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話 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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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老院的成員們一夜間變成了屍體,他們死態平靜,都被人為的合上了眼睛,像睡覺一樣被人在地上整齊的擺成一列,死的也隻有這些老人,那些無關的侍者們都還活著,可不管怎麽問,都像是失去了昨天的記憶一樣。

    隔天,又傳出阿格裏皮娜帝後的暴斃的消息,這下人民都有點覺得不對了,因為突然暴斃的人是不是太多了點?

    一列的權貴們,都緊張的跪在羅馬新的皇帝的王座之前,他們臉上都還溢出著細汗。

    “明白餘的意思了嗎?”

    清脆悅耳的聲音在權貴們耳邊響起,但對他們來說卻如同赦免。

    “當然!當然!”

    “為尼祿陛下獻上我等的忠誠!”

    這些平日作威作福,在阿格裏皮娜掀起的無聲的政治鬥爭中左右搖擺意圖謀的利益的人,如今卻沒有再猶豫的餘地,那王座上的年輕美麗的少女,卻讓他們都心驚膽戰。

    元老院一派和阿格裏皮娜一夜間被肅清?

    所有人都以為她不過是個輕鬆拿捏的小姑娘,卻沒想到,他們是真的把獅子推上了王座!如今,稱王的獅子想要殺誰,也再也沒有人敢反對!

    但她到底是什麽時候擁有這一股力量的?元老院那晚上的慶功會可不是那麽好潛入的,更別說還讓外麵駐守的士兵不發覺,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掉所有人?一想到這裏,所有人的脖子處感到一陣陰寒。

    “元老院也需要補充人物,你們還有什麽意見嗎?”

    權貴們互相難以察覺的對視了一眼,半會,才有人不安心的說。

    “我這裏還有一份名單……”

    那是他們之前為了在元老院占據一席之地,挑選出來的各自的棋子,本想用在與阿格裏皮娜博弈。

    王座上的少女連思考都沒有,冰冷的聲音脫口而出。

    “那份名單上全是有罪之人,殺了。”

    那個人臉色青白。

    她連看都沒看,就這麽幹淨利落的處以極刑?她根本就是想要殺,才故意這麽說的。

    暴君。

    權貴們看向她的眼神中,帶著畏懼和憤恨。

    第一次作為皇帝與臣子們的召見就這麽結束了,那些人腳步匆忙,恨不得快點離開這裏,又或者是趕緊回到家族,更改早先定下的計劃。

    尼祿那冰冷的臉色忽的鬆懈了下來,她有些勞累的撐著頭,那些政客以為她是一隻深藏不露的毒蛇,其實她還是那個有些擔心的少女,在這裏的所有說辭都是易哲事先告訴她的,她隻要演技夠好,照本宣科就行了。

    她熱愛藝術,易哲便告訴她,當成一場戲劇去演就好。

    “怎麽可能會一樣啊,笨蛋。”

    少女低哼一聲,她從王座上坐起,也根本不留念這至高的位置,她跟那些政客一樣,都快速的離開了這個地方。

    尼祿推開了房門,沒有意外,易哲叼著一根煙在裏麵,看到尼祿進來,還沒等她慣例的鄙視,易哲就自覺的取下煙。

    “會議結束了嗎?”

    “嗯,跟你說的一樣。”

    “隻是通過各種情報推算出來的,你以後也可以這樣,帝王之術高明的就在掌握人心。”

    “哦?那你知道我現在想的是什麽嗎?”

    易哲遲疑了一會,上下看了看纖細的少女。

    “你想上廁所?”

    “上你啊!”尼祿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好哇好哇。”

    “噫,想得美,老煙槍!”

    易哲聳聳肩,不在意的坐了回去。

    “之後該怎麽辦?”尼祿不由得問,“那群人可不是簡單就會放手的。”

    “對,欲.望就像火苗,吸引他們這些無腦的飛蛾。”易哲點點頭,慢慢的說,“但他們一時半會是不敢再反抗了,輕鬆的將你母親和元老的計劃破除的你,在他們看來,恐怕才是最恐怖的那個吧。”

    尼祿搖搖頭,臉上的疲倦很明顯,她蹬掉了靴子,翻身撲在了大床之上,易哲看見她這樣的少女行為,也不禁淡淡一笑。

    “你是皇帝,你需要兩種東西,足夠的腕力與足夠的認同,你之前擔任裁判官時,給民眾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再說你也是個美麗的少女,比那些糙漢子的皇帝來講,更讓人喜歡看。”易哲開始緩緩的說。

    “關於民生,就目前的局麵看來,要解決需要時間,有個簡單的途徑能讓人們喜愛你,那就是表演,羅馬人很喜歡看角鬥士們進行廝殺,他們熱愛娛樂,精神上的滿足甚至能和溫飽一同重視。”

    “但別加多了免費看戲的次數,不然就太頻繁的而失去期待了,在這個基礎上,你再擔任主角,你的鬥氣已經不錯,普通人不會是你的對手,不過也不能和角鬥士廝殺,那樣太掉價了,讓獅子之類的野獸作為你的陪襯吧,手持染著惡獸之血短劍的美麗少女,很難再有比它更吸引人的了。”

    “至於腕力,你需要真正屬於自己的部隊,一群死士是最好的,這並不難組建起來,每年走投無路以至於到鬥獸場裏揮灑生命的那些人,就是最好的人選,麵對絕境的人,隻需要付出你的一點憐憫,足夠讓他們臣服,這之中的厚黑學,我會慢慢教給你。”

    易哲說到這裏停頓,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側著身子目不轉睛盯著自己看的少女。

    “怎麽了嗎?”

    “不,總覺得……你更適合當皇帝啊。”

    易哲聞言笑笑。

    “可現在羅馬的皇帝是你啊。”

    “你到底是什麽人?最開始你說你是有點武力的流浪者,可你卻能看透政客們的心思,你說你不過是個跋涉的旅人,可你掌握著神秘的鬥氣,一個人將元老院清除……”尼祿那雙靈動的眼睛有些迷茫,“你到底,是誰啊?”

    “而且像羅馬這樣的國家,你不過是在這小小的房間裏看了些情報,就能有治理的辦法,這樣的你,還準備對我糊弄過去嗎?”

    易哲沉默了一會,才說。

    “最早的時候,我問過你,你相信我嗎?”

    “我相信。”尼祿請點頭。

    “那就一直相信我吧,我不會害你的。”

    “理由呢?”

    理由?易哲一怔,旋即他笑了。

    “因為你長得漂亮啊。”

    切,結果還是在糊弄人,尼祿眨眨眼就翻個身子不打算在看著這不靠譜的家夥,背對易哲的少女,抿著嘴,卻又露出一絲笑容。

    ……

    在眾人歡呼的龐大鬥獸場之中,穿著赤紅短衣與係上裙布的少女,輕靈的將那隻咆哮的獅子刺死在身下,她站起,高高的舉起帶血的短劍,臉上的驕傲如同盛開的玫瑰,美麗又尊貴,她纖細動人的身姿仿佛是烙印在了所有人的心中。

    “盡情享受吧!今天的‘尼祿祭’!我要在曆史上刻下一筆!”

    “哦哦哦—!!”

    人們紛紛站起來為她鼓舞,為她歡騰,為她高聲歌頌!

    易哲也在人群之中,看著紛飛的紅玫瑰花瓣落下,為少女點綴上最美的背景,這是鬥獸場,是無路可走的罪人們你死我亡,供人娛樂的悲劇之地,但此時此刻,當那個少女站在中心,腳下的獸血仿佛變成了紅地毯。

    尼祿扯過羅馬的旗幟揮舞。

    很美,又讓人值得去追隨,值得去傳唱。

    易哲微笑的看著這個已經長大了的少女,她就是一團火焰,走到哪裏,都難以掩飾的明亮。

    但這羅馬之火,絢麗,卻又會又有人覺得太過炙熱,是足以燒掉他們生命的火。

    前來觀看的貴族們,臉色大多都不太好看,他們也同樣身處在火熱的人民之中,卻渾身不自在,如芒刺背。

    兩兩三三的人走在羅馬的街上,鬥獸場之中的歡騰即使距離很遠,但他們也都聽得清清楚楚。

    “跟平民一起,卻玩的如此快樂啊,羅馬的皇帝。”一個人的語氣不善。

    “要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吧?”

    “放心吧,她真以為徹底清洗幹淨了我們才是太年輕了。”

    “要把她手下那隻能幹淨殺掉長老們的部隊隱患算進去。”有個人沉重的說,“那些活下來的侍者我們都進行了嚴格的拷問,卻都像根本沒有那天的記憶。”

    “關於這點,我們不是有這位先生嗎?”一個人很客氣的說,眾人也都看向後麵一個渾身掩蓋於長袍之中的人,連麵也被兜帽遮住。

    那人緩緩的說。

    “你們的國家,與我無關,我隻確認,鬥氣的手抄本,是不是在這裏。”

    “當然了,幾年前羅馬掠過到一本神秘的手抄本,但在運回宮的時候被人半途攔截,那件事也追查了很久,卻不了了之,但那段時間,尼祿是出了王宮的,再看這陣子,尼祿輕鬆能殺掉野獸的樣子,肯定有所瓜葛。”

    一個人回答了他。

    “我是宮廷魔術師之一,請相信我們,隻要您協助我們,任何回報都可以提出。”

    “不用了。”

    那個人冷冷的說,他的聲音並不年輕,反而有些滄桑的蒼老,露出的下巴上也有變成白色的胡茬,一絲絲枯白的發絲垂落在耳邊,從衣物的包裹中延伸出來,他毫無疑問是一個老人。

    但他的身子卻很挺拔,周圍的年輕人都仿佛被他壓了一頭。

    “我隻要手抄本,其餘的隨你們。”

    蒼老的人說完,慢慢的離開。

    “等一等,先生!我們這邊……”

    “我不是你們的合作者。”那人冰冷的說,頭也不回,“你們也不配。”

    陰寒森冷的感覺浮上這些年輕人的心頭,他們由不住的打了個寒戰,原本口才頗為不錯的宮廷魔術師,也有點張不開嘴。

    “我會進入王宮直取手抄本,其餘與我無關。”老人緩緩的說完就根本不肯多說廢話,直接走遠了。

    年輕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這怎麽辦?”

    “隻好配合他動手了……”

    “你們到底哪裏找到這麽一個古怪的人,說起來他真的能闖入王宮嗎?”

    “別多嘴了,我們回去吧。”

    年輕人們搖著頭,又看向熱火朝天的鬥獸場的一邊,冷哼一聲。

    ……

    “今天餘的表現不錯吧!”火紅的少女回到了房間,抬起下巴看人。

    “是是是,好看極了,大家都在歡呼你呢。”

    “我餓了!”

    “自己去找廚師。”

    “我渴了!”

    “自己去倒水……”

    易哲一頭黑線的看著活潑的有點過分了的少女,你這樣真的還是最近人們討論的那個羅馬之鑽嗎?

    他有點耐不住一樣想要掏出煙,不過多看了一眼尼祿,他真的有點被念叨的怕了。

    少女隻瞥了他一眼,這次倒沒有再念了,易哲則心安的點上了一根,他湊到窗戶前,透過這裏俯視向他看了很多遍的羅馬街道。

    人來人往,奴隸的影子少了很多,尼祿正在這方麵努力著。

    “嗯?”

    易哲超高的視力能輕鬆的看到遠遠的街上的每個人,一個帶著兜帽的男人的每次步伐,都沉穩又堅實,跟其他人的輕盈和散亂完全不一樣。

    是一個練家子啊,易哲有些訝異,但也並沒有在意,回過頭與尼祿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