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是死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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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葉葉拿來蒼舒的賀禮,是一個包裝精致的盒子,雲陌溪一點點地拆開,裏麵放著兩個雕工精美的紅木盒子。花初九甚是好奇。拿出一個,打開來看——竟然是她與雲陌溪的木雕,雕像刻得入木三分,可見主人是十分用心的,花初九小心翼翼地拿出木雕,看了一眼雲陌溪,不禁說道:“真像。陌溪,你看,這雕像和你簡直太像了,這是他自己雕的嗎?”
雲陌溪拿過雕像,先不說他的像不像,就是阿九的,那木雕上的一笑一顰簡直就是真人的縮小版,且花初九又打開一個盒子。不禁驚叫一聲:“陌溪,你快看!”
另一個盒子是一家三口——他與阿九,還有一個小阿九,模樣也是按照阿九的模子刻出來的……
“這手藝簡直太精湛了,不知道蒼舒現在還在不在長陵……”花初九喃喃自語,她並不覺得賀蘭無憂的來到與蒼舒有什麽關係,賀蘭無憂被救走也不會是蒼舒所為,因為蒼舒的武功根本不可能有那麽高,竟然從玄武、青龍眼皮底下把人救走。
雲陌溪卻是感覺複雜。蒼舒與賀蘭無憂不同,賀蘭無憂如今已經墮落成魔,為了阿九的安危,他也一定要殺了賀蘭無憂。但蒼舒卻是迷途知返,且即使來參加他們的婚禮,也不願現身,恐怕也不是不想阿九再與江湖之人有牽連。
雲陌溪拿過那個小阿九,細細地看著:“阿九,我們先生個女兒……”
“噗……”花初九剛吃進的飯都噴了出來,她一邊咳嗽一邊驚呆地望著他,那啥,他們剛成親,現在就討論生啥是不是太早了些,何況生男生女也不是他們說了算的。
雲陌溪拿過手帕給她擦著臉上的殘渣:“生個女兒,像阿九一樣。”
“像你才好吧?”花初九想什麽就直接說出來。雲陌溪動作微頓,柔聲道:“為什麽?”
花初九望著眼前的魅惑容顏,呐呐道:“女兒像你……會更好看。”
雲陌溪一怔,大概也被花初九的想法雷得不輕,他湊近繼續給她細細擦嘴上的殘渣:“女兒,有阿九之色便已足以。”
“若不是女兒呢?”花初九也被他帶進溝裏了,想到這個最開始想到的問題,若不是女兒,會不會讓他失望之類的。
雲陌溪趁機吻了吻她的唇,眸中帶笑:“隻要是我們的孩子,便好。”
花初九心中壓力頓時消散,他要是說,不是女孩兒,就等一直生出女孩兒為止,她真去蹲牆角好了。
花初九與雲陌溪來見玄武、青龍二人,玄武看著那活像從畫裏走出的一對璧人說道:“原來是雲公子與雲夫人,還多謝二位的盛情款待。”
幾人寒暄了幾句,花初九便問道:“玄武護法,青龍護法,二位怎會……”
雖然知道他們是因鳳羽而來,但花初九還是想旁敲側擊地知道鳳羽的傷勢如何了。
玄武看了一眼雲陌溪,才答道:“雲夫人大義,不因我們是歪門邪道而罔顧鳳羽的生死,若不是雲夫人出麵幫忙,鳳羽的內傷也不會痊愈。賀蘭無憂與碧水宮如今是死敵,他知道雲公子與雲夫人與我們碧水宮的關係,斷不會輕易罷休,隻怕會找上門來。我們碧水宮之人皆是有仇必報,有恩必謝,我們便不請自來,還請二位海涵,鳳羽原本也是想來的,但他內傷初愈,不便長途跋涉。便托我和青龍為二位帶來話,祝二位白頭偕老,百子千孫。”
知道鳳羽傷勢無礙,花初九也放下心來,當即說道:“還多謝二位拔刀相助,若不是二位護法及時趕到……”花初九看一眼雲陌溪,“也許我們真有麻煩了。”
“哪裏,若不是雲公子那四箭,賀蘭無憂不會這麽快敗於青龍手下。還請雲公子解惑,雲公子那四箭是塗了什麽藥吧?”玄武把花初九想問的又問了出來,雲陌溪看著花初九說道:“的確是毒藥,名為‘千蛛’,可以頃刻要人性命。”
花初九心中一驚,又想起了雲陌溪那果決的“殺”字,玄武卻接上口:“但以賀蘭無憂當時之情況,恐怕那毒也不能立刻要了他的命,卻能大大降低他的攻擊性,若不是有人半路殺出,恐怕他已經身首異處了。”玄武見花初九走思,再次“逼人”地問道:“雲夫人還在擔心賀蘭無憂的性命?”
花初九猛然回神便看到雲陌溪微微黯淡的神色,她呼了一口氣,下定決心地說道:“賀蘭無憂如今知道我與陌溪進入賀蘭山莊別有所圖,以他現在的性格,大概是不會放過我們,為了我們的安全,我不會再心慈手軟。”
她最後一句話是對雲陌溪說的,雲陌溪望著她,眸中的那抹黯淡也消失不見。
“雲夫人能這般想最好,你對賀蘭無憂仁慈,他卻是想要置二位於死地,這樣的好人是萬萬當不得。雲夫人可知道會是什麽人救走了賀蘭無憂?我聽到消息說,蒼舒也來了長陵。”玄武審視二人。
花初九道:“我想……此事不會與蒼舒有關。賀蘭無憂身旁高手眾多,他父親賀蘭尋亦是一流的高手,想來不再二位之下,說他救出賀蘭無憂也是有可能。”
玄武拖著下巴:“若是賀蘭尋,倒是也說得過去,但青龍曾在煙霧中與那人交了手,那人接了他一掌之後竟然無礙,而且他身形非常的高大,不似是賀蘭尋。”
身形非常高大……花初九腦海裏立刻映出一個人,還有一雙大手,每次都嚇得她擔心自己的腦袋會被擰下來……大概是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一聽身材非常高大,就聯係到了她那火爆脾氣哥哥顧川的身上。
她昨天成親,她哥昨天可是休假在勇安侯府看著她出嫁的,再說顧川為什麽要救賀蘭無憂?完全說不通,花初九隻覺得自己真是能胡思亂想,居然能把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聯係在一起,若是與賀蘭無憂的恩怨被她哥知道,她的腦袋鐵定要被他擰下來當球踢了。
“阿九……”雲陌溪看她搖頭晃腦,喚道,花初九回過神,見雲陌溪與玄武都納悶兒地瞧著她。花初九道:“我沒事,隻是不知道現在賀蘭無憂在哪兒……”
是死是活……
雲陌溪稟色道:“賀蘭無憂如今已中了毒,他會第一個去找誰?”
花初九一愣,手心一緊,是蒼舒嗎?蒼舒是賀蘭無憂那方的人,他始終是站在賀蘭無憂那邊的。難道他們剛剛和解,又要因為賀蘭無憂而決裂?
“雲公子想到了,我也想到了,不瞞二位,在蒼舒進入長陵後,我已經讓碧水宮的人盯著他,但直到今日,賀蘭無憂也沒有出現在附近,蒼舒也一直深居客棧,並未離開過。”玄武沉思地說道。
因為現在沒有賀蘭無憂的消息,所以玄武和青龍還是打算長留一段時間。花初九與雲陌溪自是感激,有他們在,花初九也能放心一些。
晚上,花初九窩在雲陌溪的懷中微微喘著氣,兩人剛剛熱吻一番,但雲陌溪卻未曾深入,生怕刹不住閘又控製不住自己,他抵在她頸子處,也調整著呼吸:“阿九。”
“嗯?”
“阿九若是想去做什麽,我都陪阿九去做。”雲陌溪忽然說,“阿九本就是個性格灑脫的女子,阿九既然嫁給我,就不要去在乎那些世俗的看法,我要阿九活出真的自己。”
花初九心中滿滿是感動,她是何其幸運,遇到一個這般珍惜她的人,她又往他懷中靠了靠:“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陪在你身邊,什麽事,也沒有你重要。”
她覺得自己的嘴很笨,說不出那些雲陌溪說出的讓自己心安、心暖的話,她隻能用最笨拙、最直接的方式表達,她會一直一直一直在他身邊。
‘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陪在你身邊,什麽事,也沒有你重要。’
有她這句話,他便滿足了。
回門的那天格外熱鬧,雲陌溪自然是跟顧老爹聊天去了,顧川因為在宮中當值,所以那日並沒有回來。
而花初九則被顧棋拉了去,顧畫、顧釵都在,顧釵自從上次被花初九教訓以後,也不敢再造次,而且她對花初九成親後的事情也充滿好奇。
顧棋打趣道:“這三妹夫真是儀表堂堂,咱們勇安侯府的人都說他就像畫裏的人似的,三妹真是好福氣。”
顧畫則想著孟君華會是何種模樣,也是那麽的豐神俊朗嗎?別人都說他也儀表堂堂……
顧釵則微微撇嘴,雖然雲陌溪長得是很……讓人看了就臉紅,但她更喜歡特別……按照花初九的話來說,就是特別有男人味兒的。她三姐孔武有力,那男子倒是與三姐互補。但這些話,她是不敢說出口的,自然又是怕被她三姐丟飛鏢。
“三妹家沒有公婆要伺候,也沒有兄嫂要侍候,就這一點就讓人羨慕了。”顧棋又道,花初九笑了笑:“我倒希望我有公婆,有兄嫂,陌溪他就不會……”她收住了內心的感慨,“二姐莫要羨慕我,他日你也會找到一個如意郎君,說不得,公婆兄嫂會待你如親生女兒一般好。”
“瞧瞧,這才嫁過去幾天,心思都在夫君身上了。”顧畫也忍不住笑道,花初九與顧畫笑鬧一團:“大姐,你莫要取笑我,等哪日你與那孟公子成親,看你心思會放在哪裏。”
“三妹!”顧畫的臉又紅了。
軟包子令狐雪也來了,因為忙著成親的事情,她與雲陌溪倒是忽略了這小家夥,但尼瑪,他為什麽又去抱雲陌溪的大腿,可憐兮兮地說:“師公,你與師父成親,你們就不要阿雪了嗎?”
雲陌溪蹲下來,揉著他的頭發:“我與你師父成親,怎麽會不要阿雪了,等下,阿雪與我們一起回去。”
“我要跟師父與師公回去!我要跟師父與師公回去!”令狐雪歡呼道。
在她失蹤的這些日子,令狐雪一直陪著顧老爹,倒是讓顧川終於對這個孩子改變了看法,等她回來則是驚訝地發現,顧川有意無意指導令狐雪的武藝與學問,令狐雪在顧川麵前格外地謹慎,但也努力地學著。花初九問起顧川不討厭令狐雪了,顧川直接拍拍她的腦袋,嚇得花初九不再問了,心中卻盤算著何時讓令狐雪行了拜師禮。
離開的時候,顧老爹自是心中又湧起傷感,囑咐了不少的話,花初九與雲陌溪都用心聽著,看到顧老爹兩發斑白,花初九心中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為顧珠盡孝道,好好孝順顧老爹。
之後二人帶著令狐雪返回雲府,半路令狐雪讓她唱歌,花初九一愣:“我唱歌?”
她會的都是現代的歌曲,古代那些小曲咿咿呀呀,她可是一個不會。
“徒兒想聽歌,師父大人就唱首歌,阿雪,你說是不是?”雲陌溪也說道,花初九想了想:“我要是唱得不好聽,你們不許笑我。”
“阿九教過我的那首歌就很好聽,舞蹈也很美。”雲陌溪脈脈溫情地說。
“師公,是什麽歌?”
“聽你師父唱。”雲陌溪微笑地望著她?估見圍劃。
他是說那首《小蘋果》,想起曾經教雲陌溪一起跳廣場舞,花初九便忍不住想笑,輕輕嗓子:“那我唱了……”
“我種下一顆種子,終於長出了果實,今天是個偉大日子,摘下星星送給你……”花初九一邊唱一邊扭動起來,“陌溪,還記得嗎?我教過你這些哦,一起來,一起來?”
雲陌溪忍住笑和著她的動作一起動了起來,令狐雪看著新奇,也跟著扭動起來,車裏飄出一陣哐哐啷啷的聲音,還有奇怪的曲詞,把趕車的小五嚇得不輕。
不是吧,公子與夫人大白天就在裏麵“熱火朝天”了?不對,怎麽還唱起了歌?而且令狐雪也在裏麵。
馬車裏的熱鬧讓葉葉也心癢,想去看個究竟,但她是護衛,隻能強忍著。
但沒熱鬧多久,馬車卻被攔下,葉葉說是旻天想要求見公子。
咦,旻天回來了?
雲陌溪拉開車簾,看到旻天站在車外:“旻兄。”
接著從他身後又冒出一大一小兩個人,不是花初九與令狐雪是誰?旻天一顆心總算放進肚子裏,他就知道雲陌溪不可能背棄初九丫頭,兩人的情深他是完全看在眼裏的。
“旻大哥!”花初九叫道,令狐雪也脆生生地喊道:“旻叔叔好。”
三人下了車,令狐雪就撲倒旻天懷中,旻天抱起他,指著花初九與雲陌溪:“你們,你們……”
“我們怎麽了?”花初九好奇地問,旻天無奈道:“你們差點兒把我嚇死!”
花初九不大明白旻天之語,旻天跟著他們一起回了雲府,而後備下酒菜,旻天瞧著這並作的一對佳人:“成親了就好,成親了就好,我這心髒差點兒被你們嚇出來了。”
旻天直捂心髒。
“旻大哥,這到底怎麽回事?什麽事把你嚇成這樣?”
雲陌溪笑著解釋道:“怕是旻兄以為我娶的不是阿九,而是別的女子。”
“對!”旻天一拍桌子,一臉氣憤,“我說你們也太不仗義了,咱們都相識這麽久了,初九丫頭你竟然把你的身份瞞得滴水不漏!不對,不對,你是勇安侯府之女,你根本不姓花,你姓顧!一開始,我就被你騙了,我還以為你真的是哪個神秘門派下山來的小徒弟,到現在我才知道,你是侯府之女……你們真是把我騙得團團轉,讓我以為雲陌溪娶的不是你,而是別的女人,還讓我擔心了許久,你們……“
旻天氣得說不出話來,隻灌了一大杯酒。
花初九內疚道:“旻大哥,不是我有意想騙你。而是我因為一些原因失憶了,當初被你和孟大哥救下,我確實不知道自己是誰。後來我在江湖遊蕩時,偶然間碰到了勇安侯府的人,我才知道自己是勇安侯府之女的身份,名字叫顧珠,不過我更喜歡旻大哥叫我初九丫頭。”
“那雲兄與你去賀蘭山莊時,你可是已經找回了身份?”旻天忽而又問,花初九不說話,雲陌溪握握她的手,對旻天說道:“我們去賀蘭山莊也是迫不得已,如旻兄與孟兄,旻兄與孟兄也絕非一般人,二位也不曾告知我與阿九身份。旻公子是否現在可以相告了?”
雲陌溪一席話已經說得明明白白,頓時旻天愣住了,他呼了一口氣:“你既然是勇安侯府三小姐,想必你們也知道了孟君華的身份,他是你大姐顧畫的未婚夫,孟丞相之孫。而我,乃禦史大夫旻浩之子,如今在禦前行走。”
雲陌溪神情未變,似乎並不太驚訝,花初九卻是驚訝地問道:“那你與我哥可相識?”
“顧川?”旻天一挑眉,似乎對這個人不太感冒,“我與你哥不大對付,他太……難相處。”旻天想了想,還是如實說道,“現在說你是他妹妹,我還是有些不信。”
提到顧川,旻天似乎不大高興,莫不是旻天與顧川之間有誤會。
花初九微微垂眸,又想起一事,問道:“那日,我被人劫持去賀蘭山莊的藏金庫,可等我出來的時候,外麵卻一人都沒有,是不是旻大哥你出的手?”
旻天抬眸道:“是我,那日我看著像你,看到你帶人潛進賀蘭山莊的藏金庫,擔心你會被賀蘭山莊的人抓住,便將那些守衛打暈了。我聽說,劫持你的人是碧水宮的人,十六那日,碧水宮殺上門來,事後我聽說你被碧水宮的人帶走了,這又是怎麽回事?初九丫頭、雲兄,你們與碧水宮有瓜葛?”
旻天的神情很嚴肅,花初九與雲陌溪對視一眼,花初九方要開口,雲陌溪便道“此事,就讓我告訴旻兄吧。“
花初九點頭。
雲陌溪便從頭說起,真是從頭說起,從阿九為給賀蘭無憂解毒,不僅失去一身內力,還幾乎喪命,被碧水宮朱雀護法所救,朱雀原本是要她去報複賀蘭無憂,阿九卻不想報仇,反而寧願一死也要脫離朱雀護法的控製,後來阿九找到了他,直到朱雀護法再次現身,以他威脅,阿九不得不答應去賀蘭山莊離間賀蘭山莊與蒼山派的聯盟,及至阿九被碧水宮的越浪捉去,碰巧遇上碧水宮的屠殺,阿九本想阻止那朱雀護法濫殺無辜,但賀蘭無憂直到阿九與碧水宮的朱雀護法相識之後,竟然起了殺念,阿九隨後被朱雀護法帶走。後來阿九歸來與他成親,卻在昨日,賀蘭無憂又來找上門,想要報複他們,置他們於死地。
不光旻天聽得心驚動魄,花初九也心驚動魄,因為她沒告訴雲陌溪賀蘭無憂曾經異變,想要殺她,是鳳羽救了他一命,但他顯然已經知道了,他回眸平靜地望著她,沒有任何責怪,花初九心中再次燃起自責,想來是玄武告訴他的。他知道,自己有許多事瞞著他……
旻天聽到這些長久未語,如今也總算明白了為何初九丫頭當初會與蒼舒在一起,初九丫頭當時的內力是江湖上都是數一數二,想來要給賀蘭無憂解毒,是需要這樣深厚的內力。初九丫頭竟願意為賀蘭無憂消耗一身修為,這其中的愛恩情仇也不必說了,但瞧雲陌溪與她現在鶼鰈情深,這般結果也是好的。但反觀賀蘭無憂,不僅不感恩,反而倒行逆施,恩將仇報,這樣的人,實在是可怕……
花初九最終沒有問旻天和孟君華去賀蘭山莊的目的,還是如從前所想,這些秘密,她與雲陌溪不知道的為好。
花初九與旻天再次喝得酩酊大醉,花初九一邊喊著雲陌溪的名字,一邊搖搖晃晃出去:“陌溪,陌溪!”
雲陌溪連忙扶住了她:“阿九,你喝多了,別亂跑了,磕到怎麽辦,過來,坐下。”
花初九嘻嘻一笑,摟著雲陌溪的脖子,靠在他身上:“我磕到,你會給我墊底啊,會不會啊?”
雲陌溪哄她道:“會,不管阿九磕到了,還是碰到了,我都給你墊背。”
旻天也喝得臉通紅,指著他們兩個:“你們……你們兩個能不能,能不能不要……不要這麽……這麽啊,讓我也……也想成家立業了……我家人天天逼我……成親,我以前還……還厭煩……但現在,我……看到你們……我就……就羨慕了。連孟君華都有未婚妻了,我也要找個未婚妻。”
花初九醉醺醺地最旻天道:“孟君華……他配不上我大姐,他那種人……心裏隻有他自己。”然後“啪”地及親了雲陌溪一口:“要找,還是找……我家陌溪這樣的。”
“阿九……”雲陌溪哭笑不得,還好旻天現在醉著,不然,非要尷尬死啊。
花初九又走了兩步,雲陌溪抱住她:“阿九,你要去哪兒?”
“我的斬仙劍,我的斬仙劍呢?”花初九左右尋找著,雲陌溪隻想撫額道:“我去幫你拿來。”
喬丫拿來斬仙劍:“公子,要不要扶夫人去休息?”
花初九拿過劍:”我才不要……不要休息,我要舞劍!”
花初九拔出斬仙劍,將劍鞘丟給雲陌溪,一個飛略,劍如遊龍地展開,寒光陣陣,淩厲如風,嘴裏卻唱著小蘋果,旻天走過來,指著花初九問:“她在唱什麽,好奇怪,咯……”
“小蘋果。”雲陌溪隻注視著她的身影,“旻兄今日酒醉,不如就宿在舍下。”
“好,好,好,沒問題。”旻天一手搭在他肩膀上,“你是王爺,初九丫頭是侯府之女,你們……有兩重身份……聽聞,雲兄與秦王還是,還是舊識……賀蘭無憂……想要,想要報複你們,也要看看他賀蘭家有多少命夠朝廷大軍砍的!我保證……保證不讓賀蘭無憂再……再動你們一根汗毛!”
“旻兄,你醉了。”
旻天笑了笑:“我是醉了。”然後又對葉葉勾勾手指:“葉姑娘,上次就是你送我回去的,這次也煩你送我進房。”
葉葉有些氣惱地看著旻天,雲陌溪卻道:“葉葉,送旻公子去房間吧。”
“是,公子。”葉葉扶著旻天,旻天順便將她一摟,葉葉惱怒,反手勒住他的脖子,就把他拖走了,險些把旻天勒死。
等雲陌溪把喝醉的花初九搬上床,她摟著他不放手:“陌溪,對不起……咯咯……對不起……”
“阿九為何說對不起。”雲陌溪未動,花初九臉色通紅,喃喃道:“我沒告訴你我在賀蘭山莊差點兒被賀蘭無憂殺了的事情,我不想……不想你擔心,嗚嗚,對不起……”
“阿九是不想我擔心,阿九沒有錯,乖,睡覺。”雲陌溪拉下她的手,花初九不放手:“我以後,以後什麽都告訴你!”
“好。”雲陌溪輕聲應道,她笑了笑,就像醉開的花朵:“你陪我睡。”(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