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阿清與我,就是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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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不要,阿錦的皮膚好滑像豆腐一樣,阿真好喜歡吃。”

    虞錦難以置信的扭頭看向甄衍,難道這貨隻有在倫敦的時候才會恢複正常,一完事兒就原形畢露了?可這可怎麽辦,難道以後甄衍解決魔宮的大小事務的時候都得在床上?甄衍犯病的這段日子以來,一直是譚東末在打理著魔宮的事務,他天天在自己身邊哭訴讓她趕緊把甄衍治好。

    開玩笑,她就是個賣狗皮膏藥的江湖郎中,讓她怎麽治?

    虞錦想了一會兒,突然伸出光裸的雙臂纏上甄衍的脖頸,“阿真,我還想要……”

    甄衍果不其然,喉結滾動了一下就撲了過來。身上的刀子也跟著戳過來。

    虞錦卻躲過甄衍的吻,將手指頭塞進了甄衍的嘴裏,媚眼如絲道,“尊主,玉京的手指像不像豆腐?好不好吃?”

    甄衍沒忍住,忘了裝,直接用虞錦最熟悉的神態和沙啞的嗓音說了一句,“夫人自然是最美味的……”

    虞錦笑眯眯的一腳把甄衍踹到了床底下,“我他娘的就知道你騙我!”

    “阿錦……阿真痛痛……”

    “痛你媽個頭!”一個枕頭飛下來,虞錦跳下床扯著甄衍就開始打,“讓我喂你吃飯很開心吧!睡覺枕著老娘的胸睡的很愜意吧!老娘天天晚上快被你壓斷氣了知不知道!天天讓我給你唱搖籃曲聽得很帶勁兒吧!看我拿你沒轍的樣子很高興吧!%……≈……”

    虞錦罵夠了打夠了,氣喘籲籲的坐在床邊,看著被自己打的鼻青臉腫的甄衍可憐兮兮的縮在一角,沒好氣的說,“說吧,你為什麽裝傻。”

    甄衍可憐兮兮的抽噎了一聲,揉了揉眼角,小聲的說,“怕你走……”

    “給老子大點聲!”

    “我怕你跟原來一樣離開我!”甄衍說道,“我怕你離開我……才……才……其實我一開始真的神誌不清的!”

    虞錦冷哼一聲,“你知道騙姑奶奶的下場麽。”

    甄衍膝行幾步走到虞錦身邊,抱著虞錦的手使勁兒親了一口,仰頭望她,“隻要阿錦你別走,我怎麽樣都行!”

    “怎麽樣都行?”

    “怎麽樣都行!”

    “那好,”虞錦惡劣的笑了笑,“你……穿上女裝,給我跳個脫衣舞去。屆時我邀請貝貝和譚東末來看。”

    甄衍瞠目結舌,“啊?”

    “啊什麽啊!跳不跳!”

    甄衍苦了臉,“能不能就給你一人跳……”

    虞錦笑眯眯的搖了搖頭,“不行。”

    “能不能換個要求?”

    “你再廢話我現在就走。”

    “別別別!”甄衍想了想,心一橫眼一閉,“我跳!”

    虞錦高興的拍著手,“好嘞~!我去叫譚東末和貝貝來,你麻溜的準備啊!”

    虞錦特意在大廳裏頭扯了個橫幅,上書:甄衍性別逆轉脫衣舞會。

    可到了舞會開始的點了,譚東末和貝貝那廝說好了會來,結果一個人影都沒有。虞錦耍賴,“這不行,觀眾都沒來!改天!”

    打扮好了的一身女裝的甄衍掩唇笑了笑,“這位客官,這可不行啊……”

    虞錦抖了三抖,這架勢,她瞅著怎麽頗有些蕭炎的趕腳呢……

    勉為其難,隻好她自己看了。整場下來,虞錦簡直想挖了自己的雙眼。要不是她對甄衍知根知底,真要以為甄衍也是狐族的一員了。

    那腰肢,那長腿,那小嘴兒……哇……那腹肌……那胸肌!比我的都大了快!

    虞錦愣愣的看著,突然覺得癢癢的,一摸,隻見滿手的紅。

    她流鼻血了……

    虞錦雖氣甄衍,氣歸氣,但兩人的感情還是很好的。可以說是**,情意綿綿,眉來眼去。不止如此,還經常暗度陳倉,幹些瓜田李下的勾當。一開始貝貝和譚東末不小心在魔宮的大大小小的角落偶遇二人衣衫不整的時候還略覺尷尬,到後來,直接習以為常的走過,還不忘說一句,主要是對著甄衍說的,“二位要當心腎虧啊……”

    久而久之,譚東末見甄衍身體恢複好了,便說要將魔宮的事務交還給甄衍管。

    甄衍說,“你怎麽知道我身體恢複好了?我明明傷口還沒好。”

    譚東末笑答曰,“尊主雄風不減當年,都一夜七次郎了,想必這身體也恢複的甚好。”

    甄衍想抵賴,不甚要臉的說,“事實上並沒有,隻是虞錦睡覺不老實,半夜裏喜歡翻身床腳才晃的。”

    譚東末卻不吃他這一套,掰著指頭開始算,“上次在小花園的假山裏,上上次在主殿的屋頂上,還有上上上次在戰魔殿的兵器庫裏,還有上上上上次在湖心亭的躺椅上,還有……哦,就先說這幾個吧,好像有人誘騙良家婦女強行脫人家衣服來著,我還畫了圖記錄下來……”

    甄衍沉默了半晌,從嘴唇裏擠出來一句,“算你狠。”

    於是,還沒享受夠清閑時光的甄衍,就官複原職,又上任了。

    甄衍這一上任不要緊,可苦了虞錦。兩人初初和好,每日裏甜的跟蜜裏調油一般,正是分都分不開的時候。加上兩人之前又經曆了那麽多,好不容易有了機會,恨不得每時每刻都在一起。

    虞錦本來是一挨枕頭就打呼的主兒,不知道什麽時候養成了甄衍不抱她就睡不著的怪毛病。於是虞錦每晚就跟個賢惠的小妻子一樣等著甄衍晚歸回家。

    今晚,甄衍一掀簾子,就看見正襟危坐等著他的虞錦。

    “你回來啦~”虞錦起身膩進甄衍懷裏,甄衍衣料上涼涼的沾了霜,虞錦蹭了蹭說,“你身上好涼,外麵很冷麽?”

    去摸手,恩,手還好是熱的。

    甄衍用手指刮了刮虞錦的臉,扭身去解披風,“不冷。你怎麽不睡?”

    “人家還不是等你,”虞錦撇撇嘴,“你不在我就睡不著。”

    甄衍聞言有些愧疚的抱住她,“最近事情比較多,每日會忙到很晚。那我下次爭取早點解決完,早點回來陪你,嗯?”

    兩人摟著往裏間走,虞錦說,“也不用,你該幹什麽幹什麽,我慢慢就習慣了。”

    “那怎麽行,我怎麽能讓我的女人孤枕難眠?”

    虞錦抬頭看甄衍,甄衍也回望她,兩人很自然的就吻在了一塊。

    “等下……別,你不是明天還要早起?”虞錦握住要去解自己腰帶的甄衍的手,雖然她也很渴阿真的啦,但看到甄衍這麽累,總不好意思讓他忙了一天了還壓榨他。

    甄衍望著虞錦,突然笑了,俯身在她唇上又印下一吻,“我的阿錦真是個賢惠的小娘子。”

    虞錦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子,自告奮勇的要給甄衍捏肩。甄衍欣然應允。

    甄衍本以為虞錦會跟以前一樣天生神力,但沒想到她捏的還不錯,力道適中,拿捏得當。看著甄衍一臉愜意的樣子,虞錦心道,我可是在貝貝身上練了好久了。雖然貝貝極力給她推薦一種叫做‘大寶劍’的休閑方式,但她一聽過程,還是紅著臉拒絕了。

    “阿真,你每天這麽累,最近出什麽事兒了麽?”

    甄衍也不瞞她,閉著眼睛說,“恩,正道那邊有些異動,怕是不久以後要鬧出些什麽。”

    一說起正道,自古正邪不兩立,所以哪怕是魔族沒幹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正道對他們也是不放心的。有一個疑問在虞錦心裏很久了,阿真是衛靈派,是根正苗紅的名門正道人士,不論怎樣,毀了衛靈派的確是魔族不假,為何甄衍還會在魔宮紮根呢?虞錦突然想起甄衍的魘夢裏,那個黑衣女子。

    如果她猜的沒錯,阿真的娘親,當年那個病弱的掌門夫人,是魔宮人士。

    虞錦與甄衍之間,早已沒了半點隔閡嫌隙,自是將心中疑問盡數問了他。

    甄衍歎了口氣,“你進到過我的魘夢,應該知道……我娘親,是魔宮的下尊主吧?”

    虞錦點了點頭,“是,其實早在魔獸殿的時候,我第一次見到琉璃,就有些懷疑了。”

    “我娘親,也非本來就是魔的。我娘親本是我父親的師妹,但多年前一著不慎被心魔附體,便入了魔。入魔之後,我娘親就離開了本來的門派,到處流浪,是上一任,哦,該是前前尊主了,他發現了我娘,一眼就看出我娘並非魔體,隻是有了一顆被心魔附體的心而已。實則當年的前前尊主,是極好的人,比某些所謂的正道人士要心慈手軟的多。他提出要幫我娘驅除心魔,但我娘自入魔以來,早已見慣人間冷暖,參透了師兄妹們的人心,便決定要留下來。前前尊主便替我娘將那顆魔心剜了出來,又替她做了一顆。將我娘收作護法,留在了身邊,並說若是自己死了,就讓我娘做尊主。”

    “可後來,你娘親怎麽在衛靈派?”

    甄衍一笑,“自是我父親前去尋她了。我父親對我娘親的愛,當真是舉世無雙。我娘親便隨我父親離開了魔宮。彼時我父親剛創建了衛靈派,娘親怕正道人苛責父親,便吞了刮骨丹。”

    “刮骨丹?”虞錦手上的動作停了,“那是什麽,聽著就好殘忍的樣子。”

    “刮骨丹,顧名思義,刮骨再生之意。此丹藥可助我娘親暫時剝離魔體。但副作用也是極大的,是以我娘親身體常年不好,且無法再修行,特別是在生下我之後……身體更是每況愈下……”

    虞錦聽得認真,“阿真的娘親……當真是很值得人敬佩的女子。可後來呢?那日你不是同我說……魔族來犯?日後聽坊間傳言,說是魔族得知衛靈派中有鮫人,便……那你為何,還會來到魔宮?”

    說到這裏,甄衍正了神色,目光中閃出一絲淩厲之色,“滅了衛靈派的,從來都不是魔族。”

    虞錦吃了一驚,“不是魔族!那是誰?”

    甄衍一字一頓的答道,“華、清、派。”

    虞錦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驚呼被壓抑在嘴裏。她一直記得,正道裏麵,就屬華清派和衛靈派兩個門派私交最好。因修的都是道家法門,門派位置相距也近,便經常往來。像宋清如,就作為華清的弟子在衛靈派修煉。

    “你,你是從何得知的呢?華清……不是一向與衛靈交好……”

    “你還記得,我在去年的時候,就是你剛到主殿來的時候,有一次我外出了好久的那次麽?”

    虞錦點點頭,“我記得,你回來之後,心情便不甚好,在院子獨酌了好久。是……那次麽?”

    “正是,”甄衍撥開自己的劉海,露出額角那朵飛揚的花兒來,執了虞錦的手去摸,“我刺這花紋,並不是為了其他,而實是這裏,有一道可怖的疤痕。”

    虞錦腦海裏突然浮現出一副畫麵,阿真渾身血汙衣衫淩亂的提著劍趕來,額角的血模糊了他的半隻眼睛。

    而甄衍的魘夢裏,打中他的,是一個渾身黑衣的魔。

    “我這傷口,是在衛靈派被滅那日,被一個黑衣魔族用兵器夯出來的。我那一次,就是去查這個來曆。結果經得知,我額上的疤痕,”甄衍咬了咬牙,“竟與華清派的江城子拂塵柄上的花紋,如出一轍。”

    虞錦耳邊回響起那晚甄衍的話。

    “以前,有兩個長輩,是我父親的好友,有一個雖是嚴厲了些,人……或許也不是那麽周正,但對我,卻是極好的,另一個,為人和藹,對小輩很好,對我猶為親和。在我兒時,還親自送了我一隻法器……後來……諸事變遷,我們境地天差地別,但我突然有一天發現……即使世事變遷,我一直敬重的人,卻不如表麵看起來那麽慈善……”“他們……確實是我始料未及的。”

    一切都對上了,難怪甄衍那晚會如此難過。她是記得的,華清派的掌門中嶺子每次來,待甄衍是極好的,有什麽好的東西都是宋清如一份甄衍一份的,當真是將他當做嫡親的徒弟看待。至於江城子,聽說為人嚴苛來的點,但每次見到甄衍,也是很和藹的,時不時還會指點他劍法。

    不成想,這兩位,竟是滅了甄衍滿門的元凶。

    “至於什麽魔族,完全是他們扯出來的幌子。衛靈派所習劍法,第一項就是降妖除魔劍,若真是魔,又怎會毫無招架之力?隻不過是他們假借了魔族的名頭,裝扮做魔宮的人,又事先破了衛靈的結界,用了詠唱咒,讓衛靈的人神誌不清罷了。”

    “此件事……”虞錦白了臉,“阿清……知道麽?”

    甄衍看向她,“你認為呢?”

    虞錦六神無主的說,“這……我……我卻是不知……”

    若宋清如真的知道,那她又該如何麵對他?不,若宋清如知道,那甄衍和他就算是仇人了。與她,自然也就是仇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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