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夏美之死,夏林之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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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後,雲空一行人以及夜歌他們就陸續的離開了望鄉。

    夏可可和東臨祁夜,月若白和夏依依都留了下來,月太師則先一步回了帝京。

    轉眼到了大年三十,天還沒怎麽亮,夏河就背著背簍出了門,準備上街采買些過年要的東西。

    樓上,夏可可的房間。

    東臨祁夜在夏河開門出去的時候,就睜開了眼。醒過來後,就沒在睡著。撐著手臂,目光柔和的看著此刻正睡得正香的夏可可。

    許是被子透了點風,夏可可皺了皺眉,往著東臨祁夜的懷裏拱了拱,似乎那裏很溫暖。

    東臨祁夜伸手輕輕撫了撫夏可可那如柳一般的眉,他不喜歡她皺眉。伸出手臂一把攬住了她,將被子往上提了提。

    這一切仿若就是個夢。

    原本他的人生黑暗無比,他活著的唯一信念就是報仇,可是遇見她後,一切都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了。

    這種失而複得的感覺,這輩子嚐一次就夠了。想著,他緊緊抱住了她。

    此時,門外傳來了響聲。東臨祁夜本就驚醒,所以直接被這敲門聲給敲醒了。

    天還這麽早,月若白他們不可能來敲他們的房門,夏子豪現在應該是睡著的,想來肯定是諾兒他們了。

    想著東臨祁夜,起身穿好了外衣,將被子給可可蓋好後,才走過去,將門給打了開。

    隻見心兒抱著可可給她做的熊站在門外,後麵跟著軒兒和諾兒。

    “爹爹,我們昨晚不是睡在這裏的麽,怎麽睡到隔壁去了。”

    心兒可憐兮兮的看著東臨祁夜,那模樣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東臨祁夜聞言,心裏一軟,可是真要和他們睡在一起,自己要怎麽辦。

    東臨祁夜,看了眼諾兒,諾兒回了他一個無奈的眼神。自家妹妹一哭,那可是許久都不會停的。

    都說女人是水做的,難道就是因為哭起來,可以哭個不停麽。

    “那個,你們娘親不舒服,而且你不是要小妹妹麽。而且你們也長大了是不,要學會自己睡覺,等你們大一點,你們就一人一間房了。”

    東臨祁夜看著要哭的心兒,一時間都不知道自己再說些什麽。示意諾兒,幫忙搞定下。

    軒兒看著眼睛紅紅的心兒,輕輕的拍了拍她肩膀。肯定是爹把他們抱過來的,爹明明就是想自己挨著娘親睡嘛,還理由一大堆,咱還是認命吧。

    此時諾兒走上前,看著自己妹妹道:“心兒,不哭。我們要體諒娘親,娘親最近很累,所以我們就先回去睡覺好不好,等以後有了小妹妹,就讓她陪你玩好了。”

    心兒,看了看周圍,深吸了口氣,像是做了什麽決定。

    “爹爹,小妹妹什麽時候有啊。”

    東臨祁夜俊臉頓時色彩斑斕,這個問題,爹還真不知道怎麽回答你。

    “心兒,這個不是我們能決定的知道嗎,以後你就明白了。”

    東臨祁夜隻得這麽說道,見心兒還想問,一旁的諾兒示意著軒兒將她先帶回房間去。

    “丫頭,走吧,二哥陪著你,不怕。明天,讓小舅舅給你抓龍蝦玩。”

    “嗯,好吧。”

    見心兒乖乖的跟著軒兒走了,東臨祁夜也鬆了口氣,透著縫隙看了看裏麵,夏可可還睡得很沉。

    “爹,你很差勁誒,小妹還小自然是很黏著娘的,你還跟心兒搶娘親呢。”

    諾兒白了眼東臨祁夜,自顧自的說著,轉身進了屋子。

    被自家兒子給訓了,這可是第一次,東臨祁夜也是醉了。說得他好像年齡比心兒大很多似的。

    “這小子,以後等你娶了,你再來跟我說。”

    聞言,關門的諾兒一愣,娶媳婦,爹想得還真是遠。

    天逐漸亮開,太陽從地平線漸漸升起,光芒照耀著整個望鄉,今年是個溫暖年。

    夏可可此時已經睡醒了,隔壁的三個小家夥似乎還在睡。

    “早啊娘子。”

    東臨祁夜從陽台上走了進來,麵帶笑意的看著她。

    “嗯,夜你怎麽起得怎麽早。”

    是早呢,都是你寶貝女兒的傑作。

    “嗯,睡醒了,就睡不著了。看你睡得挺香的,也就沒敢叫你。”東臨祁夜笑著,伸出手撫了撫夏可可的頭發。這還是聽夏子豪說的,這丫頭居然有起床氣。所以沒睡醒果斷還是少去打擾的好。

    “你到識相,嗬嗬。”夏可可說完,已經收拾好了自己,往著樓下走去。

    識相,這丫頭,真是會順杆爬呢。

    東臨祁夜跟著夏可可走了下去,今天的早餐也就落到他們兩人身上了。

    原本一直起床很早的夏依依,卻是因為月若白而起得晚了。

    等夏可可做好早餐的時候,月若白已經牽著夏依依的手下來了。

    “姐,爹上街去了。我做了點湯圓和餃子,你們要吃甜的,鹹的都有。”

    夏依依臉紅了紅,掙脫開了月若白的手。

    向著夏可可走了過來,拿起碗給月若白盛了碗湯圓。這湯圓是彩色的,與以往的不同,看起來就很有食欲。

    又拿起碗,盛了幾碗,可可做的定是不差,子豪和諾兒他們應該也會喜歡的。

    “好了,姐不用盛那麽多了。”什麽時候都先想著別人,真是不知道說她什麽好了。

    “月若白,你娶我姐,你可得好好珍惜,你看我姐都先想著你呢。我們夏家的女婿隻能娶一個妻子,所以娶了我姐,想娶別人那可不行。”

    聽到夏可可這般說,夏依依的神色微微有些變化,瞧瞧的看了下月若白的神情。可可的想法,自是每個女子心裏所想的,可是她真的沒有把握。

    “那是自然,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有你此生足夠了。”月若白握住夏依依的手,目光堅定的說著,仿若在宣誓著什麽。

    夏依依聽著他這般直白的話,心裏自是高興不已。

    “得了,我就不當電燈泡了,你們就秀恩愛吧。祁夜已經去叫諾兒他們起床了,我也去叫子豪了。”

    說著,夏可可笑了笑,跑著進了屋子。

    留下夏依依站在一旁,盛著湯圓,不敢回頭看月若白。

    月若白起身從身後環住了夏依依的腰,在她耳邊輕聲道:“我說的是真的,並不是敷衍的話。”

    夏依依放下了手中的勺子,回頭偷吻了下月若白,就跑進了廚房。

    此時東臨祁夜已經下來了,身後跟著三個睡眼惺忪的小家夥。

    此時夏可可正弓著身子,看著外麵,嘴角揚起抹高高的弧度。

    見她奇怪的樣子,東臨祁夜走了過去,一巴掌對著她的臀部就拍了去。

    “你。”夏依依轉過身子,就想罵人。

    “嗯?”東臨祁夜挑眉看著夏可可,這個音節似乎是從鼻子裏麵發出來的。大有就是我打了你,你要怎樣,不服嗎。瞧瞧剛剛那模樣,怎麽看都賊兮兮的。

    “你居然敢我,還打我這裏,你。”

    夏可可正想也拍他一下,身後的心兒就走了過來,站在了兩人中間。

    “娘親,爹爹你們是要打架嗎。”

    “沒有。”兩人倒是異口同聲的說道。

    “噢。”這一聲,小臉就垮了下去,大有很失望的感覺。

    東臨祁夜和夏可可都不由得有些無語,這丫頭居然想他們打架誒,果斷欠收拾。夏可可進屋喊了子豪就先走了出來,這小子現在都不用別人穿衣服了,要自己穿,她也就先出來了。

    出來後,就與東臨祁夜先一步走了出去,沒有再管後麵糾結的女兒。

    後麵,軒兒卻是先開了口,看著心兒問道:“丫頭,你剛那表情好奇怪。娘親和爹爹沒打架,感覺你還挺失望的呢。”

    心兒一把拉過軒兒,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小聲點,爹打了娘,娘就不理他了,然後娘就能帶著我們睡了。”

    走在她另一邊的諾兒,聞言表情微微有些顫抖,愣是忍住了笑意,這丫頭還真不是一般的思想。

    還好爹娘走遠了,否則聽見你這話,指不定什麽表情呢。

    吃過早飯後,大家就各自忙碌了起來。掃地的掃地,洗碗的洗碗,整理房間的整理房間。

    今晚,她已經請了花葉,這兩年大棚一直是他在照顧,也算是不離不棄了。

    他年紀應該也有三十左右了,也該娶個妻子了。倒是可以問問他,若是有中意的,自己幫幫也是可以的。

    吃過午飯夏河都還沒有回來,夏可可就帶著東臨祁夜出了門,準備去趟大棚基地,采摘些新鮮的蔬菜備用。

    冬季的地裏幾乎沒有什麽菜,有少數的地裏,有些稀稀疏疏的菜苗,但看起來都不怎麽樣。畢竟夜晚都是比較寒冷的,因為早晚的溫差其實是很大的。

    她沒有走自家後山,而是走的大道,沒多久就到了基地。

    臨近過年,這幾天菜都賣得很火,而且價錢是平時的兩倍以上。加上菜品獨一無二,來進貨的人除了酒樓,還有不少小販。

    花葉正穿著一身粗布衣遊走在大棚裏。

    看著這碩果累累的一片紅,地裏的人都忙得不易樂乎。

    直到夏可可走近大棚的時候,花葉才發現了她。

    趕忙放下手中的活,鑽出了大棚。

    “主子,這麽久了,你可是少有來這呢。”之前不來了一次嗎,說得自己好像很久沒來一樣。

    夏可可笑了笑,道:“花葉叔,以後叫我可可就好。我這不是有事嗎,這兩年這地還真是虧了你一直照顧著,否則還不真不知道會怎樣。”

    花葉忽然看到了夏可可身後的東臨祁夜,之前是不知道他身份,所以也就沒那麽多禮數,可是現在知道了,該叫什麽好呢。

    看出了花葉此刻的無措,夏可可笑了笑。

    “花葉叔,他現在可是我相公了。都是自家人,不用拘謹。”

    “花葉叔好,我是東臨祁夜。你就叫我祁夜好了。”東臨祁夜仔細的打量了下花葉,語氣平和的說道。不得不說,當夏可可在別人麵前說他是她相公的時候,他就很開心。

    “這怎麽好,您可是盛世的皇。”

    “花葉叔,那我還是皇後呢。”

    花葉愣住了,的確是這樣。既然他們都這麽說了,自己還糾結啥呢。

    “花葉叔,幫我準備點西紅柿,還有一些青菜好了。”

    “好,那我先去了,你們回上麵屋子等著好了。”

    沒多久,花葉就將菜送到了可可在基地的房子。

    整整一背簍,還沒等夏可可背起來,東臨祁夜就一手抓了起來,直接單手背著背簍,騰出一隻手牽著她走了回去。

    剛走出基地沒多遠,就看見前麵的河邊聚集了不少人。距離人群不遠處的草叢後,似乎還站著幾個人,隨著他們漸漸走下山,夏可可也看清了草叢裏的人,不是蘇月他們又是誰呢。

    聽著哭聲,夏可可不免有些詫異。

    這大過年的,這是幹啥呢,怎麽還有人哭上了呢。

    走進一看,哭的人竟然是夏林和夏媚。

    而河床上,正躺著一個女子。此刻她臉上蒼白,渾身濕漉漉,身上隻蓋著一件褪色的男子外衣,她此刻已經沒有了氣息。這人不是夏美又是誰呢。

    “姐,你醒醒。你怎麽能丟下我就走了呢。”夏媚低著頭,哭泣著身子不由自主的瑟瑟發抖。看著周圍聚攏的人,心裏越發的不淡定了。娘親那般貪婪,肯定會為了錢放過張書其的。姐就這樣白死了嗎。

    前麵蘇月和自家兒子,正在與張書其說著什麽,夏可可讓東臨祁夜留在了人群裏,自己則往著那比人還高的草叢靠了過去。沒多一會兒,就來了一個下人打扮的男子,伸手就遞給了張書其一盒東西。

    最後夏可可才發現,盒子裏裝的是一百的銀票,總共給了他們十張。這張書其到底做了什麽,要給這蘇月錢呢。而且給了錢後,張書其就大搖大擺的走了。

    當蘇月踹著錢走過去的時候,就被突然站起來的夏林給甩了一巴掌。

    “蘇月,我要休了你。”

    “休我,夏林你發什麽瘋呢。你女兒瘋了,你也瘋了嗎。左右就是一個意外,賠錢貨,死了就當是解脫了。”

    夏林瞪著眼看著蘇月,這話從她嘴裏說出來,仿若旁人一般,這孩子還是她親生的嗎。

    夏媚紅著眼不可置信的看著蘇月。

    “娘,你怎麽能這麽說,你不是女子嗎。姐她病情已經有了好轉,她昨天還叫我妹妹了,你知道嗎,兩年了她第一次開口叫我。而你做了什麽,若不是你姐不會死。”

    夏媚語氣涼涼的說著,心此刻可謂兩徹心扉。為了錢,為了哥哥他們能娶小妾,隻因為兩個嫂嫂三年無所出,就讓自己去勾引他,說什麽他的隱疾已經好了,可以人道了,自己嫁給他能享福,自己不從就打自己。

    表麵上把她們姐妹培養得很好,實際上心裏早已經有了主意,就是為了有天能將她們換成錢。兒子是親生的,女兒就不是了嗎,娘你的心當真狠。

    嗬嗬,這是娘能做出來的事嗎。若不因為姐撞見,與張書其糾纏落水,怎麽會死。還趁機索要錢,真真是諷刺。

    “閉嘴。你知道什麽,你姐的死就是意外,你怎麽能這麽說,你也瘋了嗎。”

    蘇月說著一巴掌打在了夏媚的臉上,力道之大,直接將她扇在了地上,隻有夏可可看見她腦袋撞在了石頭上,人下一刻就暈了過去。

    夏林見狀人已經衝了過來,揚起巴掌就又要打過來。

    夏元出手截住了夏林的手,冷聲道:“爹,以後給你送終的可是我們,你可要想想清楚。”

    “夏林,你憑什麽打我。身為人父,你又做了什麽。要不是你如此沒用,我們至於讓人欺負成這樣嗎。”

    “是你無能,你的女兒才這般命苦。”

    蘇月不由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道。

    蘇月的目光瞟見人群中的夏可可,心裏不免有些心虛,想繼續的話也沒敢再說下去。

    夏林大笑了起來,搖晃著走了幾步,倒在了地上。

    蘇月見狀驚了下,隨即彎下身子看了看。喊了他好幾聲都不見反應,心下不由得有些恐慌。

    此時人群中,有人道:“這怕是中風了吧,還去請大夫。”

    教不嚴,父之過。這是夏林倒下的時候,腦子裏不斷回放的幾個字。他這輩子,是失敗到底了。

    中風,豈不是要很多錢來醫,蘇月不禁有些遲疑了。

    此時夏元見蘇月有些猶豫,看了看周圍,圍著的人,冷聲道:“看什麽看,別在這圍著我爹。”

    周圍圍著的人都漸漸散了去,對於這夏林一家的遭遇,也給這些人上了現實的一課。養兒防老,真的能嗎。

    蘇月竟然被夏元拉著往回走了。大有等他們死了再來收屍的意思。夏寶雖然有些不忍,可是奈何現在自家娘子病重,哪裏都要錢。自己也是沒辦法。脫下衣服給夏林蓋住後,就離開了這裏。

    此時原本轉身走的夏可可,卻被醒過來的夏媚拉住了褲腳。東臨祁夜也看了過來,倒是沒有參言。

    “可可,幫幫我們,救救我爹,求求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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