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殺人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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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時候琅晟正好回來了,他自然看到了許傾落找到的東西。

    兩個人互相對視一眼,琅晟也找到了些東西,他聲音發沉:“那邊隱蔽的位置我找到一些牛羊腳印。”

    雖然猜測這一場瘟疫並非天災,但是一步步將事情抽絲剝繭,真的越來越像是人為,兩個人無論是誰,心情都不怎麽好。

    牛羊是逐水草而行,但是這淮河源頭之地如此隱秘難行,若是沒有人驅趕哪裏有牛羊會主動過來,更遑論這淮河源頭之地根本就沒有草。

    “這地方一定還有別的線索。”

    許傾落先開了口,打破了這有些凝滯的氣氛:“我們再找找,也許能夠找到牛羊的屍體,隻要找到屍體,我就能夠判斷這一場瘟疫究竟是不是牛羊染病引起的了。”

    “總之現在找到更多線索就是好事,一切都會好的!”

    許傾落的聲音中刻意帶上些輕快,不想琅晟隻想沉重的事。

    “等等。”

    琅晟抓住了許傾落的胳膊,迎上對方疑惑不解的眼神,笑了笑:“這裏這麽大,光是我們兩個何時何地能夠找完,你忘了我是做什麽的了?”

    “你是大將軍嘛。”

    許傾落下意識的答道,然後她的眼睛也亮了:“隻要一小支隊伍就夠了。”

    琅晟是大將軍,可是能夠調動軍隊幫忙的,這淮河源頭雖大,卻隻是相對於兩個人來說,若是有一支百人的隊伍,很短的時間內就可以將此地挖地三尺。

    “不過時間耽誤不得,已經有刺客出現了,我們還被困在這邊兒,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夠回去縣城。等到人來證據估計就被——”

    許傾落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她看到琅晟從懷中掏出了一樣東西。

    “信號彈。”

    許傾落望著琅晟的眼睛都亮了:“你還帶著這個。”

    “戰場上養成的習慣,無論去那裏隨身總要備著一個的。”

    琅晟說著話,已經點亮了信號彈。

    許傾落望著信號彈升空,穿過了一點陰霾,她想著琅晟的話,忍不住伸手握住了對方的手,為什麽不論去哪裏都要隨身備著信號彈,因為經常遇到危險。

    她從來沒有想過讓琅晟不去戰場,這個男人合該屬於戰場,可是有的時候總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心的,許傾落不知道這一次的事情能不能圓滿解決,那瘟疫是否能夠找到治愈之法,她已經開始擔心了,擔心那個兩年之約,這個男人在戰場上是否會遇到其他的危險,在她不再他身邊的時候,他若是受傷了中毒了怎麽辦。

    許傾落望著琅晟,張嘴卻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琅晟轉頭,誤會了許傾落的表情。伸手將自己身上的外袍解開一半:“這樣我們兩個就都冷不到了。”

    士兵沒有來之前,許傾落和琅晟自然是不好離開的,隻能夠在這邊守著。

    男人將外袍分給了許傾落一半,袍子中還帶著男人身上暖暖的氣息,很好聞,不知曉是不是心理原因,許傾落真的覺得一點兒都不冷了,她初初長成的身子相對於琅晟來說嬌小至極,倚靠在男人的懷中,被整個包裹住了。

    許傾落的心一點點的安了下來。

    琅晟自始至終都無法完全猜出許傾落那些複雜的心思,他隻是將自己能夠做的坐到最好,男人高大的身子溫暖的袍子,將所有的寒風全部都抵擋在外麵。

    不到兩個時辰的功夫,琅晟的人就到了,是琅威帶隊,若不是路上不好走,急行軍的話半個時辰就能夠到,他一帶著人過來就往許傾落和琅晟這邊過來,臉上是鬆了口氣的表情:“大哥,許姐姐。你們出去也不帶著我,昨晚那麽大的風雪,擔心死我了。”

    琅晟擼了琅威腦袋上的毛發一把,阻止他往許傾落懷中撲的行為:“行了,不是小孩子別動不動就這麽不穩重。”

    琅晟說著話,將身上的袍子全部脫下,在許傾落反對之前笑了笑:“那邊帶著有其他保暖的衣物,你先跟著琅威回去伯父那邊,待到找到線索之後我再和你說。”

    許傾落想到她和琅晟出來不少時候,許良一個人在那邊應該會擔心,到底沒有再堅持:“等到找到線索一定要帶我來親自確認,還有我開的那種防治瘟疫的藥你們也都要喝著,這邊很可能就是瘟疫傳播的源頭,小心為上——”

    許傾落叮囑了好多,琅晟全都耐心聽著,最後看著她還是不放心的眼神,想了想避開他人的視線,湊近少女的臉頰,輕輕的一個吻:“你說的話,我都會記得的。”

    許傾落的臉頰有些紅了,嘴裏那些叮囑的話都出不了口,望著男人的背影,最後隻嘟囔出了一句:“又不是第一次了,不知道換著別的地方親?”

    比如嘴唇,她還是挺懷念男人的吻的。

    許良果然在木屋那邊焦急的等著許傾落和琅晟,要不是許傾落臨走前留下了話,還有琅晟很靠譜,他都要自己親自去找了。

    看到許傾落,琅威還有幾個親兵一起回來,他鬆了口氣,迎上許傾落就要數落她不知道保護自己,昨天可才遇到刺殺,今天就敢和琅晟單獨出去那麽長時間。

    眼看著許良就要長篇大論,許傾落立馬將自己的發現說了出來。

    許良一下子就忘記了自己開頭要和許傾落說什麽了。

    ——

    琅晟帶著那一百個士兵親自在淮河源頭深潭附近搜索了整整兩日,確實稱得上是挖地三尺,也因為那細致至極的搜索,找到的東西也足夠多。

    “幾百具牛羊屍體,腐爛的程度都不低,都是在上流源頭附近挖到的,還有幾具牛羊屍體是沉在上遊河底。”

    琅晟的臉很冷。眼底全是殺意,他是不知曉也不能夠確定那些牛羊是否真的就是瘟疫源,但是他就算是再不通醫術也知道常理,那就是汙染的水源容易讓人染病,而那麽多具腐爛的牛羊屍體就藏在上遊附近甚至是水底,怎麽可能無事!

    許傾落的麵色卻是正常,應該說對這樣的情形她早就有心理準備了。

    “入冬已經有一個多月了,大雪也是下了好幾場,這樣的天氣,這些牛羊屍體按說不應該腐爛的這麽厲害,尤其是瘟疫爆發隻在這兩天之內。”

    許傾落隨意走到一隻死羊旁邊,蹲下,用刀子輕輕的劃開死羊的肚皮,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這隻死羊的內裏雖然不新鮮了,但是還能夠看出裏麵的肌理血液,和外表完全不同的‘新鮮,是的,就是新鮮。

    許傾落吸了口氣,又是一刀。切到了羊的胃部:“裏麵的草料應該是幾日之間吃下的,所以——”

    許傾落起身:“這些牛羊絕對是在最短的時間內快速得病腐爛而死,而且那種病應該就是類似於牛瘟,羊瘟,這裏找到的這些牛羊屍體應該就是那農場中丟失的了,沒有及時死的,也被順手殺死了。”

    許傾落的腳尖踢了踢旁邊一頭羊的腦袋處,那脖頸的位置一道鋒利的劃痕。

    “雖然找到了源頭,但是如何能夠確定這些牛羊身上的瘟疫便與西域人有關?”

    琅晟突然問道,問的是許傾落,自然不是他真的覺得和西域人無關,而是他想要找到證據,足夠的證據,這件事情,他一點不想要善罷甘休,男人的眼中閃過一絲厲色,西域那些人這麽長久的安穩日子看來是過膩了。

    許傾落轉首望見了男人眼中的厲色,她看懂了他的意思:“線索應該還在這些屍體上。”

    她沿著一排排牛羊屍體走著,不時翻動一下,最後停留在一具瘦骨嶙峋的牛屍前。

    “這隻牛應該是病了很長時間。也說不定是最後一批死亡的,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

    許傾落的刀子流暢的切開了這具牛屍,分割開了它的肌理,熟練的動作讓周圍看的士兵們覺得有點兒發寒,這些士兵都是新兵,而且正是淮縣征收的新兵,方才翻出那些牛羊屍體加上聽了許傾落和琅晟的對話,有幾個暴躁的都快忍不住問出口了,隻是所有的衝動在許傾落利索熟練的切割屍體的動作中,不自覺的被壓了下去。

    許傾落好像絲毫不知道周圍那些新兵害怕的眼神一般,自顧自解說著:“牛羊也有區別,不同的地域環境牛羊的生長狀態也是不同,就像是西域那邊多牧牛羊,水草豐茂,牛羊生長的便格外好,其牛羊肉色澤偏於暗紅,骨頭因為生長期長騙硬,草原人一向覺得吃下飼養的最新鮮的牛羊肉還有喝下其鮮血,會讓他們更加有力氣,很多人都覺得那是草原長生天的贈與,雖然不是神明贈與,確實是草原的賜予,而中原地區的牛羊——”

    “肉色鮮豔,血液清淡,骨頭偏軟,若不是這些牛羊腐爛成這個樣子,倒是可以直接一嚐便知。飼料草料喂養的中原地區的牛羊比起草原那邊飼養的牛羊味道可是多有區別,一個肉質偏粗,味道醇正,一個則是肉質細膩。缺乏些變化。”

    許傾落順手切割開那頭牛屍旁邊的另外一頭牛屍,眼尖的都能夠發現許傾落說的那些區別全部都中,氣氛一時間僵窒,然後便是憤怒,一種對西域人的憤怒。

    許傾落低垂的眼中染了點滿意,雖然她對這些容易被煽動的為難過琅晟的新兵還有那些過河拆橋的百姓不喜,但是她很清楚的知道現在是個機會,一個讓許家還有琅晟擺脫那些莫須有罪名且能夠反擊的機會。

    西域人還有三皇子楊家迦葉這些人能夠利用輿論,她許傾落何嚐做不到反過來將這把利刃捅入那些人的心髒?

    無論這件事情中從頭到尾都有幾個參與了,她總不能夠讓他們太得意的。

    ——

    縣城中的瘟疫越發的嚴重了,隻是兩日的功夫,已經死了百十個人了,家家戶戶都有哭聲,也幸虧琅晟手下的那些新兵將自己的見聞說給了自己的親人,說給了同袍,然後整個淮縣都知曉了。

    哭聲之外便是罵聲,罵錢家,罵西域人,罵這場該死的瘟疫,卻沒有人敢再去罵琅晟和許家了。

    許家是能夠救命的大夫,琅晟則是能夠讓他們還有那麽一點安全感的手中握著重病的強權將軍。

    明明前兩日還恨不得將她和琅晟置於死地。

    許傾落掩去了心底的嘲諷,回到藥樓邊開始幫著許良一起救人。

    許良早在兩日前便回了藥樓,淮縣中是有幾個大夫,許家藥樓中也有不少懂醫術的夥計和幾個請來的坐堂大夫,但是真正能夠挑大梁的還是許良,他這兩日忙的沒有合眼,眼睛下麵都是一片青黑了。

    看著藥樓這裏的情形真的是控製住了,琅晟放心了。

    琅晟還要和淮縣的縣令商量一下事情,雖然他手中有兵,但是淮縣這邊許多事情還是要用到安誌遠。

    隻是走之前。琅晟拉住許傾落的手:“我先將你送回許府。”

    情勢控製住了是一回事,但是瘟疫沒有控製住卻是另外一回事。

    “我要留在這裏。”

    許傾落拒絕。

    “聽話,這裏太不安全,你回到許府還是可以斟酌藥方的。”

    即便自私,但是比起許傾落的性命,任何人包括他自己的性命,琅晟都不會那麽在意。

    “我說過,自己要和你並肩進退!”

    許傾落抿住了唇,眼中全是倔強:“除非你將我鎖起來!”

    琅晟看著許傾落,良久無奈的歎了口氣:“你呀——”

    ——

    “這一個藥物中多加一些甘草,黃蓮。”

    “這個加三兩竹葉,試試放一些壞血。”

    “這個將犀角粉去掉,然後讓爹爹給他拔火罐,腰腹位置那裏寒氣最重。”

    “這個試試新配置的清瘟敗毒散。”

    許傾落一邊診治一個個病人一邊對著身後藥樓中的夥計吩咐著,雖然所有的病人都是得了瘟疫,但是根據每個人體質不同瘟疫程度不同還有其他一些原因不能夠全部用同樣的藥方藥量,許傾落現在手中已經研究出了五個方子,她也不知道哪一個能夠治愈瘟疫,隻能夠一個個試,不過無論哪一個方子。就算不能夠治愈瘟疫,也能夠稍微緩解一下病情。

    她的動作效率極快,隻是一炷香的時間,已經連著看了十幾個人,反而是身後的夥計有些手忙腳亂的記錄。

    “嗚嗚。”

    許傾落麵前的女子捂著自己的臉隻是不斷嗚咽,身子蜷縮著,身上有一股子惡臭傳出,周圍的人悄悄的離她遠了許多,在擁擠的藥樓中居然空出了那麽一塊位置。

    雖然被捂住了大半的容顏,許傾落還是能夠猜到如何。從對方雙手之上像是要化膿的腫包,她就曉得了,伸手便要拿下對方手把脈:“你——”

    “別看我!”

    女子尖叫一聲,對著許傾落揮手,若不是她反應及時恐怕是要被傷到。

    “喂,你這個人怎麽回事!許姑娘是要為你看病!”

    “醜人多作怪,別人臉上都沒事,就她長了那麽一身膿包,一定是做了什麽壞事遭了報應了!”

    許傾落還沒有說什麽,周圍已經有人對著那個捂著臉的女子冷嘲熱諷了,並且對著許傾落討好的笑了笑,便是再傻的人這個時候都知道不能夠得罪大夫,尤其許傾落還是能夠控製住他們病情的大夫。

    “許姑娘,你可千萬別可憐她,前兩日就是她罵你罵的最凶,活該!”

    伴隨著幾個百姓的討伐聲,那個女子整個身子都在瑟瑟發抖。

    “夠了。”

    許傾落淡淡的一聲,嘰嘰喳喳的聲音像是被按下暫停一般,全部停住了:“她是病人,我是大夫,我的職責就是治病救人,而且誰告訴你們臉上身上長有膿包便是什麽報應?”

    許傾落伸手,輕輕的握住了那個女子的手腕:“放心,這隻是瘟疫的一種並發症狀,隻要你好好配合我,我一定會盡力醫治你的。”

    許傾落的聲音中帶了一種柔和,一種讓人相信的堅定,不知不覺的,那個女子便放下了捂住臉的手:“許,許姑娘你真的能夠治好我的臉?”

    “我定然盡力。”

    許傾落不是說的假話。這場瘟疫她確實會盡自己的全力對待每一個病人,隻是不是什麽醫者父母心,隻是她不想要讓那些背後人的陰謀得逞,隻是她想要保護琅晟如此而已。

    看著許傾落不止沒有因為這個女人的行為發怒,反而如此細心安慰,周圍那些本來說著話的百姓漸漸的閉了嘴,隻是一種其他的情緒出現在了各自的心中,看著許傾落嬌小的身子,蒼白的臉色和厚重的黑眼圈他們第一次那麽後悔自己前兩日對許傾落的辱罵。

    “你臉上如此是因為體製不同,熱毒大多發散到了你的外部皮膚上,雖然看著嚴重,實則因為發出來這些熱毒,內裏的情形反而比其他人好了那麽許多。”

    許傾落一邊拿出銀針消毒,一邊探向女人的臉:“我現在需要把你臉上的膿包挑破,塗上特製的藥膏之後自然就好了。”

    “許姑娘,謝謝你,我,我對不起你,我以前還受到別人的挑唆去找你麻煩,我這都是報應。”

    許傾落幫著那個女人挑破了臉上的膿包。小心的給她塗上藥膏,正要離開,女人突然開了口。

    “是呀,許姑娘,你是個好人,都是我們以前不對,我們不該受人挑唆,我,我給你磕頭道歉!”

    “對不起,許姑娘,要不是你,俺們家大虎子哪裏能夠活到現在!”

    “許姑娘這兩天都沒有合眼,是許姑娘你幫我們活到了現在。”

    “還有前些日子,許姑娘你還幫著許大夫一起去富裕街那邊義診,我家老娘就是許大夫和許姑娘你救的,我不分好壞,我聽信小人挑撥,我也給許姑娘磕頭了。”

    那個女人的話語出口之後,便像是打開了什麽開光,方才寂靜的有些不尋常的百姓紛紛開了口。卻是開口道歉,甚至有人當場跪下。

    這一次他們是真心實意的對許傾落佩服,是真心實意的後悔。

    許傾落自然不會讓人對自己下跪磕頭,她覺得自己救治人有私心,和這些百姓隻是各取所需,隻是即便許傾落阻止,也有好幾個人磕完了重重的一個或者幾個頭。

    看著那一張張即便被病重折磨也還滿是感激愧疚的臉,許傾落心裏有些茫然,卻又覺得有些澀,有些暖。半天她才回過神:“大家都說前兩日來我這邊是受小人挑撥,不知道是什麽事情?”

    “之前有個人我街上遇到的,他當時正和人說許姑娘你的壞話。”

    “我是喝酒的時候聽到兩個人在酒館中說話,他們說許姑娘你,說你不是好人。”

    那個說話的百姓不好意思將那兩個人說的具體的話說出來,全是侮辱許傾落的,一時間漲紅了臉。

    “我見到過那兩個人前幾日來過藥樓這邊,當時就是他們在人群中一直煽動,他們說許姑娘你是故意不將那個小孩救好的,就是為了讓他傳染給我們瘟疫。讓我們都來找你看病!”

    這一次是那個臉上不好的女人開的口,她聲音有些沙啞,卻是認真的回憶:“我還記得那兩個人一個又矮又胖,另外一個長的也是獐頭鼠目,讓人不喜,皮膚很黑,也是個矮子,還不如我高。”

    這個女子雖然沒有站起,但是打眼一看和許傾落身高相仿,比她還矮,在男人中是少見的了。

    “對,我好像也聽到人群中有人這樣說,他們一定就是故意要害許姑娘你,那兩個王八蛋!”

    其他的人也開始紛紛回憶那兩個人的樣貌身材順道想著叫什麽名字,卻無人能夠說出。

    這代表那兩個人必然不是土生土長的淮縣人,若不然,在場這麽多百姓,怎麽的也有一兩個人能夠說出對方的來曆。

    想了想,許傾落趁著淨手的時候將百草叫來:“你去找琅威讓她幫你找幾個可靠的人一起打聽打聽,看看有沒有這種樣貌的人——” ,

    許傾落將百姓口中那兩個人的樣貌說了出來,若是能夠直接拿住的話,那麽便能夠拿住更多證據,占據更多主動,那些牛羊的屍體再是多夜不如一兩個活口重要:“重點盯一下楊家那邊,打聽一下王大娘的孫子來醫館前後他們有沒有去過楊府或者是和楊家的什麽人有過接觸。”

    許傾落對楊家本來就沒有什麽好感,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她卻覺得這一樁樁一件件都與楊家有關。

    百草沒有多問什麽便走了,這兩天小丫頭跟在許傾落身邊忙前忙後的,倒是比以往成長了些,若是往日,定然會不迭詢問的。

    晚間的時候,百草回來了,帶回了一個消息,沒有出乎許傾落的意料,王大娘的孫子二蛋的事情前後那兩個人確實在楊家後門出入過,而和他們接觸的人,打聽著似乎是楊雲平身邊的貼身小廝。

    “還有,小姐我聽那個在楊家附近賣菜的大叔說那小廝也已經好幾日沒有出現過了。”

    百草猶豫了下,將這個也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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