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驚心動魄的救贖(求首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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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小陶心裏想除了麥晨大概沒有別人了吧,但是麥晨為什麽要把楊樂樂帶走呢?該不是昨天她砸了他,他心裏不平,咽不下這口氣,但是又礙於景寧的麵子,不敢把她怎麽樣?所以特意來找楊樂樂的晦氣?

    以江小陶對麥晨的印象,他絕對不會對楊樂樂客氣的,說不定還會毒打她一頓,怎麽辦?楊樂樂一定會被他折磨的不成樣子,她已經為他失去了所有,他還要不放過她嗎?他憑什麽?

    江小陶想到此氣的咬牙切齒的。

    於文文在旁邊提議道:“我們要不要報警?”她總覺得來著不善,會對楊樂樂不利的。

    “報警?人家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帶走了,明顯不是綁架,現在又沒有失蹤二十四小時,警察怎麽會受理?”陳靜答道。

    “那怎麽辦?”於文文皺著眉頭也沒了主意。

    “你們家楊樂樂到底怎麽回事?是不是惹著什麽人了?”有路過的女生過來詢問。

    正是吃飯的點,路上人來人往,楊樂樂被帶走,很多人都見了的,免不了有人好奇。

    “是啊,那個人雖然長得道貌岸然的,但是身上充滿了戾氣,可不是好惹的。”

    “要不然告訴老師,讓老師幫忙出主意吧。”

    人越聚越多,都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這主意不行,那也不行。

    這些人有的是真心關懷楊樂樂,但是也有一部分是來看熱鬧的,所以江小陶當下決定讓這些人散去,楊樂樂沒什麽事也會被傳出事來的,於是笑了笑,鎮定的道:“興許是她給家裏鬧矛盾了,家裏派人找她回去,多謝大家的關心,沒事,都回去吃飯吧。”她示意於文文陳靜往前麵走去,低聲對她倆道:“於文文你倆你去校門口查看監控,看車往哪個方向跑了,給我打電話。”

    然後自己往教學樓的方向跑了過去。

    她邊跑邊掏出手機打給景寧,幸好那邊響了一聲就接了。

    “喂,景寧,你還在不在建大?”

    景寧很少聽到她這麽急切的聲音,似乎有什麽急事,不然也不會打電話找他,自己就解決了,他立馬站了起來,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就往外走:“我在,怎麽了?”

    昨天她手腕紅腫起來的陰影還沒有在他的心頭散去,現在聽說她有事,心裏更加的急迫了。

    “我在,怎麽了?”他怕她聽不清,再次重複了一遍。

    “麥晨突然把楊樂樂帶走了,我擔心他會對樂樂不利。”

    他頓了頓,她平安無事,心裏的烏雲消散了一些,聲音也低沉起來:“我知道了,你在哪裏,我開車去接你。”

    “我正往你們的辦公樓趕,在停車場等你。”

    景寧邁開長腿往停車場走去,他中途給麥晨打了電話,電話響了兩聲之後被掛斷了,再撥打的時候,就關機了。

    “景寧,景寧這邊。”江小陶一路奔跑過來,還喘著粗氣,看見他穩步走來的身影,心裏安定了許多。

    景寧開了車鎖,江小陶不等他開口,便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我剛給楊樂樂打了電話,手機關了,你知道麥晨會把她帶到哪裏去嗎?”

    景寧一邊倒車,一邊道:“不知道,麥晨也關機了。”

    江小陶臉色微變:“兩人都關機了,會不會出什麽事啊。”

    景寧蹙了蹙眉頭,在他看來,麥晨其實是喜歡楊樂樂的吧,隻是他一向無拘無束慣了,+

    不習慣被人強迫,所以才那麽排斥和楊樂樂的既定婚約,他和楊樂樂解除婚約這段時間,他並不如他自己設想的那樣得到了解脫,相反,心裏反倒越來越急躁,越來越控製不了自己的壞脾氣,他以為是楊樂樂情願和家裏斷絕關係,也非要和他解除婚約,是撅了他的麵子,讓他的臉麵無處擺放,生氣也理所當然。

    隻是他並不知道,他早已經習慣了楊樂樂的圍繞,習慣了她的追隨,甚至他的心裏也是喜歡她的,隻是他從小就是女生圍著追逐的焦點,並不太懂愛情是什麽樣子的,他見過他和他所謂的女朋友在一起的情景,與其說是談戀愛,還不如說是找了個仆人。

    但願他是因為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所以才把楊樂樂帶走了,而不是傷害她,把自己從她的身邊越推越遠。

    “放心吧,麥晨不會傷害她的。”目前景寧隻能找出這句話安慰急躁不安的江小陶。

    “怎麽會,麥晨現在就是受傷的豹子,逮誰咬誰,剛才於文文都說,他喝過酒,樣子可嚇人了,現在他們手機都關了,要是正常情況下,誰會把手機都給關了呀,都怪我,昨天惹了麥晨,不然麥晨也不會想起來樂樂,本來樂樂都已經過上了自己想要的平靜日子。”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情,她一定不會原諒自己的,都是她害了她。

    “你不要什麽事情都往自己的身上攬。”景寧伸出手揉揉她的頭頂,這樣善良的她難得嘟著嘴表現出不知所措和懊惱的樣子,讓人十分心疼。

    “就算沒有昨晚的事情,麥晨遲早也會找上楊樂樂的,他們的事情早晚都要在解決的,昨晚隻是個導火索,提前爆發了而已。”

    江小陶抬頭望著他:“你為什麽這麽說?難道你對他們的事情知道的比我還多?”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麥晨應該是喜歡楊樂樂的,隻是他自己並不知道,也並不願承認。”

    景寧的話讓江小陶覺得匪夷所思,天上出現十個太陽都不能讓她震驚如此,麥晨喜歡楊樂樂?怎麽可能?

    如果一個人喜歡一個人,不是應該不讓她受到傷害嗎?不是應該拚盡全力護她周全,給她快樂和溫暖嗎?不是應該在她失意和不開心的時候給與她支持和結實的臂膀嗎?

    而麥晨呢,在這個世界上給她最大傷害的就是他了吧,如果說楊樂樂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麽堅持和信仰的話,那就是在父母給了她打擊之後,她還有一顆愛麥晨的心,剛認識她的時候,她對自己說,自己毫無存在的意義,如果不是還有喜歡著麥晨,也堅信麥晨將來會娶她,給她一個安寧而溫暖的家,她早就沒有活著的必要了。

    她一直堅信的愛沒有回報,隻有無窮無盡的傷害,比父母的遺棄還要絕望,他的唾棄,厭惡,所交的每一個女朋友都是在割裂她的心。

    而現在她好不容易涅槃重生,準備好重新開始新的生活,以後的人生為自己而活,好好愛自己的時候,麥晨憑什麽說喜歡她了,就闖進她的生活,全世界的男人都有這個資格,唯獨他沒有。

    你厭惡一個人的時候,可以隨意踐踏她的情感,你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又可以隨意支配她的生活,他憑什麽?

    江小陶對麥晨不但是埋怨了,更是生出一股子恨意來。

    “他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他這輩子都休想得到楊樂樂的心。”

    她的語氣裏滿是怨恨和不甘,就連景寧都沒有想到她的反應如此激烈,不由的多看了她幾眼,再次揉揉她的頭頂,這是她的女孩,情緒總是來得如此強烈,表達也總是愛憎分明,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如此的真實和美好。

    “我知道你是為了楊樂樂心疼,但是她是當事人,她的感受最是真切,無論她做什麽樣的決定,你都該尊重她,相信她,我們先把她找到?看看情況再說?”

    江小陶點點頭,極力壓下心頭的憤恨,現下楊樂樂能平安無事才是關鍵,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江小陶逼迫自己的腦袋高速運轉起來,她一定要盡快找到她,剛才接到陳靜在門衛監控裏看到畫麵後打來的電話,車子駛向了西邊,但是西邊全是路,麥晨又會去哪裏呢?

    “我們現在怎麽辦?”她就算絞盡腦汁,都想不出下布棋該怎麽走?

    “給小顧打電話,讓他利用警局的關係和網絡,先查麥晨的幾處房產,再分別查房產門口的監控錄像,別忘了把麥晨的車牌號報給小顧。”

    “好,我這就打電話。”

    打完電話,江小陶才注意到車子正在往偏離市區的方向駛去,不由疑惑的問:“我們要去哪裏?”

    “我知道麥晨在郊區的一處別墅,是他常住的地方,他去那個地方的可能性比較大,在小顧傳來信息之前,我們先去那裏。”

    經過景寧的提醒,江小陶才覺得他的分析相當的有道理,麥晨是強迫楊樂樂去的,兩人之間必定有爭吵和拉扯,如果是在會所賓館這些公眾場所,一定會引人注意的,而且麥晨把楊樂樂帶走,一定是有事情要做,被人注意了,還怎麽做?肯定要去沒人注意的地方或者自己的歸屬地。

    有了目標,江小陶也沒有先前那麽緊張了,對找到她有了信心,她再次給楊樂樂撥了電話,還是關機,用景寧的手機撥了麥晨的,同樣的杳無音訊。

    她想著或許兩人的手機恰巧沒電了,所以才關了機。

    其實麥晨的手機還真是沒電了,自動關機,而楊樂樂的手機則是被麥晨強行擄上車之後,她想偷偷的打電話給江小陶,一是她不想和麥晨再有任何瓜葛,二是今天的麥晨比較恐怖,以前他對她也態度惡劣,再難聽的話也說過,但是今天的他似乎有點不一樣了,渾身上下充滿了戾氣,身上還有酒味,西裝脫下,很隨意的扔在了後座,裏麵的白襯衣很多褶皺,頭上包紮的白紗布透著一點血絲,應該是在酒吧喝多了,呆了一晚上吧。

    不過他有什麽煩心事呢?和她解除婚約之後,他應該就和女朋友和好如初了吧,難道是他的女朋友還沒有答應他回頭?可是這一切都跟她有什麽關係呢?

    他們好與不好,都和她再也沒有關係了不是嗎?難道是怨恨她以前沒有及時解除婚約,所以把一切都怪罪在她的頭上?嗬嗬!

    她握著手機,突然發現自己如今連和他說話的**都沒有,連詢問他為何把她帶走的理由都不想。

    她把電話撥給江小陶,但是鈴聲還沒有來得及響一聲,就被他發現了,狠狠的奪過來,扔到後邊車座上,可能使得力氣太大,打在車門上,又被擋回來,掉在地上,再結實的手機也會四分五裂的,就像在堅韌的心也會破碎。

    楊樂樂立馬惱了,她跟家裏鬧翻的時候,淨身出來,連手機都還給了家裏,這是她辛辛苦苦掙的錢買的手機,雖然才一千塊錢,可是很珍惜啊。

    他隨隨便便就給扔了,她怎麽能不惱恨,這個男人想折磨她就折磨她,想諷刺她就諷刺,以前是她活該,是她自作自受,憑什麽,現在她給了他自由,和他再也沒有關係了,他有氣的時候還是來找她,這是她的宿命嗎?

    命中注定這一輩子都擺脫不了他?還是她上輩子殺了他父母?

    她有種深深的無力感,望著窗外不斷後退的樹木和高樓,眼神極冷,聲音平靜如死水:“麥晨,我已經如你所願,跟你解除了婚約,我現在一無所有了,沒有家,沒有親人,得到的這些報應還不夠嗎?你還想怎麽樣?”

    不知道為什麽楊樂樂的聲音很淡,很輕,似乎他不仔細聽,就被風吹跑了一樣,但是每一句都充滿了絕望,

    像石頭一樣重重的壓在他的心底,他不知道這種悶痛從何而來,隻是下意識的握緊了方向盤,把油門踩得嗡嗡的,時速一下子飆到二百多,不停的躲過即將撞上的車輛,如果是以前楊樂樂一定會嚇得尖叫,但是現在的她格外的平靜,好像站在死亡線上的並不是她。

    麥晨身上的戾氣更加的重了,不知道是不是酒精因子在體內還沒有散去的緣故,他從來沒有這樣煩躁過,或者說從來沒有這樣無措過,似乎在他有生以來的記憶裏,楊樂樂就該是他的小尾巴,天天跟在他身後,隨他使喚,隨他任意踐踏。

    但是他長大了之後,就覺得這樣的小尾巴也很令人厭煩,打擾他約會,打擾他生活,甚至還剝奪了他的自由,讓他沒有辦法選擇自己將來的妻子。

    所以他想盡一切辦法折磨她,甚至讓她消失,永遠不要在出現在他的麵前。

    而當她真的沒有出現在他的麵前時,他又覺得不習慣,就好像你的喉嚨裏長了扁桃體,沒事的時候,一點作用都沒有,每次一感冒,那裏就發炎,就疼,每當那時,你就對它恨之入骨,恨不得割了它,而當你真的割了的時候,每次感冒扁桃體是不發炎了,可是病毒直接侵入你的肺了,甚至心髒,比原來還要痛苦十倍。

    偏偏你還不可一世,不從自己身上找原因,還怪罪扁桃體,為什麽不給你事先說明它的作用,讓他下了這樣一個錯誤的決定。

    “就是解除婚約也是我解除,你憑什麽,楊樂樂你有什麽資本要先解除婚約?”

    楊樂樂第一次聽到這麽不講理的笑話,簡直哭笑不得:“麥晨,是你說我阻礙了你戀愛結婚的自由,而麥伯伯不同意,讓我自己必須解決這件事,現在我解決了,你還不滿意?”

    “我想怎麽樣我說的算,你沒有發言權。”他狠狠的砸了一下方向盤,超快的車速突然改了一下方向,差點撞到護欄上。

    “嗬嗬。”這是他們兩人的婚約,是兩人的事情,憑什麽他拽的跟少爺似得,她就是匍匐在地上欠了他一百萬的奴仆?

    “麥晨,你想怎麽樣?你說吧。”楊樂樂如此平靜,讓麥晨體內的火更加的旺,他本身是一團火焰,似乎想要灼傷所有人。

    “我們婚約還在,這種關係我說什麽時候停止就什麽時候停止。”

    楊樂樂冷笑一聲,她第一次覺得麥晨這樣的要求如此的無理取鬧,興許心態不一樣了吧,以前的自己喜歡他,愛著他,事事遷就她,聽到這樣的話,估計會開心的樂瘋了,可是現在她隻覺得他在像耍猴子一樣的耍她,讓她心生悲涼,不管他是出於什麽原因想要和她再次恢複婚約,她都不想理。

    “麥晨,我記得,我沒有賣給你,我不是你的奴仆,我是一個人。”楊樂樂語速極慢,一字一句的嘣,他什麽時候能把她當成一個人對待呢。

    麥晨第一次語塞,無話可說,他從來沒有意識過吧,他習慣了她是他的歸屬物,隻屬於他一個人,從未想過她的感受。

    他第一次感覺有事情在脫離他的掌控,尤其是楊樂樂現在的表現,如此的平靜,或者說視死如歸,讓他感覺到一絲絲的慌亂,和惶恐。

    車子一個急刹車,楊樂樂的身子向前衝去,幸虧有安全帶,不然她絕對會撞得頭破血流,一陣頭暈目眩之後,她才發現車子停在了一所別墅外麵。

    她解開安全帶,想推開車門,她一刻也不想從這裏呆了。

    可是她剛下車,麥晨也下來了,一把扯住了她的手腕,楊樂樂低頭看了一眼她的手腕,又抬頭冷冷的看著他:“你也想把我的手弄折嗎?”

    麥晨一愣,看到她的眼睛裏滿是嘲諷,瞳孔一縮,手下又加了一把勁,拽著她向別墅裏走去,楊樂樂哪裏是他的對手,他步伐又邁的猛,她朗朗蹌蹌的像被拖著一樣往前走。

    楊樂樂想大喊大叫的,但是想想又覺得於事無補,隻好閉嘴,她想看看他到底要幹嘛?

    被他傷透了心之後,他在厲害的舉動都對她不在有傷害,隻有麻木。

    麥晨帶著她進了屋,這還是她第一次來到他私人別墅裏,以前她隻跟著到過有麥伯伯的家,這裏據說是他和女朋友約會的地方,她無數次想過要來,也無數次跟蹤過他,但是都被他拒之門外,從沒有踏進過房門一步。

    而今天她不想來了,而他偏偏拽著她進來,這一切都是生活安排的戲劇麽?這麽滑稽,這麽諷刺。

    麥晨往沙發上一靠:“我餓了,我要吃飯。”

    楊樂樂也往沙發上一坐:“我說過,我不是你的奴仆,你餓不餓跟我沒有半點關係。”

    麥晨怒,以前他說渴了,楊樂樂會把水送到他嘴邊,他說餓了,想吃什麽,她會步行幾裏路給他買來,他嫌棄這不好那裏不好,她從來無怨無悔,從不反駁。

    “你休想跟我撇清關係,我說過一切由我說的算,你說過的退婚不算。”麥晨探著身子,眼睛如毒蛇一樣盯著她。

    楊樂樂無懼,靠在沙發上,雙腿交疊:“怎麽?你想反悔了?還是覺得我走了之後,又想起來我的好,喜歡上我了?”她的語氣裏是滿滿的戲謔和嘲諷。

    這麽多年,她還是很了解麥晨的,她這樣一說,以麥晨的個性和對她的厭惡,必定會打消他想和她續婚約的念頭。

    果真,麥晨也覺得十分可笑:“楊樂樂,我又不是瘋子,我會喜歡你?”

    楊樂樂眼神一暗,雖然不在在乎他,但是他這樣的話還是會割傷她的心。

    “既然如此,為了不汙你少爺的眼,我走了。”

    楊樂樂還沒有走出兩步,被一個大力一扯,往後一倒,直接摔在了他的胸膛上,撞的她腦袋發暈。

    “我沒說讓你走,你敢走?”

    “麥晨,是你女朋友不要你了嗎?所以你故意報複我?”

    麥晨一恍惚,楊樂樂就從他的懷裏掙脫出來,她以前好渴望他的懷抱,現在卻沒有感覺了。

    女朋友?解除婚約之前,他是有女朋友的,可是她慫恿他,激他解除婚約,然後半真半假的說兩個人那時候才要正式交往,可是解除婚約之後,他並沒有想去美國找她的**,甚至他連電話或者想她的念頭都沒有。

    楊樂樂見他愣怔,以為自己說對了,冷冷一笑:“麥大少爺還真是被人拋棄了?但是我不是撿垃圾的。”

    這句話深深的刺痛了麥晨,她以前哄著他,低聲下氣的求著他,現在恨不得跟他撇清關係,每一句話都戳在他的心窩。

    他手下一使勁,把她禁錮在懷裏,低頭伸出牙齒就咬向她的嘴唇,楊樂樂唇上一痛,低呼一聲,他趁虛而入,似乎要奪走她的所有,仿佛眼前是他的獵物,隻有不斷地進取,占有,啃噬。

    她的腰被他簪在手裏,快要斷了,而她的嘴裏充滿了血腥味,原來初吻的感覺並不如小說裏說的那樣甜蜜,而是痛苦。

    她被掠奪走的不隻是氧氣,還有尊嚴和恥辱,麥晨憑什麽?憑什麽用身高和力氣壓製她,欺負她,不肯放過她。

    她感覺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來,根本無從掙紮,甚至有一刻,她覺得她會溺死在這種掠奪裏,一顆淚從眼角滑落下來,她哭著來著這個世界,也哭著離開這個世界吧,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愛她,沒有人疼她,她本來就是一個多餘的,其實她本不該來的不是嗎?

    但是麥晨終究還是放過了她,他早已經失去了理智,沒了心神,但是似乎有一絲濕意劃過嘴角,比血腥的濕氣來的更加的強烈,更加的有觀感。

    他本來有些醉了,此刻卻無比的清醒。

    他睜開眼睛,映入眼底的是她如死灰一樣的眼神,絕望甚至恨,他像觸了電一樣,迅速放開了她,看到她的嘴唇不但被他咬破了,還腫的不成樣子,而她眼睛毫無焦距,沒有思想,沒有靈魂,就跟木偶一般。

    他心底的那種恐慌再次升起來,他顫抖著手想去撫摸她的臉頰,喊了一聲:“樂樂。”

    他從來沒有用這種低沉的帶著顫抖的聲音喊過她的名字,但是這一聲還是成功的引起了楊樂樂的注意,她把眼珠轉到他身上,他眸色沉沉,但是沒有了戾氣,甚至帶著一絲憐愛,一定是她的錯覺吧,他這樣的人嘴唇還帶著她的血,怎麽可能對她憐愛?

    “你想要我,我也可以給你,隻要你要放過我,以後不要在出現在我麵前。”,不知道何時她的嗓子啞了,說出的聲音發著叉,有種將人撕裂的感覺。

    麥晨的眸色深的看不見底,臉色隨著變了變,她為了擺脫他,甚至不惜拿自己的清白換取自由,她就這麽不想和他扯上關係?

    更多的是一股惱怒,不知道是對自己還是對她。

    總之他有點恨,眼睛裏爆出血絲,好半天才道:“好,如你所願。”

    他如一隻猛虎一樣,拔掉她的外套,直接撕碎了她的上衣和內衣,如狼一般的咬了上去。

    楊樂樂痛的一抖,手下緊緊的抓住沙發套,真皮的沙發硬生生的被她扣出一個洞來,但是緊閉著牙關,硬是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楊樂樂潔白的身軀上立馬布滿了一個個血印,那麽的觸目驚心,至始至終,她都沒有哼一聲,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如死屍一般。

    麥晨終究沒有進行到最後一步,他從她身上起來,扔下一句話:“我從來不鞭屍。”站起來朝浴室走去。

    楊樂樂坐起來,褲子還能穿,隻是上衣和內衣不能穿了,她隻能把外套裹在外麵,朗朗蹌蹌的往別墅外麵跑去。

    她的腦子還有點清明,麥晨去洗澡,她還記得趁此機會逃跑。

    別墅處在郊區,大路上並沒有出租車,再說她也沒有錢包,她的東西不知都被麥晨扔在哪裏了,她也不願去找去思考,隻想趕快跑,跑的遠遠的,失心之下的慌不擇路卻也讓她和找來的景寧江小陶失之交臂。

    江小顧按照景寧的要求,先查了郊區別墅這邊的監控,不得不說,景寧的推理能力和偵察能力並不比他差,二十分鍾之前,確實有一輛悍馬從這裏瘋狂駛過,按照陳靜她們在門衛那裏查的車牌號,就是麥晨的。

    “你看,好像就是那輛車。”車子駛近八號別墅,江小陶眼尖,一眼就看見了那個被她熟記於心的車牌號。

    景寧把車和悍馬並肩停在一起,江小陶早已經從車上跳下來,去拉悍馬的車門,車沒有鎖,裏麵也沒有人,隻有一件西裝和地上散落的手機碎片。

    車裏的裝飾沒有淩亂的痕跡,至少說明這一路上,麥晨並沒有對楊樂樂怎麽樣?

    江小陶往別墅裏跑去,大門沒有關,是敞開著的,放眼望去,倘大的客廳裏,空無一人,連聲音都沒有,隻有真皮沙發上放著的一點被撕碎的衣片說明這裏確實有人來過。

    江小陶臉色大變,內衣是破碎的,但就這點來說,她也能想見這裏發生過怎樣的戰況。

    跟過來的景寧看見這副情境也不由得蹙了蹙眉,擔心的看向江小陶,果然她咬牙切齒的死死盯住那破碎的衣片,恨不得要把麥晨吃了似得,他安撫的拍拍她的肩膀:“事情或許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想的哪樣?內衣都被撕碎了,這代表什麽?你不明白嗎?”江小陶拍掉景寧的手臂,向二樓的臥室裏跑去。

    以她看,兩人不在這裏交戰,肯定在臥室。

    可是江小陶翻遍了所有的房間,都沒有看見兩人的影子,不可能這麽短的時間幹完事情之後又離開了呀。

    “麥晨,你給我出來。”她大聲吼著:“楊樂樂你在不在?我來救你了。”

    空曠的別墅裏並沒有人回答她。

    “陶,過來。”是景寧的聲音,她這才發現景寧並沒有跟在她的身後,他現在在一樓叫她,難道是有什麽發現?

    她騰騰的往樓梯下跑,她嫌棄一個階梯一個階梯的太慢了,兩個三個的往下蹦,這樣總是很危險的,可是她顧不得了,果然在蹦到最後的時候,沒有看清楚,一下子下了四個,等於從一米的地方往下栽呀,如若不是景寧知道她毛躁,怕她受傷,早早的去接應她,估計受傷的不隻是骨折的胳膊了。

    景寧接住她的時候,恰好避開了她受傷的手腕,就這樣還是生生把他嚇出了一身冷汗,不由的責備道:“你就不能讓我省點心嗎?”

    她關心她的朋友,他能理解,但是也要在保證自身安全的情況下啊,這樣的她,讓他怎麽放心。

    江小陶並沒有在意,她不是好好地,平安無事嗎?急急的問:“你是不是發現他們兩人了?”

    景寧沒有答話,摟著她的腰往客廳裏帶,轉身的瞬間,江小陶已經注意到了沙發上坐著的陰鬱男子,他的目光淬了毒,讓人想忽略他的存在都忽略不了,她頓住腳步,他似乎剛洗完澡,身上圍著浴巾,頭發上的水珠順著他健碩的胸膛流下來,如若平常,還能欣賞一下美男出浴圖,現在她隻想把刀子抵在他的脖子間。

    江小陶上前一步質問:“楊樂樂呢?”

    被冷水衝刷過的麥晨似乎清醒了些,他垂了垂眼,遮住一點失望和落寞:“你看不見嗎?她不在。”她早就乘他去洗澡的時候逃跑了吧,她是如此不想見到他。

    閉了閉眼,剛才她對他的絕望和恨意浮現在眼前,想想心裏就痛,她該是多麽的恨他呀。

    突然他又睜開犀利的眼眸:“你們剛才來的時候沒有碰到她?”

    回去的路隻有一條,按照時間來算的話,他們應該能撞在一起才對呀。

    江小陶還沒有反應過來他的意思,難道說他辛辛苦苦的把楊樂樂擄來,現在又大發慈悲的把她放走了?

    而麥晨已經從沙發上跳起來,跑去浴室門口把脫掉的衣服給撿起來,重新穿上,連顧忌客廳裏還有別人的時間都沒有。

    當然景寧和江小陶也無暇顧忌他,景寧拉起江小陶就往外跑去,江小陶似乎也明白了什麽,如果回去的路隻有一條,那麽他們並沒有碰到楊樂樂,這說明了什麽呢?楊樂樂失蹤了,不知道去了哪裏,亦或者說她興許會想不開。

    想到此,江小陶簡直要嘔死了,如果她真出了什麽意外,她這一輩子都沒法安心地,她總以為是自己昨天招惹了麥晨,所以今天麥晨才想起了楊樂樂,那麽她今天受到的恥辱都是拜她所賜。

    景寧拉著她出了別墅的大門,除了下麵這條路,東邊是羊腸小道,而南邊則是大片的樹林。

    江小陶四顧環看,心裏又沒了底,但是又不敢驚擾冷靜觀察要做出判斷的景寧。

    “給小顧打電話,讓他調一些警力過來幫忙。”他的聲音沉穩有力。

    江小陶稍稍安心,立刻把電話撥了出去,通完電話,麥晨那邊也衝了出來,景寧正好看完了地形,對著麥晨道:“我們分兩路,我和小陶往這邊走,你去樹林裏找,找到之後電話聯係。”

    江小陶扯了扯景寧的袖子,那眼神似乎對麥晨抱有懷疑態度,他能行嗎?不會找到之後,在對她有所傷害吧。

    麥晨已經無心去管江小陶是不是對他存有敵意,他心裏慌亂不已,如果不是他極力控製,他就要癱軟下去了,但願她不要出事才好,否則他會殺了自己的。

    他朝景寧點了點頭,道了句:“拜托了。”他聲音沙啞無力,再也沒有昨天那樣的冷酷無情,狂妄自大,他現在就像一個折了翅膀的老鷹,沒有傷害,甚至有點可憐。

    江小陶想說的話便沒有說出來,拉著景寧往東邊的路走去。

    “你確定樂樂會往這邊走嗎?”她希望最先找到楊樂樂的是她和景寧,而不是麥晨,反正她對他一百個防備。

    “這邊土地上有腳印,而且帶出的泥土還是新鮮的,她應該是心神恍惚之下,沒有看路,就往前走了。”

    “那我們走吧,相信她也走不遠。”

    景寧冷靜篤定的口氣讓她安心了不少。

    隻是一開始還有小道,再走,小道越來越窄,最後竟然消失了,四周都是空曠的樹林,一眼無際,望不到盡頭,而地上長滿了黃色的雜草,腳印已經無從分辨。

    “現在怎麽辦?”江小陶望著景寧。

    他思考了一下,很快就有了決斷:“這樣你原路返回,在別墅門口等著江小顧,他可能會帶來警犬,你把別墅裏楊樂樂的東西拿給它聞一聞,它會幫我們找到她的。”

    江小陶點點頭,望著眼前神情堅毅的男人,此時他是她的主心骨,是她的天神,是她唯一的依靠,她相信他所有的判斷和決策,鄭重的道:“那你小心點。”

    “你也小心。”景寧寵溺的揉揉她的頭發。

    江小陶想著江小顧來到這裏還需要一段時間,便先回別墅裏把楊樂樂的內衣裝在紙袋裏拿了出來,還生怕不夠,去麥晨的車裏把樂樂用過的手機也拿了出來。

    江小顧是十五分鍾之後到達的,他的身後跟著兩個警察,其中一個手裏牽著警犬,江小陶上去打過招呼之後,便把內衣掏了出來,遞到了警犬的鼻子旁。

    警犬凶神惡煞的瞪著她,朝她狂吠了幾聲,嚇得江小陶還以為要咬斷她的手,蒼白著臉把手縮了回去,江小顧把東西從她手裏接過來:“老姐,你不會,這些交給小趙就可以了。”

    小趙靦腆的朝她一笑:“它有點調皮,沒嚇著你吧?”

    江小陶搖搖頭,是她莽撞了,這警犬是專門有人訓練的,怎麽可能任由她隨意摸來著,她不是覺得這是內衣,是**的東西,給一個大男人看,不好意思嗎?

    不過卻忘了這是人家的職業,在他們眼裏在隱秘的東西都隻是證物。

    警犬嗅了一會之後,嗷嗷叫著,就往東邊的小路跑去,果然,景寧判斷的很對,江小陶和江小顧都跟了上去。

    警犬跑跑停停,即使在樹林裏也是找的異常的順利。

    江小陶給景寧打了電話:“景寧,你在哪裏?”

    “我在你們前麵,我已經聽到警犬聲了,你們應該很快就追上來了。”

    果然兩分鍾後,便看到了那長身玉立的身影,他時而站立,時而蹲下身來研究地麵的腳印,他神情專注,不因有了警犬而對自身有任何的鬆懈。

    他眉頭緊鎖,似乎遇到了什麽解不開的難題。

    “景寧,還沒有找到嗎?”

    景寧轉過頭來,看到他們都到了,眉心也沒有舒展,沉默的搖了搖頭。

    警犬剛才還很堅定,現在越來越接近,反而不確定了,在一個地方反複的嗅來嗅去,小趙又拿出內衣來,給它又嗅了一次,景寧拉著小趙道:“讓它去那個方向。”

    小趙把它拽向另一個方向,它似乎有了新的發現,漸漸的恢複了原來的靈敏,往前奔去。

    眾人都跟著過去,警犬跑的很快,一會就傳來了它的狂吠,似乎還有人說話的聲音,在一棵大樹的後麵,背靠著那裏坐著的人分明就是楊樂樂,警犬正叼著她的衣服往外拖。

    “幹什麽?放開我。”楊樂樂的聲音充滿了驚恐,她本來迷迷糊糊的往前走,直到把腳給崴了,動彈不得,腦子才清醒過來,原來到了一條廣闊無邊的樹林裏,理智回歸,才想起來要求救,但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欲哭無淚,她可不想就這樣死在荒無人煙的地方,屍體發臭了,都無人知曉。

    一時間心灰意冷,比在高速路上時時刻刻麵臨死亡不同,那時有人作伴,而且有種絕望,對死有種大無畏的精神,現在心境不同了,她既然從麥晨的別墅裏逃出來了,就想活下來,可是老天偏偏又不給她機會了,這種麵臨絕望時無人陪伴的漫長時光是最折騰人的。

    這讓她十分恐懼。

    她隻能寄希望於宿舍好友能快點過來找她,救她脫離苦海,就在她祈禱著快要睡著的時候,突然被一聲叫聲驚醒了,睜開眼看到那碩大的警犬時,還以為遇到了狼,要被啃了,嚇的她出了一身冷汗。

    小趙連忙嗬斥警犬,警犬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放下它辛辛苦苦找到的戰利品,汪汪了兩聲,人家的功勞最大,也不誇人家兩聲,好傷心。

    小趙隻好蹲下來安撫它傲嬌的姿態。

    “樂樂,樂樂,你還好嗎?”江小陶首先跑了過去,也不顧她身上是不是髒兮兮的,撲上去抱住了她。

    終於找到她了,她沒事,太好了,差點喜極而泣,好像劫後餘生的是自己一般。

    楊樂樂見到好朋友這麽快就來救她了,心裏感動的不行,嗷嗚一聲,也上去緊緊的抱住了江小陶,此時真有一種以後給她當牛做馬報答她的想法。

    “小陶,我就知道你最關心我了。”不但驚動了景教授,還把警犬都給動用了。

    “傷到哪了?”景寧在頭頂的聲音驚醒了還在感動中的兩人。

    江小陶連忙放開了她,楊樂樂身上隻穿了一件扣子不全的外套,江小陶離開她的身體,她寬大的衣擺就敞開了些,脖子上以及往下的部位都布滿了深深淺淺的紫痕,江小陶一眼看見了,上去把她的衣服扒開了,當然把自己的身體擋了上去,以免旁邊的男士看到了。

    “你這怎麽弄的?他把你打成這樣了?”她惱怒的道,她以為這是麥晨打的。

    楊樂樂急忙把衣服緊緊裹住,臉色有點紅,江小陶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但是她一叫喚,別人知道怎麽回事啊,在這麽多熟人麵前,暴漏她的**,別人還以為她被怎麽樣了,讓她怎麽好意思:“這沒事的,主要是我的腳受傷了。”

    “怎麽會沒事?都成這樣了,麥晨真狠。”江小陶咬牙切齒的打斷她,都這樣了,還說沒事,抬頭望向小趙:“警察叔叔,暴力你們管不管?”

    江小陶沒有注意到她後半句話,景寧卻在旁邊注意到了:“小陶,先送她去醫院吧。”

    江小顧走了過來,蹲在楊樂樂的旁邊,查看了一下她的腳腕,上麵已經腫了起來,一動,楊樂樂就慘叫連連,江小陶這才發現導致楊樂樂坐在這裏,動彈不得的禍首是腳腕。

    “你的腳也受傷了?”

    “是啊,我們真是同病相憐,你是手腕,我是腳腕。”

    “沒事。”江小陶拍拍她的肩膀:“讓咱弟弟把你背出去。”

    “老姐,她這種情況是不能隨便移動的,趙警官那裏有軟擔架,讓她躺在上麵。”

    江小陶抬頭,小趙已經從背後的包裏掏出一副折疊的小擔架,但是用於楊樂樂足夠了。

    江小陶不得不感歎:“準備的可真齊全。”

    小趙把警犬交給小陶,把擔架鋪展開來,組裝好,江小顧把楊樂樂抱了上去,小趙和另外一個警察抬著擔架,江小陶陪在旁邊。

    景寧想打電話給麥晨說一聲的,被江小陶把手機奪了過去,他把楊樂樂害成這樣,憑什麽還告訴他,已經找到楊樂樂了,就該懲罰他一下,讓他在樹林裏使勁的找,找到天黑,找到明天更好。

    景寧不想惹她不開心,也就隨她去了。

    去醫院拍了片子,醫生給她打了石膏,建議她住院觀察幾天,不過,她沒有家人照顧,更沒有錢請護工,景寧給她付錢,她也不願意,說自己直接回宿舍養著就行,景寧不同意,說養不好以後會留下後遺症,就提議回學校的醫務室,那裏的條件也不錯,關鍵是陳靜她們可以輪流去照顧。

    陳靜和於文文接到電話,早早的就在醫務室等著了,還帶來了楊樂樂的衣物。

    兩人幫江小顧把楊樂樂從車上攙扶出來,扶到醫務室去,在醫務室值班的是一個返聘回來的老醫生,為人和藹,特地給她留了一間病房。

    “真是謝謝你了,老弟。”四個人裏就數陳靜的嘴最甜,現下不是流行稱呼咱爸,咱媽,咱弟嗎?她稱呼起來,自然無比。

    江小顧笑眯眯的道:“我姐和楊樂樂都受傷了,這些日子就麻煩你和於文文照顧了。”

    “沒問題,我們不是親姐妹勝似親姐妹,你就放心吧。”

    把楊樂樂扶到裏間,因為她要換衣物,江小顧就先退了出去,江小陶沒法幫忙,就準備送他先回去。

    正好景寧去停完車過來了,手裏還拿著一些東西,遞給江小陶:“你們中午是不是還沒有吃飯,這些先墊一下,一會我再給你們送飯來。”

    精神一直處於緊繃狀態,江小陶不覺得怎樣,他這麽一說,她的肚子立馬咕咕的叫了起來,當機咽了一下口水。

    “我還真是餓了。”

    她把點心拿去裏屋,想必那三隻也沒有吃吧。

    在楊樂樂的床上架了一個小支架,把點心一樣樣的放上去,陳靜和於文文也沒有吃飯,四個人聞見這麽香的點心,都不由的食欲大振。

    “不要吃得太多了,不然晚飯就吃不下了。”景寧跟了進來,看了看腕上的表,已經五點半。

    “啊,景,景教授,你怎麽來了?”陳靜激動的站起來,嘴裏還含著一大塊玫瑰酥,咕咚一下咽了下去,差點沒噎的背過氣去。

    於文文也站了起來,尊敬的喊了一聲:“景教授。”

    就數江小陶和楊樂樂最鎮定,江小陶還趁機多吃了幾塊點心,楊樂樂解釋說:“多虧了景教授幫忙,我才這麽快被解救出來,不然你們說不定見到的就是我被野狗啃完後的骨頭。”

    “哎呦,是嗎,多謝景教授了。”陳靜在衣服上蹭了一下雙手,伸過去,準備去給景寧握手,以示感謝,其實她是想借此機會揩油吧。

    江小陶焉能不明白她那小心思,拿起桌子上用過的抹布放在了她手上:“去,洗幹淨。”

    陳靜看看手上多出來的髒抹布,真恨不得摔在地上,但是觸到景教授溫和的笑意,臉上也立刻堆滿了笑,忘了第一時間把抹布扔了,隻好哀怨的跑到衛生間去洗抹布了。

    “我去送送景教授。”江小陶皮笑肉不笑的瞪向凝視著自己的柔和目光,他走出病房,她跟著出去,他突然轉身,她差點撞到他的背上,他的嘴角勾著溫潤的笑意,一張俊臉忽然湊近了她,她被他精致的五官弄的一愣,她以為他要趁機偷吻她,腦袋一縮,臉色突地紅了。

    景寧的眼眸裏也染滿了笑意,怎會不明白她在想什麽,不過這丫頭的臉越來越容易紅了,不滿足她心裏的想法是不是都對不起自己?

    他身體前傾,稱她暗暗懊惱的時候,在她粉嫩的唇上輕啄了一下:“我去買飯。”

    在江小陶呆滯的時候,景寧已經優雅的轉身,身體挺拔的走出門去。

    江小陶指著他不疾不徐的身影,怒喊了一聲:“景寧!”

    嬌嗔的跺了跺腳,幸好剛才出來的時候,把病房的門關上了,前後左右也沒人注意,這才放了心。

    陳靜從洗手間出來,見人已經走了,還無限可惜:“景教授怎麽走這麽快?哎,楊樂樂,景教授是怎麽知道你出事的?”

    楊樂樂道:“哦,應該是小陶找咱弟幫忙,咱弟正好認識景教授,讓他來幫忙的吧。”她還真是這樣想的,以為景寧是江小顧找來的。

    “是這樣嗎?陶。”

    “唔。”江小陶含糊的把點心塞進嘴裏,掩飾心虛。

    心裏在不停的念叨,我可不是故意在騙你們,而是你們非要這樣誤會,將來有一天可不要吃了我才好。

    江小陶問道:“今天晚上,你們倆誰先在這裏陪睡?”

    “要不我吧。”陳靜看了看其他兩人道。

    楊樂樂不太好意思麻煩大家:“其實我自己也可以的,你們明天還要上課的。”

    “沒關係,在哪裏睡都一樣嗎。”於文文道。

    江小陶道:“你就不要推辭了,你不方便,晚上上廁所也不行啊。”

    “陶說的對,景教授都下命令了,反正我聽景教授的。”陳靜又犯花癡了。

    “好吧,就這樣決定了。”江小陶一錘定音:“今天先是陳靜,明天是文文。”

    幾個人很有默契的誰也沒有提起麥晨一個字。

    “江小陶在不在?”外麵有男生在喊。

    “怎麽好像是變態男的聲音。”陳靜捂嘴道,她倆的淵源很深,所以簡單的一句話,她就聽出是誰來了。

    “我去看看。”江小陶走了出去,看見一個特別高大帥氣的男孩站在門口,一手提著飯,一手提著折疊的床,他也是建築係的,不過快要畢業了,說起來該是她們的學哥,變態男其實一點也不變態,作為學校籃球隊隊長還特別招女孩子喜歡,隻是不知道怎麽就惹著陳靜了,就給人家起了個外號叫變態男,要是被男孩的粉絲聽到了,估計陳靜要被群毆了。

    “李歐,怎麽是你?”江小陶從他手裏接過飯來,她反正沒有本事去接折疊床。

    “是景教授讓我送來的,他臨時有事,就先走了,你們有什麽要求告訴我就行了,隻要我做到的,都會幫忙的。”

    “謝謝你了。”江小陶連忙道謝。

    李歐指了指裏麵:“方便嗎,我把床給你們裝好。”

    “方便方便,你進來吧,這下有了床,就不用兩個人擠一張床了。”

    李歐朝楊樂樂和於文文打招呼,唯獨看都沒看陳靜一眼,陳靜本來看在他幫忙的份上,還想主動和他說句話呢,這下他的目中無人,可惹惱了陳靜。

    連嘲帶諷的道:“今天真是麻煩歐爺了,居然給我們送飯送東西的,這是石頭開花了吧。”

    李歐忍了又忍,終究沒說話,他不跟小女人一般見識。

    陳靜見他不理人,以為他看不起人,心裏更有氣了:“矮油,歐爺還是我來吧,小心閃了你的腰,讓你的那些小女生們心疼。”

    自己說著要來,腳底下並沒有要動的意思。

    楊樂樂不好意思了,人家來幫忙,卻要惹來自家姐妹的一頓奚落,在李歐要發火之前搶著說:“李學長,真是謝謝你了,陳靜是見我受傷了,心裏不痛快,她並不是衝著你來的,你不要生氣。”

    陳靜剛要上前反駁,楊樂樂朝江小陶使了個眼色,江小陶立馬拉住了陳靜,把她拽到外間去了。

    陳靜不甘不願的出了門,陰陽怪氣的故意大聲嚷嚷,估計就是讓李歐聽見:“幹什麽拉我,楊樂樂她不用自作多情,我沒為她擔心,我就是看某人不順眼而已……”

    這話說的,嚇得江小陶立馬捂住了她的嘴。

    “你少說一句會shi啊,人家畢竟是來幫忙的,不然剩下的活你來幹?”

    陳靜一聽要幹活,才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江小陶讓她去宿舍把楊樂樂的筆記本帶過來,腿雖然傷了,但是生意還是要做的。

    陳靜走了之後,李歐也把床都收拾好了,幾個人客氣了一把,他才離開。

    三個人等著陳靜一塊來吃飯,估計那家夥還要等一會,一時間空氣居然凝滯下來,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江小陶和於文文偷偷的對視了一眼,楊樂樂表麵上風平浪靜,但是內心裏偽裝了多少,又有幾個人知道呢。

    江小陶是第一個知道她除了腿上的傷之外,身上還有很多的傷痕,於文文幫她換衣服的時候也瞧見了,那麽多的紫痕不用說也知道代表了什麽,對她來說心裏的痛遠比腿上的痛更加的難以言喻吧。

    江小陶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畢竟沒有這方麵的經驗啊,萬一安慰不成,反惹得她更加不開心了怎麽辦?

    就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於文文開口了:“楊樂樂,我們知道現在你肯定不願意在提起昨天的那個人和那樣的事,但是如果你需要傾訴的話,我們會是你最好的聽眾,別壓抑著自己。”她還上前拍拍楊樂樂的手,江小陶眼尖的看到她瑟縮了一下,想必是說到那個人的時候,她還心有餘悸吧。

    不過她很快就擠了一抹笑:“謝謝你們,我沒有家,也沒有親人,隻有你們了,給我一點時間,我會把以前的一切都給撇幹淨了。”

    江小陶一激動,突然上前抱住了她:“你別擔心,景教授說了,他會把麥晨的事情給處理好的,他最近不會再來找你的麻煩的。”

    “我知道。”楊樂樂也一隻手抱住了她,另一隻手向於文文伸開,三個人抱在了一起。

    “幸虧有你們在,不然我真的活不下去了。”她的眼圈有點紅,聲音哽咽。

    “你別這麽說,世上能有幾人是無憂無慮活著的呢,其實我的狀況也並不比你好多少,你們想不想聽我的秘密?”於文文似乎想起來自己的傷心事,明明含著眼淚,卻要笑成一朵花,她摸了一把眼淚:“等你的腿好了,小陶的胳膊也好了,我們四個人就去一醉方休。”

    江小陶給她遞了一張紙,深深的凝視著她,她也終於要麵對自己的心了嗎?她沒有接紙,則用袖子直接一抹:“我沒那麽矯情。”

    楊樂樂也一邊哭一邊笑:“咱們還真是同病相憐,幸好有小陶和陳靜替咱們幸福著。”

    “你們又不是我,怎知我的煩惱不是一個驚天大秘密呢?”江小陶微笑著答。

    兩人微愣,她這樣灑脫的女子,敢作敢為,有一個幸福的家庭還有一個優秀的弟弟,秘密也能稱之為驚天?

    隨後也就明白了,在外人的麵前,她們又何嚐不是隨性瀟灑著嗎?光鮮亮麗的外表下,背後的痛苦辛酸又與何人說過呢。

    陳靜背著電腦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三個瘋女人又哭又笑,詫異的不得了:“我走錯門了?難道是精神病院?”

    還退回去查看了一下門口的牌子,寫著醫務室沒錯啊。

    江小陶道:“是精神病院,我們三個就等你搬過來了。”

    陳靜看見桌子上擺著的豐盛晚餐,也顧不得自己是不是精神病患者,就嗷嗚一聲坐下來拿著筷子吃開了。

    “恩恩,這是哪裏的飯,真好吃。”陳靜塞了一大嘴,左手拿著翅膀,右手拿著羊排,就差沒把兩隻腳給用上了。

    “管他哪裏的,吃就是了。”其他兩個人都騰不出嘴來,隻有楊樂樂感念著姐妹們救她與水火,給她解釋一句。

    “想不到那個變態男還有點良心。”沒有拿食堂裏難吃的大鍋飯敷衍她們。

    原來她誤會是李歐特意打來的飯菜啊。

    “不對。”她頓了一下筷子,眼珠子犀利的一轉:“李歐怎麽這麽上心?難道是對樂樂?”

    “是景教授讓他來幫忙的哈,你不要誤會。”楊樂樂忙解釋,看她一張要吞了鴨蛋的樣子,難道是以為李歐對自己有意思才來幫忙的嗎?她眼中明顯閃過失望,以為她看不出來?還是解釋清楚了吧。

    “我誤會什麽呀?”陳靜心虛的低著頭繼續海吃:“果真是景教授想的周到,這樣體貼,不知道誰將來有這個福氣能做他的女朋友呢。”

    江小陶的筷子頓了頓,也是啊,她是挺有福氣的。

    於文文抬起頭來問道:“你是不是對李歐有意思啊?如果是的話,可不要在對人家爭鋒相對了。”

    陳靜炸了毛一樣:“誰對他有意思啊?”

    三個人都對她聳聳肩,表示讓她自求多福。

    晚上陳靜留了下來,江小陶和於文文回了宿舍,第二天兩人買了早飯去送,四個人吃過早飯,楊樂樂就催促三個人去上課:“你們快去上課吧,有醫生在,你們不用擔心。”

    其實三個人並不擔心她的身體能不能上廁所之類的,隻擔心一件事,那就是麥晨會不會在來找麻煩,但是又不敢在楊樂樂麵前提起麥晨的名字。

    三個人支支吾吾的告辭出了門。

    ------題外話------

    感謝首訂的親們!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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