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百草的手指被送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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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滅口,許傾落心底一瞬間隻想到了這四個字。
這件事情看來是確定了和楊家有關,而且楊雲平也參與其中了。
想想也不奇怪,楊雲平現在雖然年少,但是他的心性做這種背地裏的陰私事卻最是擅長,上一次去楊府不止沒有讓楊雲平和曹萍母子得逞,反而狠狠的將了他們一軍,曹萍現在還在千燈庵青燈古佛的念經文,若是楊雲平不對她報複才叫奇怪了。
看來隻是收拾了一個曹萍真的是不夠,許傾落麵上全是冷寒,眼中有殺意蔓延。
百草被許傾落嘴裏殺人滅口四個字給嚇到了,臉色都有些白了,雖然這幾日有所長進,也見識的多了,但是說真格的也還隻是個普通的十幾歲小丫頭,不是人人都像是許傾落一般經曆了那麽多又有重來的機會的。
“小姐,是不是有什麽事情?怎麽就——”牽扯到殺人滅口了。
百草顫顫的喊著許傾落,對方的麵色冷寒至極,讓她害怕也讓她擔心。
這段日子發生的事情太多,百草此刻越發覺得自小伺候大的小姐變化太大,讓她覺得有些陌生,可是她還是更加擔心許傾落,擔心對方招惹到什麽不得了的人,不得了的事情。
許傾落回神望見了百草惴惴不安的表情,她安撫的拍了拍百草的手:“這些事情與你無關,你隻要做好我交代的事情就好。”
“嘶。”
百草輕喊一聲。
許傾落低頭才發現對方的手上有好幾個水泡。
“怎麽回事兒!”
許傾落立馬便要給百草診脈,在瘟疫橫行的現在任何一點症狀都讓人心裏緊張,她生怕百草染上瘟疫,在她還沒有找到能夠治愈瘟疫的方子之前。
“沒事的小姐,是我自己不小心燙傷的,方才進來的時候被撞到濺了點熱水,我回去抹點兒藥膏就好了。”
百草看著許傾落這麽緊張的樣子,方才心裏的陌生慢慢的散去,不管如何這總是她家小姐,對她一直很好很好,小時候賞給她一口飯吃沒有讓她餓死的小姐,她隻要聽小姐的就好了:“小姐,你讓我打聽的另外一件事情也有眉目了。”
許傾落心底一震:“有什麽線索?”
上次她聽到朗威說的迦夜在野原大捷回來心裏已經是有了算計,害怕像上一世一樣迦夜背著琅晟在背地裏培養勢力,就叫百草去四下打聽打聽,看看這淮縣偏僻無人處有沒有人見到過奇怪的人出沒。
迦夜那個人行事小心謹慎,這些人他一定會安置在身邊才會放心的。
這一點,許傾落十分肯定。
“我去找了打更的老劉頭,然後問他最近有沒有見到奇怪的人。遇到奇怪的事情,他告訴我說五日前夜半三更的時候有遇到一個長的和我們不一樣的人,說是紅發紅臉,長的可嚇人了,當時他以為遇到妖怪,拚死才跑掉,連自己吃飯的家夥事都給丟掉了。”
“老劉頭後來想著那應該就是異族人,才會和我們不一樣,還罵了那個家夥好幾句呢,大晚上的也不知曉幹了什麽,總之不是作奸犯科也是心懷不軌。”
百草細細的將自己打探的情形說給許傾落聽。
許傾落的五指悄悄的握緊:“紅發紅麵嗎?”
她喃喃著這四個字。紅發紅麵,這樣顯著的誰也無法模仿的來的特征,可不就是野原族的特征嗎?
那裏的人都是紅發,熱衷在自己的臉上身上塗抹油彩,尤其是族中的勇士,更是喜將自己的麵目全部染成紅色,說是與他們族群供奉的神明相似,以求得到庇佑。
野原族的勇士,恰好是迦葉現在能夠指揮的動的,若是他和前世一般在戰敗野原族之後將他們族中的勇士全部收歸己用。
果然這件事前後迦葉不是那麽幹淨,還不一定正是其中一個直接參與策劃者。
“百草。你有沒有問那老劉頭是在哪裏遇到那個異族人的,當時他在幹什麽?後來有沒有再遇到過那個人?”
許傾落強壓下心底快要噴薄而出的殺機,冷靜的詢問。
“沒有,沒有再看到過,就那一次,最主要這兩天瘟疫鬧的厲害也沒有人敢出門了,不過老劉頭說他是在城門口附近看到過的那個異族人,當時那個異族人他也不知曉對方要做什麽,那個異族人要走的時候才正好撞上。”
百草回答許傾落的問題,她也隱約覺出點不對,更是認真的想著每一個細節。
城門口?五日之前正是瘟疫爆發的那一夜,迦葉手下的野原族在城門口出現是什麽意思,許傾落站起了身子:“百草,你去縣衙那邊,請琅將軍過來一趟,就說我有要事和他相商。”
許傾落如此道。
迦葉這個人,不能夠再縱容,更加不能夠慢慢讓琅晟疏遠了,若是連放瘟疫這種事情迦葉都敢派人直接參與,那他的心性比許傾落想象的還要陰毒,更重要的是迦葉也許已經沒有了那麽多耐心了,她擔心他會直接對琅晟下手。
百草已經出去了,許傾落心裏總是有些莫名的不安。
想了想,這一次隻是讓百草去報信,縣衙那邊守備也是森嚴,應該不會出什麽事情的。
隻是當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夜色已經盡數籠罩而下,百草還沒有回來,許傾落再也坐不住了,她將手上的醫書還有藥草一放,隨手拿起一件披風便要出去。
縣衙那邊離著藥樓這邊是有些遠,但是這麽長時間都夠兩個來回的了。
窗子外突然一道閃亮的光芒在眼前閃過,咄的一聲,許傾落側身回首,望見了釘在門柱之上的一支銀鏢,她的眼睛往下挪移,然後愣住。
下一刻許傾落麵上已經是不可遏製的驚怒與痛恨憂慮交集,因為那銀鏢下麵還帶著東西,一張紙條,一根手指,纖細的帶著一點點水泡的手指。
她不久前才親手碰觸過的手指。
“百草......”
許傾落的聲音發哽,窗外一片影影綽綽的暗色,沒有一個人影,她猛地上前便要去取下那支銀鏢,手快要觸及到銀鏢的一瞬,她頓住。
雖然銀製品能夠驗毒,卻不是所有的毒都能夠驗出,很多毒都是遇銀不變色的。
許傾落咬牙從身上掏出一塊帕子,包裹著銀鏢,然後使力一拔。
銀鏢入木太深,許傾落踉蹌退了兩步,那根手指頭上還帶著點點鮮紅的血跡,紙條都被暈染了點點血跡,宛若紅梅落在白雪之上,切口平整。應該是被利刃斬落,而且時間應該不長。
許傾落將手指頭小心的放到桌案上,眼睛閉了閉,再睜開已經是決然的平靜,打開那張紙條。
裏麵是一份路線圖,後麵標注了八個字,若要活命,一人前往。
這份路線圖她一眼就認出了標注的終點在何處,因為四日前她才去過那裏,怎麽會不熟悉,那個農場,牛馬全數做了瘟疫源頭感染了淮縣大半人群的農場。
事情已經很明顯了,她派百草去縣衙找琅晟,但是對方估計半路上就劫走了百草,現在拿著百草來此威脅她。
許傾落知曉自己一個人去的話凶多吉少,可是她更清楚附近定然有人監視她,也許那個人現在正在窗外看著她的一舉一動,她不敢輕舉妄動,她不能夠拿百草的性命開玩笑。
手重重的按在桌案上,深呼吸,許傾落已經強迫自己冷靜,然後走到了後麵的藥櫃前。蹲下,打開了最下麵從左數第二個格子,裏麵是她這些日子準備的所有能夠應付一些突發情況的東西,將一個個小巧的瓷瓶藥包都分門別類的放入袖中,腰帶,懷中。
想了想,許傾落走到了床邊,拿開了枕頭,下麵是兩把匕首,一把玄鐵匕首,一把普通的陳舊的匕首,都是琅晟送她的。
將那把玄鐵匕首連鞘插入了腰間,用側邊的裙沿蓋住,許傾落向著藥房後麵而去。
藥房後麵是一片規模不小的院子,種的有好幾種比較常見的藥草,因為冬日大雪,大多數藥草都枯萎了,不過相對於其他地方,還是能夠零星找到那麽點兒綠意的。
除了藥草之外,藥樓後院還養的有其他的東西,比如——
許傾落走到那一片鴿子房中,聽著一聲聲咕咕的叫聲。寂靜的夜色中顯得有些可怕。
她探手從鴿子籠中選了一隻鴿子,她看到了那隻鴿子的眼睛,小小的眼睛茫然的很,苦笑了下:“雖然你們不是專門訓練出來的信鴿,但是我現在也隻有把希望寄托在你這個小東西身上了。”
許傾落壓低了聲音,從懷中掏出了那一張染著百草血跡的線路圖,伸出食指放到唇邊,狠狠一咬。
一點血腥在口中蔓延開來之前,許傾落已經就著指尖那點血跡,在路線圖上匆匆劃拉了幾個字,卷好,綁在那隻呆呆的信鴿爪子上,她伸手撫摸了下鴿子雪白柔軟的羽毛:“拜托你了。”
女人雙手往天上一揚,飛翔的本能讓那隻鴿子揚起了翅膀,向著遠處而去。
這些鴿子先開始都是養在許府的,雖然沒有專門訓練過,鴿子的回家本能應該能夠相信的,也隻能夠相信。
許傾落跑到了馬廄邊,伸手解下了馬兒的韁繩,拉著馬兒向著後門而去。
街道上一個行人也沒有,冷冷清清的,便是那些病人也都因為病痛沉睡,許傾落回頭又看了一眼藥樓,翻身上馬。
一聲輕輕的駕,少女的馬韁向上揚起,下一刻馬兒揚蹄跑了起來,清冷的月色下,一個個深深的馬蹄印烙印在泥濘的雪地之間。
一個黑衣人待到少女和馬兒的背影盡數遠去了,悄悄的出現在了藥樓的後門處,然後一個口哨。
另外一個黑衣人牽著兩匹馬出現在了他的身前,兩個人對視一眼,誰也沒有多說話,卻是翻身上馬各自向著不同的方向而去。
街道上本來勉強可認的一條馬蹄印。變成了淩亂不辨方向的許多馬蹄印。
——
許傾落俯身將大半個身子趴在馬背上,她跑的太快,馬兒揚起了一片片的雪花,遠遠的望去,像是她整個人被包裹在一團白霧中一般。
很冷,身上冷,心也冷。
許傾落知曉自己此去凶多吉少,可是百草跟了她那麽多年,她無論如何不能夠看著百草去死,從方才開始,許傾落的腦海中忍不住出現了前世的種種。百草是個羞怯膽小的女子,卻為了她而死,是她的不檢點對楊雲平的愛情害死了百草,讓百草死在了那個藏汙納垢的楊府之中,今生她不能夠重蹈覆轍,她不想要任何一個在乎自己,自己也在乎的人死。
“駕!”
快,再快,許傾落又是一鞭子抽打在了馬兒的臀部,她不能夠慢,隻能夠快,若是慢了她不曉得那些人會對百草再次做出什麽可怕的事情。
寒風呼呼的吹在許傾落的臉上身上,像是刀子割一般,刺痛無比。
城門在望,許傾落望見了大開的城門,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因為除了琅晟的命令之外,這幾日為了防止瘟疫外泄,人心渙散,城門是一直關著的。
看來今夜的這件事比她想象的水還深,許傾落一路打馬出了城門,身後的縣城被她遠遠的拋在了身後。
農場所在的穀地已經越來越近。大雪之後化雪的天氣,地麵泥濘難行,一路顛簸,身下的馬兒已經有些氣息不穩了,藥房中準備的馬隻是平常代步的,根本就比不得琅晟平日裏騎的那種軍馬。
一聲馬兒嘶鳴,下一刻艱難奔跑著的馬兒重重一頓,像是撞到了什麽東西。
許傾落反應過來之前,她的身子隨著馬兒失了前蹄而一起跌落在了半化了的雪地之中。
馬兒跪倒在地,哀哀嘶鳴,而許傾落卻是在泥濘的雪水中連著打了三四個滾。砰然一聲撞在了一塊石頭之上,她滾過的地方壓出了很大一片壓痕,那塊石頭上有隱隱的血跡嫣然。
許傾落捂住自己的肩膀,費力的從雪地上撐起身子,全身都像是受到重重撞擊一般,痛的厲害。
肩膀處應該是脫臼了,許傾落單手使力,卻根本使不出那麽大的力,隻是更增劇痛。
許傾落想了想,看著自己身下一片泥濘,能夠看到底下隱隱的土地。
咬牙,重重的將身子向下一撞,伴隨著更加劇烈的疼痛而起的是哢嚓一聲響,那是脫臼的胳膊接了上來。
許傾落的額頭上全是冷汗,肩膀那裏的紅色更多,方才撞出來太狠,不止脫了臼,還撞傷了。
寒風呼嘯而過,許傾落全身都是泥濘雪水血水混雜,狼狽不堪,她撐著想要站起身子。
下一刻重重的摔了回去,低頭一看。腳踝處分明腫起了一大片。
許傾落苦笑,這可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伸手按住自己的腳踝,正要檢查。
她聽到了腳步聲,不是一個人的腳步聲。
四個高壯異常的男人,踩著泥濘的雪水,一步步向她走來,許傾落抬眸,臉上髒汙一片,頭發全都亂了,像是一個瘋婆子一般。可是她的雙眼中卻是隱藏的狠戾。
“將她帶回去。”
其中一個男人像是領頭的一般,吩咐道,他站在遠些的位置看著,並且警戒著四周。
剩下三個人沉默的向著許傾落逼近。
許傾落隻是單手撐著泥濘的雪地,像是沒有反應過來或者是害怕的不敢動了一般。
三個向她逼近過來的男人顯然放鬆了警惕,其中一個男人直接俯身伸手過來抓她的肩膀。
一道黝黑的光芒劃過,一聲慘叫出口,一溜血色飛揚,許傾落的手中握著玄鐵匕首,匕首上滴落著鮮血,而剛剛那個俯身抓她的男人,捂著脖頸瞪圓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樣子,砰然倒地,泥濘的雪水濺起半尺高,許傾落手中的匕首順勢滑過另外一個男人的肚腹。
那個男人怒罵了一句什麽,任由自己肚腹那裏鮮血橫溢,卻是一腳向著許傾落心口位置踹去。
許傾落勉強避開了心口,本來便受傷的肩膀被重重踹中,悶哼一聲側移了半人的距離,肩膀像是淩遲刀割一般,後背火辣辣的,許傾落手中的玄鐵匕首也跟著掉落到了一邊。
她又聽到了男人的怒罵聲。她聽不懂對方說什麽,這些人是異族,她側趴在那裏,麵對著殺氣騰騰,全身都戒備著的剩下的三個男人,突然勾唇笑了笑。
這一次,可是三個人都到了跟前了,在那個領頭的男人意識到不對之前,許傾落方才翻滾中趁機拿在手中的幾個藥瓶子被她扔了出去。
那幾個高大的男人警惕心很強,身手很高,許傾落扔出的東西他們下意識的躲開了,可是若是隻是躲開就無事的話,許傾落的本事也太低了。
小小的瓷瓶碎裂,席卷的寒風迅速將那些粉末揚起。
在反應過來之前,三個男人已經臉色鐵青,呼吸困難,身形僵滯,他們嘴裏發出赫赫的聲音,似乎想要說什麽,手緊緊的抓著自己的咽喉,抓出了青紫,可是卻是恍然未覺,隻是不斷的抓著。
“砰。”
那個受傷的男人最先倒下,眼睛大睜著,卻是活生生避過了氣。
第二個男人隻是向著許傾落堅持走了兩步,便再也無法向前一步,仰頭倒落在地。
隻有第三個男人,方才那個領頭的男人在窒息的痛苦中猛的抽出了腰間的短刀,向著許傾落狠狠的甩去。
短刀出手,第三個男人因為用力血氣上湧,毒氣迅速蔓延全身,砰然一聲重重的撞在了石頭上。
短刀向著麵門而來,揚起一片尖銳的風聲,許傾落的身子根本動不了一下,最後關頭,她猛的揚起了自己的一隻胳膊,那是她僅有的力氣。
用一條胳膊換一條命,毫不遲疑。
鏘的一聲,已經碰觸到許傾落胳膊的短刀被狠狠的打開,同時間許傾落的脖頸一痛,她的眼睛驀然大睜:還有人。
不甘的閉上了眼睛,兩個男人從陰暗處一步步走來,一個身形高大,一個身形消瘦。
“是個好女子。”
有些別扭的中原話,帶著真誠的讚歎,身形高大的男子撫掌而歎:“都木他們四個都是以一敵十的勇士,沒有想到卻被這麽一個小女子全部坑殺了。”
是坑殺,方才他就一直站在那裏看著,自然是看出了許傾落的策略,認真的說正麵對抗她一個人也贏不了,偏偏一開始都木站在遠處,和其他三個人分開,許傾落不能夠直接上毒藥,她的毒藥隻能夠做到一擊,必殺。
因此許傾落先是攻其不備殺了一個,傷了一個,引起都木他們的憤怒,將剩下的三個人全引了過來,再用上毒藥。
招數不算複雜,複雜的是許傾落始終冷靜鎮定的行動,是她對疼痛的無視,更有最後選擇斷臂保命的決斷:“有狠勁兒,比我們西域的女子還要辣,這樣的女子我喜歡的緊。”
隱隱落後高大男子一些的消瘦男子眼看著對方對一個殺死四個手下的少女這麽讚歎,甚至說出喜歡的話,卻是有些不滿:“這樣的女子分明是心狠手辣,禍水再世,這一次我們的大好計劃被她一次次破壞,照我的意思,就是應該將她直接殺死——”
消瘦男子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高壯男子的眼神,他默默的垂低了頭:“門主的見解自然不凡,是在下錯了。”
隻是垂低了的那張看起來英俊貴氣的容顏之上,扭曲著的是憤恨。 ,
他是中原朝廷堂堂三皇子,什麽時候要聽從一個蠻夷之人的命令,可恨之極,待到他利用這些西域人重新掌握了兵權......
身形高大的男子望了低垂著腦袋的三皇子一眼,唇邊挑起一抹笑,沒有再說什麽,慢慢的走到許傾落的身畔。
“門主,小心有毒。”
三皇子下意識的一喊。
門主的袍袖翻飛,一道強烈的勁氣拂過,宛若狂風呼嘯,許傾落周圍一片雪花泥水連帶著那幾具屍體翻覆到了一邊,單單許傾落躺在原地一動不動,他對自己功力的控製力可見一斑。
“想要收服帶著毒刺的母馬,隻有比他們更強,三殿下這卻是大驚小怪了。”
門主笑道。(m.101novel.com)