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程詩瑤被坑,雲溪被貴人惦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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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賣會的巨大成功,不僅出乎了雲溪的意料,出乎了鳳朝歌的意料,甚至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同時,也讓某些看到當中巨大利益的激進分子,紛紛效仿這種露天拍賣形式。

    一時間揚州城的拍賣行業,如雨後春筍一般,冒了出來。

    可沒有一場能跟雲溪那場,相媲美。當中最值得一提的是,吳氏讓人舉辦的那場拍賣揚州瘦馬的拍賣會。

    據說那場拍賣會總共拍賣了五個瘦馬,每個瘦馬起拍價一萬兩,最後一個瘦馬的價格從幾十萬到上百萬不等,整場拍賣會的交易金額三百八十萬兩,算是這些拍賣會中最好的一場了。

    這些揚州瘦馬按明碼標價的價格,一個能賣上一萬已經是頂天的了。如今被吳氏這般操作一番,那價格幾十倍成百倍的上漲,簡直亮瞎了她的眼,也充實了她的小私褲。

    吃到甜頭的吳氏,決定每隔一個月就來一次這樣的拍賣會。

    跟她同樣吃到甜頭的羅夫人,雖然她的甜頭占的比例小,隻有幾萬兩,但那也是白花花的銀子。有銀子填補心裏的不爽,連同那羅誌義整日跟雲池那小妖精打得火熱,她都懶得去管。反正隻要她有吸金的本領,那男人就絕對不可能休了她這個正室。

    想明白了這點的羅夫人,越發將心思放在幫吳氏跑腿的事上,進出雲家村那片鬼森林更加頻繁了。而陸乘風的人,也終於從這羅夫人前後兩次,從那鬼森林中帶出瘦馬來,肯定那邊就是養瘦馬的據點。

    證實了他們的猜測,陸乘風並沒有著急著抓人,畢竟這所有的事都是那羅夫人出麵,直接抓人壓根抓不到那幕後主使者。所以,他們隻是在暗中看著這群人蹦躂,當然也會偶爾給他們添一點堵。比如給他們的瘦馬下點藥,讓他們吃點醜之類的。

    隻要沒人上門找麻煩,雲溪向來不會去關注這些事情。

    她會知道這些,無非是明月這丫頭覺得自家姑娘很厲害,隨便做一件事都足夠讓整個揚州熱鬧上好一陣子,時不時拿自己聽來的事,當話本子一樣說給雲溪聽。

    雲溪舉辦拍賣會無非是為了打響自助餐廳和雲月會所的名聲,壓根就沒想過長期做拍賣,所以對這些盲目跟風的人,她並沒有多大感覺。

    非要說有感覺的話,那便是自己一個無心之舉,平白幫了陸乘風一個忙。

    讓她好生感慨一番,無心插柳柳成蔭什麽的。

    這當中咱們還要特意提到一個人,那就是清風寨的水當家,水嫣然。自她那提出有意跟著雲溪留在這揚州城,雲溪便讓人了解了她的生平,得知這是個在清風寨長大的孤女,身家背景都幹淨,倒也隨了她的心願,把她留了下來。

    隻是她終歸不是自己知根知底的人,雲溪也不會傻傻把人放在身邊。正好買田這事她自己沒時間去城外看田,便直接將水嫣然打發去幫她看田地了。

    同樣讓她打發出去的還有杜仲遙,這個整天跟牛皮糖一樣粘著她的騷年。

    這樣一來日子一晃,十天過去了。

    這十天下來,她就接到程詩瑤三次拜訪的帖子,見她如此鍥而不舍,而三天後雲月會所的開業事情也都安排好了,雲溪決定這一天,好好會會這朵白蓮花,看看她究竟要做什麽。

    自從雲大樹一家歇菜後,她已經許久沒看人唱大戲了。

    既然今天有人趕著給她唱上一出,雲溪自然要好好觀看一番了。

    穿著一身翠色廣袖襦裙,腰係碧綠錦帶,腰若流素,儀態萬千,翩翩往望塵居走過來的程詩瑤。若是知道今天自己要見的人,把她當成戲子,不知道還能不能保持這仿若夏夜裏盈盈滿月,臨水的踏波仙子般的姿態。

    這是程詩瑤第一次踏入雲宅的後院,第一次踏入這望塵居。

    不比程府占地小的府邸,整個後院的樹木花草被修剪得極為有型,讓人仿佛走進了畫中一般,享受著這畫中的美景。不知是不是受這幅美景的影響,明明同樣的假山園林,亭台樓閣,隻是周邊的花草樹木不一樣,竟讓程詩瑤有種身臨仙境的感覺。

    好想就這樣一直置身其中,直到生命終結。

    前麵帶路的明月,聽到後麵沒了腳步聲,轉頭看向站著不動的程詩瑤,往回走到她跟前,“程小姐可是走累了?”

    那啥!自家姑娘說這程詩瑤既然天天閑著沒事幹,這麽想來她這裏,那就好好讓她欣賞一番這雲宅的風景,所以沒安排軟轎,讓明月徒步領著人進來。

    二門離望塵居可有將近半個時辰的路程,這麽一個嬌滴滴的姑娘家,怕是走得腳底的皮都磨破了吧?!

    她這麽想可不是對這朵白蓮花起了惻隱之心,隻是心裏暗搓搓地想著,往後千萬別得罪自家姑娘。否則就這種殺人於無形的手段,能氣得人直接吐血。

    咳咳咳~

    作為姑娘第一得力助手,姑娘要做的事,她一定得從旁幫一把。恰巧此時看到不遠處,有兩人抬著一頂空的軟轎,明月歉意地看著還沒回答的程詩瑤,“抱歉程小姐,奴婢不知道府裏還有空軟轎,害您平白多走了這麽多路。您放心,我這就讓他們過來,抬您到望塵居。”

    本來注意力都在風景上的程詩瑤,並沒注意到前往有空軟轎,明月這麽一叫,她才回過神來。看到那頂豪華到極致的軟件,臉色變了變,但終究還是忍了下來,“別說這偌大的府邸,就那麽幾人伺候,會這種差錯。就我在程府那邊,一個小小的院子,二十幾個伺候的人,有時都難免會紕漏了。這事兒,怪不得你。”

    走了大半個時辰,她見到的人,五根手指頭都數得過來。程詩瑤理所當然覺得,這雲溪壓根撐不起這麽大的府邸,才會節減下人的數量。

    明月又不傻,豈會聽不出程詩瑤這話的意思,她用一副很無奈的語氣道,“程小姐誤會了,我家姑娘心善,說這麽熱的天氣,不適合在大太陽下幹活,便讓那些負責園林修剪的人,等沒了太陽再做事,並不是府裏沒有打理這些的人。”明月這話不假,當然還有另一個原因,雲溪不喜歡太多人伺候,府裏的下人除了必要的,並沒多月的人。

    “想必以程小姐的善名,對程府的下人,比我們家姑娘還好吧?”這話明月絕對是故意拿來擠兌程詩瑤的,畢竟像雲溪這麽對下人好的主子,可遇而不可求。

    明知道程詩瑤可不能像雲溪這般,對下人這般寬厚,明月偏這樣說,不是擠兌她,是什麽?!

    程詩瑤嘔血,那些下等人生來就是伺候人的,傻子才去憐憫他們。

    可自己在人前素來是寬厚的,自然不能說出與之相配的話,忍下罵娘的衝動,“那些個虛名都是那些個人對我的厚愛,當不得真的。”

    身後的映雪知道有些話,程詩瑤不好說,那隻能由她這個當丫頭的人說。不過,開口前她先用眼神示意了自家姑娘,得到她的允許後才開口,“這位姐姐,我們家姑娘有沒有比你家姑娘好,但我家小姐對我們這些個下人,的確很好。平日裏有好的東西,都不會忘了我們,你看看妹妹我這身穿著就知道了。”

    映雪身上的衣衫,料子的確不錯,她讚許地點了點頭,“想不到妹妹竟然是程小姐身邊伺候的丫頭,剛粗看起來我還以為是程姑娘的小姐妹呢。”

    好吧!她承認自己又壞心眼了,把人家奴婢跟姑娘當成小姐妹。

    可是沒辦法,誰讓這對主仆要在自己麵前,做戲。

    她看著不爽自然得趁機,刺一刺他們了。

    不得不說,明月這句話的確惡毒,直辣辣把人程詩瑤貶得一文不值。

    可惡的是人家還發作不得。

    強壓下罵人的衝動,程詩瑤側身直接將抓住身後,被嚇得有些發抖的映雪,滿臉笑意道,“映雪打小就在我跟前伺候了,我的確早不把她當奴婢看了,平日裏給她的東西,都是按著小姐的待遇給的。”

    映雪都想哭了,她今天這樣穿,無非是程詩瑤想要給雲溪難堪,才會特意賞了她一身絲綢的衣衫。可眼下還沒給雲溪難看,他們就被人家一個丫鬟下了麵子。別看這會兒自家姑娘,臉上的笑容很燦爛,那都是把所有鬱結壓在心底,等回去的時候爆發出來,自己絕對徹底淪為炮灰。

    可此刻她必須跟著程詩瑤把戲唱下去,眼睛裏趕緊溢出感動的淚花,“小姐的大恩大德,奴婢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明月是經過特訓的人,這階段又跟在雲溪身邊,很懂得看透人心,而且映雪雖然盡力克製但聲音裏有著明顯的顫音,彰顯著她的害怕,她豈會看不出。

    不過她的目的,就是給這對主仆添堵,順道挑撥一下他們的關係,此刻目的達到,她很識相地點到為止,“程詩瑤不愧是這揚州城,最善良的姑娘,奴婢實在佩服。還您走累了是奴婢的不是,奴婢這就去叫軟轎過來。”

    看著近在眼前的望塵居,程詩瑤豈會看不出眼前這個賤婢,是故意刁難自己的。

    不,確切的說,這是雲溪那賤種故意刁難自己的。否則,任憑她一個賤婢,膽子再大,也不敢拿主子的客人,開刀。

    想到那賤種,那張張狂至極的臉,程詩瑤就恨得抽她幾巴掌。

    可惜,她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對手,不會傻不隆冬地自己送上門挨打。

    反正報複一個女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將來嫁個好男人,然後對方嫁個渣,那絕逼是把對方往塵埃裏踩。

    這樣想著,程詩瑤心裏舒坦了一些,臉上的表情也自然了。

    她從來是個懂得權衡利弊,並作出對自己最有利選擇的人,“我看這院子裏風景不錯,就不用再麻煩那些人了,咱們走著進去就好。”

    明月提這事純碎是惡心程詩瑤的,聽她這般說,自然沒異議了。

    繼續在前麵帶路,幾息時間,便到了望塵居院門口。

    見到她的身影,原本守在院門口的小丫頭,直接到正房,將人已經到了消息。

    聽到人到了,雲溪正了正原本慵懶的身子,一本正經拿起一本大域朝地理圖誌看。原本慵懶的波斯貓,秒變成勤勞奮鬥的好青年。

    跟在明月身後進來的程詩瑤,一進門就看到雲溪這幅樣子,心裏嗤笑,果然是個土冒,才會看這種大部分圖片的書籍。

    心裏鄙視極了,嘴上卻說著讚美的話,“溪姐姐真是愛學習,這麽好的天氣,竟然乖乖坐在這裏看書。擱妹妹身上,早就跑到院子裏野了。”

    “要不是妹妹太執著,姐姐早就出門耍了。”說著,將手上的書隨意往旁邊一方,這才抬頭看向程詩瑤,見她臉上的表情一僵,好心情地勾了勾嘴角。

    再看她額頭上冒著汗珠,薄衫似乎也都汗水浸濕了,雲溪嘴角的笑意,越發濃了。

    小樣!姑奶奶本來懶得搭理你,誰讓你這麽趕著讓人虐,那我隻能勉為其難虐一虐你了。

    一段時間沒見,程詩瑤發現雲溪那張姝麗的麵容,越來越往傾國傾城的方向長了,而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竟然隱隱透著高不可攀的貴氣,讓人不自覺想臣服。

    她不明白這賤種,明明出身田野,身上為什麽有這種渾然天成的高貴。

    袖籠裏的手,忍不住緊緊地攥住了,防止自己的臉,因嫉妒變得扭曲。

    自動忽略雲溪華麗的挖苦,程詩瑤自顧自地說著自己的話,“之前聽說那玫瑰花精油,有美容的功效,妹妹還有些不信。如今看到姐姐的樣子,妹妹信了。聽說姐姐之前拿了好些瓶,送給那鄭小姐和鬱小姐,對這些個沒關係的小姐妹,姐姐都這麽大方了。想必對我這麽個妹妹,姐姐一定不會吝嗇,對吧?”

    沒錯!程詩瑤這會兒完全把雲溪容貌的變化,歸根到那玫瑰花精油上。想到吳氏為她謀劃的事,她覺得自己也需要擁有這種神奇的精油,改變她的容貌,讓自己看起來更漂亮,更勾魂。那樣,她從眾多秀女中脫穎而出的幾率,就更大了。

    “再三天雲月會所就開張了,想要體驗玫瑰花精油的神奇效果,去那邊體驗,包你滿意。”

    “我聽說那什麽spa要光著身子,妹妹沒那個勇氣。所以,隻能厚著臉皮,問姐姐要瓶那玫瑰花精油了。”她將來可是要進宮的,這要是被人知道,自己在人前裸過身子,選秀哪還有自己什麽事,她才沒那麽傻。

    直接順著程詩瑤的話應了句,“臉皮的確夠厚。”雲溪麵露難色,“可惜這玫瑰花精油隻對臉皮薄的人有用,皮厚的人玫瑰花精油的精華進不到表皮內層,皮膚吸收不到營養,用這種精華隻是浪費。浪費是可恥的,所以姐姐就不讓妹妹做這種可恥的事了。”

    “……”程詩瑤完全沒料到雲溪,會把話說得那麽直白,竟是一點麵子都不給,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對付像程詩瑤這種慣會捋杆子往上爬的人,就得直接讓他們沒話說,否則絕逼被她給盯上。就拿剛剛來說,如果她不把話說得這麽直白,而是客套一番,這女人絕對還能說出其他的話來,不會像現在被自己堵得不知道說啥好。

    房間裏一時沒了聲音,一個是悠哉悠哉品著茶,一個是臉色不佳找不到該說什麽。

    不知道過了多久,雲溪才又緩緩開口道,“你也就臉皮厚一點而已,隻要你想改變,還是有機會的。你若有興趣,我可以告訴你方法。”

    程詩瑤可不會天真地以為雲溪這話,純碎隻說皮膚的問題,這分明就是諷刺自己不要臉,強要她的東西。可明知道人家諷刺自己,她卻不能反駁,還隻能順著她的話應,這種感覺實在憋屈,“妹妹自然感興趣,姐姐請說。”

    “首先得摒棄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其次給自身增加點養分,就ok啦。”

    “……”這是明著指責自己肖想那玫瑰花精油,品性不行,得修生養性?!

    雲溪才不管程詩瑤作何感想,很是正經地建議道,“這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說的就是導致你臉皮厚的死皮和汙垢,而那養分自然就是咱們棒棒噠的玫瑰花精油啦。隻要妹妹按這兩步做,肯定能越變越漂亮,越來越美麗的。”

    見雲溪說得有模有樣的,程詩瑤不免懷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不過,眼下不是關心這個問題的時候,“我明明天天都洗臉,臉上怎麽可能有汙垢?”

    “清水壓根洗不掉皮膚分泌出來的油脂,長年累月下來,我們的臉上早就結了厚厚一層汙垢,不信你在洗完臉的時候,用力在臉上戳一戳,都能戳出汙垢來。”雲溪第一次發現自己忽悠人的本事,這般的好,竟然不用打草稿,開口就能來。

    看著原本懷疑自己這番話別有意思的程詩瑤,此刻已經被自己唬得一愣一愣了,雲溪頓時覺得自己今天讓這妹子來,是個很正確的選擇。

    哈!這段時間一直窩家裏,每天除了夜傲辰,就明月兩人,她已經許久沒這般耍嘴皮子了。今天這麽一耍,不僅唬了人,還神清了,氣爽了。

    不過還沒把她手上的錢忽悠到手,她繼續努力,“而如果你不要塑身,隻想讓自己變得漂亮,到雲月會所隻要讓他們幫你淨臉,做臉部spa就可以了。不信雲月會所開了,你去試看看保證效果立竿見影。”

    愛美是女人的天性,尤其在古代這個男人三妻四妾合理化的社會,想要得到男人的寵愛,不僅要有才還要有貌。這些女人比起現代,更注重自己這張臉。

    而且這些女人的臉,都還沒被化學物品沾染到,配合玫瑰花精油,做臉部spa,效果一定很明顯,雲溪這般說並不是唬了程詩瑤。

    被雲溪什麽死皮,表皮、spa等專業術語唬得一愣一愣的程詩瑤,思維已經被雲溪給帶偏了,隻想著如何讓自己變漂亮,“你說的是真的嗎?”壓根忘了自己本來是想要白拿雲溪的玫瑰花精油。

    雲溪很肯定地點頭,“開業當天但凡購買消費卡的,都能免費享受一次麵部spa,那天你可以去試試看,就知道我沒有騙你了。”

    “好。”脆生生的一句應下來,程詩瑤才反應過來,自己被牽著鼻子走了,臉色頓時又不好看了,“希望你不是忽悠我,否則我讓你這什麽會所開不下去。”

    “我保證!”雖然沒讓程詩瑤當場辦卡,但三天後這人絕對能成為雲月會所的會員。想到這人本來是要占她便宜的,結果被她給反坑了一把,雲溪心情不錯,“說吧,找我什麽事?”

    程詩瑤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今天來找這賤種,有重要的事辦。結果被這賤種的改變,給擾了心神,竟忘了正事,心裏暗惱了一把,嘴上卻是不急不躁地說道,“就是替娘過來看看你,這段時間日子過得怎麽樣而已?”

    “本來娘想親自來的,但考慮到你不想見到她,便由我代勞。娘說了如果你不反對,下次她跟我一起來。”

    “我跟她天生八字不合,見麵就得吵,還是算了。”應付一下小白蓮就差不多,對那個涼薄的老白蓮,她真心沒那心思去應付,“說實話比起我,你更像她的親閨女,而事實上她也更喜歡你這個她親手養大的閨女。我知道你也不是真心希望我回程家,而我自己也不想回程家,往後你不用變得法子來試探我,或者擔心我跟你搶程家的東西。”

    “你也甭說什麽,以前自己是誤解我,還是其他原因才會顧那雲婆子,要我的命,現在已經後悔之類的話。我從來不會相信一個恨不得殺了我的人,有一天可以跟我一笑泯恩仇什麽的。我認為咱們這種尷尬的關係,最好的處理方法就是當陌生人對待。”

    “所以往後你不用再借口這些事情,找上門來。”就吳氏那涼薄的女人,對她表示善意,她可不認為是件好事。這從楊招弟之前突然對她表示善意,結果卻包藏禍心,可見一斑。

    她誌不在跟這些人玩心眼,最好就是說通這些人不要來煩她。

    當然該說的她說了,往後這些人真要算計她,觸碰她的底線,她也不會對這些人心慈手軟的,就像對楊招弟母女,她不動手則已,一動手就直接將他們滅了。

    程詩瑤卻壓根沒將雲溪的話,聽進耳裏,繼續說著自己上門的目的,“爹和娘已經知道,他們過去沒顧忌你的感受,一味隻覺得為你好,對你做下了許多不好的事。從今天開始,他們會站在你的腳步,思考問題,不會再把他們的想法,強加在你身上。”

    “我今天過來,除了傳達爹娘的意思外,也是真心實意表達我對你回程家的歡迎。”因為知道讓雲溪回家的目的,程詩瑤這些話講得非常誠懇,“知道你不喜歡娘他們上次送過來的兩位嬤嬤,今天我就將他們帶回去,等哪天姐姐想通了,覺得自己需要教養嬤嬤了,再跟娘說,到時候娘自會再幫你安排的。”

    關於那兩個嬤嬤,雲溪一直想找借口將他們送出府,總是拖著沒做。沒想到這吳氏竟然想把人要回去,當真令她一陣意外。當時他們送人的時候,自己可是好生推翻了幾次,都沒能打消他們的念頭。

    雲溪不免在想,難道那對夫妻,真如程詩瑤所說,突然開竅,想要跟自己打好關係,不再敵對?!

    她寧願相信狗能改掉吃屎的習慣,也不願意相信這對自私自利的夫妻,能真心對待她這個親生女兒。

    既然他們要認回去,倒省了她再想辦法處置那兩人,“他們想通了就好。像我這種從小沒人束縛著長大的人,真的不習慣有教養嬤嬤這種生物靠近。倒是你,從小就在程家長大注定了將來要當官夫人,趁著現在還有時間,好好跟兩位嬤嬤學學。”

    每次無論程詩瑤帶著,如何自我膨脹的信心來見雲溪,都是三言兩語就被秒成渣渣,心裏各種狂躁。就比如這次來,她是帶著將來成為世界上最尊貴女人的優越感來的,可連先前明月都能輕鬆刷她一把,可見她這種優越感在雲溪這邊,一點用處都沒有。

    就像現在自己明明想諷刺對方,連最基本的學識和禮儀都不懂,可這人絲毫不以為恥,還一副聽不懂她意思的樣子,反倒一副好姐姐模樣,規勸她。

    她擔心自己繼續跟這人待一起,會被氣吐血,隻能趕緊起身,“那我去見見兩位嬤嬤,順便將要接他們回府的消息告訴他們。”

    刷完人,雲溪也沒興趣再陪這女人嘮嗑,吩咐小丫頭帶她去那兩嬤嬤的院子,就揮著小手絹將人送走了。

    一直在外麵候著的明月,見程詩瑤走了,進屋將自己剛剛對程詩瑤做的事,告訴了雲溪,而後有些幸災樂禍道,“我敢肯定等會兒回去,那位叫映雪的丫頭,絕對要被懲罰一番。”

    雲溪豎著大拇指誇了明月幾句,最後不忘訓了她幾句,畢竟一個下人這樣給客人難看,容易讓人將這主子看低。雖然這些虛名她不甚在意,但做了生意往後總會跟各家夫人打交道,形象不好會影響她的交際。

    程詩瑤去那院子裏,跟那兩嬤嬤說了什麽,雲溪不知道,也不在意。

    她隻關心,那程詩瑤有沒有把那兩人弄走。

    直到臨近中午,那院子裏的人過來說,那兩嬤嬤已經跟著程詩瑤走了。

    雲溪隻是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後麵又讓人直接將那院子裏的一應東西全部,扔掉,再讓人把院子封了。

    這件事才算徹底解決……

    ……

    ……

    皇宮,柔儀殿正殿

    臨窗的大炕上,端坐著一位端莊氣派的美人,美人穿一襲石榴紅廣袖曳地長裙,五官雖不是傾國傾城,但眉清目亮的,清清冷冷坐在那裏,卻自有一番風味。頭上梳著雙月髻,發間簪著五尾鳳簪,那鳳口銜著的紅寶石端的是耀煞人眼。

    這美人不是別人,正是陪在皇上身邊時間最長的妃子,湘夫人。也是唯一一位沒有娘家,單靠自己個人的手段,長期獲得盛寵的女人,是個極有手段的人。

    甚至有人說,當年若不是這湘夫人沒娘家依靠,那皇後的位置應該就是她的了。

    又有人說,皇後除了一位公主外,並沒有嫡子傍身,將來新帝登基後,指不定誰的身份比較尊貴呢。

    無論別人怎麽說,眼前這女人現在見到皇後要跪拜,都是真的。

    而別人都看著湘夫人二十幾年來,霸著聖寵,可沒人知道香夫人的煩惱。她想不通這聖上明明就一如以往寵愛著她,可為什麽她的位份始終停在夫人這個坎上,升不上去。

    要知道這正德帝並不是個貪花好色之人,後宮高位份的妃嬪除了皇後和貴妃外,就屬於她這個從二品的夫人位份最高了。

    她已經在夫人這個位置上坐了十幾年了,位份都沒挪動過。如果不是皇上每個月在這柔儀殿留宿的愛日子最多,她甚至要以為聖上早就不複寵她了。

    摸著已經有歲月痕跡的臉,看著炕桌上那瓶褐色液體,湘夫人不免心生希望。

    這麽多年那人給她的建議,從來沒出過紕漏,想必這次的意見也是靠譜的。

    如果這次她真能幫自己,提高位份,後來的選秀,讓烈兒給她的養女一個側妃之位,並不是不可能。雖然那程正明的官階不高,但作為鹽運使那腰包應該很鼓。而奪嫡之路有的是需要花錢的地方,烈兒若有這麽個老丈人在,在奪嫡之路上也會增添一個助力。

    心裏有了計較的湘夫人,眼睛裏閃過一絲勢在必得,朱唇輕啟,“嬤嬤,你說本妃有機會登上那貴妃之位嗎?”

    大域朝的後宮規定,隻有四妃之上的妃嬪才能自稱本宮。所以每次聽貴妃在她麵前,本宮本宮的鬥威風,湘夫人就氣得心肝脾都疼。本來以為兩年左右的時間,自己也能自稱本宮,沒想到這本妃一叫就是十幾年。

    自家主子的心病,童嬤嬤何嚐不知道,可越是這種時候,越得穩住,“隻要皇上一如既往對娘娘愛護有加,隻要四皇子能得皇上青睞,一切都會有的。”

    作為一個管事嬤嬤主子,心情鬱結的時候,不是跟著添火,而應該規勸她,讓她別因為一時的情緒,做出什麽不明智的事。

    這兩年聖上的身子越發不好,脾性也越發讓人摸不透,對幾個皇子的態度,也是曖昧不清,讓人摸不透。而且很明顯這兩年來,皇上去貴妃的寢宮比往年多了不少。這是不是在從側麵告訴世人,皇上比較看重二皇子,誰也不清楚。

    中宮無子,太子肯定是從幾位皇子中選出來,除去讓人諱莫如深不敢提及的大皇子,這二皇子明顯是幾位皇子中最有機會,被立為東宮的人。畢竟二皇子不僅自己擁有賢明,還有一個可以依靠的外租家,這是四皇子沒有的優勢。

    至於那從來都是小透明的三皇子,既沒有可靠的外祖,連母妃都不在人世了,壓根不用考慮他。確切來說,這儲君之爭,是貴妃和自家主子之間的爭,是二皇子和四皇子之間的爭奪。

    以往自家主子很能憋得住,可隨著她自己本身的位份,不升,加上聖上的態度讓人折磨不透,她便有些著急了,才會這般問自己。

    童嬤嬤是湘夫人身邊的老人,在她還沒成為當時還是王爺的聖上的女人時,就跟在她身邊了。一路看著她從一個小小的更衣,一步步爬到今天的位置,無論她處於什麽樣的地位,她從來都恪守職責,在她高興的時候,能夠提醒她不要得意忘形,在她心情糟糕的時候,鞭笞著她不讓她走歪掉。

    可以說自己能一步步高升,童嬤嬤功不可沒。

    對這個忠心耿耿的嬤嬤,湘夫人也沒將她當成外人,才會拿這話問她。

    此刻聽她這麽一說,湘夫人知道自己又浮躁了,“還好有嬤嬤在身邊,時不時提醒本妃,要不然本妃指不定一著急就做了什麽過火的事了。”

    童嬤嬤卻一臉嚴肅,一板一眼道,“為主子分憂是咱們這奴才的本分,主子這樣說,真是折煞老奴了。”

    “那這東西本妃就暫時不用了。”欲速則不達,還是慢慢來吧。

    “既然那位說這是純天然的,而且沒副作用,老奴倒是覺得主子可以試試。”

    “那萬一聖上不喜歡這味道,如何是好?”當今正德帝對氣味很敏感,一旦氣味不對他的鼻子,絕對直接甩手走人。

    “娘娘先不要用在身上,等哪天皇上來的時候,先讓他聞聞這玫瑰花精油的味道,若他喜歡日後娘娘就可以用在身上。若不喜就直接推說您隻是好奇,這小小一瓶東西,竟然要千把兩銀子的東西,究竟是什麽玩意而已。”

    湘夫人很滿意自己聽到的,“果然知我者童嬤嬤也。嬤嬤覺得我若是將那拍賣會的事,‘不小心’透露給皇上知道,並且有辦法將那四千多萬兩的銀子,充盈入國庫,皇上會不會升我的位份?”

    沒錯!在吳氏給她的信件中,吳氏便提到這一點。

    吳氏的意思是這樣的,她先把這玫瑰花精油送到宮中,回頭跟那雲月會所的幕後老板說宮中的貴人看中她,想要提攜她,完了再想法子將那人手上的銀子,用適當的借口給要過來。

    湘夫人也覺得一個什麽見識的小農女,聽到能得到宮中貴人的青睞,肯定會興奮得什麽東西都願意拿出來。

    她認為想要把這筆錢弄到手,很簡單。

    要不是她需要在皇帝麵前刷好感,爭那位份,為自己的兒子在奪嫡中贏得有利的籌碼,這麽一大筆錢她都想自己吞了,怎麽可能想到放進皇帝的腰包中。

    “若娘娘真能一下子給國庫裏麵,充盈這麽多的銀子,皇上鐵定會念著您的好。畢竟那三十年之約再過四五年就到了,現在邊境已經不太平了,估計過兩年就該起戰事了。這兩年要大肆征兵的話,可要好多銀子,可現在的國庫裏有多少銀子,即便沒人說,咱們自己心裏也有數。”童嬤嬤很是全麵地分析了母親大域朝的國庫情況,以及即將到來的戰事。

    湘夫人越聽越覺得,升位份的事,有盼頭了,臉上笑意蔓延,“你讓時公公去前朝問問樂公公,看晚上皇上有沒有翻其他妃子的牌子。沒有的話,就讓時公公跟樂公公說,晚上本妃親自下廚,做皇上愛吃的蔥爆牛柳和爆炒田雞。”樂公公是正德帝禦前大總管,皇上的動向他最清楚。

    童嬤嬤領了命出去,半個時辰後,滿眼含笑地回來報告說晚上,皇上過來用膳。

    湘夫人一聽立馬換下華服,穿了棗紅色花開富貴團花紋閃鍛織錦褙子,淺碧色馬麵裙,頭梳反綰髻,簪月牙透雕羊脂玉響鈴簪,走起路來叮叮當當的,給這身裝扮增加了生氣,也添了農家小女兒的感覺。

    滿意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裝扮,湘夫人這才挽起衣袖,走進小廚房。

    她曾經跟著正德帝在邊關生活了好些年,而且她本身就出身草莽,下廚做飯這種事自然難不倒她。既然說要親自動手,那自然一切都自己親自動手。

    將廚房裏的廚娘都趕出去,湘夫人專心做起了飯菜。

    半個時辰後,滿滿一桌正德帝愛吃的菜,有蔥爆牛柳、爆炒田雞、天香鮑魚、蜜汁辣黃瓜、仙鶴燴熊掌、時蔬青菜,湯有酸辣牙、罐煨山雞絲燕窩還有風情提海帶湯,很是豐盛。

    剛命人將飯菜擺到正廳,就聽到樂長安的聲音響起。

    接著就看到一身明黃九龍戲珠常服,腰間束著金絲腰帶,頭上戴著金冠,明晃晃的讓人覺得眼前一片閃亮,襯著正德帝的刀眉挺鼻更加鋒銳,那一雙眸子似一灣湖水,讓人看不透深淺。

    聽到樂公公的聲音時,還沒來得及換衣裳的湘夫人,已經起身迎了過去,福身問安,“嬪妾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伸手將眼前的女子,扶起來,“愛妃免禮。”眼睛落在湘夫人這身裝扮上,有些晦暗未明。

    感受到正德帝放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湘夫人心裏咯噔一下,這才記起這身衣衫當時經常是跟著那位才穿的,當下心裏一驚想要直接跪下來請罪,又擔心勾起正德帝那段不堪的往事,頓時冒了一層冷汗,站在那裏一動不敢動。

    正德帝似乎沒發現湘夫人的異常,盯著她看了許久,才將視線落到餐桌上的美食上,看著都是自己愛吃的菜,臉上的神情柔和了一些,“看到愛妃做的菜,朕頓時食指大動,晚上定要多吃上一碗,才不枉愛妃這片心意。”說著徑自走到主位上坐了下來。

    直到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視線移開,湘夫人才覺得籠罩在自己身上的威壓,漸漸散去,周邊的空氣也才變新鮮,頓時鬆了一口氣。

    她不知道正德帝是不是想起了那個女人,但很慶幸自己剛剛沒有開口,否則今晚的晚餐怕是要泡湯了。

    若說以往皇上的心思,她能猜到幾分,那近兩年來,自己是越發看不透他,也越發不敢在他跟前放肆了,甚至猶豫著晚上要不要按原計劃進行。

    她實在沒把握,自己那樣說,會不會被他安一個後宮不得過問前朝的罪名。

    欣賞了她變幻莫測的臉,正德帝似乎才發現她沒跟自己坐下來一樣,“愛妃怎麽還不過來用膳,朕可是早就饞了。”

    湘夫人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在皇上麵前,失神,當下心裏大駭,臉上卻是一臉為難的表情,“嬪妾剛從廚房出來,這身上還一生油腥味,怕靠近皇上,影響到皇上的食欲。”

    正德帝似乎被湘夫人,這一臉為難的表情,愉悅到了,“哈哈哈哈!就算有味道,那也是跟桌上這些菜的味道一樣,愛妃這麽有心,專門為朕下廚,朕哪能嫌棄,趕緊過來用膳。”

    有了正德帝的話,湘夫人也不再推辭,坐到正德帝身邊,待樂公公試完毒,確定這些食物沒問題,她才動手幫正德帝布起菜。

    食不言寢不語,是宮廷最基本規矩。

    兩人用膳時,整個房間裏靜悄悄的,什麽聲音都沒有。

    皇帝果然按他說的,多吃了半碗米飯,這可把湘夫人給高興的,直說改天再給正德帝做。

    正德帝自然愉快地應了下來。

    用完膳,先有宮女端著銅盆、痰盂、以及漱口水等,伺候兩位淨手漱口,兩位主子才轉到內室,讓宮女收拾桌上的殘羹冷炙,還有碗筷。

    一進內室正德帝就被桌上的褐色小瓶子,吸引了視線,“怎麽擺個這麽醜的瓶子子在桌上?”相比較那些甜白瓷,鬥彩陶瓷,和透明的玻璃瓶,這褐色的瓶子看起來的確很醜。

    湘夫人沒想到正德帝竟一眼,就看到這個看著不起眼的小瓶子,幹脆心一橫直接將這瓶子裏的東西以及功效給大概說了一下,當然隱去了**這個功效,“嬪妾覺得這東西味道不錯,便想將它放在房間裏,皇上覺得如何?”這話湘夫人說得小心翼翼,當中試探的意味很是明顯。

    聽到湘夫人的話時,正德帝已經打開瓶蓋,聞到濃鬱的花香,卻並不刺鼻,挺好聞的,“這女人家的東西,愛妃喜歡就好。”

    就在湘夫人失望他沒進一步問拍賣會的事時,正德帝冷不丁又來了一句,“這事遠在揚州,愛妃怎麽這麽快就知道了?”若不是鳳朝歌第一時間寫了奏折,他估計這會兒還不知道這件事。

    “皇上還記得當年在邊關時,嬪妾的小姐妹吧?這些年我們一直有聯係,這東西就是她讓人送過來的,同送進來的還有一封抱怨這東西貴的信函。”關於這點湘夫人也沒隱瞞,畢竟她本來就沒有母族,跟個年輕時的小姐妹有書信往來,還是被允許的。

    “怎麽個貴法?”

    看不出正德帝對這事的態度,湘夫人也不敢造次,隻是原原本本將拍賣會的事說了一遍,“嬪妾真想看看,是誰那麽厲害,竟然半天的時間,就能掙到嬪妾幾輩子都見不到的銀子。”

    正德帝知道今晚這頓飯,不是平白吃的,便順著湘夫人的話道,“那愛妃有什麽想法?”他倒想看看這女人,想折騰什麽。

    “嬪妾隻是覺得那些銀子,應該歸國庫所有才對。”

    聽到這話正德帝眼底閃過一抹幽深,“愛妃說得有理。既然愛妃有這樣的想法,想必要怎麽辦心裏已經有數了?”

    湘夫人沒想到正德帝竟然問都沒問,就這樣答應了自己的提議,總覺得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卻一時說不出來。

    但無論如何,自己的目的算是達到了,其他的事往後再說,“其實嬪妾也沒什麽辦法,是那遠在揚州的小姐妹說她能辦成這件事,嬪妾便想著讓她去辦。”

    正德帝知道湘夫人口中的小姐妹是誰,會答應這件事無非也是看中那吳氏。畢竟鳳朝歌已經說了他正帶著那筆銀子回京城,這樣一來那吳氏就沒辦法得到這筆錢,可她又跟湘夫人這邊誇下了海口,到時候這筆錢肯定得那吳氏自己掏腰包。

    他倒想看看那幾千萬兩的銀子,到時候那吳氏拿不拿得出來,拿得出來正好他能將那程正明給端了。拿不出來的話,那吳氏怕是要大肆搜刮,說不定能將那群人給一鍋端了。

    湘夫人再怎麽說也隻是後宮的妃嬪,平日裏正德帝又從來不在這些妃嬪麵前,談論國事。任湘夫人再怎麽聰明,也不會想到正德帝打的是這個主意。

    兩個抱著不同目的的人,卻盯上了同一件事,反正暫時是和諧的。

    而那玫瑰花精油也沒辱了它的功效,這個晚上因為有它的存在,正德帝果真抱著湘夫人顛鸞倒鳳了一整個晚上。反正這個晚上柔儀殿是無比的和諧……

    ------題外話------

    祝大家七夕"qing ren"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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