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 金寞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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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寞坐在後邊看到景寧黑著臉,他似乎很開心,敲敲江小陶的椅背,興致勃勃的問:“想去哪裏?”
江小陶回頭:“隨便找個茶廳吧,你不是想要訴說秘密嗎?”這還挑地方?
“茶廳?那裏又不能吃飯,前麵有個私人會所,那裏的環境優雅,飯菜別致,我們去那裏怎麽樣?我請你。”
他一定是故意的,說的是我請你,而不是請你們,擺明是光請江小陶,完全忽略了當著司機的景寧。
江小陶看著景寧的臉又黑了一層,直接越過了前麵的私人會所,隨便找了個茶廳,把車一停:“下車。”
金寞看著不太顯眼的茶廳門麵,撇了撇嘴,嫌棄的道:“難道我們就在這種地方?”
江小陶跟隨者景寧下了車,他也不得不下來。
江小陶翻了個白眼,是這人一直纏著他們要訴說秘密的,那不是地方是次要的,訴說才是重要的嗎?現在還要挑地方,看來是悠閑的很,根本不需要他們這個聆聽者吧。
“金總,我們是看在你孤獨可憐,沒有朋友的份上,才願意幫你一把,聽你一說的,怕你憋在心裏憋壞了,你似乎看起來沒有這麽緊迫的訴說要求,要是這樣的話,就不要浪費我們的時間了,我的時間不打緊,景寧的時間可是都用錢算的,你賠不起。”
金寞差點沒有吐血,這丫頭剛才對他撲棱著大眼睛,一股無害的模樣,還以為她聽不出來他故意對景寧的揶揄,原來這丫頭是故意的裝傻,這夫唱婦隨的架勢真是讓他羨慕嫉妒恨啊。
景寧聽江小陶完全站在他這一邊,攻擊金寞,頓時心情明朗起來,一把把江小陶拽過來,摟在懷裏:“餓不餓?這裏應該有甜點。”
江小陶搖了搖頭,瞟了眼後麵的金寞,那眼神怎麽看怎麽有種幸災樂禍:“我不餓,一會回去學校再吃也不晚,我們主要是聽金總訴說,我畢竟拿著金氏的分紅呢,什麽都不幹也不好意思,再說了金總要是得了什麽抑鬱症,就沒人替我掙錢了,所以咱們還是先聽他訴說才是最重要的。”
“好。”景寧溫和的看著她,眉眼都笑開了。
金寞瞪著前麵的兩人,要是他的眼睛是毒箭,江小陶和景寧就中毒倒地了。
“你們倆有沒有功德心?當著當事人的麵說這種話,我就是有抑鬱症也是拜你們所賜。”
兩人不理他,進去了之後,就要了一個包廂,雖然兩人這麽損他,但是也知道金寞找過來,絕不隻是來喝杯茶,肯定是有要事要談,不然誰真會那麽閑。
服務員把茶壺端來之後,江小陶就讓她下去了,景寧給江小陶斟了一杯茶,給自己又倒了,金寞拿著空茶杯舉了半天,景寧就當沒看見,把茶壺放在了桌子上,他可不伺候。
金寞哼了一聲,對著江小陶問:“你是怎麽看上這麽小心眼的男人的?”
“我覺得很好啊。”江小陶還特意掰過景寧的腦袋,在他的嘴唇上啄了一下:“做的好。”
金寞嗷嗷直叫:“……知不知道,秀恩愛,死得快?”
江小陶真想把茶潑到他身上:“狗嘴吐不出象牙。”
景寧瞟了對麵一眼:“早知道會是這樣,你還非要過來。”
江小陶立刻做出一副受不了的模樣:“我現在走還來得及嗎?”
“當然,你隻要想走,我們隨時都可以走。”景寧摟著她的腰。
金寞覺得自己在他們兩人麵前就是來找虐的,時時刻刻調侃他,攻擊他,這種惡趣味,太沒有愛了。
要不是為了一件事,他絕對不會找上這兩個人。
看著兩人還真抬起屁股要走人,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拍:“等等,我的秘密還沒有說。”
江小陶和景寧換了個位置:“你早說呀。”
金寞條件反射的從口袋裏掏了煙:“我可以吸支煙嗎?不然這故事沒法說。”
“不行。”景寧直接拒絕。
江小陶從包裏掏出一個棒棒糖,把他手裏的煙取下來,把糖放進他手裏,金寞看著那小小的棒棒糖,開始發呆。
雖然一個男人拿著小小的棒棒糖,有些滑稽,可是卻能勾起他心底最深的記憶,最幸福的時光無非就是簡單的一家三口依偎在一起,父母都在忙著掙錢,在他哭鬧的時候,賽給他一根棒棒糖,他就能滿足了,甜蜜很久。
他記得母親走得那天,還在超市裏給他拿了好幾根棒棒糖,然後就出去了,出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從那以後風風雨雨,打打殺殺,到現在的塵埃落定,都再也沒有人給過他一根棒棒糖,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江小陶,輕輕的播下糖衣,在嘴裏漱了一口,還是那麽甜,隻是曾經給他棒棒糖的人卻再也找不回來了。
他陷入了沉思:“我父親和母親認識之前是在本市給別人打工的,後來母親懷了我之後,為了生活安定,一家三口生活在一起,就租了一個門麵,開了一家超市,我出生之後,由於兩人的辛勤努力,超市每年都在擴張,規模越來越大,生意還不錯,我父母還覺得現在的生意好做了,高興的不得了,還說是我的出生給家裏帶來了幸運,卻不知全國的其他行業都很不景氣,很多企業麵臨著破產,就有人看我們超市做的好,眼紅了,在我六歲那年,我們旁邊包括對門就起了幾家大型超市。”
“大家公平競爭,怎麽都好說,怕隻怕有人心懷不軌,不過兩個月的時間,其他的超市都漸漸的支撐不下去了,陸續傳出有這樣或者那樣的質量問題,隻有我們家憑著老顧客和良好的口碑還在支撐著,父親總覺得事情不對,剛建立起來的超市,怎麽可能都出現了質量問題呢?一開始誰不是往好了做,這樣不是自取死路嗎?便偷偷的去打聽,才知道是有人從中作梗,大家都懷疑是我們家對門的超市,有人查出了它的背景,屬於一個大型企業,我們那時候並不知道那企業即將倒閉,做超市是想讓企業迅速的轉型。”
“後來周圍的超市都關閉了,終於輪到了我們,有顧客從超市裏買了肉,但是回家吃了之後,全家都中毒了,包括一個三歲的孩子,那孩子差點死了,我們超市立刻成了眾矢之的,那家人是當地有名的惡霸,揪住我們超市不放,怎麽都不願意和解,超市關閉是在所難免,但是他們非要把我父親送進監獄,在監獄裏安排了一批流氓,讓他們天天毒打父親,母親為了把父親救出來,一直在尋找證據,我們一直本著良心做生意,自己做沒做當然心裏清楚,後來查出來是那家超市故意在我們家超市裏放了死豬肉,這還怕達不到效果,在裏麵加入了一些有毒物質,所以那個孩子才差點死掉,母親準備了很多材料準備起訴那家超市,隻是我們這邊似乎有那邊的奸細,他們老早就聽到了風聲,在監獄裏把我父親害死了,隻可惜父親死的時候是監控死角,到底怎麽被人害死的都不知道,那些幫凶又串好了口供,給我父親的鑒定隻能是死於意外,我母親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當場就暈厥了過去,但是為了我還是咬牙堅持了下去,她堅信父親一定是希望她好好地活下去,把孩子撫養長大,為他平息冤屈,隻可惜,當她再一次找全材料的時候,死於了一場車禍。”
“那時我已經八歲了,如果當天我沒有聽說這件事跑出去找母親,也許那家超市就派人也把我給滅了,我逃過一劫,就再也沒有回去,開始混跡於市井之中,受人欺負,在挨打中被迫成長,我為了不挨打,有口飯吃,不餓死,不得不忍氣吞聲,又察言觀色,依附於別人,而當我積蓄了足夠強的力氣時,對於當初欺負我的人,我一個也沒有放過,我漸漸形成了最冷酷的性格,打起架時也好不惜命,因為家裏再也沒有親人等待我,期盼我,疼愛我,所以我更能比別人豁出命去,憑著這股狠勁,我很快打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在我還是十四歲的小夥子時,已經成為了一個地方的頭,但是這些遠遠不夠,我永遠記得自己拚了命也要爭取這個位置是為了什麽?為了給父母報仇,也是仇恨支撐我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
金寞似乎還沉浸在往事那段不堪回首的歲月,他本來就蒼白的容顏因為他的故事增加了一種悲戚,橘色的燈光照在他的眼簾上,灑下一抹暗影,本來就悲情的王子更加的憂鬱了。
江小陶和景寧也沒有說話,主要是覺得金寞會是個有故事的人,但是沒想到這故事如此的悲戚,典型的權勢之下的犧牲品。
過了良久,景寧屈指敲了敲桌子:“那家超市背後的企業是莫氏?所以你今天給我講這個故事是聽說了什麽?要求在莫氏這個問題上插一腳的?”
江小陶震驚,原來那家超市是莫氏的,倒也是,這莫老爺子年輕時特別狠辣,不擇手段達到目的也符合莫家人做事的準則。
隻是把人家父母都給弄死了,實在太殘忍,這不但是人品問題了,而是身上帶著人命的窮凶極惡之徒。
她看了一眼景寧,那眼神不悅,似乎在說:“瞧瞧你們寧氏這些年都幹了些什麽,維護和包庇一個這樣的企業。”
金寞給了她準確的答案:“是,是莫氏,是他用那些卑劣的手段害死了我父親和母親,讓我家破人亡,置我與死地。”那個羸弱的男人突然帶上了一股子戾氣,這種戾氣讓他的聲音也尖銳起來,陰鬱的麵容突然硬朗起來。
“這些年莫氏的生意一直不成功,是你在背後阻撓?”
“哼,你以為呢,如果不是寧氏為了什麽所謂的恩情,我早就明的暗的手段把莫家給搞垮了,偏偏有你寧氏在背後支撐著,我想有你寧氏的一天,我就永遠也搞不掉莫氏,我用盡了各種方法,都無法把你們拆開,而現在我終於等到了機會是不是?寧氏和莫氏終於要決裂了?”
景寧銳利的目光看向他:“你是怎麽得到這一消息的?就是我父親,現在都不知道。”
“我一直關注著莫氏和寧氏,我要想得到消息,其實還滿簡單的不是嗎?”
“這件事和你有關係嗎?”
金寞笑:“開什麽玩笑?你母親生你的時候,我才幾歲,怎麽可能就安排了莫夫人害了你母親呢?”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和我有什麽關係?是你女人發現的,又不是我發現的。”
景寧轉著手裏的茶杯。
江小陶皺了皺眉,她怎麽感覺哪裏不對呢?好像一切太巧了,這事要是完全和金寞沒關係,她都不信,可是看景寧在審視他,難道準備信他?
金寞吃著棒棒糖:“我可以發誓,沒有做過對不起你和她的事,你不要想太多了。”
見景寧不說話,也不想解釋太多,又道:“我和你一起可以給莫氏挖個更大的坑,最後你把莫氏曾經從寧氏手裏拿去的錢全都拿回來,莫夫人也歸你處置,而我要莫鬆仁和莫家老頭,這個交易怎麽樣?”
這交易看起來,景寧一點都不吃虧,可謂是雙方各取所需。
“你準備怎麽做?”
“以其人之身還治其人之道,莫氏當年往我超市投擲毒肉,那麽我也還他一下,聽說莫鬆仁最近因為資金緊張,幹起了一起走私的勾當,我到時得到消息會拆穿他,警察和媒體會同時趕到,第二天莫氏會成為眾矢之的,他的股票會大幅下跌,賣了莫氏也好,收購了也好,總之隨你,前期成功了,後邊不用我說了吧。”
景寧一勾嘴角:“莫鬆仁去冒險走私,是你派人慫恿的?”
金寞否認:“你是不是太抬舉我了?搞得我會手眼通天似得。”他已經恢複了先前優雅的姿態,悠閑的喝著水,把所有的情緒都藏了起來,似乎剛才那個悲慘的故事並不屬於他,隻是在講述別人的事。
景寧不知可否:“就按照你說的辦。”他剛剛接手寧氏不到一年,對於以前無條件支持莫氏,他無法評判,但是他接手之後,對莫氏以前和寧氏的合作,也關注過,但是沒有注意到莫氏還是這樣的企業,會用這種方法讓人家活不下去,太殘忍了。
既然金寞曾經是受害者,他要求處罰自己的仇人,也不算為過,答應他,就算為寧氏曾經的助紂為虐做出歉意的解釋吧,雖然寧氏並不知曉莫氏的所作所為。
兩人輕描淡寫,已經決定了一個企業的生死,不過它早該死了,以非法手段獲取的利益都是要遭天譴的。
江小陶給楊樂樂她們打了電話,讓她們幫忙把飯打了,回到宿舍之後,她們都吃過了,給她擺好了飯菜。
哎,她懶洋洋的品味著美味的飯菜,還哼起了歌,放在她心底的一塊石頭終於也落地了,她感覺自己也是有價值的,幫助景寧解決了一件大事,她心情好啊。
“陶,你怎麽一大早就出門了?今天不是周末啊?景大哥有空?”陳靜懷疑的問,還以為自己把日期看錯了。
“他是挺忙的,所以我才一大早去找他啊。”
“啊?難道這事還真的這麽上癮啊?天天不做就癢癢是吧?”
“滾。”江小陶啪一掌拍在她腦袋上,這妞整天一**思想,想什麽呢?她一大早就找去幹那事,她是有多饑渴啊。
“文文,樂樂,你們看她這算不算惱羞成怒?要不是景大哥次次滿足你,你能這麽高興?我怎麽就想不出你有什麽值得高興的?”她嗷嗷的咋呼起來。
楊樂樂和於文文都圍過來仔細看著她:“我沒有經驗,不知道是不是這事上癮,還需要一大早去解決。”
於文文有一次經驗,但是第一次,又不是什麽愉快美好的經曆,還參雜著分手的痛苦,怎麽會上癮?
“我也不知道,我覺得不好玩吧。”
江小陶白了三人幾眼:“我是去公司找的他,知道了嗎?妞們。”
“哇撒,換場地了,那地方更加的刺激吧。”
“可不是,我記得景大哥那個辦公室有裏間的,裏麵應有盡有,要是有人過來簽合同,你就不能發出聲音,這一靜一動的,想想都覺得刺激。”
“艾瑪,不會一直到現在吧?這麽久?”
“這你就不懂了吧,景大哥精力充沛,完全可以等小陶休息一會,自己把合同簽了之後在來,來了之後在去簽合同,小陶養精蓄銳,這樣周而複始,當然能拖到現在。”
“我的天,想想那場麵,我的鼻血都要流了。”
“哎,陶,你以後完全不用找工作,可以直接做景大哥裏間的那位,時刻慰藉景大哥的想念之情,讓他直接給你開工資。”
“……”起開,你們真討厭。江小陶把三個人推開,在每個人笑的曖昧的臉蛋上擰了一下:“你們不去當幻想家真是可惜了。”
她去洗手間刷碗,回來之後,看見三個人還在討論那事,而且那露骨的詞匯,連她這個久經沙場的人都自愧不如,沒有那麽厚的臉皮,搬到台麵上討論。
“陳靜,你是不是天天盼著夏天,然後門不鎖,有男人拿著槍過來,指著你的腦袋說:‘妞,老子看上你了,你要跟著我,’然後你就屁顛屁顛的跟人家走了?”
楊樂樂一拍雙手:“這主意不錯啊。”
“那你可以去找麥晨啊,不但對你有愛,還長的帥,總比隨便進來一個男人要好的多,畢竟歪瓜裂棗的可能性比較大。”江小陶望著她笑的曖昧。
楊樂樂一聽麥晨的名字,臉色立馬垮了下來,訕訕的指指自己的床:“我正在忙一單生意,你們先聊,嗬嗬。”
江小陶又把目光轉向於文文,笑著:“文文?你不找你那個未婚夫試試?畢竟人家有錢呢,不知道除了有錢,那方麵行不行,如果行,你就認命唄。”
“嗬嗬,我忘了我還沒有刷碗呢,我先去刷了。”於文文摸了摸頭發,顛顛的跑走了。
陳靜被江小陶盯的有點毛骨悚然,這嘴裏肯定說不出好話來,她還是自動消失吧。
“哈,我記得我給朋友回信息呢,我去了。”
江小陶摸了摸嘴巴:“這三個人跑的太快了吧,我沒說什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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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幾天都有點少了,回娘家了嗎,原諒我哈。( )(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