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50 出席飯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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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世昌見公館門口人來人往,確實不適合訓話,便也微微收了些怒意,開口問:“還站在那裏做什麽?還不上車?”

    “我不回去,還有事,你們先走吧。”

    “這麽晚你還要去哪兒啊,你腿上的傷還沒完全好呢!”戚美珍一聽到兒子又要出去,立刻關切地問,莫世昌倒是沒有發話,隻是臉色已經沉到極點。

    莫佑庭也管不了那麽多,見父母還站在原地不走,又冷著調子補充:“還有,以後要我來出席這種飯局,事先跟我打聲招呼,你們演戲不用看劇本,我還得提前準備一下台詞,不過那個譚夢我是真的不喜歡,所以我勸你們也別白費心機撮合了,到頭來人財兩空的,麵子上過不去,自己還白受氣!”

    莫佑庭垂著頭一口氣說完,滿臉都是挖苦諷刺之意。

    莫世昌被他氣得一口氣差點沒接上,戚美珍見戰情又要爆發,趕緊扶著莫世昌勸:“行了行了,站在門口講這些事做什麽,庭庭你也真是,譚夢哪裏不好了,你幹嘛就不能試著跟她處處!”

    “反正不喜歡就不喜歡,就算你們把她綁在我身上,我也照樣不喜歡!”他的口氣很堅定,最後頭一抬,看著莫世昌失望憤怒的眼睛,很認真地繼續:“雖然譚夢這件事上我不能合你心意,但是我答應你,從下個月開始會去莫氏上班,這也是你一直希望我做的事。”

    說完不等莫世昌回答,莫佑庭直接轉身又進了公館。

    蓬萊公館的主廚是莫世昌的至交好友,姓沈,莫佑庭從小就喊他沈伯父。

    隻是那天沈伯父估計是出門沒看黃曆,下班之前被莫佑庭纏上,非要他教他煮什麽靚湯。

    “沈伯父,問您啊,是不是有什麽湯喝了,對女人好,還能對孩子好?”莫佑庭解釋得含糊其辭,沈伯父已經習慣了他的神神叨叨,便回答:“什麽女人好孩子好的,我是廚師,不是藥膳師,你講吧,到底要我教你什麽?”

    “就是……那個,如果一個女人要保胎,您覺得應該喝什麽比較好。”

    沈伯父眼睛一眯,將一隻手掌毫不客氣地拍到莫佑庭的頭上:“有姑娘為你中槍了?那我可得問問老莫,不聲不響當了爺爺也不跟我說一聲…”

    “沒有,孩子不是我的,隻是我一個朋友。”莫佑庭有些急躁,看了下手表,時間有些晚了,所以擺擺手敷衍:“隨便你怎麽說吧,你趕緊教我熬湯…”

    沈伯父見莫佑庭一副很焦急的樣子,不再開玩笑,隻是回答:“熬湯的話今天太晚了,改天教你吧,我給你做兩樣簡單點的料理…”

    ……

    杜箬躺在床上逼迫自己趕緊睡著,書上說媽媽的心情長期不好,對肚子裏的寶寶有很大影響,這段時間很多事情接二連三的發生,一件比一件殘酷,她覺得自己能夠挺到現在,幾乎快要進化成女超人。

    下午醫生過來替她作了檢查,激素沒有持續下降,也就意味著寶寶存活的幾率又大了幾分。

    她想過如果這個孩子保不住,她可能會提著刀去跟喬安明一起同歸於盡,可是現在這樣,她突然覺得心裏連對他起碼的恨都恨不起來。

    她整個下午都安靜地躺在床上,從她第一眼見你到喬安明開始,一直回憶到現在,所有場景串起來想了一遍,突然覺得所有的鬱結都解開,他那樣的人,豈會真的對自己認真,權勢地位,翻雲覆雨,所有的人事都是他手裏的棋子,所以終究還是她天真,自以為一夕寵溺便是一世情深,真可笑,他貪圖的或許也隻是她年輕的身體,感情對他而言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還有這個孩子,他一直做好措施,也一直叮囑她要定時吃藥,所以他壓根就從未計劃有孩子,而自己卻企圖隱瞞他孩子的存在。

    或許是顧瀾跟他提及,所以他才知道自己在她肚子裏留了種,這種事對他喬安明來講,已經嚴重到觸碰他的底線,大逆不道啊!

    所以杜箬在那個晚上做了一個決定,既然他不想要這個孩子,那麽就當這個孩子與他沒有任何關係…

    莫佑庭到醫院的時候杜箬剛迷迷糊糊睡著,房間裏燈沒有關,她就側身蜷縮著躺在床上,被子蓋到胸口,雙手置於外麵,攏在一起蓋在小腹上…

    莫佑庭見她已經睡著,便不忍心再叫醒,可是將手裏的袋子放到床櫃上的時候,杜箬還是被他吵醒了,一睜開眼,發現莫佑庭站在自己麵前,嘴角無力的笑了笑。

    “你怎麽還真的過來啊?都這麽晚了…”

    “我對你說過的話什麽時候食言過?”莫佑庭也笑著,搬了一張椅子坐到她床前:“醒了嗎?有興趣陪我吃宵夜?”

    “你還真帶了宵夜啊?”杜箬支撐著自己站起來,莫佑庭很快就拉了一件外套替她披上:“嗯,我晚上幾乎沒吃什麽東西,所以肚子有點餓,一起吧,當陪陪我…”遂開始將帶來的食盒一個個擺出來,精致的料理,每個食盒上都印著蓬萊公館的logo。

    杜箬笑著鄙夷:“真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吃個夜宵都這麽考究……不過我記得上回我肺炎住院,你也給我帶了蓬萊公館的夜宵,我真不記得蓬萊公館賣夜宵啊!”

    莫佑庭將料理一份份分好,很模糊的敷衍:“有的吃就吃吧,想這麽多…”

    杜箬也不好再推脫,拿起食盒勉強吃了幾口,但很快就覺得胸口作惡,爬起來跑進洗手間吐了個精光…

    莫佑庭也追進去,拍著她的後背問:“不是吧,這些料理都是出自大廚之手,至於你吐成這樣?”念完還不忘在心裏想,要是沈伯父看到這個場景,估計會氣得一口氣接不上。

    可是杜箬無力搖著頭,抽了毛巾擦幹淨嘴才回答:“不是你夜宵的問題,醫生說因為打了保胎針,黃體酮上升,所以孕吐就會很頻繁…”

    莫佑庭沒有這些經驗,所以聽不明白,隻能含糊地“哦”了一聲…

    最後那頓夜宵,大部分都進了莫佑庭的肚子,杜箬睡前又吐了一次,他看著心疼到死,但嘴上依舊不饒人:“肯定是寶寶妒忌你吃好東西,所以折騰著也不讓你吃…”

    杜箬看著莫佑庭像孩子一樣調皮的表情,心裏覺得絲絲甜甜。

    若有人是你生命中的疾風驟雨,那麽也有人會成為你的溫潤陽光,所以杜箬在以後的生命裏都十分感激莫佑庭,因為在她最絕望的時刻,是他化為陽光,無條件的陪伴。

    喬安明周一回了桐城,第一件事便去了之前買的那套別墅。

    效果讓他很滿意,完全是他當初與家裝公司形容描述的一樣,隻是所有美好都已經準備好,那個人卻已經不在。

    擁有再多又怎樣,心中空寂,連“給予”都成為一種奢侈。

    顧瀾依舊是把自己關在地下室畫畫,琴姨將疑問憋在心裏憋了一個周末,見到喬安明的車子駛離,她才去了畫室。

    那幅肖像畫的麵部輪廓已經成型,顧瀾正在描眼睛,筆觸很重,不算大的細長眼睛竟被她畫出癡怨的感覺。

    琴姨在她身後站了很久,顧瀾竟然一點都沒有發覺,可見畫得有多認真。

    “小姐…”琴姨思慮片刻,還是問出了口:“那個,孩子,沒了?”

    顧瀾的筆在畫紙上停住,輕描淡寫地回答:“應該是沒了,都見血了…”

    琴姨呆呆“哦”了一聲,想想才一個月,未成形…多少心裏有些不適,隻是她也是一輩子沒有生育,就守著顧瀾一個人,所以明知是罪孽,她也支持顧瀾去把孩子除掉。

    顧瀾又在畫紙上描了幾筆,回頭見琴姨還站在原地,眉頭輕微皺著,開口問:“還有事嗎?沒事出去吧!”口氣陰陰冷冷,完全不似平時柔弱溫尼的樣子。

    琴姨頓了頓,還想問什麽,但是見她神情不好,便也就轉身走了,還未到門口,又被身後的顧瀾喊住,她依舊背對著琴姨,畫筆在畫紙上極速描著,嘴裏卻一句句的交代:“以後別再提孩子的事,記住了,從未有人懷過安明的孩子…如果我不能替喬家生子,那麽喬家就隻能斷了這一脈!”

    琴姨心口突然抖了抖,低低嗯了一聲,很快就垂頭走了出去…

    杜箬在醫院裏住了半個月,莫佑庭幾乎每天都去,翻著花樣給她帶各種料理和靚湯,雖然打包的袋子上都是蓬萊公館的logo,但杜箬總覺得那些湯,每次的水平都不一樣,有時候特別好吃,有時候就差強人意……

    莫佑庭給杜箬的解釋是,每個菜和燙的廚子都不一樣!

    鄭小冉一直不知道杜箬懷孕的事,是杜箬刻意瞞著的,一是怕她擔心,二是怕她勸她放棄孩子。其實杜箬咬牙要留著這個孩子,不是賭氣,是真的出於母愛和信念要將他生下來,她在這個世界上已經很孤寂,若能有個孩子相伴,她會更加有勇氣往下走,所以有時候她會突然很感激命運,盡管對她如此不公平,但是奪走她一切的同時,還給她留了一個孩子。

    基地那邊杜箬一直是請的病假,人事經理對她最近頻繁的請假已經很有微詞,若不是徐棟替她從中調和,估計都要被掃地出門了。

    徐棟見她遲遲不來上班,打過多次電話問她原因,她都沒有告知。

    住了大半個月的時候激素已經恢複到孕婦的正常值,莫佑庭找產科的主任給杜箬做了一次全麵檢查,結果良好,隻是交代孕婦要多注意休息,注意營養補給,言之意思就是杜箬太瘦,對胎兒不好,為了這事,莫佑庭都恨不能給她雇個廚子帶去基地。

    正式進入暖春,5月,陽光和睦,基地籌備的交流會正式啟程,為期五天。

    杜箬一開始準備放棄這次機會,因為胎兒不穩定,飛機,長途跋涉,風險太大,但是徐棟再三勸她,這麽好的機會,那麽多業界的專家和醫生都會去,放棄多可惜,杜箬想想覺得也有理,況且機票和酒店的費用都已經預支,如果她臨時不去,那些錢是退不回來的。

    莫佑庭聽說她要去海南五天,不免就擔心的很,但是臉上不表現,隻是臨行前一再交代她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體,有任何問題可以隨時給他打電話,他立馬就飛過去…

    杜箬覺得莫佑庭的話是越來越羅嗦,但是心裏感動得很,事後想想,那段時間要是莫佑庭不在自己身邊,恐怕很難熬過去。

    飛海南那一天,莫佑庭非要送杜箬去機場,她再三拒絕,說基地有安排統一的大巴,但莫佑庭的倔勁一上來,直接就將車開到基地的宿舍樓下,要知道,基地的科室人員都住在那棟宿舍啊,莫公子如此高調騷包的車子,往那樓下一停,整棟宿舍樓全部都知道了。

    最後大巴開動,莫公子也載著杜箬駛離,高配置的發動機,油門一腳踩下去,“轟…”的一聲就從大巴的身旁極速竄了過去…

    杜箬被氣得臉都綠了…

    “喂,你低調點會死啊!”

    “我哪裏不低調了,隻是六缸耶,一腳下去就是這個聲音啊!”莫佑庭強詞奪理,心裏卻不免得意,杜箬卻懶得再跟他說,果然還是個孩子,有時候行為舉止幼稚得她都懶得去理。

    莫佑庭一邊開車,一邊偷偷打量身旁的杜箬,見她神情低沉,便笑嘻嘻地哄:“生氣了?真生氣了……不是吧,不就開了一輛騷包的車來接你嘛,下次吸取教訓,肯定在車庫換輛低調一點的開過來!”

    杜箬哭笑不得,轉頭就直接一句:“沒有下次!”

    一路互相掐著,到機場的時候基地大巴還沒到,杜箬本想一個人推著行李進航站樓等,莫佑庭非要死皮賴臉地陪著,最後等基地的人都到齊,可以進安檢,他才依依不舍地走。

    其實他這樣做自有他的目的,就是想來看看喬安明會不會一起去海南,結果他自然很滿意,那老匹夫沒有去。

    不過莫公子你是不是有時候腦子太簡單了一點,喬boss那種身份,豈會跟員工和客戶一起過去!

    杜箬在飛機上收到行政部所派發的會議行程表,第一天是交流會,第二天開始便是遊山玩水,最後一天有個很正式的晚宴,很普通的業內“學術交流會”,並沒有過分新奇的地方,隻是杜箬卻將整個行程表從頭到尾很細致的翻了一遍,確保參會名單和演講人名單裏沒有“喬安明”三個字,她才暗暗鬆了一口氣,最後整個人無力倒在座位的椅背上,心裏空涼一片。

    那種感覺很奇怪,曾經“喬安明”三個字就像一抹陽光,瞬間可以照亮她整個心房,現在這三個字就是一柄匕首,刺心刮骨。

    整個團隊下榻的酒店是亞龍灣的星域度假村,據說這家酒店擁有三亞亞龍灣的一線海景,白雲藍天,陽光沙灘和美食,隻要喬安明不在,杜箬確定自己可以在這裏度過很美妙的5天。

    第一天的交流會很順利,業界知名的專家給各院線的醫生講解,杜箬很認真的聽了一天,受益匪淺,隻是最近杜箬的孕吐越來越嚴重,保胎的藥她是隨身帶的,即使吐得再厲害,她也堅持一日三餐地吃。

    第一天會議結束之後是在酒店用餐,以杜箬那張臉,自然引來很多醫生和客戶的關注,隻是她隻匆匆吃了幾口便回了房間,因為吐得太厲害,身體乏力,根本無暇去應付那些色迷迷的醫生和客戶。

    臨睡前杜箬還接到莫佑庭的電話,問她住的是哪個酒店,她就模模糊糊地回了一句“星域”,本以為他隻是隨便關心關心,可是一小時之後再次接到莫大少的電話,那頭的聲音已經有些蔫氣了:“靠…整個三亞到底有幾個星域!”

    最終快要被莫大少逼瘋的杜箬隻能給莫佑庭發了酒店的地址,半小時個莫大少再次臨空降臨。

    杜箬裹著外套去酒店的大廳接莫佑庭,他的傷腿未完全複原,一瘸一拐地拖著一隻大嘴猴的騷包行李箱從出租車裏出來,杜箬氣的眼睛都綠了。

    “你怎麽來也不跟我講一聲,大半夜的說出現就出現?”

    “感動不?這次應該感動了吧!”

    “感動個p啊,我這是公事出差,你這樣說來就來了,要是被同事發現誤會,我怎麽解釋啊!”

    “誤會就誤會唄,不過我怎麽總感覺你在刻意跟我保持距離?我這麽一個大帥哥不遠千裏地來找你,你不覺得在同事麵前很有光嗎?”

    “去……我沒空跟你扯,來都來了,先入住吧,明天就給我回桐城!”杜箬無可奈何,隻能催著莫佑庭去辦理check-in。

    一開始莫佑庭死命要住在與杜箬同一個樓層,無奈酒店的行政套房數量本就少,全部被訂滿,所以莫公子最終委屈地住了雙人間。

    喬安明是晚上的飛機,接近淩晨的時候到達酒店,本不準備出席,因為他知道杜箬會來,他還沒有準備好該以怎樣的姿態與她見麵,可是這次交流會裏有幾位業內的專家與他是舊識,再三打電話催他過來,盛情難卻,他便隻能答應。

    酒店派的車子直接從機場接了喬安明,司機替他拖著行李,而他一進門就看到在前台辦理入住手續的莫佑庭,至於站在莫佑庭身邊的女子,吸著酒店的拖鞋,裹著厚重的毛衣,頭發披散,應該是剛剛洗過,還沾著濕氣,臉稍稍往大廳的門口一側,喬安明的呼吸一緊,突如其來的驚訝和心疼…

    他們什麽關係?情侶?

    真可笑,孤男寡女,深夜一起出現在酒店裏,親密交談,光兩人臉上笑著的表情就能看出兩人的關係匪淺。

    喬安明努力壓製住有些淩亂的呼吸,逼迫自己將目光從杜箬的臉上挪開…可是內心深處翻湧悲愴,她果然是“一時興起”,現在有了更好的選擇,自己對她還能有什麽吸引力。

    身旁響起恭敬的聲音:“喬先生,酒店已經提前為您辦好了入住,這是您的房卡…”

    喬安明從沉思中抬頭,眼前那兩個親密的身影早就不見,隻有司機一張恭謹的臉,他將眼眸垂了垂,從他手裏抽過房卡,順便接過行李,很沉鬱的一句:“謝謝,我自己上去就可以!”

    徐棟已經提前告知他杜箬的房號,如果他沒有弄錯,杜箬的房間應該與自己同一個樓層。

    拖著行李走到自己房間門口,捏著房卡想要刷了進去,最終不甘心,還是又往前走了幾步,杜箬的房間其實就在自己的斜對麵,此刻門扉關閉,看不出裏麵有沒有人。

    喬安明站在那裏心跳開始加速,心情也是該死的矛盾,既怕從房間裏傳出曖昧的男聲,又怕裏麵安靜得沒有一點聲音,這就說明房間裏空無一人。

    他覺得現在整棵心髒都被那丫頭握在手裏,悲也好,喜也罷,完全由不得自己決定。

    真是沒有出息,都已經是道過別的人了,她那日在宣城醫院裏的話已經講得那麽清楚,為何自己對她還要念念不忘。

    喬安明搖搖頭,拖著行李箱很快從那房間門口走過去…

    杜箬陪莫佑庭辦理完入住手續,又很“人道主義”地把他送到房間門口才自己返回,可是房卡剛掏出來,背後就又響起莫佑庭的聲音。

    “surprise!”

    杜箬被他高亢的聲音嚇到,立刻回頭怒斥:“你怎麽又上來!趕緊回房間睡覺,明天坐一早的航班回去!”

    “幹嘛這麽著急要我回去,三亞又不是喬安明家的,就算我黏著你,他能把我怎麽樣!”其實莫佑庭是嘴快扯皮,杜箬卻臉色當即一沉:“別再跟我提喬安明這三個字,我跟他已經沒有關係…”

    莫佑庭見她的口氣已經很不好,立馬知道自己又闖禍,趕緊笑嘻嘻地哄:“好了好了,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提,不過看在我刻意飛過來看你一麵的份上,能抽個時間陪我去餐廳吃點東西嗎?你知道的,飛機餐太難吃…”

    莫大少撒嬌耍賴的本事自成一路,很難得一個24歲的大男人撒嬌還能撒得這麽不討人嫌。

    杜箬根本扛不住,隻能被他拖著又往電梯裏走…(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