間一條通道就走出了樣子極其落魄、神情極度頹廢的梁子。

    趙謙旺和盧廷等人正急著看這個能走過來的寶貝,梁子望向這邊的眼神忽然淩厲了一下,在月光的掩護下又瞬間恢複憨態,也許真是萎靡到了極點,梁子一聲變樣的驚呼!走個平路竟然被尚未幹到的血水泥漿給閃倒。

    王宇和鍾懷平都是武將,伸手當然是快於常人,兩人幾乎同時探手去扶已失控向前撲倒的梁子。

    通、一聲響動,梁子結結實實的趴在了泥漿裏,臉整個砸進泥裏,兩旁的王宇和鍾懷平也不怕別人報以恥笑,瞬間的反應竟然都是呆滯的看著讓梁子溜走到地上的手指。

    張青倒是反應很快,也顧不得向王宇和鍾懷平報以不屑的目光,彎身、探手把梁子從泥地裏拉起來。

    梁子幹咳著,手還亂抓,臉上血水混成的泥漬不住的往下掉。(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