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還想和她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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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到病房,楊樂樂大叉八字的仰躺在床上,似乎這一場談話奪去了她所有的力氣。
她上前搖了搖她的身體:“談的怎麽樣?”
楊樂樂按著太陽穴,有氣無力的道:“跟沒談一樣。”
那就是沒什麽進展了?江小陶凝視了她一會,希望能從她的臉上看出來什麽,終究還是把心裏的話問了出來:“你下定決心了?”
“我沒有心了,早已經死了。”楊樂樂望著房頂,眼珠子眨也不眨。
那口氣還真如一灘死水,那樣平淡無奇的訴說著一件殘酷的事實。
江小陶拉住她道:“你還年輕,什麽死不死的,人活一輩子,誰還沒經曆過一場戀愛啊。”她眼珠子一轉:“你要想擺脫麥晨,我有一個辦法。”
“什麽?”楊樂樂終於挪過眼睛看她。
“再找一個啊,我心裏有個合適的人選,就是昨天你也見到了,醫院裏的那個蔣俊,怎麽樣?人英俊不說,還很熱心,陽光大男孩的性格完全能撫平你這陰鬱少女心裏的陰影。”
“你是說讓我相親啊。”
“你也可以倒追啊。”
楊樂樂撇過頭,似乎在想事情的可能性,最後似乎動搖了:“這樣好嗎?麥晨會不會行動過激?”
江小陶忍不住一針見血:“你是忌憚他會把蔣俊揍一頓,還是放不下他?”
楊樂樂吸了吸鼻子:“我是怕他傷了人。”
“如果你這樣忌憚他,隻要他想纏著你,你就永遠也擺脫不了他了。”
“可是我也不想拖累別人。”
“你畏縮不前,往前邁一步都不肯,怎知能拖累別人呢,這可是關係到你的一生啊,你怎麽也該爭取一下啊。”
“先不說這煩心的事了,等我的腿好了之後再說吧。”
楊樂樂心不在焉的,江小陶有心勸說,也不得不暫停,希望以後的一切都順遂吧。
看得出楊樂樂很累,大概和麥晨的一番周旋耗費了她所有的心力吧,她也不想打擾她,靜靜的躺在另一張折疊床上,陪伴著她。
楊樂樂不敢閉上眼睛,不然眼前出現的全是從小和麥晨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他的厭惡,他的怒氣,他的驅趕,和剛才對她的道歉隱忍,甚至帶著點低聲下氣,這幾種極致的情緒混雜在一起,充斥在她的腦海裏,讓她頭痛欲裂。
她隻能睜大眼睛,望著雪白的屋頂,那角落裏還有一張新織的蜘蛛網,一隻蟲子在奮力掙紮,可是死亡的恐懼讓它亂了手腳,不知道越是掙紮,離命運的悲慘結局就近了一步,正如她現在這樣,從來活在別人的掌控之中,沒有自己的空間,如今想掙脫都掙脫不了,那是一張巨大的隱形的網。
她唯一比蟲子多一點的籌碼是她是人,有獨立的思想還有行動上的自由,也有朋友的奮力拚救,所以也注定了她不能坐以待斃,她要拚死一搏,為自己灰暗的人生掙得一點前途。
而江小陶本來還想著和景寧在一起的快樂時光,心裏歎息,自己還是很幸運的,輾轉這麽多年,不論當年做了什麽樣的蠢事,但是景寧還是一如既往的站在她的身邊,不離不棄,可是她似乎能感受到楊樂樂那種悲傷的情緒,流淌在病房裏的每一個角落,受她的影響,她也漸漸的迷茫,她和景寧真的能走到最後一步嗎?
如果他們的關係暴漏在大庭廣眾之下,又有多少人反對,又有多少人嘲諷,還以冷眼,雖說兩人不是親兄妹,但是畢竟在一個家庭裏,誰知道外人會怎麽看呢?別人的眼光,她可以不在乎,可是景叔叔呢,老媽呢?寧老爺子呢?他們會怎麽看?
光是想到他們奇怪的眼神,她就覺得心髒喘不過氣來,無法呼吸,活在世俗裏,難免被世俗所累,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百倍的勇氣麵對那一天的到來,說到底,她在乎她的親人,不想讓他們失望罷了。
陳靜和楊樂樂打飯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幅情景,兩人同樣的姿勢,同樣的眼神,同樣的悲傷情緒,兩人對望了一眼,這是在哀思嗎?
陳靜最受不了這種氣氛了,上前提高了嗓門道:“喂喂,你們在幹什麽?裝什麽憤青,裝什麽深沉?”
“吃飯了吃飯了。”於文文也嚷嚷起來,似乎這樣就能破壞掉這沉重的壓抑的氣氛,她把飯盒放在桌子上,把桌子拉到外麵,把飯一一擺開。
“我去洗手。”江小陶首先反應過來,甩了甩頭,自己確實有點緊張了,沒有影的事想那麽多幹什麽?自己何時也傷感起來了?
她用完好的手戳戳楊樂樂:“我幫你端水來?”
“我自己去。”楊樂樂架起旁邊的拐杖,她的腿有點粉碎性骨折,不過也不嚴重,拖拉著走路也是可以的。
“哇撒,這是什麽?”陳靜一聲大呼,好像看見了寶石一樣,江小陶連忙從洗手間出來,看見她從垃圾桶裏抱起那一束依舊絢爛的藍色妖姬。
“這是誰送的?幹嘛扔了,多可惜啊,知不知道這花多貴?”她抱在懷裏小心翼翼的嗅著。
“你喜歡啊?送你了。”其實江小陶也覺得好看極了,以前見過幾朵在一起,那種顏色總有一種驚心動魄的感覺,像午夜魅姬驚豔了暗夜,第一次見到九十九朵束在一起,瞬間奪走了世間所有的光亮和美麗。
“真的?那我晚上回去泡花瓣澡了,這個去角質,可以讓皮膚脫胎換新。”
楊樂樂出來了,聽見她的話,也不以為意,自從自己掙錢才知道錢來的不容易,看到這麽貴的花扔了,就好像看見一萬塊錢扔了,她也覺得肉疼,能在最後發揮點光和熱也是好的,總比扔到垃圾桶裏要有用的多了。
“九十九朵藍色妖姬代表著世間最深的愛戀,天長地久,生生世世,該不是麥晨送的吧?”於文文走過來,拂去了藍色花瓣上鮮豔欲滴的花淚。
她頗有深意的看著楊樂樂,楊樂樂乍聽一陣恍惚,臉色有點蒼白,居然是這樣的寓意麽?他一定是不知道的吧?隻是覺得好看才買了過來,他現在對她的癡纏,說是幡然悔悟也罷,說是不甘心也罷,都和這一束花的花語扯不上邊。
“麥晨送的?怎麽個意思啊?昨天還把你弄傷了,今天連道歉也沒有,就示愛,還說什麽天長地久,這也太無恥了吧。”陳靜一聽是他送的,差點把花又重新扔到垃圾桶裏。
楊樂樂想起他望著她時,閃過的憐惜,想摸摸她傷腿時的小心翼翼,說對不起求原諒時的希翼,以及她為了和他撇清關係時說過的永不原諒,他眼底的暗淡,事情轉圜的太快,連她自己都難以接受。
江小陶看她杵在那裏發呆,有點癡癡的,她這兩天受的刺激太多了,不忍心再讓她苦思,便道:“我餓死了,吃不吃飯啊?”
“吃啊,沒說不吃,趕快來。”陳靜連忙放下手裏的花,去擺筷子。
以後的幾天裏,麥晨在沒有出現,但是每天都要送一束藍色妖姬來,然後是一天三餐,頂級飯店的飯菜準時送到。
一開始四個人還很高尚,說什麽也不吃,還倒過一次,把送飯的小夥子拒之門外過,但是還是阻止不了對方一日三餐照送不誤。
最後還是楊樂樂發話,說平常有錢都吃不著的飯菜扔了可惜,還是吃吧,最後四個人開始吃起來,還吃的上癮了。
她們一邊糾結著吃了不好,一邊又感歎著飯菜的香味。
“我們是不是吃了嗟來之食,沒有守住誘惑啊?”江小陶心裏忐忑。
“沒關係,他送我們就吃,但是並不表示我們就吃人手短,我們照常什麽態度依然什麽態度?以為把我們樂樂傷成這樣,幾頓飯就解決了,想得美。”陳靜咬著筷子道。
於文文慢斤思量的道:“是啊,誰不知道我們宿舍四隻慣會耍無賴。”
也是,對著麥晨這樣的人,估計就算他看著她們四個把飯吃了下去,四個人也會睜著眼睛說假話,說沒有吃過,你又能奈何?
想到此,四個人更是吃的無所顧忌,日子倒也平靜無波。
隻除了那天放了學之後,她去學校外麵的水果攤去給楊樂樂買水果,恰巧在攤前碰到了楊輕輕,她輕飄飄的掃她一眼,江小陶就裝作沒有看到她,和老板因為比較熟,就有說有笑的,她的眼睛裏就像淬滿了毒,在老板把稱好的一兜芒果遞給她的時候,故意鬆開了手。
“哎呀。”她驚呼一聲,一兜芒果全都掉落,砸在帶刺的榴蓮上。
“老板,你怎麽這麽不小心啊?”楊輕輕來了個先發製人。
“沒事。”老板脾氣好,把芒果一個個的撿起來,查看了一番,重新裝好,遞給她:“幸好完好無損。”
楊輕輕心不甘情不願的接過來,挨個細細查看:“怎麽完好了?你看這有點破皮了。”
老板依然笑眯眯的道:“就這麽一點,不礙事的。”
“不行,這麽貴的大青芒,誰知道裏麵有沒有壞呢,我不要了,你退錢吧。”
老板立馬不願意了,笑嘻嘻的臉也蹦起來了:“小姑娘,這麽一點咯痕可是剛出來的,先前是沒有的,你挑的那麽仔細,應該最清楚,裏麵怎麽可能壞了呢?”
“再說了,芒果掉在地上,你也有一半的責任呢?你這個樣子,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在故意刁難?”
“切,老板你怎麽說話呢?在水果沒到我手裏之前都是你的,掉在地上摔壞了,當然也是你的責任,跟我有什麽關係?再說了,我在這裏挑了那麽長時間,最後被你弄壞了,我還沒說你浪費我的時間呢?”楊輕輕的聲音明顯尖銳了許多。
水果攤在馬路的兩旁,來來往往的學生和路人很多,聽見她的聲音,都往這裏瞧過來。
人家也是小本買賣,這不是砸人家的生意嘛?
江小陶看不下去了,她總覺得這楊輕輕是因為她的緣故,才對老板挑三揀四,估計是那天,她把她的麥晨哥哥給砸了個頭破血流吧。
“老板,已經是賣出去的貨了,就是全部爛掉,也不管你的事啊。”江小陶一臉燦笑,對著楊輕輕的側臉則冷的像冰。
楊輕輕似乎終於找到了朝她發火的理由,怒不可歇的道:“江小陶,我和老板講話,有你什麽事?少在這裏插嘴。”又瞟著她包著紗布的胳膊,冷笑道:“手腕都折了,還是不安分,怎麽不直接廢了。”
“你在說一遍。”江小陶朝她走了兩步,惡狠狠的盯著她。
楊輕輕是了解她的狠勁的,對麥晨都敢下手,還有她什麽不敢做的,本能的往後撤了一步,又想到這是學校對門,都有監控的,她也不敢對自己怎麽樣?底氣又足了起來,挺直腰板挑釁的望著她。
“聽說楊樂樂的腿折了,怎麽麥晨哥哥給你們的教訓還不夠嗎?”她的目光越來越放肆,讓江小陶覺得格外的刺眼。
她說她倒也罷了,居然還把楊樂樂扯上,江小陶眸中閃過一絲狠厲。
睨了一眼她的傲人胸脯,纖細的腰肢,還真是典型的狐媚樣子,跟她媽一樣,不但能把楊樂樂她媽趕走,還能讓她爸服服帖帖的,情願趕走親生女兒也要留下別人家的孩子。
江小陶突然伸出爪子,往她的突出部位上使勁一抓,楊輕輕防備著她不敢打人,哪裏會想到她會做出這樣下流的動作,更重要的是,那裏的肉多麽的敏感細膩啊,她又卯足了勁,一陣鑽心的痛襲來,比打她幾下還要痛的厲害。
“哎呦,手感不錯啊。”江小陶故意提高了陰陽怪氣的聲音刺激她。
楊輕輕好像吃了什麽瘋癲的藥,麵目一下子猙獰起來:“江小陶,我要殺了你。”從水果攤上撿起一個芒果,就朝江小陶撲過去。
江小陶轉身往學校大門跑去,邊跑邊大聲喊道:“來人啊,救命啊,殺人了。”
這個點,學生都放學了,往校門外走得人特別的多,她專往人群裏跑,叫聲惹來眾多人的駐足。
楊輕輕一開始還追的起勁,不過在人群裏就不好追了,隻能看著江小陶的身影夠不著幹著急,興許是她狠厲的目光引起了周圍人的異樣吧,有的人已經竊竊私語起來。
“這位同學,有什麽事,好好說嘛?不要激動。”
“對哦,不管她怎麽惹了你,也不要打殺嗎。”
“我們是文明學校,雖然你們都是成年人了,難免會熱血沸騰有時候衝動,但是也請不要過分。”
“你看她可憐兮兮的,也知道自己錯了吧,你就不要這麽狠了。”
……
楊輕輕抬頭,果然透過零散的人群,看到江小陶可憐兮兮的,眼淚汪汪的看著她,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怎麽看都是一副我心猶憐的模樣,和她猙獰的麵孔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誰對誰錯,誰凶狠野蠻誰乖巧委屈,不用說,也一目了然了吧。
她這是中了江小陶的詭計了吧,她強迫自己漸漸的冷靜下來。
她故意的惹怒自己,把自己引到人群當中,扮柔弱,而讓她扮演凶神惡煞的惡女,讓她在人群裏出醜。
她就算在惱恨,此時卻不能不壓下去,爭辯道:“是她先惹我的……”
“我說你那裏手感好,是誇你啊,你要是不喜歡,我不說就是了。”江小陶搶過話道,手指還指過去。
不論是男同學還是女同學,目光都順著江小陶的手指看過去,果真是碩大無比,人家也說的沒錯啊,手感肯定不錯。
楊輕輕臉色微變,不由自主的用雙手護住胸前,怎麽感覺像光天化日之下暴漏在眾人的麵前,供人觀賞?
她都顧不得掩飾自己惡毒的目光,瞪向江小陶:“你給我等著瞧。”轉身朝校內跑去。
江小陶露出得意的笑容,能把楊輕輕氣跑了,也算幫樂樂出了一口氣了。
三天後周末。
景寧陪著江小陶去醫院把紗布取了,貼了一片膏藥,蔣俊說恢複的還不錯,休養幾天就差不多了。
回來之後,她就去了醫務室,陪著楊樂樂坐在病房裏看電視,楊樂樂硬說自己沒事了,要回宿舍裏養著,江小陶試著說服她,她怎麽都不答應,兩人正爭執不下時,陳靜和於文文衝了進來,陳靜一把搶過她手裏的遙控器:“快看娛樂頻道。”
“娛樂界有爆炸性新聞了?”江小陶問她。
她把台切過去,不用她回答,江小陶就了解了。
自從應如當了文化頻道的主持人之後,因為節目很受歡迎,而她自己又有一張不輸於明星的臉,使她頻繁登上雜誌版麵,炒的比較火,網上有很多人都說,她是最知性的美人。
當時她還想,毛瑩瑩看到這樣消息的時候,是怎樣的表情,會不會氣炸了,這個最知性的美人,不是該屬於她嗎?這下易主了,心裏不知該多難受呢。
她本來可以憑著這個頭銜,在娛樂圈更近一步,為自己獲得一個好的口碑,這下好了,就連應如這個後起之秀都有蓋過她名氣的勢頭。
她怎麽會甘心呢?
想來,她終於做出反擊了吧。
瞧瞧,這好幾個娛樂頻道都是關於應如出入夜店,和男人親密擁抱的鏡頭,還有一張更是大膽,在舞池裏炫舞,那表情都有一股色,情的味道。
江小陶打開手機,她的消息上了頭條,無疑都是批判的呼聲,還有甚者,讓她滾出文化頻道,說這是侮辱了人們的眼睛,更辜負了人民對她的信任。
滿屏都是對她的罵聲,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替她說話的。
還有的挖出了她生活裏的素顏照,膚色蒼白,黯淡無光,雀斑點點,還有紅色的痘痘布滿一臉。
就連江小陶都嚇了一跳,說實話,她見到的應如表麵上一直端莊溫柔,現在畫了妝,她可能看不出來什麽,但是上學那會,她沒有化過妝的時候,也是很美的,絕對沒有痘痘和那些雀斑。
她敢肯定,圖片是被p上去的,不知道去夜店幽會的照片是不是p的,如果是的話,毛瑩瑩這招可夠狠的,一下子就讓應如身敗名裂,臭名昭著。
如果不好好處理這件事,別說最知性美人了,就連工作保不保得住都難說。
“這個女人不是上次來我們圖書館采訪過嗎?看著挺美挺好的人,沒想到是這樣的。”陳靜道。
“知人知麵不知心,人家什麽樣?我們怎麽知道?”楊樂樂不屑一顧。
“不過她們上次那個節目,也算間接幫我們教訓了毛瑩瑩了,她這樣說起來也挺可惜的。”
“這種事我們看著就行了,到底怎麽樣,我們這些小人物是不能揣測的。”
她們幾人討論了一會娛樂圈裏的八卦,便想著替楊樂樂搬家,回宿舍裏養傷,又是忙忙碌碌的一陣折騰。
她在走廊裏碰到毛瑩瑩的時候,她的臉上滿滿的得意,高昂的頭顱差一點就怵到天上去了。
江小陶從她身邊經過,輕道:“應如的事是你做的吧?圖片p的不錯。”
毛瑩瑩意外的看她一眼,沒想到她神不知鬼不覺做的事情,江小陶居然能猜出來,平常看她可不是這麽精明的人那。
“怎麽能是p的呢?明明是她自作孽不可活,被人抓住了把柄而已。”她笑吟吟的口氣突然一凜,話鋒轉向她:“和我作對的人,不會有好下場的。”
江小陶冷然一笑:“虧心事做對了,更不會有好下場。”
毛瑩瑩的臉色一黑,待要說話,江小陶已經進了房門,砰一聲,把她隔離在門外。
毛瑩瑩瞪著房門,似要瞪出一個窟窿來,氣的鼻子都歪了。
直到前麵有人喊她,才回過神來。
圖片是p上去的,專業人士一鑒定,結果就出來了,應如出來辟謠,附上鑒定結果,可憐兮兮的說自己是被人陷害的,謠言不攻自破,但是她的名譽還是受到了很大的影響。總是時不時的有狗仔隊跟在後麵拍出她最近的生活照。
毛瑩瑩沒有在繼續做出動作,可能是沒有找出對方的破綻,也可能覺得打擊了她的囂張氣焰就可以了,反正她的名譽也恢複不到從前了。
應如找上江小陶的時候,是兩天後,她很意外,應如有她的電話號碼。
她聽到那頭傳來的聲音時都愣了:“你是應如?”
“對呀,我們能見一麵嗎?”
她的聲音一如春風般的和煦,可是江小陶總覺得有些別扭,她們又不是很熟,那天在圖書管裏,連招呼都沒有打,明顯比陌生人還要陌生,今天她打來電話,不是很意外嗎,她本能的拒絕:“最近學校裏很忙,可能沒有時間,你有事就在電話裏說吧。”
“我已經來到你們校門口了,你總不能讓我白跑一趟吧。”
江小陶猶豫了一下,還是下了樓,應如一如她的聲音一樣甜美婉轉,並沒有她想象中的因為醜聞的影響而變得頹廢,憔悴。
她妝容精致,嘴角帶著恰到好處的微笑,一頭柔順的長發流瀉在肩上,一身水藍色的長裙,襯得她高挑的身材線條更加的流暢。
她外表清純,骨子裏又帶著成熟女人特有的氣韻,這兩種氣質自然的交織在她的身上,仿佛綻放的新荷,亭亭玉立,又美麗天成。
江小陶暗暗佩服她的心性,如果是她碰到這樣的事情,早就亂了陣腳,想不到她完全沒有受其影響,她的醜聞雖然沒有完全消除,但是能在短短的幾天時間裏,把負麵新聞降到最低,已經很不容易了。
她家裏是很有權勢,但是離這裏幾千裏,再有本事也愛莫能助,她孤身一人能在這座城市闖蕩站穩腳根,可見其能力非凡。
“應如姐,你找我。”
“真是不好意思,還要麻煩你出來一趟,沒耽誤你的事吧。”
“還好吧。”江小陶在心裏誹謗,她說耽誤她的事,她就不讓她出來了嗎?
“其實我是來找景寧的。”
“啊?”江小陶驚住了,找景寧的?找他幹什麽?她心裏頓時生了警惕,或者說她對漂亮的女人都有戒備心,這是戀愛中的女人正常的反應,更何況是曾經愛慕過景寧的應如。
景寧今天上午是在學校裏,上午給他們上了課之後,回辦公室去了,剛給江小陶發了信息,說讓她過去找他,江小陶剛才給應如說還有事要忙,也不是要騙她,是真的要去景寧那裏。
“噗,瞧你緊張的。”應如突然笑了,江小陶卻覺得這根本沒有什麽好笑的,別以為她裝作這麽輕鬆的樣子,她就能相信她不喜歡景寧了,隻是來找他談公事的,她好歹是個女人,是女人都是有第六感的,而且很靈。
“我是找景寧有公事,可是他說他現在是有女朋友的人了,和異性見麵的話,要經過女朋友的同意。”
她的語氣裏有著開玩笑似得調侃,江小陶卻覺得很意外,沒想到景寧會這麽說,不過這話還真像他能說得出口的,但是也不是對誰都會這麽說,除非對方對他虎視眈眈,他要給對方警告。
不過她細細的觀察著應如說這話的神色,並沒有什麽可疑的勉強和介意,難道她已經對景寧放手了?
如果沒有她和毛瑩瑩私底下的較量,或許她還真就信了。
“是嗎?”江小陶盡可能閃著長長的睫毛,讓自己看上去無害而真誠。
“是啊,你還不了解他嗎?喜歡護短,我一猜就知道他女朋友是你,為了讓他安心,我特意先過來找你,我在品茗閣定了位子,一塊去吧。”
應如果然聰明,或許六年前,她就感覺到她和景寧之間的關係不平常了吧,這麽一下子就猜了出來。
“我不去了,你們去吧。”她都這樣說了,她要是再去,不就等於她很小家子氣,很介意景寧和異性出去嗎。
應如上前挽住她的胳膊,笑容甜美,語氣輕柔:“走吧,我們也很長時間沒有見麵了,上次在圖書館由於職務在身,也沒有來得及敘舊,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了,反正景寧不是還要在忙一會嗎,我們先去坐會,等著他。”
江小陶是個不會拒絕別人的人,她這樣望著她,跟望著她的情郎一般,讓她的心底一軟,好像拒絕了她,就是一種罪過。
就在她有點猶豫的瞬間,應如及時攻防,拽著她往校門外走,容不得她有半分的退縮:“走了,我的車可是停在了路旁,時間久了,會罰款的。”
看來是真心真意的想要邀請自己去監督她和景寧的,她也順水推舟好了。
這樣漂亮的應如,明知景寧不會和她有什麽,要是有的話早就有了,但是心裏還是會浮想聯翩,應如會不會乘機做點什麽,孤男寡女的,會不會生出情愫來。
被應如拖著上了車,表麵上不情不願,實則心裏早喜不自禁了。
隻是她剛才似乎說的茶樓吧,現在怎麽來到了酒吧?而應如也不避諱自己現在敏感的身份,沒有要包廂,隻在外麵訂了座位。
江小陶第一次來到酒吧這種地方,經常看電視劇的她總以為這種地方不是正經人來的,更不是好女孩該來的,人員太嘈雜,各種各樣的人都有。
她猶豫的道:“我們不是要去茶樓嗎?”
應如一眼看穿她的顧慮,笑著道:“放心,這是我朋友的地界,沒有人敢惹事的,再說了,酒吧是讓人放鬆的地方,並不是你聽說過的亂七八糟,你都大二了,該不是沒來過酒吧吧?”
應如一語揭穿她,她勉強笑了笑,硬著頭皮道:“哪有?我隻是不喜歡這樣的環境而已。”
應如有些為難:“要不然我們換個地方?”
“算了吧,都已經來了。”江小陶道,看著酒吧的環境還挺典雅的,可能因為白天的緣故,人並不多,心稍稍安定了一些,如果非要走的話,豈不是顯得她太矯情太難伺候?
應如又恢複了先前的熱情周到,自己點了一杯瑪格麗特雞尾酒,問她要什麽?
她想了想,要了一杯果汁,不知道為什麽她的心裏生了一絲警惕,畢竟景寧還沒有來,她坐在這裏獨自麵對應如,而她今天的態度有點太熱情了,對她好的有點過了,她可不認為應如是為了和景寧談事情所以特意拉進和她的關係。
應如正在玩手機,她也掏出手機,準備給景寧發個訊息,問他什麽時候來?
應如道:“我給景寧發了信息,他可能一會就來了。”
“哦。”原來她是給景寧發信息啊。
“你們是什麽時候搬到帝都來的?這些年過的還好嗎?”應如開始問她一些陳年往事。
本來還想給景寧再發一條,確認一下的,她這一問,她隻好把手機放在桌子上。
景寧收到應如短信的時候,正在辦公室裏看腕表,他三分鍾之內已經看了五次了,說好了放學就到他這裏來的,這個點該來了呀,怎麽還沒到?
看到訊息,他還以為是江小陶發來的,告訴她沒來的原因,打開之後,一看居然是應如。
上麵寫著:“我和江小陶在夢幻酒吧,要不要一起來。”
景寧一看,臉色就陰沉下來,兩天前,應如就來約過他,說是感謝他在這次事件中給與她的幫助,讓她這麽快就把醜聞的影響降到最低。
但是被他拒絕了,他幫助她,是看在她求他的份上,看在曾是同學的份上,給她提供了一個p圖方麵的專業人士,剩下的都是她自己周旋的。
其實也說不上幫了多少忙?她硬要感謝,他卻一再推辭,就因為她現在的身份敏感,身後還不知道跟了多少狗仔隊,如果萬一拍到她和他在一起的照片,不知道會惹出多少的是非呢。
他不想成為明天的頭條,也不想成為眾人茶餘飯後的談資,更不想被人利用。
但是現在她卻把江小陶帶走了,他就不得不現身了,想她也不會傷害江小陶,隻是利用她引自己出現罷了。
至於嗎?非要見他嗎?想要謝他隻是借口吧。
他怎麽會不明白她的心思?
他回國也幾個月了,她沒少打電話約他找他,但是他不喜歡她,所以壓根就沒有給過她機會,這下是坐不住了?想利用江小陶見他一麵?她是知道她和江小陶的關係還是不知道?如果知道,怎麽還帶著江小陶和他見一麵?如果不知道,怎麽知道,提到江小陶在,他就會過去?還是她真的沒有其他的目的?
他中間給江小陶打了個電話,江小陶看是他打來的,忙接聽:“喂?”
“你在夢幻酒吧?”
“是啊,我和應如姐在一起。”江小陶答道,說出這句話之後,她就覺得自己安全多了,起碼應如不敢對她做出什麽來。
應如示意江小陶把電話給她,手已經伸到了她的手機旁,她不好在繼續霸者,隻得把手機交給她。
應如對著手機道:“景寧,我們是在一起呢,好久不見了,就想多聊會,你一會沒見人,該不會是怕我把人給吃了吧。”
應如調侃著電話那頭的景寧,一臉笑意的朝對麵的江小陶眨眨眼,江小陶不好意思起來,難道是她多心了?
應如真的隻是單純的找她出來聊天?
那邊的景寧聽了她的話,心裏的著急也慢慢的緩開,聽這語氣,她似乎知道了他和江小陶的關係,既然知道了,還能從容的說話,難道說她一顆心已經不在他的心上了?或許經過這次的事件,她看開了也說不定。
總之隻要江小陶沒事,一切都好說。
他輕笑:“江小陶可是個揮舞著老虎爪子的人,想把她吃了,可不容易。”
應如失笑:“怎麽說話呢,我看小陶就是個溫順的小貓,哪裏像是老虎了?”
應如的手機離耳朵有一段距離,所以手機離流淌出來的聲音,江小陶都聽在耳朵裏,聽了兩人的調侃,頓時有點惱了,但是這惱意隻能對著景寧,她奪過來手機,對著裏麵凶神惡煞的道:“再說一遍?誰是老虎?”
“你這丫頭,真是一點都不能吃虧。”景寧揉了揉眉角,嘴角暈開一抹深深的笑意,眼睛裏都是滿滿的寵溺,精致的五官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立體鮮活,就如天邊突然降臨了一抹白日光,吸引了所有人的光彩,他從馬路的對麵緩緩走來,黑衣的風衣飄逸在身後,心裏想的,口裏念得都是手機那頭的人,絲毫沒有留意,眾人看過來的驚豔目光。
應如透過窗邊的玻璃,癡癡的看著對麵的那個男子,他是那麽的出眾,那麽的優秀,那麽的獨具風華,比之六年前沉靜的他來說,此時的他越深邃,越難以捉摸,表麵上就有多麽的溫和,但是就因為如此更加的有吸引力和男人味了。
可是這樣極致的男人卻不屬於她,甚至連幾句溫言順語都不曾給過她。
她不明白為什麽他會喜歡上相對來講毫無長處的江小陶。
甚至在他受了她的傷害之後,跑到國外,在大學裏見識到那麽多優秀的女子之後,還會對江小陶情有獨鍾。
一種叫做嫉妒的東西在她的心裏瘋狂的滋長,而坐在她對麵的女子正在嬌嗔的訓斥男友,那姿態那語氣真是刺瞎了她的雙眼。
------題外話------
昨天為啥又更了一章呢,因為編輯說30萬倒v字數不夠,所以又更了一萬,過癮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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