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下:人生贏家(月底更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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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海瀾抵達公園美地小區,發現警方早早就到了。
37棟的院子外麵,拉起了警戒標識,不允許閑雜人等入內。
宋海瀾跟門口的警員通報了一下,獲得批準進去了,就見警方在忙碌的工作著。
市刑偵大隊的齊隊長親自前來,率領了一票骨幹。
見到宋海瀾,也就是報警人,齊隊長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就繼續投入工作中。
刑警甲,“采集到一些腳印,和一些毛發,及衣物纖維。”
齊隊長,“恩,帶回去化驗。”
刑警乙,“保安說,昨晚37棟的業主來過,我們核對了一下,業主有鑰匙,但並不是房產證上的人,這裏有照片。”將從物業辦公室打印出來的視頻截圖照片拿給齊隊長。
聽了這話,宋海瀾湊上前,想要看。
齊隊長看了一下照片,又看看旁邊伸長了腦袋的宋海瀾,索性把照片擺到她麵前,“你認識這人?”
宋海瀾隻掃一眼就認出來了,“他是我大哥,宋海濤,我們一直懷疑我父親的失蹤,跟他有關。”
這時,刑警甲又跑回來了,帶著白手套的手裏,拿著一個透明的密封袋,裏麵是一隻黑色的手機,“找到一個手機,已經沒電了。”
一看到手機,宋海瀾變得激動了,“是他的手機,周陌的!”從衣兜裏摸出自己的手機,晃了晃,“你們看,我們倆的手機是情侶款,特別定製的。”
眾人一看,兩個手機,一黑,一白,尺寸,形狀,外觀完全一致,除了顏色不同,就沒有任何區別了。
“在哪裏找到的?”齊隊長看向了下屬。
“車庫。”
“走!”齊隊長一揮手,好幾名下屬就跟著他走了,宋海瀾也抬腳,跟在了後麵。
繞到了車庫,位於別墅一樓,西北麵。
警員甲指著車庫的的一角,“就在這裏。”
地下,撿到手機的位置,有一個記號筆畫的長方形的邊框。
警方每發現一樣證物,都是先沿著證物的外圈做好記號,才撿起證物。
齊隊長的視線,在記號筆周圍來回掃視著。
忽然發現牆角邊,有一扇百葉窗,疑似是通風管道的口子。
盯著百葉窗,凝眉思索了幾秒鍾後。
突然,齊隊長跪了下來,把腦袋貼在地下,通過百葉風口的下方,向上望去,在縫隙裏,依稀看見一個黑影。
“裏麵有人!”
旁邊的下屬們,也正要看看,卻被宋海瀾搶了先,扒拉開堵在她前麵的警員,衝到前麵,趴在地下,往百葉窗裏張望,完全放棄了所謂的名媛形象。
裏麵的人影,穿了一身黑。
關鍵那人的臉,胳膊,等裸露出來的肌膚,都很黑。
在暗中,什麽都看不清,隻有黑漆嘛唔的一團。
就是那麽黑,宋海瀾才確定了是他。
“周陌,是他,他在裏麵,你們快把他弄出來,快啊!”
她一邊說,一邊拽著齊隊長的胳膊,用力搖晃著。
看到她情緒激動,齊隊長見的人多了,見怪不怪了,一把將她從地下拽起來,吩咐旁邊的下屬們,“打開。”
刑警甲蹲下身,將百葉窗四個頂角上,四顆早已經擰鬆了的釘子,轉動了幾下,就全部卸下了。
手指伸進了百葉的縫隙了,摳住,往外掰了掰。
掰不動。
拿手電筒一照,就明白怎麽回事了。
頭也不回道,“齊隊,打不開,焊死了。”
“打不開?”齊隊長陰陽怪氣的腔調,似乎在質疑下屬的能力。
聽得刑警甲後背起了一層冷汗,忙站起來,就去找工具了。
“我去找切割機。”
“恩。”齊隊長這才滿意了。
切割機很快就找來了,切割開了金屬的百葉窗,露出一個長方形的洞口。
躺在洞裏,昏迷不醒的男人,正是周陌。
將人給拖了出來,身上形容狼狽,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
襯衫,西褲,變得皺巴巴,還磨破了無數個小洞,脫線,抽絲……
皮鞋失去了黑亮的光澤,變得髒兮兮……
一身幾十萬元的衣衫,淪為了地攤貨,不,破爛貨。
而他身上露出來的皮膚,雙手,雙臂上擦破皮了好多處,血痕都凝結了,尤其是十根手指頭,灰黑色的水泥混合著血液,凝幹在指尖,紅的紅,黑的黑,灰的灰,看著挺嚇人。
所幸的是,呼吸,心率等生命體征都正常,隻是昏迷而已。
周陌被送上了擔架,送去醫院。
宋海瀾不放心,跟著上了警車,一直陪在周陌身邊。
~
到了市第一醫院,做了係統的檢查。
周陌身上隻是一些皮外傷,並沒有傷到內部,醫護人員幫他清理了傷口,換了一套病號服,就送入了病房。
整個過程中,宋海瀾不是在走廊等候,就是在病房裏陪著。
直到周家的人收到了風聲,周陌的兩個姐姐趕到了醫院。
進了vip單間病房。
兩人發現周陌還沉睡不醒,周美珍問一旁的宋海瀾,“他沒事了?”
“恩,沒事了。”宋海瀾點頭。
“沒事還睡那麽死?”周素珍皺眉。
“他疲勞過度,還受了點兒皮外傷,其它都還好。”宋海瀾答道。
“好什麽啊,人都成這樣了還好?”周素珍分明不相信,斜了宋海瀾一眼,滿滿的厭惡和嫌棄。
宋海瀾把食指放在唇畔,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壓低了聲音道,“我們去外麵說吧,他需要休息。”
周素珍冷笑,毫不留情的諷刺道,“去外麵幹嘛?你才守了一會兒就守不住了,他可是為了你才弄成這樣……”
宋海瀾語結,“……”話是尖酸刻薄了些,可句句都是實話。
見宋海瀾吃癟,以為她理虧心虛,周素珍就莫名的興奮,難得能在跟宋海瀾的交鋒中占了上風,她恨不得把人給打壓到底,“我們家欠宋家的嗎?非得弟弟去還債?我弟弟欠你的嗎?明明是宋文浩欠我的!”
宋海瀾張了張口,到底沒有反駁,“……”
“還有你這個掃把星,弟弟遇到你就沒一天好事!”
“……”
“怎麽不說話了?理虧了?心虛了?”
“……”
“宋文浩那個家夥,死了就死了,一了百了,管他死活幹什麽……”
“……”
“我聽警察說了,人都消失了一天一夜,你一點都不關心,這麽久才報警,你眼裏還有沒有我弟弟?”
“……”
“說話啊,你怎麽不說話!”
“……”
兩個人吵吵嚷嚷,啊不,是宋海瀾一語不發,周素珍吵吵嚷嚷。
吵得病床上的男人,幾不可見的蹙了蹙眉,卻沒有醒來,繼續昏睡了。
一旁的周美珍,看不下去了,拽住了大姐,就往門口走去,“好了,少說兩句吧,人家小丫頭臉皮薄……”
周素珍快要被妹妹給拖出了病房,想了想,覺得不甘心,甩開了妹妹的手,折身回來,還沒罵盡興呢。
“別攔著我,我看她臉皮厚的很,就是這個掃把星,害的家裏沒一天安寧,絕不能讓她進門……”
聽著聽著,宋海瀾忽然眼前一黑,身子軟綿綿的倒了下去,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嚇得另外兩個女人一跳。
“欸?這是……”周美珍上前,蹲在地下攙扶住了,扭頭,衝門外大喊,“醫生!護士!來個人啊。”
“真能裝,我還沒沾到她衣服角呢,就自己暈了……我真的沒碰到她!”周素珍退了一步,以為宋海瀾在碰瓷。
“按鈴,按鈴。”周美珍指了指牆上的呼叫鈴。
周素珍依言,按鈴。
不到半分鍾,護士就來了,見此情形,又出去了,然後推進來一張病床,把宋海瀾弄出去,找醫生檢查。
~
宋海瀾暈倒的時候,病房裏四個人,周陌睡著,隻有周家兩個姐姐是見證人,跟她倆都脫不了幹係。
周素珍陪著弟弟,周美珍就陪著準弟媳了。
醫生給宋海瀾做完檢查,從房間裏出來,在走廊上張望著,“哪位是宋海瀾的家屬?”
周美珍道,“我是。”
“她疲勞過度,所以暈厥了,而且……”醫生皺了皺眉,欲言又止。
“而且什麽?”
“病人結婚了沒?有過性生活嗎?”
“快結婚了,我弟說……有過性生活。”
“這樣,那我建議做個b超檢查一下,”頓了頓,醫生用不太確定的口吻說道,“不瞞你說,我也學過中醫,順手給她把了個脈,有滑脈的跡象,是喜脈,不過脈象很淺……”
聽了這話,周美珍眸子一亮,又是驚喜,又是激動,“是嗎?太好了。”
“別高興的太早,脈象這種事說不清的,而且脈象太淺,我也不能十分肯定,最好等病人醒了,再做個b超確認一下。”
“好。”
“還有,她太瘦了,多吃點,營養要均衡,保證睡眠充足。”醫生絮絮叨叨說了一堆聽上去挺有用,然而並沒有什麽卵用的叮囑。
“好,好,好,謝謝醫生。”周美珍都一一記下了。
宋海瀾沒有大礙,隻是太疲勞,加急火攻心,短暫暈厥而已。
半個鍾頭後,她就轉醒了。
一睜開眼,白色天花板,白色牆壁,白色被單,她躺在病房裏。
還有周美珍的笑臉,笑的十分熱切,令宋海瀾有些不適應。
“醒了?”
“恩。”
“你這個月例假來了嗎?”
“例假……”宋海瀾凝眉思索了一會兒,抬起手,掰著細細長長的手指頭,數了半天也沒有數出個所以然來,“好像推遲了幾天吧,到底幾天呢?我忘了,反正還沒來……”
“傻丫頭,說不定已經懷上了。”
“啊?”宋海瀾愣住了,表情又萌又呆。
“你肚子裏可能有寶寶了。”
“……”宋海瀾睜大了眼睛,想了想,這個好消息該跟他分享,“周陌呢?”
“他沒事了,你放心吧。”周美珍輕輕拍了拍她的胳膊。
“我想去看看他。”
“你先躺著別動,醫生讓你多休息。”
“我就看一眼。”宋海瀾小聲重複了一遍她的要求,眼巴巴的望著周美珍,透著幾分嬌憨,幾分故作的可憐。
這時,醫生走進了病房,“喲,醒啦,好好休息,別亂跑了。”
宋海瀾看向了醫生,“我想去看看我男朋友。”
周美珍提議道,“醫生,要不讓他倆在一個病房吧,行嗎?”
醫生默了幾秒,就同意了,“行,我們把床推過去。”醫院的病房也很緊張,兩個單人病房,還不如並成一間,給更多等候床位的病人挪地方呢。
~
宋海瀾被送到了隔壁,和周陌在同一個房間。
在她的強烈要求下,兩張病床,緊緊的挨在一起,她隻要一轉過頭,就能望見男人英俊的側臉,聽見他均勻的吐息聲,這令她心安無比。
宋海瀾拉過了周陌的手,交握在一起,側過身子,就這樣癡癡傻傻,看著他,看著,看……
看著看著,她又睡過去了。
周素珍本來對宋海瀾還有頗多不滿,在聽說她很有可能懷了弟弟的孩子後,這份不滿淡去了許多,隻要宋海瀾能跟弟弟好好過日子,也算半個周家人了。
兩個姐姐一直守到夜裏十點多,見睡著的一雙人兒還沒醒,而醫院還有護工陪著,她倆就先回家了。
在走廊裏,碰到了宋海平和碧青,顯然也是來探視的,可這個點兒,未免太晚了。
周素珍望著他倆,責備道,“怎麽才來?”
宋海平賠了一臉笑,“我才忙完,舅舅情況還好吧。”
周素珍道,“還好,人都睡著了,別吵醒他們,看一眼就走啊。”說完,就跟周美珍一起離開了。
走遠了,還回頭望了一眼那兩個年輕人,眸光落到碧青身上,諸多挑剔。
說真的,周素珍現在對碧青這個準兒媳,感情很複雜,再也喜歡不起來了。
她以前喜歡碧青,很大程度上是因為碧青喜歡周陌,周陌跟宋海瀾在一起,而周素珍厭惡宋海瀾。
明知道碧青喜歡周陌,卻不小心被宋海平給睡了,還不得不把人給娶回家,周素珍多少有些不情不願。
怕碧青對兒子不是真心實意,怕碧青對兒子不好。
酒會上,碧青和宋海平的合謀算計一事,都被知"qing ren"士給封鎖了,就連周美珍和周素珍,都以為是宋海平行為不軌,將醉酒的碧青給睡了。
為了保全碧青的名聲,黑鍋都讓宋海平背了,若是周素珍知道真相,估計更討厭碧青了。
病房門口,宋海平拉著碧青的手,準備進去。
碧青掙脫開他的手,拒絕了,“還是你進去吧,我在外麵。”她怕看到周陌,勾起一些不該有的念想,而且是她這輩子都無法企及的念想了,不如不見。
見她這般懂事,宋海平還算滿意,又拉住了她的手,一起進去了。
一進門,打開燈。
就看見房間正中央,兩張緊密貼合在一起的病床,以及床上兩人交握的手。
刺痛了碧青的眼睛,下意識想躲出去,卻不好在宋海平麵前失態,隻能裝作不在意的樣子。
床上的一男一女。
宋海瀾還沉睡不醒。
周陌已經轉醒了,陪著小兔子假寐罷了。
看見有來人,他從床上坐了起來,看了一眼小兔子緊閉的雙眸,衝兩人示意,“噓~”
“你沒事吧?”宋海平望著周陌。
“她還好吧?”碧青扯了扯嘴角,勉強擠了一抹笑。
“別吵,讓她睡會兒。”周陌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色,嫌這兩人來的不是時候。
“那我們出去了。”宋海瀾拉著碧青,正要告辭。
“等等!”周陌忽然想到了什麽,叫住了兩個人,眼光落在碧青身上,“海平,你先出去,我跟碧青說兩句話。”
“?”宋海平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讓你出去就出去。”周陌揮揮手,硬是要攆人。
宋海平隻好先出去了,房間裏,隻剩下碧青和周陌兩人是清醒的。
兩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不說話。
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
捱過了幾秒鍾,好似捱了一個鍾頭,周陌才先開口了。
“那天,你對宋海瀾所做的一切,我都一清二楚,你收買的員工,也開除了。”
“……”碧青眸光微閃,所以,她的計劃失敗了?
“不然你以為,為什麽你會跟宋海平滾到一張床上?”
“是你……”所以,算計她的人是周陌?
“你跟宋海平,都沒安好心,也夠配的。你倆能過,就好好過,不能過,就散了。別再出幺蛾子了,不然下次……就不會這麽簡單饒過你了。”
“……”算計她**,還是“簡單的饒過她”,那麽“不簡單的不饒過她”該有多殘酷?
“出去吧,沒事別出現在我麵前了,也不許再打海瀾的主意,否則……”後麵的威脅,不用再多說了,相信她都懂的。
周陌斜睨了碧青一眼,俊臉陰沉,眸光幽黑,深不見底,冷入骨髓。
碧青給嚇壞了,以前周陌一再拒絕她,她還當做是男人對女朋友忠貞專一的表現,以為除掉了宋海瀾,她就有機會上位,成為周陌忠貞專一的對象。
現在看來,大錯特錯,這男人太可怕了。
以後她得離周陌遠一點,否則,怎麽死的都不知道!還得離宋海瀾也遠一點,免得無意中得罪人,又被周陌記恨上了。
碧青退出了房間,臉色慘白,還微微泛著青,像是受到了驚嚇。
門外的宋海平一直看著手表,他倆談了不到兩分鍾,還好,不是太久。
垂眸,一動不動的盯著碧青的眼睛,語氣不善,“他跟你說什麽了?”
“周陌祝福我和你,希望我們好好過日子。”碧青隨口扯謊。
宋海平相信了,緊接著追問道,“你是怎麽想的?”
她是怎麽想的,對宋海平來說很重要。
他倆並沒有感情,陰差陽錯要結為夫妻,兩個人心裏都不痛快,也能理解對方的不痛快。
碧青漂亮是漂亮,能讓男人有本能的衝動。可是她對周陌的執念,宋海平都一清二楚,沒有一個男人能接受,自己的妻子心裏裝著另一個男人,哪怕他不喜歡妻子,也接受不了。
這個未婚妻,讓宋海平滿意的唯一一點,就是她身體的純潔。
碧青不傻,深深了解自己的優勢,也了解男人的心態,此前她不過是被周陌迷住了眼睛,猛然清醒過來,她懂得如何應對局麵。
宋海平,不是她想要的好牌,可即便是一手爛牌,聰明如碧青,也能打的不那麽爛。
“以前的事,我都不記得了,我隻知道……”碧青踮起腳尖,湊近宋海平耳畔,輕聲道,“你是我唯一的男人。”
這一句,極大程度的滿足了男人的虛榮心。
宋海平的心情,好轉了許多,麵上露出愉悅的微笑,拉住了身邊女人的手,十指交扣。
他倆的關係,一開始彼此都不情不願,磕磕絆絆。
可是,架不住碧青的高情商呀,後麵越走越順利,越過越圓滿。
花花公子,有花花公子的好處,床上技術好呀,碧青初嚐過魚水之歡,覺得新奇刺激,又舒服愉悅,漸漸的喜歡上這段婚姻,喜歡每一個夜晚的來臨……羞羞羞,捂臉。
她還摸清楚了宋海平的性子,自大,虛榮,好麵子,耳根軟,其實是非常好拿捏的男人,隻要說幾句好話,滿足了男人的自尊心,再吹吹枕邊風,她就掌握了家裏的絕對話語權。
大事小事,隻要碧青想做決定,想插手幹預,最後總是能夠如她所願;宋海平這蠢貨,還覺得老婆乖巧溫順,什麽都聽他的,覺得他才是一家之主呢。
當然,宋海平也獲得了不少的好處。
碧青的家世自不用說,是合作夥伴的繼承人;她的商業才能也是毋庸置疑的,給了他許多有用的建議和幫助,輔佐他,將子集團管理的越來越好,業務發展得蒸蒸日上。
隨著時間的推移,宋海平越來越覺得,他娶了一個旺夫的好老婆,而且老婆是隻屬於他一個人的。他對碧青也越來越好了,不愛在外麵瞎玩了。
~
第二天早上,周家兩個姐姐到了病房,打開門,嚇了一跳。
人呢?
怎麽少了一個?
周陌的病床上,空空蕩蕩。
仔細一看,沒少。
不知道什麽時候,周陌離開了自個兒的床,擠到了旁邊的床上。
一米寬的單人病床,要躺下兩個人,太困難了。
周陌側著身子,將背影留給了門口,懷裏,平躺著沉睡的美人兒。
他把一條胳膊偷偷墊在她的脖子下麵,另一隻手輕輕搭在她腰上,凝望著吐息均勻的美人兒,眉梢眼角溢出淡淡的溫柔。
願此後,每一個夜晚,都能將她擁在臂彎裏,入眠。
每一個清晨,一睜開眼,就能看見她熟悉的臉。
兩個姐姐進了屋,將準備好的營養早餐,和保溫盒裝的老母雞湯,都擱在床尾的小桌子上。
“你們醒了?”周美珍一臉關切。
“噓,讓她再睡會兒。”周陌輕聲道,掃了一眼早餐,聞到了皮蛋瘦肉粥的香氣,肚子有點餓了,身子卻沒動,生怕一動,就把懷裏的小東西給弄醒了。
“海瀾這個月例假沒來。”周美珍突然說道。
“她是太瘦了,該好好調理。”周陌沒聽出話裏的意思。
“醫生說,她有可能懷孕了,還需要做個b超確認一下。”
“什麽?”周陌一愣,眼光飛快的瞥向兩個姐姐,見她倆笑而不語的樣子,明白這事**不離十了,高興的咧開嘴笑了,露出了白晃晃的牙齒,“真的?確診了?”
“日子太短,還不確定。”周美珍忙補了一句,萬一鬧了烏龍,弟弟該有多失望。
不管是不是真的,周陌都激動壞了。
一把抱緊了懷裏的小東西,俯下身子,吻上了她的臉。
額頭很白,眼皮很薄,鼻梁很挺,鼻尖很小,頰畔很香,嘴唇很軟……蜻蜓點水般,逐一碰觸。
她哪裏都好,渾身上下哪兒哪兒都甜。
他愛不釋手,又愛不釋口。
弄得旁邊的兩個姐姐,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要是她們倆不在病房,恐怕就上演限製級大片了吧。
周美珍忍不住提醒道,“你們最近小心點,尤其是你,克製點,頭三個月不能同房。”
周陌滿心都被喜悅占據了,根本沒有聽到姐姐的話,還抱著宋海瀾,親來親去,把她臉上親的全是口水。
親了足足有十分鍾,才放開了她,讓她繼續安睡。
輕柔的從她脖子下麵抽出了胳膊,周陌從床上坐了起來。
周美珍不放心的又叮囑了一遍,“聽到沒有?頭三個月不能碰她,你就忍忍吧。”連大姐的兒子都要結婚了,這個弟弟到現在才有了第一胎,這是周家幾十年不遇的喜事呀。
周陌點頭。
周素珍指著保溫盒,“張媽起了大早,熬的老母雞湯,是菜場現買現殺的活雞,正宗老母雞,一會兒給她喝了。”
周陌繼續點頭。
周美珍又道,“早上付局打來電話,說案子破了,嫌疑犯都抓到了,供認不諱。”
周陌挑眉,“宋海濤?”
周素珍幸災樂禍的補了一刀,“還有蔣建軍,讓宋文浩在外麵亂搞,報應來了吧,他最疼的兒子不是自己的,是蔣建軍的,幫別人養了那麽多年兒子,還差點兒把家產都給別人的兒子了,哈哈哈,活該!”
周陌默了。
心裏豁然開朗,明白了為什麽宋海濤作為宋文浩最倚重,最偏愛的兒子,要用極端的手段獲得家產和股份,甚至不惜置宋文浩於死地。
原來,是身份暴露了,狗急跳牆,才激發了罪惡的因子。
還好警方破案神速,壞人全部被抓起來了,再也不用擔驚受怕了。
~
到了中午,於德利和宋文浩先後轉醒。
警方例行問話了一番,將兩人的筆錄作為重要證據,帶回了公安局。
下一步,就沒大家的事了,都交給公檢法機構去處理了。
經曆了這一次的遭遇,遊走在生死邊緣,宋文浩對許多事情,都看開了,把宋海瀾,周陌,宋海平,宋文瀚等人,都叫來了病房,並屏退了其他人。
隻留下一個外人,張羽大律師。
見該來的人都來了,不該來的人都趕走了,宋文浩才道,“人都齊了,我有話要說。”
“身體好點沒?還有哪裏不舒服?”宋海瀾見父親臉色透著病態的蒼白,還瘦了一圈,麵上流露出擔憂的神色。
宋文浩擺擺手,“我沒事了,就是這些天太累了,到底是年紀大了,經不住折騰。”
宋海平問,“爸,到底有什麽事?”
宋文浩歎了一口氣,微垂的眼尾,極為罕見的流露出一絲疲態,緩緩道:
“唉,經過了這一次,鬼門關裏走了一遭,對我的觸動很大。人生處處都有意外,防不勝防,我想過了,還是把遺囑提前擬好了,讓張羽幫我公證過了,待我百年之後,遺產就按遺囑上進行分配,白紙黑字,明明白白。萬一……萬一我再出什麽意外,你們又措手不及,還是提前準備的好。”
他不僅怕兒女們措手不及,更怕的是,兒子和女兒,會為了遺產爭得頭破血流,傷了兄妹情分。
“爸,你不會再出事的,別瞎說。”宋海瀾上前,拍了拍父親的胳膊。
“對啊,你正值春秋,立什麽遺囑,多晦氣啊。”宋海平嘴裏附和著,心底隱約生出一絲期待,倒不是期待父親出事,而是期待,在父親眼中,是更倚重妹妹,還是更倚重他?
宋文浩舉起一隻手掌,製止了兒女們的話,“嗨,你們都不用說了,我主意已決,遺囑也已經公證過了,趁著你們人都在,張羽,給他們讀一下。”看向了張羽。
一旁的張羽,取出了公證過的遺囑,當著眾人的麵,從頭到尾宣讀了一遍。
讀的過程中,每當大家有疑問,他也一一解答。
遺囑中,宋文浩將財產分為了兩份。
第一份,是所持有的金皇冠的30%股份,以及剝奪了宋海濤財產繼承權,索要回來的10%,共計40%的股份,全部留給宋海瀾。且指明了隻留給宋海瀾一個人,與她今後的丈夫無關,不管她丈夫是誰,這些股份都隻屬於她一個人,並不屬於贈與夫妻雙方的財產。
第二份,是除了股份之外的所有財產,包括名下所有房產,基金,債券,股票,存款,珠寶,古董等等,全部都留給宋海平。乃至於他購買的各項保險,受益人也填寫的是宋海平。
這兩份家產,從價值上來說,是旗鼓相當的。
宋文浩頭一回沒有重男輕女,讓兒女均等的繼承家產。
聽完了張律師的宣讀及解答,大家都弄明白了。
眾人心思各異。
宋海平有些微的失望,父親果然更倚重妹妹;好在也沒有虧待他,分配得還算公平,也省得他和妹妹以後鬧矛盾。
宋海瀾微微一笑,滿心感激,她那麽積極,那麽努力的工作,總算得到父親的認可,成為了企業的繼承人,一切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周陌明白,宋文浩對他存有提防之心,否則不會特地申明,股份隻贈與宋海瀾,並不贈與夫妻倆了。不禁覺得好笑,宋文浩想得太多了,不管是宋海瀾的財產,還是他周陌的財產,以後都是留給他們的孩子,也就是宋文浩的外孫的呀。
宋文瀚領悟了大哥的用意,是讓他做見證人,阻止兄妹倆以後的爭鬥。
見四人都沉默不語,臉色各異,宋文浩環視了一圈後,眼光落到了兒子和女兒身上,來回打著轉,“你們沒意見吧?”
宋海瀾,“沒有。”
宋海平,“……”
見兒子不說話,宋文浩追問道,“海平,怎麽不說話,你有什麽想法?”
宋海平趕忙否認,“沒,沒,妹妹確實能力比我強,她管理公司比我要合適。”
宋文浩點頭,沉著臉,警告了一句,“那就好,就算有想法,也給我收回肚子裏!”
~
轉眼到了九月,喜事連連。
距離宋海瀾入職金皇冠,已經整整一年。
一年很長,所經曆的的起伏變故,比她人生的前二十幾年,要豐富得多。
一年很短,一眨眼就過去了,恍然一夢,卻是真實的夢。
在這一年了,宋海瀾打通關了一個遊戲,酒店係統的職場養成類遊戲。
在一次次即將gameover的時刻,死裏逃生,獲得遊戲繼續的機會。
在一次次接受棘手的任務後,解決難題,每一項屬性分數都加、加、加。
在眾多美男中,攻下了難度係數最高,被玩家們稱為不可能攻略的頭號男主,周陌。
最終,她達成了遊戲裏最完美的結局:當上女總裁,迎娶高富帥,成為人生贏家。
那句話怎麽說的來著?
有權有錢有老公,沒病沒災沒煩惱。
對,她有老公了,肚子裏也種上了小包子,婚禮即將舉行——
啊不,今天就是婚禮呀。
自懷孕以來,她越來越嗜睡,經常一覺睡到晌午。
什麽迎親,接新娘上門,磕頭斟茶這些磨死個兔的規矩,統統免了,全部免了,一律免了。
什麽規矩都不用守,結婚這天,也讓她睡到了中午十二點。
匆匆喝了一碗野生鴿子湯,當做午餐,不敢吃多,免得塞不進特別定製的婚紗。
化妝師上門,給她化妝,穿戴首飾。
大顆粒的藍鑽,與無數細碎的白鑽,拚接而成的耳墜,項鏈,手鐲,正是周陌第一次求婚時,為她定製的珠寶。
點綴在她雪白的玉頸,纖細的皓腕,小巧的耳珠上,閃閃發光,熠熠生輝,分不清是珠寶更奢華,還是她本人更奪目。
隻不過,十根手指頭,纖細修長,水嫩如蔥,好看得不要不要,卻光溜溜的,缺了一枚大鑽戒。
這根木頭樁子,腦袋也是木頭的嗎?
忘記給她買戒指了嗎?
說好的十克拉呢?
馬上就要巨星婚禮了,難道要戴上化妝師準備的仿製品鑽戒嗎?
那玩意是假的,才幾百塊錢,她才不要。
算了,看在周陌盡心盡力伺候她的份上,先原諒他了,以後再補上。
下午三四點鍾,才化完妝,直接趕到酒店,在大堂裏設置了迎賓處。
周陌難得穿了白色的襯衫,配黑色西褲,與披著潔白婚紗的宋海瀾站在一起,又般配,又養眼,美好似神仙眷侶。
婚宴擺了足足一百多桌,酒店最大的百花廳裏一百桌都擺滿了,幾乎將認識的人全都請來了。
政客高管,文藝名流,商場翹楚,千金名媛,一個不漏。
還有幾十桌設在另一個廳,是給各位賓客的司機、助理等隨從準備的。
一千多名客人,都要兩位新人迎賓。
周陌都記不清,跟多少人握了手,手都快握麻了。
宋海瀾也記不清,對多少人微笑過,臉都快笑僵了。
幸好伴郎於德利和伴郎張佳在一旁,分擔了不少迎賓的任務;還有幾名酒店員工,在一邊負責登記,收紅包,發禮品……忙碌歸忙碌,一切都有條不紊。
終於捱到了18點18分,婚禮開始。
全場的燈光突然熄滅,全場靜默了。
婚禮進行曲響起。
一束圓形的光柱,打到了百花廳的正門口。
雙開門大開,宋文浩牽著宋海瀾的手,走上了t台,緩緩前行,直到白色柱子、氣球、絲鍛裝飾成的四角亭前,才停下來。
按照劇本,周陌應該從主席台上,緩緩走到四角亭前,從新娘父親手中,接過新娘。
可他太激動了,一路小跑過去,居然比新娘到的還早。
司儀忍不住調侃,“新郎等了三十幾年,新娘還沒來,新郎迫不及待了,跑到小亭子裏張望,我的新娘在哪裏呀?美人兒在哪裏?”
“哈哈哈!”
“嗬嗬嗬!”
“嘻嘻嘻!”
台下,笑倒了一大片。
宋文浩將女兒的手,交到了周陌手中,還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把女兒交托給你了,你要是敢辜負她,別怪我不客氣!”
周陌一把搶過了美人兒的小手,生怕晚了一點點,某人就會反悔了似的,“我的女人,我會寵著。”
隨後,宋文浩留在了亭子裏。
黑暗中唯一的光束,追隨著一雙璧人兒,上了主席台。
這時,全場的燈才又亮了。
司儀給了兩位新人一個話筒,“新郎抱得美人歸,有什麽想對大家說的。”
周陌握著話筒,“今天,是我有生以來,最幸福的一天。”
“啪啪啪!”台下掌聲雷動。
周陌,“能娶到宋海瀾,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情。”
“啪啪啪!”台下掌聲繼續。
周陌還霸占著話筒,麵向台下,鄭重的表白,一字一句,字字深情如斯,句句發自肺腑。
“我,周陌,活了三十幾年,看似成功,可我一直沒有弄明白,人生的意義是什麽,人活一輩子,什麽是最重要的,或者說人生的終極追求是什麽。
年少時,我以為讀好書,學好知識,繼承家裏的產業,並將之發揚光大,獲得一定的社會地位,得到人們的尊敬,甚至讓別人仰望著自己,那才是成功人士,才算人生圓滿。
當我漸漸年長,特別是過了三十歲之後,每天晚上一回到家裏,孤零零一個人,我覺得很累,而看到朋友們拖家帶口,我……羨慕嫉妒恨,也突然意識到,男人在外麵混的再風光,都是活給別人看的。
我突然想為自己而活,開始渴望身邊有個女人陪著,再有個孩子承歡膝下,就像任何普普通通的男人那樣,不需要多富有,不需要多麽高的地位,隻想有一個溫暖的家庭。
直到我遇到宋海瀾,她聰明,能幹,大方,善良,活潑,純潔,又十分有趣,還挺難追的(台下哄笑),總之,宋海瀾滿足我對女性所有美好的幻想……她,是最好的,她哪裏都好,她怎樣我都喜歡。
從那時起,我的人生目標就變了,變成要把宋海瀾娶回家,我用盡了一切方法,想達成這個目標。今天終於實現了目標,我很高興,很幸福,有了宋海瀾,我覺得人生徹底圓滿了。”
說完,周陌側過臉,垂眸,凝望著美人兒的容顏。
這一刻,世間一切都化為了虛無的背景。
天地間,隻剩下她一個光彩照人。
他眼裏隻有她一人。
“海瀾,我愛你!愛你一輩子。”
第一個“愛”是形容詞。
第二個“愛”絕壁是動詞。
男人灼熱的目光,滾燙的情話,惹得宋海瀾羞紅了臉,連耳朵根子都紅透了。
搶過了男人手裏的話筒,麵向台下,“感謝各位來參加我們的婚禮,謝謝我的家人,謝謝親朋好友,謝謝金皇冠集團的全體員工們,特別感謝……我身邊的男人,周陌。”
說完,皎皎玉臂已經攀上了男人的脖子。
宋海瀾仰起臉,在男人胡茬刮得極為幹淨的下頷,落了一記淺吻。
淺淺淡淡,怎能滿足他?
長臂一撈,圈住了懷裏的小東西,腰肢細的不盈一握。
周陌低下頭,將火熱的唇,蓋在美人兒的薄唇上,輕輕碾壓,啃噬,"yun xi",撕咬……用他的熱情融化了她。
“啪啪啪啪啪!”
台下,又響起掌聲,如潮水一般,轟隆而綿長,不絕於耳,經久不息。
直到兩個人唇舌分離,掌聲才漸漸停下。
司儀將新郎的父親,即證婚人,請上了台發言。
對兒子娶妻,周峻峰盼望已久,同時還盼來了孫輩,可謂雙喜臨門,他再看向兒媳婦,就覺得滿意極了。
千言萬語的祝福,隻濃縮為了一句,“好,家和萬事興。”
~
司儀又道,“請新人,交換戒指。”
台下,被十幾萬元一件的高級伴娘服包裹著的張佳,匆匆跑過來,送上了一個白色的真皮首飾盒,盒子邊沿還有z字形的logo,又是鄭氏珠寶?
宋海瀾眸子一亮,他沒忘記買戒指呀?
張佳打開了首飾盒,裏麵是一對戒指。
男戒隻有一個鉑金的光圈,連碎鑽都沒有。
女戒款式簡潔,指圈正中央,六個爪子,高高托起一枚圓形的鑽石。
足足十克拉,又白又閃又幹淨,色度,切工,淨度都是完美的。
關鍵是大呀。
周陌取下了女戒,拉起美人兒的小手,幫她套在了無名指上。
手寸剛剛好,大一點嫌鬆,小一點套不上。
他怎麽知道她的手寸?
宋海瀾高興壞了,一戴上戒指,就抽回了手,將手背轉到了台下,衝賓客們笑的如糖似蜜,“好看嗎?你們說好看嗎?”
台下,賓客們羨慕的眼睛都紅了,紛紛高喊:
“好看!”
“說好看,你能送給我嗎?”
“好大,好閃!”
“太完美了!”
……
還有一些女賓拉著身畔男人們的手,撒嬌耍嗲:
“我也要,我也要,你也買給我嘛!”
“她那個有十克拉了吧?我們的結婚戒指才三克拉,嗚嗚嗚,你得補給我一個,起碼得五克拉。”
“哈尼,你打算用幾克拉跟我求婚呀?”
……
現場沸騰了,**了。
所有的女賓,都把十克拉鑽戒當成了檢驗男人是否愛自己的標準。
苦了一眾男賓,有實力購買名貴珠寶的人倒也罷了,不過是放點血哄女人開心;那些財力不夠的男人,痛苦的捂住了臉,要不要這麽拉仇恨?
場麵一時失控了,待眾人冷卻下來,台上的司儀才將婚禮拉回了正軌。
“新娘,請新娘為新郎戴上戒指。”
這才拉回了宋海瀾的思緒,對哦,她被周陌套牢了,周陌還沒被她套牢呢。
從首飾盒裏,取出男戒,拉過周陌的手,套在無名指上。
嘴裏還念念有詞,“戴了我的戒指,就是我的人了,你得聽我話,不許勾搭別的女人。要不然,兔彘就是你的下場,我讓你人頭落地,五肢不全……”
四肢,還好理解。
第五肢是什麽?
腦子裏白光一閃,周陌忽然明白了第五肢是什麽,麵露一絲驚恐,片刻之後,又化為了寵溺的微笑,捏了捏她尖翹微卷的鼻尖,“小東西,也不怕守寡!”
“那玩意兒都成公用的了,還要了幹嘛?”宋海瀾唇角微勾,笑容嫵媚而邪惡,“你敢讓我頭上冒一點兒綠光,我讓你從頭綠到腳!”
~
新人和家長們都致辭完畢,由新人和證婚人向全體來賓敬了第一杯酒。
婚宴,正式開吃了。
宋海瀾去了洗手間,換了一套敬酒服。
這套敬酒服,不同於其她新娘愛穿紅戴紫,她的敬酒服十分素雅,淡藍色的傳統旗袍,長度隻到膝蓋上麵,一字裙,後側開衩。
宋海瀾個子高挑,身材纖瘦,皮膚還白,穿淺色特別合乎氣質。
不僅迷得周陌神魂顛倒,來賓們也都讚歎不已。
尤其是潘子安,一顆心都被勾走了。
整個婚宴的過程中,他沒有吃好,沒有喝好,眼珠子就跟塗了膠水似的,一直黏在宋海瀾的身上。
她走到哪裏,他就看到哪裏。
這般失態的模樣,落入了潘耀光夫婦倆的眼裏,有什麽不明白的呢。
潘耀光在桌台下拍了拍兒子,小聲提醒,“有什麽好看的,別丟人現眼了。”
潘子安敷衍的“哦”了一聲,依舊目不轉睛,盯著宋海瀾。
潘太太則夾了一筷子菜,到兒子的餐碟中,“多吃點,都是你愛吃的。”
潘子安掃了一眼食物,“我吃飽了。”抬頭,又去搜尋那一抹藍色的魅影。
潘耀光夫婦倆對視了一眼,從彼此眼中都讀出相同的無奈和後悔:早知道,就不帶兒子來參加婚宴了。
新人沿著桌號,一桌接一桌的敬酒。
今天的情況特殊,兩人都沒有喝酒。
周陌杯子裏貌似啤酒,又似香檳的液體,是蘋果汁。
宋海瀾喝的“紅酒”則是葡萄汁。
苦了隨行的伴郎伴娘,被紅酒,白酒,啤酒,香檳等n種酒水,不知道灌下去多少杯。
饒是張佳和於德利都是千杯不醉的海量,這會兒腦殼也不大清醒了,強撐著繼續敬酒。
到了潘子安這一桌。
宋海瀾和周陌,都隻喝一口飲料,就敬了一桌人。
大家都很給麵子,沒有刁難。
敬完酒,兩人正要離去,潘子安突然離開座位,走到兩人跟前,擋住了去路。
潘子安嘴裏祝福了一句,“祝福你們。”心裏卻不是這樣想的,而他的視線也隻停留在宋海瀾臉上,壓根兒不去看周陌。
宋海瀾微微一笑,望向潘子安的眼眸清亮見底,不見一絲曖昧,“謝謝。”
周陌沒有說話,“……”
“對她好一點。”潘子安說完這一句,才掃了周陌一眼。
就聽兩人同時接話。
宋海瀾,“他對我很好。”
周陌,“不勞你操心!”俊臉一沉,眸光陰測測的盯著潘子安,切換成了雄性與雄性對決的模式。
潘子安沒有理會周陌的挑釁,又將眼光移回了宋海瀾臉上,輕聲道,“要是,如果,萬一,我是說萬一,他對你不好,回來找我……”
宋海瀾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周陌嗆聲道,“不會有萬一!你別做夢了!”扭頭,吩咐助理,“小於,潘總喝多了,帶他去外麵醒酒!”
換做平常,不用周陌下命令,於德利已經這麽做了。
可今天於德利喝高了,手扶著額頭,走路都不穩了,聽見上司的命令,就跟沒聽見似的。
二男一女的互動,一桌子人都看見了。
就連鄰近的幾張桌台上,賓客們也都留意到了。
一開始,大家還佯裝和左鄰右舍聊天,偷偷用眼尾餘光瞄過來。
這會兒,大家索性裝都不裝了,光明正大的看熱鬧。
宋海瀾和潘子安傳過緋聞,也就幾個月之前的事兒,大家記性都不差,還記著呢。
前陣子,潘太太還在微信朋友圈說,馬上就有兒媳婦了,是神秘的豪門千金,潘家還準備了十八億的天價聘禮;後來潘太太刪除了這條消息,此事也不了了之,難道“準兒媳”也是宋海瀾?
一時間,眾人靜默,隻將無數道目光,都投射到焦點中心的三人身上。
潘耀光的臉麵,掛不住了,眸光犀利的掃向了兒子。
潘太太更是怒不可遏,認為宋海瀾都結婚了,還勾引兒子,一切都是宋海瀾的錯!
衝上前,拉開了兒子,“子安,胡說什麽呢!就為了個女人,值得嗎?人家都結婚了,還吊著你不放……”
“胡言亂語!”宋海瀾輕斥。
“嘴巴放幹淨點!”周陌俊臉繃緊了,望向了大廳門口,高聲叫喚,“保安!”
潘子安甩開了母親的手,仗著酒勁兒,說出了藏在心底已久的怨言,“媽,別說了!要不是你,”看看母親,又看看父親,“要不是你們,對海瀾步步緊逼,一再苛求,今天站在這裏的新郎本該是我!”
此言一出,四下皆驚。
什麽情況?
不是宋海瀾腳踩兩條船,而是潘耀光夫婦倆太難相處?
眾人的視線,一下子從二男一女身上移開,轉而投射到了潘太太身上,如x光一般,要將她五髒六腑都照得一清二楚。
潘太太無法承受這麽犀利的注目禮,手扶上額角,低聲叫喚起來,“哎喲喂,好疼……”
“你怎麽了?”潘耀光激動的衝了過來,一把攙扶住妻子,又扯了兒子一把,“還愣著幹嘛?快看看你媽!”
往常,這樣的戲碼,一演就湊效,屢試不爽。
今天,潘子安沒心思再陪他的好母親演戲了。
潘子安掙開了父親,煩躁的揮了揮大手,“別裝了,媽,裝了幾十年了,有意思嗎?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怎麽跟你媽說話的?”潘耀光瞪大了眼睛,逼問兒子。
“嗬嗬,”潘子安苦苦一笑,眼裏滿是無奈,“那你們到底想我怎樣?我談一個,你拆一個,是不是非要我不結婚,一輩子當你的乖兒子才好?”
門外,一溜煙的跑進來好幾名保安。
周陌指揮著保安們,“潘太太不舒服,幫她叫救護車,潘總喝多了,送他去客房休息。”
保安們一擁而上,將潘家的三個人,都“領”出了宴會廳。
一場風波,終於平息。
婚禮繼續,沒有留下不好的影響。
就算有,也無關宋海瀾的名譽。
賓客們竊竊私語,嚼舌頭根,談論的都是潘家的人和事,且輿論一麵倒的譴責潘太太。
“潘太太是兒控。”
“潘子安是媽寶。”
“聽說潘子安每交一個女朋友,都被他媽媽拆散了。”
“別看潘子安長得挺帥,一點都不像個男人,連媽媽都搞不定。”
“有這種婆婆,打死也不能把女兒嫁進潘家,潘家再有錢也不能嫁。”
……
這些,那些,都跟宋海瀾沒有關係了。
聽到別人議論潘子安,她的心底也沒有波瀾了,就算有,也隻是對老朋友的關心,無關男女之情。
宋海瀾挽住了周陌的胳膊,一抬頭,正迎上男人溫情脈脈的注視。
這一刻,好幸福,幸福一生都陪伴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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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魚之淚書友群:492157169
正文完結,還有兩章番外,月底前發出來,一章是於德利番外,一章是周陌宋海瀾婚後花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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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都遊,“寶寶,我刷好牙了,要不要親一口?”
竇比,“滾!”
權都遊,“寶寶,我洗白白了,要不要抱一抱?”
竇比,“滾!”
權都遊,“寶寶,換了新床單,要不要滾床單?”
竇比,“滾!”
權都遊,“好,滾床單!”
竇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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