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十年之團圓(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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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來,年複一年。樂文小說。
黑子君已經消失了整整兩年,隨之而消失的還有杜心柔。
整個清月觀因為杜心柔的消失而陷入空前的悲痛之中,反倒消減了黑子君消失所帶來的悲痛,唯有李月靜痛不欲生,恨不能跟著殉情才好,可想著黑子君不是死了,隻是變成了一個嬰兒而已,她這是殉的哪門子情。
李月靜說服自己一定要等這個嬰兒長大,可是等黑子君長大,她都要變成老太婆了,如何能與之相配,所以李月靜一躍而升成清月觀最刻苦用功的弟子,她一心修仙,其實修的不是仙,而是容顏,她覺得唯有修成仙,才能擁有不老容顏。
李月靜這一修,搞的她老子不樂意了,李玦覺得自個的女兒走上了一條烏漆抹黑的不歸路,哪有人可以修成仙的,這簡直是白日做夢,還不如趁著年輕,趕緊嫁人生子過平安日子來的實際。
於是,李玦可著勁兒的要給李月靜介紹對象,他可不知道李月靜與黑子君在清月觀的這一段,他隻知道從前的女兒老是纏著那個蘇非,他那時對蘇非這個女婿挑三揀四,很是不滿,不想現在他連挑的機會都沒有了,早知道,當時就算強迫了那個蘇非,也要把女兒的婚事辦下來,這下可好,眼見二十歲都已經成老姑娘了。
作為父親,他不忍心讓女兒孤獨終老,一旦李月靜不同意,他便以死相協,誰說一哭二鬧三上吊是女人的專屬特權,男人耍起來絕不比女人差,這一點在李玦身上得到很好的映證。
因李月靜生的美,再加上李玦的高幹身份,肯與李月靜相親的高素質人才倒絡繹不絕。
這一天,李月靜正坐在一座茶樓聽書,她在等人,等前來相親的男人。
這個男人還皇後褚玉介紹的,新科狀元,要才要才,要貌有貌,簡直就是女人心目的鑽石王老五。
其實褚玉本來也沒有那麽熱心腸,她這是未雨綢繆啊,每每想到大黑子君的消失她委實傷心不已,眼淚都哭出了兩大瓢,再想到李月靜和大黑子君的那一點曖昧情意,她更添憂心。
本來還以為一下多了幾個神仙親人,結果證明她實在是盲目樂觀了,婆婆璿衣消失了不說,黑子君也消失了,剩下的有修仙機會的合碩和朱景皓都已經過去兩年了,連個神仙的影子都沒修到。
這徹底讓褚玉對修仙之說產生了懷疑,她不大相信李月靜能修成仙,倘若李月靜腦裏子一根筋的想和黑子君再續前緣,指不定還要鬧出什麽令人蛋疼的事來。
所以,這一次,她介紹的男人絕逼是眾多少女中心目中的男神,她想,李月靜若連這樣的男神都瞧不上,那她就已經深陷泥潭而不可自拔了。
說起來,也是黑子君生的太完美了,這世間,她再也找不出一個比黑子君還好看的男人,唉!要怪就怪自己太優秀,能生出這麽一完美的兒子來。
茶樓裏,人聲鼎沸,很是熱鬧。
李月靜一邊翹著二朗腿,一邊聽書,嘴裏還不停的啃著雞爪子。
男神終於來了,他正要表示歉意,李月靜就站了起來,拿著油手重重往男神肩上一拍,笑的十分爽朗豪氣:“哈哈,你來啦!瞧你這模樣長得還不賴嘛!嗯嗯,蠻符合我的審美,若硬要雞蛋裏挑骨頭的話,就是生的不像個男的。”
男神抽了抽嘴角,幹巴巴的笑了一聲:“……嗬嗬。”
“來,先喝口茶,我弄個雞爪給你吃。”肩負著父親和皇後的殷殷期望,李月靜表現的十分熱情,將雞爪往嘴裏一放,撕拉啃咬,然後吐到手心裏,笑嘻嘻的對著男神道,“雞爪弄好了,連骨頭都幫你剔幹淨了,我這個人很體貼吧。”
男神臉上的幹笑僵了,隻是禮貌性的點頭道:“體貼,體貼。”
說完,他並不敢接啃的支離破碎,還沾著李月靜口水的雞爪。
李月靜有些不高興了,拉下臉來道:“怎麽?你嫌棄我給你弄的雞爪。”
男神愣了愣,趕緊拿手捂住半邊臉,很是機智的作出牙疼狀來:“不敢嫌棄,實在是我今日牙疼,吃不得。”
李月靜白了他一眼,將手中雞爪往嘴裏一丟,吧唧吧唧咀嚼起來,由於她動作有些粗魯,在聽書聽的高興的時候,桌子一拍,將桌上兩盞茶震碎在地。
店家跑來索賠,李月靜也不掏錢,隻看了看男神道:“有男人在,哪還需要我們女人掏錢啊!你這分明是瞧不起男人嘛。”
男神很有修養的苦笑了一下,付了賠杯盞的錢,又問李月靜道:“不知姑娘平日裏除了聽書,可還有什麽愛好?”
李月靜衝著男了眨眨眼,嘿嘿一笑道:“有啊,我喜歡看書畫畫。”
“哦?”男神有了幾分興致,“不知姑娘喜歡看什麽書,畫什麽樣的畫?在下不才,也和姑娘有同樣的興趣愛好。”
李月靜摳了摳牙縫裏的雞爪肉,傾身向上,一對碧綠的眼眸像野狼一般冒著光,又嘿嘿一笑:“我喜歡看《繡榻野史》之類的書,更喜歡畫春宮畫兒,告訴你個秘密,最近市麵上最流行的春宮畫就是本姑奶奶我畫的,嘿嘿……”
“……呃”男神抖了兩抖。
李月靜一把揪住男神的衣領,曖昧的看著他道:“要不這就回去,我現作一副春宮畫給你瞧瞧。”
“……呃”男神又重重抖了兩抖,一把推開李月靜,終於倉惶落逃。
不能怪人男神,其實這男神已經挺有耐心挺有修養了,隻是碰到李月靜這樣的二貨,他再有耐心和修養也抵抗不住。
李月靜得意的拍了拍手,她都以此種方式擊退了多少男神了,像這樣的男神分分鍾就能搞定,更何況她還是本色出演,連演技都不需要。
“靜兒!”一聲怒喝傳來。
“……嗬嗬,爹爹,你怎麽來了?”
“我若再不來,還不知為何回回相親都以失敗而告終,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兒啊!”
這一次,李玦徹底傷心絕望,再也不管李月靜的婚事。
這件事傳到褚玉那裏,褚玉更是憂心忡忡,已經未雨綢繆的開始作心理建設了,這樣也不至於等到黑子長大的那一天突然帶一個可以做他老媽的女友回來,搞的接受不了而犯了心髒病之類的疾病。
她不僅自己做心理建設,還順帶著幫朱景禛做心理建設。
日子一晃,又經一年。
合碩和朱景皓終於成功的換回了身體,夫妻二人終於可以明正言順的做夫妻間該做的事,可想而知,忍了三年,這兩人會激動到什麽樣的地步,那一晚,他們生生把一張好好的床搖散架了,搞的清月頗有微詞,說他們不懂的節省。
自打把喚兒接過之後,這夫妻兩就決定一直在清月觀住下去,如今他們也算是一家子團圓了。
而十一因為情傷在頹廢了一年之後,選擇了和那位送雞蛋來的小姑娘在一起,他本來就是個胸無大誌之人,帶著小姑娘一起回到甄家,過著老婆孩子熱炕頭的舒服日子。
因為十一離開,十三表示很惆悵,惆悵歸惆悵,他還是堅定的留在了清月觀守著師父清月,更守著杜心柔那座空落落的屋子。
師徒二人時常在那屋子裏一待就是半天,無語凝咽。
如今的清月觀還是那個清月觀,雖然走了幾個師兄弟,可又新添了幾個師兄弟,所以清月觀的總人數不減反增,清月覺得自己老了,力不從心,所以將一大半觀內事務交給了君北衍,而自己則開始閉關,有時一閉甚至半年。
也不知清月觀是不是風水有問題,還是其他什麽原因,反正增來減去,觀裏都沒再增進一個小師妹進來,唯有兩個女人,合碩和李月靜,還都是名花有主的。
合碩早已對李月靜拋棄成見,如今兩個好成了閨蜜,這一天合碩很煩惱,她對李月靜說了私密話:“零三,都說夫妻之間有七年之癢,我和景皓才三年多,怎麽就癢成這樣了?”
李月靜奇怪道:“你們兩個平日裏不是好的蜜裏調油,讓人見著都肉麻嗎?這是怎麽了?”
“就是沒怎麽啊!”
“沒怎麽,怎麽就癢了?”
“就是沒怎麽才癢的啊!”
“……”
李月靜表示合碩表達能力欠佳,她說的她完全聽不懂。
合碩歎息道:“唉!是有多久了,景皓都沒怎麽我了。”
“……呃”李月靜終於反應過來,原來合碩說的是夫妻之間的那點破事,她趕緊問道:“那到底有多久了?”
合碩眼睛一紅,哭喪著臉朝著李月靜豎起了一根手指頭。
李月靜驚訝道:“啊?一年啦。”
合碩氣苦的搖搖頭,李月靜又試探性的問道:“一個月?”
合碩更加氣苦的搖搖頭,李月靜翻了白眼道:“不會是一天吧?”
“嗚嗚……一天,整整一天了。”
“……”
李月靜這個時候很想抽合碩一頓,她這分明是在單身狗麵前秀恩愛,僅僅一天就受不了,而她呢?她都二十了還不知道男人是個啥滋味!
想想,甚是惆悵。
這一惆悵,她就惆悵了好多年,惆悵到連合碩都三年抱兩,十年抱五,再到合碩的兒子都找到了女朋友,她依舊孤獨。
她曾去玉留山看過一次黑子君,他那樣小,而她卻……
從此,她開始害怕,她從來也沒有這樣害怕過。
因為,時間是把殺豬刀,她怕等他長大,她已經被時間殘酷的殺成了又老又醜的老太婆。
修仙之路並非她想像的那樣簡單,放眼整個清月觀,一個仙也沒修出來。
不能修仙,她如何能保持容顏不老。
二十年,她等了他整整二十年。
他二十歲,她已經三十七歲了。
雖然,她才三十七歲的年紀,可已經長出了許多白發,眼角也爬上了魚尾紋。
她想,此生,她可能真的再也無法與黑子君在一起。
愛一個人,就不應該讓他成為笑話,她執念太深,早就應該放手了,更何況,黑子君從來也沒說愛過她。
她與他之間,不過是她一個人的單相思罷了。
正當她喪失了所有的信心之後,清月觀突然出了一個奇跡,那個奇跡就是君北衍,他雖然還沒有真正的修成仙,但已擁有了法力。
有法力就代表離神仙更近了一大步。
懷抱著無比大的希望,李月靜找到了君北衍向他求教修仙之法。
反正,她修仙就是為了有時間可以等待黑子君的長大,所以並不在乎修不修成仙,隻在乎會不會青春不老。
君北衍默了一默,好半晌,才告訴她一個殘酷的事實,那就是他不是一般的凡人,他是佛前碧蓮與人結合生下的孩子,天生帶有仙體,所以才能在打開冥府門時留下那一縷情魄。
即使這樣,他花了二十年時間也沒能修仙成功,而僅僅隻是擁有高於常人的法力。
他的法力能生死人,肉白骨,能殺人,能讓時間短暫停止,就是不能讓人永保青春。
李月靜再次遭受一萬頓的打擊,從此變得萎靡不振,傷春悲秋,甚至魔怔了。
清月實在怕她沉陷在自己的執念裏無法自拔,因為執念太深便容易走火入魔,於是,他在出關後的某一天飛鴿傳書給玉留山的玄機,和他商討要如何幫助這位一念執著的大齡女青年。
兩人飛鴿來飛鴿去,還沒商討出一個結果來,李月靜已墮落成魔。
這對清月觀來說絕逼是個最壞的壞消息。
一個仙沒修出,倒修出一個魔來。
李月靜成魔,終於恢複了青春,恢複了她最美好年華的樣貌,她甚至比從前變得還要美,還要豔,可她卻也變得偏執的可怕。
自古正魔不兩立,就算一開始成魔的李月靜不想殺人,那些自命為名門正派的人也要討伐於她,於是,一來二去,她便讓雙手沾滿了鮮血。
短短一年時間內,李月靜已破罐子破摔,將自己的名聲敗壞的一踏糊塗。
那一天,她著一身豔色的大紅衣裝高高站在玉留山上,俯瞰著眾人,讓他們將黑子君交出來。
玄機如臨大敵,按他的初衷,他其實是想讓黑子和李月靜雙雙渡情劫的,誰知道,他犯了一個錯誤,一個很嚴重的錯誤,他算錯了時間。
當時,他隻不小心打了一盹,手不小心碰到羅盤,然後就不小心算錯了。
據黑子和李月靜兩人的命盤暗示,他二人本是七世怨侶,在前六世都會弄到相愛相殺,你死我活的地步,原以為這一對苦命鴛鴦終於熬到了第七世可以修成正果,終在一起,哪曉得這才是第六世。
玄機知道了這又是一場相愛相殺的故事,不管是黑子死,還是李月靜死,都不是他想見到的,他更不想見到李月靜因為黑子大開殺戒,毀了他的玉留山。
最重要的是,以目前李月靜和黑子的武力值相比,死的應該是黑子,所以他萬不敢將黑子交出來。
縱使玄機不想,也架不住冥冥之中的注定。
若君北衍在,或許他還有點勝算,可偏偏君北衍正在全力救治被李月靜害的快死的清月,壓根抽不得空來。
“老道,你是黑子君的師公,我本不想傷你們,再不交出他來,休怪我無情!”
就在李月靜與玄機殺的眼紅的時候,黑子從禁室裏跑了出來。
她腕上的鈴鐺在那一刻詭異的響起,狂風卷著她整個人飄浮在風中,墨發狂舞,她雙眸腥紅如血。
“黑子君,你終於肯出來見我了。”
“零三師姐,你怎麽變成這樣了?”他眼裏是深深痛楚,指著地下受傷的眾師兄弟道,“你怎麽能傷害他們?”
“你問我?”眼裏有清淚流出,她立在高高的空中,輕輕笑了一下,像是自嘲,又是無奈,“我問誰去。”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零三師姐,你不要再錯下去了。”
“佛?佛是什麽,我已成魔,無法回頭,不過,你肯跟我走,我便放了這些人。”
“好,我跟你走。”
“不,黑子,你不能跟他走。”玄機上前阻止,他怎麽能讓黑子跟李月靜走。
就算李月靜不殺黑子,也保不齊她不會打帝靈珠的主意,到時她若取出了黑子體內的帝靈珠該如何,要知道帝靈珠擁有無上靈力,一旦被魔界人奪去後果不堪設想,很可能會掀起一場人間浩劫。
他犯的錯,不能讓整個人間為之買單。
玄機欲與李月靜決一死戰,李月靜冷哼一聲,手持一柄利劍直刺玄機而去。
“師公——”
就在利劍欲刺穿玄機胸膛的時候,黑子君發了狠的持劍而上:“李月靜,你太過分了!”
“黑子君……”她似乎沒有抵抗,倒下前,她喚了他一句。
他伸手扶住了她,眼裏是掩不住的悲傷:“為什麽,你為什麽不躲?”
“我就是想讓你欠我的,這一生一世都欠我的,這樣你就不會……”她伸手扶一扶他的臉,低低的笑了一聲,“你就不會忘了我。”
“你這是何苦,害了別人也害了自己。”
“我的黑子君也會說出這般正經的話了,在我心中,你從來……從來也不是個……是個正經人……”她抬眸望著他,滿眼血色退去,卻是清澈的碧色,“你終於長……長大了,可我……我卻回不…去了……”
黑子君肩膀狠狠一震,用力抱住她,聲音沙啞到淒愴:“你不要死,我們重新開始。”
他的淚落到她的臉上,她笑看著他:“你肯為我哭,原來你心裏還……是……有我的,這樣的答……答案我很滿……滿意……”
她死了,死在他懷裏。
這樣狗血而爛俗的劇情就是她狗血而爛俗的人生。
她所求的不過是一個答案。
一個他心裏也曾經有過她的答案。
為了這個答案,她做了許多許多的蠢事,也把自己人生的狗血撒到淋漓盡致。
她甚至都不能確定他是愛她的,唯一能確定的僅僅隻是心裏有她,在這場愛情的角逐裏,她活的很卑微。
即使,在她是個乞丐的時候,她也從來沒有這樣卑微的活過。
愛情這玩意於她而言真她娘的操蛋。
……
時間從來都難以握住。
不過匆匆,又是一個十年。
黑子君已經成為三十的中年大叔了,不管是他的七月哥哥,還是他的白子妹妹,孩子早就一大把,而他還是孑然一身。
他一直在等,在等一個人的長大。
從前,他不確定是否愛這個人。
可自打這個人死後,他才明白,原來他早就愛上了她,隻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原來失去才知珍惜,這句話是個真理。
師父說他和李月靜是七世怨侶,所以他不能用帝靈珠打開冥府之門將她的魂追回來,他隻能等她投胎轉世。
看著眼前的這個十歲的小丫頭,他在想:等待真他媽的是一種煎熬。
從前是她等他,現在換他等她。
這個世界還真特麽的“公平”。
“黑子叔叔,你說你怎麽就對我這麽死心踏地呢?”小丫頭走上前來,眨巴著純真無辜的大眼睛,托著下巴又問道,“難道你一點也不會覺得,你這樣的行為,就等於是在養一個童養媳,養童養媳是很不道德的。”
“道德?何意?這詞還蠻新鮮的,第一次聽說。”他一屁股坐在躺椅上,懶洋洋的曬起了太陽。
小丫頭撅起了嘴兒道:“你到底是喜歡我什麽呢,你是喜歡我的可愛漂亮,還是迷戀我小小年紀就能擁有的大長腿呢?”
黑子君拿手指摸了摸下巴,想了想,然後伸手戳了戳小丫頭的包子頭,笑道:“我就喜歡你的這種幽默感!不過若非要說可愛,你胖的蠻可愛。”
“黑子君,你敢說姑奶奶我不可愛不漂亮,沒有大長腿。”小丫頭突然發了飆,雙手叉腰道,“還敢說我胖,哼!”
“哈,你剛叫我什麽?”
“黑子叔叔啊!”
“不對,你明明叫的是黑子君,你還自稱姑奶奶,你……你分明有前世的記憶對不對?”
“……嗬嗬,你猜?”
小丫頭眯著眼兒看著他。
我李月靜當過乞丐,當過土匪,當過千金小姐,也當過惡魔,就是沒有當過他的妻子。
這一世,我隻想好好當一回他的妻子。
一生一世一雙人。
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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