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新聞各大媒體都在報道一個事件，帝都資深企業莫氏涉嫌走私，在國家嚴厲打擊這一塊的時候，頂著風險而上，可見其頑固不化，一定要嚴懲，為其他企業做出楷模。

    也就是說莫氏撞在了槍口上，政府方麵會拿它殺雞儆猴，借此壓製其他蠢蠢欲動的企業。

    網絡上轉播新聞報道，並對這類事件進行評判，有很多以前受莫氏欺壓的企業或者人跳出來紛紛指責，落井下石。

    這次言論和評判的涉及麵空前絕有，幾乎涵蓋了所有的網絡媒體和電視新聞，顯然有人在特意引導，但是這種引導之後，就如一條小河入了大海，就是挽救也摸不著頭緒，無從施救，莫氏徹底陷入徹底的恐慌。

    莫鬆仁是負責人，被關押，莫老爺子不得不從修養的地方飛過來主持大局，但是看到這樣的局麵，氣的要死，作為莫氏總裁，就算走私，違背了國家法律，也不能被關押啊，莫氏總裁被關押，受到最大影響的就是莫氏股票。

    於是他托關係，找門路，才知道是有人在背後使了勁，鐵了心的要讓莫鬆仁在裏麵待幾天，他也已經無能為力。

    哎，兒子救不出了，但是企業還要努力一把的，他給寧老爺子打電話，希望他傾力相助，這是他一輩子的心血，當然不希望他毀掉。

    不知道是他著急，還是習慣了以往的慣有口吻，說起話來依然不客氣：“寧老頭啊，你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們莫氏倒閉啊。”

    寧老爺子並沒有打算這時候就撕破臉皮，他不動聲色的道：“莫老頭，莫氏突然就這樣了，這是任何人都始料未及的。”

    “可是最關鍵的兩天已經過去了不是嗎？如果寧氏一開始願意傾力相助的話，事情就不會發展到這種地步了，還是寧氏有什麽置之死地而後生的絕招？”

    這是抱怨寧氏在最先出事的時候，沒有及時出手幫忙呢，要是他們及時出手，或許事情就不會到了如此難以收拾的地步。

    “莫老頭，你這是什麽意思？”他們寧氏又不是什麽事都能辦到的神仙。

    “寧老頭，現在莫氏又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你不能因為我以前對你說話不客氣，就見死不救，如果我以前有做的不對的地方，還請你多包涵，你想想要是沒有小李，寧氏是不是現在也沒有接班人了？”

    這句三分道歉三分威脅的話以前或許對寧老爺子有用，但是現在卻更像是諷刺一般，他隻有冷冷一笑，就是這半道歉的話從莫老頭嘴裏說出來也不容易，以前他可是從來都占上風，在話語上也從不落於下風。

    隻是他不提景寧還好，提起景寧，他就想起是他們莫家害了他的女兒，唯一的女兒，不然他現在一家團圓多麽幸福啊？就是因為他莫家，才讓他白發人送黑發人，生不如死。

    寧老爺子眼睛一眯：“莫老頭，你打算讓寧氏怎麽幫你呢？”

    “我記得寧氏下麵有個海運的子公司，你是不是可以犧牲下……”

    這是讓寧氏替他背黑鍋？犧牲寧氏保全莫氏？這莫老頭還真敢說，他是不是以為莫氏這輩子拯救了寧氏一家和全人類社會啊。

    寧老爺子冷笑連連，但是嘴裏卻道：“莫老頭，這件事我會和景寧商量的。”

    莫老頭發現寧老爺子沒有反對，覺得他的底線簡直沒有，說話就放開了很多：“寧老頭啊，如果這件事成了，那麽寧家就什麽都不欠莫家的了。”

    哈，寧家本來就什麽都不欠莫家，而莫家到是欠了寧家一條人命，不知道撕破臉皮的時候，莫老頭打算怎麽解決這事？

    以前他隻是覺得莫老頭這人說話毒了點，辦事絕了點，自從知道了真相以後，他就覺得莫老頭這人變態，厚臉無恥到極點，他一刻也不能忍受他。

    掛了電話，老太太在一旁忍不住的抱怨：“到底什麽時候我才能看到莫老頭跪倒在我們麵前懺悔啊，我真想拿著鞭子把他們莫家人都給打一頓。”

    “放心，那天很快就要來了，你就在忍兩天？”

    “哼，你跟他說話的時候還真裝的下去？”

    “我這不是給景寧爭取時間嗎？你現在就別計較這個了。”寧老爺子安慰老太太。

    莫老頭忙了兩天，動用了所有的關係和所有的力量，輿論終於消除了一點，沒有愈演愈烈下去。

    然而莫老頭還沒有鬆口氣，下午的時候，一個貼吧上又爆出來二十多年前，莫氏即將倒閉時，轉型超市，為了獨占龍頭，用卑劣的手段迅速消滅了同行，還不惜手段弄出了兩條人命，害的人家家破人亡，並附上資料和圖片，有圖有真相，這下莫家又被推上了風口浪尖，並迅速超過了之前的猛勢。

    莫家這次不但是無視法律，還被灌上了草菅人命的罪名。

    先前因為被壓製下去的工人罷工的事件也被提了出來，說是工人受了欺騙，說好的賠償也沒有，並聯合一起在莫氏大樓麵前示威。

    莫老頭連公司都不敢去了，家也不能回，到處都是圍堵的記者，身邊十個保鏢，都攔不住。

    他急的團團轉，隻好親自給景寧打電話：“景寧啊，你爺爺說要以子公司的名義替莫氏攔下走私的罪名，不知道什麽時候可以召開記者招待會，說一下？”

    “這個我和寧氏股東商量了，他們都不同意，畢竟關係到他們的利益，希望莫老爺子能諒解。”

    “這是說不行了？”莫老頭一聽不行，聲音陡然升高了。

    景寧坐在沙發椅上，表情冷厲，沒有說話。

    “那寧氏說好的要注入的資金呢？莫氏的股票都要疊破發行價了，現在再不救，就晚了。”

    “抱歉，資金調不出來。”

    “那銀行的擔保呢？”

    “抱歉，寧氏股東不同意……”

    他似乎說什麽，景寧都給拒絕了，他似乎漸漸明白了什麽，寧氏這次根本沒打算出手，是準備袖手旁觀？

    關鍵是他找了所有有合作關係的企業，都被拒絕注入資金和擔保，他知道是寧氏在外麵的影響，這個一向和莫氏榮辱與共的企業，這次居然選擇袖手旁觀，其他企業聞到了風聲，自然也不敢冒險。

    關鍵還是寧氏，隻要他點頭，其他企業才會考慮一下和莫氏的合作，否則，就沒有人敢管莫氏的死活，莫老頭現在才發現，對寧氏的依靠太強，當初覺得有了寧氏，莫氏就不會出事，現在好了，寧氏如果舍棄莫氏，那麽莫氏就是到了絕路了，所謂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就是這個意思了吧。

    現在莫氏麵臨破產的境遇，他完全無能為力了，使勁了所有的人脈他也不能起死回生了，他帶著莫家人出現在寧家大宅，就連莫鬆仁都被他先保釋了出來，準備最後一次攤牌，莫氏是沒救了，但是破產的最後，他還想垂死掙紮一下，借殼重組，起碼莫家不會走到山窮水盡無家可歸的地步，就算守著一個小企業，過著豐衣足食的日子也行啊。

    寧家大廳裏，上首坐著寧老爺子和老太太，左首坐著景家五口人，這次莫老爺子沒有坐在上首的待遇，隻是坐在右首普通客人坐的地方。

    正好這一點被他抓住了話題的開頭：“我能知道一下，寧老頭，你是對我有意見了嗎？還是我莫氏破產了，你覺得我沒有資格和你平起平坐了？”一出口就是直白的話，一點也不客氣。

    “莫老頭，你說對了，我是對你有意見，你的確不配與我平起平坐。”寧老爺子靠在沙發背上，威嚴十足，就連語氣都不同以往，帶著一種冰冷。

    他不在需要掩飾，也不在忍受，終於可以吐露出自己的心聲了。

    莫老頭對他態度的轉變吃了一驚，但是很快他就冷靜下來：“寧老頭，你這是嫌棄我了？是不是今天我來到寧家，也是侮辱了你們家的地了？”

    “的確如此，不過總歸要再見一次的，我還能忍受。”

    “你這是什麽意思？”莫老頭怒，一激動都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莫老頭，你是真不懂還是假裝不懂呢？”他不相信莫家人沒有一個人知曉小李的做法，要瞞這麽多年，可不容易。

    “哼，請教。”莫老頭可不承認現在自己是落魄的犬，怎麽都不能輸了陣仗。

    寧老爺子的眼珠子在莫家認識身上轉了一圈，那眼光銳利，似乎能穿透每個人的內心，看到最深的秘密，莫鬆仁莫夫人和莫倩文都受不住這種瞪視，目光移開。

    莫夫人是真心虛，老頭子好像是知道了她的秘密似得，不然那種目光好嚇人。

    莫倩文也是心虛，關於母親的這個秘密，可以說先前她是最早知曉的，在她十歲的時候，她和母親在一張床上睡覺，晚上做噩夢的時候，聽她說的。

    而莫鬆仁則是在這幾天裏住監獄的時候知道的，是一個叫老牛的犯人告訴他的，不知道他是有意還是無意，總之他知道了。

    沒想到他娶的這個妻子，這麽心狠，不得不說年紀輕輕就敢那樣做，連他都自愧不如。

    “那我問下，莫老頭你這麽多年在我家裏揚武揚威，指使我寧氏為莫氏做牛做馬，所仰仗的是什麽呢？”

    “哼哼，寧老頭，我記得是你說的，莫家救了你的外孫，給你留下了一縷血脈，這份恩情比天大，無論什麽時候，寧家都欠了莫家一份恩情，一輩子都還不完，怎麽忘了？還是得了老年癡呆，要是這樣的話，我可以選擇原諒你。”莫老頭的話裏充滿了嘲諷，就是仗著這句話，他橫行霸道了這麽多年。

    “是不錯，這句話是我說的，但是前提是莫家救了我的外孫，我感激。”

    “什麽意思？難道你外孫不是莫家救得？就算是小李是婦產科大夫，這是她的職責，但是救了景寧確是事實。”

    “當時到底怎麽個情況，你可問清楚了你這個兒媳？”寧老爺子朝莫老頭努努嘴。

    莫老頭看了一眼莫夫人，莫夫人心裏慌亂不已，為了不讓握緊的雙手暴漏自己的心煩意亂，隻好把手放進口袋裏，鎮定的笑著：“寧老爺子說笑了，當時的情況我不是說的很清楚了？”

    “能否再說一遍？”

    “是這樣的，當時我陪著寧南出去散步，在樓下花園的時候，我突然肚子疼，就去了廁所，讓她不要亂動，等我回來，可是當我回來的時候，寧南坐在地上，好像很痛苦的樣子，我連忙跑過去，看到地上全是血，嚇了我一跳，我沒有打120，而是給醫院產科打了電話，讓他們做好輸血的準備，然後叫來了人，和他一起送寧南去了醫院，後來她失血過多，呼吸微弱，給她輸血已經不行了，隻能刨腹取下她肚子裏的孩子。”她敘述流暢，中間沒有一點打更，說明爛熟於心啊。

    可是時隔二十多年，誰又能把當年的情形記得那麽清楚和那麽詳細呢？

    “那麽和你一同去醫院的人是誰呀？”江小陶問。

    莫夫人看了一眼江小陶，端莊的笑著：“可能是一個路人吧，到了醫院，他就走了，連名字都沒有留下，我當時也顧不上，後來也忘了找他，感謝他一下。”

    “那莫夫人見了這個人，是否還記得呢？”

    “哈哈，小陶開玩笑呢，過了這麽多年，匆匆一麵的人，怎麽可能記住？”

    “可是那個人還記得莫夫人呢？我給莫夫人看一下，看你是不是有印象？”江小陶從手機裏翻出老牛的照片，走到她跟前，拿給她看。

    莫夫人嘴上保持的微笑再也繃不住了，身體也跟著顫抖起來，那是兩張照片，但是這兩張照片足以讓她的身體發寒，奔潰，一張是二十幾年前，老牛當保安時的照片，一張是現在的模樣，這是不是說明寧家人已經知道了真相？不然怎麽會有老牛的照片？還拿給她看？這是故意的擾亂她的心神吧。

    “這個好像是當初幫忙送醫院的人，後麵這個是同一個人嗎？”

    江小陶沒有回答她的話，把手機關了，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在開口：“他說的似乎和莫夫人說的不太一樣，他當時是小區的保安，他錄下了當時你和寧小姐在一起的視頻，似乎你沒有去廁所啊，而是一直在寧小姐的身邊。”

    莫夫人嘴角抽搐，臉色一瞬間蒼白：“怎麽可能？那該不是是這人p成的，故意迷惑你們，然後好要錢的吧？他給你們要錢了嗎？你們千萬不要上當，現在的騙子太多，防不勝防。”

    “可不是，防不勝防，這年頭騙子都講究殺熟，有可能潛藏在你身邊幾十年，你都毫無察覺，還覺得她是一個和藹可親的人。”

    景寧冷冷的看著她，真想直接過去把這個害他母親的罪魁禍首給掐死。

    “莫夫人，你這是怎麽了，臉色這麽白？景寧又沒有說你，是吧景寧？”秦音陰陽怪氣的道。

    莫夫人身軀猛震，連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這莫老頭是聽明白了，這事是針對小李來的，當時小李是一麵之詞，現在查到了新的線索，有了證人，那證人和小李說的不一樣，所以他們是懷疑小李當初撒了謊。

    “怎麽，小李還會害了小南不成？”

    “哼，我女兒當時的檢查一切順利，離預產期也有幾天，怎麽可能無緣無故大出血呢？”

    “這能說明什麽？孕婦的情況千變萬化，誰能說得準？”

    “小李，你就給大家說一下，她是怎麽大出血的吧。”寧老爺子把目光轉向莫夫人。

    莫夫人裝作不知：“我去過洗手間，寧南就那個樣子了呀，期間有沒有人惹她或者害她，我就不知道了。”

    老太太忍不住了：“行了，能不能別裝了，惡心，直接看視頻吧，當年的真相不就一清二白了嗎，小李你也不用分辨了。”

    “那視頻真是p的，你們寧願相信一個外人嗎？我這麽多年和老爺子老太太打交道，我是什麽樣的人，你們還不了解嗎？”

    這演技真**，小辮子說的沒錯，當影後綽綽有餘。

    “莫夫人，我們什麽都沒看呢，你怎麽就斷定裏麵是p的呢，難道你見過這段視頻？”江小陶問。

    “是啊，是老牛拿著這個p的視頻找過我，威脅我掏錢，我沒給，他興許就找到寧家了吧。”

    “你的意思是就你聰明，能識別真假視頻，我寧家人都是傻子？”

    “我沒這麽說，小陶不要咄咄逼人。”

    “這視頻找專家鑒定過，是真的，沒有合成，你放心吧。”景寧並沒有打算在放一次視頻，這樣的畫麵是老爺子和老太太承受不了的。

    如果在看一次，保證不了自己會不會殺人。

    他把影碟扔在莫老頭的身上：“回去看吧，你兒媳婦的表演功力很高，你值得驕傲。”

    莫老頭審時度勢，一把扇在莫夫人的臉上：“你個賤人，是不是做了對不起寧家人的事？”

    莫老頭別看年紀大了，力氣還不小呢，一巴掌就把莫夫人的臉扇歪了，一一絲不苟的發型也亂了，一邊臉紅腫了起來，還有指甲劃過的血痕。

    莫夫人跪在地上：“父親，我真的沒有做啊。”

    這是不是典型的不見棺材不掉淚。

    莫老頭見寧家人無動於衷，就覺得寧家人應該知道了什麽，看來一切都瞞不住了。

    其實對當年的事情，到底怎麽樣，他並不知曉，隻是猜測而已，當年寧南死的時候，小李是很傷心，但是除了傷心以外，她還有很多時候不正常，好像有點小心翼翼和神經質了，有時候還驚叫幾聲，特別是她生孩子的時候，看孩子被人抱走了時的那種惶恐，每每去寧南墓前拜過之後，她就神經質的更加厲害。

    他一度懷疑過，寧南的死與她有關，不然她這反應也太大了，對好友的愧疚是不可能持續到現在，還能傷心成這樣的，幾年都過去了，就連寧老頭和老太太都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但是他並沒有深究，畢竟寧家已經盛了這份情，他就心安理得接受就好了，還把真相挖出來給自己添堵麽？

    現在寧老頭的態度和他們所說的視頻，足以讓他以前的懷疑成為事實。

    他再次一巴掌扇了過去，把莫夫人扇到在地，一點也不留情，莫倩文想去扶她的，畢竟那是她媽，但是被莫鬆仁毫無感覺的攔下了。

    “你說你當初到底做了什麽對不起寧家的事？說？”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撇清自己的關係，說自己不知情，不然寧家和景家的怒火就會牽連到莫氏身上。

    這樣莫氏就永遠沒有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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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著急啊，**的時候好好享受，別想歪……( )（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