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周陌求婚,潘子安亂入(求首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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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網絡鬧劇,沒有贏家。
唯一沒有被網民指摘責罵的碧青,贏了輿論的同情,輸了男人,還被父親指著鼻子罵的狗血淋頭。
“你瞎鬧什麽?搞得動靜這麽大!”
“我就跟孫菲菲訴訴苦吐吐槽,我哪知道她……”碧青輸局已定,隻能把責任往別人身上推。
“裝,還跟老子裝!照片不是你找人拍的?”碧昌華不傻,周陌和宋海瀾出雙入對的照片,拍攝角度都很刁鑽,分明是跟蹤偷拍。
“……”碧青啞口無言。
“你找私家偵探跟蹤周陌,就為了鬧這一出戲?”碧昌華又問。
“……”
“碧家臉麵都給你丟光了,你跟周陌那段好些人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過去了,人都善忘的,你還翻舊賬?生怕別人不知道你跟周陌有一段?你讓外麵的人怎麽想?”
“我和他沒什麽,我想開了,真的。”
碧昌華才不信女兒真的想開了,“鬼扯!”
“爸,真的!”碧青急急辯解。
碧昌華冷笑,“想開了還鬧?前陣子高家來說親,指明要你,我看你和周陌還有戲,就先吊著了。今天高家打來電話,對象換成碧喜,人家都以為你是被周陌搞過的破鞋!”
“我們沒上床!”
碧青說的是事實,她和周陌一清二白,可是——
“外麵的人不這麽想,你那張膜就算還在,別人也以為沒了。”
碧昌華說的是事實,不僅世人這樣想,上流社會的女孩要高嫁,要求更是嚴苛。
“高超凡不是好東西,名聲又爛,碧喜喜歡就拿去吧,送給我也不要……”碧青嘴裏說的輕巧,心裏酸溜溜的。
“男人跟女人能一樣嗎?高超凡名聲再爛也看不上你!”
“爸,我錯了還不行嘛!”碧青不耐煩的一揮手,起身就走,不樂意再聽父親的訓話了,“我不舒服,先回房了。”
碧昌華還想再說些什麽,作罷了,到底是麵皮薄的女兒家,說得太重也不好。
碧青回房後,越想越不甘心,還很嫉妒。
嫉妒宋海瀾,也嫉妒妹妹。
可事態發展到這個地步,碧青隻好暫時放棄,就算心有不甘,也隻能壓在心底,等以後逮住機會,再慢慢籌謀。
周陌是她的,隻能是她的,別說周陌還沒跟秦賤人結婚,就算結了婚也能離!
~
緋聞風波,被最新的明星緋聞給壓下去了,就連酒店內部的員工,背著宋海瀾私下議論了幾天,也就不議論了。
可孫菲菲被營銷部同事們孤立的局麵,沒有改善。
這不,錢大寶邀請營銷部的同事們聚餐,順便把女朋友帶出來介紹給大家,唯獨沒有邀請孫菲菲。
酒保飯足後,陳僑生和沈碧霞兩位有家有口的先走了,回家陪孩子和愛人了。
隻剩下四個年輕人,共同話題挺多,氣氛融洽。
宋海瀾摸出手機,拍了一張滿桌空盤子和螃蟹殼的照片,發到微信朋友圈。
配字:部門聚餐,吃的肚皮滾圓,謝謝大寶。
一發完,宋海瀾就開始集讚了,“你們快幫我點讚!朋友圈第一條。”
衛津和曹雪芹都迅速點讚,即使跟宋海瀾做不成戀人或朋友,也可以做酒肉朋友加點讚之友嘛。
“你發朋友圈了?”錢大寶點完讚,麵露訕笑。
宋海瀾點頭,故意逼錢大寶明確站隊,“恩,我是故意的,膈應孫菲菲。”
話音剛落,錢大寶的手機就響了。
不想來什麽,偏偏來什麽。
錢大寶無奈的接聽了。
“大寶哥,你們聚餐了?怎麽不叫我?”電話裏,傳來孫菲菲甜膩造作的聲音。
曹雪芹臉色微變,手攥住了桌布邊緣。
錢大寶隨口瞎扯,“呃,下班前臨時決定的,那時候你不在啊。”
敷衍的意味明顯,孫菲菲卻像聽不懂似的,削尖了腦袋要跟大家一起玩,“你們在哪兒?我也要來!”
“都吃完了,馬上就散了,我還要陪女朋友呢。”錢大寶拒絕了,還暗示女朋友在身邊。
孫菲菲還是沒聽懂,變本加厲的撒嬌,“嗚嗚嗚,他們不帶我玩,大寶哥也不帶我玩,連大寶哥都拋棄人家了,人家好傷心,嗚嗚嗚……”
聽了這話,錢大寶眉頭一皺,而曹雪芹眼圈和鼻頭都一下子紅了,“嚶嚶嚶”的哭了起來。
孫菲菲是假哭,曹雪芹是真哭。
錢大寶慌忙把手機一撂,摟著女朋友就哄上了。
“怎麽了,哭什麽?寶貝,辣到了?”
曹雪芹抽了抽鼻子,淚水如斷了線的水珠子滾下來,晶瑩清澈,惹人憐愛。
“上次就是她接你電話的吧?孫菲菲是吧?你跟她到底什麽關係?”
錢大寶抱起曹雪芹,放在自個兒腿上,柔聲慢語的哄,“我跟她沒什麽,一清二白,就普通同事,她就那樣人,就愛那樣說話,不是你想的那樣,”看看對麵的兩位同事,“你們都知道的,對吧?”
衛津幫忙澄清,“對,孫菲菲就愛開玩笑,你別往心裏去。”
宋海瀾附和,“小曹,你別多想,孫菲菲拎不清輕重,隨便見個男人都放電,錢大寶人品過硬,沒搭理她呢,再說孫菲菲和宋總的關係……”
錢大寶繼續哄騙女朋友,“寶貝,我隻愛你,你相信我,我的小寶貝,我的小心肝……”
戀人親昵的畫麵,刺得衛津眼睛疼。
宋海瀾為錢大寶點讚。他這麽精明一個人,對女朋友倒是掏心掏肺,曹雪芹失業了,他每個月給她幾千塊零用錢,再加上約會的各項開銷,那點兒收入都砸在曹雪芹身上了吧?
相比較錢大寶毫無保留的感情,宋海瀾覺得曹雪芹有點兒作,動不動就哭鼻子,像沒長大的孩子。
桌上四人,心思各異。
沒有覺察到,兩個男人闊步走過來。
看清了來人後。
衛津吃驚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刷的一下站起身,“周總,於助理?”
錢大寶慌忙把女朋友抱回她的座位,也站起來,“周總,晚上好!”
唯有宋海瀾依舊坐著,看了一眼周陌,又張望了一圈,“你找人?”
“找你啊,”周陌低頭對宋海瀾笑笑,揉了揉她頭頂的碎發,“正好路過,不歡迎嗎?”他不會告訴她,是看了她朋友圈曬的照片,特地趕來這家以螃蟹而聞名的餐廳。
“哪敢?你是老板嘛!”宋海瀾輕笑。
淡淡的曖昧,如清風,似薄雲,清淡淺薄,卻又不可忽略的,環繞在宋海瀾和周陌之間。
桌上三人不是傻子,看明白情勢了。
錢大寶忙抬手召喚服務生,“周總,我去加點菜,他家大閘蟹不錯,你們要清蒸,蒜蓉,還是香辣蟹?”
周陌道,“清蒸。”
於德利搶著要付錢。
“我來,我來!”錢大寶一手把錢包遞給服務生,一手攔下了於德利。
“拿我的!”於德利從服務生手裏搶回了錢包,硬塞給錢大寶,又把自己的卡遞給服務生。
“別搶了!今天我的局,我們部門聚餐,大家輪流做東,輪到我怎麽能逃呢,你下回啊!”
“哪有老大在,還要員工付錢的道理?”
“嘰嘰……”
“咕咕……”
“吱吱……”
“喳喳……”
“¥¥¥”
“%%%”
兩個大男人為了買單,一會兒你抱著我,一會兒我攔著你,爭搶了半天,最後拍肩搭背,稱兄道弟。
錢大寶黑黑壯壯,看著挺結實,卻爭不過模樣斯文的於德利,讓他去買單並加菜了。
可見,於德利是練家子。
太監大總管不好當啊,不僅得頭腦靈光,還得四肢發達。
清蒸了十隻螃蟹,隻隻都是四兩多的大公蟹。
宋海瀾剪刀與蟹針並用,嫻熟的拆分開十隻蟹腳,然後一一剪開,把蟹腳裏的肉一一剔出來,放裝了薑末醋汁的小碟子裏。
見小兔子那麽講究,周陌來了興致,把自個兒的螃蟹也堆到她麵前,當起了甩手掌櫃。
“你幫我弄。”
衛津看了宋海瀾一眼:他倆一起吃飯,總是他照顧她;她麵對高帥富,就上趕著討好獻媚了?
錢大寶剝開一隻蟹殼,默默送到曹雪芹的盤子裏,“這個膏多。”
曹雪芹的視線隻在螃蟹上停留了不到一秒鍾,就移到宋海瀾身上,滿是羨慕,如果她男朋友那麽有錢,她也樂意巴結呀。
宋海瀾輕嗤,“切!吃個飯還要人伺候?高貴的總裁大人,請問之前的三十幾年,你是怎麽吃到蟹腳裏的肉的?”
周陌俊臉一黑,秀個恩愛這麽難嗎?女朋友幫他剝個蟹腳這麽難嗎?聽說別人家的女朋友都溫柔體貼,噓寒問暖,關懷備至,百依百順,有求必應,啥姿勢都行……
天空飄來一行字:有一種女朋友,叫別人家的女朋友!
宋海瀾拿了一個新的剪刀和蟹針給周陌,笑眯眯道,“不如我教你吧。”
周陌臉色好轉,“好。”
宋海瀾放慢了手裏的動作,指導某男用工具吃螃蟹。
蟹腳剪成了三段,用最細的沒肉的尖端頂出第二段的肉,再用第二段頂出第一段的肉。
大蟹鉗則用剪刀沿著邊緣剪開,用蟹針挖出肉。
宋海瀾教得一本正經,周陌學的心猿意馬。
她一動不動的盯著螃蟹,好專注的樣子。
他一動不動的盯著她,五官挺拔的側臉,在燈下暈染成鮮明的剪影,又映入了他的眸瞳中。
趁她不能分心,周陌偷偷從她的醋碟裏搛了一根蟹腿肉,挪到自個兒的醋碟中。
餐桌上,另外四人眼角皆是一抽,大boss偷東西?這樣好嗎?真的好嗎?
周陌抬眼,冷冷的環視了一圈。
眾人齊齊別開臉:我們什麽都沒看到!
周陌滿意了,又偷偷搛了一根蟹腿過來。
這回被宋海瀾逮了個現行,瞪了周陌一眼,“你偷我的,壞人!”
周陌見小兔子眼睛睜得老大了,腮幫子也氣鼓鼓的,發怒的樣子可愛極了,頓時愉悅的笑了,“你也可以偷我的啊。”
宋海瀾翻了個“你腦殘”的白眼,語帶嫌棄,“幼稚,都一把年紀了還玩兒,跟小孩兒似的!”
周陌一點兒也不生氣,笑的促狹,“忘了答應過我什麽了?”
“恩?”宋海瀾一愣。
“不許說我老!”老男人的外表裏,裝著傲嬌小公舉的心!
“……”宋海瀾不說話,心中默念,34歲小男人。
“也不許說我小!”周陌是學了讀心術嗎?
“……”宋海瀾無語的扶住額角,好黃暴,好汙濁!在桌台下捏了一把周陌的腰。
秀的一手好恩愛,糊了衛津一臉血,虐的於德利心塞塞。
就連被男朋友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曹雪芹,眼裏也閃過一抹驚羨。
被眾人各色各異的視線,弄得宋海瀾麵頰燒紅,耳根發燙。
周陌留意到小兔子的變化,冷如冰霜的眼光,再一次逐一掃過眾人的臉。
嚇得四人不敢再明目張膽的圍觀,改為了你一言我一語的互相攀談,偶爾才用眼尾餘光偷窺。
錢大寶談起了購買的股票跌了。
於德利接上話,暢談國際金融形勢,與國內股市黑幕。
衛津說到房價太貴,望樓興歎。
於德利也接得上話,談及各項地產新政,還願意幫他引薦地產開發商的小領導,給他按員工內部價購買。
錢大寶和衛津聊起了體育運動。
於德利對體壇風雲了若指掌,還曆數起運動名將的軼事趣聞。
三個男人聊到興頭上,推杯換盞,唾沫橫飛,就差結拜兄弟了。
男人的話題,曹雪芹一句都插不上,挺鬱悶的。
於德利覺察到了曹雪芹的沉默,故意扯起了娛樂明星的話題,果然帶起了曹雪芹的興致,加入了探討中。
曹雪芹的注意力,從對周陌和宋海瀾的羨慕嫉妒中,漸漸轉移到於德利身上。
於德利真行,飯桌上氣氛全靠他一手調動。
於德利長得也帥,斯斯文文,精明爽利。別看他個頭不及錢大寶,勝在身手好,相比較之下,錢大寶淪為了傻大個,於德利才是能帶給女人安全感的英雄。
曹雪芹看了一眼錢大寶,圓臉上笑的橫肉亂顫,小眼睛都快擠沒了,大蒜頭鼻真土氣,鼻頭上還冒出細密的黑頭。
她以前怎麽沒發現,男朋友長得那麽醜,跟豬頭似的?
曹雪芹又瞄向於德利,明白症結所在了,貨比貨得扔,人比人氣死人!
至於顏值最高的衛津,壓根兒沒有入曹雪芹的眼。他母親是擺小攤兒的底層貧民,連房子都買不起,光有一張臉,能當卡刷?
四人談笑風生之際,某男和某女旁若無人的繼續秀恩愛。
每當宋海瀾專心捯飭螃蟹無暇分心時,周陌就偷偷從她的醋碟裏撈蟹腿吃,偷到後來,他都不剝蟹腿了,淨吃她剝的。
“還偷?”宋海瀾瞪了他一眼,含嗔帶怒。
“不偷了。”周陌老實了一會兒。
等宋海瀾忙活起來,周陌故態複萌,又偷上了。
周陌第八次被宋海瀾逮住現行,她氣的都樂了,顧不上幼稚不幼稚,直接把筷子伸到了周陌的醋碟裏。
誰料周陌玩心大起,用筷子架住了她的攻勢,不許她偷他的。
“嗚嗚嗚,耍賴!”宋海瀾把筷子一撂,不吃了!
“生氣啦?”周陌長臂一伸,摟過她的肩,一臉做小伏低狀。
宋海瀾低垂著小腦袋,癟著小嘴不說話,就幹坐著,一個人生悶氣。
周陌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低頭湊近她耳畔,“你生氣的樣子真可愛。”
宋海瀾輕哼一聲,“啪”的一下拍掉了他的手。
糟了,惹急小兔子了。
小兔子咬人,他不怕,就怕她不理他!
周陌忙把自個兒醋碟裏的蟹腿,全部搛到了她的醋碟裏,輕言漫語的哄她,“不生氣了,啊?全給你。”
宋海瀾咬了咬嘴唇,還是不說話。
周陌搛了一根蟹腿,送到她唇邊,“張嘴。”
宋海瀾扭頭,不肯領情,可一抬眼,就發現眾人都在偷偷看她,她才不要被人看,隻好張開嘴,吃掉了蟹腿,“啊嗚啊嗚……”
周陌繼續喂。
宋海瀾繼續吃,“啊嗚啊嗚……”
周陌頭一回喂人吃東西,他以前以為,情侶間互相喂食是幼稚低能的舉動,嚐試過才發現,親手給小兔子喂食挺有意思。
恩,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
以後他的小兔子他來喂,他的小兔子他來養,小兔子養成記。
桌子斜對角,曹雪芹留意到宋海瀾和周陌的互動,又看看身邊的錢大寶,再看看於德利,忽然覺得,同為女人,自己太失敗了!
曹雪芹放下筷子,靜坐著不說話了。
三個男人繼續攀談了片刻,錢大寶才留意到女朋友悶悶不樂的臉色,關心道,“怎麽不吃了?再吃點?”
曹雪芹不想理他,“飽了。”
“你今晚都沒吃多少。”
“減肥呢。”
錢大寶捏了捏曹雪芹比竹竿還細的胳膊,有些心疼,“還減?這小胳膊小腿兒……”
曹雪芹抽回了胳膊,不讓他捏,“你管我呢!”
“你本來就很瘦了,再減就沒了……”
“嫌棄我小就直說嘛!不用拐彎抹角的!”
曹雪芹話沒說完,人已起身,飛快的跑向店門口。
錢大寶給她zuo的一愣一愣,不明白哪裏得罪她了,千錯萬錯就當是男人錯了吧,飛身追了出去。
小情侶一前一後竄出去餐館,兩抹身影落入了於德利眼裏,有些羨慕,起碼錢大寶還有個女朋友跟他鬧別扭,他想鬧別扭都沒對象!
周陌搖了搖頭,“女人就是矯情!”
宋海瀾粲然一笑,要多甜蜜有多甜蜜,“你不矯情,別找女朋友了。”
周陌忙摟緊了懷裏人的肩,又把小腦袋按到他的肩窩裏,笑著說道,“別人矯情,看著煩,你矯情,我喜歡。”
衛津俏臉更白,心中恨與痛交織,說不出的難受。
忍了一晚上,忍不下去了。
衛津起身告辭,“周總,於助理,海瀾,我先走了。”
周陌早就看這小白臉不順眼了,輕哼了一聲,示意:有多遠滾多遠!
衛津到了餐廳外麵,遠遠瞥見錢大寶在哄曹雪芹。
“到底怎麽了,我的姑奶奶,我什麽時候嫌你小,再說你也不小啊,我一隻手剛好抓得住,太大也不好……”錢大寶不管是非對錯,先把錯給認了。
“我、我……”曹雪芹支支吾吾了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
她總不能實話實說,錢大寶從長相,到收入,到情商,到學識,樣樣不如於德利吧?
她討厭自己,犯了見一個愛一個的毛病,可感覺來了,擋也擋不住。
她還後悔,在金皇冠任職時沒結交上於德利,今日結交於德利,卻是坐在錢大寶旁邊,以錢大寶女朋友的身份!
“是不是我忘了紀念日?今天是我們交往多少天來著?還是又沒錢花了?我這還有點兒,也不多了,先拿著。”
錢大寶掏出錢包,將紅票子全部抽出來,數也不數,拉起女朋友的手就硬塞進去。
曹雪芹把手縮了回去,不接他的錢,還往後退了好幾步。
“我不是跟你要錢啦!大街上給我錢幹嘛,我又不是小姐!”
聽她吼完了這一句,錢大寶四下張望了一圈,果然有不少路人駐足,側目打量著他倆。
錢大收回錢,摸出手機,在屏幕上捯飭了一會兒,又對女朋友笑的低三下四,“寶貝,我忙著跟他們說話,沒空陪你是我的錯,來,給你發了兩個紅包,笑一個。”
曹雪芹摸出手機,錢大寶給她轉了兩筆賬。
一筆520元。
一筆1314元。
她心頭一熱,感動,愧疚,羞慚兼有,是她不好,明明有寵她愛她的男朋友,為什麽還要見異思遷?
曹雪芹一下子撲到錢大寶懷裏,身輕如燕,而錢大寶就是那棲息的枝椏。
“親愛的,你真好!”
“你都叫我親愛的了,不對你好,對誰好,我的小寶貝。”
錢大寶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摸了摸她的臉。
唉,女人心海底針,他到現在都沒明白她生氣的原因。
不過,最終結果是好的,把她哄開心了。
曹雪芹把臉埋在錢大寶胸前,輕聲道,“我想回家了。”
錢大寶提議,“今晚睡我那兒吧?”不是指他父母家,而是他父母為他準備的婚房,主城區的三室兩廳,裝修家電一應俱全,就缺個女主人。
曹雪芹猶豫了一下,沒有拒絕,“去可以,就是不能過夜,十二點之前得回家。”
錢大寶一口應下,“行,晚上我送你。”
小情侶前腳吵架,後腳就和好。
兩人回了餐廳,跟大家打過招呼後,就相攜離去了。
走到門口,曹雪芹手還被錢大寶牽著,忽然一回頭,瞄了一眼於德利。
恰巧於德利也在看她。
四目相對,兩人微怔。
曹雪芹心虛的錯開眼,乖乖跟錢大寶走了,心如小鹿亂撞。
於德利摸了摸鼻子,懷疑自己臉上有髒東西,再一想,錢大寶路人長相,還能找到那麽漂亮的女朋友,豔福不淺。
吃螃蟹,費時又費事。
桌上三人吃到九點多,才吃完了。
宋海瀾的手機響了,是微信進來一條消息。
衛津:你聽我一句勸,周陌不適合你,他跟你玩玩而已。他如果真的喜歡你,為什麽發表聲明,跟你撇清關係?他隻是想玩弄你,不是真心實意的,我對你才是真愛。離開他,回來我身邊,這世上除了我之外,不會再有人那麽愛你了。
宋海瀾臉上閃過一抹尷尬。
周陌摟著小兔子聊得正開心,看到這條微信,氣的鼻子都歪了。
什麽玩意兒!
不自量力的東西!
周陌搶過了她的手機,直接按住語音鍵,聲音涼涼,透著濃濃的脅迫,“你對我有意見?”
衛津慫了,連回複都不敢再回複,當晚也沒有再發來任何信息。
~
幾天後,是金皇冠集團一年一度的尾牙會。
參與宴會的,除了幾十名集團的高層,還有一些重要的合作夥伴。
大家歡聚一堂,完美總結今年,展望來年願景,聯絡合作情誼,表彰優秀員工。
宋海瀾作為金皇冠的優秀員工之一,也在受邀之列。
這個晚宴,宋海瀾分外重視,特地定製了一件改良金絲絨的旗袍。
誰料周陌比她還要重視,在開宴當天傍晚,不僅親自來接她,還送上一個巨大的紙盒。
奔馳車後座裏,宋海瀾打開了盒子。
裏麵是一件純白色的西式晚禮服裙,胸前綴了潔白細密的人造珍珠,與拚成花朵圖案的奧地利水晶鑽。
宋海瀾眸子一亮,掩飾不住的欣喜,“哇,好漂亮,很貴吧?”指尖輕輕刮過衣料,不敢太用力,生怕弄掉了珠花水鑽。
周陌親昵的揉了揉她的頭發,俊臉上滿是笑意,看向她的眸子裏也盛滿了寵溺,“換上。”
宋海瀾正要答應,又覺得不妥,今晚那麽多重要客戶在場,她一個基層小職員,打扮得這麽花枝招展,似乎太高調了。
“可是,這太隆重了,會喧賓奪主的,我還是當客戶的陪襯吧,而且我也準備好衣服了。”
“就穿這個,聽話!我特地為你定做的。”
周陌以為,小兔子純潔無暇,最襯淺色係的衣服,尤其是純白色,比婚紗還漂亮。
宋海瀾沒有再推脫,“謝謝。”
她本想立即換上,擺弄了一會兒禮服,發現是後背係帶子,一個人根本穿不了。
她還在盒子最底下,翻到兩片很有彈性的圓片狀的東西,比她手掌大不了多少,捏起來看,才發現是一副可貼式矽膠文胸。
她的臉一秒鍾變滾燙,連耳根子都一秒鍾紅透了。
“連這個都買了?”
“恩,現在換上吧。”周陌說著,就拉上了後座和前排的黑色隔簾,在她頭頂看不見的地方,男人眼裏閃爍著促狹的精光。
宋海瀾羞得幾乎要找個洞鑽進去,磕磕巴巴道,“你怎麽知道我穿、穿……”bcup?
這還用想?當然是趁她睡著了,他偷偷查看了她內衣標牌上的尺寸。
可周陌偏偏作死,吐出裝逼範兒十足的兩個字,“經驗。”
宋海瀾皺眉,不高興的推搡了他一把,“你到底有過多少個女人?”
周陌默了幾秒,才道,“四個!”
宋海瀾臉色一沉,癟了癟小嘴,活像個小受氣包。
三十幾歲的老男人,要說他過去一片空白,她也不信,可聽他親口承認,她就是莫名其妙的煩悶!
周陌饒有興致的盯著小兔子,好一會兒,才緩緩舉起左手,“一個,”再舉起右手,“兩個,”忽然拉過了她的左手,“小左,”再拉她的右手,“小右!”
原來他口裏四個女朋友,是他的左右手,和她的左右手呀。
最後,他將她攬入了懷中,“小兔子是第五個,也是最後一個。”
宋海瀾腦袋一歪,靠在男人肩上。
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車廂裏變得格外安靜,隻聽見彼此的心跳,不同的是頻率,相同的是都那樣鮮活有力。
不管他是真的沒有過去,還是戲言,都無所謂了。
宋海瀾不願再深究,隻想盡情享受身邊的男人溫熱的懷抱,哪怕下一刻就離開他也好,也不要辜負了這一刻的好時光。
周陌掃了一眼窗外的街景,快到酒店了,提醒宋海瀾,“還不換?”
“去酒店換。”宋海瀾才不要當他的麵換衣服,更不要當他麵換矽膠文胸。
“我想看你換。”
“就不給你看!”
“你身上哪兒我沒看過?”
周陌垂眸睨著懷裏的小東西,見她微卷微翹的睫毛撲閃撲閃,大眼睛水光灩瀲,可愛的不要不要。
宋海瀾羞惱的抬頭,正對上男人不懷好意的眼光,見他唇角還微微上揚,死色狼!
她一掌就把男人的臉給推到旁邊去,不許他再看她。
“不要臉!不給看!”
周陌順從的任由她鬧騰,嘴裏還賊心不死,“換吧。”
宋海瀾說不給看就不給看,“不嘛!”
……
小情侶羞羞又色色的對白,一絲不落的飄入了前排駕駛位裏,某隻單身狗的耳朵裏。
於德利受了一萬點傷害有木有!
於德利摸了摸心口,擺出一個苦逼兮兮的表情,將車子開到江濱店的門口。
後座的一雙璧人兒剛下車,就撞見好幾位重要客戶,周陌忙著應酬去了。
宋海瀾抱著盒子,獨自去了宴會廳旁的洗手間。
女洗手間麵積闊綽,裏麵還有一麵寬大明亮的落地鏡,還提供電吹風和一次性卷發棒,供女賓們換裝,補妝,燙發,吹頭。
沈碧霞請了個化妝師,幫她畫了一個美美的貴婦妝。
沈碧霞見宋海瀾進來,便做個順水人情,讓化妝師幫宋海瀾把禮服給穿上了。
後背交叉係帶子的禮服,並不考驗身材,胖瘦都可以穿。
可穿著過程極為麻煩,必須每一圈的鬆緊都調整到最合適,化妝師折騰了好半天,才幫宋海瀾把裙子給穿好了。
孫菲菲恰好從外麵進來,一眼就瞥見宋海瀾——身上那純白色的禮服裙。
裙子長及腳踝,剛好不會拖到地下。
抹胸的款式,露出脖子下麵一大片白皙的春光,凝白如玉的香肩美背,在長發的遮掩下若隱若現。
簡直漂亮得不像個人!
孫菲菲是女人,對於美色的抵抗力自是一流,可對於美衣,她是半分抵抗力也沒有。
孫菲菲瞬間忘記了和宋海瀾的種種不愉快,興致盎然的衝到宋海瀾跟前,盯著她身上的衣服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得兩眼直冒綠光。
“海瀾,裙子好漂亮,哪兒買的?多少錢?得上萬了吧?”孫菲菲終於忍不住抬手,摸上了胸前的珠花。
“……”宋海瀾不回答,隻飛快的退了一步,閃到一邊。
宋海瀾嚴防死守怕被襲胸的行為,落在孫菲菲眼裏,理解成了怕她摸髒了純白色的麵料。換句話說,這衣服多半是租的。
“是不是租的?哪兒租的?一天多少錢?”孫菲菲眼裏的綠光絲毫不見,語氣明顯變了,少了幾分羨慕,添了幾分輕慢。
“……”宋海瀾仍是沒有說話,甚至沒有再看孫菲菲一眼。
化妝師低著頭,默默幫宋海瀾把係帶又拉緊了兩寸,“行嗎?不勒吧?”
宋海瀾捂住了胸口,“不勒,腋下再緊點吧,我怕掉下來。”
沒有人理睬孫菲菲,個個都當她不存在。
孫菲菲被晾成了壁花,笑容凝固在臉上,僵硬極了。
洗手間裏的氣氛,也突然變得尷尬。
沈碧霞偷瞟了孫菲菲一眼,又笑嗬嗬的讚美起宋海瀾,“確實不錯,這裙子很襯你,皮膚白就是穿什麽都好看。”
宋海瀾也笑嗬嗬的上下打量著沈碧霞,“沈姐的旗袍也好漂亮哦!特別顯身材。”
沈碧霞擺擺手,“嗨,我都半老徐娘了,哪比的上你們小姑娘水靈?”
宋海瀾接著恭維道,“沈姐是身材保持的好呀,怎麽吃都吃不胖,不知道氣死多少小姑娘。”
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吹捧對方。
話雖含了誇張的成分,同事情誼沒有作假。
她倆僅僅對孫菲菲沒有情誼。
孫菲菲氣的直磨牙,捏緊了手裏的真皮晚裝包,指甲深深掐進去,刮破了皮麵,重重“哼”了一聲,掉頭就往外衝。
衝到了門口,正撞上碧青。
孫菲菲對碧青利用她一事,還心有不甘,可她並不想就此跟碧青劃清界限,她還沒有從碧青身上撈夠本兒呢,現在疏遠碧青,才是最愚蠢的做法。
孫菲菲臉色瞬間由陰轉晴,笑容燦爛又諂媚,湊到碧青身邊,衝她使了個眼色。
碧青沿著孫菲菲的視線,看見了立在落地鏡前的宋海瀾。
“怎麽了?”
孫菲菲壓低了聲音,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青青姐,她那件衣服好漂亮啊,問她是買的還是租的,她死活不肯告訴我。我怎麽看都覺得像婚紗?不對啊,婚紗應該有裙撐或拖尾啊,她這件又沒有,看著好簡單,像伴娘服哦?也不對啊,伴娘服哪有那麽多水晶珠花,伴娘服不都很素的嘛!”
碧青定睛一望,看清楚禮服裙的款式後,又是羨慕又是嫉妒,還非得擺出一副不屑一顧的架勢,“verawang的禮服,當然漂亮了,起碼幾十萬吧,貴倒是不算貴……”
這還不貴?孫菲菲撅撅嘴,沒說話,表情卻都寫在了臉上。
碧青達到了炫耀的效果,很是滿意,附上孫菲菲耳畔,以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吩咐了幾句,“……”
孫菲菲聽完,臉色微變,很是猶豫。
碧青挑眉一笑,又媚又壞,“怎麽了?不敢?”低下頭,擺弄著自個兒的手指玩,裝作無意的說道,“本來跟我妹妹約了聖誕節去瑞士滑雪,可惜她要帶團沒空,也不知道誰有空陪我去玩?順便歐洲轉一圈,還是出國購物劃算,奢侈品都比國內便宜了不少呢……”
孫菲菲聽了,臉上的猶豫一掃而光,“誰說我不敢了?”從化妝包裏翻出一個小小的物件,藏在手心裏,又步入了洗手間。
孫菲菲越過了一個接一個虛掩的小木門,門把手上標識都是綠色。她徑直走到了最深處的落地鏡前,冷不丁往宋海瀾後腰上用力拍了拍,“好細啊,跟蛇精似的!”
宋海瀾腰上忽的一痛,回頭瞪了一眼。
正對上孫菲菲那張濃妝妖嬈的臉,還蕩漾著沒心沒肺的笑容。
伸手不打笑臉人,宋海瀾不好發作,飛快的往邊上一閃,就拐上了沈碧霞的臂彎,“我好了,我們走吧。”
沈碧霞衝孫菲菲點了一下頭,就跟宋海瀾相攜離去,化妝師利索的收拾好工具包,緊緊跟了上去。
孫菲菲望著宋海瀾婷婷嫋嫋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奸笑,轉身進了旁邊的隔間,鎖上門,把手心的修眉刀扔進了垃圾桶。
~
宋海瀾和沈碧霞說說笑笑,一路到了洗手間門外。
身後,傳來了年輕男人似熟非熟的聲音:
“小姐,你的衣……”
宋海瀾沒聽清男人的說話聲,隻覺得後腰一熱,某隻鹹豬手在吃她豆腐,她嚇得花容失色,失聲驚呼,“流氓!”
宋海瀾匆忙躲避,慌亂中踩到了裙角,“刺啦!”一聲,破口拉開,整條裙子都撕扯開。
幸虧她雙手抱胸,才沒有走光。
饒是如此,後背大片白皙的雪肌,也已暴露在空氣中,暴露在男人的視線裏。
宋海瀾回頭,正對上潘子安吃驚的俊臉和張大的嘴。
潘子安有些慌亂,“秦小姐,你衣服破了。”
化妝師眼疾手快的從工具包裏,拿出一條仿水貂毛的披肩,蓋在宋海瀾的後背上。
宋海瀾來不及說什麽,就跟著化妝師匆匆返回了洗手間。
潘子安鼻子一酸,人中一濕,有什麽東西流了出來,他慌忙捂住鼻子,也跑回了男洗手間,對著鏡子照了照,鼻血,還熱乎乎的呢。
潘子安擦掉鼻血,眼神還有些恍惚,剛才那一幕還停留在視網膜裏,那一片白皙光潔,如雪光般燦爛,勝過月華皎潔的肌膚,和玲瓏的曲線……
糟了,又流鼻血了!
~
沈碧霞陪宋海瀾找了個小隔間,再加上化妝師,三個女人把隔間擠得滿滿當當。
沈碧霞問,“怎麽回事?是不是勒的太緊了,崩壞了?”
宋海瀾道,“這料子,是那麽容易壞的嗎?”
裙子是類似婚紗禮服的硬質緞麵料子,既厚實,還極難損壞。
化妝師忽然想起了什麽,“會不會是剛才那個美女,就是胸挺大的美女……”
話還沒有說完,三人交流了一下視線,皆是了然。
可是,這種事情講究證據,除非抓了現行,或拍到視頻,才能認定是孫菲菲做的。
而洗手間裏並沒有安裝監控攝像頭,沒有證據,能拿她怎麽辦?
涼拌!
宋海瀾搖搖頭,“算了,反正我還準備了一套,在辦公室。”
沈碧霞道,“我幫你去拿。”
宋海瀾點頭一笑,“謝謝,麻煩沈姐了,衣服放在……”
沈碧霞去了一趟辦公室,很快回到宴會廳的洗手間,她拿來的衣服和鞋子,正是宋海瀾自己準備的那套。
宋海瀾換上了寶藍色的旗袍,修身而不緊身,將曼妙身材勾勒得完美至極,除了太瘦了之外,幾乎挑不出不足之處。
沈碧霞笑道,“哎呀,你人長得好,穿什麽都好看,穿什麽都像什麽,天生的衣服架子。”
宋海瀾不好意思的笑了,“有嗎?誇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這旗袍雖然素了點兒,沒這件白色的禮服華麗,可是……”沈碧霞蹙了蹙眉,委婉的提出意見,“白色的款式也太像婚紗了,不像上台領獎,倒像是結婚!”
“是啊,我也覺得旗袍好看,白色那件是……”宋海瀾頓了一下,沒把某男的名字說出口,“是別人給我,指定讓我穿的。”
沈碧霞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不再追問,大家都心知肚明“別人”是誰。
三個女人出來後,化妝師幫兩人拿包拿衣服,乖乖跟在後麵,進了大廳的末席入座。
宴會廳門口,沈碧霞和宋海瀾都看見了熟悉的客戶,正要各自去招呼。
耳邊突然響起了中年男人有些不耐煩的聲音:
“怎麽化個妝搞這麽久啊?”
接著,一個矮胖而留著啤酒肚的男人映入眼簾。
沈碧霞衝男人笑笑,“女人嘛,都這樣,”拉過了宋海瀾,就介紹上了,“對了,這是我先生,我同事,小秦。”
宋海瀾衝男人點頭一笑,“你好,沈姐夫?”
中年男人拿眼角掃過宋海瀾的臉,倨傲的哼了一聲,就匆忙拉著沈碧霞進了大廳。
沈碧霞回頭看了宋海瀾一眼,“我先進去了?一會兒見。”
宋海瀾呆立在原地,一臉怔愣加癡呆。
沈碧霞轉過臉,又對丈夫說了幾句宋海瀾的好,“那小姑娘長得挺漂亮吧,人也上道,又有本事,才來了三四個月,就做了六百多萬業績,是今年最佳新人的候選人之一,不知道能不能評上,現在年輕人真肯拚!”
中年男人沒有接話,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慌亂,轉瞬即逝,在看到一位官大了一級的領導時,又換成皮笑肉不笑臉,熱絡的寒暄。
宋海瀾目送沈碧霞夫婦倆的人影,沒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消失不見,仍是沒有回過神來。
她太震驚了,沈碧霞的丈夫,她見過一次!
他是衛津的女客戶的姘頭!
忽然有人拍了拍宋海瀾的肩,“秦小姐?”
宋海瀾一扭頭,見來人是於德利,展顏一笑,“於助理,你好!”
“在看什麽呢?”於德利沿著她的目光,也往宴會廳裏眺了一眼。
“沈碧霞的丈夫,好像有些眼熟。”宋海瀾順口說出來了,說完才意識到有些不妥。
於德利挑了挑眉梢,有些詫異,“你們女孩子都不關心時政嗎?也不看新聞,不看報紙嗎?連我們江濱的父母官都不認識了?”
宋海瀾想起來了,“你說他是戚……”
戚澤天市長,在江濱新聞和《江濱晚報》上經常露臉的中年男子,每次身邊陪同的也是大小官員。
於德利點了一下頭,“對啊,戚市長,你沒鬧笑話吧?”
宋海瀾賠了一臉訕笑,“應該、也許、大概、可能、或者沒有吧,我就是叫了聲‘沈姐夫’。”
“哈哈哈!”於德利忍不住笑了,笑的前仰後合。
從來隻有沈碧霞被喚作“戚太太”或“市長夫人”,今天開了眼界,市長大人居然被喚作“沈姐夫”!
於德利笑過之後,又上下打量了宋海瀾一眼,“欸?你換衣服了?”
宋海瀾微微一怔,惋惜的說道,“是的,禮服不小心弄壞了,實在太可惜了,樣子倒是挺好看。”
孫菲菲做的壞事,宋海瀾沒有抓住把柄,不想多生事端。
於德利應景的露出一個惋惜的表情,還不忘往上司臉上貼打賞、貼鮮花、貼鑽石、貼瀟湘幣,快要把上司給捧上瀟湘鑽石榜,和鮮花榜雙榜第一了。
“是挺可惜的,你是不知道,那件婚……禮服,是周總特地找了知名設計師設計,工人們日夜趕工做出來的。”
“啊?挺貴的吧?”宋海瀾心生一絲內疚。
“這不是錢的問題,關乎的是心意,這是周總對你的一片心意……”於德利絮絮叨叨,差點就要把宴會上的特殊環節,都劇透給某女了。
這時,周陌闊步向兩人走來,衝宋海瀾笑的春情蕩漾,再看向於德利時,表情卻變得冷冰冰的,甩了一記眼刀子過去:就你他喵的話多。
於德利嚇得趕緊閉上了鳥嘴。
~
18點18分,金皇冠的尾牙會準時召開。
男女主持人說了幾句亦莊亦諧的套話後,就輪到董事長兼總裁發表致辭。
周陌接過於德利草擬的講話稿,一目十行的瀏覽了一遍,就大步走上台,朗聲念了起來:
“各位尊敬的賓客,勤勞的員工及親愛的朋友們:
大家晚上好,歡迎大家來到金皇冠江濱店,參加今晚的宴會!
伴隨著努力拚搏的歡樂與艱辛,我們走過了不平凡的2013年,迎來了充滿希望和挑戰的2014年。值此新春佳節來臨之際,我謹代表集團的領導班子,向今晚的所有來賓,致以聖誕、元旦、春節的問候和美好的祝福!
哎呀,這麽長一篇稿子,下麵全是套話,我就什麽都不說了,晚宴開始,祝大家吃的開心,喝的盡興,玩的愉快,等會兒還有抽獎活動,大家別錯過了,祝好運,拿大獎哦!”
“啪啪啪啪啪!”
台下掌聲連綿不絕,如雷貫耳,伴隨著各家分店的總經理等高層們的馬屁聲:
“周總爽快!”
“周總英俊!”
“周總瀟灑!”
“周總威武!”
“周總霸氣!”
“周總側漏!”
……
宋海瀾不忍直視這幫拍起馬屁,唱起紅歌來沒有下限的老家夥們。
她躲到了座位上,乖乖坐成一枚安靜的美女子。
宋海瀾的桌號靠近門口,同桌都是同事們,大家該聊聊,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難得的無拘無束。
大家都坐等飯後的抽獎,和頒獎環節了。
宴會進行到一半,男主持人上台,宣布了第一個獎項的得主。
“現在頒發的是本年度最佳員工獎,獲獎者是:金良!
金良是我們金皇冠的老員工了,就職於浦東店的營銷部,今年業績破了三千萬,金良也是集團裏屈指可數的,能拿到百萬年薪的銷售。我們會給最優秀的員工,提供最優厚的薪酬及職位。
獎品是康暉旅遊公司的日本五日遊三份。”
金良上了台,宋海瀾一眼認出,他是浦東店的營銷部主管。
兩個月前,宋海瀾去拜訪糖業酒類公司時,正是金良陪同她一起去,原來周陌安排給她的“師傅”,有兩把刷子!
姑且算周陌是好意吧,而宋海瀾並不需要這份好意!
周陌親自將獎品交到金良手中。
金良雙手接過幾張禮券,舉高了禮券用力晃了晃,衝台下笑了。
不得不說,東海本土男人彬彬有禮的笑容,有幾分溫雅的味道,還多了幾分金牌銷售獨有的自信,這笑容捕獲了賓客們的些許好感。
“感謝周總,感謝金皇冠,提供了一個良好的工作環境,以及公平的競爭機製,還極富人文主義的關懷。
當然,我最感謝的是每一位客戶,感謝大家對本人的信任與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為大家提供更完善周全的服務。
三張禮券,三個名額,我可以放個大假,帶家人好好玩一趟了,在座各位都是忙人,工作之餘,也要抽空多陪陪家人。
最後,希望明年此時,我還可以站在這個台上,領到最佳員工獎。”
金良的話,大家百分之八十都很讚同。
唯獨聽到最後一句,下麵的同事們都不幹了,紛紛大聲喧囂:
“別霸著了,好歹給別人點機會吧!”
“太凶殘了,蟬聯三年了。”
“給不給人活路啊,金主管!”
……
金良領完獎下台,路過宋海瀾的桌台。
宋海瀾主動起身,走到金良麵前,一臉真誠的向他道賀,“恭喜你,金主管。”
金良眼珠骨碌一轉,笑著說了一句,“你也加油。”就回座位了。
金良明白,這女孩向他示好,是為了上次在糖業酒會公司耍了他的事情。時隔挺久了,金良早已不計較了,兩人又不在同一家店工作,不存在競爭關係,沒必要交惡。
台上,女主持人宣布了第二個獎項的得主。
“下麵頒發的是本年度最佳新人獎,大家猜猜是誰呢?
是一位90後的妹子哦,猜到是誰了嗎?有請秦海瀾上台領獎。
秦海瀾是江濱店的新人,入職不到四個月,業績六百一十八萬,當之無愧的最佳新人。
獎品是康暉旅遊公司的歐洲十日遊兩份。”
拿到了!
她拿到年度最佳新人了!
宋海瀾滿心歡喜,快樂的快要飛起來了,腳步也變得輕盈而歡快。
留下一桌子同事,笑嗬嗬的望著她的背影,又羨慕又嫉妒。
羨慕的是與她沒有利益瓜葛的同事。
嫉妒的則是同樣入圍了最佳新人,卻落選的若幹同事。
周陌站在台上,望著那心尖上的小人兒向他走來,由遠及近,身姿婀娜,婷婷嫋嫋,燈光從四麵八方打在她身上,為她鍍了一圈淡金色的光暈。
小兔子在發光,她整個人都閃閃發光!
而光環縈繞的小兔子,是他的女人!
他要告訴全世界,她專屬於他一個人!
這個認知,令周陌分外愉悅,唇角不覺微微上揚,眉眼間也沾染了幾分柔情,幾分寵溺,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愛慕。
他的眼珠子黏在她身上,一動不動,不想錯過她每一舉手,每一投足,每一顰,每一笑的美麗。
宋海瀾隻穿了一件款式簡潔的寶藍色金絲絨旗袍,領口袖口與裙擺都滾了月白色的三道邊,除此以外並無任何修飾,也沒有任何花紋。
斜真襟,手工盤扣,削肩無袖小立領,a字裙擺不開叉,裸著凝白如玉的香肩,粉白如藕節的臂,與修長纖細的小腿。
衣服又素,又保守,不漏胸,不漏腿,不緊身。
她也沒有佩戴華麗的首飾,僅兩片小巧的耳珠上,各點綴了一顆小巧圓潤的白色珍珠,在燈下泛著溫潤柔和的光澤。
這般保守低調的裝扮,偏偏隨著她優雅的蓮步,一步一搖曳,一步一蕩漾。
搖曳了滿地風情拾不起,蕩漾得人人都迷了眼。
亞麻色的長發,帶著天然的卷曲,柔順的披灑在肩上,似海浪起起落落。發絲間,泄出幾絲白皙的春光,若隱若現。
周陌眼裏的欣賞讚歎,化為了嫉妒。
誰讓這滿屋子的人,尤其是男人,一個個都盯著他的小兔子看,看什麽看?沒見過女人嗎?沒見過美女嗎?要看回家看老婆去!
宋海瀾上台後,從周陌手裏接過了獎券,表示感謝,“謝謝,謝謝公司,也謝謝大家,祝大家新年快樂,萬事如意,來年發大財,桃花朵朵開!”
十分簡短,她說完就要下台。
周陌伸長了胳膊攔住了她,“等一下!”
宋海瀾停步,不解的望著他。
“咻!”
不知誰吹起了口哨,看熱鬧不怕事兒大。
眾人也都將注意力轉移到台上,幾百道視線都變得灼熱無比,都焦距在周陌和宋海瀾身上。
如果加個凸透鏡的話,這兩人已經著火了!
周陌勾了勾唇,眸光微閃,“我問幾個問題。”
宋海瀾下巴輕點了一下,很是恭敬,“哦,您請問。”
“你祝願大家桃花朵朵開,你的桃花呢,開了嗎?”
“呃,這是**哦。”宋海瀾避而不答。
“你就當玩真心話大冒險輸了吧。”周陌不依不饒。
“我承認有男朋友,不就沒人敢追我了嗎?我坦白說沒有男朋友,不是顯得自己行情太差,都沒男孩子追?”宋海瀾含糊其辭。
“答得好,說了等於沒說。”周陌無奈的聳聳肩,開始了第二波進攻,“第二個問題,獎品是雙人十日遊,你想跟誰去旅行?”
“呃,保密。”
宋海瀾話音剛落,台下響起了噓聲。
眾人都對某女的答案不滿意,一點兒勁爆的內容都木有,沒勁!
宋海瀾正要下台,又被某男的鐵壁給擋了回來,還有男人勢在必得的哼唧,“別走,跑什麽跑,往哪兒跑呢?”
宋海瀾側目看他,小臉呆萌,眼神無辜,“啊?”
周陌打了個響亮的響指。
一名穿著鄭氏珠寶工作服的年輕男人上台,手裏還捧著一個白色的真皮密碼箱。
鄭氏員工按開了密碼鎖,當著眾人的麵,翻開了盒蓋。
盒蓋上自帶一枚高瓦數小射燈,蓋子一開,燈就自動亮了,光束照射在白色長絨布上,那一套流光四溢的鑽石首飾上。
宋海瀾才看了一眼,就發現,這不正是她上回在鄭氏珠寶試戴的鑽石首飾嗎?要一千多萬呢!
不對,不是那套!
那一套全是白鑽拚鑲而成。
盒子裏這一套,耳墜上兩顆主鑽,是藍色的彩鑽!
色度不濃不淡,淨度純淨無暇,切割完美精湛的頂級藍鑽!
宋海瀾舍不得買那麽貴的藍鑽,不代表她不識貨,這套珠寶的價值,少說也有一億了。
周陌是要當眾確立關係嗎?
宋海瀾怔愣癡傻的表情,落在周陌眼裏,是她被他的大手筆嚇壞了。
周陌看著她的眼睛,問道,“喜歡嗎?”
宋海瀾一口拒絕了,“太貴了,我不能收!”別開臉,不去看男人灼灼熠熠的眼眸。
女人就是矯情!睡都睡了,還越睡越和諧,越睡越熟悉彼此,她還犯什麽矯情?
周陌不以為意,捉住了某女細弱的手腕,“做我女朋友!”說著,便從首飾盒裏取出鑽石手鐲,要給她戴上。
宋海瀾沒有說話,隻縮了縮手。
誰料周陌握得更緊,不讓她有機會逃脫,又補了一句,“是以婚姻為目的的交往。”
宋海瀾心道糟糕,玩大了!
不是約炮嗎?"yi ye qing",最多幾夜情?她可沒想過結果,而他們也不可能有結果。
台下,登時炸了鍋。
有人起哄看熱鬧,瞎嚷嚷:
“答應他,答應他,答應他!”
“嫁給他,嫁給他,嫁給他!”
“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
有人嫉妒加豔羨,瞎比比:
“哈!早就有奸情了,還發微博說沒關係?現在打臉啪啪啪了吧?”
“狐狸精上位了,太不要臉了!”
“就是,周陌還幫她洗白呢,哼!”
“看她那張臉就像小三,男人眼睛都瞎了嗎?”
“小三上位記,可以寫一本書了,好勵誌啊好勵誌!”
嫉妒豔羨的這些人,不是待字閨中的千金小姐,就是碧青的閨蜜們。
孫菲菲拽了拽碧青的胳膊,一副打抱不平的樣子,“青青姐,真替你不值。”
“別煩我!”
碧青一把甩開了孫菲菲的手,用力太大,加上孫菲菲鞋跟太高太細,腳下一崴,一個趔趄向旁邊摔倒。
還是碧喜眼疾手快扶了一把,接住了孫菲菲。
碧喜看了碧青一眼,“姐,你拿孫菲菲出氣幹嘛?她又沒得罪你……”
碧青皺眉,怒喝,“閉嘴!”
~
台上,某男某女僵持不下。
周陌那冷冰冰的木頭樁子,罕見的賠了一臉笑,哄騙美人兒開心。
宋海瀾隻用了短短片刻,就做出了決定。
一邊是父親,獨一無二,不可替代。
一邊是"qing ren",分了就分了,大不了換一個。
一邊是金皇冠的股權,以及家業的繼承權,是切切實實的利益。
一邊是甜言蜜語,一紙婚書,是虛無縹緲的情義。
是個人都知道怎麽選,除了傻了才不會選,宋海瀾當然不傻。
宋海瀾一臉歉然,輕聲拒絕了,“對不起,我們差距太大了。”
周陌惱了,兩人私底下,她怎麽鬧別扭都行,他不介意,還當做是情趣。
可是,當著幾百號人,且都是下屬與客戶的麵前,她就這麽不給他麵子嗎?
他不由揚高了聲音,看向她的眸光中添了幾分威壓,“差距,差距,又說差距,能別提這兩個字了嗎?我根本不介意!”
宋海瀾亦揚高了聲音,不卑不亢的頂了回去,“但是我介意,對不起!”三下五除二的卸掉了手鐲,放回了盒子裏。
如雪的皓腕上,除去手鐲也減不了一分美色,可上麵留了一圈紅彤彤的指印,是周陌用力太大,掐出來的痕跡。
周陌被她當眾拒婚,生生打落了臉麵。
他心痛或許有五六分,更痛的是臉麵啊!越是位高權重的人,越怕丟麵子!
周陌氣的臉色鐵青,眸光陰冷,還添了幾分猜忌,幾分懷疑,一動不動的盯住她,想要從她的表情中捕捉蛛絲馬跡。
“秦海瀾你什麽意思?你到底圖什麽!”
宋海瀾不懼不畏,不躲不閃,硬著頭皮接下男人不友善的眼光,“我圖升職加薪咯,我做得不好嗎?”
“你信不信我馬上炒了你!”周陌也是氣急了,什麽話都不管不顧衝出口。
“我會走,明天就交辭職信!”宋海瀾順坡下驢,掉頭就走。
台下的賓客們,主動給宋海瀾讓出了一條路,沒有一個人敢攔著她。
沒有人敢惹暴怒的周大boss,這女孩卻惹了。
眾人本能的覺察到,這女孩更不好惹!
可是,碧青的閨蜜團不願意就這樣放過宋海瀾。
好幾個富家千金都陪著碧青過來,堵住了宋海瀾的去路,三分為了幫碧青撐場麵,七分為了滿足八卦心。
“憑什麽?你憑什麽不要?憑什麽拒絕他,你以為你配得上嗎?”
“就是,裝什麽清高!”
“破壞了碧青和周陌的關係,現在又不認了?”
三個千金小姐你一言,我一語的開批鬥大會。
孫菲菲躲在後麵,忍住崴腳的疼痛,還在安慰碧青,“青青姐,別生氣了,她一貫就這樣,愛裝咯。”
眾人看著這一幕,自動避開一米遠,抱著膀子看大戲。
被千金們包圍在中間的宋海瀾,麵上冷若冰霜,抿著唇一語不發。
沈碧霞遠遠望見了這一幕,想上前幫忙,“我還是去看看吧,不大放心她……”
卻被丈夫給拽了一把,摁回了椅子裏,“不就是你個同事嘛,人家的事你管那麽多!”他巴不得宋海瀾自顧不暇才好,才不會戳穿他的小秘密。
幾位千金罵歸罵,到底是當著一屋子身份非富即貴的賓客的麵,她們不敢說什麽汙言穢語,更不敢動手動腳,免得破壞了大家閨秀的好形象。
這時,一個瘦小單薄的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兒響叮當之勢飛入了包圍圈,一把捉住了宋海瀾的手,扯到了自個兒身後。
吳媛臉色沉沉,眸光涼涼,逐一掃過了幾位千金的臉龐,末了,吼了一句,“滾你麻痹別擋道!”
吳媛,不僅是夜店女少東,更是本市最大的黑幫骷髏幫的幫主啊親!
別說這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千金小姐了,就連在場的男人們,也不敢惹吳媛!
眾千金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唇瓣打著顫,不敢回一句嘴,腳下卻已經誠實的挪開了少許。
吳媛拽著宋海瀾,就往宴會廳門口奔去。
留下幾百號賓客,腦門上都打滿了小問號。
秦海瀾什麽來頭?不僅不懼怕周陌,還讓吳媛甘當她的保護傘?難道八卦新聞有誤,她不是平民心機婊?
關鍵詞:她不是平民出身?
台上的鄭氏員工,還捧著密碼珠寶箱,不知所措的杵在原地,東張西望,想找大boss鄭宏的身影,問問這套珠寶是帶回去呢,還是交給周陌。
而周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敢相信耳朵,最不敢相信的是,秦海瀾耍他呢!
為什麽?
秦海瀾有什麽理由玩弄感情?
她也沒有圖過他的錢,周陌就更想不通了。
周陌正在迷惘中,一聲冷斥叫回了他的魂:
“連個女人都搞不定!你還能幹什麽?”
周陌抬頭,正對上父親的臉,布滿了深深的皺紋,與濃濃的失望。
周峻峰不喜歡秦海瀾,或者說任意家世平庸,對周家毫無用處的女孩子,周峻峰都不喜歡。
可他不喜歡歸不喜歡,兒子喜歡,他睜隻眼閉隻眼勉強接受,也不是不行。
偏偏這女孩不識好歹,居然敢拒絕兒子?
周峻峰這張老臉往哪裏擱?周家的臉麵往哪裏擱?
~
吳媛拉著宋海瀾出了宴會廳,先去了一趟洗手間。
宋海瀾在外麵等候,隻見潘子安也出了宴會廳,還大步走向她。
她以為潘子安也要進洗手間,側身讓了讓。
誰料潘子安徑直走到她跟前,站定了,“秦小姐!”
宋海瀾抬頭看著他,很是意外,“有事嗎,潘總?”
潘子安躊躇了片刻,才問出口,“恕我冒昧,我就是有些不明白,你為什麽拒絕周陌?因為……你男朋友?說實話,我不是詆毀你男朋友,我畢竟隻見了他一麵,感覺他看上去……呃,很普通,感覺跟周陌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
潘子安說衛津“很普通”,當然不是指容貌,而是社會地位。
男人看男人,都隻看權勢地位。
男人與男人之間的較量,決定輸贏的也是權勢地位。
宋海瀾覺得潘子安管的太多了,她的私生活,關他鳥事?
可他人就站在她麵前,直白**的追問此事,她不好不回答。
宋海瀾顧左右而言他,“你說我那個男同事啊?隻是同事而已,不是男朋友,而且我和他已經不來往了,”靈機一動,露出惋惜的表情,假模假樣的歎了一口氣,“唉,男女之間沒有純友誼,我把他當成最好的朋友,他卻想上我!”
“呃……”潘子安無語,直覺她在吹肥皂泡,卻不好意思戳泡。
“你還有什麽問題,要我解答嗎?”宋海瀾直勾勾看著他,聲音轉冷,顯然是厭煩男人那麽八卦。
潘子安聽出她話裏的抵觸,訕訕一笑,“我沒別的意思,就是好奇,問問而已。”
宋海瀾客套道,“謝謝關心。”
然後她就一個字都不說了,抿著唇角,冷顏,冷眼。
這態度,這表情,分明是送客。
潘子安站在她身前賴著不走,皺著眉沉吟半晌,又問,“難道你是因為宋文浩?才拒絕周陌?”
宋海瀾大眼圓睜,閃過一絲震驚,“!”潘子安知道了?他怎麽知道的?
潘子安自以為猜中了,就更不理解她的行為了,“宋文浩跟周陌完全不能比啊,單是年紀都一大把了,就因為他資助過你,值得你死心塌地?他對你隻是玩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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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萬八,寫不到二男爭一女了,下章吧。
正版寶寶們加群咯,有紅包,有粉紅泡泡,有萌噠噠的群管和純潔的人魚,列隊歡迎顏值爆表的寶寶們加入。
推薦好友易薑的靈異文《鬼女天師之陰界招夫》剛完結,可以宰了!
五鬥米道,符咒、請神、養小鬼,
奇門遁甲,卦陣、捉妖、看風水,
天師有雲:此道傳男不傳女。
狗屁!
“小道姑我張穀寒,給你畫張符驅驅邪,不貴,兩銀元。”她把眼一眯,看來晚飯有著落了。
某判官:“我去!老婆大人,你別在我的地盤騙鬼了!”
……
天師山泉有點甜,易薑的文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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