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秦綠蘿的末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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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無衣的笑讓黎青蛾心頭火氣更大,他惡狠狠地等著秦無衣,心頭的火仿佛無處可瀉:“你笑什麽!你這個卑鄙的女人,如果不是你,我會在這兒嗎?你自己和黎湛說,你為什麽要把往綁到這裏來?如果不是剛才那個雪雁救我,我現在就不在這裏了!”

    “這麽說,你的意思是,我想要殺你?”麵對黎青蛾氣急敗壞的指控,秦無衣顯得半點都不慌張,乍一看去竟有幾分黎湛的淡然,同前往北郊行宮之前的秦無衣仿若判若兩人,連雲姑都有些意外地看了兩眼。

    秦無衣看著麵前這張同自己有三分相似的年輕稚嫩的臉,雖然現在這副身子也才十五歲而已,但看著黎青蛾,卻才像是這個年紀長不大的孩子。

    和一個孩子做什麽計較?秦無衣覺得沒有必要。

    但不計較不代表她不需要將事實的真相同黎青蛾理清楚。小小年紀,身上充滿了戾氣,積怨久了,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麽樣的傻事來。

    而她對黎湛的這份隻有自己以為別人看不懂其實昭然若揭的,超出常人的感情,黎湛一定也覺察到了。所以方才才會刻意在外人麵前露出那等對黎青蛾的冰冷神態。

    可是黎青蛾卻仿佛把這等為她好的疏離當做是對往日兄妹情分的反悔,變化。將來要想同黎湛的感情受到祝福,定然需要過黎青蛾這一關。

    黎湛看著秦無衣的樣子,十五歲的女孩兒對著十三歲的女孩兒,忽然在秦無衣身上生出一種從未見過的嚴肅和認真。嘴角輕勾,看著秦無衣眼中的關心,黎湛心中了然,秦無衣,這是在把黎青蛾當做了自己的妹妹。

    眼中的柔情愈甚。這樣懂事的無衣,他怎能不喜?

    “當然!”

    然而黎青蛾那頭卻還在做著無謂的掙紮,黎湛看著秦無衣,眼中的柔情並沒有能逃過她的眼眸,越發加深了她心中的嫉妒。

    她瞪著眼:“你敢說你不是?”

    采蘩泡了茶上來,悄悄地走到三人麵前放下,而後悄悄地退下,同小琴相互望望,外頭要進來的侍女見了這氣氛,隻敢在外頭張望。

    采蘩偷偷往外頭走了兩步,但聽那小侍女道:“王後在外頭呢,說是聽說青娥公主找到了,想來看看。可這……”

    采蘩往外頭看了看,果然看見一身華服的王後領著雪盞雪竹兩個侍女在外頭等著了。

    “這時候王後來做什麽?她是嫌咱們承雲殿還不夠亂嗎?大王的妹子都指著咱們美人說是殺人凶手了……”采蘩皺著眉頭,心頭萬不願意將王後放進來。

    然王後畢竟是王後,既然來了,還是得同大王稟報一聲。遂悄悄往裏頭去,將雲姑拉了拉。雲姑聽了這事兒,悄悄道:“快去請左貴嬪來……”

    今日的事情真是夠亂,那就讓這鍋粥更亂一些吧。青娥公主除了大王,該是聽左貴嬪的話了,隻是不知為何王後來得,倒比左貴嬪還快?

    而彼時終於得到消息的左貴嬪和馥太後,正火急火燎地往冬欣宮趕。

    馥太後麵色鐵青:“你說什麽?青娥是在秦無衣的宮裏找到的?”

    “啟稟母後,這事兒的確古怪得緊,無衣妹妹同兒臣同住冬欣宮,若是那些人要將青娥妹妹綁到冬欣宮,兒臣的人不應該沒有任何察覺才是。而且禦花園到冬欣宮這一路這麽長,青天白日的,究竟是如何,才能將青娥妹妹從禦花園綁到冬欣宮去?”左爰的腳步比平日快得多,雖然說是在冬欣宮找到了,但畢竟是綁架,她就怕黎青蛾遭到什麽不測。

    承雲殿中的氣氛幾乎凝滯。

    “你可記得你今日到禦花園是做什麽的?”秦無衣未曾正麵回答黎青蛾的質問,反倒問起黎青蛾到禦花園的初衷,希望能夠讓黎青蛾想起什麽來。畢竟此刻的黎青蛾,早就將她恨到了骨子裏,可見雪雁對黎青蛾說的話有多麽混淆視聽。

    “我……”黎青蛾滿腦子全都是秦無衣要害自己,被這麽一問,才想起來,她到禦花園,是為了替左爰找那個青衣侍女扔竹籃子的地方。那個竹籃,上頭蓋著很醜的綢布。

    看起來好像很重要的樣子。

    “去幹什麽?”黎湛也問。從黎青蛾閃爍的眼神中可以看出,黎青蛾似乎想起什麽來了。

    黎青蛾看向黎湛,有意想說,可左爰姐姐跟她說了,這事情誰都不準告訴。

    所以憋了半天,黎青蛾也隻道:“我要找左爰姐姐!”

    她算是看出來了,她的黎湛哥哥如今全然偏向秦無衣了,不管她說什麽,都是單槍匹馬,孤立無援。連這個承雲殿,也都是秦無衣的地盤,到處都是秦無衣的氣息,連下人都是秦無衣的,全都在看她的笑話!

    “太後嫁到——”

    未等宮人唱和完畢,馥太後已然進了承雲殿,身邊跟著左爰,身後跟著秦綠蘿,一窩蜂全都往承雲殿湧來。

    秦綠蘿進了承雲殿,瞬間將細眸挑向整個宮殿,瞄了一圈,眼中的妒忌更甚。這承雲殿雖然因為規製問題同她的坤安殿沒法兒比,但這屋裏的擺設,看上去不甚浮華,但細細看去,每一處擺設,每一寸布簾,無不都是極品之物。

    比如西屋的那一處小小檀木架子,上放著新摘的桃花,然那小小一隻玉瓶,便是暹羅進貢精品玉瓶,小巧玲瓏,玉質玲瓏剔透,襯著桃枝,便是一道極美的風景。

    馥太後一身深紫色宮裝,梳著高髻從來沒有過威嚴,在高座上坐了,看向座下的一幹人等。

    因為馥太後的出現,黎湛立即冷了臉色看向別處,左手搭在桌上,攥著秦無衣袖下的手已然緊了一緊。

    秦無衣卻並不知道,這是馥太後與黎湛多年以後頭一次相見。遂意外地轉頭,待捕捉到黎湛眼中的一抹憤恨,秀眉輕皺。剛想問怎麽了,黎湛手中的力道又減了一減,仿若方才那一瞬間的失態未曾出現。

    秦無衣看著黎湛,想起之前黎湛到了仁壽宮門口,卻不肯進去。難道黎湛和馥太後之間,當真有傳聞的那般關係不好?

    這事不過一瞬之間,那頭黎青蛾見來了左爰,立即一頭撲進左爰懷裏:“左爰姐姐……”

    言語間麵對秦無衣和黎湛的雙重質問而假裝的堅強,頓時消失,露出了小女兒情態。

    “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左爰拍著黎青蛾的後背,皺著眉頭聽她的啜泣,這孩子雖然胡鬧,但從來有淚不輕彈,像個男兒。今日卻在這麽多人麵前流淚,恐怕心裏一定經曆了不小的震動。

    安慰了一陣,左爰扶著黎青蛾坐下。黎青蛾還在自顧自抽泣,泣得秦無衣秀眉狠皺。這麽哭法,別人還以為她怎麽欺負了黎青蛾呢。

    最好黎青蛾是心裏委屈,而不是作態。若是心裏委屈,她可以理解,若是作態……那就不怪她心冷了。

    “今日之事,究竟怎麽回事?”馥太後冷著臉色,越過黎湛,仿佛黎湛是一道無有的空氣,看向秦無衣,眼神淩厲,“為什麽青娥會被綁在你的殿裏?”

    對著秦無衣,稱“你”,連個多餘的名字都不想叫。

    秦無衣看著立在馥太後身側的馥太後,見她也正看著自己,遂也冷著臉色:“太後,此事兒臣不知。該問的,應該是王後。”

    秦綠蘿彼時才剛剛坐好,準備看好戲,誰料馥太後一句話,秦無衣立即將毛線球踢到了她的腳下。

    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秦綠蘿。

    “無衣妹妹這說的是哪裏話?青娥公主在妹妹的側殿找到,妹妹怎麽反倒,要問本宮了?”秦綠蘿控製著眼中的得意,今日的局,看秦無衣要怎麽解!

    她的心裏一直都記得,在秦泱,還是公主的她就被秦無衣擺了一道,到現在她都不知道秦無衣究竟是怎麽大獲全勝的。但,那時候是母後的局,她自認為自己比母後要高明得多,定然能將秦無衣斬落馬下!

    然而她卻忘記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她的結局,早就因為當日銀杏樹下的那一次幽會,那一次錯誤的選擇,錯誤的嫁禍,種下了許許多多的惡果。而且直到今日,她還在為她曾經所做的付出代價。

    秦綠蘿的一番話,讓所有認又將目光看向秦無衣。的確,青娥公主的確是在承雲殿的側殿找到的,要說起最大的嫌疑人,就該是秦無衣,怎麽反倒要去問王後呢?

    “王後,何人告訴您青娥是在承雲殿的側殿找到的呢?”秦無衣不慌不忙地看向秦綠蘿。那清淩淩地眼神看向秦綠蘿,仿佛讓她看到了當日將匕首劃在她臉上的那個秦無衣。

    側殿……下人們麵麵相覷,是啊,貌似根本就沒有人去向王後通報,可王後卻來了,而且還知道青娥公主在側殿,這……

    連黎青蛾都止住了啜泣,抬眼間看見秦綠蘿身後的雪盞,徹底停住了眼淚。

    “是她……”黎青蛾在左爰的耳邊悄悄地道。

    左爰頓了頓,順著黎青蛾的目光看去,看見溫順地立在秦綠蘿身側的雪盞,眼觀鼻鼻觀心,半點也不像是個會幹歹事的人。然而她已經確定,前番她送去的死去的兩個宮女,就是這個雪盞下的手。

    左爰的目光下移,但見雪盞的手上長著同別人都不大一樣的繭,練武所致。怪不得她每次見雪盞的時候,都覺得她的腳步特別輕,輕得像貓,又像做壞事的狐狸。

    狡猾。

    “好了我知道了。”左爰拍拍黎青蛾的後背,依然做安慰她的模樣,卻將雪盞記在了心裏。至於那個孩子,她已經安排人順著清水河往下遊找了。

    今天秦綠蘿膽敢對黎青蛾動手,就說明那個籃子,很有可能就是那個孩子。若是找到,秦綠蘿就得從她的王後寶座上下來!

    麵對秦無衣的問題,秦綠蘿麵色一變,但很快便調整了表情:“無衣妹妹倒是糊塗了,本宮是王後,自然要將事情問清楚再來。何況,本宮還未曾問妹妹呢,本宮的侍女雪雁,為何被妹妹不由分說打死?”

    她是王後,王後的侍女,就算是等級較低的宮妃,也都要給點麵子。可秦無衣卻將她的侍女打死,分明是在打她的臉!

    “雪雁乃本王下令杖斃,怎麽,”黎湛冷厲的眸子看向秦綠蘿,“王後,覺得不妥?”

    當初將這個女人迎來天黎,不過就是給無衣當做擋箭牌,讓戰北冽等人眼花繚亂罷了。另一層,好歹也是秦無衣的姐姐,若是她安分,時機成熟,他自然會給她安排一個去處——這也是為什麽他放任她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將那孩子生下來的原因。

    不是他的女人,反是他的棋子,生死命運如何,隻要不危及秦無衣,他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然而這顆棋子不太安分,屢次像無衣出手,那麽就不能怪他不念及其秦泱嫡長公主的身份了。

    秦綠蘿頓時後背一涼,黎湛的眼神冷得她瞬間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好像她所做的事情全都被他看穿一般,不自覺一跪:“臣妾不敢!”

    違逆聖意,便是殺頭,這無論在哪個後宮,都是鐵律。從前她是秦泱公主,違逆父王的意思尚可不被計較,可眼前的這個男人,才是她後半生要攀附的。

    她深知這個男人不愛她,能給她一個王後的名分,不過就是衝著她秦泱長公主的名號。連母後都說了,這個男人同父王一樣,娶她,不過是為了將她當做擋箭牌……

    如果哪天她這塊擋箭牌沒有了作用,就會立即被砍斷,生死有命,此刻命卻在黎湛的手裏。隻要他一句話,她立刻就會從王後變得一文不值,甚至,如果那件事情敗露,不僅是她,就連他的孩子,也都會沒命……

    “不敢?”黎湛的手指輕輕敲著桌麵,發出清脆的聲響,在這安靜的大殿中,聽來仿若黑白無常的鎖鏈,打著秦綠蘿的頭蓋骨,讓她一陣陣頭皮發麻。

    “臣妾不敢……”秦綠蘿惶恐,隻敢重申。

    “可有人看見是你的侍女綁了青娥,故意關到承雲殿……”黎湛右手的食指和拇指不自覺撚起,看著秦綠蘿的眼神滿了危險。

    黎青蛾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秦綠蘿,眼中充滿了疑惑。現在她是有些亂了,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這怎麽可能呢?”秦綠蘿矢口否認,“臣妾的人怎麽會做出這樣的荒唐事?大王,還望您明察,不要受了無衣妹妹的蒙蔽……”

    黎湛大手一揮,立即有人架上來一個幾乎成了包袱的“人”來,癱軟在地上。

    黎青蛾瞬間認出了這個“包袱”,雖然未見臉,但她身上的青衣,她卻是認得的。這不是……

    “雪雁?!”秦綠蘿心頭一顫。雪雁不是死了麽?這……她猛地看向黎湛,頓時看進黎湛淩厲的眼眸中。她就知道,她就知道黎湛怎麽可能會將這麽好的一個證人就這麽問也不問就打死!

    秦無衣看向黎湛,眼中帶著一絲詢問。黎湛這是在下什麽棋?雪雁不是確實已經……黎湛袖子下的手握了握秦無衣的,示意她往下看。

    “她已經將什麽都招了,”黎湛好聽的聲音響起在大殿裏,然而說出的話,卻不帶一絲感情,那雙好看的眸子緊緊地盯著秦綠蘿,將她眼中的慌亂收入眼底,“包括你為什麽要綁青娥。”

    “我……我為什麽要綁青娥?”秦綠蘿在黎湛的逼視下心頭一陣不祥的預感升起,亂了分寸之下竟隻記得複述黎湛的話,待緩過勁來,立即調整了心情,“大王,您說什麽,臣妾當真不懂。”

    不懂?黎湛的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冷澹澹的目光落在秦綠蘿的身上,輕飄飄的仿若沒有重量,卻讓秦綠蘿頭皮一陣又一陣發麻,仿若要迎接一陣滅頂之災:“當真不懂?”

    “臣妾不懂!”秦綠蘿極力否定,指著地上的雪雁,“如果她說了什麽,一定是她想要活命才胡亂咬人,大王,您可不能被她騙了!臣妾知道青娥公主乃是大王最寵愛的妹妹,愛她護她還來不及,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如果我再帶來孩子的父親,你會不會懂?”黎湛皺著英眉,仿若沒有了耐心,輕飄飄地拋出一句話,卻讓秦綠蘿瞬間睜大雙眼,猛地看向黎湛。

    “孩子的父親……大王,您在說什麽……”秦綠蘿心都透涼了,卻還是努力地裝著無辜。黎湛終於還是什麽都知道了,黎湛終於還是出手了,難道她奪鳳印大計還未開始就要結束?

    而且,他究竟把呂芳怎麽了?怪不得最近都不見率放了……勤勞閭左眼中慌亂難掩。

    黎湛……他究竟是什麽時候知道的?既然他知道了孩子的父親,那定然也知道了她的孩子……

    千萬,千萬不要找到她的孩子……秦綠蘿緊緊地攥著身側的衣袍,長長的利甲狠狠地掐入肉中,幾乎掐出血來而不自知。

    “呀,王後,您流血了……”一直立在秦綠蘿身後的雪盞忽然驚叫一聲,跪下替秦綠蘿擦拭手上的血跡,卻在她耳邊輕輕低語:“放心吧,就算找來了呂芳,黎湛也沒有別的證據證明什麽。光有父親,沒有孩子,能證明什麽呢……”

    秦綠蘿渾身一震,看向雪盞,顫抖著嘴唇:“你……什麽意思?”

    *

    四個黑影落在天黎後宮茶庫的某個小小院落,手中所執長刀在陽光下顯出森森的殺意,仿若下一刻就能感受到鮮血的肆意暢快。

    “老大,好像沒人!”其中一個蒙麵人四望了一陣,對著最前頭的蒙麵黑衣人道。

    四人在院子裏尋了一圈,果然不見任何人的蹤跡。

    “這兒的茶葉撒了,老大,應該是有人碰倒的,”那人指著茶葉架邊地上的一些茶葉,邀功似的道。

    “咚”得一聲,從正屋發出。

    “老大,屋子裏有人!”

    最前頭的蒙麵人一聲冷笑,用刀指著正屋的門,惡狠狠地道:“二師姐說了,這裏頭應該有三個活口,不管大的小的老的,全都給我殺了!這件事情若是辦好了,每人大幾根金條,夠咱們兄弟幾個逍遙一陣子!”

    最前頭的蒙麵人做了個揮刀的動作,四人立即狂笑著衝向正屋。

    “砰”得一聲房門被推開,一盆冷水猝不及防地從上頭潑下,將四個人淋了個從頭到腳,渾身濕透。

    四人抹了把麵上的冷水,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下一刻隻覺得麵上身上奇氧無比!

    “晴兒,就是這個時候,快帶著水生走!”荀媽媽將晴兒連同其懷中的水生推出門外,帶上門,迅速鎖門。

    “荀媽媽,咱們這是去哪兒?”晴兒嚇壞了,白著臉聲音都有些顫抖。懷中的水生似乎也受到了驚嚇,見晴兒紅了眼眶,瞬間“哇”得一聲哭出聲來,嚇得晴兒趕緊將水生的小嘴捂住。

    那細細的嗚咽從晴兒的指縫中流出,心疼了晴兒,嚴肅了荀媽媽的臉。

    “此地不宜久留!走!”荀媽媽一把拉過晴兒,朝著院外而去。

    然她們才出院門,正屋的房門立即“砰”得一聲破開,四把亮晃晃的刀子因為四人的憤怒而更加殺氣騰騰!

    ------題外話------

    明日恢複早上七點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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