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終生難忘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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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聽見沒有?”
見曹雪芹沒反應,鄰座的年輕女孩子推了她一把,指了指被打濕的包包,是知名品牌的尼龍手袋,淺杏色沾了水漬,難看極了。
這才拉回了曹雪芹的思緒,慌忙掏出了紙巾,在鄰座的包包表麵反複擦拭著,還賠了一臉訕笑,“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那女孩看清了曹雪芹的臉,見她容貌遠遠超越了自個兒,就更來氣了,“你賠我幹洗費,幹洗得兩百呢,還不知道洗不洗的幹淨,必須賠啊……”看了看周圍的食客,“你們幫我作證啊,是她弄濕我的包包……”
曹雪芹腦子裏“嗡嗡嗡”直響,拿紙巾胡亂給女孩子擦了半天包,嘴裏也隻會說“對不起”三個字,心思明顯不在這兒了。
可擦了半天,也沒擦幹淨。
包包顏色太淺,湯灑在上麵,汙漬太明顯。
那女孩不依不饒,“賠我幹洗費,兩百塊,不賠別想走!”
曹雪芹隻好摸出錢包,丟下兩張紅彤彤的票子,起身,就跑出了餐廳。
桌上,還留著一葷一素兩碟菜,和一碗米飯,一口都沒有動。
女孩拿到了錢,繼續吃飯。直到她吃完了,都沒看見曹雪芹回來,覺得挺好笑:不就讓她賠了兩百元嘛,是她應該賠的,這就給氣走了?
曹雪芹什麽東西都吃不下了,跑到餐廳外麵的巷子裏,站在路邊。
一抬頭,陽光透過梧桐樹碧綠的葉片縫隙,傾灑在她身上。
熱。
真熱。
曹雪芹隻覺得,陽光太熱,曬得額頭,脖頸,後背,腋下,都開始冒汗。
路過的女人們,不是打著陽傘,帶著遮陽帽,塗著防曬霜,就是用手擋在額前,遮擋正午毒辣的陽光,免得曬黑了臉。
冷。
真冷。
曹雪芹又覺得,腳底心發亮,寒氣從下而上,與頭頂的熱氣,碰撞,抵觸。
身體裏麵忽冷忽熱,她有些恍惚。
怎麽辦?
錢大寶被抓進去了,凶多吉少,她要何去何從?
肚子裏的孩子,怎麽處理?
……
怔怔癡癡的發了好幾分鍾的呆,總算漸漸回過神來。
讓於德利當孩子的爸爸,就這麽決定了。
她跟錢大寶在一起的幾天是不安全期,跟於德利在一起的是安全期。
不過,安全期也不是完全準確,大概、或許、可能、說不定,孩子也有概率是於德利的呢?
這樣想著,曹雪芹摸出了手機,撥給了於德利。
“於大哥,晚上有空嗎?好幾天沒見你了,我想你了。”曹雪芹捂著手機,悄聲說著情話。
說到“想你”的時候,聲音微微上揚,透著幾分嬌軟,可勾人了。
若是以往,於德利骨頭都會酥了,隻想馬上見到她,在車子裏就來一場狂歡。
可現在,他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強忍住惡心,和她周旋,“不知道呢,可能要加班。”
“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說。”
“什麽事?”
“我有了,我懷孕了。”
“……”於德利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譏諷的淡笑,要不是前幾天發現她對錢大寶說過同樣的話,他差點兒就信了。
“你要當爸爸了。”
“……”她大概收到消息,知道錢大寶出事了,才對他於德利又熱情起來,想讓他養別人的孩子?想得美!
見電話另一頭的男人沉默不語,曹雪芹莫名的心慌,“你……你不高興?”
於德利飛快的接上話,“不是,你有了,這當然是好事,我很高興,你今天什麽班?”
“白班。”
“下班就回家休息,晚上我去你家看你,再商量結婚的事情,我還忙著,先掛了。”
“你也別太……”還不待曹雪芹說完,電話就斷線了。
~
錢大寶在機場,被守候許久的刑警給抓了。
到了公安局,事情已經傳回了四海集團。
衛津得知了此事,第一時間派遣了公司裏最資深的律師,去公安局協助了解案情。
在裝了好幾個監控攝像頭的房間裏,旁邊還有刑警監視的情況下,律師與錢大寶見了麵。
一見到律師,錢大寶激動的站了起來,雙手握住了律師的手。
“律師,你一定要幫我啊,賭場可不是我開的,那是四海的分店啊,你讓衛津救救我!一定要救救我!”
錢大寶手心裏滿是冷汗,弄得律師挺不舒服,快速抽回了手,瞥了一眼錢大寶腕上的手銬,眼底劃過一抹異樣的情緒,同情,嫌惡,惋惜……兼有之,轉瞬即逝。
“你放心吧,就是衛總讓我來的。”律師安撫的拍了拍錢大寶的手背,就在桌子對麵坐下了。
“那就好,你幫我脫罪啊,跟我真的沒關係,我隻是個打工的,老板要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錢大寶如今能抓住的救命稻草,隻有眼前的律師了;能抱的大腿,也隻有衛津了。
“錢先生,緬甸的那家酒店,經營項目中,有博彩。而營業執照上,法定代表人的名字,是你,錢大寶。”律師一針見血,指出了事情的關鍵點。
“什麽?”錢大寶瞪大了小眼睛,愣了幾秒鍾,回過神來,根本就不相信律師的話,“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隻是分店的總經理,根本不是法人。”
“你冷靜一下,我說的是事實,警方有切實的證據。”
律師麵不改色,心不跳,對此事的緣由,已經猜得七七八八。
一些高風險的行業,大老板隨時準備卷了錢跑路,公司法人往往會登記為不諳世事的小員工,讓小員工來承擔風險。
錢大寶都二十好幾歲的人了,看著也不像剛進入社會,聽說還擔任過金皇冠的總裁助理,怎麽會犯這種低級錯誤,鑽了套子裏呢?
除非,是他不知情,被衛津給坑了。
律師對他是有幾分同情,這同情太過淺薄了,且他還拿著四海的薪水,自然要為公司的利益做打算。
而錢大寶的疑惑仍未消除,“我都不知道有這回事,怎麽突然就變成法人了?”
律師做出了解釋,“不需要你本人出麵去辦理執照呀,隻需要提交你的身份證等資料,就能在當地辦下來營業執照。”
“你是說,他們拿了我的身份證,去辦了執照?”錢大寶一下子明白了,衛津拿走了他的身份證,不僅僅是幫他辦理了更改國籍的手續,還辦理了營業執照,讓他變成了法人代表。
“是的。”
錢大寶忽然想到了什麽,一拍腦袋,冷硬的手銬就敲在額頭上,差點兒把頭給敲破了。
“對了,衛津不是說,我加入了緬甸籍,就不違法了嗎?緬甸是允許開設賭場,賭博是合法的。”
“隻要你是華裔,哪怕你加入了外國國籍,依舊是華裔,你在境外開設賭場,並組織國內的人聚眾賭博,都是違法的。如果你一直待在緬甸,不回國,警方是不能跨境抓捕你;可是你回國了,自然會被抓捕,以及判刑。”
聽了這話,錢大寶明白了,全明白了。
法律知識,衛津對他說了一半,還留了一半。
也怪他自己,沒有查詢清楚,被豐厚的薪水迷住了雙眼,才會栽了跟頭。
害他鋃鐺入獄的罪魁禍首,就是衛津!
“你們害我!衛津害我!你也害我……”錢大寶站了起來,情緒十分激動,胡亂揮舞著手,戳向了律師的方向。
“坐下!安靜點兒!”一旁的刑警揮了揮手裏的電棒,厲聲喝道。
見電棒已經按下了通電按鈕,錢大寶不好再胡鬧,乖乖坐下了。
就聽對麵的律師輕歎了一聲,“唉,我不會害你,我是來幫你的,警方證據確鑿,我建議你認罪態度好一點,我會幫你做輕罪辯護。”
錢大寶忙不迭的搖頭,跟吃了搖頭丸似的,“我沒罪,沒罪,沒罪……我為什麽要認罪,賭場又不是我開的,是別人拿我的身份證去辦的執照,我根本就不知情啊,我也是受害者,我什麽都不知道,不知道……”
“……”律師抿了抿唇,眸光微閃:都死到臨頭了,死撐著有什麽用?接受現實,爭取少判幾年刑,才是當務之急。
“你能幫我的,你是大律師,一定能幫我的,對不對?”錢大寶小小的眼睛裏,精光乍現,滿滿都是熱切的期盼。
“你要是執意不認罪呢,我也幫不了你,這樣吧,你現在情緒有點激動,你再好好想想,等你想通了就告訴警方,我再來找你。”說完,律師起身,正欲離去。
“等等,我要見衛津。”錢大寶急急的叫住了律師。
“衛總很忙,哪有空見你。”律師苦笑著搖搖頭:要不是衛津,你能進了局子?到現在都想不明白嗎?衛津為了自保,無論如何是要把罪名都推在錢大寶身上的。
“忙?哈哈哈,哈哈……”錢大寶怒極反笑,笑得越來越大聲,越來越歡樂,歡樂的眼淚都擠出來了。
“你要是好好配合,我會盡力幫你,爭取降低刑期。”
“算了,你走吧,我不需要。”
律師又搖搖頭,這次,真的離開了。
待門外的腳步聲,漸漸遠了,錢大寶轉向了一旁的刑警,“警官,我能不能見見我爸媽。”
“不行,你隻能見律師。”刑警斬釘截鐵的拒絕了。
“那……我能不能換律師,剛才那個律師是我們公司的,我想換一個律師,我自己花錢再請一個律師,這樣總行了吧?”錢大寶才不要,被衛津落井下石。
“原則沒問題,你想找哪個律師,警方可以代為聯係。”刑警鬆了口。
~
下班後,張佳走了,於德利把兩位主子送到了一家高級餐廳。
周陌和宋海瀾在靠窗的小包間,喝著紅酒,聽著輕音樂,享受美食。
於德利在街對麵的小館子裏,擼串兒。
在二樓的小桌裏,於德利一邊吃,一邊望向街對麵,透過玻璃窗,看見周陌和宋海瀾甜蜜恩愛的樣子,他就心塞塞,隻能化悲憤為食量,一個人擼了100跟竹簽。
五毛錢一根竹簽,還好不算貴。
錢大寶,已經被他整進了公安局,罪名足夠他在牢裏待幾年的。
曹雪芹,他也不想輕易的放過。她想跟錢大寶複合,可以先跟他提出分手呀,既然她腳踩兩條船,還妄圖讓他養別人的孩子,就別怪他心狠手辣了。
飯後,於德利把兩位主子安全送回家,就開車去了曹雪芹家。
開門的是曹母。
“阿姨!”於德利客氣的打招呼。
“喲,來啦,快進來坐。”曹母熱情的把於德利引入了客廳,轉身就進了廚房。
“是,叔叔呢,小曹呢?”於德利張望了一圈。
“於大哥,我在呢,”曹雪芹從房間裏走出來,紅光滿麵精神爽的樣子,“我爸跟鄰居打牌去了,我去叫他?”
曹母擺擺手,“別叫他了,他不打個八圈是不會回來的,他也就這點愛好了。”從廚房裏出來,手裏端著一杯衝泡好的酸梅汁,擱在茶幾上,“小於,喝酸梅汁,我特地放了幾個冰塊兒進去。”
“謝謝阿姨。”於德利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酸得牙都快倒了。
是酸梅粉放的太多,太濃稠的緣故,說起來,曹父曹母對他還不錯,可惜這改變不了曹雪芹給他戴綠帽子的事實。
“還叫什麽阿姨啊,我就盼著你早點改口,嗬嗬嗬,”曹母樂嗬嗬的笑了,把話題往正題上扯,“聽說你們最近都在看房子?正好我女兒也懷上了,雙喜臨門……”
“我們是看了一些房子,不過市中心的房子太貴了,小一點麵積的買得起,卻又不夠住,孩子一生下來,就得請月嫂,所以就暫時不買了吧。”
“結婚哪有不買房子的?你們家這是……看不上我女兒嗎?”曹母的臉色,沉了下來。
“不,不是不買,阿姨您聽我說,您也知道我本來有一套兩百多平的婚房,等我和小曹一領證,那套房子就加她的名字,這樣行嗎?”
曹母眼珠轉了轉,“那套房子,聽說是你爸媽名字吧?”
“對,我們一領證,就加上小曹的名字,我就不加名了。等過兩年,我手裏積蓄豐厚點,再買一套,寫小曹一個人的名字。”
“這樣……也好。”曹母想了想,如果不約定房產份額,光加名字,女兒也能在那套房子裏擁有三分之一,折算成現金也有兩百多萬了,不吃虧。
“至於婚禮,就在金皇冠舉辦,你們把邀請賓客的名單都列出來,其餘的事情交給我。”
“你打算是隻請親朋好友,還是……”曹母有些顧慮,婚宴開支男方全部承包,女方家請的人太多,恐怕吃相略微難看。
“結婚,一輩子就這麽一次,當然要辦的熱鬧點兒,我們兩家人親戚,朋友,同事,熟人,鄰居,能請的全都請來唄,人越多越好,人多才熱鬧嘛……”
“可是,你們酒店的婚宴那麽貴,份子錢夠回本兒嗎?”曹母覺得,他拿得出好幾十萬上百萬辦婚宴,還不如買一套房子,寫女兒的名字多好呀。
“哦,我們金皇冠的員工訂婚宴有內部折扣,貴不到哪裏去,菜都是差不多的,不如選最低的那一檔,五千多一桌的,折後還不到四千,酒水可以自帶,選高檔一點的酒水,檔次就上去了,費用你們不必操心,我想給小曹一個終生難忘的盛大婚禮……”
於德利的手,在身側握成了拳頭,他一定會讓曹雪芹,終、身、難、忘!
一旁的曹雪芹,感覺自己被冷落了,抓過了他的一條胳膊,有意無意的拿胸口輕輕磨蹭著,“於大哥,你就光顧著跟我媽聊天,都不跟我說說話!”
於德利下意識想抽出胳膊,強忍住了,皮笑肉不笑的瞥了她一眼,“阿姨的醋也吃,我不是在談我們倆的婚事嘛,過幾天帶你去選首飾,婚紗你就自己看吧,你們女人的衣服啊什麽的我是不懂,你自己刷卡買吧。”
“我得看看黃曆,看看這兩個月有什麽好日子。”曹母掏出了手機,打開瀏覽器,搜索黃曆,開始翻看。
三個月內的日期,她都查了一遍,全部都記下來,報給於德利。
於德利一一記錄下來,“再把名單也給我,我統計下人數,再看看這些日子裏,哪天酒店沒被訂出去。”
適合結婚的好日子,就那麽多,還得盡量安排在周末,才方便賓客們出席。
五星級大酒店的婚宴,就更搶手了,好多人提前一年半載,才訂到理想的日期。
這個情況,曹母自然清楚,可是她心急呀,“最好是三個月內,不然我女兒的肚子,就看得出來了……”
“好,我盡量,現在先上車再補票也很常見……”於德利麵子上含著笑,答應的好好的,心裏不以為然,拖得越久越好,讓她孕象畢露才好。
“那等我老公回來,我們今晚就把賓客名單列出來,明天早上就給你。”
“好,多邀請一些吧,我和小曹都希望得到更多人的祝福。”
“好好好,女兒啊,你可有福氣了,嫁的人比你媽要好了不知道多少倍……”曹母喜笑顏開,合不攏嘴,摟住了女兒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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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魚之淚書友群:4921571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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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v1,雙寵,大家多多支持~
上輩子的崔靜嘉就是個弱軟的小包子。明明有大好生活等著自己享受,卻非要作死的把自己弄進太子府,最後一命嗚呼。
重活一世,命運卻好像和她開了個玩笑,逃離了太子爺卻撞上了楚弈言。
黑心世子爺愛上嬌弱萌包子,世子爺覺得寵著寵著怎麽就放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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