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錯穿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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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思一牽,衛若蘭便出了園門,抬腳往前走去。

    “且等一等!”他的身後,分明傳來了一個聲音。衛若蘭不禁驚喜,僅聽人聲,他知是史家那位大姑娘。

    因此,他便緩緩了回了頭,笑道:“到底姑娘今日又過來了!”東央有號。

    史湘雲想著黛玉之事,因道:“我今天自是有事而來!”因又看了看寺裏四處,並無一人走動,心裏稍放了心。

    那衛若蘭就道:“不知姑娘有何事?”

    史湘雲便道:“好。我長話短說。這封信,是我一個姐妹寫的,托我送了給你。你好交與北靜王爺!”

    衛若蘭一聽,想了一想。忽然就明白湘雲說的是何人了。因笑:“此事簡單。你交了給我,自當放心。我和王爺俱是故人。”

    想想卻又歎:“我以為今兒你是為了我來的。”說畢,便將信藏於袍中的夾袋裏。

    湘雲也不理他這話,隻是吩咐:“請公子務必記得送給王爺。這寫信的原是我一個重要的姐妹!”

    衛若蘭聽了,點頭就道:“我知道!”

    湘雲就道:“如此,謝謝公子了!”

    衛若蘭就歎:“你我之間,何須言謝?”

    他既收了信,湘雲也就道:“我該走了!若時間長了,恐我嬸子又該找我了!”

    衛若蘭也知她自幼即靠叔嬸過活,聽她這話,便道:“你放心。一二年將過,我便來迎娶你!”

    史湘雲聽了,見他這般坦率自然,反而詫了異。忽不知該說些什麽。

    衛若蘭見她不答,知她害羞,便一笑而道:“好了。你去吧。我也該出這寺院了!”說罷,便自己轉身先行離開了。

    湘雲見他走了。方動了腳,往前走去。似乎這衛若蘭也著實不錯,隻是有了個寶玉在前,因此不免心裏要比較一番。不過這種事情,隻論心動與否,也不是比較來得的。

    史夫人禮完了佛,方欲從色空的禪房裏出來。色空見了,便將她的鬢發理了一理,歎道:“以後,你也不必常來了。若想燒香,我替你燒就是!”

    史夫人便也道:“你收了我這麽多的香火錢,如今想必是嫌我年老了吧!”

    色空便歎:“哪裏是這樣。這裏終究不便。你既來了,我便無時不提心吊膽的!”

    史夫人就道:“你是這寺裏的主持。誰敢疑你?”

    色空就道:“佛祖疑我。他知我心不靜。既和你有了這些,我以後必是不能涅槃的了!”說著,將僧衣依舊穿好了,送她出了去。

    史夫人就歎:“方才你和我在一起時,怎麽不說這些話?”

    色空便道:“究竟是我修行不足。缺了定力。”

    史夫人就道:“那不如你索性還了俗,出了這寺院,隱姓埋名,買個宅子,我依舊還來找你。”

    色空便道:“這城中的一幹人,哪個不識得我?若真要隱名,也隻管去那偏遠的山水之處。不過我真去了那裏,當了個苦行僧,你也必不跟來的了!說到底,你也圖這些虛名!”

    史夫人就道:“那麽,咱們就有一日混一日。在家也是守活寡,況他又常年在外。隻要你不說,旁人一幹不會知道!”因此,又叮囑了色空幾句。

    那色空見了史湘雲遠遠地過來了,便朝史夫人執了一禮,口道:“阿彌陀佛,女施主,貧僧就不送了!”

    湘雲過了來,那史鼎夫人不過吩咐了她幾句,到底又乘了車子,回了自家府邸。湘雲則乘著轉過西街,往榮府大街而去。

    話說衛若蘭離了鐵檻寺,照舊往薛蟠吃酒的酒樓而去。那薛蟠和柳湘蓮果然吃得酣暢。二人見了衛若蘭複又過來了,便招呼他坐下。

    衛若蘭來來去去的,腹中也卻有些餓。因此就坐下喝酒吃菜。薛蟠又叫小二溫酒上些熱菜。

    柳湘蓮就歎:“寶二爺想必也是受了那琪官的牽累。若無那檔子事,也不會被他父親牽絆住了!”

    衛若蘭就道:“琪官在宮裏也呆了些時日。究竟忠順王爺還舍得放手。”

    柳湘蓮聽了,就將前些時日,琪官遇強梁一事說了。想想又歎:“這個琪官,雖然唱著旦戲,固然也柔媚。不過到底還有幾分骨氣!”

    薛蟠的酒有點喝多了,渾身燥熱,聽了柳湘蓮的話,就道:“琪官固然柔媚。但那一日你去人家串客,上戲台扮了一回紅娘,我的乖乖,可是將我的眼睛看直了!回來時,還竟魂不守舍著。忠順王爺能舍得琪官,我和舍不得你!”說著,不禁又飛起眼睛,看了一回柳湘蓮。

    那柳湘蓮見了,便覺得好沒意思起來。隻想提了鴛鴦雙劍,就要起身出酒樓。 :(.*)☆\\/☆=

    衛若蘭見了,便站起攔住,說道:“你也知道薛兄的性子的!雖然口沒遮攔了一些,但到底並無惡意。不過,這話原也欠妥當!”

    薛蟠有些酒醒,便趕緊拉住柳湘蓮的手,口道:“柳兄弟,我原有些喝多了!這話,我以後定然不說了!”說著,又站起給柳湘蓮陪酒。

    那柳湘蓮接過酒杯,卻又對他道:“你我在一起,原隻為的情義,你若想歪了,我認識你,我的劍可認不得你!”

    衛若蘭見了,便笑:“罷了,罷了。不過大家一起吃酒,說些個玩笑話!”因酒熱身酣,衛若蘭便脫了外袍。

    柳湘蓮因被薛蟠的話,弄得有些生氣,因此也將外袍卸下,掛了一旁,又大口喝起酒來。

    也不知三人又說了些什麽。直到黃昏日暮時分,三人才各自又穿上衣服,離開酒樓。柳湘蓮竟喝得比薛蟠還醉,並不能單人騎馬,因此薛蟠隻得先命小廝將他送了自己家裏。不想柳湘蓮人高馬大,幾個小廝扶著也頗覺吃力。薛蟠想了一想,不如帶了他一起去母親住著的梨香院醒酒。

    且說這衛若蘭出了酒樓,上了馬,悠然想起要去水溶處送信一事,便伸手往口袋裏一掏。不想這一掏,口袋裏卻是空空如也。衛若蘭不由大驚,忙從馬上下來。低頭看了看衣服,細細一尋思,不禁啞然失笑。因和柳湘蓮的衣服一模一樣,不想就錯穿了他的衣服!(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