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計劃辦農場,吳氏的如意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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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夜傲辰說把拍賣會的事,推到鳳朝歌的身上時,雲溪並沒想得太深。畢竟,在現代隻要你的錢來得合理,政府就不會出麵幹涉。

    哪裏能想到在這裏,就這麽件事情,竟然能引起皇帝的注意,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不過,一聽整個大域朝,一年的稅收總額也就七八千萬兩銀子時,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她隨隨便便一場拍賣會,都頂得上整個國家的七八個月的稅收,這樣的拍賣會多整幾次,那豈不是把大域朝的銀子都卷到她這裏來了。

    這般一想,雲溪才發現,在這古代想要富可敵國,並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但在古代農業才是國之根本,在朝廷重農抑商的政策下,商業稅高得可怕。尤其是沒有背景的商人,基本把掙到的錢都給了朝廷。

    從這一方麵來說,無論老友記還是即將開業的雲月會所,跟鳳朝歌扯上關係,都有很大益處。

    衡量利弊,做出對自己有利選擇,是人的本性。

    權衡之後,雲溪自然知道怎麽做對自己好,隻是,“那這事都攬到你身上,會不會對你產生不良影響?”

    朋友之間相互幫忙,無可厚非。

    但若是這種幫忙建議在對方安危上,雲溪卻覺得不厚道,也不會這麽做。

    雲溪就是這點讓人窩心,在別人對她伸出援手的時候,會先念著對方的安危,再衡量要不要讓對方幫忙。

    正是她這樣的心思,大家越發覺得她是個值得,深交的人,更願意跟她相處。

    若說這次來揚州,最大的收獲是什麽,那非雲溪這個意外相交的朋友莫屬了。

    整個大域朝,能讓他鳳朝歌當做朋友看的人,五根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

    雲溪卻在短短一兩個月的時間,就得他承認為她的好友,實在難得。

    見她擔憂地看著自己,鳳朝歌寬慰道,“回京前我會先寫份奏折回去,將事情說個大概。這樣就不用擔心我到京城前,有人先將這事參一本。”

    跟正德帝打了十幾年的交道,他要是還摸不清對方的性子,那就白瞎了他的本事。

    雖然雲溪沒刻意問過鳳朝歌的出身,但見他能將生意做到遍布大域朝,便知道這人的背景絕不簡單。比起自己一個名不經傳的小村姑突然,一鳴驚人,幹出這番事情,的確鳳朝歌承下這件事比較合理,“那事情就這麽定了。”

    說著將三千兩銀票給了鳳朝歌,“這些銀票你帶著吧,需要怎麽打點就怎麽打點。”

    無論什麽年代,作關係都離不開銀子,何況這人要去見這個國家最大的boss,不給足夠的銀子,腰杆怎麽挺直?!

    鳳朝歌也不客氣,收好銀票,還不忘調侃道,“我本來覺得帶個一千萬兩銀票,就差不多了,沒想到你比我還大手筆。”

    雲溪指了指桌上,剩下的銀票,“這些銀票已經比我們預想的要好了,我知足了。”

    穿越到這裏後,她就給自己定了一個目標:掙夠花的銀子,輕輕鬆鬆當地主就好。

    富可敵國什麽的,還是算了。

    從上輩子的經曆中,她很明白擁有的東西太多,最終隻會成為人的累贅。她不會走上輩子的老路,所以這輩子她秉承知足常樂,凡是隻要夠就好,不貪多。

    見三千萬兩雲溪給得輕鬆,連眼皮都不眨一樣,鳳朝歌再次感受到她比男人,還豁達的胸襟,“這一次的拍賣會,就幫龍椅上那人充盈了大半年的國庫。我估計等他看到這銀票的時候,該責怪我不待在這裏多搞幾次拍賣會,多給他點銀子啦。”

    “……”雲溪默,這種事大家心知肚明就好,說得這麽直白,真的好嗎?

    一直當壁畫的夜傲辰,見鳳朝歌收好了銀票,直接下逐客令,“既然事情商量好了,趕緊麻溜滾回你的京城去。”

    “要不要這麽無情啊?”用完就踢,簡直太沒人性了。

    “我這輩子隻會對娃娃一個人有情,請不要打我的注意。”高大上的人,突然來這麽個冷笑話,簡直讓人受不了。

    鳳朝歌用力摸索了自己手臂上的衣服,“太冷了。”害他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再不走,我直接凍死你。”

    “我回去收拾一下東西,晚點把老友記今天營業的情況,總結完讓人給你送過來。明天我一早就回京,就不再過來了。”鳳朝歌站起身,絮絮叨叨地吩咐著,“月底雲月會所開業,你就讓聚客居和一品居的掌櫃過來幫忙。我這一來一回估計得兩三個月,記得想我。”

    最後一句話說出來,鳳朝歌隻覺得周邊的溫度直降到冰點以下,“哈哈哈,想不到向來不沾人間煙火的某人,也有這麽一天,太好玩了。”說完,大搖大擺地離開了望塵居。

    夜傲辰的話,的確有點冷,卻取悅了雲溪,“等老了以後,你一定會發現一輩子隻對一個人動情,比那些女人一大堆的男人幸福。”

    女人沒有一個不善妒的,即便古代女人從小知道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但哪個女人不想獨占一個男人的全部,那些個女人一大堆的,後宅從來就不平靜。整天不是這個鬥來,就是那個鬥去,有什麽幸福可言?

    再次將人抱到自己懷裏,夜傲辰訴說著自己的感受,“我從未像現在這般幸福過。”

    溫香軟玉在懷,聊聊天,唱唱歌,日子簡直好得不能再好。

    “往後有機會你多跟我說說,你在那個中國的所見所聞。”每次見這丫頭說到那個世界的事情,都會無比興奮,讓他的心情也跟著舒爽,夜傲辰覺得有空可以多了解了解,心愛女人生活了一年的世界。

    “隻要你想。”雖然回不去了,但偶爾回憶緬懷一下那個自己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地方,挺不錯的。

    看著桌上的銀票,夜傲辰在她肩頸上蹭了蹭自己的下巴,“這些銀票你打算怎麽處理?”

    “之前跟你說的生態農莊,可以提前。”

    之前不動手一方麵,擔心資金不夠,另一方麵是沒人手。可經過這段時間,無論之前夜傲辰給的那些人,還是她從牙行買回來的人,基本都具備了獨當一麵的能力,很多事情都能讓這些人處理。她自己隻要做好計劃,把事情吩咐下去,這些人就能把事情做得妥妥的,不用擔心執行力的問題。

    “這會兒大家地理的莊稼,估計很多人不願意賣地。”他之前讓人買那一千畝地的時候,就花了比平時多了將近五成的銀子,“這會兒買地有些不劃算。”

    “咱們可以先把地買下來,等他們把地裏的莊稼收成了,再開始動土。反正,距離莊稼收成也就個把月的時間。”

    所謂生態農場,就是根據生態學理論,充分利用自然條件,在某一特定區域內建立起來的農業生產體係。其特點是因地製宜、綜合性、穩定性。這就要求在規劃之初,將裏麵的植物、動物和微生物的比例,結合實際規劃好。

    這樣才能讓生物與非生物環境之間的能量轉換,和物質循環聯係起來,從而達到最大等生物產量和維護生態平衡。

    整個生態農場要成功,前期的功夫一定要下足,做好規劃,然後嚴格按照規劃種植農作物、養殖牲畜、搭建微生物站才能成功。

    就這前期的工作,沒個三四個月的時間,壓根搞不定。

    這樣一來,地裏的莊稼,完全不用因為賣地,被鏟除。

    “那挑個時間一起出城,看看那些地。”

    “這事可以等端午節過後再說。”

    畢竟接下裏雲月會所的開業,是重中之重的事。有了今天造的勢,開業那天的活動,必須能hold住,否則後勁不足,也會影響會所的生意。

    會所忙完,差不多也到端午了。

    已經說好端午回雲家村,一趟了。

    “那還不如等他們莊稼收成了,咱們再去買地。”莊稼一般六月初收成,可這前後相差一個月,足夠對方借著莊稼加價的。

    “任何東西隻有攥在自己手裏,才妥妥是自己的。”雖不大可能出現買不到地的情況,但凡是都有萬一,尤其在你急需一件東西的時候,“越早選擇,咱們越多選擇。”否則,被那些人知道他們著急買地,更會趁機抬價。

    再說,她現在手頭上有的是銀子,不興差這麽點買地的銀子。

    有錢就是這麽任性!

    所以無論何時,世人都想當個有錢人。

    “你自己心裏有數便好。”他隻是將自己想到的可能,提出來。

    這些天雲溪都忙著拍賣會的事,早上又一大早就起床了,折騰了大半天,早就疲憊了。

    正事說完,便窩在夜傲辰懷裏,直接睡了過去。

    看著懷裏還稚嫩的小臉蛋,夜傲辰的眼裏,有的隻是獨給她的柔情。

    越跟這丫頭相處,他越發現這小丫頭,簡直就是一座挖不完的寶藏。每當自己覺得足夠了解她時,她又會給自己帶來異樣的驚喜。

    她站得太高,太耀眼了。

    讓他這個從來不曾懷疑過自己能力的人,都忍不住想著自己必須加強自己的能力。否則,自己該配不上這麽完美耀眼的她了。

    細數自己擅長的事,似乎除了武功高點,就沒其他更拿得出手的能力。朝堂之事,他素來不放心上,先不說。可這賺錢的能力,自己卻是無論如何也比不上她。

    看來自己得加把勁,否則回頭成了被女人養的小白臉,那就什麽臉都丟光了。

    估計是姿勢不對,懷中的小人兒睡得不舒服,眉心都擰成一團了。

    見炕上的炕桌沒搬掉,他又不想讓人進來,擾了懷中小人的清夢。便小心翼翼將人抱了起來,朝內室走去。

    騰空的感覺估計讓懷裏的人,感到危險,下意識伸手環住他的腰身,身體往他身上緊了緊。

    感覺到她的依賴,夜傲辰將人抱得更緊了。

    雖然這段時間雲溪吃得不錯,但過去十四年身子虧損太嚴重,這幾個月身子雖養回了一些,卻還在瘦小的水平上。夜傲辰抱著她,就像抱個小孩子一樣,沒什麽分量。

    手中的人雖輕,卻讓他的心,有著沉甸甸的幸福感,仿佛這樣抱著她,就抱著全世界一般,讓他有種一輩子就這樣抱著,直到地老天荒,直到海枯石爛。

    關於那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他不是沒想過告訴她,可無緣無故說這個,他又覺得有些矯情。所以,他在等,等待一個能夠對她許下諾言的時機。

    想必到那天的時候,他們之間的關係,能更進一步。

    他希望到內室的路程,永遠不要走完,可終究就那麽點距離,就算他腳步放得再慢,也有走到盡頭的時候。盡管他想一直這樣抱著她,但知道這樣她睡著不舒服,隻能戀戀不舍又小心翼翼將人放到床上。

    到了自己熟悉的床鋪,興許是舒服,那床上的小人兒,忍不住嬰寧了一聲。嬌柔的聲音,讓正幫她脫鞋子的人,身體一僵,才接著手中的動作。

    兩隻繡鞋都脫下的時候,看著那長長的襪子,夜傲辰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動手將兩隻襪子給脫下。圓潤的腳趾頭,小巧的小腳丫子,彰顯著這腳的主人,還是個半大的孩子。可這樣的認真,絲毫不影響,床榻邊的男人,對這女人的**。

    身體不自覺地燥熱了起來,尤其那脫襪子時,不小心觸碰到她肌膚的部位。

    強迫從她腳上移開視線,按壓下體內的躁動,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平息下那蠢蠢欲動的渴望。

    情緒平緩後,他脫下自己的鞋子,和衣躺在她身邊,再輕輕將人摟在自己的懷裏,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

    明知道這樣做是自討苦吃,可就是控製不住自己,靠近她的渴望。

    即便這樣抱著她,能讓自已好不容易壓下來的**,再度失控,他也甘之如飴。

    遇到對的人,戀了,愛了,就很多事情不受心的控製。

    這種陌生的情緒,他不曾有過,卻很喜歡……

    ……

    ……

    同一時間,程府,翰堂。

    看著眼前褐色的小瓶子,吳氏的臉色很是不好看,而奉命去參加拍賣會的山竹,瑟瑟地跪在地上,埋著頭,“夫人,您責罰奴婢吧?!”

    她當時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無論如何,都要完結夫人交代的任務。加上現場的氣氛太過熱鬧,在一幹人的刺激下,早就忘了自己多花的銀子,遠超過吳氏的預估。

    直到後麵去辦理手續的時候,腦袋才清醒過來,可惜那時想反悔已經來不及了。隻能硬著頭皮將身上的所有銀兩,給了那閆妍小姐,拿著一塊普通白玉和一瓶100ml的玫瑰花精油,心肝兒顫顫地回來。

    山竹素來是個辦事穩妥的,因著平日裏不像程媽媽那樣,經常幫她在外麵跑腿,認識她的人不多。吳氏才會將今天這麽重要的事情交給她,畢竟這種大筆的錢財交易,太過打眼,她不想讓人知道自己也參加了今天的拍賣。

    誰知道這丫頭,白瞎了自己的信任,竟然將自己給她的銀子,全部花了個精光,甚至那手續費還不夠,這叫她怎能不惱?!

    “你一下子多花了本夫人,兩三百萬兩的銀子,你說我該如何懲罰你?”現在連她自己都想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會把這麽大一筆銀子,交由一個小丫頭隨身帶著。

    原本叫這丫頭辦這件事,是看在她平日裏你石榴能持家,總是把她屋裏的東西打理得井井有條,在錢財上把石榴精明。

    沒想到最後這丫頭卻狠狠甩了她一巴掌,告訴她,她看錯人了。

    想到那平白多花出的銀子,想到這賤婢辜負了自己的信任,吳氏恨不得直接將桌上的玫瑰花精油和那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白玉,給扔掉。

    可一想到這是將近700萬兩的銀子,買回來的東西,最後無論如何也下不去手。

    可心裏憋著難受,臉上的表情幾乎扭曲了,隻能嘴上發泄道,“你是不是覺得那麽多銀子,喊出來很爽,就使勁給本夫人往上加價,啊?”她就不該為了給這丫頭壯膽,一下子拿這麽多銀票給她,“過一把當有錢人的癮,是不是很爽?”

    “今天的場麵的確夠熱鬧,別說你看著爽,本夫人看著也很爽呢。你說,若哪天拿個真人去拍賣,場麵能不能像今天這麽火爆呢?”

    這麽一說,吳氏卻仿佛找到了,賺回今天損失的法子,臉上的表情不由好了一些,“這拍賣活人的事,目前應該還沒人做過吧?想必咱們要是這般做,定能撈回點銀子,你說對嗎?山竹。”

    以往那些個瘦馬,都是明碼標價,賣給那些富商們。雖然價碼不錯,但比之今天這樣熱鬧的拍賣會,那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不指望一個頂級瘦馬能拍出幾百萬的價碼,好歹也拍出個幾十萬上百萬的價格,那才不枉費自己廢了那麽心思,培養那些人。

    而且她手上不止有勾人心魂的女子,還有一大堆巴著眼,想送給她好處的鹽商。真要搞一場拍賣會,壓根不用擔心沒人參與,不是嗎?

    吳氏越想越覺得這個法子可行,臉上的表情,已經從原先的扭曲恐怖,變成躍躍欲試。沒有今天的事做啟發,她還真想不到還這般斂財,看來今天的銀子沒白花。

    這般一想,吳氏心裏積攢的氣,但不可否認,地上跪著的丫頭,忤逆了自己的意思,“把這人拖下去打了二十大板,打完不準給她上藥,讓她好好記住今天的教訓。如果不是今天誤打誤撞,讓本夫人想到了個好點子,你這條賤命,本夫人絕對直接要了。”

    地上的山竹聽到自己不用死,總算鬆了口氣,可這種天氣被打二十大板,還不能上藥,也夠嗆。但至少命是保住了,山竹叩頭謝恩,“多謝夫人不殺之恩。”

    一直在旁邊幫吳氏,順著氣的程媽媽,見剛剛還處於發怒邊緣的吳氏,這會兒又眉開眼笑了,心裏也是鬆了口氣。畢竟,每次夫人發怒,屋子裏伺候的人,都要跟著遭殃。尤其自己這個管事媽媽,一旦下麵的婢子沒做好,她總是逃脫不了教養不過關的罪責。

    如今見事情竟然來了這麽一個大反轉,程媽媽偷偷擦了額頭上的冷汗,附和吳氏的話,“還是夫人聰明,這樣就想到這麽一樁好事。”

    “這件事要做但不能我們親自出麵,明兒個讓羅夫人來見我。”任何可能被人抓住把柄的事,她從來不親自出麵,這是一種自我保護行為。

    這些年單就養瘦馬這事,前前後後出了不知道多少次事,可每次她都順利躲過了,跟她從來不授人於把柄,有莫大關係。

    “老奴一會兒就差人知會羅夫人。”

    想到那自助餐廳的黑卡,被羅誌義給拍得了,“看來最近羅誌義,有了那小姑娘,日子過得春風得意的。連今天這種萬人矚目的事情,都自個兒親自出馬了。也不怕財露太多了,把自己給坑了。”

    那欽差來揚州可不止為了辦這邊的官員,還要瓦解這些十幾年都沒變的鹽商,重新扶一批新的鹽商上來。這種時候,羅誌義自己卻要作死,“順道給那羅誌義遞一句話,他要死自己找個地方安然死去,別拖累別人。否則,他們一家子離滅門也不遠了。”

    這羅誌義跟她牽連太多,真要威脅到她的安危,她不介意讓人直接將羅家全家給滅了。

    當時她本來想讓那楊招弟兩母女,一起下地獄的。可這羅誌義上門求她,在他再三保證雲池不會知道那楊招弟的事,是她的手筆後,抱著往後讓雲池去撕咬雲溪那賤種的心思,她便讓人把那雲池給放了。

    沒想到那個看起來沒什麽腦子的小丫頭,竟然是個勾男人的高手,這才跟在羅誌義身邊沒多長時間,就成了羅誌義最寵愛的妾室,那風頭直逼羅夫人這個正室。

    短短半個月時間,那羅夫人已經跟她抱怨過,不下五次,羅誌義的魂被那小姑娘勾走的事。好在那羅誌義本身就是個多情種,這麽多年來羅夫人早就看透這個男人,也沒太在意這男人專寵那雲池。

    隻是那羅誌義好些次因為雲池,對羅夫人這個正牌夫人,多有微詞。羅夫人終究有些意難平,言語中有些許不滿,當初自己放過雲池那小賤人。

    吳氏並沒將她這點小抱怨放在心上,畢竟這羅夫人隻是她眾多棋子中的一子而已。既是棋子,她怎麽可能太去關注她的生活?

    說到棋子,吳氏突然想到今天安排的人,“那楊柳順利入了那欽差的眼沒?”

    沒錯!那楊桃是她安排的人。

    目的自然是蠱惑那衛明的心,把他拉到他們的陣營裏。

    “已經被帶回驛館,具體的情況,得等她捎回消息才清楚。”作為吳氏身邊第一紅人,很多事情都是程媽媽幫吳氏做的,“以楊桃的本事,肯定能順利完成夫人交代的任務,夫人就等著她的好消息便好。”

    這種奉承的話,吳氏沒興趣多聽,“你去看看瑤兒,從那大明寺回來沒?回來的話,讓她過來翰堂,我有話跟她說。”

    她這話才剛落,就聽到外麵有腳步聲,然後就聽到一道好聽的聲音,“還好女兒一回府,就直接過來翰堂,要不讓娘等女兒,可就罪過了。”伴隨著這道聲音,簾子被掀了起來,程詩瑤的身影出現在吳氏的視野內。

    看著小半個月沒見麵的閨女,吳氏臉上掛起了笑意,伸手將人招到眼前,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有些心疼道,“可是那寺裏的飯菜,不合胃口,怎麽這才幾天,整個人就清減了不少?”

    程詩瑤摸了摸自己的小臉,嬌笑道,“那是娘親疼女兒才會有這種錯覺。女人自個兒覺得不僅沒清減,還長肉了呢?!這臉頰摸起來的肉肉的啦。”

    吳氏嗔怪地看著程詩瑤,“合著那寺裏的齋飯齋菜你更愛吃?要不是娘讓人叫你回來,你不會打算就這麽在那寺裏麵,住下去吧?”

    程詩瑤像個愛撒嬌的小女兒一樣,窩在吳氏的懷裏,“齋飯齋菜是不錯,可娘親不在那裏,再好吃的吃食,吃起來也不過是為了填飽肚子,哪有心思去品味。女兒之所以多住了幾天,是給娘祈福求平安。廟裏的師父說,求的時間越長,越靈驗,女人就想著反正回來也沒特別的事,就多待幾天。”

    每年的清明節,她都會到大明寺裏,為自己那你不知姓甚名誰的雙親,點長明燈祈福什麽的。其實對那對把她生下來,卻扔了她不要她的父母,她哪裏有丁點兒感情。這般做,無非是做給程家這些人看,證明她是個心思純良的好姑娘,從而博取他們更多的好感而已。

    以往這些年雖然吳氏對她好,但她自己心中總有個梗,跟吳氏的關係沒到現在這個地步。麵對吳氏的時候,總是客客氣氣的,哪裏會像如今這般窩在她懷裏撒嬌,說這些感性的話。

    程詩瑤的話,讓吳氏眼角不自覺濕潤了。

    果然這孩子還是需要自己跟前長大的,才跟自己親。否則,就算再親的血緣,也沒用。就像雲溪那賤種,除了會氣她,還會做什麽?

    伸手將人摟在懷裏,“娘這輩子做得最正確的事,就是當年抱養了你。這些年要是沒你陪在娘的身邊,娘這日子肯定不好過。”

    “當年要是沒有娘的抱養,女兒這會兒指不定成了那路邊的乞兒,哪有今天這樣幸福的生活。都說養育之恩大於天,女兒永遠都會記得娘的這份大恩。”就這件事上,程詩瑤是真的感激吳氏。可以說沒有吳氏,就沒有今天光鮮亮麗的她。

    “這隻能說咱們母女有緣,沒什麽大恩不大恩的。”

    程詩瑤也覺得繼續說下去,就顯得生分了,便不再客套這些話。而是將這大半個月來,自己在那大明寺的生活,一一說給吳氏聽。

    吳氏聽她每天不是抄佛經,就是在佛前為她念經,越發覺得這個養女實在太貼心了。

    心裏越發寶貝這個養女。

    程詩瑤說完自己這半個月的生活,便問了吳氏這段時間在府裏的日子。

    聽說這段時間母親一直忙著,幫父親打理那鹽商資格賽的事,程詩瑤很是愧疚,自己沒在邊上幫忙。吳氏安慰她,每年都這樣忙,她早就習慣了,壓根就不累。

    程詩瑤還是一直很愧疚,直到吳氏說自己這段時間跟程正明的關係,如漆似膠,跟十幾年前新婚那會兒,無異。

    她心情才好些。

    當聽到程正明對雲溪的態度,大不如之前那麽迫不及待了,程詩瑤臉上幾乎笑開了花。隻要養父這邊也完全站到她這邊,往後就不用擔心那賤種威脅到她的地位了。

    而當聽到那遠在京城的大伯,跟那傳說中的長公主,要帶著兩個孩子回揚州省親時,她緊張地問道,到時候二房的地位會不會受到威脅。

    吳氏很肯定地告訴她,他們隻是回來省親,又不是常駐,影響不到他們什麽事。甚至如果運作得好,還可能讓司婉秋從此失去老爺子和老太太的支持。

    想到自己已經十三歲,到了可以說親的年齡,程詩瑤不免對長公主那兩個孩子,存了心思,“娘,您說長公主的孩子,會長得像大伯,還是像長公主?”

    知女莫若母,吳氏豈會不明白程詩瑤這般問的原因,讓她坐到自己對麵的炕上,然後指著桌上的兩樣東西道,“娘叫你過來,正想告訴你一些事。”

    簡單將今天拍賣會的事說給了程詩瑤聽,當然重點說的是這玫瑰花精油和這張白玉卡的用處。才將自己的打算說出來,“娘聽說往後這玫瑰花精油不外賣,才會花了大價錢把這張白玉卡給拍了回來,主要目的是為了要這三個月贈送的一瓶玫瑰花精油。”

    一聽這麽兩樣東西,竟然花了將近七百萬兩,程詩瑤肉疼得要命,“娘,這玫瑰花精油真這麽好用,咱們完全可以辦那種普通卡就好,何必費這麽多銀子?”

    “所以娘才說那個賤種,懂得鑽營。”憤恨地吐了一句,吳氏才將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

    她知道這玫瑰花精油,不僅有美容的作用,才能增進夫妻之間的感情,讓夫妻在房事上更加和諧。這樣的東西對他們興許用處不是太大,畢竟就算有女人跟他們爭男人,那頂多也就十來個。可對宮裏那些爭寵的女人,卻大有裨益。

    畢竟這後宮有佳麗三千人,還個個來頭不小,手段層出不窮,男人卻隻有一個。想要獨占那男人的寵愛並不容易,而且後宮禁增加夫妻情趣的藥,禁得厲害,那些宮妃壓根沒機會碰到那些東西。這對那些不懂運用手段的妃子而言,估計一年都見不到聖顏,甚至幾年見不到也有可能。

    所以得知這玫瑰花精油的功效,並得到諸多人的證實後,吳氏便想著將這個東西送給宮中的那個人,鞏固她這些年依然不減的寵愛。那樣的話,皇上就可能愛屋及烏,偏愛那四皇子。

    中宮無子將來東宮太子,肯定是從這庶子中選出來,能得皇上偏愛,必然比較有機會。

    而她博的就是一個機會。

    一個讓女兒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機會。

    可惜程正明隻是個從四品官員,就算這兩年再爬上去,也頂多隻是四品官員。這樣的官階在揚州還算牛哄哄,但在那天子腳下,四品官員壓根入不了人眼。

    那女兒要在過兩年的選秀中,暫露頭角,入得聖上和那些個貴人的眼,成為皇子妃,必然得提前作安排。

    而她今天做的這件事,就是為了兩年後的選秀鋪路。

    一聽吳氏這樣做,是為自己打算,程詩瑤直接紅了眼眶,“娘,您對瑤兒真的太好了。將來瑤兒真要如娘所預想這樣,一定不會忘了您的。”

    作為女人,誰不想當皇妃,甚至有一天母儀天下。可她隻是一個從四品官員家的養女,連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都不知道,所以即便心裏有想法,她也從來不敢肖想這些。

    可惜嫁入京城那個地方,又是她想要的,才會在吳氏提到長公主會帶兩個孩子回來時,動了些心思。可她也知道長公主府,看著風光其實並不是個有實權的,哪裏比得上將來最起碼能封親王的皇子來得尊貴。

    更不用說從吳氏的語氣中,她隱隱明白那四皇子的母妃,雖然母族不顯赫,卻多年來一直寵冠後宮。如果借助這玫瑰花精油,能讓當今聖上對這湘夫人,越發寵愛,這四皇子被立為太子的可能性,又會大很多。

    想到將來自己可能成為皇妃,太子妃,甚至可能成為皇後,程詩瑤心裏不淡定了,“娘,真的可能有這麽一天嗎?”

    “隻要運作得當,沒什麽是不可能的。”想到宮裏那人是跟她一同來這大域朝,可這後麵的際遇卻完全不一樣,而這些年如果不是她幫襯著,那人也不可能一直霸著聖寵。

    所以就算謀劃不到正妃的位置,謀個側妃肯定沒問題。隻要先當了側妃,要往上爬照樣有機會。當然這些事是機密,她不能告訴自己的傻閨女,但隻要能為這丫頭謀劃的,她都會好好為謀劃。

    “選秀在後年,咱們差不多還有一年半的時間準備。接下來,娘會讓人請個宮裏出來的教養嬤嬤,專門教你宮規禮儀,你心裏有個準備。”她本來相中了兩江總督家的嫡子,畢竟這兩江總督家風不錯,程詩瑤真要嫁進去,不用跟其他女人分享男人,是個不錯的選擇。

    可惜幾次三番接觸下來,發現人家壓根瞧不上自家閨女。既然如此,她也沒必要拿自己的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

    而這揚州唯一配得自家女兒的,就這兩江總督鄭家的嫡子。其他幾位官員的公子,要麽不成氣候,要麽是庶子,她壓根看不上眼。

    這段時間一折磨,覺得將女兒送去選秀是個不錯的選擇。雖然到時候夫君的身邊女人多了點,但隻要自己有手段,保住丈夫的榮寵,一輩子的榮華富貴跑不掉了。

    雖然心裏高興,但畢竟還是個閨閣女子,這樣大喇喇說自己的婚姻大事,還是讓程詩瑤忍不住羞紅了臉,“女兒一切聽從娘的安排。”

    “這件事咱們娘二兩先知道就行,畢竟這選秀的事,還沒旨意下來。”萬一後麵因為某些原因把這一屆的選秀取消,到時候被人知道他們抱著心思參加選秀,再要替程詩瑤說親,就不容易了。

    “女兒明白。”去年也是選秀年,可不知道什麽原因,那一屆的選秀便選,所以她知道吳氏這樣做的目的。

    “你素來是個聰明的,娘很放心。”就因為這女兒識大體,她才放心把人送去選秀。要是雲溪那個天生反骨的,她才不會費這份心思。畢竟那樣的人送進宮,一個不小心可能禍及全家,“這兩天娘就會安排人,先將這玫瑰花精油送往京城,具體什麽情況,到時候就會知道。”

    “辛苦娘親了。”這是程詩瑤真心實意的話,“如今女兒回來了,娘這邊有什麽需要女兒做的事,盡管吩咐好了。”

    “之前給那賤種送了兩個嬤嬤,估計被那賤種看得牢牢的,至今為止沒有傳回有用的消息來。你找個時間去一趟雲宅,看看他們,順便趁機告訴他們,不用再對那賤種下手了。既然你爹有意拿那賤種的婚姻當腳踏石,咱們就不要拖了他的後腿。況且,她的親事真的會整得好,往後指不定能成為你的助力。”

    如果說之前程詩瑤還擔心吳氏對那賤種,有惻隱之心,這會兒聽了她這些安排後,她再也不擔心了,也覺得拿那賤種當腳踏石,比這樣殺了她更劃算。

    她要那個賤種,親眼看著她登上那至高無上的位置,徹底把她踩在自己的腳底,方能解這些年因這賤種,心裏飽受的折磨,“好的,娘!這兩天我就給她去張帖子。”( )(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